第37章

咣當。。。!清脆的聲音從顏修文蓋在身上的衣衫中掉落。

血紅的玉珏在一點點升起的微光中泛着幽紅色的光,血痕在玉珏中緩慢游動,滄桑、美麗、惑人。

顏修文眯着眼睛看掉在地上的東西,他昏昏沉沉想起好像是自己撿的什麽東西。

邵越彎腰撿起玉珏,一眼都沒有看顏修文轉身離開。

顏修文蹲下身子用手揉揉混亂的腦袋,邵越好像誤會他了,頭好痛,好想睡覺。

充當馬夫的齊硫好心把顏修文扶到牆邊,“顏大人,你好像生病了。那東西對将軍很重要,将軍沒有別的意思,你先休息吧,我們要在這裏停留兩日。”說完他把剛剛找到的包袱裏已經弄幹的衣服拿出來披在顏修文身上。

顏修文只得點點頭昏昏沉沉的靠着牆睡了過去。

“老人家,你知道這附近離最近的鎮上有多遠嗎?”邵越帶出來的五個人中,齊硫長的是最溫和的,臉上總帶着笑意。

老乞丐看了看那邊的顏修文,有打量些許齊硫,結結巴巴的開口,“走、走、路要一天。”

齊硫想了想覺得如果騎馬的話應該半日就能來回了。

他又溫和的說,“老人家,我們遇到了劫匪東西丢了,這兩日可能要現住在這裏了,您莫怕,我們不會傷害您和孩子的。”

老乞丐點點頭,想了想拿出一把包裹在髒手絹中的草,他遞到齊硫手裏,指了指那邊昏睡的人,“藥、傷風、、”

“謝謝您。”

邵越站在悄無一人的官道上,昨夜下過的雨留在空氣中成了青草的味道。

快到午時了,齊意去查劫匪的事還沒有回來。

“大人,辦好了。”齊爾手中領着半死不活的那個劫匪頭頭和齊午并肩走過來,邵越讓他們把人埋了。

“你是哪裏的人”邵越不怒而威,居高臨下的望着那劫匪。

“哼”他別過頭。

邵越繼續問,“或者你說說,你們怎麽會知道用酒漿燃火”

那人驚恐的看着邵越,“你、你怎麽知道、、”

他們在雨夜中點燃的火是用酒漿當燃料點起的,這種火風吹不滅雨澆不滅,很少人知道用這樣的辦法燃火。

邵越讓齊爾放開他,他蹲下身子平靜的說,“我昨日殺你兄弟二十七人唯獨你一個活口,你是到若我把你放了,你那剩下的兄弟會怎麽對你嗎,是逃兵還是叛徒”邵越沒有波瀾的聲音讓那劫匪不寒而栗,他好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壓死的駱駝,驚恐、理智崩潰。

他朝他大喊起來,“你到底是誰,你想做什麽!!!”

邵越站起身,“我是邵越”

不認識沈楚熙,但一定知道閑王;沒見過邵越的,卻一定聽過大楚第一将軍。

“你是。。。你竟然是。。。我不信我不信。。你騙我,不可能。。。。。”

邵越到淡淡的說道,“天下,沒有第二個邵越。”

任郁冼在旁邊看着心裏贊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他準備拉住要走的邵越,邵越回頭冷漠的看他一眼,任郁冼悻悻的收回了手。

顏修文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申時,越來越到深秋,天黑的很早。

“顏大人,喝點藥吧。”齊硫适時的把一碗熬好的藥汁端到顏修文面前。“是傷風的藥,那老人家說謝謝大人的披風。”

顏修文雙手捧住藥碗把藥一飲而盡,還給齊硫,笑着問,“将軍呢?”

破舊的廟中只有任郁冼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那邊的乞丐祖孫在破舊的瓦罐中熬着乳白的湯。

齊硫動作一滞,“将軍在外面,他、不想讓人打擾。”

顏修文扶着牆站起來,齊硫制止,“大人。”

顏修文笑着遙遙頭,“沒事的。”說完緩緩走出去。

濃郁的黃昏在天邊拉出長長的影子,荒涼的路上悄無人跡。秋雨打落了一地的樹葉,鋪成晶瑩的地毯。

“将軍。”顏修文在荒廟的後面尋到邵越,他輕聲喚他。

邵越一動不動背對着顏修文坐着,沒有轉身,沒有聲響。

“邵将軍,那玉是修文在地上撿的。”邵越沉默的背影讓顏修文有些難受。

“它對你那麽重要嗎”顏修文放棄的說。

邵越單膝坐在玄色的大石頭上,低頭看自己拿在手中摩擦的玉珏。

顏修文繞到邵越身前,澀澀的說“這玉珏是那個姑娘的吧”

邵越猛地擡頭,如同毒蛇般的眼眸緊緊盯着顏修文,“你、調查我”

顏修文苦笑,“将軍,玉珏上刻着‘瑤’字。能讓你如此生氣的逼問我。還有,将軍為何一直未娶,這些恐怕修文猜不到都難。”

邵越一時無話可說。顏修文突然心中湧起一片洶湧的苦海,帶着濃濃的委屈和落寞,他抱膝坐在邵越身邊,“我總在想為什麽你不娶妻,為什麽不肯答應我,為什麽連個機會都不肯給我。将軍,修文入朝四年,将軍回來了三次,第一次半個月,第二次十天。這一次呢?是不是解決了事情就直接留在邊境軍營了”

“顏修文,你越逾了。”邵越淡漠的開口。

顏修文心下狠狠的痛,“是啊,修文越逾了,邵将軍,修文在你眼中永遠都是什麽都不能問的路人嗎“

邵越躍下石頭,背對着他,“顏修文,聰明人就要知分寸,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永遠都別開口。”他頓一下,“我以為你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