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神降臨般的範哲安飛快撂倒了面前兩個人。

原來他也不是吹牛,他也練過跆拳道。一招一式有黑帶的氣派。

江赫感嘆了一句“好多人”啊,跟着加入了戰局。孫毅和賀宇随之趕來。現在沒時間多說話,那些小混混正在勁頭,多了幾個人,看是高中生的模樣,渾然不怕。

範哲安擋在許真誠面前時,許真誠才敢松口氣,甚至還有心思賞鑒學神打架的樣子。學神的手指瘦長,平時拿得最多的是筆,現在合攏成拳,極具攻擊力。

有人護着的感覺,還不賴。

範哲安手肘擊在一人的背部,對許真誠說:“你沒事兒吧?”

“沒事,他們打不過我!”

沒事個屁,許真誠你他媽真是個裝逼怪。

混混們大多拿着木棍,他們還是怕出事,沒有拿尖銳的東西,但木棍往身上砸,該痛還是會痛。許真誠挨了幾棍子,現在五髒廟跟攪在一起似的,揪着疼。

之前他還有所顧忌,現在小孩兒們在,他這個當大哥的不能讓他們被欺負了。許真誠擰着一人的手腕,把木棍奪了過來,開始真正的反擊。

賀宇這個歪屁股的只知道圍着江赫,江赫想出手時,總是被賀宇搶先。江赫詫異不已,“你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行不行?!”

孫毅打架最有經驗,拽着一個人的胳膊來了個過肩摔。

他們暫時忽略掉了最沒有殺傷力的鄭曾。鄭曾在巷口拿着手機在撥通報警電話。

有個混混比較警覺,看到了他的手機,舉着棍子就要去打他的手。範哲安一個箭步沖過去,替還沒反應過來的鄭曾挨了一悶棍。許真誠後腳過來,踹飛了混混,上去又補了兩棍子。

“狗操的玩意,你敢打我家小範兒?”許真誠惡狠狠地又補一棍子,還覺得不解氣,再踹了一腳,“老子今天不踢廢你,老子就不姓許。”

猴腮男靠近了在怒火中的許真誠,手在褲兜裏摸了摸,摸出了一把折疊刀,出刃的折疊刀反射的光射進了許真誠的眼裏。許真誠眼裏迸發出異光,一棍子打在他手背上,棍子打斷後,折疊刀落到了地上。

猴腮男還想去拿折疊刀,許真誠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碾踩了兩腳,猴腮男痛呼出聲,連連求饒。

鄭曾驚駭不已,對着手機說了幾句話,然後舉起手機說:“我已經報警了,你們別想跑!”

剛才那棍子打在了範哲安左邊的肩膀上,範哲安捂着肩膀,倒吸一口冷氣,拽着還在拳打腳踢的許真誠。

“許老板,差不多了,等會兒讓警察來處理。”

這話反而給了混混們一個警示。

該腳底抹油跑路了!

他們連滾帶爬地站起來,面目猙獰地威脅了幾句話,卻沒了之前的嚣張跋扈,連那些噴了漆、帶自己編號的棍子都沒要就跑了。

孫毅還沒打爽,對着他們慫了吧唧的背影說:“來繼續啊,誰怕誰!”

“行了行了。”江赫說,“你還想挨處分啊?”

賀宇丢開棍子,“正當防衛不會。”

“如果我們剛剛追着打,就不屬于正當防衛了。”範哲安說,“為了洩氣的反擊,屬于聚衆鬥毆。”

鄭曾內疚地檢查着範哲安的傷勢,“你還好吧?”

“沒事。”範哲安動了動胳膊,“沒傷到骨頭。”

許真誠彎腰撿折疊刀時,腰部扭着疼,他龇牙咧嘴地說:“小範兒,你還挺懂法的。有這玩意,你覺得能給他們判刑嗎?”

他們站在巷口,巷子外有一個監控,能拍到猴腮男拿刀的樣子。

“我不是很懂,但我認識很懂的人。”範哲安看了看毫賀宇,“賀宇你聯系一下我爸,讓他處理一下,別說我在。”

許真誠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疑惑。

剛想說話,腹部的肌肉一抽,他疼得彎了彎腰。範哲安伸手想要扶他,許真誠倔強地直起腰板,不露出弱态,但眼睛眉毛都快擠在一起的樣子,出賣了他。

幸好另外四個人毫發無傷。

“許老板,範哲安,我陪你們去醫院吧。”鄭曾有些着急地說。

賀宇邊拿手機邊說:“班長你的手機報的警,我們在這裏等警察。範哲安沒事,他們倆一起去醫院沒問題。”

鄭曾看了看範哲安,範哲安的确沒有大問題,但許真誠傷勢都在內裏,情況不明了,必須馬上去醫院檢查,目前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分成兩撥。

“那麻煩你們了,我們先去醫院。”

範哲安快步出了巷子,攔了一輛出租車。

許真誠向他們道謝後,并且承諾他們來真誠網咖免費充卡後,老實跟着範哲安上了出租車。

近期二進宮醫院了,幸運之神大概眷顧着他,一通檢查下來沒有大問題。

範哲安忙前忙後,還和醫生讨論了一些聽起來怪吓人的話術。

什麽實質髒器損傷、空腔髒器損傷、腸道破裂……說出來好像下一秒就必須上手術臺的傷病。

這些都沒發生在許真誠身上。

因為他白,腹部的淤青明顯得可怕,也只是輕微軟組織損傷。範哲安特意找醫生開了傷情證明,拿了藥後,他們便離開醫院了。

範哲安把傷情報告拍給了賀宇。

他們回家時,賀宇簡單粗暴地回複三個字。

Hy:解決了。

普朗範:好,替我謝謝老範。

Hy:我沒給他說,和你有關。

普朗範:嗯,那就好。

Hy:你們這是比誰更倔嗎?

普朗範:我遺傳他的。

許真誠坐在沙發上,解開塑料袋子,拿出一個未拆封的外塗藥物的盒子。

“小範兒,你爸是幹什麽的?”

“警察。”範哲安給賀宇發了一個表情包後,就把手機息屏了,“治安隊的,正好負責這方面的事。”

許真誠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沒準你爸爸來檢查過咱們網咖,他什麽級別啊?”

“他應該不會來檢查,真誠網咖挺幹淨的,你管得不錯。”範哲安把手機放在茶幾上,一會兒立起,一會兒豎着。

“為什麽不會來?”許真誠拆開盒子,拿出藥膏說,“這片兒治安隊的警察我應該都見過吧。”

“因為真誠網咖幹淨,沒有大事,他不會來。”範哲安笑了笑,接着說,“因為他是隊長。”

許真誠可能覺得自己沒聽清,挑起一邊眉毛又問了一遍,“什麽隊長?”

“江市公安局治安管理總隊的隊長。”範哲安把那個名詞進行了補充說明。

許真誠瞠目結舌,拿着藥膏忘了自己要幹什麽。他逛詞條的時候,好像看到過,治安管理總隊的隊長姓範。

範哲安往後一躺,摸了摸自己不舒服的肩膀,“而且我的那點兒法律知識不是跟他學的,我是在我媽的耳濡目染下,聽到點皮毛。”

許真誠憑着本能的好奇心,問:“敢問公子,令母又是幹什麽大事的?”

“我媽她開了間律師事務所,規模不大。”

許真誠嘴欠,非得問全,“江市沒幾間律師事務所吧,叫什麽名字,該不會是那家最牛的哲理律師事務所?”

哲理律師事務所打了很多牛逼的官司,勝訴率高到離譜。江市的人都知道,打官司,找哲理,保平安。

範哲安訝異地看着他,眼神裏傳遞的信息是“這你都知道”。範哲安說:“我的名字就是他倆的職業。”

許真誠拿着藥膏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用左手抓住右手。習慣大嗓門的許真誠聲音放低了些,“大佬,不,大佬的兒子,你家是在集郵嗎?”

“我家挺普通的,沒你想的那麽厲害,”範哲安好像不覺得自己家很牛,“集郵什麽意思?”

“一個律師,一個警察,一個未來的醫生,你的基因這麽強,未來肯定也能做到頂尖。”許真誠喟嘆道,“行業頂尖三巨頭集齊了,我這個小網管只有salute。”

“未來的事兒誰知道呢?我爸媽他們不想我當醫生,不談這個了,”範哲安把他手裏快要捏爆的藥膏拿了過來,解開封層的錫紙,“你趕緊擦藥吧,許老板。”

許真誠再次拿過藥膏,“公子爺,您別叫我老板了,我怕折壽。”

“哦,”範哲安笑眯眯地說,“許老板,老板,許老板,真誠老板,你折壽了嗎?”

許真誠瞪他一眼,卻看見他的肩頭,似乎有點紅色溢出了布料。

許真誠把藥膏放在了桌上,走進了範哲安的房間,拿出藥箱。範哲安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視線便一直跟着他。

“你還沒塗藥。”範哲安取出一根棉簽。

那管藥膏被兩個人拿起來又放下,就是沒塗到許真誠身上。

許真誠把藥箱放在了茶幾上,取出了碘伏,再把範哲安手中的棉簽奪過來,沾上了碘伏水。

“你的是內傷,不塗這個。“範哲安說。

許真誠臉上沒什麽表情,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他把範哲安寬松的領口往左邊一扯,露出受到擦傷的鎖骨。

傷口外露後,範哲安才後知後覺,自己鎖骨那兒挨了棍子。

範哲安偏過頭看了看,“表皮傷,不礙事。”

許真誠捏着他的胳膊,“別動。”然後用沾着碘伏的棉簽,輕輕擦拭着傷口。

藥水很涼,血肉沾上會感覺到像螞蟻咬噬般的刺痛感。

許真誠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吹拂着棉簽帶過的地方。範哲安看了一眼他低垂的眉睫,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

“我只是在幫你擦藥,別多想,”許真誠頓了頓,“反感的話,給我說一聲。”

範哲安不動了,許真誠盡量加快了動作,消毒處理傷口一氣呵成,撕着創口貼,貼在了那處面積不大的傷口處。

“不反感。”範哲安笑着說,“許老板吹了吹,我肩膀都不痛了。”

許真誠一個“不小心”,力氣用大了,範哲安嘶地一聲,像個狒狒似的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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