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婚禮,進行
女孩子們,曾經都會有這樣一個夢想,純潔的婚紗攜手深愛的人,教堂莊嚴古老的奏樂,穿過幾個世紀而來的誓言,幸福觸手可及。
曾經,安栀也是那群女孩子中的一個。
但是當她正正站在這裏的時候,心裏卻是一片清冷的平淡,LILY破例接了急件趕制出來的婚紗,優雅複古的希臘式長裙,拖拽出冷豔的傲然,頸部連下背部的優美一線,側邊看去如同畫布上完美單薄的線條剪影。
郊區的大教堂,石頭的階梯很長,安栀手捧着花束在最前邊,頭紗朦胧長垂,只看得見她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
身後一邊跟着一個妹妹,安榕和安歌,前天晚上的一通電話,昨天飛機抵達,驚訝,卻在安栀的堅持和尤卓卓越的風度中,送上了祝福。
無論什麽理由,常安栀做的事都有原因,并且其實她們也阻止不了,如果大伯母陶揚不說話,在安栀的事情上其他人一般都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她懂事,成熟,做事自有自己的分寸和原則,她從來沒有出過任何一點錯誤,安歌一直都覺得她在陶揚的培養下,成長的很出色,出色到有時候安歌會覺得她像一個機器人。
奏樂越來越清晰了,安栀的細細的高跟鞋似乎也越來越重了,尤卓有信仰堅持,安栀也不好不同意婚禮這樣舉行,其實她更願意中國式的那種,省去宣誓那一環,。
宣誓,安栀害怕看着尤卓的眼睛宣誓,因為她做不到問心無愧。
這和她去念新聞稿不同,生硬官方,這是她的誓言,她對他的誓言。
常平林等在門口,安栀看了他一眼,輕輕的,很輕很輕,擡手,白皙的手臂挽在他臂腕裏,這是她第一次這樣。
曾經的二十幾年裏,安栀從沒有過這樣的機會與自己的爸爸這樣親近,也許有,但她也已經忘了。
燭臺高明,彩繪的窗戶圓拱高挂,這裏仿建的相當不錯,這也是尤卓選擇這裏的原因,因為安栀方面的某些原因,這個婚禮必須辦在中國,所以尤卓讓步。
不過安栀也答應,一年以後,他們要回芝城再舉行一次,因為這次安東尼和盧都沒有能來。
尤卓白黑之優雅溫良,站在神父之下,專注而深情的看着正朝他走來的女人。
“我願對你承諾,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我将永遠愛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長。我承諾我将對你永遠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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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栀的最終也沒能擡起頭來看着他念出這段誓詞,尤卓有些不高興,安栀知道,因為他的吻很用力很用力。
婚禮在他們親吻中的歡呼聲中結束,費家代表瑞生對在守候在門外的記者們念了新聞稿後,安栀和尤卓相擁而笑的照片也上了第二天的頭條。
那時候,安栀還在尤卓的身下,水深火熱。
他真的生氣了。
一整夜幾乎霸着她就沒有松過手,無論安栀怎樣讨好求饒,尤卓都執着迷戀于她的身體之上,親吻律動,都很用力。
“尤卓……”濡濕柔軟的嗓音在一片黑暗裏再次弱弱響起,糾纏着空氣裏已經深靡的情|欲氣息。
深紫的大床上,一床被子淩亂不堪,遮在他勁瘦起伏的窄腰上,汗濕白皙,掐在他背部的手指纖細而長,似乎在用力,卻是只掐出一條條紅痕,再沒有多麽狠的力量。
安栀舍不得下手。
又是重重的一頂,安栀受不了的嗚嗚輕哼,仰起的脖頸修長脆弱,激發了尤卓身體裏深藏的猛獸。
“尤卓……”
安栀不斷的輕吟他的名字,似乎想要喚醒這個已經猛獸了一夜的男人,可惜她不明白尤卓對她的身體有多麽的着迷。
“嗯?”低沉沙啞,随着淺淺深深的頂弄,他的聲音就在耳旁,誘惑着她身體裏洶湧的欲望。
“很累。”安栀睜開眼睛,水潤的可憐兮兮,想了想擡起手臂圈在尤卓脖子上,“會下不了床。”
對于她的乖順,尤卓一直都很受用,他修長的手指輕劃在她汗濕的額角,“安栀,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安栀無語,這也叫手下留情,她都一晚上沒睡了,快天亮了……
“照顧到你是處女。”低低的笑,包含着他無限的滿足,“很多體位我都沒有用。”
安栀揪着手下的枕頭直接拍在他的身上,臉紅紅的閉上眼睛不說話,無恥不過他,肯定争辯不過。
尤卓潮濕的手指順着她身體的曲線下滑,在胯骨處停下來,緩慢摩挲。
安栀一臉黑線,又是這種瘆人的力量,她伸手推推他的肩膀,啞聲開口,“不要了好不好,我第一次……不比你練出來的好體力,我們……明天……明天……”
安栀畢竟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說到最後還是有些羞澀的感覺,無法言語。
尤卓握着她修長的雙腿一提,圈在自己的窄腰上,一擡頭,某個女人臉都綠了。
“誰和你說我不是第一次?”低啞的輕笑,色|情的舔吻在她嫣紅的唇上。
安栀不自覺護在胸前的手一松,傻了一樣的反應,呆呆的看着他,“你說……你是第一次?”
烏黑水亮的眼眸上上下下的打量在他身上,白皙勁瘦線條堅硬而流暢,看似清瘦抵在她腹上的和石頭一樣硬硬的腹肌卻證明了,他應該是有多麽好的體力。
安栀心裏流淚,怎麽這麽能折騰……
“我生下來就接受過洗禮,并且受教長達二十幾年。”尤卓對于她這個天然的呆樣實在很有欲|火,吻慢慢落下。
安栀沒料到他又會這麽快的動作,清淺的呻吟破口而出,拉扯了他本來就墜于深欲的淵底。
“那你……那你……怎麽……嗯……”
尤卓擡頭,賊亮的眼睛好笑,薄唇濕潤,清晰的吐出四個字,“天賦異禀。”
安栀的新婚夜,就在一次又一次對某男人的無語中度過,天亮以後,她已為人|妻了。
第二天的頭版毫無疑問會是這一次‘跨國聯姻’,郎才女貌家世相當,財經版面則是關于瑞生進駐中國的各種分析,幾大版面的占領早就已經把前幾日關于帝都夜場DJ非正常死亡的最終處理擱置在了無人問津的地方。
從帝都出事之後牽扯出來的一系列隐晦的關于某位高官的猜測,就此不再有人糾纏,群衆都是善于忘記的人,更何況那些都是空穴來風的猜測,誰也無法證實,比起那些,常家大小姐和瑞生老板尤卓的結合有更多讓人八卦的空間。
比如有人關心的類似于女神和國王的他們的婚姻,會不會情比金堅,衆網友呼籲的是不是能讓他們再一次相信了愛情。
比如有人關心的關于瑞生老板與常家聯姻對于瑞生在中國市場立足的幾種推測,預估未來中國典當市場的格局發展。
總之,連續幾日來的新聞版面相當精彩。
晨間的霧氣還未散去,安栀仰躺在陽臺上的躺椅裏翻看着今天的報紙,瑞生的新聞依舊熱火朝天的持續着,帝都DJ的死亡報告也已經發出了,鑒定為嗑藥過量而亡。
沒有牽連任何人。
是,沒有牽連任何人。
安栀放下手裏的報紙閉眼,曾少旗的一連串計劃被她截的死死的,可是她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
DJ茗茗在三個月前與劉家的小兒子交好,夜場的人曾經幾次聽到她個人化妝間裏傳來的奇奇怪怪的聲音,只是大家都有心無口,尤其在夜場,這樣的事還是少管為好,獨善其身為最佳選擇。
劉家與常家本就不交好,又在關乎常平林仕途的如此關鍵時刻,常安栀說什麽都不會徹查這件事給出一個交代,可是曾少旗卻是偷偷的放出了消息,高官之盾帝都死人不算大事。
通俗易懂的新聞标題,隐喻茗茗的死亡常安栀在偏袒掩護犯罪之人,一時之間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在這個仇富仇官的時代,任憑常家是有幾張嘴都說不清。
只有利用其他的更大的,關于常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引開群衆的視線,給安栀一點時間處理好這件事情。
所以,她結婚,是最好的選擇。
尤其,瑞生典行的上市就在這個時候,能更好的利用做新聞,可能會連累到瑞生也有可能會幫助瑞生做出影響更大的新聞版面。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似乎成功了。
陽光透過雲層漸漸明亮溫暖,安栀伸了個懶腰側身看向屋內,紗幔開了半側,他趴在她的大床上正在熟睡,黑色的碎發掩蓋了他的眼睛,清俊的五官薄唇緊抿,深紫的被子松垮的搭在他的腰間,他熟睡的樣子性感的安栀想把他畫下來擺在她的浴室裏,換掉那幅睡美人的油畫。
可是,把自己丈夫的半裸畫像放在浴室裏好嗎?
安栀眯着眼睛又準備睡過去,想着想着有些愉悅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