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奈何,辜負

這座城市已經進入深秋了,白日的時光漸短,越來越多的人由于天冷賴在被窩裏而最終導致上班遲到,連安栀這樣自律的人也不例外,幾乎連着三天都睡過了頭。

厚重的絨簾低垂,與白紗一起墜地而疊,守護在大床兩側的百合壁燈光線暈黃的灑落下來,一室靜谧裏深深淺淺的□分外勾人。

深紫的綢緞襯得安栀膚色更加雪白,纖纖五指間綢緞糾結着被她越攥越緊,尤卓的吻深而重,他寬大的手掌掐在安栀細腰上,一下一下,又深又重,安栀完全無招架之力,淺淺的□變重甚至帶了些細碎的哭音。

剛從夢中醒來就被尤卓壓在了身上,前兩天是折騰到天亮,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放過她了,卻又換了今天早上折騰她,安栀對此深感無力,這男人怎麽就不知道節制呢,她的腰快斷了……

“尤卓……還要上班……呃……”安栀擡起軟綿綿的手臂搭在他肩上,水眸半睜。

“嗯?”尤卓笑意深深的勾起薄唇,汗濕的臉棱角分明,此刻浸潤在□裏的男人,性感的安栀瞬間愣住。

尤卓一笑,手探下去握着她的腳踝将她修長的雙腿滑壓在胸前,深入的兇狠無比,安栀幾乎立刻就尖叫了出來。

這一場情|欲深靡的晨間運動持續了将近兩個小時才結束,尤卓抱着軟成了一灘水的人進了浴室。

安栀覺得自己腿都打顫,肯定站起來的姿勢很搞笑。

“疼?”圓形的大浴缸裏,尤卓抱着安栀幫她按摩,他修長的手指正按到了她剛剛承受過他的地方,尤卓感覺她身子輕顫。

安栀閉目躺在他懷裏,紅腫的唇,白皙的膚色泛着漂亮的粉紅色,在尤卓的手下細膩光滑,聞言她皺眉,啞着嗓子輕聲說了一句。

“早知道你這麽能折騰我就不要你了。”

小女兒的嬌羞,大小姐的任性,尤卓的笑聲随着他低啞的聲音落在她耳旁,“我那麽喜歡你在我身下的樣子。”

喜歡你在那一刻的驚豔,喜歡那一刻的驚豔完完整整的屬于我。

沉溺在情愛裏的安栀,驚豔到尤卓一次又一次的想折騰壞她,她那麽柔軟那麽纖細,常常讓尤卓情不自禁的暴虐,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安栀揮起小拳頭捶了他一下,奈何此男人胸肌硬邦邦的,他沒什麽感覺反而安栀手疼,“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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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在她小幅度扭轉身子時一圈圈劃出水波,看似尤卓松松的環着她的腰,實則根本脫不開。

“乖一點。”尤卓停止手上色|情的按摩,小力地拍了她屁股一下,把人翻過來趴在他身上,“按一按會舒服一點,不然你今天怎麽走路?”

說着修長的手指繼續在溫熱的水中上下輕按,手法準确,力度适中。

安栀咬牙切齒地忍受着某人的不要臉,讓他按了一會兒,突然修長的雙腿分開跨坐在他身上,水波中修長白皙的雙腿若隐若現,妖嬈**地圈在尤卓精壯窄瘦的腰間,她收緊一分他的臉就黑一分,尤卓伸手緊握在她大腿兩側,低沉的聲線裏**緊繃,“你幾點的飛機?”

“九點半。”安栀貌似不經意的抱緊他,柔軟白皙的身子貼進他堅硬的胸膛。

“不能改簽嗎?”他的吻輕落在她額頭上,呼出的熱氣夾着濃厚的**鋪灑在她□的肩頭,安栀身子不禁輕顫。

“和那邊約好的會議時間就在飛機到達的二十分鐘後。”躲在尤卓懷裏的女人一點都不安分,狡黠的笑手指輕劃,留下一片悸動。

尤卓掐着某女人的細腰忍了再忍,盡力克制自己,不能再要她了,她從今天開始出差一周,之前連着幾天他折騰得她已經夠累的了。

可是,似乎懷裏的女人一點都不乖。

“安栀……”尤卓的吻重重落下來,咬在她圓潤的肩頭上。

安栀疼得向後仰頭,脖頸舒展的曲線柔媚而脆弱,一再激發尤卓身體的欲望,“放手,我要遲到了……”

尤卓悶哼,粗重的呼吸急促抱着她又揉又啃,三十分鐘後兩人才出了浴室。

梳妝完畢的女王闊腿褲利落霸氣垂地而過,可惜只能勉強的慢慢走,與陪在她身側一身神清氣爽的男人完全不同,安栀憤憤地捶了他一下,結果還是她手疼。

尤卓只好環過人來心肝寶貝的哄,車窗外深秋蕭瑟婉柔,涼爽的秋風絲絲灌入充盈在他們周圍,他的臂膀像城塔的圍牆,給她溫暖和安全,安栀困倦地睡在他懷裏,留戀着不想離去。

沒有他,外邊一定很冷,她最怕寒冷。

紐約。

這裏也很冷。

安栀放下手裏的筆揉了揉眉心,寬大的辦公桌上累着不少的文件,沒處理的還有很多……

剛剛淩晨三點,從落地窗望下去這座享譽全球的現代都市也處于靡靡不振的困倦之中,黑暗下的霓虹交叉連接,看似聲色犬馬的精致裏到底隐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令人難言的艱難困苦。

寬大的椅背讓安栀暫時找到了依靠的地方,整室的黑暗裏只亮了臺燈一方小小微弱的亮光,縮在椅子裏的那個女人看起來瘦弱得讓人心疼,黑發順成一條柔婉的弧,安靜的睡顏蒼白的幾乎要和身上純白的套裝一個顏色,悄聲走進來的方啓輕嘆一聲,安栀一下子睜開眼睛,目光清明,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柔。

“方叔?”低低的一聲,她坐直身體。

“嗯,”方啓停在辦公桌對面,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大小姐,修到了。”

“嗯,讓他進來吧。”安栀眉頭一凜,随即又恢複了一臉面無表情。

不過一分鐘方啓帶進來一個男人,三十歲左右,白膚栗色頭發,鷹勾鼻和過于犀利的眼睛在黑暗中也是那麽無法令人忽視,他直直地盯着安栀,落座,揚起一個迷人的微笑。

“歡迎回來,我美麗的東方姑娘。”

“謝謝,修,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姓常。“安栀放松地坐在他對面,方啓沉默無聲地立在她身後。

“OK,Miss常,這次你需要我老板幫你什麽?”修看起來神采奕奕,一點都不像是夜半談事的人。

“我結婚了,修,Mrs。”安栀糾正他,低頭抿了口咖啡才又開口,“這次找你是想請你幫我,以你個人的名義和才能,不是你老板。”

聞言修皺眉,大掌交疊而放,“你要做什麽?”

“一周之內,在你最親近的投資商裏找到五個身份顯赫的出售我手裏的百分之二十的帝都股份。”安栀細長的手指輕敲桌面,似乎也有些焦慮,“一定要身份顯赫,并且你能有足夠的把握控制他們。”

黑暗裏,她的眼睛有一閃而逝的決絕,如同蒼白壁畫一般的女人一下子生動起來,時隔多年,修依然為這樣的安栀心動,她的矜持溫涼,她的肅豔之色。

“你……”修多少有點驚訝,帝都屬于上市公司且效益一直很好,為何她要賣出手裏的股份稀釋掉自己絕對的權利。

安栀搖搖頭,不言明原由,“修,我的身份不好出面,而你正好供職于投行,我想你應該能很容易的幫到我,當然,如果需要傭金我……”

“OK,stop,please。”修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說,“我不管你為什麽這麽做,可是如果我幫了你,你萬一出了什麽事,齊刀真的會殺了我,安栀你很清楚,即使我跟了他二十幾年。”

安栀沉默了一下,直視着他的眼睛,“修,如果還有其他辦法,我一定不會來紐約。”

修也沉默,黑暗裏靜靜凝視着微光下她低頭的樣子,他們是商學院的同學,修很少見她這樣迷茫又落寞的樣子。

“安栀,我覺得你應該快樂一點。”修其實很想撫平她眉間的憂傷,可是他也明白他不能。

“再過一段時間……”安栀擡頭蒼白的笑,迷迷糊糊的說,“再過一段時間……”

再過一段時間?修無奈的搖頭,恐怕這世界上只有她有這種邏輯。

“一周後,合約書會寄到你辦公桌上。”修起身,幹脆利落地答應她。

“謝謝。”安栀稍微愣了一下,揚唇微笑。

棕色的木門晃了兩回靜止不動了,安栀拉回視線閉了閉酸澀的眼睛,起身走向窗邊,依舊黑乎乎的天空,看不到一點天明的光亮,怎麽夜這麽長……

“大小姐,這……姑爺,如果姑爺知道了……”方啓知道自己也許不該說這句話,因為安栀的臉色已經蒼白到看起來下一刻就會暈過去了,可是……畢竟他們已經成婚,已經是最親密的人,怎麽能這樣不信任的去防備……

“方叔,莫天豪絕不能有事。”安栀的聲音清晰堅決,沒有絲毫猶豫。

安栀知道,她即使有一千一萬個理由都不該這樣做,可是請原諒我的自私,尤卓,我……還不能夠完全的信任任何人。

三天前唐辰送上來的一份資料,安栀幾乎是手抖着看完的,鄭多善以維斯塔主席的身份來到中國,先後面見了霍準夫婦,曾少旗,總檢察長等一大群人,也許這些人在別人看來只是權貴與權貴的交往,可是安栀一眼就看得出來,鄭多善的矛頭指在了莫天豪身上。

當日易寒出事安栀已是萬分愧疚,奈何霍太握着莫天豪挪用國家公款的相關證據,她只能小小的略作懲戒,而不敢直面相向。

現在霍太豈有不記恨的道理?更何況再加上曾家,安栀不敢想象他們到底是在預謀着怎麽樣的事情,接下來還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鄭多善的目的是什麽,安栀無法猜測,而唯一可能的就是,尤卓。

一個女人這樣大費周章的算計着另一個女人,大多數都是因為男人,安栀在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癱坐在辦公室不是沒想過放棄尤卓,如果只要放棄尤卓就能解決一切……

但是,尤卓那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是任人讓來讓去的,萬一,萬一有個萬一,安栀不得不做防備,霍太要動莫天豪必須要從帝都開始,那麽安栀就給她一個地球一樣重量的帝都董事局,,安栀到底要看看她能不能撬動。

出售她手上的股份拉幾個國際型大投資者進如董事局,雖然稀釋了她手上絕對的控股權,但只有這個方法最有效,安栀要讓霍太知道牽一發動全身是個什麽效果。

至于尤卓,安栀已經沒有力氣考慮,她自問二十幾年從不曾辜負任何人,那麽,如果我辜負了你,你可否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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