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好久,不見 (1)

安栀還是覺得自己像一個古董。

月白旗袍已經改成了她的尺寸,貼合着的曲線柔軟流暢,溫婉而含蓄的美,安栀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頗有點無奈,她一定得戴着這個嗎?

她的胸前挂着一塊美玉,較大的圓形,花紋繁複似花又非花,這塊玉正是尤卓在美國賣給她那一塊,月白旗袍墨綠的玉,始終都有一種神秘古典的感覺。

“不喜歡嗎?”尤卓站在她身後,溫溫的笑,看着她頗有些無奈的包子臉。

“一定要戴?”安栀倒是沒幹脆利落的點頭,很給他面子的問了一句。

“晚宴過後我再多給你一個選擇。”看來尤卓是鐵定心要她戴着了,摟着人準備下樓。

“我可以選擇自己的嗎?”安栀哼了他一聲,在他面前她是越來越小孩子了。

“你說呢?”尤卓墨色西裝俊朗如玉,摟着她的腰笑得很欠揍。

安栀趁着下到最後一個樓梯口上翻了個白眼,驕橫的看了他一眼,回頭,淺淡的笑容,恰到好處的不親近不冷漠。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常小姐生日快樂啊……”一路過來,問候不斷,也有直接親自送上禮物的,安栀看多了一眼的是一顆鑽石,晶瑩深邃的幽蘭,指甲蓋大小的整顆,鑲嵌在一條項鏈上。

這個選擇多好,安栀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眼神訴說。

“喜歡?我勸你最好別再看它一眼。”尤卓在身邊涼涼的說了一句,端着酒杯‘看管’着她。

安栀拿着那個黑色絲絨的盒子無語,這是什麽狀态?她能理解成他在嫉妒嗎?

“常小姐。”身後有人叫她,曾年伴着常冉冉緩緩走近,女色冷香豔麗,“生日快樂,常大小姐。”

“謝謝。”安栀依舊淡笑,神色安靜地看着來人。

“原來常小姐喜歡寶石啊,早知道就送寶石了。”曾年還是老樣子,翩翩佳公子,笑着看安栀手裏的寶石項鏈,“有一顆難得一見的鴿血紅寶石很适合用來鑲嵌項鏈。”

Advertisement

安栀還沒來得及接話,一側的常冉冉緊接着開口,“現在也不晚啊,可以讓人從我的首飾櫃裏拿過來給常大小姐啊,反正我也沒戴過,今天還沒過去,我們還有機會呀。”

嬌聲弱語的玩笑,換做一般人肯定很受用,不過,安栀只想冷笑。

“不麻煩,曾少。”安栀将盒子遞給一邊的随侍,端起酒杯對着他們微擡敬了敬,“過猶不及,東西太多只會讓人覺得煩,更何況已經屬于了別人的東西安栀一向不怎麽感興趣。”

曾少只當是安栀的玩笑,還是微笑的輕松樣子,常冉冉卻是笑意更盛,常安栀是一只刺猬,而且是一只太過厲害的刺猬,別人紮她一下她能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也不是屬于我的呀,只是剛做出來放在那裏了。”紅酒在手,常冉冉的笑似乎又多了幾分妖豔,“而且,寶石也認人,就像常大小姐脖子上那塊玉,合适的人戴着才會昭顯出它的光華。”

安栀正準備說話,身後尤卓端了一杯褐色的液體塞到她手裏,順便抽走她的紅酒,楊眉對對面的人輕笑,“她不喜歡寶石,只喜歡玉。”

一句話堵得常冉冉愣了一下,又迅速恢複假笑,“怎麽會?常大小姐對那塊寶石愛不釋手的,呵呵……”

曾年也笑,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玉石,開玩笑,“就算常小姐喜歡玉石,能比的上這樣的,我們也送不起呀。”

尤卓只笑不語,摟在安栀腰上的手不耐煩的掐了她兩下,面色平靜無波。

安栀剛想找個借口脫身,複又過來送禮問候的一大堆人結群而來,她只好又耐着性子一一回應,身側的尤卓也無奈,剛給她換掉紅酒,怎麽紅酒又上手了?

晚宴基本就是這個樣子,你敬我敬你喝我喝,衣香鬓影,看起來熱鬧非凡,方啓從身後過來站在安栀旁邊,“大小姐,老爺子出來了。”

安栀一聽拉着尤卓匆匆道了歉就往樓梯這邊走,終于來了個救星,可是……這好像也是罪魁禍首,是他提議要辦晚宴的,安栀冷眼看了看滿面紅光的老人,一點都不嘴下留情。

“爺爺,熱鬧嗎?”

老爺子點點頭,精神抖擻的看着宴會裏的人,安栀不用想也知道他正在找他的老戰友……

“方叔,注意爺爺,不要讓他站太長時間。”

“是。“方啓跟在老爺子身後,好笑的看着這老爺子,怎麽看着比壽星還高興。

主辦生日宴的seven找着安栀過來這邊,“常小姐,可以開始點生日蛋糕了,請上臺。”

“嗯。”安栀點頭,攙着老爺子過主臺,尤卓站在老爺子右側。

大廳的水晶吊燈明亮閃爍,從臺子兩側上來的除了安栀他們,還有常平清和陶揚,手術初愈的清瘦,陶揚杏色晚裝外即使罩着大大的狐裘披肩看起來還是那麽纖弱,常平清扶在她手旁。

這真像一張全家福。

老爺子站在最中間,左手邊是尤卓和安栀,右手邊是常平清和陶揚,這種平衡的和諧差點紅了安栀的眼眶,或許是最近太受幸福的溺愛,她突然變得很容易傷懷。

不過自從安栀嫁給尤卓以後,她似乎就已經變得纖弱,變得易感,變得多愁傷感,安栀其實不太怎麽喜歡這樣的自己,太容易依賴。

老爺子聲音蒼老威嚴,更慈愛開心,他說,我的大孫女,他總是在說,我的大孫女,優秀得太好了。

安栀想笑,可是又不想被別人看出來,擡眼卻看到尤卓正看着她,俊朗的眉目深情缱绻,安栀突然就紅了臉。

他在贊嘆她的優秀。

“安栀十四開始學習槍法,到現在的單手射擊依舊可以是女子職業軍的狙擊手潛力培養,就這一點,我常震就已經很為她驕傲了。”

老爺子虎虎生威的傲嬌,嘹亮的聲音不用麥擴音都足以讓這個大廳裏所有的人聽見,眼看着老爺子傲嬌的快成自誇了安栀連忙拉了拉他,示意他停下。

老爺子嘿嘿嘿的笑,摸摸安栀的頭,再溫情不過,再寵愛不過,“最後,祝福我們的安栀,生日快樂,平安幸福。”

滿場掌聲。

安栀顫抖着手去點燃蠟燭,花開火花,燃放了她對于生命的感動,還是,忍不住的,藏在尤卓的懷裏小小抽泣。

這樣的幸福,在陶揚劫後餘生的今天,在常平清沉默努力的補救中,在尤卓情深長存的堅持之後,終于圓滿的停留在了安栀身邊,且不管它的真假,且不管它今後會如何,就這一刻,就這一刻,她盼望的太久了。

沒有一個人不希望自己有一個美滿和諧的家庭,沒有一個人不希望兒時父母能陪伴着她去兒童樂園,去上學,長大以後嫁人生孩子,孩子還可以可愛的叫一聲,爸爸媽媽,姥爺姥姥。

這是最簡單的幸福。

這也是人類最美滿的幸福。

蠟燭燃放的同時,大廳的燈漸漸熄滅,只留下臺上粉紫的背景光,安栀站在那裏如往前一樣的許願,這是今年她真的是真心實意的許了一個願望。

而後,蠟燭吹滅,燈亮滿場舉杯,祝賀笑語不斷。

下來以後,老爺子就拿着他的小手帕幫安栀擦臉,頗有點幸災樂禍的小聲,“怎麽還哭了?我記得你5歲都沒哭過,這不是每年一次生日宴嘛,不用太感動不用太感動,爺爺明年還幫你辦,乖啊乖啊,我的孫女哎……”

安栀還不知道這老爺子在想什麽,拍掉他的手,“方叔,帶着我爺爺快走。”

方啓也是眼角抽搐,這老爺子,也太明顯了,每次只要安栀一哭他就這樣,不過其實這麽多年,安栀哭的次數真的一把手就可以數完了。

這孩子太過強硬,太過倔強。

老爺子飄走去找他的老戰友了,尤卓這才把人拐到露臺上幫小心的幫她擦擦眼睛周圍,不讓她的妝暈開。

“我第一次看見你哭。”

他在笑,安栀卻能聽懂他的心疼,默默無聲的把手貼在他放在她臉上的手,有些微紅的眼睛看着他,“這也是我第一次在生日宴上哭。”

“我真希望你能用其他的方式表現你感覺到的幸福。”尤卓嘆氣,低頭吻吻她的眉眼,“不要哭,安栀你的眼淚會讓我不知所措。”

這個男人的底線就在安栀的眼淚上,他的淡定他的從容他的沉穩,會破碎在安栀的眼淚下,每個人都不是無所不能。

尤卓明白。

安栀明白。

像他們這樣一直以強大的姿态生存于世界上的人,太多時候會習慣于無所不能而不知道那也是人生的一種缺憾。

可是,似乎現在他們倆也算得上是完美了。

“尤卓。”露臺上進來一個人,純白的聖潔,她緩緩走來像是落入凡間的天使。

鄭多善女士。

尤卓身體僵了一下才又很快的恢複,溫文爾雅的笑重新挂在臉上,聲音平穩,他說,好久不見。

31不問,不動

這真的太不是一個好時機了。

夜空繁星明亮,鄭多善笑意吟吟對面而站,遞過來一個禮物,“常小姐,生日快樂。”

安栀的唇色是微冷的淡紫,眉眼輕動之間有自然而然的高貴神秘,她緩緩綻放的輕笑,鄭多善覺得很懾人。

“謝謝。”

禮貌還是要有的,就當她是尤卓久未再見的故人,就算不是,常安栀也有辦法讓她就是。

“結婚也沒有通知我一聲,我還是回國來了才知道。”鄭多善笑着看尤卓,語氣生疏客套,卻是好像并不怎麽熟悉。

“沒來得及。”尤卓站在安栀身側,一派清風淡然,卻惜字如金。

這不是尤卓該有的正常的狀态。

安栀偏頭對他一笑,明眸皓齒,溫柔似水,尤卓的腦神經迅速立正站好,對着她扯了扯嘴角。

“真是……”鄭多善又從随身的包裏舀出一張請柬,遞給了安栀,“我的鋼琴獨奏,希望你們夫婦能抽空來看。”

安栀接過來直接給了尤卓,客客氣氣的笑,“一定。”

“師姐。”因高興而提高八度的聲音,是常冉冉,安栀心中無聲的嘆口氣,怎麽就這麽執着呢?

“晶雅?”鄭多善回頭,同樣也是興高采烈,熱情異常的迎了上去,兩個人叽裏咕嚕說的全是韓語。

如影随形的曾大少也一同過來了,直直走了過來,“笀星,今天到哪兒都能碰到你呀,能沾沾福氣不?”

話音還沒落,莫天豪較為粗狂的聲音也跟了過來,“那我們也跟着沾沾?”

莫天豪黑色的西裝懶散而開,寬肩虎腰,走過來幾步都張狂得不得了,安栀很想對着他翻個白眼,可是她在莫天豪身側看到了她今天最想看到的人。

景冥。

白色的禮服裙及膝,胸前和胳膊處都是透明的白紗镂空着朵朵小花,清新優雅,景冥到今天為止也只有雙十的年華,白膚勝雪,聖潔如天使。

“我還以為你又要不來。”安栀上前幾步拉住景冥的手,笑開的樣子才算是綻放了今天她所有的美。

“生日快樂,姐姐。”景冥抿唇一笑,依舊淡的發白的唇色,今天看起來卻多健康一點。

“你也是,生日快樂。”安栀一笑,低頭從手上摘下一枚鑽戒戴在她手上,“我自己做的。”

安栀和景冥是同一天生日。

景冥低頭看了又看,嘟嘟唇,還是有些孩子氣,“可是我都沒有錢可以禮物送給你哎。”

安栀好笑的拍她,轉頭看一邊的莫天豪,“你幹嘛又不給景冥錢?不要那麽摳門哎,莫大少。”

莫天豪被說摳門,這世界上恐怕就安栀一個,他郁悶的拉拉身邊的冷琪,“老婆,你說,我摳門嗎?”

冷琪才懶得理他,把他們的禮物遞給安栀,“生日快樂,常小姐。”

“謝謝。”安栀接過去對冷琪點點頭,很大的一個袋子,不知道莫天豪又搞什麽鬼。

“放心吧,吓不死你。”莫天豪哼哼哼的笑,尤卓幫安栀把袋子舀着看了他兩眼,笑的很狡猾。

“不至于是床上用品吧?”

莫天豪頓時消聲,半天才不懷好意的憋出一句,“你肯定喜歡。”

安栀真想踹他一腳,冷琪卻是直接一腳上去,招呼了莫天豪的膝蓋,“又犯渾,景冥還在呢。”

景冥還小,他們這些葷素不忌的話題還是不要讓她聽到的好,景冥倒是樂了,咯咯咯地笑,看着莫天豪糾結着粗粗的眉毛,委屈的看琪姐。

安栀也憋着笑,贊嘆的看着冷琪,能降服得了這霸王,還真就得這麽個主兒。

“莫哥,這事兒弟弟就當沒看見啊。“曾年在一邊也是憋笑,吊兒郎當的樣子。

曾年和他們經常混在一起,玩的時候也在圈子裏都熟悉,可是常冉冉和鄭多善就太陌生了,他們一群人站在一起如果真的要故意冷落誰,那真的是很尴尬的。

比如,此刻的鄭多善。

常冉冉好歹也是曾年的未婚妻,有曾年的維護,多少還是不那麽明顯的排斥。不過,這不包括景冥。

“曾大哥,你不是說要給景冥說你在英國的事嗎?怎麽最近一直都不見你來找我。”景冥的長相是及其纖弱的那種,又是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間的年齡,那種男人都受不了她這一撒嬌。

安栀頭疼,眼神示意她不要亂來,可是那麽任性的景冥哪裏會聽。

曾年這厮,少爺的身板少爺的爛習慣,女人再多也不覺得多,景冥這麽一主動他還哪裏顧得上常冉冉,倒是礙于莫天豪也不敢太無所顧忌。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早就快成**了,常冉冉站在一邊和木頭都差不多了,臉色鐵青。

換成其他女人她也許敢,景冥,她惹不起,別說是她,這裏的所有人,都惹不起。

莫天豪在旁邊冷眼看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才出聲制止,“景冥,再混蛋我還不給你錢花。”

狠狠的語氣,卻沒多少威脅性。

景冥小脾氣的哼了一聲,摟過安栀不理他,“我們去吃蛋糕,不理大哥。”

安栀早就想拉走這位小姑奶奶了,生日這天,‘慈悲為懷’。

景冥拉走了安栀,莫天豪拉着冷琪也跟了過去,常冉冉看了看鄭多善很識眼色的也拽着曾年回大廳了,一時間露臺上只有尤卓和鄭多善兩個人了。

夜幽涼,人情怯,鄭多善站在他幾步開外一臉憂傷,再不複之前的明媚。

“尤卓,你是真的結婚了對嗎?”

尤卓轉過身背對着她,眼前遼闊,他想看到的風景還有太多了,所以他不能總是停留,“對,我結婚了,并且我很愛她。”

鄭多善走近幾步想面對他,她知道尤卓的弱點在哪裏。

“多善,就站在那裏吧,就站在那裏就好。”尤卓語氣淡然,他慢慢轉身,眼底一片平靜。“我們的距離,也就只能這樣,你能明白我說的話嗎?”

鄭多善看着他的眼睛一陣心慌,似乎,他是真的可以不介意她了。

“尤卓……”

“多善,你要像你哥哥一樣,多一些善良才好。”尤卓打斷她的話,很多東西他不是看不清,只是過去的那些時候他還不想看得清。

現在,他的愛重新有了歸宿,并且他渴望在那裏安家落戶。

直到尤卓走出露臺,鄭多善才回過神,她回頭朝着那個背影幽怨的一瞥,拳頭緊握。

尤卓找到安栀的時候,她是一個人,端着一杯茶正往客房走,他攔在她面前,安栀看了他一眼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就知道會這樣。

“停下來先聽我說。”尤卓一手拉住她,不讓她過去。

“放手。”安栀知道他要說什麽,不過她一點都不想聽。

“安栀。”尤卓無奈,一把抱住她,就是不放手,“我和她真的沒什麽的,我不知道她也會來今天的晚宴,我……”

尤卓詞窮了,他本來就什麽都沒做,而且他也不擅長這樣子去解釋。

安栀擡頭看他,冷柔的面容一片怒火,“尤卓,我聽得懂韓語。”

尤卓手下一頓,安栀趁機脫身出來,留下他快步向前走去,不過還沒走兩步,就被尤卓拉住一把抱了起來,她手裏的水杯也摔到了地上。

“尤卓。”安栀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更加生氣,掙紮着要下來。

尤卓一言不發的沉着臉,推開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客房門進去,裏邊一片黑暗,安栀是學過格鬥的女人,想要制住她其實還真的不是怎麽容易。

黑暗的空間裏兩個人都不說話,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就是他們兩個人身體相撞的悶聲,最後還是安栀的一聲悶哼才慢慢安靜了下來。

“聽我說。”尤卓粗重的呼吸就在她臉前,甚至一說話唇就會碰到她的臉頰。

“不聽。”安栀也氣喘籲籲,她的手被他一支手制在身後動彈不得,一條腿也被他壓着根本動不了。

“安栀。”尤卓放軟了聲音,吻從她脖子上往下蔓延,“從我要娶你開始,她就已經是過去了,安栀你就理解我一次不行嗎?”

他的吻輕柔,一點點吮下去就像繞在安栀心裏一樣癢癢,她憋紅着一張臉還是不想看他,“如果今天莫天豪他們不是正巧那一刻過來露臺,我是不是就會變成一個笑話了?尤卓,你不知道嗎?你能說你不知道嗎?”

常冉冉就那麽剛巧的出現在那裏?騙鬼都不信,她們的韓語說了什麽尤卓和安栀都心知肚明,如果莫天豪他們不來,接下來會是什麽樣的?

她老公的前女友,她的爸爸的私生女,趾高氣昂的面對着她和她唇槍舌戰?

“尤卓,我沒有多麽好的耐心。”安栀輕喘,他的吻太過纏綿,安栀覺得這一刻不離開他,下一刻就會被他融化。

聽到這句,尤卓抱着她狠狠的一緊,“常安栀,我不在你身旁嗎?我不在嗎?還是你根本就沒看到我。”

她在說莫天豪,她從頭到尾一直都在說莫天豪,尤卓堆積起來的怒氣也開始擦槍走火,他明明就說過他一直都會在她身邊,只要她伸手,他一定會拉住她,可是她一直都沒有向他伸手,更沒有信任過他。

“常安栀,你是不是就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尤卓擡頭,盯着她的眼睛不放,黑眸深沉如海,薄唇似刀。

安栀不說話,窗外夜色深深,屋內也是一片黑暗,而她好像也陷在他黑色的眼眸裏出不來,哪像一個漩渦,她無力自救,只能越陷越深。

“安栀,你賣出的帝都集團的股份在誰手裏你查過嗎?”尤卓擡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吻落在她的額頭,“我真的很失望。”

說落,他放開她,又幫她整理好衣服頭發,擡眸勾唇,隐忍的怒火,溫良的笑,開門出去不再說一句話。

32變态,解釋

這一次安栀和尤卓倒是有一點冷戰的感覺了,安栀不知道怎麽緩和這種氣氛只好變得忙碌起來,尤卓也突然變得忙的不見人影,常平清和陶揚之間倒是漸漸不那麽劍拔弩張,有時候也能說說笑笑,陶揚的身體也一天天好起來了。

“媽,近期我想回南水那邊去住。”吃過晚飯,安栀和陶揚在花房這邊閑聊。

“怎麽?不是住的好好的?”陶揚端着花茶喝了一口,擡頭,“是不是和尤卓有矛盾了?”

“不是。”安栀馬上否認,陶揚已經察覺了,其他人遲早會感覺到,她和尤卓最近的狀态确實不怎麽好。

陶揚看了她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安栀,我的婚姻不幸雖然大部分的原因在于你爸爸那個封建又偏執的思想上,可是如果當年我不是那麽年輕氣盛,更做的更好一些,是不是今天我也能像楊芸一樣快樂多些。”

陶揚兀自笑起來,眉眼柔和,這是年輕時的陶揚,安栀都快不記得了,“安栀,媽媽也是個女人,哪有不希望自己婚姻幸福的。”

“媽,沒事,你不要瞎操心。”安栀沉默了一下,還是不願意說。

“我知道你不用我操心。”陶揚最近因為身體的傷痛有時候會變得很多愁善感,也也許是年齡大了,“可是我知道你愛尤卓,所以我也和他說過能對你寬容一些,同樣的,安栀你也要寬容一些。”

安栀皺眉,偏頭不看她,“媽,你不要管,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就好。”

陶揚靠在躺椅上又開始昏昏欲睡,她剛喝了藥,藥性所致,她迷迷糊糊的說了句,“我哪能不管你,也不知道還能管多久……”

安栀剛想打斷她,回頭卻看她已經睡着了,花房暈黃的燈光下,她臉上的妝容依舊精致細膩,卻也有了過多的細紋,看起來還是蒼老了許多。

安栀嘆了口氣舀□上的披肩蓋在陶揚身上,花房的門開了一下又關了,是常平清舀着一個薄毯過來了。

“睡着了?每天喝完藥都這麽快睡着,讓她去房裏躺着了,說幾次也不聽。”他輕輕把毯子蓋在陶揚身上,回頭看安栀,“尤卓回來了,你去看看吧,這裏我照顧。”

安栀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欲言又止,最終什麽話也沒說,起身離開。

比起他是好爸爸來說,安栀更加希望他能從現在開始是一個好丈夫,陶揚的大半輩子都這樣過去了,這剩下的時光,安栀多希望她也能有她所羨慕的那樣幸福的婚姻。

至于她,她也快三十歲了,需要爸爸的年紀早已過去,她今後的人生該是有一個好丈夫和兒子。

如果她足夠幸運。

“大小姐。”傭人見她進來,過來輕輕俯身,“姑爺回來了,在吃飯。”

“嗯,我知道了。”安栀點點頭看了餐廳一眼,停了停腳步還是轉角上樓去了。

第二天安栀就派人把東西全搬回了南水別墅,老爺子和阿拉可憐兮兮的站在大門口看她有條不紊的指揮。

“在這兒住的不好嗎?安栀,爺爺最近腿很疼……”

安栀大大的黑超下無奈的猛翻眼,朝這邊裝可憐的老爺子走過來,“爺爺,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在這裏住有很多不方便,尤卓工作忙有時候回來的很晚,家裏您也病着媽媽也病着,都需要好好休息,再說,我又不是不回來。南水離這裏很近嘛。”

老爺子‘無語凝咽’,瞅着他的大孫女,“那你每周周日回來,安榕安歌那兩個小王八蛋都出國也不回來,你再不回來爺爺怎麽活……”

“知道啦知道啦,您不要站這裏吹風了,快回去吧,啊,快回去,方叔,帶爺爺回去。”安栀看看他身後的方啓,示意他趕快把老爺子帶回去,這裏風涼,再吹出個病來。

老爺子嘆氣再嘆氣,領着阿拉往回走,走了兩三步又回頭,“安栀,尤卓要是敢欺負你,你回來告訴爺爺,爺爺處理他。”

安栀背影一僵,也沒說話,就知道瞞不過老爺子。

他們搬回南水尤卓是在下午才知道的,秘書說帝都那邊有電話他接了過來,是唐辰,就和他說了幾句安栀交代的話。

尤卓當時就把電話摔了出去,介于黃昏與夜晚的天色,迷蒙而暈沉,尤卓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看着桌子上相框勾唇的樣子又冷又妖。

她總是學不乖。

“大小姐。”唐辰敲門進來,把一個盒子放在她辦公桌上,“瑞生的人送過來的。”

安栀簽在文件上的筆頓了一下,太也不擡,“知道了,放在那兒吧。”

唐辰出去好一會兒安栀才起身去看那個盒子,純白紫色綢緞的花,裏邊是一套禮服,純白的清新,安栀皺眉,舀起那張小卡片。

晚上八點,我來接你,瑞生拍賣季舞會。

安栀很想把這個禮服扔到一邊不去管它,可是如果是瑞生的晚宴,她這個‘老板娘’怎麽能不出席?恐怕明天報紙又會寫的精彩萬分了。

可是……

安栀嫌棄的看了看那件白的過分的,保守的也過分的禮服,把它裝回盒子裏去打電話,“琳姐,幫我把那件香槟色的禮服送來公司,第三個衣櫃裏。”

放下電話,安栀盯着自己手上的婚戒愣神,最初,他們是有過什麽約定嗎?

晚上八點,尤卓很準時的候在帝都樓下,夜色剛至,安栀拖拽着長裙款款而來,光滑的面料甚至有些反光,狠狠的閃了閃尤卓的黑眸。

不過比起那個……

“怎麽沒穿我給你準備的那件?”尤卓克制再克制,黑着一張臉盯着她看。

前後深v,居然還連件披肩都不加,這短短的一段路走過來尤卓恨不得殺了周圍所有的男人。

“不喜歡。”安栀坐在他身側,沒什麽表情,根本無視他的怒氣。

“費家,先去我辦公室。”尤卓冷聲,沉着臉不想再看她。

“幹什麽?不是瑞生宴會嗎?”安栀明知故問,冷柔的嗓音在尤卓聽來太欠揍了。

“換衣服。”尤卓側頭再看了她一眼,更氣,“開車。”

“我不換,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不去啊。”安栀今天是打定主意氣他,驕橫的常家大小姐,夠尤卓受的。

“常安栀。”尤卓還沒被人這麽氣過,黑眸眯起。

“嗯?”安栀也側頭看他,小煙熏的魅惑,紅唇□,還帶着淺淺的笑。

尤卓眯了眯眼也勾唇,突然靠近她,呼吸相聞,嗓音低沉,“那你別後悔。”

随着話音落下的,還有他的吻,不過是吻在她雙峰之間勾人的溝溝上,再擡頭,尤卓笑得得意而風騷。

安栀黑着臉趕忙捂住向前,小小的紅色吻痕剛剛好就在那一處,無恥!

“怎麽?”尤卓坐過來脫下西裝,“起來一點,披着。”

安栀狐疑地看看他,一點都不敢相信這個家夥,尤卓聳聳肩,看了看前排的費家,安栀的臉更黑了,只好微微直起腰讓他披上西服。

“老板,到了。”費家從剛才開始就要裝隐形,裝得他辛苦萬分,車速飛一樣的趕來瑞生。

“嗯,你先過去,說我晚一點和夫人一起到。”尤卓下車打開車門,朝着那個不聽話正生悶氣的女人伸手,“到了,還不下來?”

安栀扣好西裝的扣子才撐着他的手下車,長裙輕擺,她修長白皙的在夜色中撩人的很,尤卓狠狠的吸了口氣,他有多久沒碰她了?

瑞生的員工此刻都在地下的晚宴上盡興,尤卓和安栀一路上來都是寂靜無聲,可是越走近他的辦公室,安栀就越沒來由的緊張,她不覺得這男人今天就這麽好說話了。

不過,他們不是在冷戰嗎?

安栀往回一想,又覺得底氣十足,漂亮的高跟鞋噠噠噠的跟在他身後,他的背影下她的側影妖嬈多姿。

尤卓邊開門邊輕笑,他娶的這個老婆,不會是狐妖變的吧?

“請進。”尤卓打開門,室內只亮着一盞臺燈,門進幾步的左側就是長長的長毛地毯,鋪層在黑色大理石上的純白,太過華貴。

安栀撇了撇嘴,她知道這個男人有潔癖。

“地毯那邊的櫃子裏有禮服,自己挑一件你喜歡的。”尤卓把門關上,随手落了鎖,看着她欣賞自己辦公室的曼妙背影輕笑,好了,現在是他的領地了。

安栀看了看緊挨地毯那邊的櫃子,只好脫掉高跟鞋上去,太微弱的光,只看得見她的側影和白皙的腳丫子慢慢移動,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擡腳的瞬間,尤卓還能欣賞到她修長的雙腿,他靠在對面不遠處的辦公桌上,眯眼而笑。

他老婆真性感。

安栀打開櫃子找了找,皺眉,回頭看他,“是在這個櫃子嗎?”

“沒有嗎?秘書應該是收拾在那個櫃子裏了。”尤卓一本正經的回答,這才走過去也脫鞋上了地毯。

“可是你幹嘛在辦公室裏放禮服?”安栀只好回頭繼續找,,郁悶的問他。

尤卓笑,他的辦公室哪有禮服,“因為有你啊。”

嗯?安栀不解,轉身準備問他,沒想到人已經過了她跟前了,安栀一愣,下意識的邁腿想脫離開這裏。卻不想被尤卓伸腿絆了一下,尤卓摟着她就倒下了。

安栀趴在尤卓身上剛想起來,卻被他又壓回了身下,女王這才徹底怒了。

“尤卓!”

“是。”尤卓修長的手指勾在她的肩帶上,黑暗裏笑的極其妖孽,“安栀你一點都不乖,你也從來不信任我,更不聽我解釋給你聽。”

安栀看着他的笑郁悶,這男人這樣笑就代表他已經很生氣了。

“我沒有不聽你解釋。”好漢不吃眼前虧,安栀和他近身鬥過幾次,按說她的格鬥技術也不算差,可是尤卓這個男人更變态。

尤卓勾唇 ,眉眼笑開,扯了領地将她的雙手綁住,然後開始解自己的皮帶,“待會兒給你看個不用我解釋你就能明白的東西,不過現在,我想做別的。”

安栀一張臉黑的不能再黑了,掙紮着要起來,尤卓慢條斯理的解襯衫的扣子,好意提醒她。

“我辦公室的隔音效果不怎麽好。”

安栀頓時僵住。

變态!

33蝸牛,重殼

男女之間,床上相鬥,必有死傷。

這話是景冥說的,那個還是個屁大的孩子的小女人,在這事上卻是比安栀厲害的多。

某一天,非常不容易的和景冥背後那個‘床上鬥’的男人一起吃飯,景冥這小破孩子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