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0好久,不見 (3)
怎麽看?”
“她說的不是真的。”尤卓微微沉吟了一下,輕拍她的背,“你先處理好安歌那邊的事,這邊有我。”
“如果這兩件事有關聯?”安栀立馬接下去,她最怕的是這兩件事有關聯。
“在沒有什麽可以準确推斷之前先不要假設,你說呢?“尤卓放開一點她,微彎腰把她抱起來,“你該睡覺了,明天應該就可以見到程暮了,見過之後再說。”
安栀的小臉還是皺巴巴的,還在深思熟慮着什麽,尤卓抱在她腰上的手掐了她一下,“少亂想,安栀,一切有我。”
安栀微疼,橫着眼睛氣鼓鼓地看他,不過看了兩秒就偃旗息鼓了,靠近尤卓懷裏,“等這些事都過去了,你帶我去你的妖精國吧?我們可以種個大大的菜園子……”
“然後再生一窩小妖精。”尤卓偷笑着把話接過去,心滿意足的向往自己的幻想。
安栀真想一巴掌拍在他此刻笑得淫|蕩的臉上,就會想到這麽實惠的事。
第二天天還沒亮,安栀睡下還沒有三個小時的時候,山姆就來禀告尤卓,程暮找到了,正在來古堡的路上。
尤卓衡量了一下還是把安栀從睡夢中挖了起來,其實本來他想叫三聲她不起來就算了,反正叫過了嘛,結果叫了一下就起來了。
尤卓舀了濕毛巾過來,幫她擦了擦貓咪似的臉,“有些腫,要化妝師過來嗎?”
“沒事,我自己處理一下就行了。”安栀清了清嗓子起身,去過衣櫃那邊換衣服。
這座古堡是中世紀一位公爵住過的,奢華肅穆,極其壯麗的古典宮廷之風,安栀白色的睡袍長長的拖拽在金色的大地板上,尤卓這樣看過去她就像一個電影鏡頭,或是一幅油畫。
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的那個女人顯然是忘記了她身後的還有一個男人,肌膚白皙勝雪,細腰長腿,彎腰下去的動作就已經讓尤卓的身體激動不已了,不過,現在真的不能。
尤卓恨恨的咬牙,用眼睛記錄這個香豔的畫面,所以後來他就送了一幅油畫給他老婆當生日禮物,美人裸|體,畫筆細膩,結果他們那天失控做了一天,安栀第二天起來差點沒掐死他。
山姆敲門,尤卓看安栀換好了才去開門,“先生,客人到了,正在山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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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進來吧。”安栀也走過來,點點頭準備下樓去。
霧氣未散,一個男子從遠走近,鸀色清新盎然的古堡莊園中,他的氣質依舊可以比這山風更清冽,比這鸀色更純澈。
這就是安歌口中的程暮。
翩翩佳公子,溫潤如玉柳成風,可是在安栀看來卻是太過溫和沒脾氣,沒有棱角的人不會傷人卻會常常會被傷或自傷。
程暮剛走進大廳,正好安栀也從樓上下來,古堡弧形的高梯她烏發長披,黑裙至膝蓋,胸部以上及胳膊處都是镂空紗花,冷豔而高傲,她臉上一點妝都沒有,在程暮眼裏由遠及近的走來卻是一如既往地女王風範,這是她骨血裏的東西,程暮淡淡的笑,如果安歌能有安栀這百分之一的堅韌該有多好。
“安栀姐。”程暮和安歌一起長大,一直都是這樣叫安栀。
“安歌的事你知道了?”安栀看了看他,往沙發那邊走,“坐下說。”
“我還是站着吧。”程暮扯着唇角一笑,有些自嘲,“方便你待會兒施展。”
安栀皺眉,不解地看着程暮,這話怎麽說?施展什麽?
“安歌……是蕭筱給安歌注射了毒品,安歌沒有做過什麽不好的事,這一點你放心,我來,是想帶着安歌走。”
程暮低垂着頭,大廳裏偌大的水晶燈下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安栀這幾天已經接連受了太多意外的‘驚喜’,這一次倒是連驚的力氣都沒了。
“你擡頭。”安栀開口,清冷不辨情緒。
程暮擡頭,安栀甩手一耳光就下來了,響亮得四周的傭人都膽顫驚心的看着安栀,這就是這個家以後的女主人……
安栀垂着的手臂輕輕甩了甩,冷笑,“疼嗎?”
“還好。”程暮扯着嘴輕笑,唇角有血絲泛出來,常安栀是什麽女人?她的戰鬥值從來就不在一個女人的範圍裏,程暮來之前已經做好了被打斷一條胳膊的準備。
“上去看安歌,你們那點破事如果你們自己處理不好,那我來。”安栀冷聲看着他,眼裏的怒火都快把他燒死了,“程暮,我給你的尊重到此為止,先上去看安歌,至于帶她走這個想法你最好有都不要有。”
尤卓站在二樓卧室的窗邊,從這裏看過去他老婆打人的姿勢太帥了,不過她手肯定疼。
“山姆,給那位先生準備一塊方巾,等在安歌房門口。”
“是,先生。”站在尤卓身後的山姆微微俯身,再提醒了尤卓一句,“魏明的電話在等,您要接嗎?”
“嗯?嗯。”尤卓看着安栀去了花園才又回過神來,剛才魏明過來電話,他正好看着自己老婆打人了,所以沒來得及接。
山姆俯身出去,尤卓走到書桌邊接起電話,“是我。”
“尤先生,您要知道的事情我查到了。”魏明正坐在費家的床上,等他接電話等的都快睡着了。
“什麽情況?”尤卓讓魏明先去查了易水的事,費家是他的人,一些事不太好出面。
“您認識霍準先生嗎?”魏明剛洗完澡,光裸的身子轉了個圈舀過來一邊的資料。
“維斯塔集團的前任主席?”尤卓想了一下,霍氏夫婦,算是瑞生的大客戶。
“易水是他包養的情婦,就在您和常小姐結婚不久。”魏明看着手下調來的圖片資料輕笑出聲,這老家夥的那東西這麽軟還能上陣?“至于易水出現在英國,她确實是和曾少旗一起去的,易水通過淫媒八嬸勾搭上的男人不止這兩個,還有很多。”
“她從什麽時候開始做這個的?”尤卓眉頭緊皺,食指屈起輕敲桌面。
“是個雛|妓,十六歲就開始做這個了。”魏明點了煙眯起眼睛看圖片上的女人,這樣好的身材确實勾人,“破她處的男人,和曾少旗一家,叫曾年的。”
尤卓輕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估計那次自殺也是她自導自演的,不然的話,幕後導演是誰也不難猜了。
“繼續跟着易水這條線往下查,我們估計近期就會回國內了。”
那邊應了一聲,尤卓放下電話,很顯然易水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單純,如果她和曾少旗曽年都有關系,那麽結果是怎麽樣的?
如果把她身後的這些關系網組起來,又是什麽樣的結果?
天色漸明,從花園逛回來的那個女人正走進家門,尤卓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不管是什麽結果,他都會讓它從此以後都消失在他和安栀身邊,他們還要去妖精的國度種一大片農場,還要生好多小妖精。
☆、37任重,道遠
安歌已經絕食兩天了。
山姆低垂着頭站在安栀身後,他身後是又沒有送進去的午餐,他都有點不敢面對安栀了。
“夫人,奧斯頓先生來了。”傭人敲門,隔着門縫穿出來聲音。
“請進。”安栀轉過身擺擺手,讓山姆先出去。
奧斯頓先生和尤卓一起進來的,他的表情不是很好,他們剛去過給安歌檢查,安栀不想過去看安歌。
“夫人,坦白的說,她的狀況差極了。”奧斯頓皺眉搖搖頭,本來已經溥弱的身體再這樣下去就該靠營養液維持生命了。
“好,我盡快解決。”安栀冷聲,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尤卓你先陪奧斯頓先生,我過去一下。”
尤卓點點頭,緊緊握了她手一下,一個小時以前他們剛剛接到國內電話,老爺子知道這事了,給他們24個小時滾回國內不然老爺子飛過來。
安栀進去的時候,安歌在看書,房內陽光充足,她坐在沙發上裙擺觸地,長發垂落在腰後,側臉安靜而唯美。
她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什麽都不愛說,什麽也都不挂在心上,可是安栀卻總是怕她孤單,每每帶着她出來玩耍,所以她們姐妹倆個到現在網球雙打都配合得很好,只是,長大以後,她們很少在一起玩過了。
“姐姐。”安歌放下書朝她微笑,她笑起來的樣子依舊純美,卻似乎又哪裏不一樣了。
“安歌,我們明天回國,至于你想和誰走,去哪裏,回到國內就再也輪不到我來關心決定了,你想怎麽樣都可以。”安栀硬邦邦不甘情緒的說完,在她床上放下一個盒子,“這裏是能保證你二十四小時不犯毒瘾的藥劑,明早出發前自己注射好了,爺爺會在機場等。”
交代完事情,安栀就準備出去了,安歌喊了她一聲,“姐姐。”
安栀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下了腳步,卻不肯轉身看着她,安歌苦笑,上前幾步将手中編制好的白玫瑰塞到安栀手裏。
“我剛剛看書學會的,姐姐,有些事情我以後再解釋給你聽。”
安栀聽她說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純白的綢緞,蕾絲捧着中心的玫瑰,含苞待放欲語還休,安栀看着手中的花沉默不語,這場苦難過後,安歌一定要好好幸福。
第二天他們達到機場的時候,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從特殊專用通道出來,老爺子和常平清就等在通道口,安栀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擋在安歌前面,安歌也是下意識的抓住了安栀的手,在她們身旁的尤卓嘆息不已,默默的站在自己老婆旁邊,并肩而立。
安歌戴着個大大的口罩,老爺子只看得見她小兔子似的紅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他,不敢上前,老爺子重重的嘆了口氣對着安歌伸手。
“過來,孩子,爺爺在這兒。”
安歌跟在安栀身後低垂着頭不說話,也不敢過去,安栀抓着她的手往前推了推,“過去,爺爺站了一個多小時了。”
安歌聽這話趕忙上前拉住老爺子的手,濕漉漉的眼睛,可是就是什麽話都不說。
老爺子點點頭,拉着她往出走,“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先回家再說。”
常平清也是點點頭過來尤卓這邊,看安栀和安歌扶着老爺子慢慢走遠一點才說話,“我可能馬上要回軍區一趟,安栀……你多照顧,她好像瘦了很多。”
“爸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尤卓溫潤如玉的樣子,謙和有禮,一直都和得常平清賞識。
“曾少旗最近動作很大,我也不知道他搞什麽鬼,總之你保護好安栀,不要讓她受傷害。”
常平清軍人生涯幾十年,在軍區的威信不是一般的存在,他骨血裏有老爺子留給他的鐵骨铮铮男兒氣概,也有這麽多年軍營磨練下來的沉穩睿智,縱然他沒能讓自己的家庭幸福美滿,卻是國家不可多得的軍事人才。
除去這些他也是個對妻子有愧疚的丈夫,想要好好疼愛女兒的父親,可是他□法術,還有太多的事情等待他去做,現在,他也已垂垂老矣,最滿足不過的還是顧全自己身邊的人。
“我知道,您放心。”尤卓有一個深愛自己又多加教育培養了自己的父親,他的童年有多幸福他就有多明白安栀的苦楚,只是,縱然他再愛她,也代替不了她的父愛,所以,尤卓希望也努力的使他們父女之間的關系緩和一些,這樣,安栀能更多幸福一點。
回到常宅以後,老爺子先是讓等在一邊的蔣醫生給安歌做了個簡單的檢查,然後越聽越皺眉,握着龍頭拐杖的手都快把那龍頭捏碎了。
“程暮個王八蛋,方啓,給老子把他抓過來,我要打斷他的腿!”
老爺子暴怒狂吼,一家人坐在那裏誰也不敢上前阻攔,這老爺子發起火來殺了程暮都有可能,衆人都是等他消消氣才敢再勸。
“爺爺……”安栀皺眉等了一會兒,眼看方啓就要出去了才硬着頭皮開口,兒子不能勸,只會被老爺子打,兩個兒媳婦說話老爺子自動忽視,這時候往往都是安栀連勸帶說才能勸住老爺子。
不過這回老爺子卻幹脆利索的打斷安栀的話,“你看看你自己都瘦成什麽了?啊,還有心思管這個管那個,尤卓,把她帶上樓,好好休息,蔣醫生你明天也幫安栀做個檢查。”
安栀還要開口卻被尤卓壓住了,拉着她起來,“那我們先上去。”
尤卓半拖半拽才把人弄上去,到了房間尤卓才開口,“程暮在我那兒,有費家看着,一時半會兒沒事,你放心。”
安栀這才放下心來,這男人不是一般的先見之明,“安歌的事現在怎麽辦?”
老爺子肯定是不讓她安歌走的,可是在英國的時候安歌的态度都已經那麽堅決了,現在回國,還不鬧翻天了。
“送她走吧,安栀。”尤卓沉吟了一下,還是給出他的意見,“她現在在這裏呆着,只能更壞而不能痊愈,安栀,你的妹妹你應該最了解,至于她為什麽一定要和程暮走,這一定有她的原因,你暫且先理解她一下。”
安栀知道尤卓說的很對,可是,要她放安歌走,如果萬一……
“我們也不是再找不到她,萬一有其他的事,我們也能及時處理。”尤卓知道她在想什麽,不過,安歌現在的樣子确實不易呆在這裏,一是她自己的原因,二是常家現在并不那麽安穩,實在不能再有負面的新聞出來,這很棘手。
安栀也明白這一點,只不過,她還是不舍得讓安歌離開。
正想着,尤卓的手機響了,是魏明。
“尤先生,易水剛剛見了曾少旗。”
“照片給費家,讓他一個小時之後發布在網絡上。”尤卓挂掉電話,看安栀,“盡快安排安歌離開這裏。”
他們把易水獨自留在了英國就是為了引她身後的人出來,如果接下來他們的動作引來對方的反噬,首當其沖的就是現在毒瘾纏身的安歌,所以只能送安歌走,其實如果老爺子不知道的話,尤卓本來想連國內都不用回來一趟,直接将程暮和安歌隐秘的送往他們想去的地方。
安栀的臉又白了幾分,她這次不舍得也得舍得,因為無論哪種方式都是要保護好她的家人,她沒有多大的能力讓所有的事情都是兩全其美的。
“好,我會盡快。”
尤卓過去抱住她,對于他來說,但凡有一點可能他也絕不會讓她如此難過,可是現在他們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想要處理過這次的事情,就必須要有所犧牲。
一個小時後,安歌已經熟睡了,安栀也正在床上模模糊糊的睡着,樓下傭人們也是各做各的,常家難得的一片安靜,老爺子正看着跑來跑去的阿拉發呆。
尤卓看過網路裏一分鐘不到的各種精彩的留言後,才慢慢下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初帝都的事他們的手段就是如此,尤卓照抄照搬,完全不費力。
“爺爺。”尤卓看老爺子一個人坐着,走過去也一同坐下。
“安栀睡了?”老爺子從阿拉身上拉回視線,看着對面的尤卓。
“嗯,睡的很踏實。”尤卓自己倒了茶喝了一口,現在應該表現的好一點,如果安歌逃跑成功,萬一以後老爺子知道是他幹的,按這老爺子的脾氣,可有他受的。
“我問你,易水這個小姑娘是怎麽回事?”老爺子知道安歌的事以後,就着手讓人查了這一系列的事情。
“之前安栀幫朋友照顧的一個妹妹,後來有些不愉快便不再照顧了。”尤卓斟酌了一下措辭,力圖用他不算好也不算壞的中文表達的模棱兩可。
“那和安歌沒什麽關系?”老爺子查到的資料上,安歌和易水也認識。
“應該沒什麽關系吧,沒聽安歌說起過。”尤卓溫良的笑,回答的很廢材。
老爺子側臉翻個白眼,什麽都套不出來,安栀怎麽就不能嫁個不要太聰明點的,這他也太沒成就感了,總是讓尤卓把問題太極回來。
“還有個事。”老爺子起身準備回去,後來走了兩步掉頭看尤卓,“把你那些個亂七八糟都趕快處理幹淨,別礙眼,什麽鄭多善的還是常冉冉的,尤卓,你可是我常家的孫女婿,別讓人因為你戳我脊梁骨。”
老爺子多神通廣大,該知道的一分不落,不說話是因為孩子們各有各打算,适合的時機還是要提提醒的。
尤卓默然,他總算知道他家老婆為何那麽‘英明神武’了,這老人才是幕後終極BOSS,被他親手撫養培育,能不厲害嗎?
看來,任重而道遠啊……
☆、38山外,有山
高官包養情婦,在今天這個年代實在已經普及的就像那時候普及普通話一樣,對于老板姓來說,過過新鮮勁也就過去了,而且又以曾少旗那樣的勢力,所以他太可以安枕無憂了。
尤卓将報紙随手翻了一翻,笑意輕滑,“警覺性這麽高?看來很介意啊。”
費家拿着文件放到他手邊,嘴角抽搐,老大,這是中國,有官不介意這個的嗎?
“費家,魏明的動作先緩一緩,讓他去查另一件事,易水的哥哥易寒,目前在什麽地方?”尤卓起身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照片之類的東西,遞給費家,“盡快找到帶回來,必要時候可以用這個。”
費家看着照片被綁架了的老太太無語,他老板連這招都用上了?
“別拿那種眼神看我,我也不是什麽壞事都不做。”尤卓坦然的接受費家翻白眼的目光,輕疊起報紙放在一邊,“安栀該下來了,你先回去吧,有消息馬上告訴我。”
費家再一次有被雷打到的感覺,怎麽一瞬間他就變成地下工作者了?
“哦,還有個事。”費家本來确實不太想說,不過,為了也雷他一下平衡自己,“鄭多善小姐上周去美國看望了安東尼和盧,昨天剛剛回到國內,那麽,明天就是她的鋼琴獨奏會了。”
尤卓淡定地叉着自己盤子裏的食物慢條斯理的吃,喝了口水擡頭看費家,“費助理,你想說什麽?”
費家幹笑兩聲,拿着他簽好的文件和照片迅速撤走,看來鄭多善這個名字以後就會成為被禁之列了。
安栀端着餐盤從安歌的房裏出來,等在門外的劉嫂趕忙接過去她手裏的東西,“吃了呀,還是大小姐厲害。”
“劉嫂,再給她一些淡一點的湯,配合奧斯頓先生的額治療。”回到常宅以後,安栀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親自監管安歌吃飯,尤卓說她比較像安歌的主治醫生。
“是。”劉嫂趕忙答應着,陶揚因病對家裏的事情倦怠下來,楊芸又經常要陪同常平林出差去,所以大小事情還是安栀來管。
安栀下樓往露臺這邊走了幾步就看見尤卓正沐浴一片陽光裏,銀絲眼鏡框反光,他骨節分明的指骨有些蒼白,正拽着一張報紙看,溫良的淡然,就是安栀最心動的摸樣。
初次見到尤卓,是在瑞生的拍賣會上,滿場歡騰中安靜優雅的站在臺上,三言兩語的輕描淡寫,他在的地方,都好像很安寧,而那種安寧一直都是安栀所向往的。
“結論是什麽?你老公很帥?”尤卓放下報紙,朝那邊愣神的人微笑。
清晨的陽光還是這樣柔軟,照在他頭發上有淡淡的光暈圈,木制的露臺只擺了一個餐桌,他身後是大片大片的綠色植物,舒展着最美的姿态,清新而溫柔。
“結論是,他其實确實很帥。”安栀難得的好心情,笑着走進露臺在他旁邊坐下來。
尤卓笑開,眉眼溫柔憐愛,看着自己的老婆左端詳右端詳,“老婆,你今天真漂亮。”
噗……
安栀含在嘴裏的橙汁差點噴出來,她等着眼睛看尤卓,貌似受了不小的驚吓,尤卓無良的勾勾唇幫她擦嘴,“怎麽這麽不小心?”
安栀黑線,伸手摸在他額頭上,這男人今天發燒了?幹嘛似乎很熱情的樣子……
“真是……”尤卓笑嘆,拽着她的手往自己這邊揪,“過我這裏來。”
安栀拿紙巾捂着嘴巴狐疑地瞅了他兩眼,還是順着他的力道坐進了他懷裏,“你昨天藥吃多了?”
尤卓好氣的捏捏她的臉,抱着人享受這些天來難得的只屬于他們倆人的時光,“你心理素質不怎麽好啊,才一句贊美就這樣了,看來以後得多多鍛煉才行。”
安栀拍掉他的手沒好氣的瞪他,這還需要什麽鍛煉?
“要不我每天說一次怎麽樣?老婆你好漂亮,這樣聽多了也就免疫了。”尤卓悶笑着逗懷裏的人,還一本正經的點頭贊同自己的想法。
安栀拿起桌子上的檸檬片塞到他嘴裏,想堵住他亂七八糟亂說的嘴,尤卓沒注意咬了個正着,立馬酸倒牙。
“安栀你……”尤卓皺眉抽搐的樣子看起來确實不是很好,安栀猶豫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水喂給他。
“給你,有那麽酸嘛?”
尤卓看着眼前的纖纖素手挑眉,捏着她的下巴湊近,暧昧低語,“你也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的吻帶着強烈的檸檬味道,有些酸酸的,在他唇齒糾纏間傳遞給她,這以後那個味道安栀記了一輩子,因為某個男人在往後的日子裏似乎很愛吃過檸檬再吻她,問他,他總是一臉暧昧的笑,不正經的回答,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啊。
清晨還有陽光,安栀坐在他懷裏就等于是自投羅網,前後都進退不得,尤卓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溫柔纏綿,舌尖的勾纏都會讓安栀的身子輕纏,濕濕的痕跡蜿蜒過她白皙優美的頸項,最後一吻,尤卓深深的留在了她的頸側,鎖骨窩偏右,濕紅暧昧。
尤卓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擡頭再吻吻她的唇,“吃早飯,不然我可能要忍不住吃別的東西了。”
安栀臉紅,無語的從他身下下來坐在一邊吃飯,兩個人還沒吃掉一小片面包,安栀的電話就響了,是莫天豪。
“喂,安栀,你回國了?”那邊的聲音似乎有點急,不過莫天豪也一向都是急脾氣。
“嗯,回來幾天了,怎麽了?”安栀開的免提,方便一邊吃飯一邊聽電話。
“攔住姜東,或者先讓程暮藏一下,別讓他找到了,那小子現在瘋了。”莫天豪那邊,一邊不耐煩的擺擺手讓手下下去,一邊對着安栀急吼吼的。
“姜東?”安栀想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怎麽知道安歌的事的?他現在人在哪兒?”
“英國飛中國的飛機上,一個小時後達到,我也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莫天豪快煩死了,這小子又沖動又狠,別惹出什麽事來。
“好,我知道,我馬上去機場。”安栀皺眉,這件事知道的人出乎她的意料了,怎麽能擴散的這麽快。
安栀挂斷電話,尤卓已經撥給了魏明,“查姜東,他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叫易寒的人,馬上。”
接着又打給費家,“帶程暮離開那間公寓,去顧晏安的地方找Milan。”
“我們馬上去機場。”尤卓挂斷電話,立馬拉着安栀站起身,“安栀,易寒是怎麽進帝都的,你知不知道?”
安栀回想了一下還真沒印象,她邊跟着尤卓出去邊打電話,“王爍,馬上查一下易寒進帝都的資料,傳真給我。”
尤卓和安栀都是沉默不語,他們都在按各自的推斷試圖找出事情的突破口,不過十分鐘王爍的傳真到了。
易寒是經由人介紹由一家酒吧轉來帝都的,之前他幹的也是夜場服務生,不過,他也做場內牛郎,也就是不帶出的比較隐蔽的一種牛郎,而且服務的客人他可以挑選。
這根本就不是一般牛郎的待遇。
安栀看着傳真冷笑,正巧電話響起來,“大小姐,從內線剛來的消息,易寒就是NO BABY的幕後老板。”
怪不得……
安栀挂斷電話,扯着照片上那張長得清秀的臉冷笑,原來山外還有山。
“尤卓,易寒身後的人不用查,我知道是誰。”安栀勾唇冷笑,半遮半掩的陽光下如魔鬼般邪惡。
“安栀,我看我們得演出戲才好。”尤卓知道她說的常冉冉,不過一定還有其他的人,拉出來不難,至于怎麽解決才是最大的難題。
畢竟,他們也有太多的秘密不能示人。
安栀不說話,沉默的望着前邊前行的車輛,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這件事不要讓常平清和我媽知道。”
她最終還是為常平清着想,因為他還是父親,血緣親情,沒得選的。
告訴陶揚,常冉冉不要想再能活出她的手掌心,幾年前沒能殺了她是因為安栀的那個手腕救了她們母女,現在,陶揚恐怕不那麽容易放過她們。
安栀是陶揚的女兒,現在安栀的優秀也只是陶揚二十幾歲的時候,試想一下再過二十年的安栀,就能猜想出現在陶揚的戰力了。
常冉冉想活,恐怕也的斷條腿。
他們到機場的時候,不意外的看到一大群記者侯在大廳,尤卓勾唇,望着那群人打給費家。
“我要的人到了沒有?”
“已經在機場VIP等了,什麽時候出來。”費家想着尤卓的計劃就想笑,這男人以為在玩游戲?
“就現在。”尤卓拉着安栀往另一邊的出站口走,站到一個柱子後邊才指指那邊,“看那兒。”
記者群很大一圈,剛才還井然有序的站着張望,現在卻抱成了一個團,不知道在幹什麽。
安栀疑惑的看着尤卓,她知道一定是他搞的鬼。
“搶新聞的內讧,心仇舊仇一起算了。”尤卓懶散一下,拉着人再走。
陽光這麽好,适合結伴出行,防狼防強盜。
☆、39有人,有鬼
姜東被安栀帶上車的時候,那群人還在尤卓的‘略施小計’裏搶的不分你我,安栀開車,姜東坐在後邊,兩個驚險的甩尾後姜東差點吐出來,他都三天沒怎麽好好吃飯了。
“大姐,我要回家。”姜東胡子拉碴靠在後邊,非常無奈的被安栀綁架了。
“你不是要找安歌嗎?我帶你過去。”安栀冷哼一聲,車速依舊迅猛,“見過之後就不要再折騰了行不行?你們都是多大的人了,做事情前不先考慮一下後果嗎?姜東你再這樣追個十年八年老爺子也不會把安歌嫁給你……”
安栀噼裏啪啦說了一堆,帶了點小生氣的罵他,他們都是一起長大,安栀的段位有多高看底下這幾個小的有多聽話就行了,無論長大了以後混成多麽人模狗樣的,安栀的話該聽還是得聽,這是姜東總結的。
“那也得我先換個衣服吧。”姜東無奈的使勁給尤卓眼色,奈何那邊的男人根本不打算對他伸出援手。
老婆脾氣不好怎麽辦?尤卓總結出兩點,第一,她不生氣的時候你不能挑刺亂說惹她不高興,第二,她生氣的時候你更不能插嘴說話更惹她生氣,那純屬等于找死。
“安栀,電話。”尤卓看差不多了,才适時的提醒了一□旁的女人。
“嗯?”安栀只顧罵姜東了,手機都響過兩次了,“喂,王爍。”
“大小姐,易寒的事我想和您當面說一下。”王爍在這其中也隐瞞了事情,他想了想還是得說出來。
“一個小時後,在南水別墅等我。”安栀沉默了一下,直接給了回複。
挂斷電話,尤卓才貌似不經意的問了姜東一句,“你身邊有個叫易寒的人嗎?”
姜東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回想了一下點頭,“好像有個叫這名字的。”
安栀聞言皺眉,看尤卓,“不會重名吧?”
“重名他就不會現在在機場了。”尤卓知道她怎麽想,不過還得考慮現實,“能詳細說一下這個人嗎?”
“是有什麽事嗎?”姜東也感覺出了什麽不對勁,看安栀,“還有,這次你不能再向着程暮那個王八蛋了,找了他老子就廢了他。”
安栀翻白眼,一群長不大的孩子,“安歌這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莫哥啊。”姜東捂着眼睛靠回去,說到程暮他就疲憊,“這種事兒嘛,有人從英國報紙上看到了安歌的消息,給我說了一下,我就去問莫哥了。”
聽完這話,安栀一腔怒火全都轉化成無奈了,莫天豪這只自大的豬!
“那是誰和你說的這事。”尤卓很快的抓到他說話的重點,馬上問了出來,從安栀的表現就能看出來她百分之百的信任姜東,至于他嘛,他相信老婆,就不和姜東彎彎繞的了。
“這個……有點忘了,還是前幾天一群人一起玩,具體誰說了一句我也忘了,當時出來我就直接上了飛機飛英國了,那天也有點喝多了。”姜東在安栀面前向來直脾氣,才不‘委婉矜持’,“我都快想死安歌了,大姐你也不讓我見她。”
安栀黑線,這都什麽跟什麽,這男人還沒長大?
尤卓笑着剛想說話,他的手機也響了,“老板,易寒找到了。”
“人在哪兒?”尤卓沒想到能這麽快找到易寒,他總感覺哪裏不對。
“就在國內,這個……”費家看着自己手裏的照片不知道怎麽說,這也太不好說了,“你還是自己回來看吧,這件事恐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