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0好久,不見 (9)

說,很多東西都只适合存在不被人知曉的背面。

“我照圖紙做的。”尤卓一笑,拿起勺子喂她,這是不是也能算是一個驚喜?不管什麽,他只是希望從此以後帶給她的都是快樂全文閱讀。

“圖紙?“安栀毫無意識的把粥咽下去,驚訝的看着尤卓,”怎麽可能?這個圖紙我早就撕掉了……”

尤卓幫她擦了擦嘴角,将碗塞到她手裏從一旁的書裏取出一張紙遞給安栀,安栀拿過去的時候手有點顫,這張圖紙确實是有兩張,不過……怎麽可能……

泛黃的紙張,黑色的線條已經模糊,不是那般平整,很多地方都是勾勾畫畫的,不過這恰好很看出設計者的構思,紙張下邊沒有署名,只有一個數字,7。

這是手稿。

“怎麽會……”安栀纖細的指尖沿着那些紋路一點點滑過,記憶裏泥土的滑澀那麽清晰,就好像此刻就在手裏。

“我去了你曾寄宿的地方。”安栀傻傻的樣子,總是很讓尤卓心疼,不明緣由,“原來那些泥土也可以變成這麽美麗的東西。”

尤卓溫溫的笑,散在最後一縷陽光的溫度中,漸漸熨燙了安栀的心。眼睛泛紅。

“那裏很漂亮,本來我還想為你做一些事,遺憾的是……”尤卓握住她的手,安撫她的情緒,“那位老師已經去世了。”

安栀輕輕地點了點頭,和尤卓結婚前她曾獨自一人去過一次,在老師的墓前站了很長時間。

“我不知道……”尤卓傾身摟住安栀輕聲哄,她的肩膀還是這樣瘦弱,“那些漂亮的東西,這雙手就可以做得出來。”

尤卓拉着她的手低頭看着懷裏的人,勾唇笑開,“而這雙手的主人就在我懷裏,她是我的妻子,她又美又優秀,讓人總是情難自禁……”

純美音火熱而動人的情話,薄唇之間愉悅的笑聲,徹底紅了安栀整張臉,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把臉埋在某人懷裏,裝鴕鳥。

尤卓不管她自顧自的繼續往下說,望着遠遠的昏黃的天際線,黑眸溫柔而沉靜,“安栀,以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可以不要去擔負別人的期望與害怕,只要在我身邊一天,我都會那麽去寵着你去生活,只要有我在一天。”

“安栀,你懂我說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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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又輕又低,字字句句落入她已然波濤洶湧的心湖,來勢洶湧。

“我很早就想說這些話,可我總想着再等一等,等着你可以勇敢的去承認對我的愛情,等着你可以為我放棄些什麽,等着……可是,安栀,我現在開始害怕……”

安栀心下一動,擡頭去看他,比前些日子有些消瘦的臉色偏白,眉眼一如既往的淡然,只不過看着她的時候總是多了那麽一點悲傷,這不該是尤卓的樣子,她擡手去觸碰他的眉眼,她一點都不希望這裏裝有本該是她要去承擔的悲傷,她希望他幸福的,至少能如從前一般安寧和平……

“你以為你來過之後再離開我還能再如從前一般?“這是一句臺詞,尤卓用漂亮的法語念給她聽,憂郁的小卷音聽起來很讓人心碎……

“對不起……”安栀終于出聲,低弱的委屈,“我……”本想給他什麽保證,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知道,我知道……”尤卓輕輕拍她的背,任這種悲傷的氣氛蔓延,安栀看不見抱着她的這個狐貍已經變身,華華麗麗的勾唇得意的笑。

看了一眼桌上的粥,再不喝該涼了,尤卓低聲,“先喝粥好不好?不然再熱就不好喝了……”

“嗯。”安栀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不過賴在他懷裏不怎麽想起來。

尤卓只好依着懷裏的這一坨,姿勢怪異的喂她吃粥,盡可能的讓她舒服一點。

一碗粥快要喝完的時候,安栀突然想起了什麽從他懷裏一下子蹦出來,“常冉冉的事……”

話說一半立馬打住,因為尤卓正臉色不好的看着她,看了看她低垂的小腦袋,喂了她最後一口粥。

“安栀你只要乖乖呆着就好,你剛剛才答應過我。”

安栀悶葫蘆似的點點頭,不過,她剛答應他什麽了?好像什麽也沒答應吧,只是他自己說知道了……

可是一擡頭,安栀看着他溫柔的側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暮色漸近,尤卓将懷裏已經睡熟的人抱起來往古堡走去,月光白蘭的彎彎一弧,夜色的靜谧裏古堡點點燈光煙火而華美,他們從玻璃花房而出,她長長的白色睡袍拖拽在他沉穩的步履之間,懷裏的女子睡顏恬淡而安穩,那是尤卓有生之年的一切。

深沉的夜色,窗外一片荒涼,尤卓面癱般的臉上毫無情緒的看着窗外景色,指間的猩紅在明暗之間煙霧缭繞,那是一種獨屬于夜色的沉重壓迫。

“先生。”維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身後跟着胡子拉碴一臉疲态的費家,“費家到了。”

尤卓無聲的向後擺擺手,轉過身,棱角分明的臉清瘦下來更添冷厲的鬼魅,看了費家一眼,“辛苦。”

“全都都辦妥了。“費家一字一頓的說,似乎費了好大的力氣,把手心裏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芯片遞給他。

尤卓接過來看了看,擡頭,聲音是毫無波動的平穩,“費家。”

“我保證。”費家的眼睛有點紅,往回收的厚厚的手掌有點哆嗦。

恍如白晝的光亮裏,他臉上的表情尤卓能看的清清楚楚,最終,尤卓深深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語調低沉。

“辛苦。”

侵吞過大地的夜色正在抽離,長長的走廊間壁燈幽暗,尤卓一步步走過去,在樓梯拐角的高窗前停了一下,好像,快要黎明了。

房間裏安栀睡的安穩不知任何,尤卓在床邊坐下借着月光微弱的光看着她白皙的臉龐,又有些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沿着她光滑的臉部線條一點點滑下來。

“安栀,我已經是一個殺人犯了,你還會不會這樣一直愛着我?如果你知道了的話還能不能一直這樣的愛着我……”

低聲的喃喃自語,尤卓困倦的身子漸漸倒在她身邊,慢慢睡去,月光這樣美。安栀眼角有淚滑了下來。唇角卻是微笑的。

中國北京時間晚九點,以天價成交于瑞生典行的一個小小咖啡杯引起了各方的關注,買主正是瑞生的當家老板,尤卓先生。

而這個小小的咖啡杯出自于‘nana陶瓷’陶藝師常安栀小姐之手,一時間nana陶瓷名聲大噪。

因為這一天價的宣傳,更因為,尤先生一番真摯的愛情之感,這是人類的社會,情感中愛情之于人類是永恒的,沒有人會為難真愛。

我愛我的妻子,所以,我‘濫用’職權,我自私的去利用大家對于我的專業的信心,對于我感到抱歉,可是,我愛她,我會用我能擁有的所有去愛她,成就她,并為她驕傲。

那麽,當然的,他的真愛和坦誠折服了大部分的人。

這一幕被記載,瑞生的歷史,坊間流傳,被人戲稱為,戒指外交。

其實那一天,還有一件令人難忘的事情,時隔多年,常安栀重新拿起話筒唱了一曲,彼時她已快要成為母親,白蘭色的長裙高腰優雅,曲調輕緩,已是時間過濾之後的安靜美好。

路過的金海邊樹上枝桠青綠剛發

有海灘有浪沙水波中走來的那個少年

是我曾夢中的救贖

我以為我還能再遇到 放棄的毫不猶豫

我以為我不需要 從不把他放在心間

是時間過去的那一個背面

我差點掉入漩渦無人可探

你知道嗎

我在害怕

你知道嗎

我在想你

……

常安栀17歲做的詞曲,保留到這麽多年以後才能為誰唱起,她想,還好啊,還能為你唱起。

那一天人海之中的遙遙對望,感動了太多的人,第二天鋪天蓋地的頭版新聞轟動一時,沒有人會注意在某個小小角落裏一則關于精神病院一位女病人因病過世的訃告,消無聲息。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你們都沒想到這樣的結局。。。。不過,完結了,撒花鞠躬~~番外我會抽時間放上來,接下來下周開始新文《遠山近》,不嫌棄某景坑品的童鞋們來瞅瞅吧,青梅竹馬and久別重逢這兩個元素,再次,鞠躬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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