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冥界

“談完生意了嗎？”見白寒露進來，正在看書的昭辰擡頭問道。

白寒露并沒有應話，走到一旁的書架，似乎是要找什麽書。昭辰對于白寒露也算是有些了解了，所以并沒有多說什麽。偏頭看到白寒露抽出一本書，翻開看了一會卻看向自己這邊。突然對上那琥珀色的眸子，昭辰不禁愣了一下。白寒露其實也是稍微有些愣住，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眼神，然後開口說道：“昭辰，我們今晚去冥界一趟吧！”

“和這樁生意有關系？”昭辰覺得，這個人不至于為了把他送回冥界而特意去一趟吧！雖然他有些日子沒有回冥界了，但也沒有什麽關系。當年和寒晔出來游玩的時候，都有更長的時間沒有回去過。況且，他還沒有弄清楚白寒露和寒晔的關系，才不想回去呢！其實昭辰不回去還有一個原因，他喜歡吃白寒露做的東西，待在白寒露身邊也覺得很舒服。

白寒露點了點頭，那着書走到昭辰旁邊坐下。将書放到昭辰面前，開口說道：“這次佳蘿公主找的是華山神的山神。若不在華山，那麽只能去冥界查一下是否進入輪回了。”昭辰看着書上的內容，正好是介紹華山和華山山神的。

“我似乎聽過清斓這個名字。”看到書上寫着華山山神清斓，昭辰覺得自己似乎聽誰提起過，但又沒有多少印象。

“那佳蘿公主怎麽會和山神扯上什麽關系呢？”既然想不起來，昭辰也就不去多想了，轉而問了那麽一句。

白寒露聞言也就簡要說了一下佳蘿和清斓的事情。白寒露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愛過的，所以不知道那種能在那麽短時間上愛上是怎樣的感情。不過這樣的感情，昭辰是體驗過的。甚至那種生無可戀的感覺，他都已經體驗過了。偏頭看着身邊的人，昭辰半磕着眼睛，想要掩飾住突然湧起的情緒。

白寒露似乎感覺到什麽，看向昭辰時，正見到他半磕着眼睛，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但似乎可以感覺到這個人身上彌漫的憂傷，這讓他覺得有些心疼。這樣的感覺有些陌生，讓他有着抱抱這個人的沖動。

“昭辰……”名字喚出來，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正沉浸在情緒中的昭辰似乎被什麽擊中，突然抱着白寒露，憂傷卻又深情地說道：“寒晔，我好想你。”白寒露怔了一下，卻沒有推開他，只是伸手揉了揉昭辰的頭，溫柔說道：“我不是他呢！”雖然覺得自己跟妖王寒晔有什麽關聯，但他現在是白寒露，不是妖王寒晔。

昭辰似乎沒有聽清他的話，仍舊抱着他。昭辰其實很少會在外人面前洩露情緒的，或許是白寒露剛剛喊停的聲音太像寒晔以前喊他了吧！讓他一時情緒失控，才會這般。雖然情緒慢慢控制住，但昭辰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白寒露，所以仍舊半閉着眼睛抱着他。直接推開實在是太突兀了，所以昭辰沒有那麽做。

“公子，該用晚膳了。”外面游兒喊的一聲，讓昭辰找到了化解此時尴尬境地的時機。所以見昭辰松開，白寒露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開口說道：“我們去用晚膳吧！”昭辰微微點頭同意，卻沒有直接去看白寒露的眼睛。剛剛有那麽一瞬間，他确實是把白寒露當成寒晔了。

用過晚膳，白寒露讓游兒點燃引魂香。他和昭辰便去了冥界。

“要不要去我寝宮看看。我總覺得自己聽過清斓這個名字，可以找鬼差來問一下。”走在冥界的路上，昭辰這麽對着身邊的人說道。

白寒露覺得應該拒絕的，這是他的生意，怎麽可以這麽麻煩昭辰呢？但昭辰一番好意，讓他不好拒絕，也就點頭同意了。雖然知道昭辰是冥界的三殿下之一，但對于昭辰的信息，白寒露還真的不知道多少。

不過，不管昭辰殿下是怎樣的，他知道和自己一起相處的昭辰是怎樣的就可以了。昭辰的寝宮看起來并不是很奢侈，卻是風格高雅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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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昭辰殿下回來，其他人都高興地歡迎他。顯然，昭辰還是很得那些下人的心的。都說昭辰殿下是一個溫潤如玉的人，白寒露這次算是見識到了。不過，白寒露覺得，醉夢軒裏住着的昭辰比在冥界裏的昭辰殿下更真實。這裏是昭辰，讓人覺得那笑容都是假的。

昭辰叫過侍女，讓她把還在冥界裏的鬼差都叫到他寝宮裏來，就說是他有事情。侍女聞言馬上去辦了。昭辰雖然不怎麽管事情，但身為殿下的威望還是有的。

“之後我們聊聊妖王寒晔的事情，可好？”先前答應白寒露要告訴他關于寒晔的事情的，但一直都沒有說，白寒露也沒有催他。

“如果你想講，洗耳恭聽。”白寒露先前雖然說了想知道妖王寒晔的事情，但如果昭辰不想說，他也不會怎麽樣的。從這些日子相處以來，他知道昭辰跟寒晔的關系定然是不簡單的。或許，就是那種最親密的關系吧！

昭辰端起茶杯，微微點頭才用杯蓋撥開茶葉，清啜了一口。見昭辰點頭，白寒露也沒有多說，端起茶杯喝茶。雖然和醉夢軒的茶不一樣，卻也別有一番風味。想來昭辰身為冥界的殿下，吃穿用度定然是不差的。

那些鬼差到來的時候，昭辰正在和白寒露下棋。站在鬼差中的秦毓看到白寒露，不禁愣了一下。他記得殿下先前去做了那個生意，就一直沒有回冥界。這次回來竟然還是和白寒露一起回來的。他還真的有些好奇，殿下和白寒露有怎樣的關聯？

他知道白寒露是清明的師兄，而且是清明最難忘記的前緣。但白寒露把清明忘記了，他也不能怎麽樣。況且如今清明和柳蝴蝶過的挺好的，他也不能多說什麽。

“你們有誰聽過清斓？”溫和的聲音讓很多鬼差的目光放在了一旁的一個男子身上。随着那些鬼差的目光，昭辰差不多知道白寒露要找的人了。他到沒有想到，那華山山神懲罰之後成了他這冥界的鬼差。

“清斓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吧！”随着昭辰的話，其他的鬼差都先離開的昭辰的寝宮。就連秦毓，也先出去了。

“不知殿下找清斓何事？”清斓的性格，到真的想佳蘿說的那般，冷冷清清的。

昭辰給了白寒露一個眼神，示意他可以直接說了。白寒露微微點頭，開口說道：“佳蘿公主來醉夢軒做了一樁生意，要見你一面。”

聽到那個名字，清斓不禁愣了一下。他似乎好久沒有見到那個人了。自從被處罰來到冥界當鬼差，就沒有見過了。其實清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喜歡上佳蘿的，當時是覺得和她一起相處挺開心的，很喜歡她在身邊的感覺。但她畢竟是人類，不可能一直留在陰山上，所以後來還是決定将她送回了磐石城。雖然知道離開陰山會受到處罰，但不放心她自己離開。

“白老板就跟佳蘿說，清斓已經進入輪回了。”清斓雖然在冥界呆的時間還不是很長，但對于兩個白氏封魂師還是知道的。尤其是另一個還經常有事來冥界。

“如若要她放棄的話，還是直接跟她說。佳蘿公主該是那種能堅強地活下去的人。”昭辰雖然沒有怎麽接觸佳蘿，但從她說的那些事情來看，他覺得佳蘿應該是那種很堅強的人。而且身為皇室的公主，不會要死要活的。

清斓沉默一會，看了一樣昭辰，轉而對白寒露說道：“那清斓随白老板走一趟吧！”即使不能在一起，說清楚也比一人牽挂比較好。

白寒露向昭辰投去一個眼神，詢問他是否要一起回去。或許昭辰在醉夢軒住了有一段日子了，白寒露已經習慣有那麽一個人在醉夢軒。昭辰微微搖頭，他還有些事要處理。

見昭辰搖頭，白寒露起身，對清斓說道：“那我們走吧！”

清斓向昭辰行了一個禮，随着白寒露離開了冥界。回到瑤仙島，白寒露帶着清斓去了鎮上的客棧。

佳蘿已經在客棧等了好些日子了，這些日子都一個人在房間裏，突然聽到侍女說醉夢軒的白老板來了，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她不知道會是那種結果，不過無論是怎樣的結果，她都會去面對的。

見到兩人進來，佳蘿的目光就直接越過白寒露，放在了後面的那個人身上。白寒露也沒有多說，直接離開客棧向醉夢軒走去。他是做生意的，只要将生意做成就可以了。至于他們的談話，還是不要去聽好了。而且，別人相聚，他一個外人站在那裏太突兀了。

白寒露剛離開，佳蘿就直接撲到了清斓懷裏。清斓的神情頓了一下，卻沒有将人推開。即使知道他們以後不可能在一起，終究心中還是有牽挂的。

“清斓，我們以後不能在一起嗎？”擡頭看着神情平淡的男子，佳蘿開口問道。

看着佳蘿的眸子，清斓覺得自己有些說不出來，卻終究還是咬牙說了兩個字：“是的。”以後他是冥界的鬼差，而她是雁丘的公主，不可能在一起的。他們之間的緣分，半個月不到，卻銘記于心。即使不能和佳蘿在一起，以後清斓也不會再和誰在一起了。而雁丘的佳蘿公主，即使以後嫁給了誰，心底最深的地方，一直放着這個神情冷淡的男子。

“以後要好好的。”佳蘿忍着眼中的淚，抱着清斓說到。他以後好好的，她才能安心地繼續當她的佳蘿公主。

清斓舉起垂着的手，撫摸着佳蘿的頭發，溫柔說道：“你以後也要好好的。”他第一次對一個人那麽溫柔，也會是唯一一次。擁抱着她，清斓聞到了熟悉的清香，是金銀花的香味。當初她就纏着他說要看他種的金銀花，後來就總能聞到她身上帶着金銀花的香味。

“清斓，你如今是冥界的鬼差嗎？”拭去眼中的淚，佳蘿看着男子的眼睛問道。

清斓微微點頭，眼中帶了些疑惑，她為什麽這樣問？

“那以後，能由你來接我嗎？”她是人類，而他是神，終究會有那麽一天的。如果不是她誤入陰山，想來他應該還是那華山山神，一個人過着他與世無争的生活。佳蘿不知道這個人有沒有後悔遇到自己，但佳蘿覺得自己很幸運，能遇到他。

“好。”沉默了許久，清冷的聲音帶着一個字傳入佳蘿的耳中。

佳蘿揚起初見時的燦爛笑容，開口說道：“那我等你。”笑容過後，佳蘿離開清斓的懷抱，說了句‘我回去了’，便離開了瑤仙島。

清斓是看着她坐上離開的船的，卻沒有阻止。人、神有別，這不是他第一次知道了。不過，他會去接她的，當她需要的時候。清斓想着要不要去醉夢軒看看，想想卻又不打算去了。不管醉夢軒怎麽樣，醉夢軒的老板怎麽樣，都和他沒有什麽關聯。這樣想着，清斓轉而回到了冥界，繼續當他的鬼差。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樁生意結束，下面第三樁生意清明會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