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張萬和祁佳二人站在開關處, 看着林言二人對視着,張萬道:“你倆幹啥呢?演啞劇?”
林言率先回過神來,她笑盈盈道:“我覺得你這個生日一定能實現的。”
徐辛年接過她手中的蛋糕, 端着蛋糕走向了桌面,微微彎腰将東西放在了桌上。林言目光又往他赤腳上看了一眼,心裏覺得有些高興,但又覺得有些後悔。
不應該用這樣的點子把徐辛年騙過來的,他剛才估計也是吓到了, 慌亂的連鞋都沒穿。
她抿了抿唇, 轉過身走到門口的鞋櫃錢,從鞋櫃裏面拿出了一雙新的一次性拖鞋, 她走向徐辛年,将鞋子放在他的腳步:“穿上吧, 地上還挺涼的。”
徐辛年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了謝, 将鞋穿上了。
張萬和祁佳将自己買的禮物都拿了出來, 林言道:“我的禮物回去再給你。”
“謝謝。”徐辛年道:“不用特意準備。”
張萬摟着他的肩膀道:“這應該是我們一塊過的第一個生日吧, 徐神,看在我們大家都給你過生日的份上, 手寫的草稿就不要丢了,分給我們看看。”
“你确定你看了就能看懂?”祁佳輕啧了聲:“我覺得最合适你的應該是小學數學, 一加一。”
“人還是得有夢想。”張萬說道,下一秒徐辛年便将他的手給抖落了,不過下一秒徐辛年便道:“好。”
算是答應了。
張萬立馬嘚瑟的看了祁佳一眼,林言将刀子遞給了徐辛年, 她買的蛋糕是小尺寸的, 她們四個人分了剛剛好。
分好蛋糕之後, 四個人坐在沙發上,投影儀上播放着随意挑選出來的影片,張萬撬了一口蛋糕放進嘴裏,随後含糊道:“徐神,你長大之後想做什麽?”
徐辛年淡聲道:“律師。”
張萬打了個響指:“不愧是徐神,佳妹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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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白領吧?”祁佳道:“或者開一家自己的小店,賣花。”
張萬看向林言,林言将手中的蛋糕放下,她主動道:“想做個攝影師吧,到處旅旅游,拍拍風景什麽的,最好還很獲個獎,鍍個金,你覺得怎麽樣?”
“那可當然好啊!言妹,我給你指一條財路,多拍拍我,以後吃不起飯了,還能賣我的照片賺點飯錢。”
“按斤賣?一毛一斤都無人問津的那種?”林言輕笑了聲,張萬輕咳了聲,也不介意林言的打趣,只不過神色正經了一些,他道:“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想和你們說來着。”
投影機上播放着男主拿着劍在桃樹林裏舞劍,漫天飛花,衣袂飛舞,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張萬看着這個畫面道:“我想簽影視公司了。”
“啊?”
林言和祁佳對視了一眼,不明白為什麽張萬會突然這麽說,張萬三兩下的将自己手裏的蛋糕吃完,将盤子放在面前的茶幾上,唉了聲說道:“就是上回我們校慶的時候都還記得吧?”
“有影視公司找你了?”祁佳試探問道。
張萬點了點頭:“那天不是挺多人來的嗎,其中有個影視公司的經紀人看了我們表演社的片段,覺得我,是個影帝的料,準備簽我。”
“大半年了才說?”祁佳拍了一下他的肩:“想不到你藏得還挺深啊。”
“我之前是想說來着,只不過那時候我以為是騙子。”張萬道:“剛放假的時候我跟着去公司看了,确實是真的。”
“公司名字叫什麽?”徐辛年開口問道。
“繁花似錦影視公司,公司地址就在錦城,不過是很錦南邊了,我們老板就是導演。”張萬說到這裏眼睛亮亮的:“周瑾知你們知道不,就是去年拿了最佳導演獎的周瑾知,他就是老板!”
林言點了點頭:“好像有點印象,他是不是還有個哥哥?”
“對,叫周陸璟,言妹你認識啊?”張萬看向她,林言搖了搖頭:“不認識,只不過老林之前和他合作過,才三十來歲,他的公司便上市了,老林誇他年輕有為。”
徐辛年擡眸看向林言,林言沖着他彎了彎眼:“不過我覺得,我們長大之後,一定能更厲害,你說是不是呀,徐辛年?”
徐辛年收回自己的目光,輕嗯了聲,他扭頭看向張萬說道:“合同不要立即簽,拿回來我幫你看看。”
“就等你這句話呢。”張萬起了身:“等我啊徐神,我馬上拿過來。”
說完便一溜煙的跑去了隔壁,林言沖着徐辛年歪了歪腦袋,一副同情的樣子,嘆息道:“你入套了。”
張萬很快便回來了,他手裏厚厚的合同拍在了衆人面前的茶幾上:“年前給我的,說過年讓我回家和家裏人溝通,不過這事我還沒和我爸媽說,想着先多了解一些之後,再去溝通。”
徐辛年拿起最上頭的合同,林言也伸手拿了一本,發現這裏面都是繁花似錦影視公司的發展史,和藝人。
祁佳湊了過來,看着資料忍不住驚嘆了聲:“天啊,齊樂宇居然也是繁花似錦公司的?”
“對啊,他其實也就比我們都大一歲,但是就已經拿了不少有分量的獎項了。”張萬對繁花似錦這個影視公司十分的滿意。
徐辛年大致的将條例掃視了一遍,合上之後:“改天來我家取。”
随後起了身道:“回去休息了。”
張萬聞言,也跟着站了起來,上前搭着徐辛年的肩膀離開了。
夜深,林言卻怎麽也睡不着覺,翻來覆去的最後從床上起了身,看了一眼另一張床已經睡熟了的祁佳,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披上了羽絨服,走到了小陽臺上。
她坐在小板凳上,看了一眼手機裏的時間,一點半,後半夜的天要更涼一些,她裹緊了一些身上的羽絨服,雖然外面冷,但是也将她那個莫名有些煩躁的心安靜了下來。
刷了會手機,也歇夠了,正要起身回屋,卻聽見旁邊又推門拉動的聲音。
扭過頭看去,卻看見徐辛年也出現在了隔壁的小陽臺上,徐辛年也沒想到林言也會在這裏,二人對視了一會兒,林言才裹着羽絨服走到圍欄邊上問道:“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呀?”
“太悶了,透透氣。”徐辛年看着她,似乎也在問她怎麽也沒睡。
林言道:“太悶了,透透氣。”
說完便笑了起來。
小陽臺與小陽臺之間的距離并不是很遠,所以兩個人說起話來也毫無壓力,二人一塊看向遠處的夜景,現在很晚了,車道上偶爾才能看見一輛出租在飛馳着将車上的客人送往目的地。
林言跟着看了一會兒,扭過頭問道:“徐辛年,你剛才是不是不高興。”
“嗯?”徐辛年看着她,林言道:“就是叫你過來給你生日驚喜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沒有。”徐辛年否認道:“并沒有不高興。”
林言接着外面微弱的光亮仔細的端詳着徐辛年的臉,确定沒有在他臉上看見任何撒謊的痕跡之後,才繼續道:“沒有不高興就好。”
二人又沉默了一會兒,林言打了個哈欠,她扭頭道:“徐辛年,你還不進去睡嗎?明天上午還要回錦城呢。”
回程的時間定在了早上九點,雖然只是過來了兩天,但還是得早起收拾一下東西,估計明天又起很早了。
林言想到這裏,又打了個哈氣,她接着道:“我要睡了,困了。”
“好。”
林言轉過身,輕手輕腳的正要打開背後的推拉門,又聽見旁邊小陽臺上的人說道:“林言。”
“嗯?”林言疑惑地扭頭看他。
“以後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做籌碼,只要你叫我姓名,我會過來。”
徐辛年語氣淡淡的,似乎并沒有察覺自己最後那兩句話有多麽讓人入想非非。
他半張臉都掩在了昏暗之中,卻蠱惑着林言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一些。
她緩慢又吸了一口氣:“徐辛年,我……”
徐辛年看着她,林言後面的那幾個字卻說突然說不出口,輕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松開之後才道:“沒事,晚安啦徐辛年,希望十八歲的你能夠有一場好夢,如果能夢見我就更好啦。”
徐辛年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林言又自己瘋狂的搖了搖頭,趕忙道:“不能夢見我!”
“為什麽?”徐辛年不解,林言卻不願意開口了,她道:“哎呀,就,不太好,你別夢見我,我進去了,晚安!”
說完便推開了玻璃門,鑽進了屋子裏,生怕徐辛年再追着她多問一句。
徐辛年看着空檔的隔壁陽臺,輕抿了一下薄唇,雙手搭在了圍欄之上,風帶着些許濕意吹了過來,徐辛年籲了口氣,低低道:“哪有人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夢境。”
真是個小傻子。
寒假很快便結束了,結束了一個溫暖的年,又投入了枯燥乏味的學習之中,林言打着哈欠,拿着筆看着自己卷子上的題,每個學期開學的一兩天都是随堂考,用來探探一個學期過去到底大家還能記得多少。
她目光放在自己的卷子上,才一個寒假而已,她分數又掉了些。
真是有些挫敗,明明徐辛年也沒怎麽看書,怎麽他的分數依舊那麽漂亮。
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嗎?
林言低下頭看着一片慘不忍睹的紅豔叉叉便忍不住嘆氣,這樣下去別說考錦藝了,連錦藝的門估計都看不到。
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林言想了想,她起了身喊道:“佳佳,走,廁所。”
祁佳放下筆,二人手挽着手從教室後門走了出去,等四周沒什麽人之後,林言才扭捏道:“佳佳,你報的補習班補習效果怎麽樣?”
祁佳停住了腳步,擡起頭,有些震驚道:“你想報補習班嗎?”
“是啊。”林言聳了下肩膀:“這都高二下了,我總不能天天讓徐辛年免費給我補習複習吧?我打算報幾個補習班,最好是下午課程的。”
“行啊,我補習班都是我媽精挑細選的,你是準備全部報完還是就報幾門你擅長的?”祁佳問道。
林言想了想:“先報擅長的科目吧,馬上藝考了,我還得抓緊準備藝考的東西。”
祁佳比了個ok的手勢,随後嘆了口氣,一臉欣慰的擡起手摸了摸林言的頭:“言妹,你這樣我很欣慰。”
林言笑着拍掉了她的手:“夠了啊,戲過了。”
祁佳也跟着笑了起來,林言又囑咐道:“對了,這事你別和張萬還有徐辛年說。”
祁佳不解:“為什麽?”
“我要偷偷努力的學習,然後驚豔你們所有的人。”林言擡了擡下巴:“我只接受他們的誇贊,不接受他們沖着我說加油兩個字。”
“真的?”祁佳卻不覺得真的這麽簡單,只不過看破不說破也是一種美德,她點了點頭:“為你保密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今天還怪冷的,要是有一杯熱奶茶能夠溫暖一下我的心,那該多好。”
“買買買,佳妹,你和張萬學歪了啊。”
兩個人從廁所出來,說說笑笑的準備回教室。
“林言學姐。”
林言和祁佳齊齊地往聲源處看過去,一個小姑娘站在承重柱邊上,見林言和祁佳看過來時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捏了捏自己手中的東西之後,還是鼓足了勇氣走到她們二人面前。
林言不認識這個女生,問道:“你是?”
“是我高一藝術班的,可不可以請你幫我把這個帶給徐辛年?”小學妹将自己手裏的東西遞出,滿懷期待的看着林言。
林言目光落在了小學妹雙手遞出的東西上。
是一封粉色的信。
更确切的應該稱之為——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