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正文完

第77章 正文完

徐辛年燒的一手好菜, 至少很符合林言的口味,她吃得飽飽的坐在沙發上,摸了摸自己吃撐的肚子, 扭頭看向在廚房裏面收拾殘局的徐辛年。

胖花和糯米在她腳邊轉來轉去,她從抽屜裏面摸出兩根肉條撕開,給兩條狗嘴一狗塞了一個,吃得香香的,吃完了便又去旁邊造次去了。

眼看着兩條狗飛快的沖去卧室裏, 林言唉了聲, 她卧室裏面的行李箱還沒有合上,怕兩只狗在裏面幹架殃及她的衣服, 林言起了身也趕緊進了卧室,胖花和糯米果然已經走到她行李箱邊上了, 只不過看見林言來了,又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結伴出去了。

林言走過去将行李箱的衣服拿了出來全部放在了床上, 準備疊好放進衣櫃裏。

卧室門被敲了一下, 她扭過頭看去,徐辛年站在卧室門口, 他道:“我先上樓了。”

林言目光掃過放置在床頭櫃上的鬧鐘,這才七點半呢。

她磨磨蹭蹭的走向徐辛年, 随後倚在卧室門上說道:“那你等會還來不來?”

徐辛年目光落在她有些別扭的神情上,他本來只是想上樓将他的電腦拿下來的,但現在卻有了個壞點子,他道:“還有工作沒有處理完。”

“那好吧。”林言癟了癟嘴, 仔細想了想又道:“我卧室的書桌也不是不能借你用用。”

只不過那書桌上放置的東西很多, 徐辛年要下來辦公的話, 還得再收拾一下才行。

徐辛年搖了搖頭:“需要一些資料,我書房裏面有現成的。”

那就是沒辦法了呗。

林言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哦了聲:“那你走吧。”

如果她擡頭,一定能看見徐辛年臉上忍不住的笑意,徐辛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要和我上樓嗎?”

林言重新将腦袋擡起來,眼睛微亮,這也不是不行。

但臉上還是一副我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無奈道:“行吧行吧。”

随後轉過身利索的去拿自己的手機和電腦,徐辛年要工作,她也要努力工作!賺錢!還債!

林言這還是第一次進徐辛年的書房,依舊幹淨整潔,辦公桌後面立起的書架上全是一些專業性的書,她站在書架前仰着頭一一掃過書架。

徐辛年還都給它們全部分了類別,律法人果然嚴謹!

徐辛年從外面搬了把舒适的椅子進來,他問道:“想坐哪兒?”

林言轉過身應道:“都可以。”

最好坐在邊上。

但沒想到徐辛年将椅子放在了他位置的對面。

也行吧,反正,一擡頭就能看見。

她走過去,将自己的電腦打開,規規矩矩的坐着準備修圖,她剛剛抽空大致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銀行卡,也差不了多少了,這個月多接點單,說不定月底就能還上。

她正在游神時,自己手邊便多了一杯熱牛奶,她仰頭看去,徐辛年就站在她邊上,他見林言擡起了頭,十分自然地彎下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随後便走向了對面坐下。

林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輕咳了聲,挑釁道:“你是不是玩不起?”

徐辛年擡起頭看她,看着她摸着自己被親的額頭,不自覺地輕挑了一下眉頭,應道道:“言言,別胡亂招惹。”

她怎麽又胡亂招惹了!

她可怎麽都沒說!

她正要借題發揮一下,但徐辛年已經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電腦上。

哼,等你忙完了,我再好好的和你掰扯掰扯!

結果兩個人一忙,全都沉迷在了工作之中,林言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澀的眼,手邊的牛奶已經喝完了,她擡起頭看向自己對面的人,徐辛年鼻梁上架起了一副細框眼鏡,那雙眼藏在了鏡片之下,倒是又給他添了幾分禁欲氣息。

他感受到林言的目光,目光從電腦出挪開放在面前人身上,左手學着林言的樣子,手肘抵在桌面上,手掌撐着自己的腦袋,微微歪了下腦袋:“忙完了?”

林言點了一下頭:“累。”

“過來。”

林言起了身,聽話的走到徐辛年的身邊,下一秒就被徐辛年拉到腿上坐下了,他單手圈着林言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右手手臂,不斷的向下最後停留在了手腕處,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捏着她的手腕,給她緩解着一直握住鼠标的不适感。

林言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照顧着,一時之間還不怎麽适應,背部僵硬着,徐辛年卻放松了身體靠了過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道:“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林言往後靠了靠,她目光落在徐辛年的手指身上,真的緩解了不少不适。

她扭頭打趣道:“手法熟練,進修過啊小徐。”

徐辛年在她肩膀處低低的笑了幾聲:“嗯。”

林言原本還挺不自然的,時間久了倒是沒那麽多害羞的勁頭了,她往後靠了靠,找了個自己認為舒服的姿勢,窩在徐辛年的懷裏。

面前的電腦顯示屏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林言看了一會兒,放棄了,太枯燥了。

她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問道:“你還有多久?”

現在已經十點多了。

“困了?”徐辛年道:“大概還有一小會兒。”

“沒,我睡了一下午。”她收回自己一直被輕捏的手,想從徐辛年身上站起來,可腰間的手依舊摟得緊,剛蹭起一點點就又被一股力控制着坐回了他腿上。

林言微微偏了偏腦袋,問道:“不嫌重?”

“不重,很輕。”徐辛年改為雙手抱住她的腰,臉靠在她的後背處說道:“你準備去哪兒?”

林言輕拍了一下他摟在腰間的手:“去逛逛男朋友的家。”

背後的人又笑了幾聲,這才舍得将她松開,“好,男朋友的家随你逛。”

林言轉頭過來問道:“那我喜歡什麽能拿走嗎?”

“好。”徐辛年眉間舒展,看着林言起身繞過辦公桌準備出去,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頸,目光正重新落在電腦上時,要出去的人卻又回來了。

他偏頭看去,就将林言笑盈盈地彎下腰來,在他嘴邊落下一個吻,她道:“最喜歡的是我親的這個。”

徐辛年反應過來,彎了彎眼,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她的胳膊,但林言卻極快的離開了,她朝着徐辛年做了個鬼臉,腳步輕快的走出了書房。

這回是真的出去了。

徐辛年看着自己眼前的電腦,突然覺得枯燥無味。

林言說是逛,其實也就是在客廳裏看電視而已,窩在沙發上,兩條狗已經玩累了,趴在窩裏小幅度的晃着尾巴。

林言挑來挑去也沒見到幾個好看的片子,已經忍不住看向書房好幾次了。

徐辛年怎麽還沒結束加班。

她打了個哈欠,幹脆将電視關了,起了身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見她站了起來,糯米和胖花也跟着起了身,林言笑道:“你們是歇夠了又開始一輪拆家了是不是?”

兩條狗圍着她腳邊打着轉轉,林言彎下腰給摸了摸它們的腦袋,兩條狗便心滿意足的去別處拆家了。

門被打開,林言看過去,徐辛年從書房裏面走了出來,林言自覺的走過去,徐辛年皺着眉道:“你怎麽又不穿鞋?”

林言低頭看了一眼:“習慣了,沒事,不冷。”

話音剛落,整個人便被抱了起來,林言下意識的用手抓着徐辛年的肩,籲了口氣,看着他道:“你怎麽一言不合就抱人。”

“你怎麽不說你一言不合就親人呢?”

林言一噎,幹脆縮在他懷裏不說話了,徐辛年沒抱着她去沙發,而是拐進了隔壁卧室,林言擡起頭來,一臉震驚道:“你果然居心不良!”

徐辛年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人:“戲多了。”

林言哼哼了兩聲,徐辛年将她放在床上。

林言雙手撐着床面,晃了晃自己的腳看着徐辛年将房間裏面的保險櫃打開,林言好奇道:“你裏面裝了什麽?”

徐辛年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印章,目光順勢落在了保險櫃裏面的東西,輕聲道:“裝了寶貝。”

“嗯?”

徐辛年的寶貝。

林言感覺自己蠢蠢欲動,她想過去看一看,徐辛年似乎猜到了她的意圖,走到床邊将自己的拖鞋脫下放在林言的腳邊說道:“慢慢看,我很快就好了。”

說完就赤着腳走了出去,林言看着自己腳邊的拖鞋,也不客氣了,穿上之後便走了過去,在看見裏面還裝着一個玻璃罐子,而罐子裏面,裝着無數顆星星。

林言抿着唇将那玻璃罐拿了出來,這是她給徐辛年折疊的紙星星。

好像也是送他星星的那天,他們之間便開始有了隔閡。

她知道當年徐辛年将這罐星星撿了起來,但沒想到被徐辛年保護的這麽好,看上去是經常拿出來,就跟林言眼睛輕眨了一下,有些說不出話。

直到身旁多了一個溫熱源,她扭頭看去,聲音都啞了些:“你……沒丢啊。”

徐辛年目光也落在她手裏的那玻璃罐上,沒有應答,只是又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罐子,藏在了最裏面,是一罐子的千紙鶴,他在朋友圈發過千紙鶴的照片,林言也記得。

她看着千紙鶴道:“你折的?”

“有一次在圖書館裏聽見了有人再說這個。”

“一千只千紙鶴可以許一個願望。”

林言心髒砰砰砰的,震如擂鼓一般,她愣愣地看着徐辛年,徐辛年笑着道:“本以為是她們說着玩的,但沒想到真的實現了。”

林言不知道為何緊張地抿起了唇,她抱着玻璃罐子,看着徐辛年将那罐千紙鶴放回了保險櫃裏,追問道:“你……許了什麽?”

徐辛年眼皮微耷,看向她的目光卻溫柔又堅定:“希望可以再一次見到林言,告訴她,我喜歡她還有……對不起。”

林言鼻尖突然有些發酸,她低下頭輕眨了一下眼,将那股子酸意壓下去。

徐辛年将她懷裏的的玻璃罐子接過放回了保險櫃裏。

林言擡起頭來,走上前去,抱住他不說話,徐辛年摸着她的頭發,低聲問道:“怎麽了?”

林言還是不說話,他也不說了,任由林言抱着,林言擡起頭來,說道:“你那次真的是……和我的偶遇嗎?”

她一直很想問,就那麽巧,自己剛回錦城不久,就碰見徐辛年了。

徐辛年道:“不是,我是故意的。”

“嗯?”林言好奇:“你怎麽知道我在那邊的?”

徐辛年手指卷着她的發梢應道:“前同事在你那邊拍了婚紗照,他在朋友圈特意感謝了你,還發了和你的合照。”

這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與林言那麽近。

林言職業生涯裏面只接過一次婚紗照拍攝,因為那時候胖花剛接回家,需要檢查身體,衆所周知,寵物進一趟醫院,花的比人還多,而且自己那時候才交了房租。

沒想到唯一的一次,居然成了和徐辛年重逢的紐帶。

林言從他懷裏擡起頭來,親了他的喉結,笑盈盈道:“恭喜你,願望成真了。”

徐辛年喉結滑動了一下,他低頭看着懷裏的愛人,說道:“喉結不能亂親。”

林言輕挑了一下眉頭,又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喉結,一副你不要我做我非要做的叛逆模樣,徐辛年像是深吸了一口氣,輕彈了一下林言的腦門,道:“撒手,壞蛋。”

聲音卻有些低啞。

林言起了壞心思,踮起腳又親了他喉結一下,随後撒手準備開溜,但徐辛年卻不松開了,林言瞪圓了眼睛看着他,見他彎腰湊過來要親她,趕忙捂住自己的嘴,認錯道:“我錯了。”

徐辛年眼睛微眯,騰出一只手抓住了她捂住嘴巴的手腕,将她的手挪開,宣布着這場午夜場的開始。

“認錯也晚了。”

卧室裏的氣溫逐漸升高,林言被徐辛年壓在保險櫃上親吻着,親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的手已經不知道該放在什麽地方,只能抓着徐辛年在她身上游走的手臂,讓他克制一些。

可一向冷靜克制的人卻在此時格外随心。

“言言。”

“言言。”

一向清冷的聲線此時帶了些道不明的情/欲,不斷地在她耳邊響起,林言感覺自己腿都要軟了。

小聲喊道:“徐,徐辛年。”

徐辛年親了親她的耳垂,讓林言靠在自己的身上,林言手指已經不受控地隔着衣服去抓徐辛年的肩膀,喘息聲也忍不住從唇齒間洩出。

她只覺得自己人現在輕飄飄的,聽見罪魁禍首的笑聲之後,咬住唇,湊過去去親他。

但這并沒有徐辛年收斂一些,反而更加的放肆。

林言吸了吸氣,眼睛都有些濕潤,終于忍不住開口求道:“你……別,別弄了。”

徐辛年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眉心,眼皮……

直到感受到什麽,才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摟着林言的腰讓她整個人都趴自己身上小憩一會兒,而懷裏的人後知後覺,腦袋埋進懷裏不敢探出來。

徐辛年親了一下她的頭發,将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聲音嘶啞地不像話:“你休息一下,我去……洗個澡。”

林言臉上地紅暈還沒有消散,她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你……”

她說不出口。

徐辛年眼裏的情//欲還沒完全消失,他坦蕩道:“缺了東西。”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然明白缺了個什麽東西。

徐辛年便直起了身朝着門外走去,林言看着他走向門外,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唇,默不作聲從床上爬起來,赤着腳跟上去,徐辛年正要關上浴室的門,就看見林言也站在了門外。

他緊抿着唇:“你先洗。”

林言默默地走進去,在徐辛年要走出去時,勾住了他的手指。

徐辛年偏頭看她,林言有些扭捏道:“也不是……不能一起洗。”

九月中,天氣便已經沒有像之前那麽熱的讓人心浮氣躁,林言坐在銀行大廳裏,等着排號。

她運氣好,直接接了幾個大單,直接将要還債的錢給湊齊了。

今天就是過來給債主轉賬的,雖然債主現在是她男朋友。

“166號。”

林言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排號單,起了身走去接待口。

打完了錢,林言餘額裏只剩下一千塊錢,還好過兩天就要發工資了,她拿着票據往回走,剛出了門,就聽見有人喊:“姐!姐姐姐!”

聲音格外的熟悉,她擡起頭朝着聲源處看去,林卿在馬路邊停着的轎車裏面瘋狂的朝着她招手。

她走過去,開車的是張沁,張沁笑眯眯道:“上車,阿姨送你。”

林卿主動的打開了自己邊上的門,“姐,上車!”

車內的兩個人都看着她,林言有點受不住這樣的目光,便拿着東西上了車,張沁扭頭看着她一聲裝扮,問道:“今天沒有工作嗎?”

林言将包包放在自己的腿上:“來銀行辦點事。”

坐在一旁的林卿挨近了林言一些問道:“我和媽媽剛去了醫院拿報告,現在準備回家,姐姐,你今晚要回家睡嗎?”

林言看向張沁,問道:“是生病了嗎?”

張沁透過後視鏡看了林言一眼,溫聲道:“是你爸,說心髒有點不舒服,前幾天去醫院檢查了,只不過我和他一直忙沒時間去拿報告,今天剛好送行行去少年班,順便就去拿回來了。”

林言微微挺直了一些背,張沁将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這些年林言和林志父女的關系愈發的緊張,一見面說不到幾句便不對頭。

她在旁邊也看着跟着揪心。

林言手指下意識地攪了一下自己的包包帶子,讓自己鎮定了一些說道:“那醫生怎麽說?”

張沁道:“就是太過于勞累了,現在年紀也上去了,讓他多注意身體,保持心情愉快,但你也知道,你爸那個人就是個事業狂,一旦忙起來根本閑不下來,我也勸不了他。”

林言抿着唇不說話,張沁也知道點到為止,她打了轉向燈,換了條去往林言家的路線,繼續道:“對了言言,月底你就要27了,你生日那天準備怎麽過?”

“還不知道。”

張沁要不提,她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從家裏出來之後,她基本不怎麽過生日。張沁提議道:“要不這樣吧,你要是不嫌阿姨多事,你那天就回來,我和你爸給你過個生日?”

林言沒應,沒說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張沁又從後視鏡內看了一眼林言,自己的話帶到了,她也再開口了。

倒是一旁的林卿聽見了,一路上都絮絮叨叨的勸林言回家過生日,明明是個小孩兒,此時的語氣卻老成的像個大人。

直到到了林言租房的小區樓下,林卿才不舍的扒在車窗上看着她,林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彎腰和張沁說了再見,目送他們母子二人走了之後,才轉過身回了家。

徐辛年今天晚上加了會班,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他提着林言指定要吃的炸雞将大門打開,率先迎接他的是胖花和糯米,兩條狗在他腳邊轉了轉去的,熱情似火。

客廳裏面黑漆漆的,徐辛年伸手将燈打開,才看見林言正躺在沙發上,見他回來了才蔫蔫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将炸雞放在餐桌上,一邊走向沙發一邊問道:“這是怎麽了?這麽不高興?”

林言看着他癟了癟嘴,随後又嘆了口氣。

徐辛年坐在她腿邊,伸出手捏了下她的臉:“說說看。”

林言張了張嘴,“餓了。”

徐辛輕挑了一下眉頭,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應答,他道:“你點的炸雞買回來,你先墊墊肚子?我去給你煮個意面。”

林言點了點頭,看見徐辛年起身之後,向他張開了手:“抱抱。”

“今天怎麽這麽黏人?”徐辛年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但還是彎腰将她抱起,林言自主的雙腿圈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再現挂件式的挂在他身上。

徐辛年摸了摸她的腦袋,抱着她到了餐桌,可林言還是不願意從他身上下來,還抱得更緊了。

“到底怎麽了?”徐辛年單手拖着她,另一只手将椅子拉開,幹脆自己坐在了凳子上,林言的腿挂在兩邊,在他耳邊嘟囔道:“沒事。”

“真沒事?”徐辛年想要将她從自己身上扒開看看她的樣子,但林言就跟塗了強力膠一樣,最後只好重新圈住她的腰:“那就讓你再充充電。”

說完便安靜了下來,身上的林言一直不願意開口,他也不催着,只是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着她的背。

胖花和糯米在他們身邊轉悠了一會兒,見二人不搭理她便直接走去自己玩自己的去了,好一會兒林言才開口道:“我今天從銀行裏面出來碰見阿姨了,她說月底讓我回家,她和我爸給我過生日。”

“那不是很好?”

但挂在他身上的林言又不吱聲了,似乎今天晚上要把‘沉默挂件’這四個字演繹到底。

徐辛年大致摸清了林言糾結的地方,想了想說道:“你還記得你因為我和林叔偶遇的那次嗎?”

不知道為什麽徐辛年要提起這個,林言悶悶地嗯了聲,便聽見徐辛年繼續道:“其實那天,雖然我們只聊了一小段,但他張口閉口都是你,我看得出來,他其實是很想你的。”

“他才不會想我。”林言小聲嘟囔一句,委委屈屈的。

徐辛年失聲笑了笑,輕捏着她的肩,繼續說道:“林叔知道我和你住上下樓,得意叮囑我,希望我能照顧你一下,他說你一直都很獨立,每一件事都能處理的很好,但還是怕你遇上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又不願意和家裏說。”

“他還和我說了挺多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年發生了什麽,但是能聽得出來,他還是默默的關注着你。”

“他說,自己老了,好像思維都不像以前那樣靈活了,原本想要留你,但是說出得話卻将你往外推。”

林言吸了一口氣,張嘴咬住了徐辛年的肩膀,徐辛年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麽還開始咬人了?”

林言将嘴松開,“他能和你說這麽多?你不會說來騙我的吧?”

“我從來不騙人。”徐辛年扶住她的肩膀,将她微微推開了一些,林言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眶有些微紅,徐辛年手指摸了摸她的眼角,溫聲問道:“怎麽了言言。”

“阿姨說,他最近心髒不舒服,要讓他多休息,保持心情愉快。”林言抿了抿唇,徐辛年神情微怔,問道:“沒什麽大事吧?”

“沒。”林言搖了搖頭:“我就是覺得心堵的厲害,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她看不明白,徐辛年倒是看得聽明白的,林言就是想回去問問林志,但是又礙于那點別扭感,不肯率先低下頭。

但心裏又十分着急,父女倆在這一方面性格倒是挺一致的。

徐辛年靠在椅背上,二人對望了一小會兒,林言看着徐辛年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了,她準備從徐辛年身上下去,剛起來,又被徐辛年按回了腿上,林言不解地看着他,只聽徐辛年說道:“我媽過兩天要回錦城了,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帶你和她見一面。”

“啊?”見家長的消息瞬間充斥着林言的大腦,徐辛年替她将一縷碎發別在耳後,親昵地捏了一下她的耳垂說道:“怎麽,不願意見?”

“不是,不是不願意見。”林言從上一件事裏剝離了出來:“我只是有點沒準備好。”

“不需要準備,又不是沒有見過。”徐辛年看着她有些小慌亂的神情就忍不住自己的笑意,林言瞪了他一眼:“這怎麽能一樣!”

高中的時候蕭檸還不是她準婆婆呢!

徐辛年連應了幾聲好,又問道:“那我呢?”

“什麽?”

“你什麽時候讓我見家長?”徐辛年手指摩挲着她的衣服布料:“你總不能一直讓我沒名沒分吧?”

林言張了張嘴,好像……也是。

徐辛年湊過去親了一下她微起的唇,說道:“這件事等晚點我們再讨論,你該起來了,我去給你煮意面。”

林言哦了聲,乖乖地從他身上下去,徐辛年從椅子上起來,走向了廚房,拉開了冰箱。

林言坐在餐桌邊上,面前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炸雞,但她現在卻沒什麽胃口,手肘抵着餐桌,微微側着身子,看着廚房裏面忙活的徐辛年。

她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呆在了徐辛年的家裏,倒是看了不少次徐辛年給她做飯的場景。

人家都這麽努力的照顧她了,她也沒理由不帶他見家長吧?

林言抿了一下唇,她起了身重新走向沙發處,将自己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拿了起來,從微信裏面找出了許久沒有聯系過的林志的微信。

林言沒有删聊天記錄的習慣,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時間停留在過年的時候,林志問她到租房沒有。

之後兩個人便一直沒有聊過,這些年和林志的聊天記錄,說不定還沒張沁的多。

她坐在沙發上,手指在編輯框裏慢吞吞的編輯了一句話。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将短信發了出去。

【周末我回來吃飯。】

但又想起廚房裏面還有個徐辛年,又連忙将消息給撤回了。

在開會的林志看着自己女兒發來的消息,忍不住嘴角上揚,只不過還沒來的急回複,對面的人便将消息撤回了。

看着像發錯的一樣。

林志嘴角的笑容又逐漸垮了下來,只不過嘴角還沒完全撫平,林言的消息重新發過來了。

【爸,周末晚上我帶男朋友回來吃飯。】

林言解決了一件事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洗了澡之後便坐在徐辛年新添置的搖籃秋千上,捏着手機刷着視頻。

張萬發在了他們的小群裏,他去看極光了。

錦城九月份的夜晚已經有些微涼了,林言搓了搓自己的雞皮疙瘩,但又不舍得從秋千上下去,直到徐辛年過來了,她舉起手指沖着徐辛年勾了勾,徐辛年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林言往旁邊挪了挪,将一半的位置讓給他,示意他坐下。

徐辛年坐過去,打趣道:“今晚怎麽這麽好心?”

“我什麽時候不好心了?”林言一邊說着一邊窩進了他懷裏,她将張萬發來的視頻給他看:“張萬去看極光了,好好看。”

徐辛年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他道:“等你什麽時候休息了,我帶你去看極光。”

林言輕啧了聲:“我可是随時随地都能出去跑的,說要休息的是你吧。”

徐辛年嗯了聲:“我們律所婚假挺長的。”

“和我……”林言的嘴及時剎車,她從徐辛年懷裏擡起頭,徐辛年勾了勾嘴角,把玩着她的手指:“等我們結婚了之後,可以帶你到處走走。”

林言舔了舔舌尖,低下頭嘟囔道:“誰要和你到處走走了?”

“和我結婚,你帶我到處走走。”

林言再次擡起頭,捏住了徐辛年的臉說道:“好啊小徐,什麽時候還學會玩文字游戲了。”

徐辛年的臉被捏有些變形,他将林言作亂的手拿開,重新将她的手握住,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捏着她的小拇指,慢聲道:“不是文字游戲,是想做的事。”

想和林言結婚共度一生,想和她一起重新走過他們缺失的那幾年。

林言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情話弄得有些臉紅,她擡起頭親了一下徐辛年的下巴:“好,都以後都陪你。”

徐辛年用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說道:“第一站你想去哪兒?”

懷裏的人想了想:“我想去錦政看看,看看裏面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帥哥。”

“那不去了。”

“不行!必須去!”

“不去——”

“徐辛年!我就要去!”

“不去——”

晚風溫柔穿過,吹動着秋千上二人的衣角,一直嚷嚷着要去錦政的人被另一個人壓制在了秋千上承受着他的親吻。

最後被逼的發誓之後,也沒有被放過,反而被抱了起來朝着屋內走去——

陽臺上空了的秋千被風吹得一蕩一蕩的,風帶着秋千上那些無盡的愛意與思念飄走,飄到了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一個轉身,與回憶裏的那些過往不期而遇。

像是說了句好久不見。

又更像是說了一句,

我愛你。

作者有話說:

完。

其實在寫這一章的時候我都很忐忑,因為我不知道這個故事的正文應該定在什麽地方。

最後想了想,還是定在了某個平常又不是很平常的夜晚。

其他話也不說了哈哈哈老規矩,這章評論發紅包~

番外不出意外是下周四開始更新,希望到時候還能見到親愛的大家!

啵啵!

依舊是gg條(雖然我gg多,但你們也不能嫌棄!)

—下一本—

文名:《野桃(娛樂圈)》

文案:新銳導演靳望野,矜貴清冷,才華橫溢,憑借着一部懸疑片成了最年輕的票房導演,也是圈內演員最想合作的導演。

餘桃在大學時對靳望野驚鴻一瞥,後來為了他不顧一切進入了娛樂圈,心甘情願成為了他鏡頭下的專用女配角。

直到那個與她有幾分相像的女人從國外回來。

她才知道,自己不僅是他鏡頭的女配角,更是他白月光的——替身。

及時止損後,從來不接感情戲的餘桃扭頭就接下了一部戀愛拍攝綜藝。

而與合作的男演員拍攝的戀愛情景劇,也在粉圈掀起了狂烈反響。

本以為這是一場cp黨勝利的狂歡,直到第二次拍攝,導演換成了新銳導演靳望野。

餘桃與男演員的cp感立馬破的稀巴爛。

粉絲:……無語!

某個鏡頭看不見的昏暗角落,餘桃被人逼在牆角走投無路,冷冰冰道:“靳導,分手了就給自己留點臉面。”

靳望野緊緊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喉結發緊一字一句道:“不了,我不要臉。”

導演x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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