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聽我解釋!啾啾不是那種人啊
捏到紀沉江屁股的時候, 鹿啾啾滿腦子都是各種不可說的畫面。
人的身體真的能折成這樣的角度嗎?
紀沉江會喜歡這樣嗎?
為了在戀愛中占據主動地位,他是不是該鍛煉起來了呀, 畢竟紀沉江看起來一副很難滿足的樣子。
小小的啾啾,大大的煩惱。
鹿啾啾長籲短嘆的站起身來,覺得自己以後要學的還很多。
比如什麽倒挂金鈎啦,什麽海底撈月啦,什麽降龍十八式啦,啾啾為了以後的幸福,都要努力學一學。
起身離開時,鹿啾啾還嘆了一口氣——啾啾壓力很大啊。
鹿啾啾重回鐵床之上,帶着沉沉的擔憂睡了過去,就連夢裏,他都夢見自己在一個體育室裏, 教紀沉江投籃, 投不進去就脫一件的那種。
在紀沉江即将脫光的時候,鹿啾啾活生生把自己吓醒了, 抱着被子呼的一下坐起了身, 然後傻呵呵的發呆。
發了幾秒鐘的呆,鹿啾啾又拿被子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在被子裏邊瘋狂踢腿。
這是什麽虎狼之夢?啾啾怎麽能這樣!
“鹿啾啾!”正在鹿啾啾胡亂踢腿的時候,床旁邊響起了一聲尋胖子的聲音:“起來了, 集合啦!”
鹿啾啾急匆匆翻身下床, 披上外套跟在尋胖子的身旁往外沖, 他們兩個沖出去的時候, 尋胖子還端詳着鹿啾啾的臉色, 嘿嘿笑着問:“我給你的寶貝看了吧, 感覺怎麽樣?”
鹿啾啾義正言辭:“這種東西我壓根兒就不看。”
尋胖子冷笑一聲, 擡手就去搶鹿啾啾兜裏的u盤,鹿啾啾跟他打打鬧鬧,倆人一路去了營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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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外面的操練場上,許多剛起來的學生們都按照隊伍站好,劉排長正掐着腰看着他們。
永夜星幾乎很少見到太陽,現在的天色也是一片黑蒙蒙的,四周都亮着火把,将一切照的燈火通明。
見到劉排長時,兩人立刻停止打鬧,尋胖子回到隊伍裏,鹿啾啾急匆匆的跑到劉排長的身後,人才剛站穩,就聽見劉排長吹了吹口哨。
四周的學生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但是劉排長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說話,而是用一種深沉的目光望着這群學生們,鹿啾啾這才發現,不只是劉排長,在他們的四周,還聚集了很多永夜星人。
這些永夜星人都是個子很矮小,身上灰撲撲的樣子,他們在遠處聚成一群,無聲的望着他們的方向。
鹿啾啾站在人群最前面,也被他們看到的最多,那一雙雙誠摯的眼眸望過來的時候,像是将那種事先都化成了實質,沉颠颠的壓在鹿啾啾的身上。
鹿啾啾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腿。
終于,劉排長在半分鐘之後緩緩開口。
“就在剛剛,我接到了通知。”劉排長眼眶四周鑲嵌着深深的皺紋,眉眼中帶着不怒自威的氣場,他放慢了語調,四周都是他的聲音回蕩,鹿啾啾聽到他說:“因為在永夜星發現了天蠶蛹,所以帝國猜測永夜星附近有蟲洞。”
鹿啾啾眨巴眨巴眼。
他知道蟲洞,簡單來說蟲洞就相當于一個通道,可以将兩端連接起來,人從蟲洞的一邊兒進去,能直接到達蟲洞的另一邊。
但是蟲洞行蹤不定,誰都沒辦法預測和掌控蟲洞,現階段帝國對蟲洞的唯一辦法,就是用炮彈轟炸。
誰也不敢将蟲洞就這麽大咧咧的擺在這裏,萬一哪天從蟲洞的另一邊爬出來某種未知的星際生物呢?
所以一旦有蟲洞發現,帝國都會立刻派兵。
帝國猜測永夜星附近有蟲洞的原因,也是因為永夜星地處偏遠,和蟲族管轄的星球距離太遠,蟲族的天蠶蛹種族這麽多蟲人,不可能是一個一個坐着星艦過來的,所以帝國猜測這附近有蟲洞。
否則那麽多蟲族又是如何從遙遠的蟲族星球登錄到帝國星球管轄內的永夜星上的呢?
“所以帝國決定向永夜星派軍,今天下午兩點半,帝國星艦将會降落到永夜星上清掃蟲洞。”
“距離帝國軍艦降臨的時間還有一小時。”
劉排長一貫嚴肅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同時,帝國軍人會将永夜星來一次徹底清掃。将這上面的蟲族全部清除。”
說到了這裏,鹿啾啾終于明白了為什麽劉排長将他們聚集起來說這些。
鹿啾啾和他身後的這些學生們都是來自帝國的學生,就算是他們在這個陌生的永夜星裏邊兒待了二十來天,但是他們骨子裏依舊沒辦法理解永夜星人對蟲族的懼怕和對永夜星的執着,在他們聽到帝國要派來援軍的時候,也只是幹巴巴的點了點頭。
但是當劉排長的話音落下的時候,在不遠處的永夜星人們卻突然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那一聲聲悲痛的聲音聚集在一起,重疊着卷着沖進了四周的人的耳朵裏,剛剛還在低聲讨論着帝國軍人什麽時候過來支援和蟲洞的學生們都跟着微微一頓,有些許錯愕,又有些許同情的看着那群永夜星人。
他們在這個星球裏堅持了這麽久,終于在無盡的黑暗裏,守來了一絲曙光。
“好了。”劉排長拍了拍手掌,将衆人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然後重新為衆人分派了任務。
因為外邊的蟲族已經被尚未趕到的帝國軍人給預定了,所以現在并不需要時刻準備着去戰場,也不需要輪班兒去巡邏,這些學生們的任務一下子就變得輕松起來了,交給他們的,都是一些零星的活兒。
比如幫着這家永夜星人修修房,比如幫着那家永夜星人補補窗,唯一一個觸碰到機密的就是鹿啾啾,劉排長讓鹿啾啾去把之前那個老爺爺給帶過來,交給帝國軍艦上的人。
鹿啾啾這才知道,那個丢了孫女兒的老爺爺的名字叫漢斯,按照帝國的法律來算,漢斯算是通敵賣國,将會被發放到礦星上終年勞作,至死不得出礦星。
鹿啾啾去将那老爺爺接出來的時候,老爺爺已經神志不清了,看見人就問“你見到我的小孫女了嗎”,鹿啾啾看的于心不忍,把老爺爺單獨提出來,交給帝國軍人的時候,心裏邊兒都跟着酸溜溜的。
紀沉江還跟鹿啾啾說,就漢斯這樣的身體素質,到了礦星根本就活不了三天。
鹿啾啾心裏更難過了,抱着紀沉江罵蟲族,罵着罵着手上就莫名其妙的往下滑。
自從看完尋胖子的那些資料之後,鹿啾啾對紀沉江突然産生了無限興趣,平時一見到紀沉江,那雙眼睛就跟泛着光似的一直在紀沉江身上兜兜轉轉,一副恨不得親自上手把紀沉江摸個遍的樣子。
他心裏這麽想,但嘴上又不敢說,所以只敢趁着一些時候,悄悄咪咪的摸兩下,解解饞。
嗚嗚嗚紀沉江這個胸肌也太大了點叭!
每次鹿啾啾偷偷過來摸紀沉江的時候,紀沉江都假裝自己看不到,任憑這個小色胚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紀沉江用下巴狠狠的蹭着他頭頂上的軟發,咬牙切齒的想,他有朝一日,居然淪落到用男色來誘惑別人。
你給我好好摸,摸摸我比陸懷澤強多少!
——
帝國軍艦派來之後,在短短三天之內,就将整個永夜星上的蟲族都清掃了一遍,在第四天,帝國軍人終于找到了永夜星附近的蟲洞。
将永夜星附近的蟲洞轟炸完畢之後,帝國軍人就準備撤離,因為蟲洞和蟲族都被清理幹淨,所以原先駐紮在永夜星的軍人也會跟着離開,例如劉排長之類的。
與此同時,軍演的時間也已經走到了末尾。
7月3日,在永夜星上待了一個月的學生們終于和帝國軍人們一起踏上了歸途。
坐上星艦的時候,鹿啾啾還冒出了幾分不舍,他跟在哥哥的屁股後邊兒問:“哥哥,我們以後還能來永夜星嗎?”
“當然。”陸懷澤和他一起坐在船艙的角落裏,和他說:“你想回來的話,随時都可以,咱們陸家有私人星艦,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回來。”
“不過在回到永夜星之前,我們家啾啾做好了領獎的準備嗎?”
領獎?
鹿啾啾茫然的擡起小腦袋,等着陸懷澤繼續說。
“我們所有人裏劉排長給你的積分是最高的,再加上我的積分,咱們兩個的小隊積分可以碾壓這次軍演中的的所有小隊。”
“而軍演的排名,就是按照積分排的。你跟我的積分兒可以排到小隊的軍演第一,你的個人積分兒,可以排到軍演的單人第一名。”
“啾啾,按你這樣的成績,軍演第一非你莫屬,到時候軍演的獎品會給你。”
“除了獎品以外,你還可以優先挑選其他的軍隊,加入你想要去的軍隊,因為是從軍校出來的,所以你一加入軍隊就有軍銜,有軍演第一名的加持,你最起碼也會從少校做起。”
“所以,啾啾,想好你的獲獎感言了嗎?”
當陸懷澤的聲音落下的時候,鹿啾啾滿腦袋都是一句話。
我是第一名!我壓了紀沉江!
他激動的搓着手,在原地揮舞了一下小拳頭,然後說:“哥哥,我好厲害,我是第一名唉!”
他要到“紀沉江今天挨打了嗎”群裏彙報好消息!
“嗯,啾啾最厲害了。”
陸懷澤揉着鹿啾啾的頭,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哄他:“不過你想好了自己以後要去做什麽嗎?如果想當兵的話,可以去軍隊,但是軍隊內部太嚴格也太累,哥哥怕你吃不消。”
“哥哥去哪兒我去哪兒。”鹿啾啾當場撒嬌:“跟哥哥在一起,我做什麽都不怕。”
陸懷澤潋滟的瑞鳳眼中倒映着鹿啾啾乖巧的臉,他輕輕的拍着鹿啾啾的後背,還沒等說話,軍艦已經嗡的一聲響,随機開始高速降落。
天狼星,他們回來了。
——
帝國軍校的軍艦還沒落地,天狼星的記者們就已經聞風而來,在帝國軍校的降落臺上舉着轉播機和話筒翹首以盼了。
淡藍色的蒼穹下,明媚的陽光中,各種攝像機調整好機位,全力以待。
帝國軍校一年一度的軍演是整個帝國裏都人盡皆知的演習,最開始帝國軍校的軍演結果是不對外開放的,但是後來随着經濟發展,帝國軍校需要在帝國之中樹立軍人的威信和影響,就開始向星網公開帝國軍演的過程。
這也就導致每一年軍演結束之後,都會在帝國內掀起一波浪潮。
今年的軍演之星是誰呢?
雖然軍演的結果目前并沒有對外公開,但是軍演有一個潛規則——從軍演星艦裏第一個走出來的學生,就是今年的軍演之星。
随着軍艦緩緩降落,掀起的大風吹起了記者的頭發和衣袍,記者們卻越發興奮,對着攝像頭,口齒伶俐,聲線高亢的說:“軍演已經拉下帷幕了,這期的帝國之星會不會是上将的孫子呢?”
“據說這次的軍演目的地是一個小星球,這個小星球叫做永夜星,在軍演開始的時候,永夜星正在遭受蟲族入侵,這一次的軍演考核方向,據說就跟蟲族有關。”
“所以,這次的冠軍複盤上,我們可以看到我們的冠軍厮殺蟲族的矯健身姿了!”
因為軍演是全民狂歡,所以在場的所有記者都是用直播的方式,在和鏡頭外邊的帝國民衆們互動,鏡頭外邊的帝國民衆可以清晰地看到現場的所有情況,當記者們在播報的時候,彈幕上早就吵成了一團。
“殺蟲族?這不是我們紀沉江老本行嗎?紀沉江可是在邊關長大的,他從小就會殺蟲族!”
“這次的冠軍非紀沉江莫屬!我紀家軍站起來!”
“呵呵,就紀沉江那個自大狂,他除了有個好,爺爺以外,還有什麽?我要有那個好爺爺,我也行。”
“SSS單兵全帝國屈指可數!你說他有什麽?有你這輩子都沒有的成就!你行你抱光腦上啊。”
“呵,紀家軍也太能吹了吧,坐等打臉。”
“這期還有很多其他優秀學生,比如首富爸爸家的陸懷澤,陳家的陳放,百裏家的百裏庚,就算是紀沉江是sss,也不一定能獲勝吧?”
“陸懷澤還有人敢站出來吹呢,他之前被紀沉江都打成什麽樣了。”
“軍演比的是團隊協作,比的是整體積分,又不是單人作戰,比起來紀沉江,陸懷澤總體作戰協調能力強上不知道多少。”
除了直播間內吵到飛起的彈幕以外,甚至還有人開了關于軍演的開盤彩,羅列出了最有可能獲得軍演第一名的各種名單,一共羅列了五位,在這五位後邊兒還擺滿了各種賠率。
據說以前有人買軍演開盤彩一夜暴富。
其中被叫的最響的就是陸懷澤的粉絲和紀沉江的粉絲,如果他們在現場的話,恐怕都要當場撸袖子來幹一架。
就在這樣萬衆矚目的時刻,軍艦緩緩降落,随着撲哧一聲長長的汽笛噴響聲,軍艦後倉降落下一排長長的鐵階,艙門終于被緩緩拉開。
原本正在直播的記者們不約而同的閉了嘴,手中閃着光的□□短炮全都對準了艙門,等待着揭曉者令人激動的時刻。
終于,倉門內走出了一個纖細的身影。
攝像大哥識相的在這時将直播的時間放慢,力求讓屏幕外邊的觀衆看到每一個細節。
先出來的是一節作戰靴,然後走出來的是緊繃的小腿,再向上是泛着黑金色光澤的金屬腰帶,勒出纖細的腰肢,在向上是單薄的胸膛,最後露出來一張嬌嫩漂亮的臉蛋兒來。
出來的人有一頭顏色的蓬松短發和一雙清澈透亮的海藍色眼眸,從艙門上下來時,他大概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圍着他看,所以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略顯茫然的站在艙門前和衆人對視。
在場的記者拿着手裏的話筒面面相觑,身後的彈幕上在短暫的安靜了幾秒鐘後,瞬間爆發出了一陣無聲的咆哮。
“這是哪家的誰呀?以前怎麽完全沒聽說過?”
“這麽瘦能是單兵嗎?看起來像是醫療兵的樣子啊。”
“開玩笑吧,醫療兵能得積分第一名嗎?”
“天吶,迫不及待想要看他的大賽錄像回放啦!他到底是怎麽得來的第一名啊?”
“想看錄像回放+1!”
“+2!”
“+10086!”
正在此時,艙門裏邊走出了第二個人,對方顯然比鹿啾啾要從容很多,在鹿啾啾的身後,無聲的推了推鹿啾啾的腰背,鹿啾啾回過神來,順着身後的力道向下走去。
“是陸懷澤!這是陸懷澤的隊友啊。”
“這四舍五入,也算是陸懷澤贏了紀沉江吧。”
“樓上在放什麽狗屁!第一個出來的是積分第一名,跟陸懷澤有什麽關系?”
“呸!我不信,肯定有黑幕,我要看錄像回放!”
在星網彈幕上吵成一團的時候,鹿啾啾終于走下了臺階,回到了軍校裏。
他們回到軍校裏時,是不能直接原地解散的,而是要班級的順序重新排列,由各班的教官和輔導員将這些學生領走。
期間那些記者們拿着話筒盯着鹿啾啾看看的眼睛都綠了,恨不得撲上來采訪,又不敢進去——軍校有規定,讓他們進來拍照片兒、直播已經是極限了,不可能讓他們直接上去采訪學生的。
鹿啾啾的教官看見鹿啾啾的時候,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個萬年大黑馬能從他的班級裏邊兒殺出來,就這一次,夠他吹三年。
教官還特意調出了積分表,确認鹿啾啾是所有軍演參加者之中單人積分最高的,才徹底放下心來。
倒是鹿啾啾本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掀起了什麽風浪,教官問他什麽,他就傻乎乎的答什麽,什麽蟲族啊,天蠶蛹啊,蟲洞啊,他都如實回答。
一聽到鹿啾啾居然還偷聽到了蟲族秘密對話,并且和紀沉江一起潛入到地下底層去擊殺天蠶蛹後,教官聽的兩只眼睛直冒精光。
我滴個乖乖,這要是把鹿啾啾的錄像回放剪出來,說不定能剪出來32集跌宕起伏的連續劇呢!
“你的錄像回放要不要公開?”教官直接問道:“所有內容都由你來決定要不要播放。”
以前帝國軍校的錄像都會直接上交給他們的教官,如果有學生對自己的成績有疑義,就會申請錄像回放,其餘時候錄像都是直接保密的。
後來帝國軍演這個活動的知名度越來越廣,帝國軍校幹脆每年都做一部宣傳片兒,這部宣傳片兒的內容就根據軍演之星的軍演錄像回放來剪輯,當然,如果鹿啾啾不想将自己的回放公開,他也可以拒絕,軍校會換上其他人的錄像。
因為偶爾也會出現學生不願意公開的情況,所以教官是要問一下的,并且在回放的過程中,鹿啾啾也必須全程參與。
這麽一個榮耀,鹿啾啾當然不會拒絕,他驕傲的挺起了小胸脯,擲地有聲的回答:“剪!”
給啾啾好好的剪,全帝國都看到啾啾的厲害!
“好!”
在所有學生到位之後,教官點過了人名,确認無誤,然後就單獨帶着鹿啾啾走了。
因為要回看視頻,為了确保視頻的隐私性,所以在回看視頻的時候,除了教官和鹿啾啾以外,不會有任何人在場。
他們兩個去剪輯室的時候,教官還問鹿啾啾:“你是跟紀沉江一起親眼見到了天蠶蛹後的對吧?到時候剪輯的時候,可以讓紀沉江多出鏡嗎?”
一般這種宣傳片兒都會挑選一些大場面,單兵單挑天蠶蛹後,這個畫面一定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如果把紀沉江剪掉,這個畫面注定就不會那麽好看了。
“可以。”鹿啾啾沒多想,乖乖點頭。
進剪輯室之後,教官拿下鹿啾啾手腕上的光腦,然後連接了剪輯室裏的光腦,開始調出視頻。
剪輯室不小,一共一百多平方米正中央放着一個超大的屏幕,屏幕前有一個操作臺,操作臺前面還有很多座椅。
鹿啾啾乖乖的坐在操作臺前的座椅上,看着教官剪輯。
教官一邊調視頻一邊說:“我記得你和紀沉江不是一隊的呀,後來為什麽是你們兩個一起下隧道的?你們兩個很熟嗎?”
鹿啾啾耳尖微微發紅,脊背立馬挺直,義正言辭的搖頭:“不熟!壓根兒不認識,話都沒說過幾句那種。”
教官點頭,繼續說道:“咱們今天剪輯出來的不是正片,只是挑選一些畫面出來做準備,後期會有專門的人員去剪,我們今天的任務呢,就是确定這些視頻能播,如果你覺得哪些畫面不能播,那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們把這些畫面删除掉。”
鹿啾啾點頭。
教官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第一天的視頻,興奮的打開了鏡頭篩選,順便拍了拍手說:“好,讓我們來看看你第一天做了什麽大事!”
鏡頭篩選是一種光腦自帶的功能就是去搜索一些固定的東西,比如教官設定的鏡頭篩選物是蟲族和紀沉江,那麽系統就會自動抓取這一段兒視頻內關于蟲族和紀沉江的視頻,其餘的視頻都會被忽略掉。
因為他們帶的視頻錄像是全天的,這是為了找到視頻錄像中的重點,不浪費過多時間去快進或者後退。
而就在視頻開始抓取的時候,鹿啾啾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但是他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有問題,正在他冥思苦想的時候,視頻抓取突然停住了。
光腦抓出來的蟲族倒在地上,而畫面的主人公鹿啾啾正昂着頭,跟紀沉江親的難舍難分。
鹿啾啾:!!!
這是什麽畫面!
教官:!!!
這是什麽畫面!
整個剪輯室內鴉雀無聲。
過了五秒鐘,教官手指發顫的摁向了第二天的視頻,并且微微一笑,用一種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語氣和鹿啾啾說道:“這一段兒應該不能播,我們看一下一段。”
鹿啾啾的臉徹底紅成了大螃蟹,腦袋上都快冒煙兒了,教官說什麽,他都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
然後,第二天的視頻播出,系統開始自動抓取。
第二天,抓取到紀沉江和鹿啾啾一起在河裏洗澡。
教官的手指在鍵盤上懸了幾秒鐘,緩緩的摁下了第三天。
沒關系,我是一個成熟的教官了,我可以自動跳轉下一天。
第三天抓取到紀沉江給鹿啾啾送吃的。
鹿啾啾兩眼發直。
第四天抓取到紀沉江和鹿啾啾偷親小嘴。
鹿啾啾閉上眼睛。
第五天抓取到紀沉江和鹿啾啾在人群中深情對視。
鹿啾啾捂住耳朵。
第六天,小情侶談戀愛,第七天,小情侶鬧別扭,第八天,竟然還有小情侶打架——最後居然還抓取到鹿啾啾偷偷摸紀沉江的屁股!
教官:按鍵的手,微微顫抖。
鹿啾啾:教官你聽我解釋!啾啾不是那種人啊!
在不知道看了多少個抓取視頻之後,教官終于變成了一個麻木的按鍵機器,表面上無情按鍵,內心裏卻發出了打工人的怒吼:為了我的工作,為了我的績效,沒關系,這些都可以剪!
終于,視頻抓取到了紀沉江和鹿啾啾一起大戰蟲族的畫面,紀沉江召喚出星際裏盡人皆知的sss級精神體狂獅,帶着鹿啾啾在蟲山血海之中翻湧,光刃所到之處,蟲族聞風喪膽!
教官幾乎淚流滿面了。
終于找到了一個能播的了!
他迫不及待的将視頻放慢,欣賞着勇敢的少年們在蟲族中矯健的身姿。
此時,畫面正播放到紀沉江騎着狂獅帶着鹿啾啾沖出隧道,遠處是趕來支援的劉排長,身後是窮追不舍的蟲族,場面激烈刺激,一看就是名場面!
看見這個畫面,教官興奮的拍桌:“就是這個了!終于找到——”
教官太過興奮,沒注意到鹿啾啾瞬間白下來的臉。
“教官,這個可能不太合适,要不咱們再換一個?”
災難發生之前,鹿啾啾垂死掙紮了一下。
“不用,這個就很好。”教官興奮的搓着手,指着大屏幕上面的人影說:“接下來紀沉江一定是要騎着狂獅加入戰局的,到時候我給你們兩個一個近景,讓所有的觀衆都看看你們兩個在蟲族中厮殺,渾身浴血奮戰的英姿!到時候我們還可以拿這個畫面當封面,好好宣傳一下!這可是狂獅啊!紀沉江果然不堕帝國上将的威名!”
教官話音剛落,狂獅突然消失,紀沉江抱着鹿啾啾滾進黑森林裏,低頭一陣猛啃。
大屏幕上驟然放大的臉,清晰入耳的“滋滋”接吻聲,以及教官一瞬間茫然起來的臉,讓整個剪輯室內都陷入了沉默。
在進入剪輯室的12分35秒時,鹿啾啾無比思念紀沉江。
為什麽只有啾啾在這裏受苦?
明明紀沉江才是罪魁禍首啊!
直到某一刻,教官終于爆發了。
“你們倆一天确實說不上幾句話,兩張嘴就顧着親了吧!”
“別人參加軍演是去殺蟲族,你們倆是去殺單身狗的吧!”
“就這個回放視頻,你告訴我怎麽播?怎!麽!播!”
——
從剪輯室出來的時候,鹿啾啾的腳步都有些發飄。
如果有人這個時候來摸一摸他的臉,說不定會以為他發燒。
他臊的都要燒着了!
正當鹿啾啾踉跄着走出了剪輯室、下樓梯的時候的時候,就看見陸懷澤在轉角處等着他。
“剪完視頻了?”陸懷澤顯然對這個流程十分清楚,一邊把手裏的光腦遞給鹿啾啾,一邊說:“家裏長輩都想見你,這次你取得好成績,家裏人都很高興。”
鹿啾啾的光腦之前是統一上交給教官的,等他們回來之後,才發放給他們,但是鹿啾啾當時跟着教官一起去剪輯室了,所以陸懷澤就幫他收着。
“嗯。”提到剪輯,鹿啾啾心虛的說:“剪了。”
但也沒完全剪。
他擺弄着自己手裏的光腦不敢擡頭,幸好陸懷澤也沒有多問,只是要帶着他回家。
在他們回去的路上,鹿啾啾悄咪咪的打開光腦,光腦一打開,就收到了一條光信。
是一條添加好友的光信。
“紀沉江。”
——
鹿啾啾的添加好友的通知響起來的時候,紀沉江正在實驗室裏,擺弄着手裏的一枚小鱗片。
“沒有結果嗎?”他靠在椅子上,姿态随意,語氣不善:“鱗片都拿過來了,難道還查不出是來自什麽物種的基因嗎?”
在他手中,銀藍色的鱗片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