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陸家認回鹿啾啾

坐上懸浮車從軍校回到久違的家裏, 鹿啾啾緊繃了一個月的身體驟然放松,蹦蹦跳跳的進了門。

大概是蟲族看多了的原因, 家裏的幾個長輩竟然也顯得慈祥了不少,當被這幾個長輩輪番兒盤問的時候,鹿啾啾也能神态自如的回答。

反倒是旁邊的陸懷澤沉寂了許多,不再替鹿啾啾答話,也不再引着長輩的話題。

鹿啾啾獲得軍演第一名,又得到了精神體的事情,讓幾個長輩心情大好,自然而然的就有人提起了,要将鹿啾啾重新認回陸家。

陸懷澤正在給其中一位長輩倒茶的手頓了頓,繼而面不改色地倒了下去。

要想将鹿啾啾重新認回陸家,那就要昭告全星際, 讓所有人都知道, 陸家還有這麽一個人。

那麽以後陸家的東西,自然就會分給鹿啾啾一部分。

之前陸家将鹿啾啾藏着掖着, 是因為鹿啾啾當時沒有精神體, 前幾年在孤兒院長大,性格也不太擅長交際, 搭不上陸家的臺面兒,所以陸家人默契的把鹿啾啾藏了起來, 給鹿啾啾用最好的東西給鹿啾啾花不完的錢, 但是在明面兒上卻不肯承認鹿啾啾。

而現在鹿啾啾已經有了精神體, 再也不是天殘, 去軍演上遛了一圈兒, 性子也比原先活潑大方了不少, 又取得了那樣的好成績, 軍演第一名,他們這些豪門圈子,誰家的孩子要得了第一名,都能拿出去吹倆月。

這樣看來,認回鹿啾啾似乎也不錯。

之前鹿啾啾明顯不如陸懷澤的時候,陸家人還覺得陸懷澤還算順眼,但現在鹿啾啾明顯支棱起來了,有些人又開始心思浮動。

不管怎麽說,鹿啾啾才是他們陸家的孩子嘛。

幾個長輩對視一眼,彼此眸光中都閃爍着些許光芒,他們的目光不斷在鹿啾啾和陸懷澤這兩個孩子的身上賺來賺去,似乎想要尋找到某一個平衡點,将這兩個人都放上去。

魚與熊掌,他們都想要。

陸懷澤正将手裏的茶壺輕輕放置在桌面上,他沒擡頭,一張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好像完全沒察覺這些長輩的想法一樣。

這些長輩們以為成功的拿捏住了陸懷澤,卻渾然不知,在陸家的王座之前,陸懷澤早已舉起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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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以後想要做什麽啊?”其中一位長輩開口問:“是想要去進軍部,還是想要在家裏?”

陸家資産衆多,如果鹿啾啾願意的話,他可以随意繼承一個。

但是陸家都更傾向于讓鹿啾啾和陸懷澤一起進軍部。

星際時代,錢都是其次,有很多地方不管有多少錢都打不進去。

家族發展的關鍵是要有權,要有人脈,身處高位才能給家族帶來庇佑。

陸家這些資産他們這些老不死的還能再打理個百年,可是軍部,他們這些老胳膊老腿兒的這輩子都進不去了,只能仰仗這些小輩兒。

鹿啾啾渾然不知這些長輩已經開始算計他以後的路了,他拿着桌上的小點心往嘴裏塞,一邊塞一邊兒說:“我都跟着哥哥走。”

長輩們的目光又都看向了陸懷澤。

陸懷澤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他的志向也很分明,那就是要進軍部或者從政,只是大家都沒有問過他具體的方向,到現在軍演結束,終于也把這個問題放到了明面兒上。

放下手中茶盞,陸懷澤淡淡開口:“我不準備進軍部,我打算進850看看。”

幾個長輩互相對視一眼,都正襟危坐,聽着陸懷澤的想法。

“850?”唯有正在塞小點心的鹿啾啾昂起了迷茫的小腦袋。

這是哪兒啊?

“軍部這些年一直安靜,蟲族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大舉進攻,其餘的種族也沒有能力和帝國争鬥,最起碼兩百年內,帝國與其他種族不會發生鬥争,進軍部職能苦熬資歷,沒什麽意思。”

陸懷澤聲線清冽的繼續說道:“所以我打算去850基地看看,850基地這幾年一直在壯大,工作的範圍也從簡單的探尋其他星球變成了負責資源探查等一系列的活動,星際中每年出現的新鮮事物都是從850中流出來的,如果我們陸家可以提前得到消息,內外倒賣,可以獲得很多贏利。”

“除此以外,850基地可以随意用星艦在任何航線上穿行,不需要受到帝國警方監察和掣肘。”

“簡而言之,如果能當上850基地的部長,我就可以掌控帝國內部新出的各項物資和帝國內外的各種航線,我們陸家從商,信息的來源和準确性遠遠比軍部的權利來的更重要。”

“我有信心在三十年內,進入850基地管理層。”

陸懷澤用簡短的幾句話勾勒出了一個美好的藍圖,幾個長輩們聽的微微颔首,明顯十分滿意。

而剛剛吃飽的鹿啾啾,也跟着拍着肚子,趕快表明立場:“我也要去850。”

雖然他壓根兒都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但是哥哥要去的一定是好地方。

“好!”一位長輩猛的拍了一下手,既而一臉歡喜的說道:“既然你們兩個自己有規劃,那就都按照你們的想法來,過些日子吧,等你們兩個正式從軍校畢業之後,咱們家就給啾啾弄一個成人宴,邀請一下親戚朋友,讓大家都認識認識。”

頓了頓,這位長輩又望着鹿啾啾,聲音輕了幾分,斟酌着說:“到時候就和他們說,你是我們陸家流失在外的小少爺,如何?”

本來是真少爺的人卻還要給假少爺讓位,屈居第二,陸家的長輩都怕鹿啾啾覺得委屈,心懷怨恨,但他們才一問,就看到鹿啾啾昂着一張小臉,笑的蠢兮兮的大聲回:“好。”

長輩們終于放了心,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後便離開了,長輩們走了之後,鹿啾啾粘着陸懷澤問:“哥哥,什麽是850啊?”

“850是一個獨立存在于帝國以內,不受任何部門兒管轄制肘,隸屬于殿下的部門。”

“星際之中有很多尚未被發現的星球,茫茫星海,我們已知的星球不過幾千個,在未知的遙遠世界裏,還有成萬上億個星球。”

“而850的工作,就是負責探尋這些星球,每一天850基地都會在星海之中尋找到數十個星球,然後經過篩選,選定一些有價值的星球進行探索和開發。這些星球上有的,會有一些原始居民,有的還沒有誕生出靈長類生命。”

“如果在這些星球內部發現一些稀奇的資源和比較特殊的種族,850就會将這些種族和物資一起帶回到帝國。”

“這也是為什麽帝國的物資如此豐富,科技進步飛快,混血種如此之多的原因。”

鹿啾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陸懷澤知道鹿啾啾沒聽懂,但沒關系,以後鹿啾啾會不需要懂。

他也不會讓他懂。

“你先休息吧,哥哥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陸懷澤拎起外套,連作戰服都沒換下,起身就離開了。

哥哥離開了之後,鹿啾啾迫不及待地沖回房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後,裹着被子躲在床上,悄咪咪的拿起了光腦,迫不及待地翻開了光信。

當鹿啾啾看到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消息的光信時,一張期待的小臉立刻鼓了起來,手指頭在屏幕上戳來戳去,碎碎念的發洩着自己的不滿。

“王八蛋,你不聯系我,我也不聯系你。”

“嘴上說着喜歡我,一回來就把我忘到腦後了吧。”

“呵!男人!”

鹿啾啾咬牙切齒的關掉了紀沉江的對話框,順勢點開了“紀沉江今天挨揍了嗎”群聊,激情澎湃的輸入了今天第一句問好。

“紀沉江今天挨揍了嗎?”

“卧槽,失蹤人口回歸,副群主好啊。”

“副群主也去參加軍演了吧,結果如何?”

“副群主見到紀沉江了嗎?你偷偷揍他了嗎?”

鹿啾啾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十個小手指頭在半透明的藍色光屏上嚣張敲下一句話:“我還用偷偷嗎?我每天都揍他!”

屏幕那邊冒出來一串666,還有人打聽軍演的一些內幕情況。

“我看這次軍演的第一名是一個小白臉兒啊,副群主見過他嗎?”

小白臉兒,你該不會說的是啾啾吧!

鹿啾啾立刻開啓了彩虹屁狂吹模式,對着光屏,就是一頓輸出,就在他把自己吹的天花亂墜,渾身舒暢的時候,他的光信突然傳來了一聲通知音。

鹿啾啾的小手指頭頓了一下,繼而傲嬌的當看不見。

哼,叫你剛剛不跟啾啾說話,現在啾啾也不理你。

過了幾分鐘,他打算大發慈悲的去回複這條消息的時候,他的光腦突然被人打響了,是一個陌生來電,他接通之後,光腦那邊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喂,啾啾,我加你光信你怎麽沒消息啊?”是尋胖子。

鹿啾啾匆匆劃開那條光信消息,才發現原來是另一個添加好友的通知是之前他和尋胖子互相留了聯系方式,尋胖子現在來加他了。

而某個人還躺在他的光信號裏裝死!

鹿啾啾氣憤的錘床。

不理就不理!我還不理你呢!

“之前沒看見消息,怎麽了嗎?”鹿啾啾問尋胖子。

“出來聚聚呀,我跟幾個哥們兒組了一局,好不容易軍演結束,咱們出來喝一杯嘛,有好多帥氣小哥哥和漂亮小妹妹喲。”

鹿啾啾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光信號裏邊兒的紀沉江的賬號,見那邊還是光禿禿的,他當即一拍床:“去!”

啾啾要去找別的帥氣小哥哥玩了!

——

和尋胖子約定好了地點之後,鹿啾啾臨出門兒前還給陸懷澤發了消息,說要跟尋胖子出去玩。

“記得今天不要玩太晚,明天我要帶你去測試精神海。”

陸懷澤很快就回複了鹿啾啾的消息。

鹿啾啾回複了“好”,就去了尋胖子約定好的地點。

鹿啾啾在來到陸家之前是在孤兒院裏長大的,孤兒院裏除了義務勞動以外,基本上沒有什麽其他的活動,他來到陸家之後也一直乖乖待在家裏,哥哥從來沒有帶他出去玩過,所以當他找到尋胖子定的地方的時候,一臉“哇喔”,都沒敢自己進去。

直到尋胖子出來找他,才把他拉進“豔遇”裏。

豔遇是一個對全物種開放的酒吧,高共六層,除了第一層是一個公共酒吧,允許各種物種存在的層樓以外,二層及以上都是對應着各種種族的樓層,不允許其他種族進入。

星際中種族繁多,除了蟲族這個臭名昭著的族類被帝國嚴禁入內以外,其他種族都可以在帝國之內生活,比如獸人族,矮人族,精靈族,魅魔族,人魚族等。

除了這幾個知名的種族以外,剩下的就全都是不知名的混血種。

尋胖子把鹿啾啾拉進來的時候,還熱情洋溢的跟鹿啾啾介紹了一下豔遇。

“豔遇嘛,美曰,其名就是豔遇,來這裏的人,都不介意和其他種族發生點兒超友誼的事情。”

“這裏是整個帝國最大的酒吧,據說咱們帝國的太子殿下都來過這裏。”

說話間,鹿啾啾已經被拉進了一樓的大廳裏。

一走進一樓的大廳,就是一個超大的舞池,四周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閃爍着的刺眼燈光,舞池上都是舞動着的人群,舞池下是舉着酒杯的侍者,腳下的地面就像是會震動一樣,鹿啾啾一走進來身體都站不穩,急匆匆的拉住了尋胖子的手臂。

“這裏的人也太多了吧。”鹿啾啾說着話,但連他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尋胖子也壓根兒沒聽,他帶着鹿啾啾一路走上了二樓,四周終于清靜下來了。

二樓也是和一樓一樣的布局,一進門兒就是一個大舞池,但是二樓安靜多了,沒有那些震得人耳朵嗡嗡響的音樂聲,四周卡座上的人都坐在一起玩游戲,或者單純的碰杯喝酒。

“二樓是咱們帝國人的樓層,你不要走錯了,三樓往上全都是其他種族的樓層。”

尋胖子帶着鹿啾啾往包廂走一邊走一邊兒,回頭跟鹿啾啾說:“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小男生啦。”

他們行走進包廂之前,還有一個長得特別攻氣的男人對鹿啾啾吹了個口哨,在鹿啾啾看向他的時候,這個男人不動聲色地撩起了衣擺,對着鹿啾啾露出了八塊腹肌。

鹿啾啾:!!!

這是我能看的東西嗎!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嗎?

也太香了叭!

從二樓入口到走進尋胖子定下的包廂,這一路上鹿啾啾見到了各色各樣的美男子,他都快把紀沉江長什麽樣忘到腦後了,一路腳步虛浮的跟着尋胖子進了包廂。

被這一圈兒花花美色迷了眼,鹿啾啾自然也就沒察覺到有一道充滿惡意的視線,從門口一直跟到他的包廂前。

“陳輝,這個就是你說那個軍演第一名,讓你吃土的那個鹿啾啾?”

二樓大廳的某處卡座內,幾個男生坐在一起,被簇擁在最中間的一個青年語氣玩味的說:“長得還挺好看。”

被他點名的陳輝規規矩矩地坐在他的下位,臉上勉強擠出來一絲笑容,一臉強顏歡笑,但暗暗添油加醋的回答:“是他,陳少,你別看他長得挺嫩,實際上性子傲着呢,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醫療兵,卻壓根兒沒把我們陳家人放在眼裏,我點出了我們陳家人的身份,他還看不起我。”

陳輝特意沒有提起來陸懷澤這個人,只是強調鹿啾啾是個普通的醫療兵,暗戳戳的希望陳少能幫他出一口氣。

雖說他對外都自稱自己是陳家人,但是他其實就是陳家一個小旁支家的孩子,因為天賦高,才比較受重視一些,但其實地位也就那樣,只能在外邊兒虎虎人而已,眼前這位陳少才是陳家正統的嫡子。

如果陳少顧及陸懷澤的身份,說不定就不肯幫他出氣了,所以他自作聰明的掩蓋下了陸懷澤。

果然,陳輝這樣一說,陳少就對鹿啾啾産生了些興趣。

長得好看,性子又傲,是個普通醫療兵,但偏偏還有點兒本事,能在軍演裏拿下第一名——這些要素集結在一起,陳少就覺得牙根兒有些癢癢。

這麽嬌嫩的一朵帶刺兒玫瑰,誰不想咬的他花瓣飄散,哭泣求饒呢?

陳少嚯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随手從桌上拎起來一瓶酒,擡腳就走向了鹿啾啾所進的包廂。

尋胖子包下的這個包廂是普通包廂,包廂并不大,一共也就一百來平,最中央有一個旋轉舞臺,靠牆放着一個曲面大屏幕,另一邊兒擺着一排很長很大的皮質軟沙發,沙發前放着一個矮桌茶幾,沙發上圍坐着十來個人。

在這十來個人裏,陳少一眼就看到了鹿啾啾。

和四周一圈兒鬧騰的人不同,鹿啾啾坐在最角落裏,手裏捧着一杯雞尾酒滿臉好奇的打量,打量了一會兒,他伸出舌尖兒,輕輕的碰了碰雞尾酒的表面。

像是一只偷喝主人的酒水的小貓貓,舌尖兒緊緊的繃着,在觸碰到雞尾酒的一瞬間,鹿啾啾猛的縮回了舌頭,一張臉皺成了苦瓜,嫌棄似的把雞尾酒放到了茶幾上,還伸手推的離自己遠了一點兒。

陳少從鼻腔裏哼出了一聲笑來。

純情小羔羊。

他對這種類型的男孩最拿手了。

陳少擡腳走過去,包廂內沒開燈,但是不遠處的大屏幕上閃着光芒,足夠這些人看清楚陳少的臉,看到陳少的時候,四周的人都下意識的避開。

只要是來過豔遇的,沒人不認識陳少。

陳家的一朵浪子,萬花叢中過,他見一朵摘一朵,在他身上的桃花債少說也有上百筆了,用陳少自己的話說,死在床上,是他這輩子最向往的死法。

陳少坐在鹿啾啾旁邊的時候,鹿啾啾正把那杯雞尾酒再端回來。

這雞尾酒最開始舔起來味道怪怪的,但是多喝兩口又覺得有點好喝,他剛剛把一杯都喝見底兒,突然發現旁邊坐了個人。

鹿啾啾端着杯子看過去,正看到一張眉眼溫潤的臉。

陳少的臉很有欺騙性,像是風度翩翩的大學講師,從頭到腳都是奢華高定,但一點也不張揚,帶着一種內斂而溫和的氣場,唇瓣是暗粉色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笑起來時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但是如果仔細看,就能從他的臉上看到明晃晃的四個字:斯文敗類。

“你好,認識一下,我叫陳述,是一名機甲師,比你高兩屆,現在已經畢業了,聽說你是這期軍演的第一名。”

陳述藏在金絲眼鏡後的眼眸微微一眯,動作随意的幫鹿啾啾倒了一杯酒:“你是醫療兵嗎?能獲得第一名可不容易,你的回放什麽時候能放出來?我很想看看。”

“回放——嗝。”鹿啾啾一杯雞尾酒下肚,臉蛋兒上已經浮起了兩團紅,口齒不清的說:“在剪啦,教官,還沒把紀沉江的部分剪出來呢。”

他說到紀沉江,語氣瞬間委屈起來,哼哼唧唧的說:“紀沉江最讨厭了。”

“是嗎,他哪裏讨厭?”陳述不動聲色的接近鹿啾啾,順便将桌上的一杯酒捧到了鹿啾啾的面前,語氣放的很輕,柔柔的說:“我和他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呢,我知道他很多趣事兒,你要不要聽?”

“真的嗎?”鹿啾啾眼眸裏泛着些許亮晶晶的水潤,眨巴眨巴眼,突然考過來,壓低聲音問:“那你知不知道,紀沉江談沒談過戀愛呀?”

離得太近了,鹿啾啾的身上那種甜甜的雞尾酒的味道都要撲到陳述的臉上了,陳述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瞬,繼而誘哄着似的,輕聲說道:“你把這杯酒喝了,我就告訴你。”

壁面雕刻着菱形凸起的水晶方杯裏晃着清淺的香槟色酒水,在包廂裏折射出暧昧的味道,鹿啾啾盯着那杯酒看了一會兒,突然搖頭:“我才不喝呢,我自己去問他。”

院長媽媽說啦,在陌生地方給你喝酒的都是壞人。

啾啾聰明着呢。

陳述從鼻腔裏嗆出來一聲笑,他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問:“你是喜歡紀沉江嗎?”

鹿啾啾的臉越發紅了,看起來腦袋也有點兒暈乎,他沒回答陳述的話,不知道是暈的太厲害了沒聽見,還是單純不想理,只是盯着自己手裏的光腦看。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直接打開光腦,噼裏啪啦的,開始往光腦那邊兒發消息。

光腦有防偷窺功能,陳述不知道鹿啾啾發了什麽,他只能看見鹿啾啾的表情。

最開始那張小臉兒是氣鼓鼓的,但是過了一會兒,那張臉上又浮現出了些許惡作劇得逞的笑意,最後鹿啾啾啪的一下關了光腦,然後低着頭,看着他面前的空雞尾酒杯笑。

陳述被鹿啾啾笑的渾身火都勾起來了。

就憑陳述那過盡千帆的感情史,眼皮子一掃就知道,鹿啾啾肯定是在給紀沉江發消息。

鹿啾啾喜歡誰幾乎都寫在臉上了,提到紀沉江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都泛着光。

他見過各種各樣的美人,就是沒見過鹿啾啾這種的,單純中帶着點兒小聰明,喜歡一個人也不肯直說,只是傲嬌的用尾巴去戳一戳對方,然後再假裝不是自己戳的一樣,悄悄的把尾巴收起來,等着對方來找自己。

太嫩了,嫩的像是一顆青色的小果子,連手段都這麽幼稚,一看就知道酸的很。

但陳述就是挪不開眼,就連口腔內都分泌出一些口水來,想要咬一咬這酸澀的果肉。

——

陳述的狩獵計劃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發現這顆小果子百毒不侵,只有在他說到紀沉江的時候,鹿啾啾才會吝啬地甩來一個眼神,等着他繼續說,其餘時候,鹿啾啾對光腦的興趣比對他還大。

這要是碰上個沒耐心的,可能當場就要趁着酒醉幹一點兒不該幹的事兒,但偏偏現在坐在這兒的人是陳述——一個專門兒愛跟人玩兒感情的王八蛋。

別人越是不把他當回事兒,他越是要往上湊,別人要是喜歡他,他又開始覺得沒意思了。

在采花摘果這件事兒上,陳述一向有耐心,于是他施施然的站起身來,徑直走出了包廂。

陳述走出包廂的時候,陳輝就等在門口,見陳述出來,陳輝迫不及待的走上來,滿臉興奮的問:“陳少,那個鹿啾啾——”

也不知道陳少是怎麽給他出頭的!一定把那鹿啾啾打的找不到北了吧?

“以後離他遠點兒。”陳述冷淡開口:“再讓我知道你搬弄是非,找他麻煩就別怪我不顧自家人的面子。”

陳輝:???

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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