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師尊沒什麽耐心

待李明覺再度清醒時,已經天亮了。

他是被一陣說話聲驚醒的。

說話的人是顧初弦,他總是咋咋呼呼的,昨夜在荒郊野嶺跪了一夜,林景言瞧他可憐,也陪着跪了一夜。

這不,一大清早地過來向師尊認錯。

顧初弦跪着,扯住江玄陵的衣袖,哽咽道:“師尊,弟子待在師尊身邊這麽多年,對師尊一向敬愛有加。在這個世界上,弟子最敬愛的人,就是師尊了,求師尊不要趕弟子走!”

林景言一向同他交好,不管昨夜究竟誰對誰錯,反正一門心思向着顧初弦,當即便求情道:“是啊,師尊,顧師兄已經知道錯了,求師尊再給顧師兄一次機會!”

李明覺聽到這裏時,腦子還懵懵的。緩了很久,才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

眼前立馬浮現出一幀幀活色生香的畫面,他被師尊按跪在地,宛如爐鼎一般,塌腰聳臀,與師尊的胯貼得緊密無間,幾乎連任何縫隙都沒有。

甚至還能回想到,昨夜那陣陣激烈水聲,鼻尖隐隐還萦繞着腥鹹的氣味。

不僅是鼻尖,就連嘴裏,發絲,甚至全身都散發着師尊的氣味。

登時吓得滿身冷汗,伏下身來,瘋狂捶地痛哭。

這裏哭聲一大,立馬吸引了那三個人的目光。江玄陵回眸望了一眼,昨夜種種還歷歷在目,無情道驟息之間被破,心魔附體,如今卻不得不再度修道。

只怕要棄無情道,轉修有情道,修的便是那雙修合歡之道。

一時間究竟不知該如何面對昔日的小弟子。

林景言見小師弟哭得如此厲害,心道,恐怕小師弟不是存心裝模作樣,而是當真因昨夜之事,而對師兄心寒。小師弟一向蠢笨,只怕昨夜沒緩過來勁兒,此刻才堪堪緩過神來,可不得大哭一場。

當即就暗暗地對顧初弦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也趕緊哭。

哪知顧初弦非但沒明白他的用意,反而還皺眉問他:“你這是怎麽了?眼睛抽風了?”

林景言一聽,當即又想,顧師兄和小師弟半斤八兩。于是趁着師尊沒注意,悄悄伸手使勁擰了顧初弦一把,做了個口型道:“快哭啊!”

“哎呦!”顧初弦被擰得鬼叫一聲,霍然從地上竄了起來,怒聲道,“好端端的,你突然擰我做什麽?”

林景言:“……”

李明覺哭着擡臉看熱鬧。

便見江玄陵轉過身來,随手一指,顧初弦只覺得膝彎一陣劇痛,又再度跪了下去。

知曉這是師尊施的法,趕緊道:“師尊!弟子真的知錯了,求師尊原諒弟子一次!”

江玄陵正對昨夜之事,感到無比心煩,倘若沒有徒弟們之間的打鬧,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當即眸色一戾,冷聲道:“你險些殘殺同門師弟,怎還有臉求本座饒你?”

語罷,心念一動,長劍入手,欲當場斷了顧初弦一臂。

顧初弦駭得面色如紙,跪倒在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還是林景言撲過去,苦苦哀求道:“師尊,不要啊,師尊!”

李明覺原本哭得挺傷心的,畢竟作為一個正常男人來說,他的節操沒有了。

非但沒睡到爐鼎師尊,反而被其反壓,翻雲覆雨,颠鸾倒鳳了一夜不說。身上此刻還疼得狠。

更加可怕的是,他發現昨晚的玉佩,還沒取出來……

難道說,師尊這是想把顧初弦殺了,給他助助興?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李明覺再一次被強制性按跪,在長劍落在顧初弦身上的前一刻,他掙紮着大喊:“師尊,住手啊!”

江玄陵現在最聽不得的,便是小徒弟的聲音。原本又清又脆,昨夜哭了一整晚,此刻沙啞低沉,有些楚楚可憐。

當時小徒弟哭得很隐忍,因為怕被其他人發覺,死死咬住口中的玉佩,面紅耳赤,涕泗橫流,後來更是環住他的脖頸,縮他懷裏,跟無家可歸的貓兒似的,一聲聲哭求他,輕一點,師尊,再慢一點……

手裏長劍再也攥不住了,氣血猛然翻湧,江玄陵的臉色一白,唇邊就染了幾絲血色。

可見破了他的無情道,也令他負了不輕的傷,昨夜幸好同小徒弟一同雙修,才勉強修複了元神。

但倘若不及時将破無情道的毀傷補回來,只怕往後的修為一落千丈,但那時恐怕就成了廢人一個。

他一個人死了倒也無妨,倘若他一死,天玄山無人鎮守,魔界再趁機打上天玄山,恐怕滿山弟子要死個幹淨。

修真界必定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一想到此處,江玄陵側眸深深凝視着小徒弟,眸色漸漸熾熱起來,連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李明覺被師尊盯的,連哭都忘記了,下意識往後蹭了蹭,那玉佩就含得更深了。

“你且記住,這次是明覺保你,倘若再有下回,你便再別喚本座師尊了!”

江玄陵冷聲落了一句,擡步上前,一把提溜住李明覺的後領,同其餘人道:“收拾收拾,準備回山。”

林景言見狀,忙追問道:“師尊,您要去哪裏?”

回答他的是一片飛來的竹葉,硬生生地紮在了身旁的樹上,轟隆一聲,大樹癱倒。

顧初弦緩緩起身,深呼口氣,啞着聲兒道:“師尊的事情,你少管。”

一徑被師尊拖到了林深處,李明覺心驚肉跳的,本來身下含着一塊玉佩,便讓他走路不利索了,被師尊又拖又拽,走起路來踉踉跄跄。

好不容易停了下來,雙膝一軟就跪了下去。李明覺大口喘着粗氣,後腰跟被人剁成兩截似的,又酸又疼。

冷汗幾乎打濕了墨青色的弟子服,發絲也凝成了幾股,狼狽地帖在臉上,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李明覺剛要擡頭,破口大罵師尊是個人渣。

哪知下一瞬,下巴就被人鉗住,入目便是師尊那張清冷出塵的臉,當即那髒話一骨碌就咽了回去。

李明覺心想,自己是個文明人,怎麽能跟個潑婦似的,動不動就罵街呢?

而且就師尊生得如此模樣,方才又吐了血,昨夜指不定誰更吃虧。

江玄陵冷聲道:“昨夜之事,是師尊對你不起,必定會給你一個名分。但在此之前,你不得對旁人說,知道了麽?”

當李明覺傻啊,這種事情當然不能随便往外說了!

說出去不僅在蒼墟派待不下去,恐怕在整個修真界也待不下去了。

再者說了,其實名分不名分這種東西,李明覺也不在意,主要師尊得對他溫柔點,動不動就鉗他下巴,太不溫柔,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李明覺咬牙切齒道:“昨夜是師尊欺負了我!師尊當然要為此事負責!”

“若非你處處勾引撩撥,本座怎會輕易犯戒?李明覺,本座從來不知,你竟對自己的師尊,懷有那種心思!”

李明覺心想,不僅自己有,其他師兄們也有啊,就算昨夜是自己勾引撩撥在先,雖然……但是,師尊也太兇了!

正所謂以柔克剛,想他李明覺,好說歹說,也是個正兒八經的純爺們,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硬碰硬是沒有好結果的,于是他向着惡勢力妥協了,嘴一撇,打算給師尊哭喪。

江玄陵早就見識過他的厲害,趕緊松開手,面色略顯一分慌亂道:“你別哭!有話好說!你一哭,本座就頭疼!”

“我也想好好說,是師尊太不解風情了!”李明覺咬了咬牙,感覺玉佩快要滑出來了,有心伸手去拽,可在師尊面前,實在豁不開老臉。

江玄陵見他此番神色,忽然想起了什麽。

昨夜鬧得太兇,小徒弟那處細皮嫩肉的,一夜下來,早就紅腫不堪,索性就給他上了點藥,又怕藥會流出來,這才用一塊玉佩堵着。

想到此處,江玄陵的臉色也紅了起來,見小徒弟如此,也覺得可憐。便半蹲下來,擡手要掀他衣裳。

李明覺此刻已是驚弓之鳥,手腳并用往後爬,顫聲道:“幹嘛,幹嘛,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還……還想來?”

江玄陵:“……”

“你不能了!”李明覺幾乎帶了幾絲哭音,“最起碼今天不行的!我得養養傷!”

江玄陵:“………”

深深嘆了口氣,江玄陵低聲安撫道:“別怕,是師尊不好,昨夜欺負你,欺負得狠了。師尊保證,只是替你上個藥,絕對不會動你分毫。”

上藥可是門技術活,這事兒李明覺自己幹不來的。

于是勉為其難地點頭道:“好,那師尊輕一點。”

江玄陵點頭:“好,輕點。”

經過一夜,那處兒總算好些了,可仍舊有些紅腫。江玄陵從未做過這種事情,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一夾露在外頭的穗子,而後就聽啵的一聲……

李明覺鬼哭狼嚎:“疼疼疼疼疼疼疼!你輕一點啊!”

“你也輕一點,再要喊,就要将人喊過來了!”

江玄陵面紅耳赤起來,偏頭不肯直視,聽着小徒弟在一旁鬼哭狼嚎,一時心頭火起,擡手啪的一下,好不容易拽出半個頭的玉佩,又噗嗤一聲滑進去了。

李明覺:“……”

李明覺:“……”

李明覺:“……”

很好,前功盡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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