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093章

藏鋒酒閣, 朝雲間。

趙彥青獨自一人坐在位置上,向來風流不羁的臉上如今藏了一絲少有的緊張。他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艹,眼看着都已經遲到快一個小時了。

習慣別人等他的趙彥青蹙了蹙眉, 強壓住心頭莫名的焦躁。他拿出細長的香煙盒子正準備點燃, 結果就聽見了門口的腳步聲。

沒有敲門, 房間門徑直打開, 一位帶着淩厲氣場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來人的身材比例很好,駝棕色的西裝大衣披在他的身上,顯得寬肩、窄腰、長腿。明明只有一米八的身高, 但在衣着打扮和氣勢襯托下, 活脫脫像是一位不可撼動的巨人。

中年男人的視線掃了過來, 如鷹般的目光裏充斥着化不開的陰鸷。

趙彥青拿香煙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顫, 起身喊了句, “大哥。”

來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兄長, 随着母親的姓氏,叫秦易。

秦易沒接話,暗含吩咐的眼神往跟從那邊一瞥。

跟他前來的三人立刻明白的意思,兩位保镖關門守在外側,而秘書則是跟着秦易坐在主位邊上。

趙彥青見自家大哥對自己愛答不理, 心底鑽上一股不悅,卻不得不壓制,“大哥,吃點什麽?這家特色菜都做得不錯。”

“吃?你倒是個心大的。”

秦易的嗓音是啞的,說話聲音不大, 但因為長年累月地坐在掌權者的位置上, 渾身的氣度使然,極易給人震懾感。

即便是在資本圈裏耍橫習慣的趙彥青, 也不敢在他面前随随便便發脾氣。

“……”

趙彥青藏在鏡片下的雙眸微變,又将自己手中的名牌煙遞了過去,“那抽支煙?”

秦易不吃他這套,只是将目光轉向了自己的秘書。

女秘書領會他的意圖,打開随手攜帶的黑色小箱包,從中取出了一疊牛皮盒,裏面裝着的是私人訂制的雪茄,以及專門的雪茄夾和燃料。

女秘書一看就是個老手。

用食指和拇指握着雪茄,在耳邊輕輕揉搓,确認沒有異響後,才稍稍剪去了開頭的一小段,妥善遞到了秦易的手上。

秦易輕松拿捏着,然後繼續由着女秘書點燃特制的火柴棒,圍繞着剛修剪出來的雪茄頭一圈一圈地均勻點燃。

坐在斜側的趙彥青沒說話,只是握着香煙盒的手微微發緊。

人比人,氣死人。

他手裏的香煙也算是上等好貨了,但是比起秦易這一套光講究的雪茄,那可真是上不了臺面。

抽個雪茄還要專人伺候?

而且這秘書是位外國人,金發碧眼、前凸後翹的,折騰個雪茄的功夫還還不忘顯擺自己的撩撥韻味,一看就不止個貼身秘書那麽簡單。

趙彥青是在情場裏混的老手,看破不說破,目光也沒放肆在秘書身上打量。

他又不缺女人。

要是敢惦記上他大哥的人,說不定連眼珠子都要瞎一對。

等到秦易享受上了雪茄,外國秘書才将媚人的目光投向了趙彥青,華語還算标準,“趙先生,您要嗎?”

趙彥青不敢也不想和秦易的東西沾邊,看似從容地擺了擺手,只是拿出自己的香煙點燃。

包廂裏很快就充斥上了煙草味。

秦易不說話。

趙彥青也沒随意開話,直到他手上的香煙燃了小半支,才聽見對方定定開口,“一年之內虧了十幾個億。”

“聽老頭子的意思,你連股東都壓不住,差點被他們逼得卷鋪蓋走人?這些年的本事都射在褲裆裏了?”

“……”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面,惹得趙彥青忍不住皺眉頭。

秦易看出他的不樂意,語氣卻沒帶變,“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雖然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私下的關系還不錯。趙彥青是有幾分本事,但比起秦易就差得遠了——

當年老頭子給大兒子取了單名‘易’字,就是希望他事事容易、事事順利。

即便沒三年他就和原配妻子離了婚,可身為大兒子的秦易的确實氣。

他從小跟着母親回了秦家長大,二十歲出頭就奪回了趙氏財閥的掌權,愣弄得他們的親生父親都不敢叫板。

後來出了點事,秦易就帶着資本往國外發展。

當然,留在國內的部分還是夠趙氏的一大家子吃穿不愁,這些年,趙彥青在生意上不算用心,但靠着既定的錢生錢也在資本圈混出了幾分名聲。

可惜,今年的趙彥青不順過了頭——

先是因為宋明宴的關系造成了公司的股值動蕩,還意外失去了《亂世》這筆能賺錢的投資。

後來看上了駱以程,前後投資了《風姿卓越》和《醉裏江山》。

哪裏知道對方也是個不成器的阿鬥?剛有了點蹿火的姿态就被有心人挖出了黑料,前前後後的投資虧得血本無歸。

除了擺在明面上的賬,趙彥青手底下的公司前後遭到了財務舉報,要說在娛樂圈裏哪些個公司和明星沒個偷稅漏稅?偏偏有關部門查上了他。

一來二去,潇灑了這麽些年的趙彥青終究還是被困住了,家裏的老頭子聽到了風聲,給遠在國外的大兒子報了信——

秦易分分鐘打錢搞定了這些破爛事,也察覺出其中的蹊跷,趁着無事就回了一趟國,“你知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趙彥青重新點燃了一支煙,狠狠地抽了一口,“還能有誰?”

他看向秦易,将時洲和盛言聞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無論是輿論風波還是投資失敗,這些都和時洲脫離不了關系,至于躲在幕後舉報偷稅漏稅的人,想來多半也是盛言聞教唆的。

這兩人看着年輕,心眼手段一個比一個多!

秦易出國有些年頭了,對華娛的情況不太了解。

他乍一聽趙彥青這些控訴,眉心微蹙就又分開,“四十來歲的人了,被兩個小年輕弄得上不了臺面,你還好意思?”

“……”

趙彥青咽不下這口氣,“大哥,你是不知道,那盛言聞是盛叢雲的兒子,底氣足着。至于那時洲的背景倒是幹淨,可他和盛言聞私下指不定有什麽彎彎繞繞……”

盛叢雲?

秦易聽見這個名字,總算多出一絲情緒。

當年他還在國內資本圈混的時候,就知道比他年紀略長的盛叢雲是個不好招惹的硬骨頭。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在國外待了這麽些年,秦易就沒有忍氣吞聲的時候,“前前後後虧了這麽些,你不打算找補回來?”

“想啊,可……”趙彥青欲言又止。

他當然忍不下這口氣,可一想到回回找上時洲後總是自個兒吃癟就不敢輕舉妄動。

秦易含了一口雪茄,“這事我來處理,除了他們兩個,還有那些投資商幸災樂禍過?”

趙彥青報出幾個人名和公司名。

“這不正好組個局,将他們湊在一塊處理了。”秦易說得雲淡風輕,“知道投資商什麽時候虧得最大嗎?知道一個演員最怕什麽嗎?”

剛剛虧過的趙彥青哪裏能不知道?

前期投資了、拍完了,播不出去了、壓箱底了,再嚴重一點的,遭到國家相關部門的封殺,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大哥,我查過的時洲和盛言聞都沒什麽實質性的黑料,即便真的在談戀愛,也算不上什麽大事件,影響不了劇播情況。”

秦易眸底晃出一絲駭人的光,“沒有黑料就造黑料,盛言聞背靠北鬥暫時動不了,那就動時洲。”

娛樂圈,永遠都是資本的天下。

資本想讓一個藝人隕落,那他就得乖乖等死。

秦易的雲淡風輕裏暗含狠決,“你說說,要是劇組拍攝到最後,要是主演出了意外、甚至有人丢了性命,會怎麽辦?”

“……”

趙彥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點燃的煙蒂燙着了手,他才驚覺秦易的深意,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大哥,咱們也沒必要……”

秦易撇去陰鸷的視線,打斷了他的話,“這事我會讓人去搞定,你就繼續過你的逍遙日子別插手,免得到時候被人查出來。”

“他們既然有勇氣設計了我們,我們自然也要讨回來。”

趙彥青聽着自家大哥的話,指腹燙傷的部位隐隐發痛,在最初的不安中又莫名升出一種‘可以捏死蝼蟻’的快感,他骨子裏就是道德感薄弱的卑劣小人。

是啊。

誰讓時洲敬酒不吃吃罰酒?誰讓盛言聞幫着時洲對付自己?他一個四十來歲的人了,還真能讓兩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欺負到頭上?

秦易很早之前就已經背負上了人命,這些年幹得更是刀尖舔血的勾當,要真是由對方出手,算是省力了。

趙彥青很快就打消了勸阻的念頭,趁着秦易的雪茄快要燃盡之際,“大哥,我讓酒店上點特色菜,你難得回來一趟,就當是給你接風洗塵了。”

秦易夾着雪茄,這才用指頭輕敲了一下桌子,“嗯。”

冬日的夜色總是來得特別沉,開車回家的小一段路,天空就毫不吝啬地刮起了大片的雪花。

盛言聞将車子停在了最裏側的露天車位,角落裏的路燈壞了,周圍看着黑黢黢的。

時洲對車暖氣吹得有些發困,慢半拍開口,“怎麽停在了小角落?”

盛言聞實話實說,“人少,停車在這裏的人也少。”

自從《亂世》拍攝結束後,返回海市的時洲就住回了自己的單人公寓。

這公寓還是華域影視替他租下的,面積不大但夠用,所以即便在圈內的地位一升再升,時洲也沒想着換地方。

只是現在不同了——

他和盛言聞确認了戀愛關系,按照頭一次的交往軌跡,兩人應該要在盛言聞的公寓裏同居一段時間,然後再籌備新購入的小別墅充當新房的。

只是‘同居’兩字,盛言聞沒說,時洲也沒好意思提,他自己回想了一下日子,這事至少還等到春節後。

時洲往自己居住的公寓方向瞥了一眼,嘆了口氣,“言聞。”

盛言聞不用開車,将注意力全部移回到了戀人的身上。他打開車頂燈,又牽住了時洲的手,“嗯?怎麽了?”

時洲進一步和他十指相扣,戀戀不舍,“我還不想下車,我們坐在這裏聊一會兒吧?”

他居住的小區設施還算高檔,停車場和位置也很多,這個五號停車最偏也最不方便,平日停車、來往的人都不多。

盛言聞吻了吻時洲的手背,追問,“是不想下車,還是不舍得我離開?”

時洲幹脆解掉安全帶,嘗試往盛言聞的方向貼了貼,“都是,我這幾天晚上都沒睡好,你今晚不能留下來?”

自從和盛言聞确認關系後,只要兩人能待在同劇組,那晚上必定是窩在一塊休息的。

雖然顧及着第二日的拍攝狀态,盛言聞必會克制分寸,但就是簡單的相擁而眠都讓時洲覺得無比幸福。

現在倒好。

殺青一回海市,兩人又被迫開啓了‘分居’生活,原因很簡單——

因為專注着拍了小半年的戲,盛言聞和時洲各自積壓下來的商業活動、代言宣傳、雜志拍攝,特別是盛言聞,最近都忙着‘還債’呢。

兩人同進同出的,萬一擦槍走火,很可能就會影響第二天的工作狀态,其次兩人最近風頭正盛,要是被狗仔跟蹤拍到了也不好。

盛言聞輕笑一聲,“想讓我留下來?”

時洲又改口,“或者,我到你家去?”

他在外人面前還可以裝一裝天生的冷淡模樣,但在盛言聞面前,眉眼間的冰雪總是消融出獨有的暖意。

盛言聞最是拒絕不了他這軟乎乎的眼色,又不得不忍下‘好’字,“我明天要飛帝京一趟,今晚不行。”

“……”

時洲懵了兩秒,難掩心底失望,“去帝京?”

盛言聞并不瞞他,“宋輝導演的新劇《斷崖》,我拿到了男主的試鏡名額。”

“回海市這幾天一直趕通告,私下又忙着和我爸媽商量你的事情,所以沒來得及和你說,萬一選不上,提早說了也沒用。”

這部劇的試鏡機會很難得,是靳松親自出面替盛言聞争取來的。

時洲聽見他的解釋,立刻反應過來——

宋輝導演算得上電視劇名導,他指導并且拍攝的諜戰三部曲《赤虎》《黃雀》《白鹿》曾經拿獎無數。

參演過的男女主角不是入圍了‘視帝視後’的提名,就是直接摘得了‘視帝視後’的獎項。

宋導最反感所謂的人氣演員、小鮮肉,以往選定的男女主演幾乎都是三十歲出頭的年紀,更年長一些的也有。

在他看來,只要劇本到位,紮實的演技勝過一切表面的膚淺。

這回破天荒地給了盛言聞一個試鏡名額,一是因為靳松夠給力,二也是因為宋導意外在網上看見了盛言聞的表演片段,覺得還不錯。

在大導面前哪有耍大牌的份?就算對方要求在海外試戲,盛言聞都會想辦法趕過去。

盛言聞對戀人溫聲解釋,“明早飛過去,明天下午試戲,預計最多不超過三天就能回來。”

時洲不想耽誤他的正事,收起那點舍不得,“嗯,去吧,試鏡肯定沒問題。”

盛言聞輕笑,“這麽信我的能力?”

時洲回應,“當然。”

畢竟他是‘過來人’了,盛言聞在《亂世》之後,就是靠這部劇的男主戲份奪得了百像獎的視帝頭銜,并且徹底坐穩了實力派演員的位置!

盛言聞聽見戀人的肯定,莞爾。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直接忽略翻篇,“洲洲,你剛剛不開心了,對嗎?”

“啊?”

時洲愣了愣,沒想到盛言聞的觀察細微到了這個地步,他怕戀人誤會,解釋道,“沒有,你能得到機會去試鏡,我很開心。”

“我不是指這件事。”

盛言聞側身湊近時洲,另一只空着的手撫上戀人的腦後勺,指腹穿蹭過發絲揉了揉,“自從殺青後,我們待在一塊的時間很少,所以你不開心了?”

“也、也不是不開心。”

時洲眸底閃過一絲猶豫,垂着眼眸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言聞,我知道現在說這話有點着急,但我想和你結婚、同居、在一起一輩子。”

在盛言聞或者其他人看來,兩人只是戀情剛剛開始的階段,凡事都應該循序漸進。

要是放在五年前,剛戀愛的時洲也會選擇慢慢來,但現在他的想法不一樣了——

因為在國外浪費了兩年的時間,這好不容易又變回了親密關系,時洲恨不得直接跳過所謂的‘磨合’期,重新回歸到私下形影不離的階段。

時洲緊攥的指尖隐約有些發燙,“……我怕你覺得我太粘人了。”

畢竟,他在外人面前完全不是這副模樣。

盛言聞眸底的擔憂化為了細碎的笑意,一字一句地确認,“想和我同居、想和我結婚、想和我過一輩子?”

大差不差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莫名夾雜了一絲情欲。

時洲只覺得熱意湧上臉頰,但還是不遮掩,“不行嗎?”

盛言聞實在沒忍住,吻了吻他,“可以。”

“原本是我怕你不适應,所以才想着放慢節奏,如果你不抗拒,那等這次我從帝京回來,我們就同居?好不好?”

藏着安撫意味的請求從口中傳出。

“先住在我那套房子裏,兩個人住應該不擠,怎麽着都比你現在租來的房子要靠譜些。芝麻和杏仁已經慢慢長大了,等有空我們再去看一套帶院子的小別墅。”

海市的房價貴是貴了點,但以他們兩人的收入和積蓄并不是買不起。

盛言聞所說的,正是時洲所期許的原定的軌跡。

他難掩眉眼的笑意,主動吻上戀人的薄唇,“好,都聽你的。”

盛言聞的撫摸從發絲落到了胎記上,又提起一事,“洲洲,我這第一次談戀愛,難免會有疏漏的地方,你要是不開心了就告訴我。”

盛言聞學着戀人私下才有的那點黏糊勁,“我錯了,你說了,我就改,嗯?”

第一次談戀愛,就是天生的老流氓。

時洲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笑,又應,“沒,你做什麽都很好。”

無論是以男朋友的身份,還是未來以老公的身份,盛言聞的言行舉止都讓他挑不出錯處,時洲反而覺得自己要更努力——

即便避開了‘時仁清生病、異國兩年’的核心事件,他照樣得想辦法穩住自己的事業。

盛言聞的演繹事業只會越走越好,而他的未來只有一個還不确定的《骨鑒》,其餘作品還得要好好考慮、打磨。

時洲想到盛言聞明早還要趕飛機,收起那點缱绻不舍的念頭,“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你路上開車小心,到了……”

“等一下。”

盛言聞打斷他的囑咐,不依不饒地圈了進來,“問你件事。”

“嗯?”

“聽說家養的兔子喜歡窩在有熟悉氣味的衣服被子上,這樣有安全感好睡覺。”盛言聞眸底閃過一絲揶揄,意有所指。

時洲聽得出兔子是在指代自己,但還是沒能反應過來這話的深意,“什麽?”

盛言聞給車窗留了一道小縫,繼而鎖上了車門,又滅了頂上昏暗的燈。

車內的氣氛驟變。

昏暗中,時洲只能借着窗外散進來的微微弱的光亮看着盛言聞,心跳不自覺地開始失速,“……言聞?”

盛言聞的聲音壓低了不少,吐露出的話語惹得人暗含期待,“洲洲,乖,換個稱呼。”

“……”

時洲的喉結小幅度滾動,聽話地改了口,“老公。”

盛言聞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準确無誤含咬上了戀人的胎記,“自從殺青後是沒有好好親近過了,這次去試鏡又得有三四天見不到。”

時洲敏感一抖。

“別怕,老公給你點補償。”

“唔……”

強勢的吻瞬間攻克城池。

時洲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伴随着車位猛然往後一倒,再然後就被挑起的欲念沖昏了頭。

直到迷迷糊糊地回了家、沖了澡、上了床将被子往身上一卷,時洲還覺得鼻端還充斥着那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氣味——

兩人居然在車裏做了那種事?

即便只是趁黑用手,但身為公衆人物的他們也夠膽大了!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時洲後知後覺感到不妥,正想着,感知到他的腦中思緒的系統就開了口。

【洲寶,我給你留了光線原理的防偷窺技能點,所以沒有別人會發現哦!我也在乖乖做任務,所以什麽都不知道哦~】

那一聲‘哦’的尾音,十分可疑。

“……”

時洲輕咳了一聲,企圖掩飾做壞事的心虛感。

還沒等他開口,腦海的虛拟面板上就傳送進了很多資料,系統正經提醒:

【——已找到保镖以及雇主相關信息,請宿主接收過目!】

作者有話要說:

#聞哥:你們不懂,拉着洲洲幹壞事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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