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095章
即便到了最後一期, 《游戲人生》還是堅持采用了‘無劇本’的節目形式,時洲、盛言聞在內的嘉賓都是臨近出發才得知了最後一期的錄制地點。
抵達福市機場時,時洲難得有了一絲恍惚, 不由看向邊上的好友。
因為化妝工作而跟來的鹿然立刻明白了他的眼神, 靠近低聲說, “好久沒回來了吧?我也是。”
時洲微微勾唇, 什麽都沒說,但也什麽都說明白了——
福市。
算是時洲真正的老家,更是當年洋風福利院的所在地。
時洲看了一眼不遠處盛言聞背影, 沒由來地想起同場錄制的章許溪, 轉回鹿然的目光裏帶上了不放心, “章許溪私下找沒找你?”
“……”
鹿然沉默了兩秒, 不太會撒謊地說, “沒, 他找我做什麽?”
時洲不戳破,只是自家人般地交代,“鹿然,你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如果他敢勉強你做什麽, 我替你撐着腰呢。”
鹿然低笑,“知道了,什麽都要操心,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我哥呢。”
或許是到了熟悉的地方,鹿然不自覺地聯想到了小時候——
時洲比他在福利院待的時間久, 留着長發遮臉、性子冷冰冰的、看着不愛說話, 但就能護在他的前面、替他出頭。
時洲低哼,“誰叫你性子軟, 一看就好欺負。”
鹿然視線微妙地往盛言聞身上一劃,暗戳戳地調侃,“我就不信你不軟、不好欺負。”
“……”
時洲被堵了話,微微臉紅。
盛言聞和節目組的負責人對接完畢,一起走了過來,“在聊什麽?”
“瞎聊聊,打發時間。”
時洲絲毫不提‘軟’字,轉移話題,“我們什麽時候開始直播錄制?”
前來接機的負責人毫不含糊,“還有兩位嘉賓沒到,預計下午一點正式開啓直播,我們在機場附近包了一家酒店休息室,可以稍微調整一下。”
時洲有種莫名的直覺,追問,“這次主題是什麽?”
負責人神秘笑笑,“時洲老師,等直播開啓你就知道了,這不是節目組一貫風格嗎?”
時洲問不出關鍵信息,只得暫時壓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下午一點。
全體嘉賓聚齊,固定五位嘉賓沒有變過——
時洲、盛言聞、章許溪、南嘉、宋瑩瑩,除此之外,前兩期的雅姐也回來了,飛行嘉賓是近期熱播仙俠劇的男女主。
八位嘉賓和跟拍攝像師、編導坐了同一輛大巴車,而其他工作人員另外坐車跟随前往。
大巴沿着海岸線慢悠悠地行駛,靠着車窗落座的時洲發現眼前的景象熟悉又陌生,內心的直覺預感越來越強烈。
沒多久,直播正式開始,數以萬計的粉絲和網友們沖進直播間,用最熱烈的彈幕表示了對自家正主的支持,熱度直線攀升。
總導演對于這樣的開播熱度已經見怪不怪,他拿起傳音耳麥說道——
“歡迎各位嘉賓來到《游戲人生》第四大期的直播現場,本期主題為‘漁翁累金’!”
要知道,農耕和漁浦都是華國史上最傳統的營生,而沿海的福市自古以來就是漁獵的重要地标之一,由‘漁業’延伸出了強大經濟發展。
即便是現在,福市周圍還有很多以‘捕魚為生’的小漁村。
本次嘉賓将由一人或多人的形式自由選擇,每人以‘零’成本開始、用‘漁’相關的任意方式累積資金,最後獲得的總資金将會有一個神秘用途。
總導演周泉把控着時間,掐點留了一點隐秘,半分鐘後,載有嘉賓的大巴停在了一家福利院的正門口。
總導演周泉才繼續說,“最後八位嘉賓獲得資金綜合,節目組将翻三倍将作為慈善款捐獻給福市愛心福利院的小朋友們。”
其實,這事不是臨時起意。
以往每一大期的直播,勝利組嘉賓們獲得的金幣、流量等成績,節目組都會兌換成相應的慈善款捐贈給當地的福利機構。
可惜架不住節目太火,有人利用這點惡意攻擊、編排節目組在作秀。
眼看着到了最後一期,為了更加刺激嘉賓們的游戲戰鬥力,也為了更強調節目組的慈善初衷,導演組幹脆和當地有關部門、福利院聯系人取得聯系——
打算直接進行面對面的公開錄制,免得有鍵盤俠在網絡上跳腳!
網友們得知了導演組的意圖,立刻在彈幕裏表面了支持和喜歡。
——支持節目組!做公益的事情誰也別想黑!
——嗚嗚嗚福市人跳出來狂贊!我爺爺那代就是靠捕魚為生的!
——零成本、要漁獵養家?謝謝大家,盛世作為種田文主角的小夫夫養家的腦補有了!
——哈哈哈哈哈前面的姐妹等等我!我也愛這一口!
——果然,節目四期的主題就是對應最開始的雜志預熱宣傳海報!跨度好大好精彩!
…
此刻的時洲無暇顧及直播間裏的言論,反而望着車窗外熟悉的景色回不過神——
福利院的名字變了、原本撿漏的鐵皮大門變了、住宿樓外的牆漆變了,所有的東西都變得和記憶中的不一樣了。
但時洲又怎麽可能忘記這個地方?
直覺成了真。
時隔多年,他以另外一種身份、另外一種方式回到了這片承載着幼時童年的地方,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
“洲洲?”
盛言聞的聲音喊回了時洲游離的思緒,“怎麽了?今天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舒服?其他人都下車了。”
“沒有。”
時洲搖了搖頭,連忙起身。
盛言聞還是不放心,在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攏了攏戀人微涼的手心,“我說了,你別記挂那件事,交給我解決就好。”
那件事,指得是《骨鑒》當年的車禍。
從入手調查到現在不到兩天,的确急不得。
時洲知道盛言聞是關心自己才會錯了意,連忙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嗯,我知道。”
兩人沒再多說,快步下了車。
福利院的院長已經帶人出來迎接了,時洲一眼就注意到了為首的院長——
不像一般保養到位的中年人,還不到六十歲的院長已經白了一大半的短卷發。
她戴着一副邊緣泛白的黑框眼鏡,藏在鏡片下的雙眸帶着笑意,雖然臉上有着明顯的皺紋,但看上去就具有親和力。
四目相對。
時洲鼻尖驀然一酸,卻硬生生忍了下去。
院長的視線沒有在他的臉上過多停留,環視一圈後才溫和開口,“歡迎大家來到我們愛心福利院,我是院長崔心慈。”
話音剛落,總導演周泉跟着補充,“嘉賓們可以免費暫住在了福利院宿舍內,至于吃和金錢累積,則需要各自想辦法完成。”
崔院長早已經熟悉的流程,依舊含笑,“各位可以先進院修整一下,等到三四點去趕趕海,運氣好的話能撈到一些新鮮海貨,送到臨近的小餐館都是可以賣錢的。”
這話一出口,也算是給嘉賓們提供了一個‘賺錢’小招數。
現在時間尚早,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跟着院長進了福利院內部,聽着她的溫聲介紹——
福利院最早是企業資助的,後來和警方、當地政府合作,收留了不少身體有缺陷的棄嬰。
當然也有部分的孩子是因為家中出了事、又沒親戚可以投靠,所以被轉送進了福利院。
有些小朋友幸運,遇到好的領養家庭和父母,在辦理完手續後就可以離開。
至于無人領養的小朋友,那就等成年後自力更生,如果身體有缺陷,政府也能提供特殊崗位就業。
福利院這些年收到了不少社會人士的愛心捐贈,目前已經能穩定住孩子們的基本日常開銷。
大概是頭一回見到那麽多陌生人,這會兒小孩子們都乖乖巧巧地坐在簡易的教室裏,有膽怯低頭的、也有瞪大眼睛新奇的。
一窗之隔。
時洲透過這些孩子,莫名聯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院長将他們帶進溫馨的休息室,“地方小,各位将就一下,我去給你們拿安排好的住宿鑰匙。”
院長示意邊上的員工泡了茶水,目光短暫地在時洲身上停留了一秒。
宋瑩瑩趁着院長走前開口,“崔院長,我們可以四處再看看嗎?不會傷害到小朋友們的。”
院長颔首,“當然可以。”
比起遲一點的‘賺錢任務’,這半小時顯然是過渡轉場,嘉賓們沒有拘束,各自帶着跟拍的攝像和編導們走了出去。
盛言聞看着坐着沒動的時洲,“不去逛逛?”
時洲搖了搖頭,給出說辭,“一早上的飛機和大巴,我們不如坐着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再賺錢。”
盛言聞也是這個意思,暫時關掉耳麥低聲說,“你先坐一會兒,我去上個洗手間。”
“好。”
時洲下意識地開口,“衛生間在出門右拐,有個小門出去就是了。”
“……”
盛言聞眸色微變,“你怎麽知道?”
時洲一怔,才發現自己不經意說漏了嘴,“就、就剛剛來的時候注意到了。”
盛言聞聽見他的解釋,只應,“好。”
盛言聞出了門,休息室裏的人越發少了,只剩下南嘉和時洲。
比起逐漸适應的時洲,南嘉則一改常态地窩在單人的沙發上,從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神色總有種說不上的陰郁。
時洲覺得不對勁,剛準備開口,休息室門口就出現了一個小男孩。
“……穿着白衣服的。”
他縮在門口瞧了兩眼,壯着膽子背手跑到了時洲面前,超小聲地開口,“你好,你是小洲哥哥嗎?”
時洲一愣,沒想到這個陌生面孔會找上自己,“你好,我是。”
他盡可能地放緩自己的語調和神态。
小男孩看見邊上的攝像器材不敢多說話,只是将藏在背後的杏仁露遞了過去,湊在時洲的耳邊說,“這是院長阿嫲讓我給你的。”
“……”
提前熱過的杏仁露觸手生溫,連帶着心尖滾燙。
時洲不着痕跡地輕呼一口氣,“謝謝,院長阿嫲現在在哪裏?”
小朋友低聲回答,“在宿舍樓那邊。”
時洲只猶豫了兩秒,立刻和編導打了聲招呼,假借‘上洗手間’的名義獨自一人離開了休息室。
他按照自己記憶中的路線,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宿舍樓前,剛一進門,就看見等候在原地的院長。
視線重新在空中交彙。
院長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我就猜到我們家小洲會悄咪咪來找我,長大啦,阿嫲都快認不出來了。”
除了在盛言聞的跟前,時洲覺得自己的情緒控制力很強,可院長這話一出口,他還是破功沾了顫音,“阿嫲。”
院長動容,靠近他低問,“小洲啊,你這會不會被人錄出去?”
時洲搖了搖頭,“不會。”
院長聽見他的回答,立刻放心下來,“那就好,其實啊,你剛當演員那一會兒,阿嫲就在電視上認出你了。”
“前兩年見你沒在娛樂圈走動,我還想着是怎麽回事,直到節目組聯系上我,我就在想啊,你會不會也跟着回來看看我。”
時洲緊緊捏着杏仁露沒松手,“阿嫲,對不起。”
“不怪你,你養父母帶你出國,進了娛樂圈也忙,阿嫲知道你好就行了。”
院長由上到下仔細打量了時洲一番,感慨萬分,“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些年定期往彙款的人是你吧?”
時洲點了點頭,從出道後、有積蓄開始,他就會定期在崔院長的生日那天往福利院的公開賬上彙款。
雖然沒了這幾年的記憶,但時洲相信‘自己’還是會這麽做。
院長替時洲打開杏仁露,關懷,“還愛喝嗎?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了。”
那時候福利院的資金很緊缺,杏仁露飲料也是個稀罕玩意兒,有時候一個兩月才能喝上一回,每次都屬時洲最珍惜。
時洲回應,“喜歡。”
院長輕嘆一聲,“剛剛帶你們經過的那個走廊上,原本還挂着你和然然小時候的照片,我怕有眼尖的人認出來,所以提早收走了。”
這些年,成為演員的時洲不說,院長也不對外宣揚,她曉得在娛樂圈打拼,總歸要顧及着一點私人經歷。
院長攢了一肚子的問題,趁着無人時問了個明白,“小洲,你養父母還好嗎?還有,今天跟在你邊上的那位是你的對象?”
“嗯,他叫盛言聞,是我拍戲的時候認識的。”時洲刻意避開了養父母的話題,沒拿出這些年的遭遇讓她擔心。
當初,時氏夫婦願意領養少言少語的時洲,就屬院長最開心、也最舍不得。
“那他知道你小時候的事情嗎?會不會在意啊?”
院長很關心這點,似乎生怕時洲受委屈,“他要是不知道領養這事,你別說也成,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還沒說。”
上回因為養母樓可芩的原因,兩人‘鬧’了一次離婚,時洲表明心意和好後,他和盛言聞大致透露過養父母和時晝的事情。
至于領養一事,暫時還沒說。
不過,時洲已經想通了——
盛言聞是他認定的、相伴一生的伴侶,是他心存膽怯所以猶豫不開口,但如果說了,盛言聞一定能接受、包容他的過往身世。
“等這回錄制結束,我就和他說清楚。現在上節目不方便,等到年底春節,我們私下再回來請阿嫲吃飯。”
院長看着時洲的神色,就知道盛言聞待他極好,“好,阿嫲等着你們。”
“阿嫲,我和鹿然一直有聯系,他現在在我的團隊當化妝師,特別優秀。”
時洲知道院長也是心疼鹿然的,“我們沒料到這次會來這裏,待會兒節目組都出去拍攝了,你要是願意,也可以找他單獨聊聊。”
“好好好。”
院長是真心對待每一個孩子的,自然記得每個孩子的模樣和性情,她怕耽誤太長時間,幹脆将其中一把鑰匙遞了過去。
“院裏房間還是不多,只能讓你們幾個男嘉賓湊一個房間住,我提早把三樓的房間收拾出來了,給你們換了單人的折疊床,那個靠角落窗的位置,你最喜歡的。”
時洲心尖一暖,“謝謝阿嫲。”
院長帶着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悄咪咪地說,“小洲,你這兩三天要真賺不了錢也沒關系,阿嫲偷偷給你零花錢。”
時洲忍俊不禁,玩笑回應,“阿嫲,待會兒開始攝像機就一直拍着呢,偷偷給不了,大家在這一片都沒我熟呢,我要是賺不到錢,他們肯定也賺不到。”
院長只好打消這個心思,但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意。
時隔多年,從福利院出去的孩子不僅長得好、過得好,回來還願意黏着和她說話,她打從心底感到開心。
兩人走回到前院時,就看了出門尋人的盛言聞。
時洲對上戀人的視線,立刻快步走了上去,“言聞!”
盛言聞看了看時洲,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院長,心底鑽上一抹疑惑,“洲洲?”
“和院長套了套關系。”時洲晃了晃手中的杏仁露,重新打開耳麥。
盛言聞不疑有他,對着院長禮貌點。
幾人重新回到休息室,其他嘉賓也逛完回來了,簡單開啓了下午的‘賺錢’計劃。
下午三點。
嘉賓們從福利院廚房裏借來了一些趕海工具,無一例外都打算從趕海入手。
時洲慢悠悠地跟在衆人身後,得到了出了福利院才往反方向走。
盛言聞的視線緊跟随着他,“洲洲,去哪兒?”
時洲攏住他的手腕,“我們不去趕海,我知道有其他地方可以賺錢。”
盛言聞好奇,“你知道?”
時洲在鏡頭看不見的視角晃了晃戀人的手臂,“嗯,今天你得靠我賺錢。”
盛言聞依着他說,“好,靠你賺錢。”
相比較起第一期上節目時的拘謹,兩人現在完全是熱戀情侶的模式,舉手投足、眼色神态裏都是滿滿的愛意。
現場跟拍的工作人員和鏡頭前的粉絲們嗑糖磕到滿足,嘴角簡直要咧到天上去!
——嗚嗚嗚不說誰知道呢?盛世壓根不像在一起多年的情侶。
——嚴謹點,是夫夫!合法滾床單的那種!
——甜甜死我了!聞哥越來越寵!洲寶越來越甜!盛世永遠熱戀!
時洲帶着盛言聞穿過了一條狹小的石巷,又往一片野林小道裏鑽了過去。
跟在身後的攝像編導們面面相觑,直播間裏的網友們也覺得奇怪。
洲寶這是要帶隊去哪裏啊?怎麽越走越偏了呢!
時洲注意盛言聞壓在眸底的同款疑問,他有心解釋,但又不方便多說。
“我剛剛找院長悄悄打聽了一下,說是這裏有塊寶藏地。”
拿院長阿嫲出來正合适,很顯然,大家都相信了他這個說辭。
半分鐘後,鏡頭裏的視野就變得開闊了起來,居然是一片紅樹林泥地。
時洲套上帶來的趕海工作服,眉眼間難得流露出一絲期待,“這種樹林泥地裏青蟹多,價錢也會比普通蛏子要高,這個季節的青蟹養了膏,很肥。”
“……”
盛言聞沒說話。
而跟着前來的編導和觀看直播的網友們都有些驚訝——
時洲這功課是不是做得太足了一點?
堪比當地人啊!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是時洲小時候少有的外出活動。
院長和當時的廚師長每周都會帶上最聽話的一些孩子來摸青蟹,一是換錢解決資金、改善食物,二是帶他們出來鬧鬧玩玩。
時洲以前不愛講話,但很喜歡這種挖寶似的活動。
雖說這回的錄制地點讓時洲頗感意外,但既然有機會,他想讓盛言聞感受一下自己為數不多的童年時光。
時洲很快就套好了防水服,幹脆踩進了泥地裏,他看着還站在岸上的盛言聞,催促,“言聞,快點啊。”
“……”
盛言聞是有潔癖的。
雖然拍戲時他能做到劇情優先,養了兩只愛寵後對潔癖這事也減輕了不少,但在要讓他在泥地裏步行摸蟹——
啧。
即便是能穿上防水鞋套和衣服,盛言聞心底難免也有些抵觸。
時洲看出戀人的糾結,沒有逼他卻故意逗他,“老公,你不行啊?”
一句稱呼,輕易出口。
躲在攝像機後面記錄的編導差點掐人中,兩人專屬的直播間裏更是瘋了一片。
靠!
老公?洲寶喊老公了!
這是她們能配聽到的嗎?
說好的明星角色扮演體驗模式,盛世你們倆擱着開啓戀綜模式呢?!
“……”
盛言聞對上時洲的雙眸,裏面溢着只對着他才有的狡黠,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戀人現在的狀态比剛來那會兒好了千倍萬倍。
盛言聞望着實在不算幹淨的泥潭,寵溺又認命地撫了撫額——
不行?
自家兔子都鬧到這份上了,他能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