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097章

福利院給出的面積不大的卧室裏, 依次擺放着五張單人床,被單上印着的卡通圖案洗到發白,帶着陽光曬過後獨有的清香味。

比起明星藝人們通告時經常居住的星級酒店差了很多, 但這已經是福利院能給出的最好的居住條件了。

好在節目組這回邀請的嘉賓們都不是‘作精’, 白天提出要集體住宿時都答應得很暢快。

盛言聞帶着時洲回到宿舍時, 剛過十點。

最外側的單人床上趴睡着一個人, 仔細一看是這次新加入的飛行嘉賓——演員薄揚。

除此之外,南嘉正靠在另外一張床上,他的手裏攥着一張類似于照片的薄紙, 正發呆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興許是聽見了一點兒腳步聲, 南嘉慢半拍地投來視線, 他看清時洲和盛言聞後, 開口招呼, “我還以為你們今晚也不回來了。”

盛言聞聽見這話, 低問,“許溪呢?他沒回來?”

南嘉沒遮掩,“嗯,直播結束後就追着人出去了,看樣子今晚應該不回來。”

追着人出去了?

這家夥, 不會是去找鹿然了吧?

時洲的腦海中當即劃過一個猜測,再對上南嘉的目光時就徹底明白了。

他輕吸了一口氣,沒等說出什麽不樂意的話,盛言聞牽着他的手就微微用力,“有些事情, 交給他們自己解決。”

盛言聞打量了一下靠窗的兩張單人床, 轉移話題,“洲洲, 我們把兩張床合一下。”

“啊?”

時洲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薄揚,“不好吧,萬一打攪到別人睡覺怎麽辦?而且房間裏還有鏡頭在呢。”

更何況,他們五個嘉賓睡一個房間。

明早直播鏡頭一開啓,要是被網友們看見他們兩人合床而睡,豈不是又得鬧出一些揶揄聲?

“輕點搬就吵不醒。”

盛言聞看着時洲因為身世揭露後還隐隐沾紅的雙眸,還是舍不得,“就當我樂意黏着你,挨得近些,晚上好眠。”

時洲聽得耳根子發熱,心裏的拒絕越發剩得少了。

盛言聞說得很輕,可惜卧室實在太過安靜,還是被南嘉聽去了一耳朵。

南嘉早已經适應了自己電燈泡的身份,催促,“時洲,別傻站着了,盛老師這體型估計單人床施展不開,合着睡也沒問題。”

“……”

時洲不好意思地悶哼,忍不住勾抓了一下盛言聞的掌心。

盛言聞帶着他快步往裏側走,合力将兩張床并在了一塊,落地時的刺啦聲不慎弄得有些大,可薄揚愣是沒有被吵醒,看樣子是睡得很深。

南嘉看清了時洲臉上一晃而過的緊張,輕笑解釋,“沒事,吵不醒他。”

“薄揚睡前還和我說呢,奮鬥了五六年,好不容易靠着仙俠劇小爆了一把,公司把他的工作安排得滿滿當當,還說這次上綜藝就當中間段放松 ”

來參加《游戲人生》前,薄揚已經近乎一天半沒有好好合過眼了,今晚洗漱結束後,沒聊兩句沾床就睡。

南嘉估摸着時洲和盛言聞也要入睡了,幹脆将手中的合照貼身收好,從床上爬了起來。

時洲的視線順着他移動,“南嘉,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南嘉拿起攜帶而來的吉他,盡量掩飾沉重心緒,“睡不着覺,拿着吉他找個安靜沒人的地玩玩音樂,說不定有了靈感,新歌就這麽出來了。”

“你們先休息吧,晚安。”

南嘉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時洲望着南嘉莫名顯得孤寂的背影,心尖凝上一絲複雜——

論起身世,南嘉并未比他幸福多少。

父母離異,各自再婚,唯一疼愛他的親姐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離世。

盛言聞見時洲一直盯着南嘉離去的方向,眉心冒着些許不着調的酸,“洲洲,人都走沒影了,還看什麽?”

時洲回過視線,看清盛言聞的神色後偷笑一聲,“酸溜溜,誰都沒你好看,行了吧?”

“行。”

老流氓,厚臉皮。

盛言聞将其中一疊被子墊在了床縫連接處,才示意時洲往自己的懷裏躺,“……你是覺得南嘉今天的情緒不對勁?”

時洲沒想到盛言聞會主動提及南嘉,卻不含糊,“你也發現了?我覺得他沒有前三期錄制的精神,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時洲想要去關心,但還沒找到合适的時機。

盛言聞對南嘉了解不多,一時也答不上來。

時洲窩在盛言聞的懷中,興許是坦白了自認為最在意的身世,他現在由內而外都輕松了不少。

時洲略做思考,還是打算将一切事情補充完整說給戀人聽,“言聞,你知道我哥是怎麽去世的嗎?”

“之前你和我說過是意外去世。”盛言聞猜測,“是車禍?”

如今的他已經知道了,時洲口中的‘哥’并非親兄長,而是養父母的孩子。

時洲微微搖頭,用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量回答,“不是,是墜海。”

“……”

盛言聞神色微變,“墜海?”

時洲繼續說,“我哥十七歲那年成了一家經紀公司未出道的簽約藝人,十九歲那年卻在公司團建時出了事。”

“具體情況我不敢多問,只了解到是意外墜海,救援搜尋了很久都沒找到。”

盛言聞聽見這話,又一次聯想到了時洲身上,“所以,媽才一直不同意你進娛樂圈?”

時洲颔首,“有這個原因在吧,不過說到底,她是想讓我按照她的意願活着。”

盛言聞無聲喟嘆,只是将時洲抱得更緊了一些。

“上回拍攝中插gg時,你不是撞見我和南嘉在洗手間門口聊天了?”

時洲主動提及這事,因為他能感受得出來——在自己沒正式表達心意前,盛言聞曾經在意過這件事。

盛言聞低應一聲,卻沒逼問。

時洲斟酌着措辭開口,“其實,我也是那次才知道,南嘉的姐姐和我哥生前認識,當年意外事件裏出事的并非只有我哥一人,還有……”

盛言聞聽懂他的保留,“南嘉姐姐?”

時洲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他之所以将這事簡略說過盛言聞聽,一是因為信任戀人不是嘴碎外傳的人,二是不想對方心裏留下疙瘩。

盛言聞眸底晃過一絲微光,追問,“這是多少年前的事?什麽經紀公司?”

時洲想了想,“得有十五六年了?什麽經紀公司我不知道,娛樂圈更疊那麽快,如果不是北鬥、華域這樣的老牌公司,估計早沒了?”

這事是時氏夫婦心頭不可磨滅的疤,時洲自然沒辦法詳細問。他曾因為好奇上網查找過,但時隔已久,幾乎搜尋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線索。

“比起我,更在意這件事的人是南嘉。”時洲想起南嘉當初提及往事的眼神,猜測,“他或許知道得更清楚。”

盛言聞接話,“他就算知道得再清楚,你也別主動去問,除非他願意親口和你說。”

“嗯,我明白。”

親人的意外逝世,對誰來說都是一種傷害,他們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好奇而去刺探別人的創傷。

盛言聞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南嘉未來和你提及了相關聯的事,你也不用告訴我。”

時洲一怔,“我以為你在意。”

盛言聞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要是放在以前,我是會非常在意你和南嘉間的秘密,但現在不一樣了,我知道你心裏有我、信任我。”

盛言聞不會往外說,但同樣無心探究詳細,畢竟南嘉信任的人是時洲,而非他本人。

時洲知道盛言聞的顧慮,低應,“嗯,我知道了。”

兩人的說話聲悄咪咪的,而隔了兩張床的薄揚依舊睡得深沉。

時洲窩在盛言聞暖烘烘的懷中,渾身舒坦,“言聞。”

盛言聞感受到他的依賴,回應含着笑,“嗯?”

時洲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吻着他的喉結痣,逐字吐露的氣音帶着點不經意的撩撥,“我、好、喜、歡、你、啊~”

盛言聞的身子一瞬間繃緊。

他将被子扯過兩人的腦袋,在徹底籠罩的昏暗中啞聲試探,“只是喜歡?”

鼻尖和鼻尖輕蹭着,交融的氣息卷起一絲撩人的情欲。

時洲氣息一顫,莫名期待戀人的吻,“嗯?”

盛言聞似有若無地蹭了蹭他的嘴角,不依不饒,“就只是喜歡?不夠。”

時洲軟乎哼唧,“我……”

“我愛你。”

盛言聞搶先一步開了口,重重吻上他的唇。

舌尖輕車熟路地刺探,撬開牙關,細致地舔舐照顧着每一處溫潤,哪哪兒都不肯放過。

時洲下意識地發出一聲被欺負的顫音,卻被盛言聞及時喊停,“噓,寶貝,小心吵醒別人。”

“……”

時洲敏感一抖,眼神在昏暗中多了一絲無措和埋怨,盛言聞分明說着讓他克制的話,可手上的動作絲毫沒見停下。

“別,別弄髒。”

這裏是福利院,是他小時候長大的地方,不能亂來。

時洲的聲線帶着天生的涼意,可每當遇到這種事,總給人一種又禁欲又勾引的欲望感。

盛言聞又吻了吻他,規矩停下了作亂的手,“好。”

兩人交換了一個安靜到極致,也濃烈到極致的吻。

許久後,盛言聞才抱聞時洲從悶熱的被窩中探了出來,胸膛還帶着情濃後的輕微起伏。

“睡吧,洲洲晚安。”

時洲靠在盛言聞的懷中,側耳傾聽着他于自己漸漸重合的心跳聲,“老公,晚安。”

——我也愛你。

今天早起趕飛機,落地後又面對勁頭錄了大半天的真人秀,等到晚上時還坦白了自己的身世。

折騰到現在,身體疲憊,心卻輕松。

時洲入睡得很快,直到意識朦胧之際,離開房間的南嘉都沒有回來。

次日一早,時洲和盛言聞趕在開播前起床洗漱,又開始了新一天的漁獵賺錢的新任務。

總歸是在這片地長大的孩子,時洲對趕海之類的事情比其他嘉賓都要更了解。

他就近找到了家漁戶,用五十元就換得一條螺網和一張普通漁網的一天使用權,順帶還用本地方言找漁民大叔詢問了一下附近水域的情況。

盛言聞心甘情願地充當勞力,提着一堆網子問,“去哪兒?”

“先把螺網放置在海邊,等到下午退潮了再去收,剛剛那個阿叔不是說,過了那座大橋後會有個廢棄水塘嗎?我們下網抓羅非魚。”

時洲還記着直播間裏的網友們,心情較好地充當起了科普員。

“這種空心螺串聯的網繩是專門用來抓八爪魚、小章魚的,為了躲避一些天敵的攻擊,它們常常會尋找這種堅硬的螺殼、貝殼作為住房。”

“至于羅非魚,俗稱是非洲鲫,繁殖很快,是可以食用的。”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很少體驗這種生活了,但這些都是時洲小時候最為珍貴的回憶和知識。

盛言聞的視線一直落在時洲的臉上,牢記着愛人每一次展露笑意的瞬間。

比起聚少離多的那兩年,他竟然也有了種苦盡甘來的滿足感。

時洲經驗足、懂得多,加上系統小十五暗中的技能加持,第二天的夫夫兩人還是收獲頗豐,賺了盆滿缽滿,甚至在微博上喜提了新熱搜。

轉眼就到了直播的最後一天。

因為約定了出海捕魚,淩晨不到五點,全體嘉賓和節目組就已經集中在了私家漁船上。

漁船很快就出了內海。

因為海上信號受限,節目組無法開啓實時直播,但為了以後的錄播,拍攝還是得繼續。

宋瑩瑩和雅姐等人沒有出海捕魚的經驗,上船出海後顯得尤為興奮,甚至在撒網後還開啓了海釣模式。

海面上的風浪有些大,颠簸感十足,原本算是核心主力的盛言聞和章許溪紛紛中招,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暈船症狀。

兩人無心誇張宣揚,只是趁着漁網還沒上撈的空閑時間回到了船艙內休息。

時洲看着盛言聞吞下暈船藥,眉眼間的擔憂沒有散去,“你暈船怎麽不早說?都怪我,怎麽連這事都不知道。”

盛言聞忍着不适的暈眩感,輕笑,“不怪你,我自己也沒料到。”

以往他以輪渡的形式出國游玩,從未出現過這種症狀,這回大概是這類中型漁船的颠簸大,加上拍戲時受傷的耳朵留了後遺症,所以才會出現暈船現象。

時洲看了一眼時間,開口,“還有半小時才收網,你好好休息一下。”

錄播少了很多拘束,明确了要休息的盛言聞和章許溪幹脆摘了耳麥,沒被導演組盯着一直拍攝。

時洲還在忙着往戀人的耳後貼暈船貼,“別動。”

盛言聞沒忍住,偏頭吻了吻他的下颚,“謝謝寶貝。”

時洲無奈哼聲,“別鬧。”

靠在對面位置上的章許溪沒眼看,忍着那點羨慕移開目光。

時洲安頓好暈船的盛言聞,忽地瞥見了獨自一人站在甲板上的南嘉,眼色微變。

盛言聞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低聲示意,“你去看看?”

時洲正有這個想法,點頭後走出了船艙,這會兒海上的風浪有些大,迎風行走時偶爾還能感受到絲絲涼意。

南嘉聽見腳步聲,側身看了過來,“時洲?”

時洲靠近站定,“看你一個人站在這裏,所以來看看。”

他注意到南嘉已經關閉的耳麥,幹脆也關了錄制鍵,開門見山地問,“從這期開始錄制,我就覺得你的情緒一直不對,南嘉,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南嘉沒有及時回答,只是默默地拿出一張随身攜帶的照片,這下子,時洲終于看清楚了這張合照的內容——

合照上的女孩子坐在旋轉木馬上笑容明媚,而在她身側的玩具馬上還坐着一個男孩子。

是南嘉和他的姐姐南瑤。

無需猜測,時洲就明确了身份。

南嘉摩挲着已經泛白的照片邊緣,笑容有些晦澀,“說起來,這張照片還是你哥幫忙拍的。”

在南嘉十歲生日那天,南瑤和同為訓練生的時晝帶他去了游樂園,而這也成了他們姐弟間最後一張合照。

南嘉望着暗中洶湧的海面,神情中湧出一絲痛苦,“時洲,你說不會游泳的人被推進海裏的時候該有多絕望?”

“……”

時洲心頭一怔,抓住關鍵詞,“推、推進海裏?”

南嘉捏着照片的指尖用力到泛白,“當初公司給出的回複,說他們是在規定海域玩快艇時不慎被掀翻掉落的,可我不信!”

“我姐不會游泳,更不可能沒穿救生衣就去玩這種危險項目,更別說還有你哥在。”南嘉的質問聲裏帶着顫意,“你說,什麽情況下才會兩人雙雙墜海?還死無蹤跡!”

“……”

時洲對上南嘉短時間內彌漫上紅意的雙眸,又被突如其來的提問給打懵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因為只有站在臺前,我才可以擁有更多的人氣,用人氣來穩固自己的事業,才更有資格做我必須要做的事。

時洲突然回想起南嘉首次在天臺花園時和他說過的話,那時的他沒有細想,可如今終于還是窺探出了深意。

“你的意思是,我哥和你姐的墜海是人為的?”

“是,就是人為的!”

南嘉往後看了一眼無人靠近的甲板,低聲卻清晰透露,“時洲,我不知道你爸媽和你透露了多少,但我能很明确地告訴你——”

“當年那家公司叫攏夢傳媒,在事發後不到半年就注銷了全部消息,連帶着那一批簽約的訓練生或解約、或劃分到了其他公司。”

當然,娛樂圈裏能熬出頭的人少之又少,那批人現都已經離開圈子、回歸到普通生活了。

“十幾年前的網絡消息還沒現在那麽發達,搜尋無果、警方确認了一圈人的說辭判定是意外墜海,公司很快就給了一筆還算優渥但可笑的賠償金。”

“再然後,所有的消息都被壓下去了!時洲,我不知道你的父母信了多少、是不是認命了,但我不信也不認!”

南嘉知道,自己一個游離在外的普通人,再怎麽查也查不到核心,于是,他選擇用最直接的方式、拼了命進了這個圈子。

趁着南嘉回憶說話的時間,時洲已經利用系統搜索了一下‘攏夢傳媒’的基本消息,果然如對方所言——

網上根本查不到‘簽約未出道藝人的墜海’一類的咨詢,就連這個公司的以往消息也如同大海撈針。

“你知道我為什麽簽約現在這家經紀公司嗎?因為現在的執行總監是當年攏夢傳媒的員工之一,他也參與進了那次團建。”

時洲蹙眉,“你打聽出消息了?”

“一開始,我怕暴露意圖所以很謹慎,等到徹底靠人氣和作品在公司裏站穩了腳跟,我才算有了正式的接觸機會。”

就在《游戲人生》的錄制前期,南嘉借着新專輯策劃的名義請了一大幫人聚餐,其中就包括他要求前來坐鎮的執行總監楊軒。

“我以保護嗓子的理由沒有喝酒,又借機找了單獨相處的機會,這個老狐貍喜歡聽好話,我把他吹捧到了天上,總算從他的醉口中套出了一點消息。”

——小南啊,你們現在好混多了,有點實力、有點顏值,要是願意的話找個金主捧捧,再做個營銷,起來是分分鐘的事,哪裏像以前啊?

——當年的小年輕們簽約了公司,要是不聽話那可是得吃苦頭了,連命都有可能搭進去。

——說來說去,這娛樂圈背後都是資本的天下!只能說,現在資本還算收斂點了,要是放在十來年前,資本那可是能一手遮天的。

——我和你說,別不信啊!我剛入職場的時候就有一起,說好的公司團建,就是給資本大佬們找樂子,一個不配合連人命都鬧出來了!

“楊軒說了沒幾句就閉緊嘴巴睡過去了,但我知道他不是在扯瞎話。”

從那個晚上起,南嘉滿腦子就被這一番話占據,這同樣是他最近心不在焉的原因。

“時洲,我姐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同樣是失去了至親哥姐,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

“……”

時洲神色複雜,一時沒辦法明說自己的身世,但他知道南嘉失去親人的痛苦是遠勝于他的。

南嘉沒有怪罪還有的沉默,只是艱難承認,“其實我私下查過盛老師的家世背景,從錄節目到開始接近你、套話都是帶了目的。”

“對不起,可我實在是走到了死胡同,沒有辦法了。”

“時洲,你比我更清楚盛家北鬥影視在娛樂圈裏的地位和人脈,我能不能請你和盛老師幫幫我!我一個人的能力實在有限。”

南嘉不願意和娛樂圈內所謂的金主妥協,因此一直都是在單打獨鬥,可他必須承認,資本員比她想象的強大、可怕。

時洲看出南嘉的欲言又止,“南嘉,你直說吧,想讓我和言聞做什麽?”

南嘉見時洲沒有怪罪他的心機,微送一口氣,“雖然暫時還不能确定,但我想請你們幫我查個人。”

“誰?”

“當年皓龍影視資本的執行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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