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待白然回答,雲韻先他道:“白然,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這次若是說了謊,就用白泠,亦或是用白潔做報應吧。”

白然氣急:“你在詛咒我?”

雲韻:“你若是如實回答,就不是。”

白然還要說話,便聽顧漸玄略顯不耐煩的又問道:“你手中到底有沒有他的帕子?”

雲韻催促:“還不快回答?”

白然咬牙瞪了雲韻一眼,偏過臉去:“有。”馬上又道:“不過,那是當年……”

“都滾出去。”顧漸玄渾身散發出的寒意冷的刺骨。

白泠被吓的一趔趄,白然忙拉着他和白潔要走,卻聽白潔道:“師尊,您不是來讓我與那兩個小野種來玩耍嗎?我還沒有見到他們啊!”

這只是白然來這裏的一個借口,尤其這種時候,顧漸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誰還敢留在這裏。

白潔的聲音吸引了顧漸玄的注意力,他深邃如黑洞的冷眸一轉,盯向白潔,在他臉上細細打量少頃,旋即銳利的目光射向白泠:“我們婚約取消。”

白泠眼睛瞬間紅了,張口方要說話,卻被白然拽走,他壓低聲音在白泠耳邊說道:“冷靜,我們要從長計議。”

他沒想到今日會被雲韻狠狠擺了一刀。

不過他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随後白然将白泠扯走了。

雲韻給了洛昱昭一個眼神,示意他将楚年也帶走。

洛昱昭會意,他悄悄對楚年說:“不想害仙君,便趕快随我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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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年不得已跟着洛昱昭出了大殿。

一出軒轅閣,楚年便再也壓抑不住情緒,一拳擊在了石柱上:“是我害了仙君。”

洛昱昭皺眉:“仙君方才對顧漸玄說出那一番話,全是為了摘你,保你平安,所以以後你行事一定要小心,不要在連累仙君了。”

說完,洛昱昭含着擔憂的眼神望向了軒轅閣。

此刻大殿中,就只剩下了雲韻和顧漸玄。

氣氛壓抑的好似讓人要窒息。

雲韻一襲束腰廣袖白衣靜靜的立在殿中,精致無雙的容顏上,鳳眸輕輕斂着,細柔纖長的睫毛在眼臉下投下一排淡淡的陰影,無論從那個角度上看,都無形中帶着誘惑,撩人心魄。

“淫.蕩的賤.人。”聲音傳來的同時,迎來的還有無情的一耳光。

顧漸玄心中的氣郁如洶湧的海浪,翻騰而來,他一把扯住雲韻的長發,便朝着堅強的牆面狠狠撞了過去。

雲韻當即被撞的頭破血流,殷紅的鮮血從額頭流淌下來,順着弧度漂亮的下颚滴在了地上。

雲韻身上重傷還未好,又遭這一擊,人早已沒了反抗之力。

此刻他無力的倒在地上。

額上流下來的鮮血很快便在地上彙聚成一小灘,看着觸目驚心。

“師尊你沒事吧。”耳旁忽然傳來顧漸玄心疼的話語,他忙拿出帕子,為雲韻止血,又拿出傷藥為雲韻塗抹在額頭的傷口上,擔憂的望着雲韻額頭上的傷口:“也不知會不會留下疤痕。”

說着,手輕輕撫上雲韻白皙的臉頰:“這般好看的一張臉可不能破了相,不然要如何去勾.引人,也讓徒兒迷戀你啊!”

雲韻無力再與顧漸玄說什麽。

直覺他就是一個瘋子。

雲韻不想看到他這副瘋魔模樣,便閉上了眼睛。

見此,顧漸玄卻沒有惱怒,還在認真的為雲韻塗抹額頭上的傷口。

“幸而師尊的傷口不太深,身體又是靈體,恢複能力強,所以不能留在疤痕,但徒兒也要小心了,斷不能在師尊如玉如雪,毫無瑕疵的肌膚上留下一點疤痕了。”

他的語調非常溫柔,溫柔到讓人聽着毛骨悚然。

顧漸玄打開身上的儲物袋,從裏面緩緩拿出一條長滿倒刺的荊條。

“這是徒兒絞殺敵人時,從他那裏得到的法寶,他是生長在冥界永生湖畔的無痕藤,無痕藤,師尊那般聰明,聽到它的名字,師尊就會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了。”

雲韻睜開眸子,蹙眉望着顧漸玄手中都是鋒利倒刺的藤條。

他的确清楚了……他要做什麽了!

勁風襲來,雲韻緊緊閉上了眼睛。

“啪”地一聲,藤條抽在身上那一刻,身上白衣當即炸開一道血痕,露出皮開肉綻的皮膚。

雲韻險些沒有痛死過去。

顧漸玄眸光晦暗,手腕一動,收回刺進雲韻血肉中的藤條。

下一瞬,就見雲韻皮開肉綻的皮膚瞬間恢複如初,若不是衣裳還染着鮮血,好似方才只是一場夢。

然,對雲韻來說卻是一場無休止的惡夢。

雖然的他的皮膚完好如初,但尖銳的痛感卻還在繼續。

然而,這一幕就是顧漸玄想看到的,他道:“師尊看你的皮膚依然白皙滑嫩,不耽誤徒兒欣賞。”

說道此,他眼神變得怨恨起來,咬牙道:“也不耽誤徒兒教訓這你個水.性楊花的蕩.夫,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四處去勾.引撩.撥了。”

說罷,他揚手,又一藤條抽了下去。

虐打對心中占滿怨恨的人,會上瘾,大殿內回響着一道道藤條抽打血肉的聲音。

雲韻一身白衣染上片片殷紅血漬,汗水劃過慘白的臉頰,從瘦削的下颚滴落着。

被錐心刺骨的痛疼的連帶呼吸都困難起來,張開嘴吃力的輕.喘。

然而,這一副破碎感卻撩人至極。

顧漸玄丢了手中的藤條,一把捏起雲韻的下巴:“喘什麽,還沒睡你呢!”

“就這般想被人睡嗎?”

“撕啦”一道衣料被撕碎的聲音尤為刺耳。

顧漸玄扔掉手中染了血的白色衣料:“好,既然你這般想,徒兒就滿足師尊了。”

室外,黃色的濁雲侵蝕着天空,讓白日看起來像傍晚一般的昏暗,傾盆暴雨随之降臨,澆灌着并不需要雨水的植被。

殿中,冷硬的地面上被雲韻抓出一道道血痕。

纖長的十指上,從指縫不斷泌出殷紅來。

身上的重力終于消失。

雲韻吃力的爬了起來,本以為顧漸玄對他的這場折磨結束了,卻一把被顧漸玄抵在了牆面上,羞辱他道:“師尊被徒兒伺候的舒坦了嗎?是否還想着水.性.楊花,到處送人手帕了?”

雲韻心累無比,他壓下湧上喉間的腥甜:“顧漸玄你真是一個魔鬼,你若想我還能活着,就放我回去休息,我快要被你折磨死了。”

“死?”顧漸玄搖頭:“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這話時,顧漸玄眼底有恐懼蔓延。

怒火被恐懼代替,顧降玄理智漸漸恢複,他望着已經被他折磨的狼狽不堪,又虛弱至極的雲韻,忙将他抱了起來,快步走向床榻,同時對候在外面的侍從喊道:“快去把洛昱昭找來。”

洛昱昭來到雲韻床邊時,雲韻已經昏死了過去。

雖然沒有生病危險,但卻虛弱至極。

洛昱昭為雲韻将手指上的傷勢處理完後,拿出一瓶藥,對顧漸玄道:“他那裏的傷勢需要塗抹傷藥。”

這種事情,他不能對仙君做,旁邊的瘋子也不會叫他去做。

顧漸玄一把接過藥膏,還不忘刺激一番洛昱昭:“也是,像你這種不完整之人,看到旁人的,只會讓自己更加自卑痛苦。”

洛昱昭瞪着他:“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只能靠強取豪奪,幸福與你無關……嗙……”

顧漸玄一拳将洛昱昭打倒,揪起洛昱昭的脖領又一連打了好幾拳。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倒在地上的洛昱昭:“我不殺你,就是讓你日日都要看到我折磨,睡你的心悅之人,卻又無可奈何。”

洛昱昭起身,看了一眼床榻上仍舊昏迷中的雲韻:“他身體已經虛弱至極,又元力耗損嚴重,你再如此下去,他便會殒命的。”

“不可能。”顧漸玄篤定道:“他是靈體,豈能如此容易死了。”

洛昱昭提醒道:“三年前他因生小蟲兒難産,已經讓身體勞損嚴重,然後沒過多久,他又生下一對雙胞胎,我若沒猜錯的話,他也幾乎是用生命生下雙胞胎的,所以他的身體已然被兩次生産而掏空。”

“那是他咎由自取,又不是給本座生孩子。”顧漸玄一聽洛昱昭提及三個孩子,火氣便無法克制的升騰起來,“為的他放.蕩成性而承擔後果。”

洛昱昭也被顧漸玄氣的不清,恨不能殺了這個無情又偏執的家夥。他緊皺眉頭:“他是為了你才變成這般的,他冒死生下的三個孩子都是你的。”

洛昱昭了解雲韻,也對璇玑的品行了解,更是從雙胞胎小兄弟的年齡上,可以萬分确定不僅小蟲兒是顧漸玄的孩子,一對雙胞胎小兄弟也是顧漸玄的孩子。

“可笑。”顧漸玄嗤道:“你們都被他灌了迷魂湯,可本座沒有。”斜眼瞥着洛昱昭:“你也有他給的手帕吧。”搖頭“啧啧”兩聲:“只可惜你用不上了。”

“我沒有你那般的龌龊。”洛昱昭說道,旋即他又道:“我會想辦法證明那三個孩子都是你的血脈的。”

顧漸玄不以為意:“好,本座等着,本座等着你證明那三個小野種是本座的孩子。”

“會的。”洛昱昭神色堅定的說道。

他似是想了起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遂凝眉說道:“仙君是易孕體質,不要讓他再懷孕生産了,那樣對他有生命危險。”

“哪次生産不都是說他有生命危險。”顧漸玄不鹹不淡的說道:“現下還不是好好活着呢!”

見顧漸玄如此輕視雲韻的生命,洛昱昭氣急,還要說什麽,雲韻卻醒了過來,脫口喊道:“小蟲兒!”

他看見床邊的顧漸玄和洛昱昭時,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是在做夢。

顧漸玄手中拿着藥膏,要為雲韻塗抹藥膏,遂瞥了一眼洛昱昭:“杵在這裏做什麽,還不滾出去。”

洛昱昭憂心忡忡的看了雲韻一眼,提步離開了。

雲韻很清楚顧漸玄手中的藥膏要塗在他的哪裏,遂道:“我無礙,不需要塗抹藥膏。”

顧漸玄目光落在雲韻的小腹上。

“不是說師尊是易孕體質嗎?”

“上次在客棧中徒兒給了你那麽多,如今一個月過去了,卻沒有懷上,所以……”

顧漸玄一把将雲韻翻身按住,扯下他身上的被子:“所以徒兒要多給師尊幾次,但這裏血粼粼的,得需治好了。”

說着,顧漸玄指尖蘸了藥膏,不知輕重的……

雲韻被疼的身體狠狠一顫。

顧漸玄卻笑了:“徒兒喜歡看到師尊痛苦的模樣。”

雖然他如此說的,但卻放輕了下來,想讓雲韻傷勢盡快好了。

他想盡快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雲韻緊緊咬着下唇,不發一聲。

顧漸玄像是與雲韻閑聊般的說道:“師尊不想知道這次你逃跑那麽謹慎,為何還是讓徒兒輕易的找到了嗎?”

雲韻眉心一凝,這個問題的确一直讓他很疑惑,這次他極為小心,尤其進入山林時,他故意從如迷宮般的亂石崗走,就是防止有人跟蹤,他更是确定了身後并沒有人跟着的?

忽然被戲谑的撐了下,雲韻臉倏地一紅,羞憤不已的道:“住手。”

顧漸玄沒有再繼續戲弄:“剛剛,徒兒是在提醒師尊,徒兒是怎麽跟蹤師尊的。”

這種回答太隐晦,難以讓人琢磨透,遂雲韻斜他一眼道:“我笨,聽不懂。”

顧漸玄忽然低笑一聲:“師尊好可愛。”

他說着,俯身在雲韻鬓邊輕吻一下。

下意識的動作後,給顧漸玄帶來的卻是矛盾的心裏。

他不可以對他有絲毫的溫柔,他們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一吻,溫柔至極,雲韻心頭輕輕一顫,咬住了下唇,假的,只是為了更好的戲谑報複他。

顧漸玄整理了一番紛亂的情緒,繼續着話題:“上古巴蛇中的臨蛇族可以分泌出一次異香,而這種異香無色無味,只有分泌出這種異香之人可以聞得到,無論對方距離他有多遠,他都可以嗅聞到。”

雲韻已經猜到了那種異香留到他身上的什麽地方。

顧漸玄為雲韻上完藥,邊拿出帕子慢慢擦拭着手指,邊對他道:“所以師尊由內而外都是徒兒的氣息。”

“你永遠都無法逃脫。”

薄唇貼上雲韻白皙的耳垂,一字一句的說道:“所以師尊你就認命吧。”

說完,忍不住咬了一下雲韻的耳垂。

門外傳來敲門聲,緊張着侍從恭敬謙卑的說道:“魔尊,白仙君要見你。”

“不見。”說完,顧漸玄想了想又道:“你對白泠說‘讓他叔叔夾着尾巴做人,別再惹到本座,到時定不會像這次輕易饒了他’。”

“是。”門外侍從回道,旋即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白泠,顯然他也聽到了顧漸玄的話語。

他緊蹙眉心,轉身離去。

左華峰上。

白然聽完白泠講述顧漸玄對他的态度,和說的話語後,眼眸眯了起來:“沒想到這次我們會栽倒雲韻的手上,到底還是他略勝一籌。”

一旁,白泠急的哭了:“叔叔怎麽辦啊?漸玄非但因為那塊帕子的事情,對你有仇視了,還因為雲韻那賤.人的離間,已經懷疑白潔是我所生,嫌棄我,與我毀婚了。”

“你就那麽愛他?”白然問道。

白泠哭道:“沒有他,我感覺自己要活不成了。”

白然重重嘆下一口氣,旋即目光望去在一旁玩耍的白潔:“看來只有這樣了。”

妖界。

宮司野俊穿整衣裳後,從逍遙殿中出來。

他為小東西去找衣裳,結果中途被宮司野賀的神魂占用了身體支配。被他這一折騰,半天過去了,小東西尿濕的衣裳都被捂幹了,別是出了尿疹。

想到此,宮司野俊加快了步伐向着寝宮走去。

“吱呀”一聲,侍從推開殿門,宮司野俊行了進去。

然,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人頓時愣住,滿目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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