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就見一名韶華之年的俊美小公子坐在椅子上。

此刻小公子目光也在望着宮司野俊。

那雙清麗的水杏鳳眸鳳中染着一層怯意,長睫上煽動着淚珠,翹挺得想讓人咬上一口小鼻子紅通通的,淡粉色小嘴抿出無助的弧度,白嫩的像被牛奶泡過的肌膚上還留有淚痕。

一看就知他剛哭過,還哭了好長時間。

宮司野俊忙脫下自己的外罩紗衣,裹在他寸絲未着的小身體上。

修長的手指穿插進他發間,揉了揉:“長大的感覺并不好吧!”

說着,他看向桌上只剩下四枚的碩豐果:“怪我了,忘記了你是個小饞蟲了。”

他說着,将桌上的四枚碩豐果收進了儲物袋中:“可不能再吃了,再吃一枚你這漂亮的小臉蛋上就要長皺紋了呢。”

宮司野俊邊說着,邊捏了捏小蟲兒漂亮的小臉蛋。

然後他傾身,臉龐貼近小蟲兒,打量片刻,道:“你生的如此俊俏,怕是我那好色成性的弟弟,定是要打你主意了。”

“畢竟我與他公用一個身體,我可不想與你這個小東西做那種粘膩之事,再看你時,還哪裏有心思逗弄你玩了。”

他感嘆一聲:“尤其我這人是很純情的,只與自己心悅之人親近,可我只是喜愛你,不是心悅你,并且還打着你內丹的主意,遲早要殺你的。”

說着,宮司野俊擡手摩挲起下巴:“所以得需想個辦法,讓他不想碰你。”

蹙眉思考頃刻,宮司野俊桃花眼微亮,點頭道:“嗯,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他說着,便開始實施這個辦法。

完成後,宮司野俊找來一套他少年時穿的衣裳,為小蟲兒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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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望着雖然長大,但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麽都要旁人為他打理的小蟲兒道:“你已經長大了,呃,雖然有些突然,但到底是大人了,你要學會穿衣裳,吃飯,打理自……”

他的話戛然而止。

宮司野俊一手扶額,望着從小蟲兒坐的椅子下方滴的一灘“水”,然後哭笑不得的說道:“沒人會相信我偷了一個小祖宗回來伺候。”略頓,補充道:“一個尿床的小祖宗。”

小蟲兒可憐巴巴的将漂亮的小臉蛋埋進雪白的大尾巴中。

宮司野俊吐了一口氣:“還好我少年時的衣裳都留着呢,一日.你尿十次,都可穿上十日呢。”

他說着,懲罰似的捏了一下小蟲兒的鼻尖,轉身出了房間,去取衣裳了。

路上,宮司野俊忽然想起他被宮司野賀用了身體後,還沒有沐浴呢,遂嫌棄的聞了聞自己,果然沒有一次不是這種令他作嘔的味道。

忍無可忍,宮司野俊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沖洗幹淨,便拿着衣裳回了寝宮中。

他一進來,便看到自己最心愛的茶具碎在了地上。

略微一蹙眉,目光移向小蟲兒。

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錯誤,小蟲兒抱着一條炸了毛的尾巴,鑽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見他這一出,宮司野俊登時沒脾氣了。

但到底還有些介意,他半蹲下身體,撿起一塊茶壺碎片,給小蟲兒看:“做錯了事,逃避可不能解決問題,到底是需要承擔的。”

小蟲兒不再是孩童,理解能力比從前也強了。

兩只尖尖的狐貍耳朵軟趴趴貼在腦門上,細柔的聲音帶着虔誠的歉意之色:“我不是故意的,我口渴,想喝些水。”

“結果沒有拿穩茶壺,摔在了地上。”宮司野俊将小蟲兒沒有說完整的後半段話補充完整,随即他又道:“雖然你不是故意的,但到底是你弄壞了我最心愛的茶杯,所以你需要……賠償。”

小蟲兒抱着尾巴縮在桌角,他不知到哪裏弄一個茶壺去賠償給宮司野俊。

宮司野俊當然知道小蟲兒沒有能力賠償他了,他故意思忖頃刻,“嗨”了一聲,嘆道:“那我就吃個大虧,不用你陪我一個茶壺,但你需要什麽聽我的,我讓你往東,就得往東,不可走歪一步。”

小蟲兒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我想找爹爹,爹爹可以配給你一個茶壺。”

聞言,宮司泠挑起眉梢,居然還不好欺騙了呢。

不過擺弄這麽一個小白癡還是很容易的。

“你爹爹不要你了,難道你沒有看到他因為你是一個癡兒,又生了兩個弟弟嘛!”

他頓了頓又道:“當初你也是看到的,在你與兩個弟弟都處在危機之刻時,他選擇了你的兩個弟弟,抛棄了你。”

小蟲兒并不知道當初具體發生了什麽,但聽到宮司野俊如此說後,抱着尾巴悄悄抹起了眼淚。

宮司野俊頗為享受欺騙着小蟲兒的感覺,遂他繼續道:“所以別說一只茶壺,就算一個茶壺蓋,你爹爹也不會為你賠償的。”

他說着,朝小蟲兒遞來一只手:“你別無選擇,從此以後,只能跟着我,聽我的話。”

小蟲兒顫顫巍巍的将白皙沾着淚水的小手伸了出來,被宮司野俊從桌底下拉了出來。

“把衣裳自己穿好了。”

宮司野俊将找來的衣裳放到小蟲兒懷中。

小蟲兒紅着眼尾瞅着懷中的衣裳,然後擡眸望向他:“不會。”

“那便學。”宮司野俊坐在了椅子上,拿起茶杯,垂下眸子在手中把玩。

打破了人家的茶壺,就要聽人家話。小蟲兒在心中記牢了這件事,遂伸出小手,笨拙的解着身上的扣子,将身上被他尿濕的衣裳脫下去。

宮司野俊把玩一會茶杯,便膩了,遂擡眸看向小蟲兒。

他剛好将最後一件濕噠噠的小裹褲脫了下去。

白皙的身軀被宮司野俊一覽無遺。

這一刻宮司野俊的目光落在他的小腳上,腳趾圓潤,腳背光滑如白玉,腳踝纖細,目光上移,一雙筆直修長的腿,找不出一絲瑕疵,目光再上移……

有溫熱從鼻子中流淌下來。

“居然流鼻血了!”宮司野俊望着指腹上沾染的殷紅。

旋即忙拿出帕子擦拭,好一會才止住了鼻血。

宮司野俊将流鼻血問題處理好後,一擡頭,只見小蟲兒依然一絲不挂的在他面前,手中拿出衣裳。

宮司野俊頭疼的捂住雙眸:“你做什麽這個樣子,怎麽還不把衣裳穿好?”

小蟲兒無措的拿着衣裳:“不會。”

脫衣裳容易,穿衣裳難,小蟲人費了好一會功夫也沒有穿好。

尤其宮司野俊的衣裳款式比較繁複,對小蟲兒這種智力不足之人,簡直是一場災難。

“阿嚏阿嚏~”

面前的小人一連打了兩個噴嚏,宮司野俊怕他着涼生病,到頭來還得他去照顧,遂起身,将小蟲兒手中的衣裳拿了過來,開始為他穿了起來。

“滴答”一滴血落在小蟲兒的手背上,小蟲兒仰起小臉望去。

“叔叔,你流鼻血了!”

“叫哥哥。你一下長這般大,已經過了叫我叔叔的年齡。”

宮司野俊認真的為小蟲兒穿着衣衫,随即呢喃自語般的說道:“我可是一名正常的男人,這樣再正常不過,可你這般笨,又癡,不是我喜歡的……”

一只瑩白好看的手伸來為他擦拭鼻血。

但卻笨手笨腳的,都擦到了他的嘴角。

宮司野俊推開小蟲兒的手:“我自己來。”

他已經将小蟲兒的衣裳穿好:“不要再尿褲子了,你可不再是孩童了。”

宮司野俊說着,便啓步要離開。

然,人剛走兩步,瞳孔一縮,腳步随之頓住,又轉回身來,看去小蟲兒:“你是誰!我那該死的哥哥,怎麽把你弄到了卧室中。”

洛昱昭從外面回來後,便去了兩個小家夥的房間。

雲璇、雲玑剛醒過來。

此刻,雲玑揉揉耳朵,随即對雲璇道:“哥,我這只耳朵怎麽聽不到聲音了?”

全都靠一只耳朵聽聲音了。

雲璇看到洛昱昭進來,忙道:“洛叔叔,你快看我弟弟的耳朵是怎麽啦?”

他說着,已經屁颠颠的光着小腳丫跑到了洛昱昭跟前,親昵着拉着洛昱昭的手。

“寒從腳入,得穿鞋啊。”洛昱昭将雲璇抱在了懷中,走向了雲玑。

他一早便确診了雲玑一只耳朵被顧漸玄一巴掌打攏聾了,無法再治愈。

親生父親冷血無情的将自己親骨肉的一只耳朵生生打聾了,對他幼小的一顆心靈是有多大的傷害,那是無法挽回的。

洛昱昭抱着雲璇來到雲玑面前,唇瓣開合,有些不知如何安慰雲玑。

隔了會他道:“你的一只耳朵,因為外傷,聽不見了,但叔叔會竭盡全力去治療你的耳朵,凡事都不是絕對的,所以叔叔相信你的耳朵會好……”

“是那個人打聾了我的耳朵。”雲玑眼眶瞬間紅了,激動道:“我恨他,他不是我的父親,我永遠都不會承認他是我的父親的。”

那日雲韻情急之下與顧漸玄說的那一番話,兩個孩子都聽進了心中。

“對,我們永遠都不會承認他是我們的父親。”雲璇也道,小臉因為氣憤變得通紅:“我們還要為爹爹報仇。”

洛昱昭聽着心中越發難受,去勸慰兩個孩子道:“你們這個年齡應該擁有快樂的童真,不要被仇恨毀了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不要像你們的父親,童年都被仇恨充斥着,迷失了自我,最後變成了這般殘暴冷血無情。

洛昱昭想起了沒有被仇恨侵蝕時顧漸玄是有多麽陽光友好,曾經他們幾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好似已經是上一世那麽久遠的事情。

耳邊傳來腳步聲,洛昱昭擡眸看去。

是雲韻走了過來。

雲玑摟住了雲韻的大腿,“爹爹。”

雲韻寵溺的将他抱了起來:“好孩子。”

仔細端詳了一番他:“有沒有被他傷到?”

洛昱昭心登時沉重了下來,卻見雲玑搖着小腦瓜道:“沒有,哪裏都很好。”

如此小的孩子,就開始懂得不讓親人擔憂,傷心,洛昱昭心中五味陳雜。

見懷裏的小夥家夥精神頭高昂,不似受傷的模樣,雲韻轉眸看去洛昱昭懷裏的雲璇,溫聲問道:“璇兒哪裏有不舒服嗎?”

“我和弟弟都很好,爹爹放心。”

洛昱昭在心中抑制不住的氣憤顧漸玄有眼無珠,竟然不去認這般懂事的兩個小家夥。

雲璇說完,便皺起了小眉頭,似是思考着什麽事情,幾息後,他極為認真的問向了雲韻:“爹爹,那個人說璇玑伯伯……殁了,是……真的嗎?”

雲玑也看向了雲韻,認真的等着他回答。

兩個小家夥是璇玑一手帶大的,若是論感情深厚,雲韻不抵璇玑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所以他們若是知道璇玑已經死了的事情,一定會傷心,小小年紀就要提味生離死別之苦。

“沒有。”雲韻道:“只是長眠,璇玑伯伯會醒來的。”

兩個小家夥吐出一口氣,雲玑道:“我就說璇玑伯伯不會有事的。”

雲璇和雲玑相信了雲韻的話。

可洛昱昭卻知道事情并不向雲韻的說的那麽簡單。

他想将懷中的小家夥放下去,可雲璇的兩只小胳膊卻牢牢摟住洛昱昭的脖子,不肯松手。

見此,雲韻柔聲哄道:“璇兒乖,爹爹與你洛叔叔談些事情。”

雲韻看出洛昱昭有話問他。

雲璇是個很懂事的孩子,遂戀戀不舍的松了手,不過他道:“洛叔叔,你與爹爹談完事情,不可離開,要陪我玩啊。”

小家夥一本認真,像個小大人似的,煞是讨人喜愛,尤其洛昱昭喜歡孩子,遂他低頭,輕輕用額頭貼了貼雲玑的額頭:“一定的。”

說完,将雲璇放下,又為他穿好了靴子。

雲璇和雲玑到外頭玩耍去了。

兩個小家夥出了房間後,洛昱昭沉吟一刻,問向了雲韻:“璇玑尊者……他真的隕落了嗎?”

雲韻眼角微紅,将發生的事情講給了洛昱昭聽。

聽雲韻講完,洛昱昭靜默了片刻道:“璇玑的靈體保存完好,若是找到神醫望語,是有極大的可能被救活的。”

雲韻用元力不僅保住了璇玑的身體不腐化,還将其三魂六破鎖在了靈體之內,也就是靈體不壞,魂魄還在。

可是……

“璇玑尊者的靈體總是放在那裏,沒人看管,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那裏還有其它的動物。”

這也是雲韻擔憂的問題,可他被顧漸玄困在這裏,根本無法脫身。

洛昱昭繼續道:“我去将璇玑尊者的靈體去回來。”

雲韻道:“若是被顧漸玄知曉了他又會懲罰你。”

洛昱昭自嘲的一笑:“他還能怎麽懲罰我了?”

修為廢了,腿也殘了,連真正的男人都做不得了。

雲韻清楚洛昱昭心中的苦楚,便終止了這個話題。

洛昱昭微微鎖起眉宇,又道:“可璇玑尊者的靈體運回來後,放到哪裏才是最安全的呢?”

這個問題将洛昱昭難為住。

雲韻已經想好了怎樣安頓璇玑的靈體,他道:“安頓璇玑的靈體,還需要勞煩你去一趟蓬萊了。”

“蓬萊?”洛昱昭似是想起了什麽道:“璇玑尊者在蓬萊待過好長一段時間,與蓬萊仙宗一定很熟絡了。這倒是一個好的安身之所。”

雲韻點頭:“蓬萊老祖很看重璇玑,到時将璇玑的靈體送到他那裏,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理,說不上他可以派人尋到神醫望語的下落。”

“是呀。”洛昱昭興奮道:“到時璇玑尊者若是被救活,一定會聯合蓬萊來救您。”

雲韻眼中迎上失意:“我不想再連累他了。”只求他能安康,早日飛升。

随後雲韻将護靈結界進入的法咒給了洛昱昭。

“謝謝你為我的付出,我卻不能回報你絲毫。”雲韻拱手向洛昱昭施了一禮。

咯昱昭忙阻止雲韻向他施禮,似是想起了什麽,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仙君的身體已經不适合再孕育了,所以……”洛昱昭怕雲韻難為情,遂沒有再說下去。

将事先準備好的避子藥遞給了雲韻,低頭道:“每次之後,服用一枚。”

方才雲韻将之前買的那瓶避子藥剛好吃完,正想着不知從何再讨一瓶來,洛昱昭便給了他一瓶。

雲韻接過藥瓶:“多謝。”

提到孕育問題,讓洛昱昭想起了兩個小家夥,遂他又道:“屬下正在翻閱古籍,查找如何可以證明是親骨肉的法子。”

雲韻慘然一笑:“若是在我的故鄉,可以做dna親子鑒定的。”

他知道洛昱昭聽不明白,便轉移了話題:“倘若璇玑可以被救活,我只希望孩子們可以在他身邊長大成人。”

兩個小家夥已經在外頭玩了一會了,雲韻不放心,遂二人行出了卧室,去找兩個小家夥了。

樓閣旁一處空地上,雲璇和雲玑正在玩耍,忽然來個一個孩童一腳踢爛了他們用石子擺的城樓。

雲玑當即皺起眉頭:“你誰啊,好壞,快把它重新給我們擺好了。”

白潔揚起下巴,一臉傲慢的道:“好狗不擋住路,是你們當了我的路。”

雲璇擡手指去一旁寬闊的青石路:“那麽寬的路面,你卻饒到我們這裏來走,分明是在挑釁!”

白潔翻了一個白眼:“是又如何,我就是瞧你們不順眼了,故意欺負你們,怎麽着?”

雲玑冷冷“哼”了一聲:“想欺負我們可沒那麽容易。”

白潔當即拔出腰間別的一把鋒利的小寶劍,盛氣淩人的指着要比他矮小的雙胞胎小兄弟:“看我今天不把你們收拾的跪地求饒的,來,我算你們兩個的,一起上吧。”

白然一直在教習白潔武技,遂這位此刻如此的自信。

雲璇搖頭:“自以為事的家夥。”看向在那裏摩拳擦掌的雲玑:“弟弟你來吧。”

“好嘞。”雲玑一個空翻,撿在手中一根柳條,眉眼帶笑對白潔道:“承讓了。”

“承讓你個屁。”話落,白潔便揮劍朝雲玑狠狠刺了過去。

父親和師兄說了,他可以下狠手,若是失手弄死了這兩個小野種,他們可以為他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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