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哭過的人睡了,沉沉地躺在臂彎裏,陸淩恒就着床頭的豆燈,看清對方的淚痕,還有紅腫的唇,不自覺地低頭親吻又親吻,小心翼翼又忍不住抱緊腰身。

燈暗了,厚被将沉甸甸的情熱收攏,僅留一室被燒灼過的餘溫。

第二天起來,還未睜開眼,意識已在腦海裏打轉兒回籠,浴室裏傳來窸窣的聲響,夏憫嘴角合不攏,咧出一排小白牙,埋頭進被裏深吸一口,熟料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更難自禁。

陸淩恒腰間系着浴巾從那頭走出來,瞥一眼床上隆起的小山丘,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另有隐情,難得地裝作沒看到,老男人耳廓泛了紅,到衣櫃前胡亂翻騰,心亂了,就作弄那些衣裳。

夏憫從被子裏偷看他,臉藏在下頭烘熱,看着看着,覺出不對勁,忍不住背後出聲:“幹嘛啊你,昨天剛收拾好的,你又給弄亂。襯衫不是挂在那一排嗎?”

那人叫他說得一頓:“我知道。”

“你不知道,不懂整理的辛苦。”埋怨似的一句,又像是故意沒話找話。

陸淩恒終于肯轉頭:“啧,你收拾的?”

夏憫臉更紅,底氣不足:“文姨也挺辛苦······”

看着那人步步逼近,忙拽緊被子:“做什麽?不是要去公司?”

重量壓下來,隔着被子,陸淩恒看了看他藏在下面的半張臉,似乎是在打量什麽,然後一低頭,親了上去,對着被面上一朵朵小太陽花。

夏憫羞死了,沒那麽膩歪過,卻忍不住在被子下悄悄撅了噘嘴。

“快起床。”陸淩恒看他,又移上來親吻他的額頭,撥開他睡得亂糟糟的頭發,親到眼尾,親到臉頰。

被子下的嘴角揚起,以為笑得不漏痕跡,誰知被一下戳穿:“笑得時候眼睛彎彎的,知道嗎?是不是沒自己照過鏡子?小東西。”

嘴角立馬收平,眼睛也瞪得圓圓的,兩人對視片刻,馬上,像戳破了空氣裏粉色的小泡泡,“啵”一聲,緊張羞臊的神經松弛下來,兩人齊齊笑開,隔着被子蹭着臉,貼着額頭揉着發。

一早上,似是有某種奇怪的東西纏在兩人之間,讓人難分難舍的,稍稍對視一會兒便要笑,嘴角松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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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拉開,大好的晴天,園丁在樓下花園種新拿來的花苗,一片片小小的綠意。幾只鳥兒又在糟踐那幾盆桃美人,本就可憐的小圓瓣兒更是不剩什麽了,陸淩恒看見了,往前一步趴在欄杆上。

莊園裏的鳥兒,主樓落座起就在那顆樹上做窩,根本不怕他,撒着歡兒跳着細瘦的腳,叽叽喳喳在濕潤的花盆裏留下三角的小坑。

陸淩恒看得直皺眉:“又糟踐東西,噓——別讓他看到······”自言自語完伸手将那瓣踩斷的綠葉扶起來,插進花盆背後的土裏,心裏想着讓人弄個網罩來。

浴室裏傳來“嗡嗡嗡”的聲音,夏憫摸索着起來了,正刷牙。陸淩恒幾步走進去,靠在門框上,邊瞄他邊扣着襯衫的扣子,慢吞吞整理完,插兜幾步走到人身後。

夏憫吐掉漱口水看着鏡子,又笑,笑完撅嘴:“幹嘛呀······”傻兮兮的,嘴角還挂着牙膏沫。

陸淩恒不說話,逗他,用沾了水的手抹一把他的臉,看到鏡子裏的人撅嘴,忍不住想親,低頭将下巴墊到對方肩頭,順勢咬一口那軟乎乎的耳垂,然後嗓音低沉開口:“轉過來。”

夏憫不動,昨晚幫人家“咬”的時候可不這樣,這會兒臉皮薄得透紅,一副清純模樣,眼看視線在鏡子裏頭越膠越黏糊,他像被蠱惑了似的,那老男人就知道勾他!

推卸責任,理直氣壯,有了借口後更順理成章,轉頭嘴巴一撅,嘬在對方唇上,帶着清涼的薄荷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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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憫憫:媽的姓陸的真帥啊!

姓陸的:不許說髒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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