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淫/婦……連手指都咬/得這麽緊……”宋半唐沒想到還未開始,白若洐的反映就會這麽大。看來,這幾個月的調/教,成效斐然。
宋半唐又将拇指/探了進去,兩根指頭在她的花/徑中輕輕一夾,取出一顆紅潤潤的車厘子,同時,一股銀色的液/體如決堤般一起湧出。
宋半夏拈着這枚沾/着黏/液的車厘子,展示給商祁看。
商祁惡魔般吐出三個字:“賞你了。”
宋半唐咽了口唾沫,像只久未餍足的饕餮,将果子送入自己的口中,咀嚼着,仿佛在吞噬着巨大的性/欲。直到連核都吞入了腹中,宋半唐舔着自己的手指說:“都放了整整一天了,還是那麽的肉/甜/汁多……你真是個寶物。”
“好了,開始吧。”今天的商總明顯沒有什麽耐心。宋半唐貪/婪地笑着,一手扶着怒/放的昂/揚,沒/入白若洐身/體的深/處。
靡/靡水聲中,商祁高舉着紅酒杯,隔着如血液般紅色,優雅而清冷地望着茍/合的兩人。
在奮力地聳動中的男人,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才做商總的助理一年,就有這種豔/福。每次都讓他和不同極品美女交/媾,而商總只是在一旁看着,因為,他的老板有很嚴重的潔癖,嚴重到覺得和女人做/愛都是極為不幹淨的事。
白若洐的臉上泛着煽情的紅,迷離地仰望着商祁,如同在地獄中仰望着天堂。不,他不是她的天堂,而是比地獄更地獄的存在。只有當她觸到荊棘,才曉得他們不是花朵。只有經歷過痛徹心扉、撕心裂肺,才會有的領悟。這個世界上能令她一次又一次堕落腐朽的人,往往就是那個拯救她出煉獄,卻又覆手使她跌落得更深的人。
黑暗中,他一雙眼睛格外透亮而冰冷,猶如栖息在夜深處的血族的眼睛,濃霧籠罩間若隐若現,讓人畏懼卻又讓人着迷。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麽會有雙那麽好看的眼睛?白若洐想,他正用那對好看的眼睛回視她。與其說回視,不如說他在觀察他們,就如同兩只關在實驗室籠子裏的小白鼠,被他觑視,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她阖上眼,悄悄幻想自己依偎的是他的體溫,享受的是他的溫存。她聽到自己似啜泣般的嗚咽,像小貓般在讨饒也在懇求,這是為他吟的歌,魅惑而嬌軟,細碎而微弱,那麽的動人心魄。
商祁獨自飲完手中的紅酒,站起身,走到窗口,靜靜地背靠着棂格,側臉聽雨。
玻璃上影綽着白色的kingsize大床,蘼/亂的床笫,放/浪/形/骸的男女皆被淅瀝的雨痕所模糊。
窗外木槿如雪,萼片随風放逐一段花語傾城。商祁單手撐在窗臺上,寂寥的側影恍若融入蕭瑟的雨夜。
宋半唐折騰了白若洐半宿,直到後半夜才消停下來,迷迷糊糊地進入昏睡狀态,又被他丢入浴缸/做了一遍,她最終受不了昏死過去。待她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手上腿上都是歡/愛後的淤青,宋半唐的手臂橫/絞着她的細腰,而心中之人早已離去。
她推開礙眼的手臂,勉力坐起,床頭櫃上的一張紙條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拿了來,紙上只有一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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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由了。
如此蒼勁有力,鐵劃銀鈎之字,還會是誰寫的。
白若洐擁被枯泣。她要的,從來就不是自由。
你已經自由了,我也已經自由了。
我的淚,滴下來,你從來不曾看過。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我原來不是我想像。你已經自由了,我也已經自由了。
☆、第 13 章
柳文哼着“自由”幫老媽跑腿打醬油。
煙紙店的老板娘和他們家是幾十年的老鄰居,吩咐老公去裝醬油後,轉過頭問她:“文文,回來多久了?”
柳文笑容可掬:“有兩天了。”
“嗷吆,”老板娘啧着嘴巴,說:“你整天游手好閑,應該趕緊找份工作。”
柳文大受打擊,“我……”總不能說,學生和小白領每周還有個雙休日,她還沒緩過勁來,還沒休息夠?
這時候,男人已經拿着瓶灌滿的醬油瓶交給老板娘,老板娘用櫃臺上的抹布邊擦瓶身邊說:“我知道現在工作難找,況且是你這樣的學歷,不過難找也要找,千萬不要像3樓的妮妮,在家啃老。父母親的退休工資有多少啦,都是老人的棺材本,經不起你們敗的。”
“呶”,将醬油瓶遞給柳文,“不要錢,當阿姨鼓勵你找工作。”
一不小心變成啃老族了,柳文醍醐灌頂般汗顏。
回家後,徹夜難眠,她覺得既然不回海島了,實在不能這麽不務正業下去,便想着得給自己找個正當的職業。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圖書館,她愛看書,特別愛看雜書,以前部隊的圖書基本上都被她看了個透遍。
隔天起個大早,她信步來到下江市國立圖書館,那裏的人事專業問了她的學歷後,不待見地說:“我們這兒連整理書籍的人都是北大圖書管理系畢業的。”
柳文覺得不可思議,指着前臺刷條形碼的小姑娘問:“那她呢?”
人事專員譏笑道:“人家有個的舅舅當館長,你有嗎?”
柳文洩氣了,她只有初中文憑,連人才市場也去不了。頂多只能和大爺大媽們一起競争清潔工、保姆啥的。軍人有個美德叫務實,柳文很快認命了,上勞務市場溜達了一圈,一大媽嘲諷說:“你這小娃,心術不正,是不是巴巴想着能去個有錢人家,做人家男主人的小三?”
有錢人,能多有錢?普天下還有比商家更有錢的嗎?柳文是個女的,也很年輕,四肢健全,她想靠自己的勞動力養家,為什麽會受到歧視?這個社會怎麽就已經扭曲奇形成這種地步了?
可是連續幾個雇主都是這樣的态度,讓小憤青妥協了。連當保姆她也沒人要,都嫌棄她太漂亮了,怕勾引自家的男人。于是她又過起了混吃等死的小日子,直到她的老戰友來下江市為部隊采辦一批消防器材,随便找她吃頓飯。
這頓宴席自然是供應商買單,戰友毫不含糊選擇了下江市最貴的中式餐廳。
許是許久不見,兩人憶往昔,從塞北胡雪談到江南煙雨;從高高在上的軍區司令員談到了下鋪的那個兄弟。
這小子是南方人,剛來部隊,普通話說不标準,總是咩咩的叫,叫的部隊的人都欺負他。她出來仗義執言過,這小子挺感恩。不過四年下來,他一口的東北話,杠杠的,再也不要她幫忙了。
戰友今天是喝多了,他醉醺醺地說:“想當年,咱們部隊裏本來女生就少,更別說殲擊航空兵。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阿姐你夜間駕駛殲31穿越雲層,當時所有目光的焦距被飛機晃出的閃光判了死刑。那家夥,實在是太帥了!”他打了個酒嗝,用力地拍着酒桌:“我就整不明白為啥這麽一個優秀的飛行員,最後部隊竟然會不要了?”
二十歲的豪情壯志還堅定留在她的臉上,停機坪上風中,亦然有她的汗水。在她軍旅生涯的最後一天,她和戰友們約定,等四十歲時再相聚,沒有哭,只有笑,笑她留不住,留不住就罷了。濁酒一壺敬聖賢,高歌一首賦知己。
柳文釋然一笑,也不接他的話,只是招來服務員,要了杯醒酒茶,喂給他喝下。
他心中苦悶,這些年來,師姐除了會開飛機什麽也不會。戰友們不是轉業去民航做機長,或者像自己一樣留在部隊中謀了個肥差,混得風生水起。只有她……
柳文反過來安慰小師弟,花了不少口水和力氣,總算安撫了他的情緒。終于可以吃口菜了,呸!真夠難吃的,最要命的是還死貴死貴的。來之前,她在網上搜過了,這裏的人均消費是2180元。中華上下五千年的美食文化都被現在的中國人折騰得消失殆盡了。正在同戰友感慨着,虧嘴的她突發奇想,她可以做回廚師啊。
戰友雖喝了醒酒茶,大腦還有些混沌,他說:“對呀,阿姐,記得以前野戰演習時,我們的口糧吃光了,你都能将各式野菜燒得那般香,我現在在夢裏都還嘗嘗回味呢。”
“承蒙喜歡。”柳文一個抱拳,更加有自信了。
話別老戰友,柳文立刻籌錢在家附近租下個不足十平米的店面,開了個叫舊時光小小的餐廳。柳文即當主廚又兼服務員,柳爸柳媽得空也會去搭把手,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柳文有道德底線。她用的油雖然不是昂貴的橄榄油,卻也是超市裏買來的正規食用油。而食材也是她每天淩晨4點趕去碼頭漁港或是農貿市場裏批發來的。全部都是最新鮮的,有機,無轉基因、無化學元素周期表的。可是這樣怎麽競争得過隔壁用鴨肉當羊肉、隔壁的隔壁用紙箱做成肉餡的同行呢。不過柳文不後悔,哪怕店關門,她也不會用地溝油和死人肉做食材賣給老百姓。
就這樣原本她以為她會在屬于自己的平凡世界裏,守着簡單的安穩與幸福,不驚不擾地過一生。直到在一個微雨天,她迎來了個多月不見的商洋。她意識到,她又要回歸冒險的世俗中,極有可能還會闖得頭破血流。
商洋沒打傘,一進舊時光,彈了彈身上的雨漬,左右環顧了一番,稱贊道:“哎呦,不錯,裝潢得別具一格。”四壁是90年代舊報紙糊成的牆紙,吧臺用了老式錄音機改造而成,客桌也是用舊式的行李箱搭成的。
他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鄰桌的一個小姑娘一邊吃着蛋包飯,一邊塞着耳機用S5看着電視劇。
柳文端上一杯熱騰騰的豆漿,坐在他對面,“多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照料我爸媽。”
商洋接過去水杯,眼中閃過一陣迷茫,可随後,他笑着說:“應該的。”
大恩不言謝,柳文心裏有數,會有她湧泉相報的時刻。果然,商洋又說:“我和家人攤牌了,說我喜歡上了別人……”
就在商洋剛開始切入主題之時,天外飛來了一句話:“切!青梅不要,卻非要不明來歷的灰姑娘。……”
柳文和商洋雙雙一愣,确認了半天,才發現這聲音不是從天外飛來的,而是從隔壁桌那個小女生的嘴裏發出來的,兩人同時扭頭望向女孩,只見她嘴裏包着飯,目光盯着手機屏幕中男配大大的俊顏,喃喃自語着:“……你當你是青蛙王子?別搞笑了,你只是只青蛙而已。”
噢,是看電視機有感而發。兩人又雙雙扭過頭。柳文問:“夏阿姨怎麽表态的?”
商洋說:“我媽差點沒把我打死,她哭了好幾天,也終于想通了。”
柳文的腦海裏浮現出的全是夏阿姨愁腸百結的面容。可愧疚歸愧疚,她還是狐疑地問道:“為什麽坦白?”
商洋啜了一口溫熱的豆漿,“這次看來,我哥真的要定下來了,為了那女主播,他竟然抛棄了小洐……小洐哭着來找我,說她願意陪我去流浪,哪裏都可以。”
柳文的腦袋裏有幾百萬只草泥馬咆哮而過。她從來沒有挑撥過白若洐和商洋的關系,不代表她覺得他倆挺般配,她這個旁觀者,心裏兒門清。商洋也就自個兒愛得死去活來,人家美女只拿這小子當生活的調劑品,她壓根就覺得他們倆的事成不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根本不拿他當回事。不過,既然那女的肯回頭是岸,她更沒什麽好說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有力地握着玻璃杯,商洋若有所思地說:“我哥一直追問我喜歡上了誰。我看他的臉色實在不好看,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說。所以我準備和小洐私奔去瓦努阿圖。那裏中國人不需要簽證,而且又在太平洋西南部,我哥的情報網再強大,手也伸不到那麽長,他一定查不到。”
“那夏阿姨怎麽辦?”
“她有我爸和我哥照顧,沒了我一樣活得很好,可小洐不一樣。”
“……”
“如果要有男人對我說這句話,我就一大嘴巴子呼過去!”不是柳文說的。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悄悄地睇了眼發聲體。她紋絲不動地坐着,手指重重地戳着屏幕,似乎很憤憤不平的樣子。
這次柳文率先回頭,她問:“要多少?”他要和他的女神跑路,這會子卻來找她,不是借錢,還能是什麽。怪也只能怪這二世祖,平常習慣把1000塊當1塊花,混了幾十年,只混了個負資産。
商洋也回過頭來,說:“一百萬吧。先還了她爸的賭債,再給她媽找個養老院,最後買機票跑路,窮家富路,你懂的。”
說實話,柳文真不懂。但既然自己的兄弟開口了,柳文從保險箱裏取出所有家當。幾本存折,可算來算去,也只有20多萬。自己四年當兵無所出,在海島開的飯店也廉價盤給了當地人,“舊時光”已動用了她所有的老本,要幫兄弟,唯有賣了苦心經營的小店。
柳文撓着頭說:“你也看到了,我這小店生意不是很好,估計賣了也就十來萬,缺口還是挺大的。”
“別,等下,讓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商洋不忍心柳文出售“舊時光”。鬼點子多的他,腦筋一轉,蹦出幾個向他大哥訛一筆錢的混賬辦法。
一開始,他想設個綁架自己的局,可柳文覺得涉及刑事犯罪,風險太大,堅決不同意。在柳文看來,還不如偷點商家的餐具、裝飾品啥的,再不濟就摘點商家院子裏的花草拿出去賣,都能籌到100萬。可這一方案被商洋否決了,因為尋找買主比較費時,而私奔這檔子事靠的就是沖動。
“要不……”柳文的新計劃還未說出口,那邊桌子上的小女生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嗚,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甚是凄慘。
商洋素來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他放下杯子,走過去,遞上包紙巾,溫柔地問:“小妹妹,你怎麽啦?”
小女孩取下耳塞,忽閃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傻傻盯着商洋的臉,手抽出一張紙巾抹眼淚,又抽出一張,直到将一包紙巾都抽完了,方才期期艾艾地說:“男主是大財閥的繼承人,女主只是他家傭人的小孩,男主的爸爸給女主一百萬,讓她離開男主。女主為了男主的前程,真的就接受了。他們明明很相愛,卻要分離,真的好可憐啊……嘤嘤嘤……”
柳文和商洋兩人相觑一笑,有主意了!
☆、第 14 章
冥思苦想的解決辦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大哥不是一直想知道商洋喜歡上了誰麽?那就直接介紹給他大哥認識好了。按照言情小說和電視劇中的國際慣例,為了顧及和保全家族榮譽,商祁最有可能做的一件事就是出錢打發了那女人。只是……誰來扮演白若洐這個角色呢?
“小文,你一定要幫我。”商洋握住她的雙手,哀求着她,就差沒下跪了。
“可是……可是,我怕你大哥,其實7年前……”有些話,即便是面對最好的朋友都難以啓齒。
“好吧!”她總硬着頭皮,咬着牙,答應下來。
商洋一口飲盡了豆漿,傻傻狂笑,仿佛那一百萬已觸手可及。可柳文的心卻是虛慌得厲害。商祁那樣邪性的人,是随便被人忽悠的嗎?
完美的方案有了,事不宜遲,商洋立馬給商祁打電話。他躲在角落裏,叽裏咕嚕地講了一小會,只聽三聲:“好好好。”他便結束了通話。
柳文湊過去問:“怎麽樣?”
商洋舉了個OK的手勢,說:“我哥約我們今晚在金碧輝煌見面。”
柳文為自己祈福:但願不是越陷越深的泥濘沼澤。
送走唯一的客人,兩人去了下江市有名的紅燈區,問發廊妹買了一套貼身豔俗的小旗袍,穿上它後,柳文明顯變得很拘束。因為她的手只要稍微擡一擡,半個屁股就會露在外面。
商洋順便讓發廊妹把柳文的頭發吹成了80年代流行的爆炸式大蓬頭。專門請來的特型化妝師,在她臉上打上枯白的粉底,又胡亂畫好烈火紅唇和濃濃的煙熏眼影。三層重重的假睫毛,讓她的眼睛都快眨不動了。
化妝師還覺得不夠,澆了整整一瓶的不知名香水,熏得周圍的人眼淚花花。
這樣的妝容,也太用力過猛了吧。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商洋抹着眼淚,高興地塞了不少小費給發廊妹和化妝師。
柳文坐在梳妝臺前,自遮雙眼。
真實慘不忍睹!
“別弄花了你的眼妝。”商洋在一旁緊張兮兮地提醒。
柳文一個刀眼殺過去,“放你娘的P,這樣的眼妝花跟沒花有啥區別!”
攙扶着踩着十寸高跟鞋的柳文,兩人鬼鬼祟祟的來到預約的地點--金碧輝煌夜總會,這是商家為了籠絡官員和商場夥伴而設的高級會所。
裏面是你可以想象的出的紙醉金迷、奢侈糜爛。
可是當柳文這身裝扮走進來後,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他們低頭隐忍着笑聲交頭接耳着什麽。
晴天霹靂啊~~柳文抽搐着嘴角地發現,這裏的小姐各個長發飄飄、清新脫俗的。大多都是化了淡淡的裸妝,穿着毫不暴露的學生裝,笑起來清純可愛,如眼界無染的處子。哪像她濃妝豔抹,東施效颦得荒唐。果然是商氏旗下□□出來的高級妓/女,不同凡響!
腳步不敢停留,一溜煙,兩人逃進了約定好的包房。
商祁還沒來,幾個黑衣保镖倒是早把這包房圍得裏水洩不通。
不同會所裏的昏暗,包房裏的燈光很明亮。兩人找了個地方,端正坐好。等待讓原本緊張到不行的心弦又繃緊了好幾分。
“我說,你就不能請別的女人來幫你?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呢?”柳文欲哭無淚,還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拜托,”商洋噌的從自己的位置上跳起來,小聲說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這人,精得跟什麽似的,如果找其他人,沒我們倆之間的默契,演穿幫怎麽辦?還有,萬一那些女人演着演着,假戲真做了,愛上我了,結束後不肯分手怎麽辦?又或者,結束後,她們拿着這把柄威脅我怎麽辦?你不幫忙,難道要看着自己兄弟去死麽。”
柳文徹底無語,半天,才憋出六個字來:“你想得太多了。”
商洋嬉皮笑臉地将桌上的一杯水挪近了柳文,讨好般說:“喝,喝點水。”
話音剛落,耳邊隐隐有開門聲,然後還有鞋子落在地毯上每種微妙的摩擦聲,但傳到柳文的耳朵裏,就讓脊背自然而然地挺得筆筆直。
高大的身影箭步而來,從他們背後繞到前方,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們,那冷峻的眼神逼迫着柳文與他對視。
那磅礴的氣場讓柳文心如擂鼓,她驚得微微張着嘴。
合身的私人定制西服,剪裁考究上乘,毫無一絲褶皺。
他從來都是柳文只能仰望的大神中的大神,精英中的精英。
“哥,這是我女友,小桃。小桃,他是我的大哥。”
商洋立起身介紹完,商祁什麽話也沒說。看眼神中能看出,他在詢問:就是這麽個女人,讓我弟弟執意要退婚?
柳文從來就不是怯場的人,可商祁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兵營中的“首長”氣魄,讓她不由自主擺低了姿态,甜着嗓子,叫了一聲:“大哥。”
商祁不悅地皺起眉宇,在他們的正前面的長沙發坐下,無情地審視着她,讓她無處遁形。
老兄,你好歹也說句話啊。
柳文和商洋對視一眼,同時感慨道:當初咱們的大腦進水了,怎麽打小算盤打到了這麽個棘手人物身上。
兩人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與敵僵持着。
“你今年幾歲?”他嚴厲的臉上沒有分毫的笑容。
這麽有深度的問題?
柳文尖着嗓子回答:“虛歲25了。”
“你們是怎麽認識?”第二個問題接踵而來。
柳文竊喜,這個事先有編造過的,她能答。
“幾個流氓完事後不肯給錢,找他們理論,他們還要打我,是商洋救了我,為了報恩,我就以身相許了。”她擺出一副婊/子也有義的形容。
“讀過書嗎?”商祁将手放到桌子上,修長有力的手指交錯搭在一起。他的眼角細長,稍稍向上翹,雖不似商洋那般妖冶,卻異常的深邃得不見底,又鋒利得不知不覺中吞噬被視者的靈魂。就是這麽一雙透視眼,略略掃過柳文,柳文覺得什麽都被他看穿了。
“識得字,念過初中。”吶吶回答。
商祁聽完,臉更陰郁了。空氣瞬間冷了好幾度。
“平時愛好什麽?”
柳文慢了半拍,像她這種要才沒才,要貌沒貌的妓/女,是怎麽讓商洋這種二世祖愛上的呢?編也編得真實可信點啊。總有什麽優點,在有錢人眼中是閃亮點,比如這角色還是有顆上進心的。她三思而言:“讀書。”
“嗷?”商祁似乎有些興趣,“喜歡那些作者。”
“呃……”她讀過的飽含深意的書并不多,一時真還想不出哪位大作家的名號來充場面,眼見商老大越來越寒的眼神,柳文連忙改口嗫嚅道:“我看的都是網絡小說……”
完了,壓力太大,她想舉白旗投降。
柳文算是領教了商祁的厲害。短短的,不動神色的詢問,已經讓他抽絲剝繭,把她摸得一清二楚。
可商洋卻大喜過望,從哥哥的表情上看,他是堅決不同意他們繼續交往的,這就意味着他們離成功又近一步了。
是時候再加點催化劑了。
“哥……”商洋一把緊握住柳文的手,包含情深地說:“我是真心愛小桃的,求您成全吧。”
柳文雞皮疙瘩丢了一地,忍住想吐的沖動,與他深情對視。
商祁快要陰轉雨了,他轉移了視線,望向商洋,沉聲問道:“有多愛?”
“其實也沒多愛,只要你肯給一百……”商洋雙手捂住柳文破口而成的話語。
“這你還看不出來麽?”商洋認真地說:“不在乎她的身份,不在乎她的過往,只要她的一個承諾,不管她的話是真還是假,我願随她走天涯。”
這樣的商洋,風骨超拔,那似醉非醉的眼眸,蘊含着不可名狀的傷感。
這話,他是動了真情實意的。也起了某些作用,至少讓商祁低頭沉思起來。
待再次擡頭時,他沉吟道:“商洋,你出去,我有話跟小桃小姐單獨談談。”
商洋不安地看了柳文一眼。後者勾起嘴角,從容地掐了掐商洋的手掌,表示讓他放心。
看樣子,按照國際慣例,等商洋離開後,商祁會立即甩出支票。
她都百分之百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
商祁會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說:“你要知道,你配不上商洋,也永遠不會被允許進商家的大門。”接下來,他還會說:“要多少錢你才能離開我弟弟,開個價吧。”
那她呢,她該假裝矜持那麽一下下,然後見好就收。完事,走人!
黑衣保镖領着商洋走出包廂。
一切又安靜下來,仿佛連風到了這裏也凝固了。
柳文拉了拉超短的裙擺,深深深呼吸。迎着燈光看着高高在上的商祁。
商祁依舊穩如泰山的與她相觑,睫毛半垂,雙眉微蹙,眼中波濤暗湧,他說:“青春鼎盛之時,免費亂花迷眼。他對你只是一時的迷戀而已。而你該有自知之明,你配不上商洋,也永遠進不了商家的大門。”
柳文花了很大的力氣控制自己沒有狂笑出來,她低着頭,等着他拿支票砸她的臉上,等着他說:“要多少錢你才能離開商洋,開個價吧。”
“我不能讓你破壞他們的感情……”
“請不要大意的将支票甩在我臉上吧。”柳文彎腰向他鞠了個躬。
咦?
好像漏聽了?
商祁說了什麽來着?
他的聲音很輕,仿佛不是對她說的,而是喃喃自語:“……我不想看到她傷心的表情。”
啥?
後半截話,她是聽到了,但柳文被他莫名其妙的語境給弄糊塗了,好奇地瞄了商祁幾眼。他的眼中閃過某種複雜的情緒,但很快,他就用手心覆住眼睑。
“小桃,永遠不要相信男人的話。”他說:“他不在乎你的過往,那是因為他沒親眼看到你承歡在其他男人身下。沒親耳聽到你為其他男人呻/吟。”
說到這裏,他站了起來,優雅地打了個響指。
從暗門中走出來五個全身赤/裸的壯漢。
雅蠛蝶,怎麽是五個男人?說好的支票呢?
☆、第 15 章
雅蠛蝶,怎麽是五個男人?說好的支票呢?
商祁轉身走到柳文身後,繼續說:“如果他真能接受這樣的你,我就放你們自由。”
他的嗓音沒有一絲溫度,很冷,傳到柳文的耳朵裏,不由讓她全身戰栗。
他是什麽意思,竟然推翻了國際慣例。
商祁又打了個響指,那群肌肉男機械般朝柳文逼了過來。
他們都很精壯,看樣子沒少去健身房。其中一人胸口的疙瘩肉抖了兩抖,柳文的眼皮也跟着顫抖了起來。
真TM的倒了八輩子血黴,言情小說和八點檔電視劇害人不淺啊~~
商祁走出包廂,示意一旁的保镖關上大門。
不敢走遠的商洋,愣愣地看着一個人出來的商祁,他頓感不妙。
發了瘋地沖向包廂的大門。
他沖了過去,手剛碰到大門把手,就被人架住往外托,他伸出一腿想踹門,可膝蓋猛的吃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眼冒金星之間,一雙冰冷的大手,壓着他的頭,緊挨向包廂的門板。
隔着厚重的門板,裏面依稀傳來了水晶杯破碎的聲音、桌子翻滾的聲音、女人的尖叫聲,還有男人粗喘。
那些蜂擁而來的聲音,在淩遲商洋。恐懼、懊悔、痛恨如排山倒海之勢湧上心頭。他想掙紮,想救她,可那是徒勞。他終究無法動彈,像條砧板上的一條死魚,到最後什麽感覺都沒了,只留絕望。
商祁緩緩蹲下身,一雙帶着清冷的眼眸意味深長地凝望着商洋。
半晌,才冷冷道:“聽聽她被人/操/的歡/愉聲,一開始是輕音樂,然後會是重金屬,後來彙成交響樂,最後一切都會歸于平靜。他們演奏到什麽程度了?是不是很動聽,很刺激?”
商洋從塵土中擡起頭來,汗水濡濕了他的頭發,朦胧了他的視眼。他的大哥,有張撒旦般俊美的臉,也有顆比撒旦更狠的心。心好痛,淚水奪眶而出,商洋祈求道:“大哥,別傷害她,求你,別傷害她。”
商祁寵溺地揉了揉商洋那打着漂亮的卷的黑發,“我怎麽會傷害她?我現在給予她的正是對她最大的褒獎。那五個男人,都是我旗下鴨店中的頭牌,身材很棒,戰鬥力很高,她應該會在高/潮中得到永久的滿足。”
他語氣暧昧卻冰澈刺骨,讓商洋痛不欲生。為了愛情,搭上好友,這是他幹過最愚蠢的錯誤。他要糾正這個錯誤。不再遲疑,他大聲喊道:“放了她,我答應你,我什麽都答應你。”
終于,商祁嘴角浮出一絲微笑,語氣也略微溫和下來,“這麽快就受不了了?嗯?記住今天,你摟在懷裏的人曾是一點朱唇是萬人嘗,一雙玉臂千人枕的妓/女。”
商祁這招真是高杆,抛開道德層面不說,如果是對真的有情人,當着人家面輪/奸女友,只要是男人,以後接個吻都會有心理陰影了,哪裏還會在一起。
商洋已經到了歇斯底裏的地步,扭曲着臉,吼着回應道:“記住了,都記住了,快點放了她!”
商祁微微颔首,揮手命人開門之際,他又說:“這樣才對,小洋。好比蹲馬桶,蹲的時候是很爽,但誰真會娶個馬桶回家呢?”
商洋選擇關上耳朵,他專注地盯着那被緩緩推的大門。突然從那條門縫湧出一股勁風,只聽轟的一聲,門意外地被人踢敞到最大,撞到牆壁上,歪歪斜斜地肢解了。
一陣驚呼聲中站立着一個女人的身影。
血從女人的手掌溢出,流了一胳膊,仿佛身浴血海。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痛般,還高舉着當做武器的水晶殘骸。
那是柳文,惡俗的旗袍,被人扒了下來,裏面是幹練的運動背心和安全褲。大蓬頭早已松開,瀉下一頭齊腰烏黑的直發,只有在發梢處微微打着卷,散發着狂野的性格。
MLGB,要不是在部隊了學過近身格鬥術,在短時間內,勉強與那5個男人周旋,她早就被那幫人的“兇器”捅成勺子了!
一雙怒目充血,狠狠地咬着商祁不放。
這家夥,絕對是在報複她!
報複那晚……
她想不下去了,即便事隔多年,她仍不忍回憶。如果她有時光機,倒流過去,她一定抓住當時的自己,綁住自己或者一刀解決了自己。
傻B、大傻B,她又犯了許多年前一樣的錯誤,她怎麽能忘記商氏家族本是黑/道發家,本質就是陰狠無情,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柳文?”商祁眯着眼睛,周身仿佛席卷着黑色的暴風。
他似乎認出了她,并掏出□□,陰氣沉沉的走過來。那是她以前在部隊裏常用的□□,5.8毫米口徑,左右聯動保險,優點快準恨。
商祁要嘣了她!柳文斷片了,下意思的丢了手中的武器,因為她下意思的腦海裏閃出了國際戰争法條例,裏面明确規定了兩軍交戰,不殺平民,善待俘虜。
發現區別了麽?柳文面對任何強敵都會迎難而上,絕不退縮。獨獨面對商祁時,她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投降。這便是真正強者帶來的壓迫感。
恍神中,只聽五聲槍響,夜總會中的彩燈晃過,牆壁上不知何時多了五個彈孔,正徐徐冒着硝煙。
剛才的五個奉命想要侵犯柳文的壯男紛紛跪倒在地,其中一個鴨王硬撐着想爬起來,可觸地的手掌卻沾滿了黃色的液體,用鼻子一聞,旁邊的兩個哥們竟然吓得尿崩了,黃兮兮的尿液流得滿地都是,空氣中彌漫着腥騷和硝石的味道。
“拖下去,不要再讓我看見他們。”仿佛從深淵中傳出的聲音,透着幾分嚴厲,但更多的是徹骨的冰冷。
所有的感知漸斂,望着被強行押下的五個男人,柳文這才像只拔了毛的小鹌鹑,不住地顫栗起來。他們沒有完成商祁布置的任務,所以商祁想讓他們生不如死,這就是得罪商祁的下場。逃,一定得逃,否則自己的會比他們更慘。
她用盡唯一的力氣邁開雙腳,商祁手一伸,箍住她纖細的手腕。“柳文,”他将她拉近了自己幾分,“犯了錯,就想一逃了之麽?”他盯着柳文,眼睛透着幾分憤怒,幾分驚痛,更多的是幾分懊悔。
他的手在不動聲色的加重力道,仿佛扼住的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她的頸脖。她似乎表現得很痛,痛?可他的心更痛。自從他一進來,就知道小桃是她假扮的,他泰然自若,就是看看他們玩得什麽把戲。本想着找五個男人吓唬吓唬她,給她一個教訓,讓他們不要再胡鬧,誰知。一想到那五個男人會觸碰到她的身體,他恨不得殺了那五個人,不,殺伐已經無法宣洩他的心頭之憤,他會奪走他們賴以生存的技能,化學閹割,一定很有趣。他覺得自己有些癫狂了,凡是涉及到柳文的事,他就如同中了蠱毒般,克制不了自己溢滿的情緒。
“哥!”商洋心驚膽寒地喚他,喚醒了他的理智,憤怒、驚痛、懊悔都化成了一縷清冷。他松開手,莫過身進走包房,回頭冷冷地說:“過來,我要聽聽你們的解釋。”
柳文老老實實地跟進去,商洋執過她的手,她斜眼睨着他,感覺他的手指偷偷在她的手心中寫着字:“法國……”,“學畫畫”……
☆、第 16 章
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