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
景帝登基的第十年,?天慶十年。
這幾年國家變得越來越好,百姓們的日子也變得越來越好過。
這年為了慶祝景帝登基、帝後大婚十年,首都鹹陽城舉辦了為期半個月的廟會。
在這次的秒拒中,?不僅是全國上下想要湊熱鬧的人都來了,連着這幾年和他們建立外交的外邦也都來了湊湊熱鬧。
每天白天都有數不清的小販營業,?晚上也有舞龍、花燈以及煙花等節目可看,?簡直無比的熱鬧。
晚上,在距離皇城外不遠的主街上,?家家店鋪爆滿,?坐着喝酒、吃茶的客人們,?一邊說着閑話,一邊看着不遠處燈火通明的街道。
一位褐發、碧眼、輪廓分明的男人帶着幾位随從進來,本來還以為會被排斥,結果迎面而來的小二只是熱情的上來詢問他們需要吃飯還是住店,?對他們不一樣的頭發以及裝扮似乎是完全沒有看到一般。
男人操着不甚好的漢語,?說了他們要住店的事,?最後還說了一句想要吃飯的事。
小二應了一聲,?在前臺拿了號碼牌,?扭頭朝着身邊的男人笑了一下,?随即便帶着他們去了二樓的雅座,?在問完他們要吃什麽,記錄下他們點的菜之後,?小二便準備下去了。
那男人看着小二這樣,終于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語氣有些好奇道:“這,你就不覺得我們奇怪嗎?”
小二許是遇到過許多次這樣的事了,聽到這樣的話,?朝着面前的客人笑了笑,随即道:“客官,你這說的什麽話,我們鹹陽城的人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不說客官這樣的,連頭發顏色更加不一樣的客官我們也接待過。”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繼續道:“你們這裏可真熱鬧!”
“那是,這幾年在景帝的帶領下,我們這裏的日子越發的好過了,不說開放科舉、改革農業、讓太醫院那些大人免費去各地給那些大夫講學。
光是不論身份,只要身價清白,有過人之處者,不論是本國人,還是外國人,都能在這裏找到一席之地這點,我們這裏就來了許多人。
客人若是不急的話,可以在這裏多留幾日,到時候熟悉了,也就能知曉這裏的規矩了,沒準還能找到一兩個同鄉人。
對了,要在這裏待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千萬不能犯事。不管你是本國人,還是外國人,平民百姓還是王公貴族,犯事之後一律按照新修的法律查辦!”
小二給這個外族人科普着,說這話的同時臉上全是驕傲,仿佛能生在這樣的國度,他們自己也很自豪一般。
男人聽完這些一臉沉思,半天都說不出來話,似乎對小二這些話還沒有反應過來。
小二看着他這樣,輕輕的笑了笑,随即轉身便離開了。他見多了這樣的客人,如今也覺得男人這樣的反應沒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了。
男人看了一眼樓下游玩的人,雖然大多數是一個樣子,但也能分辨出其中幾個長相不一樣的人來。他看了半晌之後,扭頭朝着旁邊的同伴道:“我們這一趟拼着家底出來,算是來對了!”
同伴們聽着他的話,紛紛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了他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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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寧舒正同靜王一起帶着他們的一對兒女,裝成了富家人,混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感受着周圍的熱鬧。
寧舒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感受着周圍嘈雜的氣息,覺得果然他還是喜歡熱鬧的。
随即,寧舒便看着了不遠處賣糖炒栗子的小販,想着他上次出來時吃到的那種味道,也不知道這次的味道改進了一點沒有,要是沒有改進的話,他還可以繼續指點他一番,不然那糖炒栗子的小販太笨了,怎麽都弄不好吃。
這樣想着,寧舒收起了自己手上用來裝像的扇子,拉着旁邊的景帝,開心道:“走,我們去看看上次我指點過的糖炒栗子有沒有改進。”
“嗯。”景帝任由他拉着,絲毫沒有反抗的樣子。
眼看着兩個大人離開,絲毫沒有回頭看一眼的樣子,留在原地的兩個小人,看着他們兩人離開的方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爹爹又忘記我們了。”
一個約莫九歲的小男孩,穿着一身喜慶的紅色衣服,鼓着一張包子臉,嘆氣道。
他旁邊還站着一個比他高點的小女孩,長得和他有些像,也是粉雕玉琢的模樣,聽到他的話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爹爹什麽時候想起過我們了。沒事,姐姐陪着你,走吧,我們過去,不然待會兒吃的也沒有我們的份了。”
男孩聽罷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習以為常般的應了一聲,“好吧,姐姐你說得對。”
父皇說得對,他們已經長大了,他們得習慣自力更生的日子。
就在他們兩手牽着手,準備去找那對不靠譜的夫夫時,身後有人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男孩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個年約三十,面容有些猥瑣的男人看着他們。
見他們看過來,猥瑣男搓了搓自己的手,有些拘謹的道:“小朋友,你們是不是和父母走丢了?”
男孩看着他,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孩,在女孩點頭之後,他朝着面前的男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開心道:“是啊,叔叔,你看到我母父他們了嗎?”
這個男人是這兩天剛入城的人販子,他們一夥人聽到這鹹陽城舉辦大宴,趁着人多進城的機會跟了進來。眼下看着這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想着不管是把他們賣到大戶人家,還是不正經的地方,都能得到一大筆錢。
因此,猥瑣男朝着他們笑的越發的燦爛了,“對啊,我看到你們的母父在那邊,我帶你們過去找他們好不好?”
只要将他們騙過去,然後直接關起來,事情就結束了。
男孩看着面前笑容燦爛的男人,點了點頭,應聲道:“嗯,麻煩叔叔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們快點過去吧!不然一會兒他們就走了。”說完,猥瑣男就帶着他們往不遠處的暗巷走了去,速度快得,生怕慢了一秒,他們就會跑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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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猥瑣男帶着兩個孩子離開的時候,不遠處的茶樓上,一個男人正盯着他們的方向,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道:“這兩個孩子又要玩什麽?”
這個男人正是原先的六皇子,如今的六王爺。
在景帝剛登基的那段時間,六王爺一直盼着他能早點發瘋,可是他等啊等,不僅沒有等到那人發瘋,反而看着那人結了婚、生了孩子、發布了新政策,成了萬民敬仰的明君。
除了後宮一直只有寧舒那位嬌縱的皇後之外,景帝身上似乎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時間長了,他竟然覺得這樣也不錯,畢竟要是他來做,他自己可能做不到這般的好。而且,他如今覺得自己當個閑散王爺也挺好,畢竟吃喝不愁,不是挺好嗎?
六王爺拉回了自己跑偏的思緒,側頭朝着旁邊的侍衛吩咐道:“去跟着他們,若是有必要就出手,沒有必要就放着他們玩。畢竟是我皇兄的唯一血脈,傷了可不好。”
“是。”
侍衛應聲離開之後,六王爺又看向了下面熙熙攘攘的人流,輕輕的笑了一聲,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當初沒有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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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瑣男将兩個孩子帶到了巷子裏一個偏僻的角落裏,面前是個破舊的院子,他們其他人就在裏面,同時那些拐賣來的孩子也在裏面。
“叔叔,我母父他們就在裏面嗎?”
一路上都沒有出聲的小女孩突然問了一句,聲音甜的有些膩人。
猥瑣男雖然覺得這兩個孩子有些過于聽話,一路上都不吵不鬧的,但是很快又把這些都歸咎于這些富養的孩子沒有戒心。再加上他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了,這兩個孩子身上不僅是衣服值錢,連帶着那些不起眼的小配飾估計都值錢得緊。他們到時候完全可以先把衣服給他們換了,東西給他們取了,拿去賣錢。
沉浸在一雞兩吃的美夢裏,猥瑣男暫時就忽略了這兩個富家孩子身邊為什麽會沒有侍衛,而且還如此聽話的事了。
此時據點就在眼前,想着馬上就能賺錢了,猥瑣男的心情格外的好,笑着道:“是啊,你的母父他們就在裏面,你們進去就能見到他們了。”
“好吧。”女孩似乎有點不相信,但是想到母父就在裏面,她似乎也跟着妥協了。
猥瑣男見她這樣,臉上露出了個笑容,随即扭頭朝着門有節律的敲了幾聲,不一會兒門就被從裏面打開了。
從裏面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婆,她看着回來的猥瑣男,以及他旁邊跟着不吵不鬧的兩個小孩,有些疑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不哭不鬧,反而乖乖跟着走的孩子,不會是個傻子吧!
猥瑣男見她半天沒有動靜,一下子就急了,低聲吼道:“錢婆婆,我帶他們來找母父,你怎麽不讓我們進去!”
錢婆婆這才反應了過來,開門讓他們進去了。只是在那兩個小孩也跟着進門的時候,她憑借着她活了那麽大歲數的直覺,總覺得有那裏不太對勁,讓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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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寧舒已經來到了自己想吃的糖炒栗子面前,并且在小販再三的盛情邀請之下,免費拿到了經過他指點變得越發好吃的糖炒栗子。
寧舒自己吃了一個,也不忘給景帝剝一個,等到吃得差不多了,他才想起應該跟在屁股後面的兩個小孩不見了。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把這事給景帝說了一下。
景帝此時手裏正拿着寧舒的喝的,這還是寧舒最先發明的奶茶,在經過一段時間之後,風靡了全國,在這熱鬧的夜市上,也是格外受歡迎的東西。
景帝将手裏的奶茶遞給寧舒,接過他手裏沒有吃完的糖炒栗子,淡淡的道:“他們沒有跟上來,應該是找到什麽有意思的東西了。我讓暗衛遠遠的跟着他們了,應該不會有事。”
寧舒聽到這話,表情有些糾結,最後還是道:“我不是怕他們有事,我是怕遇到他們的人有事,我上次又想到了一個新玩意,我自己玩了幾天就沒有意思了。
但是蕊兒和霖兒似乎覺得那東西很有意思,于是我便把設計圖紙給了他們,他們好像拿着去了工部,最後好像還真弄出點東西來了。傷到別人倒是沒有事,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景帝伸手給他擦了擦嘴巴旁邊的食物殘渣,淡淡的道:“他們兩要是能傷到自己,那真是太蠢了。”
寧舒想了一下他這兩個孩子往日裏的所作所為,要不是他看着這兩個孩子長大的,他都要覺得他們才是穿越重生的,他才是那個冒牌貨了,畢竟正常的孩子那裏有這樣的。
“啊,這,你說的好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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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被自己母父和爹爹吐槽的兩個孩子,此時正站在人販子窩裏,接受着人販子的審視。
那猥瑣男因為帶來了兩個高質量的貨物,得到了領隊的誇獎,并且得到了到時候會多分他點錢的承諾,此時正笑着合不攏嘴。
兩個孩子淡淡的看着他們,像是沒有聽懂他們的話一般。
蕊兒還朝着那猥瑣男天真的問道:“叔叔,我們的母父呢?”
猥瑣男到了自己的地盤了,自然也就不裝了,看着他呵呵的笑着,一臉猙獰,“你母父,你那裏有母父!這裏沒有你的母父,到了現在你都還沒有看出來,你是不是傻的!”
蕊兒眨巴了一下眼睛,朝着旁邊的霖兒道:“他說我們母父不在這裏。”
霖兒嘆了一口氣,朝他姐道:“他騙了我們。”
蕊兒似乎也很失望的樣子,“母父說了,善意的謊言可以原諒,但是惡意的謊言是要受到懲罰的。”
“他們是人販子。”
“要受到嚴厲的懲罰的!”
霖兒低聲道:“是啊,母父都這樣說了。”
蕊兒接着道:“要是不聽母父的話,爹爹會生氣的。”
“對啊,爹爹生氣了,到時候我們好幾天都不能見到母父了。”
“那樣就不能跟着母父一起玩了。”
兩個小孩齊齊的嘆息了一聲,随即很苦惱的樣子。
既然都敢做這傷天害理的勾當了,那這些人販子自然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但此時聽着這姐弟一唱一和的話,他們身上卻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莫名的覺得這兩個孩子有些邪門。
領頭的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直接朝着旁邊的錢婆婆道:“把他們帶下去,把他們身上的東西都弄下來。”
“是。”
錢婆婆聽着他們說話也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此時聽到首領的話,立馬朝着旁邊另一個男人使了一個眼色,随即兩人朝着兩個孩子包抄了過去。
還沒等到他們靠近,只聽到砰的一聲在房中炸開。
那女孩兒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看起來形狀有些奇怪的東西,那東西的洞口正冒着點點煙。
轉頭只見那錢婆婆的大腿上出現了一個血窟窿,尖叫了一聲倒在地上就嚎叫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将房內的人都吓傻了,特別是他們的領隊,他看着那個小女孩,聲音不穩的道:“你手上拿的是個什麽東西?”
女孩歪了歪腦袋,天真無邪的道:“玩具啊!”
你他娘的玩具能一打一個血窟窿,你他娘的壓根不是人吧!
領隊的看着這邪門的兩個孩子,朝着旁邊吓傻的人吼道:“快點把他們制止住,把他們手裏的東西搶過來!”
“是,是。”
旁邊的人也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吓傻了,此時聽到領頭的吩咐,連忙上去,只是還沒有碰到那兩個孩子,自己脖子上就被什麽東西給刺了一下,緊接着一陣劇痛從那裏傳播了開來,讓他整個人都疼的在地上打起滾來,口中不斷地傳出了痛苦的嘶吼。
領隊的朝着他們看過去,只看到那男孩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吹管,此時正看着那吹管啧啧稱奇道:“呀,原來真的那麽疼,我還以為丁叔叔騙我的。”
“快上!快上,把他們綁起來。”這兩個孩子太邪門了,那領隊也不由的慌了神,也顧不上其他了。
守在屋頂上的暗衛們,看着下面的動靜,其中一個剛入隊的抓了抓腦袋,看着自己的小隊長,有些好奇的道:“我們不下去嗎?”
那隊長白了他一眼,疑惑道:“下去做什麽?”
菜鳥指着下面雞飛狗跳的動靜,迷茫道:“這下面都這樣了,沒有問題嗎?”
隊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過來人的樣子,朝他勸道:“皇子、皇女高興就好!若是有事,他們會叫我們的。”
菜鳥一臉的疑惑,随即就聽到了屋子裏傳來的聲音。
“姐,母父說的沒錯,這東西果然會讓人漸漸動不了,還不會失去意識。”
“弟弟,母父說的這個血滴子也不錯,就是力道不好把握,我覺得回去得讓丁叔叔他們改進一下了。”
“還有這個,還能讓人變色來着。不是,姐,你能別用那個嘛,到處都是血,到時候滴到了身上,回去母父會發現的。”
“別擔心,我帶了備用的衣服,也幫你也帶了,現在在陳護衛那裏放着吶!”
……
聽着下面孩子們天真無邪的話,以及其中不斷夾雜着大人叫着‘別過來、救命啊!’的話,菜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吞了吞口水,一臉糾結的看向旁邊的隊長,表情有些疑惑道:“隊長,皇家孩子的游戲有那麽可怕嗎?”
隊長一臉深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他們兩的游戲就是這樣的。”
天知道皇後那些溫和的小玩具,為什麽到了他們兩個手裏會變得那麽可怕。明明皇後做出來只是為了玩的啊?雖然這兩位也是為了玩就是了。
想到自己成為他們的暗衛隊長之前,景帝親自接見自己,嚴肅的告訴自己,‘他們想玩,你就讓他們玩!只要不會讓受重傷,或者是缺胳膊、斷腿的,你都不要管!’。
突然,隊長似乎是有些明白,這兩個皇子、皇女這恐怖嗜血的性格是從那裏來的了。
只希望他們長大後能收着點,不然就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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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時辰之後,坐在豆花攤前的寧舒,再次見到了他的兩個孩子。
看着他們身上換了的新衣服,寧舒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們身上的衣服怎麽換了?”
蕊兒和霖兒相互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霖兒趴到了他母父身上,低聲撒嬌道:“我剛剛掉進水裏了,姐姐去拉我,她的衣服也髒了。”
寧舒有些詫異的看着自從五歲之後,就以‘我已經是五歲的小孩了,不能和母父撒嬌了’這種可愛理由不再粘着他的小孩,安撫般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又扭頭看向那邊的蕊兒,有些擔心道:“那水不深吧?”
蕊兒看着她的母父,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不深,只是一個小小的水潭,有些髒而已。”
寧舒聽到這裏,稍稍的呼出了一口氣,随即朝着攤位的老板又要了兩碗豆花,撒了點糖遞給了他們,笑道:“不過正好,你大舅舅剛開了一家高端布衣店,待會兒過去給你們一人選幾套,再去你二舅舅的服飾店裏再選點配飾,好看的孩子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霖兒坐直了身子,端過了寧舒給他的那碗,小聲嘀咕道:“母父,我們又要去敲詐舅舅他們了嗎?”
寧舒臉上的笑容一僵,不滿的辯解道:“那叫什麽敲詐,我們只是進行友好的互動”
“就是,母父說得對。舅舅那麽喜歡我們,怎麽可能連身衣服都舍不得。”蕊兒在旁邊讨好的說着,順帶在給自己加了一勺糖的之後,又給他弟弟加了一點。
霖兒也不說話了,默默的吃着自己的豆花,扭頭就看見他爹爹拿着糖給自己也加了一點。
寧舒看着桌子上吃着甜豆花的一大兩小,寂寞得吃着他碗裏加了鹽和辣椒的豆花。心裏不由感嘆,果然不管是什麽時候,豆花的口味果然都是最難統一的。
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一個年過三十、風姿儒雅的男人愣愣的盯着坐在那裏溫馨互動的一家四口,眼神重點落在了寧舒那張經過了歲月洗禮,反而越□□亮的臉上。
他們一家四口看起來是那麽的和諧,即便是在擁擠的人群中,一眼也能看到。如果,他當初稍稍堅持一下,是不是旁邊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随即,男人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甩了甩自己的腦袋,暗自嘲笑了自己一下,“想什麽呢?”
他跟着自己不會幸福的,他護不住他,也給不了他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如今過的幸福就好了。
男人最後看了一眼那錯過的人,含笑轉身離開了。
日後,也要一直這樣幸福啊!
寧舒感覺到有奇怪的視線盯着自己,可是扭過頭去,又什麽都沒有看到,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已經吃完了,此時正等着他們的景帝,有些奇怪道:“剛才是不是有人在看我們啊?”
景帝的視線在沈玉剛剛站立過的地方輕輕的掃了一下,很快收了回來,伸手給寧舒擦了擦嘴角,溫聲道:“沒有,你感覺錯了,或許只是路人在看我們。”
“也是,這人來人往的,我們長得那麽好看,別人看我們也不稀奇。”寧舒說到這裏,臉上全是驕傲的神色。景帝在旁邊縱容的應了一聲,“嗯。”
蕊兒在旁邊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霖兒對他爹爹溺愛母父的行為,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