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柳暗花明
Glee Club。
“下個月要去紐約的是哪個隊啊？”Mr Schue一副在講個神秘故事的口吻問。
“The New Directions（隊名）！！！”大家歡呼了起來，相互high five。
“Okay, okay！”Mr Schue示意大家安靜下來，“Regional我們是以原創曲目贏的，所以我提議，national（全國賽）我們也采用原創曲目！所以大家現在開始早點準備創作吧！”
底下又是歡騰一片。終于，他們要朝national這個終極目标進軍了！
“Mr Schue，”Finn等大家平靜點之後舉手說道，“如果今天沒有其他的安排，我和Rachel這個周末排練了首曲子。”
“Of course（當然），Finn。”說着他退到一邊，把舞臺讓給Finn和Rachel。
【Don't go breaking my heart（不要傷我心？？）
I couldn't if I tried
Oh, Honey if I get restless
Babyyou're not that kind
…
Don't go breaking my heart
Iwon't go breaking your heart (don't go breaking my,don't go breaking my)
Don't go breaking my heart (don't go breaking my,don't go breaking my)
I won't go breaking your heart (don't go breaking my,don't go breaking my)
Don't go breaking my heart (don't go breaking my,don't go breaking my)
I won't go breaking your heart】
顯然Rachel和Finn不是第一次唱duet（二重唱），但不知道為什麽，Quinn卻有種隐隐不安的感覺，或許是Finn看Rachel的眼神太過熾熱，也或者是Rachel太過專注于表演視線不曾在自己身上停留半分。
大家鼓完掌之後，Finn拉住了正要回座位的Rachel，臉和脖子上紅紅的一片也不知是不是剛剛唱歌造成的。
“Rachel，”Finn低頭看着疑惑的Rachel，“I’ve lost you once（我曾經失去你過一次）。但最近相處的這段時間，讓我重新認識到你各個方面的優點，以前的我不懂的珍惜，甚至還經常覺得你煩。可是分手之後我想過很多，才發覺你的絮叨也是你的特點之一，還有你的diva traits，這一切的一切反倒是顯得你越發的可貴。”
“Finn……”Rachel看見他眼裏的真誠和情誼，曾經多少次她都希望Finn能真正接受她的缺點，而現在，他甚至說可貴。
“Rachel，這次跟你排練這首曲子，我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最開始那種想和你在一起的心情。I know there’s still something holding you back（我知道你還要些事放不下）……”Finn的眼角掃了眼驚愣的Quinn，“但是，Rachel，與這首曲子表達不同的是，我不會是傷你心的那個人，我只想好好保護着你，不再讓你受半點傷害。”他吸了口氣，望着Rachel已然開始聚集水汽的眼睛，“我保證以後會在橄榄球隊員面前會驕傲地牽着你的手，贏球的時候會驕傲地指向觀衆席的你，我會保護你不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包括我自己。Rachel Berry，請問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
Rachel下意識地看了眼視線顯然不在自己身上的Quinn，“I……”
I can’t（我不能）！Quinn的心底在嘶叫，她覺得自己被人猛地掄了一拳在臉上，everything is wrong（所有的事都錯了）!
為什麽Finn Hudson會再次愛上Rachel？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那，那為什麽Rachel沒有馬上拒絕他！
或許她終于可以得到她的leading man（男主角）了，她為什麽要拒絕？
可是她不是愛……
愛誰？那個懦弱一次又一次推開她的人？Oh please!誰都知道該選Finn Hudson！
可是……
可是什麽？說不出話了吧？
Quinn轉過頭，看着不再看自己的Rachel。
“Finn，I……”Rachel臉上滿是猶豫。
她在猶豫。她在猶豫！她在考慮答應他！Everything is fucking so wrong（所有的事都TM錯了）!
“答應他，Rachel！”
No！！！Quinn才反應過來那是一個人的聲音。她，以及所有人都轉向聲音的來源，Kurt。
“閉嘴，瓷娃娃！”Santana眯起眼睛威脅似地看着他。
Bravo（好樣的），Santana！Quinn覺得自己幾乎要忍不住去抱着Santana了。
“Rachel，”Finn再一次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在你回答之前，我只想讓你知道，即使你這次拒絕了我，我也不會輕易放棄的！”
“Finn……”Rachel顯然是被Finn的決心再一次感動到。
I’m gonna lose her（我将要失去她了）. Quinn睜大眼睛，詫異自己腦子裏蹦出來的念頭。
Rachel深吸了口氣，“Finn,我會非常認真地考慮之後再給你答複的，I promise。”
I’ve lost her（我已經失去她了）.明明Rachel還沒有答應，Quinn卻無法遏制這個念頭，I’ve lost her! The fucking world is wrong! Quinn覺得自己的呼吸突然被奪走了，她需要空氣！
清脆的鈴聲響起，Quinn松開不知道扣着凳子多久的手，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站起身便疾走了出去，然後慢跑，快跑。跑到操場上，她開始一圈一圈地跑圈。
I’ve lost her! Everything is just so wrong! Why are people around still laughing I’ve lost her! Why they all act like nothing happened Don’t you know! I’ve lost her! I’ve lost the only person I ever loved…still love… Why the fucking world is not ending（我已經失去她了。所有的一切都錯了！為什麽周圍的人還在笑？我已經失去她了！為什麽他們像什麽都沒用發生過？你們不知道嗎，我已經失去她了！我失去了我唯一曾愛過的人，還愛着的人……為什麽還沒有到世界末日？）
Quinn就這麽一圈一圈跑着，腦海裏嘶吼重複着那些話，臉上早已分不清究竟是汗水還是淚水。直到日落操場上只剩她一個，直到她跑到精疲力盡跌倒在跑道上，昏睡了過去。
【I’ve lost you once.】I’ve lost her.
【我保證以後會在橄榄球隊員面前會驕傲地牽着你的手，贏球的時候會驕傲地指向觀衆席的你】我甚至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意。
【我不會是傷你心的那個人，我只想好好保護着你，不再讓你受半點傷害。】我卻是那個一直傷害你的人。
【即使你這次拒絕了我，我也不會輕易放棄的！】我卻第一個繳械投降的人。
【Rachel Berry，請問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I’ve lost her…
胸口好痛，空氣在哪裏？Quinn不自覺側過身子蜷縮起來，手抵在胸口，Finn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嘲笑自己，鞭打自己。眼眶再也含不住的淚流了出來。
“I’ve lost her…”Quinn開始擦拭似乎總也流不完的淚，反複呢喃着這句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淚終于止住了，她翻過身，平躺在跑道上，成大字狀，沖着廣闊無垠的夜空用盡全身力氣喊：“I’ve lost herrrrrr!!!!”
喊出這麽句話之後，Quinn感覺自己平靜了許多。她就那樣望着撒滿星星的天空，月亮還很新，操場的燈光也不知道為什麽都滅了，星星格外地多，也格外地耀眼。她突然想起上課的時候曾經看過的一個短片，“Power of 10”，影片的開頭是一男一女在公園野餐，後來他們睡着了，然後鏡頭開始10倍10倍地擴大，公園變成城市，城市變成整個北美，然後是地球，然後是太陽系，然後到更大的空間尺度，展現整個浩瀚的宇宙。影片然後開始迅速反向縮小，等縮小到原來那個男的的大小的時候，再繼續10倍10倍地縮小到細胞結構，DNA，分子結構，原子。這本是講述整個宇宙的不同尺度，Quinn想起那個浩瀚的宇宙，自己在其中，是不是相當于自己身體裏的一個原子呢（作者沒有查過這幾個尺度，莫較真）？原來自己是那麽渺小。
她又想起那天Hiram對自己說的話，自己才17歲。才17嗎？為什麽卻覺得15歲的自己是那麽遙遠？那麽，27歲的自己會在處于這個繁華世界的哪個角落呢？自己是不是有個引以為豪的career（事業）了呢？那個時候的自己或許已經結婚了？有小孩了？那麽37歲的自己呢？47呢？87呢？87歲的自己再回想此時的自己，是不是會覺得現在的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10倍小了呢？那些自己認為不可逾越的障礙，是不是只是因為近在眼前所以被放大了呢？
她久久地望着星空，突然覺得一切都開闊了，開始覺得自己的未來也是有着無數的可能性的，在一切沒發生之前，自己為什麽就提前下結論呢？兩天之後的天氣預報還不準呢！想到這，Quinn不禁笑了出來。
星空閃耀，老師說是因為大氣的擾動使得光線的折射發現了變化。她卻知道一顆永遠明亮的星星，那個會在寫完自己的名字之後貼上一顆星星的女孩。那個明明個子那麽小卻頭擡得比誰都高的女孩子，時不時會跺腳嘟嘴摔門而去的女孩子。當她說不停的時候，有時候眼睛會睜大些，亮亮的。每當這個時候，Quinn都覺得自己像被磁鐵吸住的鐵塊，無法抗拒地被吸引着。當她終于抱住那個女孩的時候，Quinn自己都不曾意識到在游蕩的心第一次安穩地跳動着，合着對方的旋律。
那個每每接近自己就不再受自我控制的女孩，她怎麽可以因為被放大的恐懼還有那無法預知的未來而放棄呢？她，Quinn Fabary，為什麽就不可以是一個有着成功事業和Rachel Berry并肩前進的人呢？
她，Quinn Fabary，怎麽可以選擇不戰而棄呢！
想到這，Quinn忽然覺得渾身充滿了無限的力量，她一把撐坐接着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她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麽。當她快步往教學樓方向走了幾步的時候，才發現陰影裏有個人朝她走過來。
Santana。
“看來你最終還是沒有蠢到要自殺！”語氣卻不完全是玩笑似的，說着她扔了個東西過去。
Quinn下意識借住，是自己還留在choir room（合唱教室）的包。她皺起眉，“Santana？你怎麽在這？難道你一直守在這？”
“要不然就錯過了某個不顧命跑了幾個鐘頭笨蛋在大晚上像瘋子一樣又哭又大聲叫的戲碼了。”
想起剛才自己各自失态，Quinn臉上頓時紅了，卻同時不禁被Santana的貼心所感動，尴尬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So，你現在是要怎樣？”Santana盡量用毫不關心的語氣說道。
“我要去找Rachel，馬上，現在！”Quinn語氣中滿是堅定。
“噢？”即使Quinn看不見，她也知道Santana驚訝地擡起眉了，“你這……”停頓了會兒，“我的好奇心被高高地吊起了。”
“Another time（下次再給你解答）。我現在有必須要幹的事。”說着便往停車場方向走去。
“Fine（好吧）……”Santana沖着Quinn的背影聳了聳肩。
“Thank you, Santana.”Quinn高聲說了句。
“You owe me one（這次是你欠我的）.”Santana不吃虧地回應到。
Rachel家門口，Quinn擡起有些發抖的手敲門。門很快開了，Hiram。
“Hi, Hiram,晚上好。”Quinn見到Hiram有些興奮，她一直很感激他的那番話。
“哦，Quinn。有事嗎？”Hiram問道。
“我……想找Rachel。”Quinn不确定自己為什麽會有些緊張。
Hiram只“噢”了一句便陷入沉默。
Quinn更加緊張了，她不知道Hiram為什麽是這樣的反應，似乎在想要不要拒自己在門外。
“Quinn，在讓你進去之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Hiram語氣嚴肅，Quinn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以為……”Quinn不自覺說出了自己腦子裏的困惑。
“你以為我會熱烈歡迎你進門贏回那顆被你傷了無數次的心是嗎？”
“我……”Quinn有些懵，她不知道為什麽Hiram會有這麽大的态度轉變。
“Quinn，”Hiram語氣不覺軟了下來，知道自己剛剛過于嚴厲，“你要知道，我首先是個父親。保護Rachel是我的首要責任。”
“所以因為我曾經傷過她的心，我也只會再次傷害她是嗎？”委屈讓Quinn的聲音無法控制地顫抖，她恨自己有想哭的沖動，現在不是展現軟弱的時候。
“你确定你不會再傷她的心嗎？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嗎？”
“我……”Quinn頓了下，反擊，“你知道這是個不公平的問題。沒有人能百分百确定不傷另外一個人的心。”
“好吧。那我換個問題。你為什麽會轉變心意？3天前我見到的你可一點都沒有現在的堅定。碰巧今天Finn跟Rachel表白，你就跑過來找Rachel了。你敢說你轉變心意跟這個沒有關系？”
“我是因為今天的事才想通了很多事，可是有什麽關系？重點是我想通了不是嗎？”
“是嗎？你是真想通了，還只是因為嫉妒而一時沖動？”
“這不是一時沖動！”Quinn不禁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Quinn，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你之前拒絕Rachel的緣由不會是無中生有。我現在讓你認真的想想，之前阻止你的理由，你真的覺得沒關系了嗎？如果我現在讓你進去，贏回Rachel的心，你确定你不會因為同樣的原因再次拒絕傷害她嗎？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的不幸發生了，你可能會永遠毀了Rachel。”說道着Hiram不禁嘆了口氣，從剛剛他和Rachel的談話看來，這次Rachel陷得很深，現在她還這麽小，她不一定能再次經受Quinn的傷害，而且，他可以肯定，下一次，Rachel受的傷會遠比現在重的多，“所以，Quinn，我讓你非常認真地想清楚，你确定不會因為同樣的原因再傷害Rachel了嗎？”未來誰也說不定，但是已經出現的問題如果沒解決，他是不會允許Rachel陷進同樣的漩渦的。
“我……”Hiram的一字一句敲打着她的心髒，她曾有過那麽多害怕，害怕學校可能出現的bully，害怕被Judy再次趕出家門，她最害怕的，是得到Rachel之後再次失去她。可是她怎麽可以因為未來的不确定而放棄可能擁有的幸福呢？她不甘心因為那些可能就這麽放棄Rachel。那可是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Rachel Berry啊，她怎麽可以輕易放棄！可是她失去Rachel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她該怎麽做才能将這種可能性降到最低？她該怎麽做？
看見陷入沉思久久不語的Quinn，Hiram輕聲問，“你還要進去嗎？”
Quinn回過神，盯着Hiram身後的樓梯，不到50米，就是Rachel所在的地方，她堅決地搖了搖頭。沉默了會兒，Quinn毅然對上Hiram深邃的眼睛，輕柔卻堅定地說，“我不進去不代表我放棄了，我需要時間去想清楚怎樣才能将會傷害Rachel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Hiram點了點頭。
“晚安，Hiram。”
“晚安，Quinn。”Hiram輕輕拍了拍Quinn的肩。
Quinn再看了眼那樓梯，堅決轉身，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