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7)

影響。她還是那樣,優雅,高傲,果斷,周旋在每一個人之間,都是那樣的游刃有餘。

這三年,似乎他們的感情也更好了。至少,沒有聽媒體爆出什麽醜聞。正像那些矯情的人說的那樣,你失去的,上天會相應的還你一些。因為上天是公平的。

我是一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當我出現的時候,我想看到我的人大多都會這樣想。

沈顏天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在還沒有多少人看到我之前,他給了宋妍一個顏色就把我拉出了正廳。

“顏汐,這三年,你在法國還好嗎?”

沈顏天留了胡子。顯得更加成熟了,穩重了。如果爺爺能看得到,他一定會很欣慰的。他似乎沒有意外我會回來。

我端着香槟,狠狠地喝了一口,說:“還不錯。我把爺爺留下的産業打理的還算不錯。三年了,我終于敢回來了。不好奇,為什麽兩年半前會有那條新聞嗎?”

沈顏天笑着搖了搖頭,說:“爺爺這一生最疼的就是你。就算我們家裏所有的人都沒有好結果,他也會保你平安,為你安排好東山再起的條件。”

“是嗎?”我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原來老爺子對我的期望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這是三年前我還是将沈家弄得一團糟。

“小汐,你知道爺爺,他?”沈顏天欲言又止,我知道他要說什麽。可是他卻不知道他要說的,在老爺子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我知道,爺爺走了!奶奶也走了!”這句話我說的很平靜。

早在三年前的時候,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已經接受了事實。三年後的今天在聽到,不會再引起什麽過度傷心。

沈顏天皺眉,說道:“你知道?”

當時老爺子沒有讓說。就連出殡的那一天,據說也只是找了一輛極其低調的車,由沈顏井将老爺子的骨灰送到了沈家的墓地。老爺子走後沒有一個月,奶奶也與世長辭。

沈家是樹倒猢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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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有在關注你們的消息。”今天的香槟似乎是很可口。沈顏天在我準備喝下第二杯的時候叫來服務生,給我換了杯橙汁。

“顏汐,你醉了。”

“沒有。怎麽會?”

這三年,每一次應酬的時候,桑曉不讓我沾一滴酒。她倒是練成了千杯不醉的功力,而我現在只喝了一杯香槟就成了這樣。

“大哥,你有四哥的消息麽?”

“沒有。”沈顏天的動作明顯地頓了一下,“我只知道,他現在不在國內。這三年我們沒有任何聯系。”

“是嗎?那其他的人吶?”

“我只知道沈顏清現在在一家公司擔任客戶經理,沈顏飛現在是袁家的上門女婿,據說日子過得不怎麽好。至于聯系?”沈顏天苦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沒有。”香槟在月光的映襯下,看上去是那樣的美。為什麽沈家會這麽的凄涼。

老爺子的商業帝國很大,只是家裏的人情真薄,薄到一根針都能刺破。

“袁家?”

“你們沒有聯系或許也好。”至少我下起手來,不會手下留情。因為我們雖然流着一般相同的血液,但是,我們不是一家人。我把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誰撒了一地,在月光下水反射出柔美的光線。

桑曉可能是看見我很久都沒有出去,進來找我的時候神色匆匆。

“怎麽了?”

桑曉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把我手中的杯子奪下來,附在我耳邊說:“顏汐,我看到顧宸遠了。你要不要出來一下?”

“好。”我笑了,我想我現在的笑臉一定會很難看。

和沈顏天說了聲再見,桑曉就扶着我離開了。

突然感覺今天的月亮很美。明明是同一個月亮,可是在不同的地方看,總是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你要去哪裏?雨茜還在酒店裏等你回去。”

桑曉提醒了我,出來之前給那孩子承諾過要給她買蛋糕的。我說:“我們先去一個地方。一會再去給茜茜買蛋糕。”

這裏依舊是洛城最偏僻的地方,周圍已經蓋起了幾棟居民樓。這麽晚了,在這裏還能看到幾家亮着燈,從燈光上看,大概是有看電視的,也有孩子在寫作業的。溫馨感十足。

而那個廢棄的游樂場,還在。

三年了,還是一點沒有變。

當初我離開前那些游樂設施,雖然已經是殘破不堪,但還是看得出來這裏這幾年還是有人記得這裏,至少這裏沒有成為垃圾場。

“沒有想過,你居然回來這裏。”一個男子逆光而站。看着我們的眼睛很平和。真的有點想不通,這裏這麽偏,這麽晚了,居然還會有人。那個男子似乎認識我和桑曉。

“我是宋易。”在我沒有想起來之前,他自報了家門。

我的腦袋現在反應有點遲鈍。在他說完幾分鐘之後才想起來,那是僅僅和我只有幾面之緣的宋易。

“你怎麽會來這裏?”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白癡。他來這裏,關我什麽事?

“和你一樣,懷舊。”他似乎看到我也不是很驚訝,“姐姐說了,沈家的沈顏汐不會就麽輕易的死掉。”

看來宋妍還是挺了解我的。

“是嗎?”

“因為所有的人都相信你沒死。就連顧宸遠也是。”

我不清楚宋易為什麽會提到顧宸遠,兩個早就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忽然将他們的名字放在一起,難道不覺得很可笑麽?

“我們再就沒有關系了。他現在和袁依生活的不是很好嗎?”欠我的,是顧家而已。而顧宸遠僅僅只是顧家的一部分而已。

“沈顏汐,你為什麽總是要口是心非?”宋易似乎有點生氣了。是在怪我當初沒有用盡手段奪回顧宸遠,讓他和袁依雙宿雙飛麽?他也未免太幼稚了吧?

“什麽叫做口是心非?顧宸遠?我沈顏汐會在乎他?他弄得我家破人亡,難道我還要感謝他嗎?”我也是歇斯底裏。每一次總會有人說我過分,狠毒,可是我心裏的痛有誰會知道?回到洛城,沈家昔年的莊園雖然還在,但是我根本就不敢回去。我好怕,怕看見爺爺奶奶的照片,我會逃回法國。

“這幾年,他一直都在找你。你別說你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我為什麽要讓他找到我?”我笑着看着眼前的宋易。原來也是和那些人一樣的自私。呵!沈顏汐,其實你又何嘗不是一樣呢?

“宋少爺,今天顏汐喝的有點多了。我們先回去了。”

都已經是春天了,夜風吹過來還是有點冷。桑曉拉着我,很體貼地給我披了件衣服。

我和桑曉買完蛋糕回到酒店的時候,沈雨茜正可憐兮兮地蹲在門口,小臉哭的髒兮兮的。桑曉瞪了我一眼,将沈雨茜抱在懷裏哄了好半天,她才停止了哭,從桑曉懷裏掙紮着下來,把蛋糕抱在懷裏,自己吃去了。坐在那裏,緊緊地護着蛋糕生怕我和桑曉去搶似的。

“桑曉,茜茜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麽?”

桑曉擔憂地點了點頭。

第三幕

第三幕

那一天晚上,我一直想着宋易的話。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後睡不着,索性就坐起來,打開電腦,面對平時很容易投入的工作,這個時候看着卻是愈發的心燥。,猛然地合上電腦,聲音或許有點大。沈雨茜揉着眼睛走到我房間裏來,拽着我睡衣的衣角,說:“姑姑,你怎麽了?是不是茜茜哪裏做的不好,讓姑姑不高興了?”

我把沈雨茜抱起來,她眼睛裏有着平時沒有的小心翼翼。坐在我的腿上,也不像平時那樣抱着我開始撒嬌。

“怎麽了,茜茜?”我試着讓自己的聲音稍微溫柔些。可是,這一切似乎并不管用,反而讓沈雨茜更加怕我。

我一時沒了法子。這幾年雖然沈雨茜呆在我的身邊,但是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桑曉帶着她的。沈家的事情早就已經把我弄得心力交瘁,已經沒有過多的精力來照看一個剛學會走路沒有多久的小孩。

“姑姑讓桑曉姨姨過來好不好?”我耐着性子問她。我生怕一個不小心一吼出來會吓到這個看上去已經被驚到不行的孩子。

桑曉接到電話之後半個小時之內就趕過來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蘇恒。

我把孩子交給桑曉,過了約莫半個小時的樣子,桑曉才從房間裏出來告訴我們雨茜睡着了。

蘇恒看見沈雨茜之後,似乎就一直在想什麽。聽見桑曉說完,他才開口,只說了一句話:“顏汐,你知道當時你和曉曉看到茜茜的時候她正在幹什麽?”

“問這個做什麽?”

“你好好想一想。”

“這用想什麽?那個時候我們去的時候,茜茜正在保姆家。她在看漫畫書。”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使我們到法國的第三個月,我和桑曉提到過沈雨茜被我送到了法國,寄放在徐阮哪裏。桑曉聽到徐阮的名字神色有點不對。那一天,桑曉說,既然我們到了法國,沈雨茜又是制約沈顏井的砝碼,是不是應該把砝碼掌控在自己的手裏?

後來,我就同桑曉一起到保姆家。那個保姆家至少有四五個孩子,可是沒有一個同雨茜玩。我和桑曉謊稱是徐阮讓我們來接沈雨茜回家的,還報上了徐阮的電話。保姆才半信半疑地将沈雨茜交給我們。那個時候,顧齊遠已經坐上了顧家在法國的子公司的執行總裁。為了躲避顧齊遠和徐阮會查到,我和桑曉帶着沈雨茜在我的公寓呆了近一個月,每天只有桑曉喬裝出去買菜做飯。

若是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的沈雨茜已經會記事了,整天看着我和桑曉怯生生的。

“可能要帶雨茜去看心理醫生。”聽完我的敘述之後,這是蘇恒得出的結論。

桑曉不以為然地笑了一聲,說:“蘇恒,你也有點太小題大做了吧?這麽小的孩子不可能記得當初發生的事情的。”

“我也同意桑曉的觀點。蘇恒,你太敏感了。”

“顏汐,不是我敏感。而是這個孩子,你沒發現,雨茜每一次看見顏汐都是在刻意讨好她嗎?雨茜也只有四歲。這樣讓她長大會對她将來與人交往産生影響。顏汐,你總不希望等我們見到顏井少爺的時候,把一個廢物女兒交給他吧?”

蘇恒說的有板有眼,那一瞬間,我幾乎要被他唬住了。桑曉從背後在蘇恒的腦袋上拍了一記,說:“你別吓顏汐了。”

蘇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這才反應過來被他耍了。

沈雨茜從有記憶以來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而我,則是她生命力唯一的依靠。雖然是這樣,我和她并不常見面。沈雨茜會這樣子謹慎地、小心翼翼地和我相處,也難怪。

“沒事了。現在也這麽晚了,你們兩個今天就先在這裏住下來吧!曉曉,好好陪一陪茜茜。”

“喂!你才是茜茜的親姑姑。為什麽要我陪她?”

“因為我要幫她找爸媽。”我強忍住眼淚,走進浴室。站在浴室裏,我将水龍頭開到最大。把自己的臉侵在水裏,只希望自己能夠清醒。

沈顏汐,這一次你回來,你的任務會很重。

翌日。

我起來的時候,桑曉已經把早早餐都做好了。沈雨茜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自己吃着早飯。看我的眼神裏沒了昨晚那種小心謹慎,反而陽光地朝我一笑。

桑曉幫我盛好飯才坐下來,說:“顏汐,你放心去做你該做的事情,茜茜我幫你看着。”

“唔!那你豈不是幫我省了保姆錢。”

“喂!你這個沈家現任的董事長大人應該不會少我這點工資吧?”桑曉的眼神可沒有少了期盼與喜悅,好像我下一秒真的會給它漲工資似的。

“茜茜,你說我們把給曉曉姨姨的工資省下來給茜茜買蛋糕好不好?”

無視桑曉已經成為菜色的臉,聽着沈雨茜稚嫩的童聲說好。一大早的心情就無比的好。

桑曉裝腔作勢地用小勺敲了敲瓷碗,說:“沈大小姐,你老還真的是摳門的可以。”

“不然呢?”

沈雨茜咯咯咯地笑,一大早,這一頓飯吃的分外舒心。

收拾好碗筷後,我也自己收拾了下東西,準備去上班。

回來也已經有七八天了,沒有理由繼續躲在這裏不出去。沈家雖然已經散了,但是老爺在這裏的聲望還是有的。

早在我回來之前我就讓蘇恒給各大媒體發了邀請。

我要開一場新聞發布會,什麽都沒有的新聞發布會。

而受邀請的不止有各大媒體,還有顧家所有的人。而時間便是在今天,地點就在沈家以前的寫字樓,亦是現在沈氏集團的總部。

我走進辦公樓的那一瞬間,我看到從四面八方向我投過來的好奇的目光。只可惜,我帶了墨鏡,沒有幾個人能認的出我。我按下以前的專用電梯的按鈕,不出三分鐘就有保全人員走過來,極為客氣的提醒我,請坐職員電梯。

“是嗎?”我冷聲問。來來往往地人似乎都慢下了腳步,再等着看什麽。

“是…是…是的。”這個人的舌頭突然有點打結。

“如果不想被開除的話,我勸你最好讓開。”

“可是,這?”

“怎麽回事?”我還沒有來得及回保全的話,就聽見身後一道慵懶的聲音。我的脊背一僵,這個聲音?果然一轉過去就是,顧宸遠。我看到的,還有在他懷裏嬌媚可人地雲甜。

這個雲甜還真的是很會挑人,三年前是沈顏天,三年後是顧宸遠。都是在商場上具有很大的發展前途的人。只可惜,這兩個人的事情都輪不到我來管。

“顧董好興致。”

顧宸遠看着我的眉頭緊皺,脫口而出道:“小汐?”

雲甜似乎很不滿顧宸遠攬着她的手有點松,不滿地嬌嗔一聲:“宸。”我聽地一陣惡寒。原來一個人的名字還可以,被叫得這麽,惡心。

我展顏,伸出手,說:“你好,沈寧汐。今天過來看一下沈氏集團運營的狀況。”

顧宸遠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拉扯了下領帶才握上我的手,說:“你好。不知道沈小姐今天來這裏有何貴幹?”表情比剛才正式了許多。

“視察公司。”我如實地說。我的調任書早在上個星期就從法國到了洛城。顧宸遠根本就不可能不知道。雖然調任書上寫的名字是,沈寧汐。

“你是?”

“沈寧汐。”

顧宸遠的動作明顯的一滞,将我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那一瞬間,我的心都到了嗓子眼,我生怕他認出了我。

“顧宸遠。”

一室安寧,瞬間,被一道尖銳的女聲打破,四周人走動的速度更加的慢,就連剛才攔我的保安都在四下尋找逃跑的路線。我的心也算是松了一下,退到一邊。來的人是袁依,但是她要找的人并不是我。

雲甜譏諷般的笑了笑。兩個女人相比之下,雲甜倒是更吸引人些。我沒有想到,三年前那個飛揚跋扈的女孩子會成為現在這樣一個集所有怨念于一身的女子。袁依抱着孩子,頭發雖然有打理卻看上去還是有一點亂;着裝雖然高檔但是略顯老氣。臉上的妝容雖然可以替她贏回一些印象分,但是一臉的怨氣,看上去就讓人厭惡。

顧宸遠顯然沒有給她好臉,将一張信用卡塞到她的手裏就将她連拖帶抱的弄進了電梯。雲甜一扭一扭地也跟了進去。

看了看專用電梯和職工乘坐電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選擇了後者。

還在離他辦公室約十米的地方我就聽見裏面女子的控訴聲,兼帶着哭聲。

“真倒黴,董事長不嫌棄她就不錯了。”

“是啊!你看人家雲甜,董事長夫人那什麽和她比?我看,總有一天這個雲甜會取而代之。”

“噓!別說了!還是幹活實際點。”

“就是。”

聽着這樣點點的議論聲。在媒體面前,顧宸遠永遠都是在粉飾太平。恩愛?不過是個幌子。

我走上前去推開他辦公室的那一個剎那,我看見顧宸遠的不耐煩、雲甜不屑地笑以及袁依歇斯底裏地哭聲和控訴聲。

顧宸遠看見我進來,尴尬地笑了笑說:“寧小姐,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寧小姐?初次聽到這個稱呼,我的手指一僵。很快,我會複了常色。我笑了笑,表示理解,說:“曾經家裏也出過這種狀況。也把我哥哥弄得焦頭爛額。”

“你是誰?”袁依看着我的眼睛并不友善,似乎又将我納入了她的敵營範疇。

我笑了笑,說:“你好,我是沈寧汐。沈氏集團的新一任股東。”

見我這樣回答,袁依似乎松了口氣。顧宸遠笑得很不自然,今天他算是在公司裏把面子裏子全丢了。

“對了,顧董,今天下午寧汐會在公司開一場新聞發布會。還希望到時候顧董能抽個空參加一下。”

“好。”

“還有就是董事長夫人,可以參加嗎?至于這位小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名模雲甜小姐吧?希望你也參加,可以麽?”

雲甜朝我妩媚一笑,說:“正是。當然可以。”那聲音甜的膩人。

“希望大家準時。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顧宸遠,今天下午,我會讓你畢生難忘。

第四幕

第四幕

下午。

新聞發布會在如期在二十三樓的會議室舉行。沒有來多少記者。蘇恒事先也來過電話,說一切都準備好了,讓我放心。

今天所有的問題都不會提到沈顏汐,也不會有人讓我摘下墨謹。

看着記者手中的長度不一的話筒,面對記者的提問,這一次來,我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所以,只要把問題都跟打太極似的推給了顧宸遠。袁依坐在顧宸遠的左邊,兩個人笑意相襯,又開始扮演全世界最幸福的夫妻。如果沒有經歷過早上的那一幕,我一定會相信,他們是這麽的恩愛,這麽的般配。

而雲甜坐在我的左邊,臉上是刻意堆出來的笑,怎麽看怎麽別扭。餘光時不時地瞄着顧宸遠的身影。奈何,顧宸遠看都不看她一眼。時而,又有點懊惱。

“請問沈寧汐小姐,您和沈家是什麽關系?”

“這個問題麽?我現在還不能回答哦!”我笑着回道。看來今天打過招呼的,并不只有我一個人。

“您以前和顧董事長熟麽?”

“您以前一直都呆在法國麽?”

……

問題接二連三的襲來。

還好問題是桑曉過濾過的,我還可以招架的住。而別人打過招呼的記者的目标似乎也并不是我,并沒有提出什麽太過分的問題。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似乎從我這裏是得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新聞。一些記者開始将矛頭轉向難得在媒體面前出現一次的顧宸遠和袁依身上。開始都是寫無關痛癢的問題。

直到,雲甜點了點頭。

“請問,顧董和顧夫人,現在外面有傳言您們的感情不和,現在已經有離婚的打算。請問,這個傳言屬實嗎?”這個問題突然冒了出來,讓我們坐在上面的四個人,除了雲甜之外的三個人當頭一棒。

這并不是我要的結果。我只不過是讓記者從旁側擊些問題。

可是這個記者說的這句話,似乎太過尖銳了些。

顧宸遠的臉色瞬間凝止,一時語塞。袁依幹笑了幾聲,沒有說一句話。

“請問傳言屬實嗎?”那個記者不知死活地加了一句。看袁依的表情,大概用不了多久,這個記者大概會被她封殺吧。啧啧啧!只因為一句話,就毀了自己一輩子的前程。雖然袁依只是個花瓶,也不代表她就沒有什麽權利。

而早在那記者開口的時候,雲甜瞬間那張臉開始綻放光芒。

只是那幾分鐘,全場寂靜無聲,就連攝像機轉動一下都會讓這三個人的神經緊繃。

“今天不是我新上任的新聞發布會嗎?只可以問有關公司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大家可以下來之後問顧董事長。”覺得是時候了,我才開口說話。顧宸遠給我投了一記感激的目光。

接下來,有幾名記者連着提了幾個無關痛癢地問題。

看着顧宸遠有點挂不住的臉,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雖然這個結果很讓我意外。

正好這個時候蘇恒也來了,我就轉身出了會議室。剩下的事情,蘇恒會解決。

這三年一直都是這樣。

我出來之後沒有幾分鐘袁依就沖出來了。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摘掉了我的墨鏡。這是我這三年來在第一次在公衆場合被人摘掉墨鏡。雖然一時慌亂,但是在看到來的人是袁依,我還是稍稍平靜了一點。

“你來這裏做什麽?”袁依一臉的警惕和兇狠。仿佛剛才那些難堪都是我給他們的。

“我?剛才在發布會上已經說了。”我微笑着解釋。

“沈顏汐,請你離開。”

這一句話,讓我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晚上,我上車袁依堵在我的車前讓我離顧宸遠遠些。一晃,三年了。

“去哪裏?”我看着她。

還是以前那樣直接。我一直以為時間會讓人成熟,可是當看到袁依的時候,總是會将我的結論打破。

“現在沈家的一切已經是宸遠的了。你還回來做什麽?”袁依雖然還是那樣的天真,卻是要比以前有了些頭腦。也難怪,現在這樣的環境,難免會讓她草木皆兵。只可惜,她算錯了一點。

顧宸遠?

我早就已經沒有了興趣。

“你也說了。沈家是顧宸遠奪走的。那麽我自然要奪回來。”

如果不拿回來,我怎麽樣對得起老爺子對我的信任?怎麽對得起老爺子的在天之靈?

“如果我把沈家的一切都還給你了。你能幫我個忙嗎?”袁依将我拉到一邊,左看右看,好像生怕後面的話會被別人聽了去。

看着她的樣子,我狐疑地問:“什麽?”

“只要你能幫我奪回宸遠的心。我就想辦法将沈家的一切都還給你。”

也只是想辦法而已。

言辭裏是袁依說話從來沒有的懇切。攔着她的目光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但是據說,袁依在顧家并沒有什麽實際的地位,不過是一個應付外界媒體的一個花瓶罷了。她說的這些話,我大可當做是個空頭支票。

我冷笑,看來這個袁依真的是病句亂投醫。但是轉念一想,她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棋子。

“好。需要我怎麽樣幫你?”

“不管你用什麽樣的方法,只要能幫我趕走雲甜,我就幫你坐上集團董事長的位子。”看來袁依将這個雲甜視為勁敵,卻不知道這個雲甜只是一個幌子。

“好。成交。”

利人利己,何樂而不為呢?

看着袁依喜笑顏開的臉。我喜憂參半,但是也同樣的為自己悲哀。看來顧宸遠将袁依保護的還是不錯的。至少她還是那樣的單純。

如果不是現在這樣的局勢,我和她,也許會成為朋友吧!

晚上我回到酒店的時候,桑曉還沒有離開。沈雨茜和她玩的不亦樂乎。依舊還是拿着個屁股對着我。不知道我在沙發上坐了多久,沈雨茜才撲過來抱着我的腿,問我要蛋糕。

桑曉沉下臉來,說:“要是茜茜不好好吃飯,姑姑就不給蛋糕吃。”

每一次,沈雨茜都會被桑曉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和桑曉說起這個事情的那一刻,桑曉已經将飯菜擺上了桌,她只聽到了一半,手中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她不可思議地看着我,說:“我先去哄茜茜睡覺。”

現在才九點多,沈雨茜通常都是十一點才會爬上床。而且,我們的飯還沒有開始吃。我看着桑曉把沈雨茜抱進卧室,心中一陣疑惑。

“顏汐,你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我收拾完碗筷之後桑曉才從卧室出來,這個樣子看着我,仿佛我是一個陌生人。

這幾年我難道不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

為了達到目的,在可以保護自己的前提之下,不擇手段。每一次瘋狂的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我都有點怕我自己。我總是要記着,然後不停地去提醒自己,才不會傷害到我身邊的人。

“我怎麽了?”我抱着手臂看着桑曉。我的兩只手掐的自己的胳膊生疼。

“你居然會利用袁依去打擊顧宸遠?顏汐,你難道忘記了以前顧宸遠他救過你的命嗎?”

“你說的是八年前嗎?”我冷笑,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救我,只不過是還了自己欠下的孽債罷了。這難道也會算是恩情的一種嗎?我讨厭,我讨厭他們要将八年前的那件事情挂在嘴邊,仿佛只要顧宸遠受到一點傷害就都是我的錯。我讨厭每一個人都要提醒我不要傷害他,可是卻沒有人對我說,顏汐不要傷到你自己。

桑曉說:“難道不是嗎?顏汐,別做讓你後悔的事情。”

這幾年,她經常說這樣的話。

後悔?早在三年前我不就知道那種滋味了嗎?

“桑曉,五年前的事情你不清楚,就別幹涉我的事情。你的本職工作就是帶好茜茜,還有輔助我工作。別的,用不着你管。”氣急了,我有些語無倫次。擡出上司的架子,那一瞬間,我都感覺自己極度地可笑。

桑曉的眼中滿滿地失望,這幾年即使我再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她也從來沒有這樣過。

桑曉說:“沈顏汐,原來你現在就是這樣的。算我桑曉看錯了人。茜茜我會帶好。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去做好了。”同樣的被氣到不行。

說完,桑曉就摔門而出。門聲之大,吵醒了剛被桑曉哄睡着的沈雨茜。沈雨茜光着小腳丫,揉着眼睛驚恐地看着我。我蹲下來,她就跑到我的懷裏來,說:“姑姑,沒事。茜茜不會離開姑姑的。”

這小丫頭,長大了必定是個人精。

沈雨茜在我懷裏呆着沒多久就睡着了,嘴巴裏還嘟囔着,姑姑不生氣。姑姑不生氣。

我抱起她,把她放回卧室。同一時間,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

來電話的,是顧宸遠。

“有事嗎?”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

“顏汐,你真的回來了。真好。”話中帶着醉意,“你出來一下好不好?我們三年沒見了,我們聚一聚。”

沒有心思和他多扯。我剛一挂了電話就聽見沒有節奏的砸門聲,還有值班經理在左右為難的勸人的聲音。總之,是熱鬧至極。幸虧當初沒有選別的酒店,不然,沈寧汐的名字明天一定會成為娛樂報紙的頭版頭條。

“怎麽了?”我剛一打開門,顧宸遠就直接倒在我的身上。看着值班經理為難至極的神色,我只是讓他們離開。

如果不是顧宸遠的一只手拽着我的衣服,我一定毫不猶豫地把他給扔出去。他比我高出将近二十公分,剛才又把桑曉給氣跑了。我現在終于體會到無助的滋味了。早知道今天回來就不和桑曉說那麽多了。

“沈顏汐,你居然敢回來,這一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顧宸遠小聲地在我耳邊呢喃。

第五幕

第五幕

“我早就說過我不會放過你,你還回來幹什麽?”到了最後,他是低吼。

顧宸遠兇狠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一口吞下下。

我聽到卧室裏有什麽動靜,生怕是沈雨茜醒了,顧宸遠這個樣子不可能不吓到她。而我又被顧宸遠給鉗制住了。這個時候,真希望沈雨茜沒有醒過來。

可是,卧室裏的動靜越來越大。

“你小聲點。”我冷這臉提醒顧宸遠,一邊留心着卧室的動靜。

顧宸遠冷笑,說:“怎麽?難道你的卧室還有別的人?這麽擔心?還是怕他會看到我們現在的這種樣子?”他的語氣中帶有痞氣,卻也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被他說中了心事,我只能點點頭。手機并不在我的身上,我只能祈求顧宸遠快點罷手。就算他不離開現在醉酒昏睡在這裏也行啊!只要不吵到沈雨茜。

“還真的有人?那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顧宸遠的氣息噴在我的脖頸之間,讓我的心是一陣悸動。下一秒,顧宸遠扣緊我的手腕,拉着我一腳踢開卧室的門。恰好正看到沈雨茜揉着眼睛,小外套穿了一半,呆呆地看着酒氣十足的顧宸遠。而顧宸遠此刻也是呆若木雞。

“姑姑。”沈雨茜抽噎了幾聲,之後開始放聲大哭。

我一邊哄着沈雨茜,一邊瞪着顧宸遠。看上去,他的酒意也去了一大半。

“你開心了?”我吼了顧宸遠一句。可是,沈雨茜卻哭的更厲害。只要她一看見顧宸遠,她就會往我的懷裏縮。

聽着沈雨茜止不下來的哭聲,我一時之間束手無策。以前做這些事情的不是蘇恒就是桑曉。雖然我和沈雨茜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少,可是,我是真的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啊!

“我來吧。”顧宸遠在門邊上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然後,他就沉默地從我懷裏接過沈雨茜。開始,沈雨茜還哭的很厲害。大約過了十分鐘,她的哭聲就漸漸止住了。

沈雨茜不哭了,在顧宸遠的懷裏沒帶幾分鐘就掙脫了出來。插着小腰用她認為最兇狠地表情瞪着顧宸遠,說:“喂!你是不是想追我姑姑?”

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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