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2)
麽都不想繼續呆下去。我想我需要去散一下心。
我出了莊園，在街上開着車漫無目的地轉悠。前面有一輛銀灰色轎車不要命地擋在我的車前。看着夏金從車上走下來，我一時還以為是我自己剛才急剎車撞昏了頭。夏金笑着走到我的車門邊，敲了敲我的車窗。看來他今天是做足了準備才來。我沒有要下車窗，而是直接開了車門，下車。
我只是好奇，已經落魄到要流落街頭的夏金居然還能擺得起這樣的排場？
“什麽事情？”我甩上車門。如果說以前我想要夏家的兩家公司，或許我和夏金還有的話可說。但是現在夏家的兩家公司都已經成為顧家的子公司，我想現在我和他并沒有什麽話要說。
夏金笑得狡猾，說：“五小姐，還真的沒有死。看來我的消息也還算準确。”
“你想說什麽？”把我攔在這大街上，夏金要和我說的不應該這麽簡單吧？我倒是很期待，他後面會出什麽樣的招式。
“五小姐，你看？”夏金看上去欲言又止。他的樣子像是一個無賴。
“有什麽話直說，我現在很忙。”
“五小姐，你看我有顧宸遠當時收購沈家的合約。我以我的人格擔保，這份合約絕對是霸王條約。”夏金說的這些對于我而言，一點價值都沒有。那一年的合約我不是沒有看過複印件。可是，又能怎麽樣？老爺子在上面簽的字是千真萬确，我還能說些什麽？即使再做什麽都是徒勞。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到哪裏都說不清楚。
“還有嗎？”我冷冷地看着夏金。
“五小姐，不如我們做筆交易。”夏金似乎放棄了對我的勸說。
“什麽？”我好奇，現在一無所有的夏金，還能拿什麽來和我做交易？
“我用夏茜和沈四少爺的行蹤來交換三千五百萬的資金。”我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年過半百的老人。他笑得讨好。難怪當初他會不惜一切的将夏茜懷孕的消息封鎖，不管怎樣都要将夏茜塞給顧家。
“為什麽要這麽多錢？”夏金在夏氏集團和霞飛集團被顧家吞并之後，一直都是不務正業。如果不是我讓蘇恒派人一直在查夏金這幾年的行蹤。我根本不會知道，他把顧宸遠在收購夏氏和霞飛之後給他的全部錢都拿去賭了。三個月之後，他真的成了一窮二白的人。後來還是夏茜一直四處打工養活夏金。也難怪，那一年，夏茜會那樣低三下四地來求我。
“當然是你伯父我的公司的資金鏈出了點問題。”夏金嘿嘿一笑，“所以，伯父最近手頭有點緊。”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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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我的反問，夏金沉默不語。
他的理由太過荒唐，說出來有幾個人會相信？這幾年我才知道，夏金在業界的口碑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是，臭名昭著。
“是為了還債吧？”我留情面地揭了他虛僞的面紗，“這輛車是你租的吧？還有這些人也都是你雇的吧？”
夏金的臉因為我的話一陣紅一陣白的。
“還有就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夏茜和沈顏井的消息。”這一切自然都是跟蹤夏金人帶來的消息。那一次他跟着桑曉去了英國，本來以為桑曉會拿些值錢的東西，可是沒有想到，桑曉只拿了一塊很不起眼印章。當然，夏金是知道那枚印章的作用。這才會和一夥人将桑曉打成重傷，造成今天這樣一個結果。
“你……你……你怎麽……會知道？”夏金的臉上的表情可以稱之為害怕。
“我怎麽會不知道。我還知道八年前，那通電話，是你讓夏茜打得吧？”看着夏金可惡的嘴臉，我就有一種想要把他大卸八塊的念頭。可悲的我，居然恨了夏茜那麽多年。
看着夏金的表情一點一點變的驚恐。我心中的快意因此而生。
夏金啊夏金，你不應該來招惹我的。現在你來找我讨價還價，不知道，只會是死路一條嗎？
我拽着夏金的衣襟。他是老人我本來就應該尊重他，可是，面對他我怎麽也做不到尊敬二字要表達的東西。
“我告訴你，你如果再打着沈顏井和夏茜的名號來找我要錢？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一把将他推開。他雇來的那些人面面相觑，跟個木頭一樣的站在那裏。
我可一點都不關心夏金的下場會是怎麽樣。我打開車門，狠狠地關上車門，開着車離開。
我緊握住方向盤，腦海中一直都在回放那些年的畫面。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麽小的時候夏茜總是不願意提起自己的父親。再後來我在商場上不是沒有見識過夏金的手段。可是現在再看來，他也不過是個賣女求榮的家夥。我将車停在那處廢棄的公園旁邊。
這裏已經變了一副樣子。廢棄的器材已經被拆除，以前那些平房上也寫了大大的“拆”自，相信他們不久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再過很多年，這裏一定是繁華的地方，不會再有人想起來以前這裏是洛城每一個人都最不願意來的地方。
風靜靜地吹。我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裏尋找夏茜和沈顏井。都已經這麽久了，會不會，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什麽事？”打電話來的是沈易。他從不輕易給我電話，估計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小汐，你快回來，茜茜病了。”
我手機掉落在地上。怎麽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到了一起。我的頭又開始微疼，随便拿出手袋裏的藥吞了兩片。
我驅車趕回莊園。莊園裏一堆人手忙腳亂。今天本來就是桑曉大喜的日子，大家都玩的高興。沈雨茜說自己想出去玩。誰都沒有想到沈雨茜只是出去玩了一趟，回來就說她不舒服，沈易還是不放心，但是他有沒有很多帶孩子的經驗，于是就叫蘭姨過來瞧一瞧她。沒有想到沈雨茜發的是高燒。
“怎麽會這樣？”沈雨茜在我的懷裏，燒的像一個被燃着了煤炭。現在外面的天氣不算冷，沈雨茜出去玩穿的也算厚，怎麽會幾個小時的時間就發這麽高的燒？
站在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給我一個明确的答案。
“快，打電話叫陳醫生。”我幾乎是吼出來。蘭姨好言相勸了很久才将沈雨茜從我的懷裏抱走。沈雨茜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每一次生病總是不哭，即使再難受她也不會哭。每次看着她難受，我總是最先流下淚來，她還會用小手擦我的淚，說：“姑姑別哭，茜茜不難受。”說着說着，她自己也開始哭。
“你冷靜點。”顧宸遠和蘇恒也是聽到沈雨茜生病了才匆匆趕回來。他控制着我的行動，生怕我下一秒會做出什麽不經過大腦的事情。
“蘇恒，你先打電話給陳醫生，讓他快點來。我先陪顏汐回房間，她必須要冷靜一下。”說完後，顧宸遠就強制地把我帶回房間。我幾次想要出去，這個想法還在萌芽就被顧宸遠無情地掐掉了。
“你幹嘛？”我不能等。我必須現在就要知道沈雨茜的狀況。可是顧宸遠怎麽都不肯放開我，一直拉着我的手。只要他不動，我也就別想活動。
“放心，陳醫生會治好茜茜的。恩？”顧宸遠說話像是在哄小孩子。聲音柔柔的。
沈雨茜的身體一向很弱，從小就是大病沒有，小病不斷。不管怎麽找醫生，都沒有辦法預防。
“好吧！”我也是放棄了掙紮，和顧宸遠坐在一起，靜靜地等着消息。只希望這一次沈雨茜只是簡單的發燒，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看着溫柔的顧宸遠，我的心是不是可以動搖？
☆、【番外】追愛（1）
01
音樂歡歡流過耳際。
從見你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若是此生可以同你在一起，我定矢志不渝。
02
第一次見蘇恒，是我陪沈顏汐到沈家的總公司報道。蘇恒你一個極其腼腆的小男生，但是他的能力是讓人不用質疑的。如果他沒有什麽真本事，怎麽可能呆在沈董事長身邊那麽多年？
他第一次見沈顏汐，臉紅的像個猴屁股。沈顏汐，是董事長的掌上明珠。據公司內部謠傳，沈顏汐已經定給了顧家的大少爺，顧宸遠。
第一次和蘇恒正式交談，是我替顏汐送文件去。
“你是桑曉？”蘇恒的聲音很好聽。他叫我的名字，讓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看上去似乎已經連續加了好幾天的班，疲憊不堪。也是，顏汐剛一上任就給了衆董事一個下馬威，但是要處理的事情卻是越來越多。蘇恒是老董事長指派過來的助理，肯定是要跟着顏汐一起受苦的。
“是。”我低着頭回到。
蘇恒并沒有看出我的異樣，讓我把文件放下。我沒有理由再多留。離開他辦公室之前，我還有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好在，他并沒有發現。我心中暗自慶幸。如果他看到了，我知道，我肯定會不知所措。
我回到顏汐的辦公室，顏汐也是沒有休息。看了一份文件又是一份文件的。陳醫生囑咐我的那些東西，我早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只是無奈沈五小姐就是不肯聽我的話。
03
顏汐和顧大少爺婚事似乎沒有那麽順利。中間殺出一個袁依，一個只會撒嬌，一無是處的女孩子。顏汐本以為注資給顧家就可以順利解決這一系列的事情。卻沒有想到顧宸遠竟然反撲一口，不知道用什麽仿佛悄無聲息地将顏汐名下所有的股權全部轉到了自己的名下。
顧宸遠和袁依的訂婚一事在洛城傳的。
顏汐整天都在莊園裏，我問她，要怎麽辦？她只說，我是在放假。
我畢竟不是沈家的人。我不好說什麽。
那一天，我去總公司拿顏汐辦公室剩下的一些東西，第二次見到蘇恒。蘇恒砸了辦公室所有能砸的東西。老遠都能聽得到聲音。
我推開門，我認識蘇恒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發這麽大的火。他的雙眼猩紅，見到我進來大吼讓我滾。
我不顧他砸向我的東西，我緊緊地抱住他。這個八尺男兒，在我的懷裏哭得像個淚人。
“顧宸遠這個混蛋，怎麽可以這樣對沈副董？怎麽可以？”
蘇恒，你也說了，她是沈副董。是你高不可攀的。
“好了。好了。顧宸遠是個混蛋。”我只能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蘇恒。不知道蘇恒哭了多久，睡着了。我扶着一個比我高出将近二十公分的他，好不容易把他弄到沙發上，給他蓋了件衣服。蘇恒在睡夢中抓住我的手怎麽都不肯放。口中的不停地念着沈副董，沈副董；又或者是罵顧宸遠混蛋。
蘇恒，你在夢裏連稱呼都不敢改。你怎麽不看看你身邊還有別的人呢？
04
次日一早，蘇恒看見抓着手的主人是我，迅速松開。像是扔掉燙手的山芋。
“我們有發生什麽嗎？”他試探性地問。
蘇恒，如果我說發生了。你是不是可以忘掉沈顏汐？看着他自責的表情，我還是搖了搖頭。下一秒，他就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剛才那自責，我好像是看錯了。
蘇恒收拾了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打電話叫來了外賣。他似乎也是在收拾自己的東西要離開沈氏。
“你也要辭職嗎？”
蘇恒點了點頭，但是依舊專注他的那一堆亂亂的文件夾上。
“我是老董事長的助理。下周和副董一起去法國。”我的心一沉。原來，他已經有了調任。沈家的根雖然在洛城，但是這五年顏汐在法國大展拳腳，這幾年沈家的重心已經轉移。也難怪，沈老董事長真的是為顏汐做足了後備。
“哦！”我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蘇恒擡頭好奇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沒什麽。”這一次顏汐回法國總不會再帶着我了。
“小丫頭有心事了？”蘇恒和我雖然都名義上是顏汐的助理，但是我和他并不熟。他這樣叫我，既讓我心生悸動，但也讓我擔憂。喜的是，他已經把我當成了朋友；憂的是，聽他這稱呼，好像只把我當做小孩子。
“沒什麽，顏汐要回法國了。洛城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這一點我沒有說謊。我是一個孤兒，如果沒有沈家，就不會有現在的桑曉。而我二十幾年的生命幾乎都是圍繞着顏汐轉。
蘇恒輕笑，說：“副董會帶着你一起走的。”
“真的嗎？”我幫他收拾的紙張那一瞬間一散了滿地。
☆、【番外】追愛（2）
05
果然像蘇恒所說的那樣，顏汐帶走的人只有我。蘇恒也是在我和顏汐到法國一個月後來的。我們住的地方雖然比不上沈家在洛城的莊園，但是環境還算不錯。
法國的公司是一個很難收拾的爛攤子。顏汐每天看着被顧齊遠和徐阮弄得一團糟的公司，都會無力的嘆息。我知道，我幫不了她太多，只能把我自己本分的事情做好，至少這一點我可以不讓她操心。
“洛城那邊的消息怎麽樣？”來法國已經兩個月了，顏汐一直都是沒有白天沒有黑夜的工作，我也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樣開口，問她。畢竟那袁依和顧宸遠訂婚的消息，真的讓她很難過。今天趁着沈顏汐不在，我才開口問蘇恒。
蘇恒手上的動作一停，擡頭看了我一眼，說：“顧宸遠現在已經坐上沈氏集團董事長的位子。據媒體的報道，袁依和顧宸遠快要結婚了。”
“哦！”我有點失落，卻也替顏汐不值。從小，不管是當年我們還在洛城，還是她十六歲那年就被送到法國，她的心底始終都只有顧宸遠一個人，卻是一次傷的比一次重。
“但是，沈氏集團的高層并沒有換。就連名字和地址都沒有改。”
“哦！”我無意識地答了句。
“你這是怎麽了？傻丫頭。”蘇恒放下手中的資料，笑着看着我。他的表情像是在安慰一個無理取鬧地小女孩。
“沒什麽。”雖然我喜歡蘇恒，但是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既然他也只當我是個小孩子。那麽就讓這段愛情深深地埋在我的心底。
“你是在替董事長擔心？”我的心事，蘇恒一語言中。大概是看到我臉上的*，蘇恒臉上表情一滞，又開始低頭忙着自己的工作，“董事長的事情，你不用想太多，她自己會處理的很好。”
蘇恒的語氣有點僵硬。他這樣讓我感覺自己有點不自量力，他喜歡的是顏汐。沈顏汐是天之驕女，我這個孤女怎麽能和她比呢？
我随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蘇恒的辦公室。我怕，在繼續呆在那裏，我會窒息。
06
自從那次和蘇恒講完話之後的好一陣子，我都在躲着他走。而蘇恒大概也知道了什麽，顏汐在工作的時候，只要我在，他就不在。沈顏汐每次看到這樣的狀态總是會笑着搖搖頭。
“你笑什麽？”這一段時間，沈顏汐總是看着我若有所思地笑。笑得我心裏毛毛的，很不舒服。
沈顏汐放下自己手頭的工作，說：“曉曉，就你那點小心思。你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來吧？”
“你胡說什麽？”雖然沈顏汐沒有提到蘇恒的名字，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她暧昧兮兮的話就忍不住臉紅。
“我說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啊。”
“可是，他喜歡的是你。”不知道怎麽的，這句話脫口而出。而我忘了，在現在的沈顏汐面前，最不能提的就是感情。而我恰恰犯了最不應該犯的錯誤。但是我沒有一絲後悔，而是心中一陣快感。
“我知道。”沈顏汐笑得不是很自然。
“你知道？”這讓我大吃一驚。她居然知道。我一直以為沈顏汐在商業經營上有驚人的天賦，但是面對感情，她就是一個白癡。我一直以為沈顏汐明白顧宸遠的心意，是因為當時的顧宸遠表現的太過直白。我沒有想到原來對于感情，沈顏汐也是一樣的敏感。
沈顏汐點了點頭，說：“就你那點小心思，我怎麽會看不出來？”
原來我表現得那麽明顯？
“曉曉，既然喜歡就去追。我和蘇恒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你應該知道我現在要做的是什麽。”沈顏汐微笑着說。巴黎下午的時光寧靜而美好，也襯得她是那麽的美。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樣去說，我總感覺蘇恒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沒一個動作都是在拒絕我。
“曉曉，你要拿出一半對我的兇，蘇恒早就被你拿下了。”沈顏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她按了內線把蘇恒叫來辦公室。然後，拿起杯子，“我去趟茶水間，順便和陳醫生通個電話。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
沈顏汐走的潇灑，卻留下一個手足無措的我。我趕緊拿出包包裏的鏡子。看看妝什麽的有沒有花，或者是有沒有需要補妝的地方。
沒有過三分鐘，蘇恒就輕輕地推開門，說：“桑曉，董事長說找我有事，她人呢？”
第十七幕（1）
第十七幕
這一天，莊園裏的人都睡的好晚。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見顧宸遠坐在我的床邊。他看我的眼神是那樣的失望。我坐起來，冷不丁地被他捏住了雙肩。顧宸遠的力氣好大，弄得我好痛。
“你要做什麽？”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顧宸遠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和顧齊遠說好的，計劃不是下周才開始實施的嗎？難道顧宸遠知道了？
顧宸遠像是一只暴怒的獅子，他吼道：“沈顏汐，我怎麽就沒有看出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還以為你這次回來是為了我。我怎麽沒有想到，你回來是為了毀了顧家，拿回你以前被我拿走的一切？為什麽？”
顧宸遠抱着頭，頹廢地坐在我的床邊。我想要走上前去抱住他。可是為什麽，我卻連動都不能動一下？顧宸遠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樣的他，讓我看上去心驚。
“宸遠，你不要這個樣子。不要。”我也是聲淚俱下。如果早知道會讓自己這麽傷心，說什麽我也不會讓自己去做着一切。早就說過以前的一切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為什麽，我還要親手導致這一切的發生？為什麽？
窗簾拒絕了陽光的進入。室內只有昏暗來映襯。一室破碎的情感。很早以前就有人曾經告訴過我，感情就像玻璃，只要你一不注意，摔在了地上。這一段感情就會碎裂，找不回當初的甜蜜。
“沈顏汐，你既然已經拿回了公司。顧家也因為你而破産。從今以後咱們兩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顧宸遠挫敗地将衣服呆在自己的手腕上，“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
“宸遠？”我企圖要留住他。可是，只是短短的幾米，我怎麽向走上前拉住他。但是我們的距離一直在增大，好像只要我走一步，我們之間的距離就會大許多。
“宸遠，宸遠？”我猛然睜開雙眼，下床去拉開窗簾才發現，天原來還沒有亮。只是一場夢，原來是自己吓自己。我打開床頭的燈，看見鬧鐘的時間，才四點。最近這樣的失眠太過頻繁，頭痛的頻率倒是減低了。
“你醒了？”我聽見聲音轉過身去。是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的顧宸遠。
“你怎麽醒了？”或許是剛才那個夢的緣故，我現在看着顧宸遠就有一種他要離開我的感覺。我把手中的藥丢下，跑過去緊緊地抱住他。我心底的害怕是源自我自己的舍不得。
顧宸遠低沉一笑，說：“顏汐，你這是怎麽了？你以前可不是這麽粘人的。”說着，顧宸遠也回抱我。
“是不是又淺眠了？”顧宸遠輕聲問道。我的心一沉，我淺眠的事情整個莊園都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你？”我擡起頭，看着顧宸遠。忘記說了，自從那天記者散了之後，顧宸遠怕又會突然發生什麽事情，就搬進了莊園。住在我房間的對面。
“唔！我可以說，你房間的門透光麽？這幾天你每天半夜就開燈，晃到我的眼睛了。”顧宸遠故作可愛的說。我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他才肯說實話，“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書房了？”
我點了點頭。因為第二天是桑曉的婚禮，我不知道為什麽，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着。直到我看着手腕上的表的時針指向四，我才換了身衣服去了書房。去看些書。
原來這一切都被顧宸遠看見了。
“還有前幾天，你在我辦公室也是這樣。我去看過你幾次，你都是在裝睡。我說的對不對？”顧宸遠親了親我的鼻子，仿佛是懲罰我不告訴他，他輕輕地咬了口我的臉。
“你幹什麽？”我一把将顧宸遠推開。如果明天去上班，被記者拍到，媒體又該妄加揣測。尤其是現在對于我們之間，外面的局勢并不明朗。
“你是我老婆，我親你一下，這不應該嗎？”顧宸遠看上去，開心地像一個孩子。當如果有一天顧宸遠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陰謀，他會怎樣？會不會真的像我的夢裏那樣，把我丢下一個人離開。不再想看見我。還是不管怎樣都會留下？
你看，沈顏汐，最貪心的還是你。
“你怎麽了？”顧宸遠察覺了我的不對勁。大概是以為我的身體又有點不舒服。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拿出手機就要撥陳醫生的電話。我一把奪過他的手機。
“我沒事，你別給陳醫生打電話。”陳醫生剛剛來為了沈雨茜的病忙到大半夜。我才剛讓司機送他回去不久。如果這個時候給人家打電話，終究是不好的。
“真的沒事？”
“沒事。”我轉了個圈，表示我現在好好地。吃了陳醫生的藥後，頭疼是減少了不少，但是睡眠的時間也随之減少。白天的時候，我時常會精神不濟。我自然知道，這也是顧宸遠擔心我的原因之一。
“沒事就好。”顧宸遠長舒了口氣，臉上的神色還是那樣的凝重。他看上去并不像放心的樣子，“顏汐，記得不管要做什麽，我都一直會在你的旁邊。不管怎麽樣都不會丢下你一個人。”
顧宸遠又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裏。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感覺內心不安。
顧宸遠，你這是，要做什麽？
第十七幕（2）
第十七幕
顧宸遠哄着我，讓我感覺我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朋友。抓着顧宸遠的手，這一覺是這一個多月以來，我睡得最安穩的一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下樓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顧宸遠的影子。
“蘭姨，宸遠呢？”蘭姨每一天都是整個莊園起的最早的一個人。對已早晨每一個人的動向，她應該是再清楚不過了。
蘭姨笑得暧昧，一時之間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輕咳了幾聲，蘭姨才詳裝正經地說：“顧董事長啊？去公司啦。”我受不住蘭姨暧昧兮兮地目光逃回了房間。正巧看見顧齊遠打過來的電話。
“一切都已經辦妥了。”我險些将我的手機扔了出去。不是說好的下周才開售動手嗎？為什麽計劃會提前這麽多？
“怎麽會這麽快就好？不是下周嗎？”
電話那邊的顧齊遠許久沒有講話。難道是我把時間記錯了嗎？
“我只做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剩下的，你只需要兌現你的承諾就好。”顧齊遠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還有些稚嫩的少年。現在的他手上沒有任何籌碼，居然就敢和我談條件？
“好。下周，你和徐阮帶着你們的孩子去美國吧！從今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那邊的一切我都會幫你們安排好。”
“那最好。”從以前還算是朋友的關系，到現在只是冰冷的合作關系。
“照顧好徐阮。”再挂電話之前，我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畢竟，我曾經和徐阮是那麽要好。她做了那麽多對我不利的事情，要說不恨她，不讨厭她，那都是謊話。但是，我終究還是希望，顧齊遠可以帶給他幸福。
“好。”挂了電話之後我就開車去了公司。顧齊遠該做的一切都做完了，接下來只看我的了。這一次真的是想退都退不出來。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淵。
沈氏集團的總部，這個我曾經無數次上班下班的地方。看見它，第一次，我有了深深地懼意。看着我進來，公司的員工一個個都竊竊私語。我摘下墨鏡，所有的人都仿佛是見了鬼一樣的逃走。
我直接上到第三十層，去了顧宸遠的辦公室。蘇恒和一部分公司的精英都抱着電腦，眉頭緊鎖。顧宸遠的手一直都敲着鍵盤，我進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眼睛又繼續緊盯着頻幕。
看着這一次，我給他設下絆子真的是足夠棘手的。
“怎麽樣？”蘇恒擡起頭，看了我，眼中的神色堪稱是，失望。
“公司的股價持續下跌。有不知名的人再不停地收購我們的股份。董事長，現在我們公司的股份已經被收購了百分之二十。”說話的人，我叫不上來名字，但是我對他還算是有印象。應該是股市上一個有名的微盤操作高手。當年是被老爺子高薪聘請來的。
“好。我知道了，你們繼續。”顧宸遠猛然的将鍵盤一推，扯了扯自己的領帶。他看我的眼神複雜，“小汐，你怎麽來了？”
“聽說公司出了點事情。我過來看看。”我将手袋放在顧宸遠的辦公桌上。那一票精英見狀紛紛找了借口離開了顧宸遠的辦公室。只有蘇恒欲言又止。
“你來找我，是有什麽話要說麽？”顧宸遠挑了挑眉。似乎我真的有什麽必須要向他交代似的。
我故作輕松地半坐在他的辦公桌上，說：“有什麽？”
“沈顏汐，我早就說過，這一次你回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本來想這句話就這樣算了，可是你為什麽要過來惹我？”顧宸遠說話的口氣極度危險。我身子一震，那一刻，我真的以為她知道了什麽。
過了幾分鐘，顧宸遠的臉色軟了下去。神色是不加掩飾的疲憊。我倒了杯咖啡遞給顧宸遠。這一切都還只是第一步，我真的是怕，這場游戲還沒有結束，顧宸遠就倒下了。那麽，就不好玩了。
“我不喝咖啡。”顧宸遠看着咖啡緊皺眉頭，“顏汐，喜歡喝咖啡的是沈顏宓。不是我，我一向只喝白開水的。”
“是嗎？”顧宸遠的話讓我的心一驚。難道是我記錯了嗎？還是？怎麽可能？這段時間我的病明明都已經有了起色啊！而且頭痛越來越少。只是晚上睡不着而已，應該不會是病情惡化了吧？
“顏汐，告訴我怎麽會這樣？”
“我不知道。”我心底的恐慌有誰會知道？難怪顧齊遠今天就打電話給我。我們的計劃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完全沒有印象。
“我帶你去檢查好不好？”顧宸遠的焦灼讓我更加想要回避。
小的時候，我從來就不敢摔跤。因為只要摔跤我就會流血不止。再別人看來很渺小的一件事都會要了我的命。十六歲那年是我第一次犯頭痛的病，老爺子為了保護我的周全才對沈家內部宣布我不在的消息，然後就将我送到法國。可是我的身體并沒有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我能怎麽做？現在很多事情我都必須記下來，不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記憶就會發生錯亂，輕的時候是記錯一些事情，眼中會忘記這件事發生的所有。
我不知道下意識地給顧宸遠說了什麽，跌跌撞撞地出了公司的大門。
呵！這是上天在玩我吧？
為什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跟我開這種玩笑？
☆、【番外】追愛（3）
07
看着蘇恒那張俊顏，我的小心髒又開始亂跳。對于他的問題，我自動過濾掉了。自從那一天，蘇恒疑似察覺我的心思之後，他和我說話總是會帶着躲閃的意思。
“董事長既然不在，那我就先走了。”我眼疾手快，阻止了蘇恒要關上門的動作。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看見蘇恒漲紅了的俊顏。
“不好意思。”我能感覺到我自己的臉也很燙。我迅速拿開複在蘇恒手上的手，“那個什麽，你等一下吧！顏汐去茶水間了。過會就回來了。”我自知蘇恒現在不待見我，我把沈顏汐的辦公室留給他來等她，自己躲到沈顏汐的休息室去。
“你是再躲我嗎？”蘇恒看上有些不大高興。
“沒有。”我躲閃的目光，遲疑的動作給了蘇恒時間，讓他抓住我的手。
“董事長那天都告訴我了，你打算給我說些什麽？”
“你是來質問我的嗎？”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我也沒有必要再躲什麽。這一刻，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甩開蘇恒的手，“是，你是想告訴我說，桑曉，你不自量力嗎？你蘇恒是沈老董事長重點提拔的對象，将來一定會有很多富家千金追你，是嗎？”心中不懼，我說話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蘇恒靜靜地看着我，表情莫辯。我們彼此就這樣相視無言。
過了好久，蘇恒剛想開口就被匆匆進來的一個女員工打斷了。
“桑助理，蘇助理，董事長在茶水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