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陸祎斐看着他往自己手機上輸名字,“真名麽?”
許朗飛了他一記桃花眼,“陸少在宛市只手遮天,我用真名假名有區別?陸少要査,總歸能查出來。”
陸祎斐很吃他這套不漏痕跡的奉承,挑了挑眉,道:“只手遮天那是薛紹他老子,我麽,頂多算個手指頭。”
“手指頭也能摁死人。”
陸祎斐捏捏他的臉,笑道:“你這麽乖,我怎麽舍得呢?”
許朗順手攬住他的脖子,“我這麽乖,陸少不獎勵獎勵我?”
陸祎斐翻過身,“這就給你獎勵。”
作者有話要說: 上班時候偷偷開了個頭……
不保證日更,薛紹和白羽那篇倒是攢了一些存稿,但順序關系,不能先貼,對,我就是這麽強迫症。
槐序卷是妖孽攻X妖孽受,我可以說我還沒有構思好麽,另外兩個故事的大綱倒是寫好了啊……
唉,滾去碼字了……
☆、章一·孟夏02
薛紹輸了陸祎斐二十萬,輸了唐顏四十萬,輸了夏臻五十萬,臉黑得跟包公一樣撕支票,那眼神恨不得在許朗身上燒出個洞來。
許朗假裝害怕地往陸祎斐身後躲,“薛少,這可不怪我,我本身就是做0的。”
薛紹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當時就是看許朗打扮得人模人樣的,而他又确實不敢找那些“魅惑”的常客,才一時眼瞎,白白送錢給這三個禽獸。
“願賭服輸。”陸祎斐從他手中抽走自己那份支票,轉手遞給許朗,“還不謝謝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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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朗捧着支票笑眯眯地說:“謝謝薛少。”
薛少吃了個悶虧,一口氣堵在嗓子眼,發都發不出來。
許朗得了錢,陸祎斐又帶他吃了頓西餐,等從商場出來,許朗手裏已經提了好幾個袋子了。回到學校,許朗把東西扔到床上,打開電腦玩游戲。同宿舍的人瞟了眼他拿回來的東西,好奇問:“許朗,你爸又給你買東西了?”
許朗忙着砍怪,随口“嗯”了一聲。
舍友羨慕地說:“有錢真好,你這雙球鞋我眼饞好久了,就是沒錢買,這得三千吧。”
“唔,”許朗五指飛快地按着鍵盤,“差不多。”
舍友啧啧,“許朗,你家到底做什麽生意的,這麽有錢。”
許朗在心裏冷哼,我家就我一個,做皮肉生意的。他父母很早就離婚了,誰也不想帶着這個拖油瓶,便把他丢給年邁的奶奶,許朗從小就沒人管,等到大一點,奶奶去世了,他就只能自己養自己。
他不覺得心酸,這世界本就是這樣,再說了,他沒覺得現在這樣有什麽不好,不過跟人上個床,又能享受又能賺錢,錢還來得又多又快又輕松,許朗樂意之至。
舍友還在感慨,“我要是也有個這麽有錢的爹就好了,唉,真羨慕你啊。”
“羨慕啊?”許朗壞笑,舔了舔嘴唇,“來,叫聲爹,爹給你買好東西。”
“去你的。”舍友笑罵。
許朗打完一局,從懷裏摸出那張支票,他把紙片捏在手裏細細打量,嘴角勾着若有若無的一抹笑意。
錢,才是最靠得住的東西,除此之外,什麽都是狗屁。
二十萬不多,許朗不到一個禮拜就花個精光,好在陸祎斐還記得他,又找了他一次,出手相當大方,許朗又會來事,于是那段日子他過得相當潇灑。
兩人躺在床上,許朗給他看自己新買的項鏈,“好看嗎?”
陸祎斐颠了颠那純銀的挂墜,分量很足,這小子刷起卡來毫不含糊,“刷得爽麽?”
“爽!”許朗抱着他親了一口,“陸少在乎麽?”
陸祎斐笑,“小看我?”
“就知道陸少大方!”許朗撲到他身上吻得他七葷八素的,陸祎斐被他吻得很享受,攬了他的腰,笑得邪魅,“一個吻就打發我了?”
許朗于是順着他的身子往下退,“陸少,我們玩點新鮮的。”
許朗把從小電影裏新學到的技巧一一使了出來,陸祎斐舒服得閉上了眼睛,手指插在許朗柔軟的發間,唇邊溢出滿足的吟哦。
爽夠了,陸祎斐帶他去吃大餐,許朗愛死了這家的小龍蝦,吃得嘴巴都紅了,還不肯停手,辣得直喘氣,灌了一口啤酒,又開始剝下一只。
陸祎斐端着一杯酒,笑意盈盈地看他饕餮。許朗剝了一只送到他嘴邊,陸祎斐大方接了,然後辣得皺眉,“你怎麽愛吃這個?”
“辣才好,”許朗說,“辣出一身汗,然後灌一瓶啤酒,別提多爽了。”
陸祎斐搖頭,果然年輕,什麽都愛刺激的,像自己這把年紀,心漸漸沉下來,看着許朗張揚明媚青春正好,嘴邊勾起一抹笑,心道歲月不饒人。
“還沒問過你,多大了?”
許朗起了玩心,一臉天真道:“十六。”
陸祎斐的臉色果然變了,許朗在心裏爆笑,面上卻一派平靜,繼續道:“上學真沒意思,我不想讀了,陸少你養我吧。”
陸祎斐玩是玩,但也有一個底線,那就是不碰未成年的。也是他大意,光顧着和少年快活,忘了問清楚年紀,此時許朗話一出,他心裏一個咯噔,半響才沉聲道:“你他媽怎麽不早說?”
許朗睜着清亮的眼睛巴巴望了他一會兒,終于繃不住破了功,“哈哈,陸少你信了?我騙你的,魅惑怎麽會放未成年的進去,我十九了,哈哈——”
他沒笑完,陸祎斐霍地站起身扼住了他的脖子,眼神狠戾。
許朗怔住了,喃喃道:“陸少?”
陸祎斐狠狠瞪了他一眼,甩手放開了他。
許朗沒想到一個玩笑竟讓陸祎斐如此動氣,他可沒想過要得罪這位金主,咳了幾聲,他起身坐到陸祎斐身邊,撒嬌道:“真生氣了?我開個玩笑而已,陸少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成不?”
陸祎斐沒好氣地剜他一眼,“你他媽找死。”
許朗在心裏吐舌頭,他還真沒見識過陸少發火的樣子,之前柔情蜜意的,他差點忘了這位是在宛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物。
“我錯了,我無心的。”許朗貼在他身上拱,“陸少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他的手在陸祎斐身上亂摸,嘴也不老實地在他臉上亂蹭,陸祎斐本來一肚子火,被他這一弄,便也發不出來了。他拉過許朗,狠狠咬了他一口,警告道:“在他媽诓我,老子弄死你。”
許朗吸了口冷氣,“不敢了,陸少消氣,我喂你喝酒。”
說罷,他喝了一口酒,貼上陸祎斐的唇,慢慢渡了過去。陸祎斐受了那一口醇香的紅酒,然後攬住許朗的腰,摁在沙發一頓掠奪。
那次之後,許朗不敢再惹這位主,別看陸祎斐寵他,要是忤了他的意,照樣會把他往死整。許朗是個聰明人,他要從陸祎斐身上撈錢,那就得順着對方的意思來,把他伺候舒服了,錢自然就來了。
陸祎斐其實挺舍得在他身上花錢的,他要什麽,陸祎斐就給他買什麽,許朗越賣勁,陸祎斐越高興,一高興,支票就嘩嘩的扔。
許朗也沒閑着,陸祎斐不找他的日子,他依然去“魅惑”蹲點。逮到個有錢的,出去玩一晚,日子過得倒也滋潤。
他端着一杯酒,穿梭于人群中尋找着今晚的獵物,然後看到唐顏坐在吧臺前,同樣一副狩獵者的姿态。
許朗于是走過去,打了個招呼,“二少,好巧啊。”
唐顏舉杯示意,“是你。”
許朗順勢坐到他旁邊,左右看了看,“二少一個人嗎?”
“你希望我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呢?”唐顏亦是情場老手,說出的話暧昧而不失情調。
“我嘛,當然希望二少一個人了。”許朗的眼睛滴溜溜在唐顏身上打轉。
唐顏笑了笑,用手指點住他靠過來的身體,“哎,陸少的人,我不碰。”
許朗悻悻坐回來,“得,二少看不上我,我也不自找沒趣。”他站起身,準備尋找下一個獵物,“二少慢慢坐,祝二少今晚玩得開心。”
唐顏含笑看他走遠,這個少年不簡單,一雙桃花眼招人不說,腦子裏裝着的竟是些歪念頭,聽說陸祎斐最近跟他很合拍,唐顏不由為陸祎斐擔心。不過陸祎斐久經情場,不至于被這種小男生騙到。
唐顏收了念頭,轉去另一桌搭讪。
許朗在唐顏那受了挫,倒也沒沮喪,轉身勾上另一個男人,兩人聊着聊着就坐不住,勾肩搭背嘻嘻笑笑就預備離開酒吧,另尋一處快活。
好巧不巧,在門口就遇到了陸祎斐。
陸祎斐見他跟另一個男人抱在一起,眉頭皺了皺。許朗微微驚慌,很快鎮定下來,若無其事地打招呼,“陸少。”
陸祎斐立在那,盯了兩人一會兒,“嗯”了一聲便擡腳進了酒吧。
許朗不露聲色地松了口氣,身邊的男人好奇問:“剛才那人是你朋友?”
一看就不是什麽人物,竟不認得陸祎斐,許朗嗤鼻,“算是吧。我們走吧。”
陸祎斐進了酒吧,一眼就看到角落裏跟小男生打得正火熱的唐顏。他走過去,不懂風情地插在兩人中間,小男生愣了一下,“這是?”
陸祎斐斜他一眼,“我的人,你也相碰?”
小男生被他淩冽的眼神吓到,看看唐顏,又看看他,落荒而逃。
唐顏倒到沙發上,無奈地嘆口氣,道:“你這是玩哪出,你什麽時候是你的人了?”
“你叫我到酒吧,就是為了看你和MB調情?”
“哦,那可不是MB,據說是隔壁大學的學生,我好不容易才搭上話,你倒好,一來就給我吓走了。”唐顏悠悠喝了口酒,頗是懊惱地看向陸祎斐。
陸祎斐挑眉,“到底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唐顏聳聳肩,“不過看到你的小情人跟別人走了,好心只會一聲。”
陸祎斐一怔,“就為這事?”
“啊,就這事,他剛出去,你在門口沒遇上?”
“遇上了。”
“哦?”唐顏有些意外,“陸少氣量這麽大?”
陸祎斐嗤笑一聲,“不過一個出來賣的,我又沒包他,你以為呢?”
“那就好。”唐顏說,“那種人,玩玩就好。”
“怎麽說?”
唐顏湊過來,神秘地一笑,“他方才還想搭上我,可惜我對他這種型的沒興趣。”
陸祎斐眼中劃過一絲意義不明的情緒,沒有說話。
“阿斐,玩得差不多就得了,”唐顏拍拍他的肩,“找快活麽,找個腦子簡單的才是上策,別被人纏上,甩都甩不掉就不好了。”
陸祎斐的眼神瞟到門口。
“行了,算我多管閑事吧。”唐顏站起來,“你慢慢坐,我去轉轉。”
陸祎斐坐在原處,難得地沒找人,唐顏不一會兒就摟着個男生走了,陸祎斐看他走遠,又坐了一會兒,方心思漸重地離開“魅惑”。
作者有話要說:
☆、章一·孟夏03
許朗覺得最近一段時間,陸祎斐對自己沒那麽上心了,找他的頻率也有所減少,他猜想應該是唐顏跟陸祎斐說了些什麽,惱怒二少小心眼的同時,也後悔不該一時糊塗,去招惹唐顏。
陸祎斐這樣的金主不可多得,許朗覺得自己應該再努力一把,至少再撈個幾十萬再放人。
許朗心裏打着小九九,然後一個翻身把陸祎斐壓在身下,陸祎斐挑眉,許朗媚笑道:“陸少,這次換我在上面吧。”
“嗯?”陸祎斐揚着長長的尾音。
許朗俯下身在他耳朵邊吐氣,“這樣比較——”他用氣息吐出一個字,暧昧到了極致。
陸祎斐一把把他按下來,低低吐息,“你這個妖精。”
許朗勾住他的腰,将他的話全堵在喉間。
陸祎斐愛死這個妖孽了,不得不承認,許朗的滋味好極了,是以往任何一個床伴都給不了他的享受。他沒忘唐顏的忠告,但眼下,許朗除了心貪了點,其他都很合他的胃口,而且他也不是沒那個錢讓許朗糟蹋,索性就随他去了。
陸祎斐問他,“你要這麽多錢做什麽?”
許朗笑得眉眼彎彎,“錢當然是越多越好了,世上沒有不愛錢的人。”
“給錢什麽都幹?”
“給錢怎麽幹都行。”
陸祎斐于是說:“這周三晚上,來魅惑,幫我勾一個人。”
“怎麽勾?”
“勾上床,讓我拍個照就行。”
許朗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陸少,我出來賣的,可不幫-人-殺-人越貨。”
陸祎斐比了個數字,然後許朗就拱進他懷裏,“說吧,勾誰?”
到了周三晚上,許朗準時到了“魅惑”,按照陸祎斐的要求,他把自己打扮得像個清純大學生,一臉怯生生地表情,好像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
他在舞池裏尋找着陸祎斐給他看過的那個人,很快就找到了目标。許朗整整衣服,順手端起一杯酒往那人走去,然後裝作不小心,把就潑在了男人身上。
“啊,對不起!”許朗驚呼出聲,慌忙地忙他擦拭衣服。
“你!”男人發火發到一半,對視許朗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略略一怔,怒火轉為眼中一抹精光。他微微一笑,把許朗拉起來,溫柔道:“沒關系,你撞到哪了?疼不疼?”
許朗心裏鄙夷一笑,然後很緊張地說:“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賠你幹洗費吧,我……”
男人勾起他的下巴,邪笑道:“幹洗費倒不用,不如陪我喝一杯?”
許朗适時臉紅,低下頭,“好好的……”
聊了一會兒,男人要帶他走。路過某個吧臺時,許朗向陸祎斐比了個手勢,角落裏和MB吻得火熱的陸祎斐借着MB的後腦勺擋住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精銳的眼睛。
許朗跟着男人去了酒店,男人有些急不可耐,匆匆洗了個澡,許朗借着男人洗澡的功夫,把地址發給了陸祎斐。剛放下手機,男人就從浴室出來,直奔主題。
許朗被男人壓在床上,一邊迎合他的動作一邊在心裏計時,陸祎斐怎麽還不來,難不成今天自己真要被這個人上?老實說,這個男人并不是他的菜,猴急的模樣讓他有點反胃。
“想什麽呢?”男人掐了一把他的腰,不滿道。
許朗回神,害羞道:“我,我第一次……”
男人眼睛瞬間亮了,激動地說:“放心,我會很溫柔的,你放松,我會讓你很爽的。”
許朗差點吐出來。
男人很急切,沒多少前奏,就要進入主題,許朗心裏有點着急,正想着找個什麽借口緩一緩,門就在此時“嘭”的一聲被人踢開了。
一群人魚貫而入,只聽咔嚓咔嚓的聲音不停響起,幾道閃光過後,男人終于意識到自己着了道,一巴掌把許朗扇下床,抱了衣服就想跑。
陸祎斐怎容他跑,一個眼神示意保镖拿下,男人被摁在地上,破口大罵:“我-操-你的陸祎斐,你他媽陰老子!”
陸祎斐嫌惡地瞥他一眼,走過去扶起許朗。許朗被扇得不輕,呸了一口氣,半邊臉都腫了,含糊不清地沖陸祎斐發脾氣,“我操,你可沒說會挨揍!”
陸祎斐見他一臉慘樣,不由皺眉,拿紙巾給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後一腳揣在男人身上。男人吃痛,頓時蜷縮成一團,咳得痛苦。
“我-操-你媽……”
陸祎斐冷道:“李公子,你的豔照現在在我手裏,你想過口舌之瘾,我不阻止你。不過城西那塊地,我志在必得,你自己看着辦吧。”
李銘大口喘氣,眼睛瞪得通紅,萬沒想到衣冠楚楚的陸祎斐居然會使出這麽下作的手段。他氣急攻心,怒罵道:“你以為老子會怕!媽的!有種你就把照片發出去,看老子不弄死你!”
陸祎斐“啧”了一聲,不耐道:“看來李公子還不知道現在是什麽個情況,那我就把話說明白了,李公子的父親如今正在為換屆拼命造勢,你說,要是傳出李政委的兒子是個同性戀,李政委這個政委還當得下去嗎?”
李銘目眦欲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公子,識時務者為俊傑,好好想想吧。”陸祎斐示意保镖松開男人,“我給李公子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要聽到華瑞退出競标的消息,不然的話——”陸祎斐勾了勾嘴角,“李公子不妨好好考慮考慮。”
說完,他牽過許朗,潇灑地離開。
上了車,陸祎斐把許朗的臉捧到面前仔細打量。李銘那一巴掌是下了重手的,許朗疼得直吸氣,一肚子火無處發,臉擰得跟麻花似的。
“回家,叫張醫生過來。”陸祎斐吩咐道。
“是。”助理點頭,然後掏出手機聯系家庭醫生。
許朗沒好氣地靠在沙發上,還在生氣無端挨了一巴掌,他就指着這張臉吃飯,陸祎斐倒好,直接讓他毀了容,他氣得直冒煙。
陸祎斐摸摸他另一邊臉,安撫道:“好了,別生氣了,是我安排不周。”
許朗哼哼,“你挨一下試試,疼死老子了。”
“還老子?才多大的人。”陸祎斐寵溺地笑笑,湊過去攬住他的腰,在他臉上啄了一口,“別生氣了,晚上我帶你吃好吃的。”
“不吃,牙痛。”
“我找牙醫給你看看。”
許朗猛地轉過頭,張開嘴指着裏面給他看,“老子一顆牙都沒了!”
下面的牙槽确實少了一顆牙,還在汩汩冒着血,難怪許朗說話都鼓鼓囊囊的。陸祎斐詫異,心裏也升起一股火,眼眸暗了暗,姓李那小子是不想活了。
“乖,別說話了,我們現在就回家。”陸祎斐說,轉向司機,“開快點。”
許朗是最怕疼的人了,平素感冒發燒,他寧願難受得要死也不願去打針,更莫說現在挨了一巴掌又掉了一顆牙。
他抿着嘴唇,眼睛都氣紅了,媽的,早知道這樣,給他再多錢他不答應幫陸祎斐幹這事!
陸祎斐把他帶回了家,許朗還是第一次到陸祎斐住的地方,但他此刻沒心情欣賞屋內豪華的布局,他被牙疼整得快瘋了。
醫生早候在那,陸祎斐一進門就讓醫生給許朗檢查,醫生稍稍一看,便說要縫針。
許朗一聽就跳起來,眼睛瞪得賊大,“老子不幹!”
陸祎斐一愣,“聽話,萬一感染了怎麽辦?”說着就要來拉他。
許朗跟炸毛的動物一樣一下就跳到沙發上,驚恐地瞪着醫生手裏舉着的麻醉針,吼道:“老子不縫!給老子滾開!”
陸祎斐催道:“別耍脾氣,趕緊下來。”
“老子說不縫就是不縫!”
陸祎斐嘆了口氣,一個箭步沖過去把他拉下來,許朗拼命掙紮,嗚嗚叫個不停,陸祎斐也不耐煩了,“怎麽回事?別鬧!”
許朗哇的一下哭出來,“老子不打針!”
陸祎斐一愣,反應過來後大笑起來。
他這頭手一松,許朗立刻逃得遠遠的,吸着鼻子委屈吧唧地哼哼,“老子不打針,不打針……”
陸祎斐笑夠了,過去夠他,“乖,不疼的,不趕緊處理傷口,發炎了怎麽辦?”
“我不管,我就不打針。”許朗看到針頭就怕得要命,那尖尖的東西要刺到自己肉裏,想着就打冷噤。
陸祎斐把他抱到沙發上,好言相勸,“不怕不怕,一下就好了。”邊說邊示意醫生過來。
許朗把頭埋到他胳膊裏,“老子不打……”
陸祎斐無奈,掰過他的頭,一口吻了下去。
許朗瞬間睜大了眼睛,陸祎斐溫柔地掃過他的口腔,溫熱的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陸祎斐微微皺眉,但沒有放開他。
他把許朗吻得差不多,等後者開始暈暈乎乎的時候,陸祎斐才離開他的嘴唇,趁着許朗意識模糊,他掰開他的嘴,醫生眼疾手快地一針紮下去,許朗吃痛,剛準備掙紮,醫生已經把針抽了出來。
許朗委屈得哇哇大叫,陸祎斐忍俊不禁,把他抱在懷裏哄啊哄,哄得許朗叫的聲音變成“嗚嗚嗚”,知道麻藥開始生效了,才松開手,讓醫生過來縫針。
許朗怕得要命,死死捏着陸祎斐的手,眼淚嘩啦啦的流。醫生一針下去,許朗發現不痛,才逐漸放松了一些。
醫生很快處理好傷口,又開了點藥,等到醫生走了,許朗的眼睛都哭紅了。
陸祎斐捏捏他的鼻子,笑道:“這麽嬌氣?”
許朗瞪他,“老子被打了,嬌氣你妹!”
“好,好,”陸祎斐把他拉到懷裏哄,“對不起,讓你遭罪了,還生氣嗎?”
“生!”許朗委屈地說,“老子不跟你玩了!”
“那可不行。”陸祎斐親親他的臉,“我還沒玩夠了,你不準走。”
“哼,跟你玩沒好事,老子都沒牙了!”
“讓醫生給你裝給假的。”
“不要!”許朗瞬間跳起來,他才不要再動刀子。
陸祎斐好笑地看着他,“好好,不裝,別亂動,給我抱一會兒。”
許朗哼哼着,任他抱住自己。他委屈死了,又丢臉死了,媽的,費心費力樹立起來的妖孽形象,經這一鬧算是全毀了。
“你好像很怕打針?”陸祎斐問。
“老子才不怕!”許朗嘴硬道。
陸祎斐偷笑,“可我看你好像很怕的樣子。”
“……老子就怕這個不行啊!”
陸祎斐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見慣了許朗在床上的浪蕩模樣,此時才覺得這個少年果然只是個十九歲的小男生,骨子裏還是存着一份青澀。
他一笑,許朗就要炸毛,陸祎斐連忙安撫,“行,行,別激動。”他撫摸着少年的背,心疼地說:“抱歉,不會有下次了。”
“還有下次老子跟你拼了!”
“許朗,”陸祎斐親親他的額頭,“其實你這樣,挺可愛的。”
許朗一愣。
陸祎斐揉揉他的頭發,滿意地笑,“好像小狗。”
“……媽的我不玩了!”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瑪,寵溺攻炸毛受模式什麽的~
晉江為毛老抽,一會兒發出來一會又不見了……
☆、章一·孟夏04
還算陸祎斐有良心,看他受了傷,于是留他住下。許朗受了委屈,陸祎斐自覺理虧,好言好語,好吃好喝,許朗腫着半邊臉,不情不願地喝粥,眼睛盯着陸祎斐碗裏的排骨。
陸祎斐好笑地說:“別看了,你現在只能吃流食。”
許朗狠狠瞪他。
“好了好了,等你嘴好了,我讓廚房做你愛吃的小龍蝦。”
許朗這才滿意了。
麻藥過了,許朗又開始捂着臉哼哼,這種絲絲拉拉綿延不斷的疼實在是太難受了,他皺着眉頭怨念地瞪着陸祎斐,“我要麻藥!”
陸祎斐失笑,“你不是怕打針麽?”
“誰要打針!老子要吃的那種!你不是陸少麽,嗎啡什麽的難道沒有嗎?”
陸祎斐正了顏色,“那種東西不要沾。”
許朗嗤之以鼻,“我現在難受!”
陸祎斐于是含住他的嘴唇,一記深吻,末了道:“還難受嗎?”
許朗眼睛瞪得大大的,“流氓!”
“更流氓的事都做過了,這點算什麽。”陸祎斐輕笑。
許朗站起來,“我要洗澡。”
“醫生說今天不能洗,免得傷口感染。”
許朗不幹,“不管,我要洗,那個男人的味道難聞死了。”
陸祎斐這才想起今天發生的事,眼眸微沉,略一思索,道:“好吧,我叫人給你找個口罩,這樣應該不會浸到傷口。”
許朗哼了一聲,起身去浴室。
陸祎斐坐了一會兒,打了個響指叫過助理,讓他把今天拍的照片拿過來。
他一張張翻着剛洗出來的照片,裏面兩具身體交纏,許朗光滑白皙的雙腿被李銘拉得大開,身上也被吸吮出好幾處紅痕,陸祎斐眼裏的陰霾随着照片的翻過越發濃烈。
許朗并不算他什麽人,但他不知為何,或許潔癖使然,就是無法容忍別人在許朗身上留下痕跡。
他将照片扔給助理,吩咐道:“多洗幾份,每天給李銘寄一張,三天後要是華瑞不撤标,就按原計劃行動。”
“是。”
助理退下後,陸祎斐又坐了一會兒,心裏那股焦躁卻始終沒有消下去。霍地站起身,他扯去領帶,大步往浴室走去。
許朗泡浴缸泡得正舒服,門突然開了,陸祎斐邊脫襯衣邊往這邊走,等到走到浴缸旁邊時,已經只剩一條內褲了。
許朗戴着口罩,一雙桃花眼卻彎成一抹新月,聲音在口罩之後顯得甕甕的,“陸少這是要劫財還是劫色?”
陸祎斐跨進浴缸,勾唇一笑,“劫人。”
許朗指指自己的嘴,意思是你吃不着,陸祎斐毫不在意,嘩的一下把他拖到自己身邊,聲音低啞,“不打緊,上面不行,那就用下面。”
許朗被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激得一哆嗦,還沒反應過來,陸祎斐已經上下其手了。
這個浴缸本是雙人式的,兩個人擠在裏面綽綽有餘,而且陸祎斐把他箍得緊緊的,空出一大片地方飄滿了泡沫。
習慣了陸祎斐的情調,以是面對略顯暴躁的陸少,許朗有些詫異。陸祎斐眼裏含着一場暴風雨般,急切地想要将他拆骨入腹,許朗撲騰着身子,陸祎斐卻不管,死命壓着他,瘋狂地傾瀉着情緒。
沒有親吻作為調味劑,許朗覺得陸祎斐像一匹狼,帶着極強的攻略性,恨不得在他身上各個角落留下自己的印記。他暈暈乎乎的,推不開他,又沒力氣應付他的索取,索性靠着他身上,随他掠奪。
等到陸祎斐發洩完了,許朗才驚覺這人沒有做安全措施,他惱怒地捶了一下身後的人,“你混蛋!”
陸祎斐抵着他的頸窩笑得心滿意足,“這樣不好麽,寶貝兒,你要是個女的,現在就能懷上我的孩子了。”
“你他媽才是女的!”
“你比女人更爽。”
“……出去。”
陸祎斐貼在他身上,“不,讓我抱會兒。”
許朗掙不脫他,只得随他去了,他懶洋洋倚在陸祎斐身上,那只口罩早就濕得徹底,濕漉漉貼在臉上很難受,他騰出一只手想去扯掉,陸祎斐不讓他摘,這才發現口罩已經濕透了。
陸祎斐皺眉,給他把口罩摘下來,“張嘴給我看看進水沒?”
許朗乖乖張開嘴,陸祎斐認真檢查一番,确定沒有進水才放下心來。他退出來,把許朗抱出浴缸,許朗不滿道:“沒泡夠!”
陸祎斐直接把人抱到床上,那浴巾給他擦幹,這才有點後悔剛才一時沖動,忘了醫生的囑咐。
他弄了杯鹽水,要許朗漱口,許朗不肯,叫道:“老子不喝這種東西!”
“自己喝,還是要我喂。”陸祎斐說着就把鹽水往自己嘴裏送。
許朗兩相權衡,如果讓這家夥喂,那可不是一口水能收得了場的了。他不情不願地接過鹽水,漱了漱口,然後吐在杯子裏,皺眉道:“難喝。”
陸祎斐于是給他拿了杯清水,許朗樂得享受,就着他的手裏喝了。
許朗身上的衣服讓陸祎斐扔了,此刻光溜溜地裹在被子裏,頭發洗過後軟趴趴的,褪去了風塵味,原本的稚氣顯現了出來。他蹲坐在床上,披着被子只露出個腦袋,皺着眉頭一臉苦相,陸祎斐不覺心中一軟,坐過去将他勾至懷中,親了親他的額頭。
“幹嘛,我累了,別膩乎。”許朗扭過頭不讓他親。
陸祎斐大手箍得他動彈不得,“別鬧,讓我親一下。”
許朗鄙夷地看他一眼,“親你妹,我牙痛。”
“還疼?”陸祎斐用手指輕戳了戳他微腫的臉,“怎麽還沒消。”
許朗疼得嘶嘶吸氣,“痛啊!”
陸祎斐于是給他呼氣,哄小孩似的說:“不痛了,不痛了。”
許朗就要炸毛,陸祎斐摟了他,笑嘻嘻地說:“寶貝兒,你現在這樣好玩死了。明明就是個小孩,非得裝得跟多大似的,累不累啊?”
許朗斜他一眼,“你才小孩,老子十六歲就出來混了,睡過的男人三天三夜都數不完。”
他炫耀地揚起下巴,力圖證明自己很能幹,然而陸祎斐眼眸一暗,收緊了手臂,壓低聲音道:“寶貝兒,在我面前不要提別的男人,否則我會認為你在挑釁我的能力。”
許朗吐吐舌頭,“得,不提就不提。”
陸祎斐抱着他靠在床上,揉揉他的頭發,摸摸他的胳膊,覺得好玩極了。他之前同許朗,除了上床就是上床,很少這樣純粹地抱在一起聊天,尤其當許朗因為受傷而退化成原本的年紀時,陸祎斐更覺有趣。他像擺弄一樣新玩具一般,不知疲倦地研究着許朗的身體,捏捏這戳戳那,玩得不亦樂乎。
許朗被他弄了幾下,不耐煩道:“你到底要幹嘛!”
陸祎斐咬了咬他的脖子,享受地說:“第一次見你也有害怕的時候,覺得很新奇。”
許朗臉一紅,大叫道:“新奇個毛!老子怕個屁!”
陸祎斐皺眉,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別說髒話。”
許朗不服氣地哼哼,“你不也說。”
“你能跟我比?我三十一,你十九,我大你一輪,算得上你長輩了。”
“哦?”許朗轉過頭饒有趣味地盯着他,“原來你好這口。”
陸祎斐失笑,“胡說什麽呢,我又不是唐二。”
“哼,那你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