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
“你是例外。”陸祎斐說起情話來得心應手。
許朗翻了個白眼,敷衍道:“哦。”
陸祎斐“啧”了一聲,“什麽态度?”
許朗不想跟他鬧,他現在困得慌,“嗯嗯,聽到了,我要睡覺了,累死了。”
陸祎斐盯着他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輕聲道:“睡吧,這兩天就住了,別随便出門。”
“為什麽?”
“李銘吃了虧,肯定會有所動作,你待在這比較安全。”
“哦,行。”
陸祎斐又把他翻了個身,許朗不耐煩道:“你還要幹嘛?”
“不準背對我,好了,睡吧。”
許朗氣鼓囊囊地瞪他一眼,憤恨地閉上了眼睛。那小表情落在陸祎斐眼裏,惹得他輕笑一聲,親了口許朗,柔聲道:“晚安。”
許朗一覺睡到大中午,陸祎斐期間叫他起床吃早飯,他抱着被子不肯挪窩,陸祎斐只得随他去了。等到他終于睡飽了,揉着眼睛下床,走到門口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
“陸少,我沒衣服穿!”他站在卧室門口扯着嗓子叫。
陸祎斐循聲走過來,見他就光着身子站在門口,不由皺眉,“像什麽樣子,趕緊回床上,我給你拿衣服。”
許朗調笑,“有什麽關系,更流氓的事你都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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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祎斐一時竟無話反駁,這小子記仇,總拿他的話來堵他。他打開衣櫃扔給許朗一件襯衣,許朗接過一看就皺眉了,“這都能當裙子穿了,沒有運動服之類的嗎?”
陸祎斐于是另扔給他一套衣服,許朗三下兩下穿上,還是跟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運動服襯得他愈發青嫰,腰身那裏空蕩蕩的,陸祎斐盯着看了一會兒就覺得心猿意馬,他禁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跟唐二一樣變态。
“去洗漱,然後下來吃飯。”陸祎斐順手吃了個豆腐。
許朗沖他背影做鬼臉,“流氓。”
作者有話要說:
☆、章一·孟夏05
下了樓才發現房子裏不止陸祎斐一個人,還有助理、保镖、保姆若幹,許朗吐吐舌頭,難怪剛才陸祎斐看自己沒穿衣服時臉色那麽爛。
陸祎斐聽到腳步聲,停下和助理的對話,轉對許朗道:“餐桌上有午飯,自己先吃吧。”
“你呢?”
“我先處理完事情。”
“那我等你好了。”許朗坐到他旁邊,乖巧地挽住他的手,無視助理微微抽搐的嘴角和保姆跳了一下的眉頭。
他的目光被陸祎斐手中的照片吸引住了,“咦,這不是昨天打我那孫子嗎?操,老子居然被他壓在下面。啧啧,你們拍照水平不行,把我的腿拍得這麽難看,跟殺雞似的敞着——哎,你幹嘛?”
陸祎斐從他手中抽走照片,遞給助理,摟着許朗的腰把他往餐桌帶,“先吃飯。”
許朗不甘心地回望,他還沒看過自己的豔照呢!
吃飯的時候,陸祎斐專心喝湯,許朗的小眼睛不住瞄他,瞄了幾次後,陸祎斐放下碗,問:“你老看我做什麽?”
“你是不是吃醋了?”許朗笑得邪惡。
陸祎斐無奈地晃晃腦袋,許朗是個人精,還是個不懂事的人精。
“寶貝兒,這不叫吃醋,我玩的人,不喜歡被別人碰,要碰也只能等我玩膩了之後才能碰。”陸祎斐微眯眼,“懂了麽?”
許朗撇嘴,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切,誰稀罕。”
“我們的關系,你應該比我清楚,寶貝兒,千萬別愛上我,不然就不好玩了。”
許朗沒勁地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裏,“誰要愛你啊,我只愛你的錢。”
“這樣最好了。”陸祎斐捏捏他的臉,“我喜歡懂事的。”
許朗不置可否,心情悶悶的,心裏大罵,操,老子昨天才為你遭了一巴掌,今天就急着跟老子撇清關系,真是狼心狗肺!得得,談感情的都是傻逼,有錢就行。
吃完飯,許朗百無聊賴,陸祎斐不準他出去,也不準他動電腦,他無聊地在沙發上打滾,哼得陸祎斐耳朵都要炸了。
“安靜會兒。”陸祎斐揉着眉頭說。
“我無聊。”
“書房有書,自己找本看。”
許朗坐起來,“我像看書的人嗎?”
陸祎斐轉過身子,仔細打量一番,然後說:“樓下客廳有游戲機,自己玩去。”
許朗對他這種哄孩子的态度非常不滿,“一個人不好玩,你陪我打吧,或者,”他舔了舔嘴角,露出一個誘惑十足的表情,“我們來幹點別的事。”
陸祎斐有一剎氣血沖頂,但很快恢複理智,他站起來,走過去拍拍許朗的臉,許朗的心思他一清二楚,“寶貝兒,別以為為我挨了一巴掌就把自己當回事了,乖乖一邊呆着去,等我忙完了再跟你快活。”
許朗悻悻下樓去了。
操,他心裏不痛快到了極致,陸祎斐這種人,游戲于花叢間,沾花惹草卻從來獨善其身,說好聽點叫風流,說難聽點叫無情。許朗仗着那一巴掌還想多撒會兒嬌,給自己多撈點本,結果人家根本不把他當回事,昨天哄得跟什麽似的,今天就把他踹一邊。
他喪氣地踢了一腳樓梯,臉難看得一比那啥。
實在太無聊了,他于是拉着保镖一起打游戲,保镖本不肯,拗不過他滿地打滾胡鬧,只得鐵青着臉陪他一起打單機。
五大三粗的漢子,打起游戲來卻是格外的笨拙,許朗不停嫌棄他:“哎,放大招啊!喂,往左,往左!不對不對,跳啊!哎呀你怎麽這麽笨!”
保镖被他罵得一股腦火,捏着拳頭卻不敢發,許朗還得寸進尺點着他的腦袋,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你這種水平是怎麽當上保镖的,難怪昨天害我少了一顆牙!”
陸祎斐下樓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一沒忍住,他撲哧笑了出來。保镖聽到他身影,急忙站起來恭敬道:“陸少。”許朗也跟着起來,沖他抱怨:“你請的保镖連游戲都不會打。”
陸祎斐慢慢踱步走過來,“我請保镖是為了保護我,又不是為了打游戲。”
保镖的臉色才總算緩了一點,但看向許朗的眼神還是憤憤的。
“哼。”許朗也白他一眼,然後摟着陸祎斐的胳膊問:“你忙完公事了?”
“下來休息一下。”陸祎斐捏捏他的鼻子,“寶貝有沒有聽話?”
許朗配合地點頭,“當然有,我乖不乖?”
“乖。”陸祎斐親了他一下當做鼓勵。
許朗在心裏腹诽,剛才還冷血得跟什麽似的,這會兒又一口一個寶貝,這人真的虛僞到了極點。
“晚飯吃什麽,我肚子餓了。”許朗說。
“你嘴還沒好,只能喝粥。”
許朗就癟嘴,“都要喝吐了。”
“乖,等明天醫生來拆完線就可以吃別的了。”
話音剛落,許朗眼睛就瞪圓了,“還要拆線?”
“當然,總不能把線頭留裏面。”
許朗渾身打了個冷噤,一下子就慫了,“可以不拆嗎,留着也挺好的。”
小怪獸害怕的樣子實在可愛,陸祎斐故意吓唬他,“那可不行,不怕,打針麻藥,拆起來就不痛了。”
許朗不要命似的搖頭,“老子不打針不拆線誰也別想動老子!”
上至陸祎斐下至保姆,都被他這一出小孩耍賴逗笑了,方才還跟他吹胡子瞪眼的保镖此刻木然看着前方,嘴角卻在微微抽搐。
“好,好,先吃飯吧。”陸祎斐給他順毛。
許朗不放心地重複:“我不打針,也不拆線。”
陸祎斐肚子都笑疼了。
然而第二天,許朗還是被摁着打了針又拆了線,陸祎斐不知哪來那麽大力氣,許朗愣是動彈不得半分,醫生給他挂上固定器,他閉不了嘴,只能眼睜睜看着那針頭伸進了自己的嘴裏,然後是剪刀和鑷子。
許朗哭得撕心裂肺,眼淚流得跟不要錢似的,陸祎斐半好笑半心疼,溫聲安撫:“好了好了,忍一忍,等一下就沒事了。”
等到醫生拆完線,許朗哭得直打嗝,媽的,太憋屈了,這比強-奸還來得羞辱!
陸祎斐親着他的臉,哄道:“結束了,沒事了,別哭了啊,乖。”
許朗死命瞪他,“騙子!”
“這是為你好。”陸祎斐說,“線頭留在裏面引起發炎怎麽辦?你不是最寶貝這張臉了嗎,不怕毀容?”
許朗一聽就收了聲,憤憤不平地盯着他。
雖說他遭了幾輪罪,陸祎斐興致來了也哄着他,但到了床上卻沒有留半點情,許朗跟孫子似的伺候他,念在他嘴剛好,陸祎斐沒讓他表現吻技,可其他的一樣沒少。
然後三天過後,陸祎斐毫不留情地把他打包丢回“魅惑”,當然,還是給了他一筆相當可觀的報酬。許朗拿着支票,心情非常複雜,媽的,有錢是有錢,可這麽作賤人,他心裏還真咽不下這口氣。
真他媽耍猴玩呢!
許朗滾回了學校,舍友一見他就叫道:“你又上哪瘋去了,上課點名我兜不住,輔導員要找你談話呢!”
“滾一邊去,”許朗沒好氣,往床上一躺,“老子沒空鳥他。”
“哥們,你牛。”舍友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後賤兮兮地湊過來,“喂,你說你家這麽有錢,幹嘛非得來這破學校浪費時間呢?出國不更爽。”
許朗累得慌,翻了身不想理他,“破鳥語學起來費勁。”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撒謊有什麽意思,許是自尊心作祟,害怕別人看不起他,所以把自己僞裝成富家少爺,享受着同學歆羨的目光。他高考考得稀爛,撿了個專科讀,這種破學校基本都是些窮娃娃,為了将來找工作才來這裏混個技術,所以許朗輕而易舉就騙他們相信了自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你看,別人羨慕你羨慕得要死,這樣多爽。
陸祎斐曾有一次提出要送他回學校,許朗拒絕了。這種破學校他才不想讓陸祎斐來,陸祎斐那種上等人永遠不會明白他心裏想的事,來了只會更加瞧不上他。
嘴好得差不多了,他又回到常駐地搜尋獵物。
陸祎斐有一段時間沒找他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那幾天煩到了,許朗也懶得猜測,陸祎斐不找他也好,萬一哪天又被他抓去幫他辦事,他可不想再遭一次罪。
“魅惑”從來不缺他這樣的貨色,也從來不缺有錢的金主。許朗逛了一圈,就很快鎖定了目标。
搭讪,邀酒,走人,不到二十分鐘,許朗已經成功勾搭上一位冤大頭。剛要出“魅惑”,在門口碰上了陸祎斐。
許朗也沒多想,笑笑大個招呼就想走,意外的事,陸祎斐居然伸手攔住了他。
許朗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陸少有事?”
陸祎斐瞟了下他身邊的男人,臉色不是很好看,“有事。”
許朗尴尬地說:“我現在不方便,陸少要不改天?”
“就今天。”陸祎斐不容他拒絕,拽過他的手直接将他從男人身邊拉過來。
許朗看向男人,“陳先生,這……”
陳先生顯然認識陸祎斐,僵了一下,很快笑道:“原來是陸少,失敬失敬,不打擾陸少雅興,那就先失陪了。”
許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到手的肥肉飛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帶孩子模式什麽的最近很萌
☆、章一·孟夏06
嘆了口氣,他轉身看向陸祎斐,依舊笑盈盈,“陸少有什麽事?”
陸祎斐瞳孔微縮,“我說了,我沒玩膩的東西,不喜歡別人碰。”
許朗笑了,“陸少要不要這麽小氣,你都半個月沒找過我了,我哪裏知道你是玩膩還是沒玩膩,我沒錢了,出來掙點錢花還得提前跟陸少打聲招呼麽?”
許朗平時不敢對陸祎斐這麽放肆,只是現在心情着實糟糕,陸祎斐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晾了他這麽久,一出現反而還怪他勾了別人,許朗在心裏嗤了一聲,天底下的便宜是不是都該被姓陸的占去啊?
他挑着一雙桃花眼,故作的輕佻之下,還是露出了一絲委屈。陸祎斐本要動氣,看他眼眶微紅,便收了火,将人往懷裏一帶,“好了,別鬧,我這不來找你了麽。”
陸祎斐不這麽說還好,一說許朗的委屈就嘩嘩往外冒,憑什麽他許朗就得跟個怨婦似的乖乖等他招幸啊,一會熱一會冷的,換誰誰受得了啊,許朗搭過那麽多男人,就沒見過這樣的,一晾晾他十幾天,還不準他找別人。
“誰鬧了?”許朗掙紮着不讓他抱,想起陸祎斐上次把自己扔回來就覺得心寒,“陸少我不玩了,我就是個出來賣的,受不了被誰綁着,謝謝陸少的擡愛,我受不起,陸少還是找別人吧。”
陸祎斐手一緊,沉聲道:“你膽子不小,向來只有我甩別人,沒有別人甩我。”
許朗腰上吃痛,“嘶”了一聲,“那我求陸少甩了我。”
陸祎斐目光一寒,“我說了,我還沒玩夠。”
他把許朗拖進車裏,許朗氣得直顫,“你綁架啊!老子不跟你玩了!放老子下去!”
陸祎斐按下車鎖就把人推到椅背上一頓狂吻,他制控着許朗的雙手,還心有餘力地調着轉鈕将椅背往後放,許朗被他壓得死死的,氣得喘不過來,索性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殺人了!強奸了!”許朗大聲哭喊。
陸祎斐本想展示一下男人的一面,被他這一叫,瞬間破了功,“噗……”
許朗淚眼汪汪地瞪着他,指控道:“流氓!禽獸!強奸犯!”
陸祎斐給他擦眼淚,憋笑憋得嘴角打顫,這個妖孽讓他愛不釋手。“還哭,眼線都花了。”
許朗拿手擋,陸祎斐不讓,笑道:“好好的畫什麽妝,難看死了。”
“要你管!”
“你是我的人,我當然要管。”
“誰是你的人,老子都說了不跟你玩了!”
“我沒答應。”陸祎斐親親他的臉,“寶貝兒,生我氣了?跟我說說,我哪裏對你不好了?”
你哪裏都對我不好,許朗怨念地想,除了錢給的多,就從來沒把他當人看過,他後悔死了答應幫陸祎斐去勾人,沒那一出,他可能還不覺得陸祎斐有多絕情,興許還能把他當個普通床伴,但經歷了那件事,他深刻領悟到陸祎斐就是個笑面虎加人渣,吃人不吐骨頭,興趣來了就哄,利用完了就扔,扔完了又撿回去繼續哄,沒意思透了。
有錢人那麽多,他幹嘛非在陸祎斐這找不痛快。
“沒生!”許朗說,“我高攀不起陸少,陸少找別人吧。”
“不找別人,就找你。”陸祎斐貼着他的臉撒嬌,“寶貝兒,我最近忙生意上的事,沒騰出時間來。別生氣好不好,我想你了。”
想你麻痹,許朗在心裏罵道。
“走開,沒空理你。”許朗推他。
“寶貝兒脾氣怎麽這麽大,是不是上火了?”陸祎斐用鼻子碰碰他的鼻子,許朗差點被他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騙過去,陸祎斐的手慢慢把他的衣服往上推,聲音也帶上情欲,“我給你降降火,怎麽樣?”
許朗被他摸得頭皮發麻,扭着身子想從他手下掙脫出來,“喂,你夠了啊!再摸我叫了啊!”
“叫吧寶貝兒,我就喜歡聽你叫,你叫的聲音好聽死了。”陸祎斐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我不介意被圍觀,人越多我越興奮。”
許朗破口大罵:“我操你個變态——”
陸祎斐皺眉堵住他的嘴,“不許說髒話。”
最後許朗還是被陸祎斐辦了,這個男人簡直稱得上厚顏無恥,他的車就停在“魅惑”門口,周圍頻頻經過路人,都被這搖晃的車身驚訝得說不出來,饒是許朗,也頂不住這種變相的現場直播,羞恥得眼淚都逼出來了,陸祎斐還貪得無厭地加快了動作,十分享受許朗帶給他的感覺以及路人的目光。
操,禽獸。
這是許朗暈過去之前腦子裏浮現的最後一句話。
陸祎斐哄回了寶貝,心情大好,餍足地舔着許朗臉上的淚花,膩歪了好一陣才抽身坐回駕駛座。
他給許朗披上一件外套,調高了車內的溫度,然後一手撐着車窗,支着腦袋打量這個小妖精。
他今天确實玩得有點過頭,小妖精哭得臉都皺了,眼線眼影糊了一臉,看起來醜醜的。陸祎斐也不給他擦幹淨,就這麽看着他,忽然覺得這個樣子的許朗也很可愛。
小毛頭裝大人什麽的,真是很戳心窩。
許朗對他也就是個床伴,但他不知道為何,他對這個妖孽有點上瘾。或許是許朗技術好又年輕,或許是他覺得許朗強裝大人的模樣很可笑,以至于他很想把他弄哭。
完蛋,自己不會真跟唐二一樣變态,喜歡上小男生了吧。
陸祎斐被自己這個念頭弄得有點哭笑不得,他以往的床伴,成熟儒雅的居多,大抵是覺得新奇,所以才對許朗格外上心。不論是許朗炸毛的樣子,還是窩在他懷裏不肯打針的樣子,都讓他覺得很可愛,就好像養着一只小寵物,時不時逗一逗,工作上的壓力就能得以緩解。
許朗皺皺眉,在睡夢中喃喃道:“不玩了……”
陸祎斐俯下身含住他的嘴唇,輕柔地吻了吻,“那可不行。”
他看着許朗的睡臉,在心裏告訴自己,他們的關系也就止于此了,在他還對許朗感興趣的期間,許朗別想跟別人跑,至于興趣過了,那就好聚好散了。
許朗醒來時,渾身酸得要命,他費力地動了下身子,發現自己還在陸祎斐的車內,而陸祎斐那個混蛋正笑吟吟地支着頭看着自己。
許朗一拳揮過去,陸祎斐輕松握了,笑道:“這麽快就醒了?還這麽有力氣,看來是我不夠努力。”
“你他媽禽獸,我去你的,老子——”
陸祎斐捂了他的嘴,啧啧搖頭,“寶貝兒,我說了,別說髒話,不然我會采取一些措施讓你沒力氣罵人。”
許朗憤憤相視。
陸祎斐笑了笑,“先把衣服穿上。”
許朗從他手裏粗魯地扯過自己的衣服,無限怨念地穿好,媽的,還能再丢臉一點!
“許朗,”陸祎斐突然叫他的名字,不知何時人已經湊過來,貼着他的耳朵,熱氣噴薄在他頸間,暧昧地說:“跟我吧。”
許朗打了個哆嗦,推開他,不為所動,“不要。”
“我會給你很多錢,你要什麽我都給你買。”陸祎斐繼續誘惑他,“你認識的男人裏,應該沒有哪個比我更有錢吧,你不是最愛錢了嗎,跟我吧,我讓你花錢花到手軟。”
許朗鄙夷地看他一眼,心道臭不要臉,“不稀罕,有錢的不止你一家,改明兒我就找個更有錢的。”
“比我有錢的?你想找誰。”
“薛少臻少張三李四,愛誰誰,反正不是你。”
“啧啧,寶貝兒你太不了解我了,我要不到的東西,放出話去,別人難道敢碰?”
許朗怒目相視,“你到底要怎樣!”
“說了,跟我,等我玩膩了就放你走。”
“沒門。”許朗說,“我從不跟人,你錢多去包MB,魅惑那幫MB争着搶着想上你的床。”
“都說了我只想包你,”陸祎斐懲罰性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這小家夥真是太不聽話了,“跟我不好嗎?我不覺得今天那個陳先生比得上我。”
真他媽自戀!許朗翻了個白眼。
“我也說了我不喜歡綁死在一個人身上,你陸少認識的人那麽多,情人一招手一大把,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何必纏着我不放呢?”
這話是不假,陸祎斐斷了的、還聯系着的情人,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但這并不妨礙他對許朗感興趣。
“不管,”陸祎斐耍賴,“我現在特別喜歡你,暫時不想找別人。”
“那真不巧,我現在特別不喜歡你,暫時只想找別人。”
論嗆人,許朗的功夫比陸祎斐更強,陸祎斐被他堵得不悅,皺了皺鼻翼,抽回了自己的手,柔情蜜意說收就收,冷冷道:“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這段時間你都只能跟我了。”不容許朗拒絕,他發動車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喂!”許朗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說不過就來硬的,他氣得想打人,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車門車窗全被鎖了,許朗研究了半天都沒能打開,于是就去拽方向盤,陸祎斐一個驚慌失措,差點撞上對面的車。
“老實點!”陸祎斐吼道。
“你放老子下去!”許朗吼回去。
“你他媽再吵,我現在就辦你一晚上。”
陸祎斐的威脅讓許朗滞了一下,這個人從來說到做到,許朗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不甘心地哼了一聲,靠回背椅上,絞盡腦汁思考脫身之計。
這時,陸祎斐卻突然沉聲說:“坐好。”
許朗反射性想回嘴,忽見陸祎斐表情不對,于是問:“怎麽了?”
“被人盯上了。”陸祎斐簡短地說,“系好安全帶,我要加速了。”
許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這輩子還沒遇到過追車呢,他爬起來拼命往後面望,興奮地問:“幾輛?會不會槍戰?你帶槍沒,我幫你射他們!”
陸祎斐頗是無奈,危急關頭,許朗跟玩似的,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淡淡道:“坐好。”
許朗剛一扣好安全帶,車子一下子就飚起來,許朗重重摔在椅背上,還沒來得及罵娘,車子又猛地一個右拐,許朗差點栽到陸祎斐身上。
等他好不容易爬起來,陸祎斐的聲音淡淡傳來:“準備跳車。”
“跳車?”
陸祎斐騰出一只手打開車鎖,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後視鏡,身後有三輛車,呈包圍之勢直追過來,前方是一個三岔路彙集口,輔路上另有兩輛車以夾角之勢奔向這頭,意欲合圍逼停。
陸祎斐沉聲道:“我數三聲,你就打開車門跳下去,往花叢跳,保護好頭。”
“那你呢?”
陸祎斐在這種時候居然輕笑了一下,“寶貝兒你是在擔心我嗎?”
許朗白他一眼,“少自作多情,你要是出了什麽事,老子可不想去警察局認屍。”
陸祎斐飛快地在他額上親了一下,“放心,死不了,趕緊的,準備跳車。”
許朗把車門打開一條縫,呼呼的風聲灌進來,可見車速有多快。他吞了口口水,有些膽怯,望着路邊刷刷而過的護欄,心想這要是沒跳好是不是得殘廢。
“一。”陸祎斐已經開始數了。
“等一下,我做下心理準備——”
“二。”
“慢點慢點,我——”
“三!”
許朗還沒反應過來,陸祎斐已經把他推下了車。就聽“嗚”的一聲,車從他旁邊呼嘯而過,許朗重重摔在草叢裏,滾了好幾個圈才停下。
他摔得頭暈眼花眼冒金星,差點直接背過去。大概花了好幾秒,他才恢複一點意識,全身上下立刻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
操!
他掙紮着爬起來,想着陸祎斐把他扔下來之後怎麽樣了,剛一站起來,就聽到不遠處“砰”的一聲響。
三岔路口處,幾輛車連環撞在一起,場面好不壯觀,而那車禍現場最中心,正是陸祎斐那輛拉風的法拉利。
許朗一怔,腦海中一片空白,等他反應過來後,第一個念頭便是跑。
他踉踉跄跄跑出一段距離,再回望時,卻見那幾輛車裏不知何時下來了一群人,正把一個人往其中一輛車上拖。被拖的那個人意識昏迷,眼睛微微閉着,毫無反抗之力,正是陸祎斐。
許朗僵在了原地,眼睜睜看着那輛車帶着陸祎斐疾馳而去。急促的心跳讓他呼吸艱難,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作者有話要說:
☆、章一·孟夏07
許朗逃回了學校。
他躲進被子裏渾身發抖,媽的,太吓人了,平時看電影時覺得很刺激,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他除了害怕再無別的感受。
他不敢想,如果他也在那輛車裏,現在會是怎樣,說不定已經一命嗚呼了。
但跳車也沒好到哪去,他身上到處都是擦傷和劃傷,痛得要命,但他沒心情去醫院,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緩一緩方才受到的驚吓。
他抖了十來分鐘才恢複了一點理智,終于還是擔心起陸祎斐來。
他想起陸祎斐滿臉是血被人搬進車裏,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攢住了,那些人是誰,他們要對陸祎斐做什麽,陸祎斐會不會死……
他腦子冒着無數個疑問,心跳得越來越快,媽的,陸祎斐不是做生意的嗎,怎麽會惹上黑社會!
直覺告訴他,不要再管這件事了,陸祎斐是死是活跟他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追他們的那群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不惜撞車也要逮住陸祎斐,他沒必要再以身犯險,為了個炮友把自己丢進危險之中。
但他卻怎麽也靜不下心來,滿腦子不斷閃過陸祎斐那張虛弱的臉,是陸祎斐讓他跳車,他現在才能安然無恙地躺在這裏,如果沒有陸祎斐把他推下車,他或許就撞死了,或者跟他一樣被綁走了。不管陸祎斐是出于何種目的讓他先逃,但他被陸祎斐救了的這個事實始終無法改變,如果陸祎斐死了,他真的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他想不下去了,一個驚起坐起來,愣了兩秒,飛快地沖出了宿舍。
許朗按照記憶中的地址,一車打到了陸祎斐的家,助理看到他時明顯很驚訝,但許朗沒空跟他廢話,直奔主題:“陸少被人綁走了!”
助理怔了一下,很快回神,然後用最短的時間了解了情況。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許朗就跟傻逼一樣看着助理有條不紊地指揮着底下的人調監控的調監控査車牌的査車牌,他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電影裏,媽的,這幫看起來很專業的黑社會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為什麽一個小黑客居然可以黑掉城市監控系統!還有那邊那個戴着耳機手指不停敲代碼的人,你他媽是怎麽就鎖定了地圖上的一間倉庫!
快天亮的時候,他們拿到了綁架人的名字和現在所在的地點,助理站起來,簡單吐出兩個字,“行動。”
許朗呆呆看着這個平時一副精英模樣的助理,突然想問他你是不是聯邦局派來的救兵。
一群人魚貫似的起身往門外走,許朗飛快回神,好奇勁兒又不要命地冒出來,站起來道:“我也去!”
助理看了他一眼,明顯嫌他不頂事,“你留在這。”
“我,我認得那幫人的臉,可以給你們指人!”許朗說,心裏卻道,我呸,鬼才記得那幫人長什麽樣。
助理略一思索,道:“行,你跟我們走。”
許朗歡呼雀躍地上了車,媽呀,可以看現場版的槍戰了,真刺激!等一會兒到了目的地,他就找個地方藏好,他才沒那麽傻把自己搭進去呢。
助理睨他一眼,許朗尴尬地笑笑,拍拍他的肩安慰他:“嗯,陸少一定沒事的。”
助理沒理他,“開車。”
陸祎斐迷迷糊糊睜開眼,刺眼的光線讓他不自覺皺起眉頭,還沒适應好屋內的光線,一聲輕笑插了進來,“喲,陸少,別來無恙啊?”
面前叼着一根煙,眼神狠戾的男人正是李銘。
陸祎斐大腦有短暫的空白,而後飛快組織記憶碎片,冷笑一聲,“原來是李公子。”
“可不就是我。”李銘翹着二郎腿,“陸少還記得我,真是難得。”他扔掉煙頭站起來,啧啧道:“陸少好興致,街邊玩車震,要不是這樣,我還真沒機會請陸少過來坐坐。”
陸祎斐掙了掙手,發現自己被綁在了床上,而且被人下了藥,全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他甩了一記兇狠的眼神,“李公子就是這樣請人的?”
“誰要陸少躲得太好,到哪都帶着一群保镖,也只有會小情人時才一個人。”
“你綁我來為了什麽?”陸祎斐不想跟他廢話。
“嚯,”李銘笑了,“陸少是聰明人,難道猜不到我請你來的目的嗎?”
“城西那塊地我已經轉手賣給了別人,李公子想要,找他就是。”
李銘哈哈一笑,“你當我是因為地的事才抓你來??那塊破地我才不稀罕。”他陰陰一笑,“陸少,你上次整我整得很爽是吧,我李銘沒別的本事,有仇必報這一點倒是爛熟于心,陸少喜歡給人拍照,那我就也給陸少拍幾張。”
陸祎斐一震,強裝鎮定道:“幼稚。”
“哈哈,幼稚不幼稚,等陸少的豔照上了頭條再說。”他拍拍手,很快進來幾個人,訓練有素地架好攝像機,然後一個白白嫩嫩的小鴨子嬌滴滴地湊過來,好奇地看了看陸祎斐,驚道:“哎呀,這不是——”
李銘得意地一笑,“對,就是大名鼎鼎的陸少,怎麽樣,知道是和陸少拍小電影,是不是很高興啊?”
小鴨子猛點頭,囑咐攝影師:“把我拍好看點啊!”
陸祎斐咬着牙,死死瞪着李銘,李銘揚着下巴,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陰測測地道:“陸少,你陰我的時候,想沒想過自己也有這一天啊?我老子把我罵得狗血淋頭的時候,我就在想,要是不把你整回來,我李銘他媽就跟你一個姓!”
見陸祎斐不答腔,他呵呵冷笑,沖小鴨子使了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