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你也搬過來跟我一塊住?”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而且白羽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眼中的光彩閃得薛紹心撲騰撲騰直跳,薛紹一句“我随便說說的”都沒好意思說出口。
“真,真的嗎?”白羽激動地問。
薛紹狠不下心讓他失望,只得硬着頭皮說:“當然真的啦,我就缺個人照顧我,幹脆住一起算了,省得我兩頭跑。”
白羽高興得飯碗都捧不穩,哆嗦着嘴唇反複說:“好,好。”
薛紹見他這麽激動,也跟着彎了嘴角。住一起就住一起吧,反正他三天兩頭往白羽這跑,也跟同居差不多,只不過住一起後就沒法把別人帶家裏的,也好,去外頭開個房也不是什麽麻煩事。白羽乖巧又能幹,有人24小時伺候着,薛紹還是很樂意的。
說搬就搬,吃完飯,薛紹就叫了人過來搬行李。白羽跟着助理身後轉,嘴裏念叨着這個要帶上,那個也要帶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薛紹甘當甩手掌櫃,就坐在沙發上看他四處轉悠。看着白羽竄來竄去,他也跟着有點微微興奮,禁不住設想兩人同居後的生活。
早上有人做好早餐,回來有人放好熱水,晚上還能摟着個人睡,這日子光是想想都覺得爽快。
一車開到薛紹家,一下車,白羽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他以為六裏橋那套房子就已經夠豪華了,進了薛紹家,才知道還有更好的。薛紹住的一套別墅,屋前一片草坪,屋後一個游泳池,樓頂還有個天臺,白羽傻傻看了好久才勉強回過神來。
他的東西被下人收進卧室,人被薛紹拉到二樓堵在牆上結結實實親了一頓,白羽被親得神志恍惚,薛紹在耳邊問他:“高不高興?”
他傻傻點頭,迷蒙的雙眼看得薛紹忍不住噎了口口水,按理說養了白羽這麽久了,自己也該有點免疫力了,但不知道為什麽,此時對了他雙頰緋紅呼吸急促的模樣,還是會心口發緊,蠢蠢欲動。
大概是因為新把人接到家來,換了個環境便多了幾份新奇,才格外經不得人撩。
薛紹看了幾眼,實在憋不住又親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又老了一歲,真傷感……落地之前,繼續碼字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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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發個紅包當福利的,研究了半天,還是沒找到在哪……人蠢不能怪社會……嗯,謝謝願意看文的親,寫的爛也要繼續寫下去……
☆、章一·夷則08
白羽住過來之後,薛紹确實覺得日子舒服了不少。好比多了個貼身保姆,什麽都不用自己做,白羽把他伺候得直眯眼。
白羽也樂得照顧他,和薛紹住在一個屋檐下,讓他心裏生出一種家的味道。孤獨了好多年,終于能夠和喜歡的人朝夕相對,白羽心裏充滿了感激。
趁着這股新鮮勁兒,薛紹足足寵了白羽一個多禮拜,期間一次野食也沒尋過,就跟兩口子過日子似的,吃飯睡覺逛街,天天都膩歪在一起。
然而周末過後,薛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薛紹在公司基本就是個空職,什麽會議啊決策啊,他就聽個新鮮,具體事宜全都甩給聘來的留洋總裁,自己則逍遙快活。
但最近他不得不天天去公司報道了,原因是他老子有天心血來潮去公司視察,一見薛紹的辦公室空空如也,不由火氣中來,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還找了個幫手天天監督薛紹上班。
這個幫手就是薛紹的四堂兄薛楷皚。薛家的宛市有名的大家,上有薛老爺子坐鎮大院,下有小輩新秀輩出,出來的個頂個都是精英,到了薛紹這卻養成了個纨绔子弟。也是,官場上有他大堂兄繼承薛老爺子的人脈,生意上有他四堂兄運籌帷幄,幾個姐姐都嫁得門當戶對,給薛家拉了多少姻親關系,剩了一個最小的薛紹,進大院的指标輪不到他,公司吧也不差他這個人,幾個姐夫更是左一輛車右一輛房的送,怎麽不變成游手好閑的少爺模樣。
薛老爺子倒不在乎薛紹能有什麽出息,反正前頭有出息的子孫多了去了,對這幺孫是溺愛了又溺愛,再胡鬧也沒個重話,笑笑就算過去了。
但薛紹他爹看不下去了,他這一脈就薛紹一個男丁,還指着他繼承家業呢,哪知這小子這麽不争氣,成天跟一幫狐朋狗友鬼混,好的沒學成,壞毛病染了一身,不務正業也就罷了,還學着走後門了。薛紹他爹第一次撞見薛紹帶個男人開房,氣得差點厥過去。薛紹也怕他老子真氣出毛病來,老實了一段時間,他爹稍一放松警惕,他就又跑出來鬼混,只是這回學乖了,知道避開他爹的管控範圍,這才把“魅惑”作為幾人的暫駐地點。
公司那裏也叮囑過了,但凡他老爹查崗,就說他在開會,然後薛紹就會溜回會議室。但這次他老爹不知道發什麽瘋,許是聽了誰的小報告,怒氣沖沖就找上門來,秘書攔都攔不住,直接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然後就有了薛紹被抓回公司的事。
眼下,薛紹撂着二郎腿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皮沙發上,一臉不耐煩,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他對面的男人正一本正經地翻着公司賬目,不時批評幾句,頗是專業。
這人就是薛紹的四堂兄薛楷皚。
薛紹先是聽完自家老爹一頓訓,早就窩了一肚子火,現在又被薛楷皚數落,更加氣上加氣,終于一腳踢了桌子,煩躁道:“四哥你明知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幹嘛還幫着我家那老頭合夥整我?”
薛楷皚推推眼鏡,慢條斯理道:“紹啊,三叔就你一個兒子,給你個公司不是讓你當甩手掌櫃,是想讓你歷練自己,将來好承接他的家業。你也二十六的人了,先前年歲小,愛玩沒關系,但現在也得慢慢收心,把心往事業上放了。你總不能靠三叔當一輩子的靠山不是,我這回來,還真不打算給你留情面,三叔讓我好好帶你,那我就盡我的能力教你做生意,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都逃不過這一遭了,還是趁早認命,擺正态度好好把公司帶起來吧。”
薛紹一聽就蔫了,原想跟堂兄打個商量,給老頭子做做樣子就算了,薛楷皚的一番話算是斷了他的念想,他往椅背上一倒,喪氣道:“得,随你們折騰,反正我就這樣了,愛咋樣咋樣。”
薛楷皚也不氣,幾個兄弟裏,他和薛紹年紀相仿,從小就養在一起,感情比其他幾個都深。薛紹聰明是聰明,只是不肯用在正途上,專用來想歪點子玩男人,薛楷皚知道他有本事好好做生意,不過不願意花心思在這上面,他也希望堂弟能成長起來,所以才答應三叔過來幫忙。來之前就做好薛紹不會配合的心理準備了,所以此刻并不為薛紹的态度氣餒。薛楷皚心裏有一套計劃,只等慢慢施展,一點點将薛紹帶回正道。
薛紹再不願意,還是被壓着在辦公室坐了一天。期間薛楷皚召開了一次高管會議,重新審視公司的運營情況,薛紹被他強行拉去旁聽,本想人在心不在地混過去,然而薛楷皚每說一點就回頭問他一句,當着那麽多經理董事的面,薛紹不可能願意丢面子不配合,只能跟上薛楷皚的思路,勉強聽他扯些什麽戰略啊目标啊,以免一問三不知。
這一天下來,薛紹算是累慘了,光那個會議就去了他三成精力,下午薛楷皚還抱了一摞財務報表過來,一項一項給他分析,薛紹被那一堆數字整得頭暈眼花,杯子都摔了好幾個。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時間,薛紹趁薛楷皚還在和總裁談事情,一溜煙就開車跑了。
一路橫沖直撞,回到家後,他憋了一天的火氣終于有地方可以發了,一進門就踢翻立在門口的花瓶,哐當一聲巨響,在廚房炒菜的白羽吓得就地彈起來。
他急忙關了火,舉着鍋鏟跑出來,還以為家裏進賊了,卻看見薛紹沒精打采地倒在沙發上,四仰八叉,一臉煩躁。
“薛少,你怎麽了?”白羽小心翼翼地問。
“煩。”薛紹不耐道,随手又把抱枕扔到地上。
白羽不知道他這麽大火氣是為哪般,放了鍋鏟,忐忑不安地把他弄翻的花瓶、抱枕歸位,然後倒了一杯水送過來。
“喝水嗎?消消氣吧。”
薛紹越想今天的事越煩躁,一揮手把水杯掃到地上,“不喝!”
白羽吓得小聲驚呼了一聲,好在是瓷杯子,砸到地上只一聲悶響,沒有碎。他惶恐無措地站在那,不敢說話也不敢動,生怕又惹薛紹發飙。
薛紹呼吸粗重地喘了一會兒,然後擡起一只眼皮,白羽小臉吓得蒼白,絞着雙手立在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過來。”薛紹沖他招招手。
白羽小心走過去。
薛紹猛地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抱了他的腦袋就開始啃。他心裏煩得要命,急需幹點什麽來發洩一下內心的郁悶。
白羽驚了一下,薛紹動作粗魯,咬得他有點疼,但他不敢動,忍着不适讓薛紹親。
薛紹嘴上忙着,手也沒停,沒一會兒就把人扒光了。這會兒屋裏燈光敞亮,身上的細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白羽不習慣這樣的坦誠相見,不自覺就想縮成一團。但薛紹不肯讓他動,壓了他的手,繼續咬他的脖子。
白羽整個人都挂在薛紹身上,坐在他的腿上,手勾着他的脖子,頭埋得低低的,臉上也不是是羞得還是激的,一片緋紅。
薛紹現在是又疲憊又想發洩,咬了幾口後,就撒了手,對白羽道:“我累了,換你來。”
白羽愣了一下,結結巴巴道:“我,我……”
以往的每一次,都是薛紹引導他,他只需要乖乖躺着任薛紹擺弄就行。而且對這種事,白羽從來放不開,薛紹稍微玩個花樣,他都能羞恥半天。現在薛紹突然讓他占據主動,他不知所措之餘,更多的是羞澀。
一想到自己要跟個蕩-婦一樣,坐在薛紹身上自己動,白羽就羞得擡不起頭來。
薛紹不耐煩地催道:“快點啊,我伺候你那麽多次,換你來一次,怎麽磨磨叽叽的,還要我教你怎麽動嗎?”
白羽的臉更紅了,死死抵在薛紹胸膛,就是不肯動一下。
若是以前,白羽這種害羞的反應絕對會讓薛紹獸性大發,他包下白羽本就是看中他這股青澀,但現在情況不同了,薛紹心情爛到極點,急需要和人大幹一架,發洩發洩他從他老爹和他堂兄那受的憋屈勁兒,白羽磨磨蹭蹭不肯配合,更加讓他煩躁到極致。
“快點啊!又不是沒做過,你他媽裝什麽純啊!”
白羽被他突然一聲吼吓得一抖,擡起頭一看,薛紹臉色難看到極點,根本不像情欲纏身的急不可耐,反而更像一腔怒火找不到地方發洩。
白羽僵僵望着他,“薛少……”
薛紹突然把他往沙發上一摔,拉了褲子拉鏈,罵罵咧咧往門口走,“操,敗興玩意兒,他媽的。”
白羽愣了一下,連忙爬起來穿上鞋子追,“薛少你去哪……”
薛紹理都沒理他,重重摔上門,走了。
白羽怔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就惹薛紹不高興了,薛紹這段時間對他好上天,突然來這一出,白羽就跟從雲端摔下來似的,心裏難受得要命,鼻子也忍不住酸了。
到底怎麽了……是因為自己太沒用了嗎……
薛紹去了柳彬那裏。
這幾年,柳彬算是跟他跟得最久的一個相好的,彼此知根知底,薛紹橫沖直撞的性子柳彬也能配合得了,以是薛紹一進門就把人推進卧室,柳彬也沒多話,打量着薛紹的臉色,将人伺候了一番。
發洩完了,薛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沉默,柳彬歇了一會,支起身子,問他:“薛少過來,小白知道麽?別又惹他吃味,我可擔不起這罪名。”
薛紹不耐道:“別跟我提他,煩着呢?”
“弟弟怎麽惹薛少了?”
薛紹繃不住把事情一股腦說了,從他爹和他堂兄集體給他氣受,到小白扭扭捏捏不肯配合,說完,氣又勾上來了,呼哧呼哧煩得要命。
柳彬笑笑,給他順氣,“薛少消氣,弟弟年紀小,難免放不開,薛少甩了他出來,估計這會兒弟弟該在家哭了。”
“讓他哭,整天就知道哭,看着都煩。”薛少沒好氣地說,但一想到小被他沒頭沒腦一頓吼,此刻不定委屈成什麽樣,心裏隐隐還有點過不去。
柳彬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僵硬,便調笑道:“看你,嘴上這麽說,心裏還是在意的吧。好了好了,薛少心裏煩,可以找我發洩發洩,就別跟弟弟一般計較了,可好?”
柳彬此人,混跡于碧海多年,早就學會如何既全主顧的臉面又給自己撈點資本,盡管他對小白很照顧,但做MB的,哪來什麽你的男人我就碰不得的道理,薛少願意找他,他自然願意伺候,非要計較情分,他柳彬還比白羽先跟薛紹好幾年呢。
“不管他了,晾幾天再說,我自己還煩着,沒心情哄他。”薛紹說。
薛紹那天走後,一連好幾天沒回家,白羽從最開始的委屈到現在的不安,天天擔驚受怕,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薛紹是不是不要自己了,為什麽一個電話一個短信也沒有,白羽不敢主動聯系他,怕他嫌自己煩,只能默默守在這套別墅裏,巴巴想着薛紹什麽時候回回來。
薛紹氣差不多消了,柳彬這頭呆夠了,也開始有點想念白羽的滋味了。柳彬太圓滑,什麽話都撿薛紹愛聽的說,奉承久了,薛紹也膩味,有點懷念小白那種真誠、毫不掩飾的對他的喜歡。
這天聽完薛楷皚的訓,他沒往柳彬那去,開了車往家走。
薛楷皚本要拉他一起吃飯的,薛紹一百個不願意,一整天都聽他說公事了,要連吃飯時間還不得清閑,那不要人命嗎?
不過他還是應該感謝一下薛楷皚,這幾天确實教了他不少東西,加之又是那種循循善誘的方式,薛紹一開始的不耐煩和抗拒被薛楷皚一番春風化雨,基本消得差不多了,覺得開公司也就那麽回事,耐着煩做,也不是做不下來。
只不過要他一天天老呆在辦公室,薛紹也幹不來,他玩慣了的人,哪那麽容易收心,就這幾天沒和人出去鬼混,他就已經心癢癢得不行了。
一路開了車往家趕,途中經過花店,還特意下車買了束玫瑰,打算回去哄小白用。俗是俗,但這招百試不爽,尤其對付小白這種傻乎乎的,指不定感動得當場就抱着他哭呢。
薛紹哼着歌到了家,車快開到鐵門時,突然看到白羽提着一個袋子走出來,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沒注意到他的車,伸手攔了輛的士就上去了。
薛紹有點意外,白羽跟了他之後,基本待在家不出門,這會兒都到晚飯時間了,怎麽突然往外跑呢?
他心裏一個咯噔,操,該不會是他不在這幾天,這小東西跟別人勾上了吧?
薛紹一踩油門,飛地跟了上去。
靠,這小貓崽要是敢背着他出去尋野食,他非宰了他不可!
薛紹的斜火就跟腳下的油門似的,越踩越盛,一路緊緊相追,連創幾個紅燈也懶得管。也是白羽心不在焉,不然早發現身後跟着薛紹的車了。他今天收到醫院的通知,說那個手術不能做了,原因是之前另一個醫院的試驗協議出了意外,導致一名患者死亡,因此全面停止這項新技術,而采用原有技術治療,還需要多交四十萬。
白羽身上一分錢也無,薛紹眼下又跟他生氣,他實在拉不下面子跟薛紹提錢的事,而且就沖薛紹現在對他的态度,估計根本不會理他。
他懷着心事到了醫院,幾乎是魂不守舍地下車往裏走。
薛紹跟到這,又是一愣,他本着捉奸的目的來的,怎麽也沒料到白羽會來醫院。
然後腦子一怔,他又冒出個不好的念頭,靠,該不會是這小子染上什麽病了吧。他一直認為白羽是幹幹淨淨的,平時也就沒怎麽注意安全措施,這會兒看到白羽進了醫院,薛紹的心一下就涼了。
操!自己該不會也被傳上什麽病了吧!
這小兔崽子,他非要揍死他!
他怒氣沖沖地跟上去,白羽正好上了電梯,薛紹沒趕上,就數着數字看他去了幾樓,然後搭乘另一輛電梯上了同一樓層。
一出電梯,兩邊齊刷刷的都是病房,白羽早就不見人影。
薛紹愣了,總不能一間一間找吧?他掏出電話,按下號碼又停住,心想不能打草驚蛇,先抓了把柄再找他算賬,免得那小子不認。
于是,他走到護士站,問護士:“我找白曉,請問他在哪個病房?”
護士翻了翻本子,眼皮都沒擡,“這沒這個人。”
嘿,奇怪了,難道這小子為了避人耳目,用的化名挂的號?又想,不對啊,挂號不得要身份證嗎,不可能編個假名字吧。
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忽然看到白羽從一間病房出來,手裏拿着個飯盒,似乎打算去加熱。白羽出了門就朝薛紹相反的方向去的,以是沒注意到對方都找上門來了。
薛紹指着白羽的背影對護士道:“就是那個人。”
“他啊,”護士擡頭看了一眼,“是姓白,不過叫白羽啊,你找錯人了吧。”
薛紹愣了,腦子裏轟地一下炸開了。
護士繼續叨叨:“挺可憐的一小夥子,為了他妹妹那病喲,整天愁眉苦臉的。十幾歲的小姑娘,真是作孽,沒錢治啊,一天天耗着,看着都心疼。”
護士還說了些什麽,薛紹已經沒有再聽了,他晃晃悠悠離開了醫院,幾乎都忘了自己到這是為了找白羽。
對了,是白羽,不是白曉。
作者有話要說: 渣攻無誤!!
☆、章一·夷則09
白羽從醫院回來,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白婉倒是很堅強,說做不了就不做了,還安慰白羽不要傷心。白羽怎麽可能不傷心,眼看着可以治好妹妹,結果希望又破滅了,他的心跌到谷底,想扯出個笑都扯不動嘴角。
一身落寞的回了薛紹的別墅,滿懷心事的往屋裏走,突然看到薛紹正正坐在客廳裏,白羽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薛少,你,你怎麽……”
薛紹看着他,眼神十分複雜,好半天,他站起來,走過去把人摟緊懷裏,低聲道:“想我沒?”
白羽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多日來的惴惴不安,加之今天的失魂落魄,他整個人都扛不住了,緊緊抱着薛紹的脖子,大聲嗚咽起來。
薛紹拍着他的背,什麽也沒說,讓他暢快淋漓地哭完,才把人抱到沙發裏坐下。
白羽哭得一抽一抽的,抱着薛紹不肯松手,薛紹難得的好脾氣,一下一下順着他的背,也沒有油嘴滑舌說些不着邊的情話安撫,只是摟着他,臉色也是難得一見的沉重。
白羽哭得累了,窩在薛紹懷裏小聲說:“對不起……”
“傻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薛紹親了親他濡濕的眼角,“那天是我着急了,不該沖你發脾氣,對不起,還生氣嗎?”
白羽搖搖頭,不管薛紹做什麽,他從來沒有生過他的氣,薛紹沖他發火,他只會把錯攬到自己身上,生怕薛紹一高興就不要他了。
薛紹從桌上把玫瑰花拿過來,舉到白羽面前,“送你的,喜歡嗎?”
白羽的眼中明顯露出欣喜,顫抖着接過花,喃喃道:“喜歡,謝謝。”
薛紹心裏百味雜陳,他冷了白羽好幾天,後者一句怨言也沒有,反而還被他這點小把戲感動得眼淚嘩啦,薛紹第一次覺得自己對白羽真的挺混蛋的,白羽一顆真心對他好,他卻随意揮霍,看到白羽去醫院,第一反應不是擔心白羽生病,反是氣憤他是不是得了什麽不幹不淨的病會傳染給自己。
白羽,白羽。
他無聲念着他的名字,在心裏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摟緊了懷裏的人,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缱绻纏綿的吻。
薛紹回來後,白羽的精氣神又回來了。即算白婉的病仍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塊石頭,但抱着薛紹,他的心就能稍微安定一些。
每天早上,白羽都早早起來,給他準備早飯和要穿的衣服,給薛紹整理領帶和衣領,是他最大的樂趣,看着薛紹精神抖擻地出門,白羽心裏由衷感到高興。
薛紹對生意的興趣慢慢被薛楷皚帶起來了,薛楷皚帶他談成幾筆生意後,薛紹的虛榮心爆棚,那些什麽個老總,不也就那麽回事麽,一聽他是薛老爺子的孫子,瞬間就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什麽合同啊,那就一句話的事。
薛紹覺得,開公司什麽的其實也就跟玩似的,和平常跟哥們幾個喝酒差不多嘛。
白天人模狗樣出去應酬,晚上就摟着白羽折騰,薛紹覺得這日子也挺不錯的。
薛楷皚倒是有點奇怪,就憑薛紹這種花花腸子,每天下班直接往家奔,怎麽看都不像他這號人會幹的事。
莫非金屋藏嬌?
薛楷皚有意無意問:“最近都沒見你怎麽出去玩,一下班就往家趕,工作累得沒精力找人鬼混了?”
薛紹打着哈哈,“可不是,四哥你盯我盯得這麽緊,我就算有賊心也沒賊膽不是。”
薛楷皚白他:“你就扯吧,你那性子我會不知道?準是家裏養了一個,每天就急着回去玩呢。”
薛紹臉色稍稍僵硬,“四哥你開玩笑呢,我是那種長性的人嘛,把人養家裏這種事像我會幹的嗎?”
薛楷皚半信半疑,“我不管你在外面怎麽胡鬧,你将來肯定是要結婚的,別玩得收不了手就是了。”
薛紹支支吾吾的,急着把話題帶到別的地方上去了。
他心裏明白,把白羽養在家裏确實不是一件明智之舉,保不準哪天他老爹就跟上次臨時到公司查崗似的沖到家裏來,要是發現他在家養了個小白臉,鐵定先把他往死裏打然後再關他禁閉。
不說他爹,光是他四哥發現了,也是件不得了的事。四哥比他老爹精着呢,他老爹只會來硬的,他四哥則最擅長走心理路線,指不定背着他把小白整成什麽樣。
薛紹有點忐忑了,琢磨着要不要把小白換個地方養着,但又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他一拍腦袋把人接家裏來了,現在要人搬出去,小白指定會多想,到時一哭,薛紹光想想都腦仁疼。
橫出這麽一件事來,薛紹也沒心思回家了,轉了方向去了柳彬那。
有了上次教訓,薛紹算是明白了,白羽這種性子也就适合平時攬在懷裏當個貓仔養,滿足一下自己的保護欲和大男子氣概,真正煩心的時候,還是得柳彬這種知情知趣的來得舒心。
沒忘先給白羽去了電話,說公司有事,晚上就不回來了,那頭囑咐他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薛紹嗯嗯着挂了電話,然後一翻身就壓在了柳彬身上。
“薛少你還真是過分,這麽騙弟弟,小心弟弟知道了跟你鬧。”柳彬笑道。
“他才不敢鬧呢,只會哭,哭完又屁颠屁颠湊過來,乖得跟什麽似的。再說了,我是包了他,又是娶了他,我找別人難道還得要他同意?”
柳彬只笑,心裏同情白羽,但還是迎上去親了薛紹。
薛紹同柳彬折騰了幾輪,幾瓶酒灌下去,就開始說胡話,橫豎吵着要回家。柳彬拉不住,實在沒得辦法,只好叫了一輛車把人送走。
薛紹一身酒氣,踉踉跄跄回了家,白羽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吵醒,強忍着睡意過去扶薛紹。薛紹倒在他身上,吭哧吭哧喘着氣,嘴裏含糊不清地說着醉話:“老子養你,才不管他們呢……寶貝兒……過來,過來……老子喜歡你呢……你明明……怎麽不跟我說呢……你……你到底說啊……”
白羽一頭霧水,說?說什麽啊?
“薛少,”他費力扶着他,“你喝醉了,我扶你去床上。”
“白……白……”薛紹喃喃叫着他,徹底睡過去了。
白羽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人擡到床上,薛紹一着床就打起呼來,白羽也倒在他旁邊歇了一會兒,才有力氣爬起來去洗毛巾給他洗臉。
剛俯下身準備給他擦臉,白羽忽然聞到薛紹身上的香水味。剛才光顧着招呼他,這會兒空了,才察覺到他身上不屬于自己的氣息。
白羽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他從不用香水,薛紹常噴的也不是這種聞起來就很妖嬈的款,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這香水味是薛紹從別的人那帶回來的。
他強忍着內心的酸楚,又嗅了嗅,然後腦子就炸開了。
雖然和柳彬交往不多,但對方經常用的香水味他還是記得很熟,柳彬說過,這種味道是他自己調出來的,最适合用來挑起客人的欲望。
薛紹他——去了柳彬那……
他不是在加班,而是,而是……
白羽的手微微顫抖,不敢再想去,他害怕去設想那種他最不願意相信的結果,薛紹答應過他不去找他了,柳彬也說過薛紹跟他斷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薛紹又去找他了……
自己做錯了什麽嗎……
他難受極了,望着薛紹的睡臉,他禁不住想,薛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呢,自己和薛紹這樣,到底對不對,能走到幾時呢……
當夜,白羽失眠,第二日起來,沒精打采地給薛紹做早飯。
薛紹宿醉醒來,頭痛欲裂,脾氣也跟着有點沖。他去浴室沖了個澡,出來翻衣櫃,翻了半天都沒找到常戴的那條,于是不耐煩地叫小白:“白曉,我領帶呢?格子那條。”
白羽急急忙忙趕過來,“哪條?”
“就斜紋格子的那條,那天逛街一起買的。”
“哦,你昨天弄髒了,我剛洗完,現在還沒幹。”
薛紹本就腦袋難受,此時更是脾氣大發,“我今天要戴你不知道嗎,你昨天不會就洗了啊,非得現在才洗,好,你現在讓我戴哪條,啊?”
白羽不知道他氣從何來,讪讪道:“對不起,我,我昨晚忘了……你很晚才回來,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戴那條……”
“嘿,你還有理怪我回來得晚了?”薛紹脾氣不輕,罵罵咧咧道:“養你真不知道圖什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一大早就給我找不痛快,操,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帶你回來,真是自找晦氣。”
白羽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呆呆站在,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眼圈也慢慢紅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哭你還會什麽,啊?”薛紹索性把火都一股腦發了,他心裏憋得慌,既有他四哥那頭的壓力,又氣白羽對他隐瞞真名,明明從前認識,卻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他薛紹還沒被誰這麽看低過。
“靠,你他媽還哭,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白羽連忙咬了嘴唇,拼命把眼淚逼回去,他不懂,為什麽只是洗個領帶,會招來薛紹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自己在薛紹心裏,難道真的只是個出氣筒嗎?
“薛少,你,你是不是煩我了,你煩我,跟我說,我……”
“說什麽啊?你少給我蹬鼻子上臉的啊,老子罵你幾句你他媽就來勁兒是吧,啊?”
“不是,我……你煩我,我,我就走,你可以,可以找別人……”
白羽幾乎是按着心痛說出這句話的,他沒有和薛紹擡杠的意思,他只是不願意有一天自己是被薛紹厭了後掃地出門,那樣太難堪了。
但這話聽在薛紹耳朵裏就不是那個味了,這是什麽意思,白羽還玩起姿态來了,要走?呵,從來只有他薛紹甩別人的,還沒哪個MB開口甩他的!
他一巴掌就招呼過去,把人扇到床上,撲上去就扯白羽的衣服,“你他媽什麽意思,啊?走?你想走哪去啊?我告訴你,你他們現在是我養着,老子還沒讓你走呢,你他媽敢起這個心思,我弄不死你!”
白羽害怕地嗚咽起來,薛紹的樣子好可怕,簡直就像要殺了他一樣。
“不是,不是……你昨天很晚才回,是不是去別人那裏了……如果,如果你不想要我了,就跟我說,我不會,不會纏着你……”
“是個屁!老子去哪輪得到你管!你給我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他媽就是一MB,敢跟我拿喬,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啊!別以為住進來就真把自己當半個主人,老子去哪輪不到你管!”
薛紹這番話徹底傷了白羽的心,他當然知道自己只是個MB,薛紹一開始确實也只把他當MB對待,可是日子久了,薛紹又疼他,他以為自己在薛紹那多少意義不同,然而此時薛紹說的話,将他打回原形。原來在薛紹心中,他從來只是個MB,就算薛紹把他帶回家來,也從來沒有拿正眼瞧過他,不過換了個地方上床而已。
他嗚嗚哭起來,心口痛得喘不過氣來。
薛紹扒了幾下,被他哭得煩躁不已,霍地一下爬起來,“操,早知道這麽麻煩,還不如不住在一起,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