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品相關(26)

作品相關(26)

去的混賬事都不提了,他爺爺更是封了個大紅包,薛紹樂得嘴都合不攏。

走過來揉揉小姑娘的頭,薛紹笑道:“妹妹過年好啊,在這裏還住得慣嗎?”

白婉一想到這人和自家哥哥的關系,就有點不太自然,雖然白羽沒有跟她明說,但這幾日她揣摩着薛楷皚說過的話,以及白羽失魂落魄的模樣,大概也猜得差不多。只是白羽不明說,她也不敢問,只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住得慣……”白婉不由自主低下頭,小聲道:“謝謝你,大哥哥。”

薛紹樂了,這兩兄妹的脾性簡直一模一樣,一不好意思就低頭。

“謝什麽,”薛紹随口道,四下打量,尋着白羽的身影,“你哥呢?”

白婉的臉紅了,“在廚房。”

“我去看看。”薛紹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麽,從懷裏掏出個紅包塞到小姑娘手裏,“過年沒給你,現在補上,拿着去買些自己愛吃的。”

白婉推道:“不,不能要!”

薛紹把紅包讓小姑娘棉襖口袋裏一塞,“給你就拿着吧,跟我還客氣什麽。”

白婉卻不過,只得收下,“謝謝。”

“嗯,”薛紹笑笑,“我去廚房了。”

白婉看着他的背影,心裏不由迷茫,她覺得這個大哥哥是個好人,不嫌自己住了他家,還給自己紅包,如果他真對自己哥哥好,白婉覺得也沒什麽不好的。

哥哥為了她,受了那麽多苦,如果有個人可以照顧哥哥,讓哥哥過上好日子,她真的很願意。

薛紹輕手輕腳走到廚房門口,熟悉的人兒正站在竈臺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攪着鍋裏的湯,不知道在想什麽,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站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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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走過去,從後面環住他的腰,親了口白羽的臉頰,“我回來了,想我沒?”

白羽驚了一下,身體一瞬間繃得僵硬,半天都沒做聲。

薛紹又咬咬他的耳垂,不滿道:“怎麽了,見到我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想我啊?”

白羽輕聲“嗯”了一聲。

薛紹對他的冷淡很是不滿,把人掰過來,“我可是一得了赦令就奔回來,你怎麽一個笑臉都沒——你這是怎麽了?”

面前的人臉色憔悴,眼皮聳搭着,黑眼圈明顯得堪比國寶,兩頰都凹進去了,薛紹驚訝非常,怎麽自己幾天不在,白羽跟從貧民窟裏出來似的,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白羽撇過頭,躲開他的手,淡淡道:“沒事。”

“過來!”薛紹捏着他的下巴,強迫他對着自己,仔細打量他,“這是怎麽回事,我就不在半個月,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沒好好吃飯嗎?我一不看着你你就不愛惜自己,真不讓人省心。”說着,在白羽臉上親了一下,不放心道:“一會兒帶你去醫院看看,別是病了自己還不知道。”

換在平時,薛紹這番話定讓他感動不已,可是此時此景,他笑不出來,也無法相信薛紹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他都要結婚了,還和自己說着動聽的情話,是真把自己當傻瓜,還是從來打算過段時間就把他甩掉。

白羽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看在薛紹眼裏,越發覺得他是身體不舒服,當下也不讓他繼續煮湯圓了,把人趕回卧室躺下,然後自己也摸上床躺下。

他摟着白羽,摸摸他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沒發燒啊。”又親了親白羽的脖子,心疼道:“怎麽瘦成這樣,一會兒出去吃飯,你得多吃點。好不容易養出點肉,這才幾天,又瘦回去了,給別人看了,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白羽從始至終沒有吱聲,只是默默躺在他懷裏。

明明還是同一個人,連體溫還是一樣的溫暖,可是為什麽,心卻覺得很疼很疼,無論身邊的人怎麽溫暖他,他都覺得好冷。

躺了一會兒,樓下傳來白婉小聲的呼喚:“哥哥?”

薛紹瞧一眼懷裏的人,白羽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薛紹輕輕起身,把被子重新蓋好,然後下樓,對小姑娘做了個手勢,“噓,你哥哥睡了,別吵他。”

白婉點點頭,問薛紹:“大哥哥你餓不餓,我給你盛點湯圓吧。”

薛紹想想,便點頭,“行。”

他沒吃晚飯過來的,實在想念白羽的手藝,哪裏料到人憔悴成這樣,也就不忍心折騰一個病人給自己做飯。眼下肚子确實餓了,先随便吃幾個湯圓頂頂餓吧。

白婉端了一碗湯圓過來,小心翼翼放到他面前,“大哥哥你吃吧,這是我和哥哥一起做的湯圓,你嘗嘗好不好吃。”

薛紹舀了一個扔進嘴裏,皮糯餡香,立時道:“好吃!”

小姑娘高興地說:“那你多吃點。”

“你也吃點吧,去盛一碗,坐着陪我吃些。”

白婉也餓了,便端了一碗過來坐到薛紹旁邊。薛紹哄小姑娘的手段極高,饒是白婉這樣內向害羞的,也被他幾句話哄得笑呵呵的,起初的怕生此刻也散了,一邊吃着湯圓一邊跟他說着這幾天的事兒呢。

薛紹吃得差不多了,想起樓上還躺着一個,便問白婉:“你哥哥怎麽了,一點精神也沒有,是不是受寒感冒了。”

小姑娘的臉色稍稍變了,支支吾吾道:“沒有……”

“那是怎麽了,看上去跟受了什麽刺激似的。”

白婉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把那天碰到薛楷皚的事告訴薛紹,剛張了嘴,就聽到樓梯那傳來一聲顫巍巍的“薛少。”

這一聲“薛少”對白羽來說,意味着一種關系的結束,但薛紹彼時完全沒聽出來,只當人叫自己呢,回過頭一看,白羽扶着牆壁站在二樓樓梯口,臉色依然蒼白蒼白的。

他立時站起來過去扶了他,“怎麽起來了也不說聲?餓不餓,下來吃點東西吧。”

白羽随他下了樓,白婉擔憂地看着哥哥,白羽只沖她搖了搖頭。

小姑娘咬咬嘴唇,懂事地去廚房另外裝了一碗湯圓,剛走到客廳,就看到薛紹拿着自己的勺子,給白羽喂他那碗湯圓。

白婉臉微紅,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過完年,兩人又該上班了。

日子一切如常,只是薛紹總覺得白羽有些不對勁,人還是那個人,家裏也收拾得幹幹淨淨,薛紹想要他的時候,白羽也很配合。

但卻了一股精氣神,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薛紹摟着他叫老婆時,白羽反應也淡淡的,而且好幾次,薛紹半夜迷迷糊糊醒來,隐約聽到白羽在哭。第二日再問,對方卻不承認。

從前都是白羽趕着對他好,現在他對白羽好,對方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薛紹怎麽可能受得了這個氣。

他從落地窗看了一會兒對面大廈,那小東西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捧着一堆資料也不看路,直接撞到辦公桌上,文件灑了一地,人也撞得半天沒站起來。

薛紹心疼之餘,又有點生氣。

到底怎麽了,這丢了魂的樣子簡直煩心透了。他薛紹好吃好喝地養着他,不是為了回家看他這副臉色的。

他煩躁地坐在老板椅上喘着粗氣,然後接到了王璟雯的電話,約他喝下午茶。

薛紹爽快地答應了,正好他也想出去透透氣。

他很清楚,王璟雯對自己頗有好感,雙方又門當戶對的,宛市的少爺裏面差不多也就剩一個他沒着落了,王家表面說着先處處看合不合适,心裏早就巴不得早點将親事定下來。

“哪兒見?”薛紹問。

王璟雯笑笑,“我就在你公司樓下,怎麽,不先帶我參觀一下大老板的辦公室?”

薛紹立刻站起來,“必須的,等我會兒,現在就下來接你。”

白羽魂不守舍地抱了一摞東西去複印,帶他的同事見他節後上來就心不在焉的,不由關心道:“小白啊,有心事啊?”

白羽勉強笑笑,“沒有。”

那人也不好多問,正好手裏有份人事調動報告要送去對面大樓的財務部,便随手遞給白羽,“你過去送一下吧,順便休息一下,去外面買杯咖啡,坐一坐,沒什麽事過不去的,啊。”

白羽感激地點點頭,接過他手裏的文件,便往電梯走。

對面那棟樓是薛紹辦公的地方,白羽每天都會從自己的辦公室望好幾次,卻一直沒有機會進去過。

刷過門禁,他進了隔壁大廈,坐電梯來到財務部所在的樓層,将文件交了。

走到電梯口等電梯時,他忍不住回頭望望,猜想薛紹是不是也在這層,又在哪個辦公室。正想着,電梯門開了,薛紹攔着王璟雯從裏頭出來,嘴裏還在吹着自己生意上的事,一轉頭,看到白羽,兩人都愣了。

白羽自見到這兩人以親密的姿勢走出電梯的那一刻,整個人如蒙雷劈,僵僵定在原地,張口結舌,竟忘了收回視線,就這麽直直看着他們。

薛紹心頭也是一緊,好死不死,居然讓白羽撞見這一出,他真怕這小家夥又跟他哭鼻子。

王璟雯見他不走了,不由道:“怎麽了?不是要帶我參觀你公司嗎?”又看看白羽,“你朋友?”

“不是,”薛紹飛快回神,“我公司的員工。”又對白羽使眼色,“愣在這幹什麽,還不回去幹活。”

白羽愣愣點頭,電梯早在他發愣的時候就關上門上升去了別的樓層,他抖了抖嘴,拔腿跑進了樓梯間。

王璟雯奇怪道:“你公司的員工怎麽這麽沒禮貌,見到老總也不打聲打招呼,人力怎麽招的人?”

薛紹打着哈哈,“嗨,關系戶,沒辦法。別管了,我帶你到我辦公室坐坐。”

白羽靠在安全門上,整個人都在發抖。

薛紹摟着的那個女人正是他那日看到的那個要和薛紹結婚的對象。

這段時間白羽不止一次騙自己,也許薛紹只是迫于家裏的壓力,才勉強和那個女人見面,之所以不告訴自己,是怕自己多想。可是當他親眼看到薛紹摟着那個女人眉飛色舞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那些安慰的自己話頃刻間分崩離析,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他面前。

白羽痛得整個人都在顫抖,薛紹一邊跟他在一起,一邊又和另一個女人約會,甚至還要結婚了。在薛紹眼裏,自己究竟算什麽……

他打算瞞到什麽時候……

白羽不想當小三,更不想和別人分享薛紹,可他真的很愛薛紹,不想把薛紹讓給任何人。

他該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撞見白羽後,薛紹就有點坐不住了,急急結束和王璟雯的約會,一車奔到家裏。

開門的時候,屋裏還亮着燈,白羽抱着個枕頭坐在沙發裏,燈光打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嬌小可憐。

人還在就好,薛紹舒了口氣,生怕這小東西跟上回離家出走一樣不聲不響消失。

換了鞋子走過去,薛紹坐到白羽身邊,把人攬進自己懷裏,“晚飯吃了嗎?”

白羽點點頭,“吃了。”

“我還沒吃,”薛紹蹭蹭他,“給我做點吃的吧。”

白羽看過來,“你不是——”

“不是什麽?”薛紹笑笑,“你以為我跟人約會去了?”

白羽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傻瓜,那是我妹妹,過來玩玩而已,你別多想。人過來了,我能不請她吃頓飯?說起來女人還真是麻煩,吃個飯都磨磨叽叽的,那小碟子小碗的,根本吃不飽。”他拉着白羽的手按了按自己的肚子,“我都快餓扁了,你給我下碗馄饨吧。”

白羽深深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起身去了廚房。

薛紹倒在沙發上,眼含笑意。

還以為回來會跟他鬧呢,沒想到幾句話就把人哄好了,害他白緊張一場。也好,乖乖巧巧的比什麽都省心。只要白羽不跟他鬧,結婚之前,他還真舍不得跟他斷了,興許結婚之後,他心情一好,還會繼續養着他。

王璟雯漂是漂亮,但對付女人,薛紹實在興趣不大,家裏要他結婚無非兩個目的,一是鞏固一下家族關系,二是傳承子嗣。薛紹想好了,結婚後先弄出個孩子,對王璟雯呢,也盡量順着她的意思來,只要這女人別太管他的事,他也懶得管王璟雯跟誰好。

只要先完成了孩子的任務,他薛紹照樣還可以出來花天酒地,白羽這頭也可以當作個常駐窩點。

只是要怎麽跟白羽提起結婚的事,他還真有點頭大。這孩子對他死心塌地的,沒準會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想想都頭疼。

算了,先瞞着吧,反正白羽沒什麽朋友,他不說,白羽就不會知道,大不了哪天白羽自己發現了,他再哄哄,白羽向來心軟,想必不會怪他。

薛紹得意地想着,覺得生活還蠻不錯的。

白羽給他煮了一碗馄饨,又卧了一個雞蛋。薛紹呼哧呼哧吃了,滿足地揉着肚子,躺到沙發上看着白羽去洗碗。

白婉回去後,剩了兩個人,一些事情也不必顧忌這顧忌那了,薛紹歇夠了,便把人抱到房裏,狠狠親了一頓。

薛紹不知是否心虛使然,格外激動,來了兩輪還有些意猶未盡,白羽已經一點力氣也無,還是被薛紹抱到浴室洗的澡。

兩人洗幹淨,重新鑽進被窩,聊着聊着又說起了年前提過的度假的事。

薛紹摟着白羽說:“要不就下周去吧,我調個休,你也請個假,咱倆好好出去玩幾天。這年過得我真累死了,又是應酬家裏一幫親戚,又是跟朋友喝酒,就沒休息一天,假結束還盡上班了,不行,可得歇歇了。”

白羽沒吭聲,只輕輕點了點頭。

他很想跟薛紹問清楚,他們現在到底算什麽,薛紹和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要結婚了,但他就是沒有勇氣說出口,他怕一說口,兩人這種平靜的日子就會打破。

他好不容易才能和薛紹在一起,哪怕是多一秒,他也不願結束。

薛紹把度假的事安排下去,助理很快訂好的機票和賓館,白羽也收拾了兩人的行李,兩人坐在一塊說着去了海邊要玩些什麽。

薛紹不懷好意地在白羽耳邊道:“我們還沒在海裏來過吧,這回怎麽着也得試試。”

白羽臉紅脖子根,扭着身子把頭別到一邊,“說什麽呢……”

“哎喲,給我看看,怎麽了這是,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呢。”

“別,別鬧了。”

“沒鬧呢,給我看一眼呗,躲什麽呀。”

兩人正嬉笑着,薛紹的電話響了。

他看了一眼手機,便起身去陽臺接電話。白羽呆了一下,心裏有點不舒服。

沒一會兒,薛紹進來了,喪氣地對他道:“寶貝兒,對不住,公司有點事,我沒法陪你去了,要不咱遲幾天再去吧。”

白羽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安慰道:“沒關系,公事要緊,海南可以以後再去。”

“我得回去處理一下,大概得幾天沒法回來,你自己乖乖的啊。”

薛紹說着,就穿了外套走了。

白羽望着關上的門,心裏很不是滋味。對于這趟旅行,他一直很期待,和薛紹在一起這麽久,除了那次兩人去歡樂谷,他們從來沒有出去約過會,白羽一直扮演着家庭主婦的角色,總是乖乖在家等着薛紹回來。

難得薛紹抽出時間願意帶他出去度假,最終卻沒有成行,白羽不免失落。

他坐了一會兒,還是起身将收出來的衣服一樣一樣放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恨不得現在就完結……

☆、章二·南呂07

薛紹接了他四哥的電話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去了,心裏不住罵他四哥真不會挑時候,非得攪黃他的好事。

事情其實簡單,王璟雯在日本念大學,今年畢業,這會兒要回學校參加畢業典禮,兩家人就想讓薛紹跟着去,幫着女孩兒把行李帶回來,順帶培養一下兩人的感情。

薛楷皚心裏明白着呢,要是提前跟薛紹商量,這小子絕對嫌麻煩不肯去,于是幹脆等到人要走了,然後把機票一買,只等薛紹人回來,就直接把二人送去機場。

薛紹那個氣啊,他最恨就是別人把他當白癡耍,自在慣了的薛少爺,怎麽甘心按別人安排的路走。

他沖四哥發了一頓脾氣,又怪他爹耳根軟,什麽都聽薛楷皚的。

但脾氣發完了,總不能真不去吧,那頭都已經說好了,薛紹就是再不願意,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耍性子,壞了兩家交情。

于是他只能推了和白羽的假期,不情不願地帶着王璟雯回日本參加她那破畢業典禮。

薛紹走後,白羽照常上下班。

他知道薛少忙,也不敢打電話吵他,只有每天給他發條短信,問問他好不好。薛紹回一條不回一條,白羽也不介意,安心等着他回來。

這天下班回來,白羽又看到薛楷皚在家門口等着。

他心一緊,這個人為什麽總是不肯放過他。

咬咬牙,白羽硬着頭皮走過去。

薛楷皚扔了煙,沖他冷哼一聲,“你還住這?”

白羽捏捏拳頭,鼓起勇氣道:“薛先生,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我和薛紹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說什麽。”

“薛紹都要結婚了,你還纏着他做什麽,早點離開他,否則我不保證會不會像八年前那樣采取一些手段,讓你不得不離開。”

白羽的臉色白了白,還是咬牙道:“他,他沒說過要結婚。”

薛楷皚冷道:“你腦子是進水了嗎,那天你也在場,不會不記得自己看到了些什麽吧?”

白羽抿着嘴不說話。

“我告訴你,這會兒薛紹正跟未婚妻在國外度假呢,等回來後就會開始準備結婚的事,你要是還要點臉,就自己乖乖走人,別等着我來攆,不然我讓你在宛市都呆不下去。”

說完,薛楷皚用手指狠狠點了點他,憤怒地上車走了。

白羽整個腦子都在嗡嗡作響,薛紹不是出差去了嗎,為什麽薛楷皚說他在和未婚妻度假?

他不是約了和自己去海南嗎,怎麽可能丢下自己卻和別人潇灑快活?

他不信,不信,這一定是假的,是薛楷皚故意說出來騙他的。

白羽恍恍惚惚拿出鑰匙,對了好幾下才打開門,有氣無力地倒在沙發上,一點胃口也沒有。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連平穩過日子這樣微小的願望也不能實現,他沒什麽出息,只想守着一個人好好過日子,可是接二連三的事情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很怕這種平淡的生活有一天會消失,他又被打入那個黑暗的深淵。

薛紹從日本回來,特意給白羽帶了點禮物,當然不是什麽好東西,薛紹能買的,必定是一些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他想着回家先哄白羽穿上那套小裙子,然後帶個假發,絕對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想着想着,他還真有點激動,恨不得立馬到家。

白羽正在家拖地呢,門就開了,薛紹一進來就摟着人一頓熱乎,親得白羽暈暈乎乎的,才咬着他的耳朵問:“想我沒?”

白羽眼前冒圈,呆呆點頭,“想。”

薛紹滿意地又在他臉上啄了一口,才放開人,“在家乖不乖,按時吃飯了嗎?”

“嗯。”白羽傻傻望着他,又是大半個月不見,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薛紹不在的這段時間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離不開薛紹了,一天不見到他,白羽的心裏就惶惶不安,害怕薛紹哪天就真的不見了。

薛紹看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也知道小東西是真想自己了,他摟着人坐到沙發上,又膩乎了一陣。

白羽緊緊抓着薛紹的衣服,禁不住閉上眼睛,貪戀地嗅着熟悉的味道。

這麽坐了一會兒,薛紹想起自己帶回來的東西,便放開白羽,賊笑道:“嘿嘿,給你帶了點禮物。”

白羽好奇地看着他打開行李箱,不由猜想薛紹會送他什麽,卻見薛紹掏出一件衣服,獻寶般舉到自己面前抖開,“寶貝兒,喜歡不?”

白羽一看,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那是一件粉紅色的護士服,白羽雖然沒看過動作片,也知道這種衣服是拿來增加情趣的,當即就別開視線,嗫嚅道:“你……”

薛紹笑道:“我一眼看到這東西,就覺得你穿了肯定好看,來,寶貝兒,換上給我看看。”

白羽驚慌地跳起來往後躲,“不,不要,我不穿……”

“別害羞嘛,穿給老公看看,我想看。”

“不……”

兩人圍着屋子打鬧起來,白羽羞得都想鑽地縫了,這種女生穿的衣服,而且還做得那麽暴露,他怎麽也無法想象自己穿起來會是怎樣一副淫靡的模樣。偏偏薛紹不肯放過他,拿着衣服追着他鬧了一會兒後,便發猛勁兒把人給撲倒,邊同人嬉笑邊去扒他的衣服,非要他穿上不可。

白羽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衣服被扒了,他就死死按着自己的褲子,哀求道:“別……我不想穿……”

薛紹樂呵呵地把護士服往他頭上套,“害什麽羞,又不穿給別人看,家裏就我們兩個,偶爾也玩點新鮮的。”

白羽的聲音都帶上哭腔了,怎麽說他也是個男人,要他穿這種衣服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我不想穿,不想穿……”

薛紹套了幾下,發現底下的人都淚眼花花的了,頓時有些心軟,“好了好了,不穿就不穿,哭什麽,搞得我跟強-奸-犯似的。”

白羽抽着鼻子,委屈地看着他。

薛紹沒撤了,把人拉起來,那套護士服也被甩到一邊,他抽了紙巾給白羽擦擦眼淚,數落道:“怎麽這麽不禁逗,你哪是24啊,14歲還差不多。”

白羽難堪地低下頭,在心裏說,不是24,是25。前幾天是他的生日,薛紹似乎完全不記得這回事,他也不好意思自己說出口。他給自己煮了碗面,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度過了25歲生日。

安撫完白羽,薛紹起身去洗澡,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确實累了。洗到一半,他沖外頭喊:“老婆,把我行李收一下,裏頭還有幾盒甜品,你給放冰箱一下,不然該壞了。”

“哎。”白羽應了,放下手中的活,過去替薛紹收拾行李。

薛紹提着一個小行李箱去的日本,回來時卻足足多出兩大袋子東西,大部分都是些吃的和玩的,全是王璟雯塞給他的。

白羽看不懂上頭的字,只憑着圖片猜測這是吃的還是用的。一樣樣把紀念品收好,他又開始拾掇薛紹帶去的衣服。

薛紹從不理家務,西裝內褲全混在一起,行李箱塞得亂七八糟的,白羽不由心疼這好幾千一件的襯衣被他弄成這副皺巴巴的模樣。

他一件一件拿出來,分門別類放到地上,想着一會兒該洗的洗該燙的燙,估計弄完也得傍晚了,對了,還得去買點菜,給薛紹做點好吃的……

他想着一會兒該做的事,手突然觸到一個硬物,掏出來一看,居然是一支口紅。

白羽頓時就愣在那了,口紅,那是女人用的東西。

他禁不住想起薛楷皚說過的話,薛紹難道真的是跟那個女人出國度假去了?

不會的不會的,薛紹不會騙他,白羽慌亂地安慰着自己,可是心卻跳得厲害,如果不是,那這只口紅又作何解釋?

他心神不定地坐在地上,手裏握着那只口紅,雙目失神的望着牆壁。薛紹洗完澡出來,就見白羽跟定住了一樣愣在那,他邊擦頭發邊随口道:“你幹嘛呢,一動不動的,打坐呢?”

白羽緩緩轉過身,舉着那只口紅,眼裏泛着水光,顫聲問:“這個……”

薛紹僵了一下,有些心虛地說:“什麽啊?”

“口紅……為什麽你的包裏會有這個……”

“我哪知道,興許誰落在酒店,被我随手收進了包裏。”

白羽張張嘴,沒有說話,只是眼裏的淚光更盛。

薛紹一陣煩躁,扔了毛巾走過去,奪過口紅就往垃圾桶一丢,“你有完沒完,都說了不是我的,你能不能別我一落家就給我找事?”

白羽被他吼得抖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氣說:“你以後會結婚嗎?”

薛紹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你他媽怎麽回事,好好的日子不過,你非得整點事出來才舒坦是吧?”

“如果,你要結婚……”白羽擡起頭,淚光盈盈地看着他,“你跟我說,我就走,不會纏着你……”

“走個屁!”薛紹徹底火了,“你他媽一天到晚腦子裏在想些什麽,啊?結婚結婚,老子的事情輪得到你管啊!老子大老遠趕回來,你他媽一見面就跟我敗興,你是仗着老子寵你幾天就蹬鼻子上臉跟我拿喬是吧?”

白羽無助地搖搖頭,不是這樣的,他只是……只是不想落到有一天被薛紹趕出去……他受不了被當做物品一樣清理出門,如果要分開,最起碼讓他保留一點作為普通人的尊嚴……

薛紹本就心虛,再一看白羽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模樣,心裏更是堵得慌,他霍地一下把人拎起來扔到床上,邊扒人衣服邊低吼道:“哭哭哭,屁大點事你就哭,老子都說了那口紅不是我的,你還要怎麽樣?自從過完年你就不對勁是怎麽回事?一天到晚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老子是虧了你還是欠了你啊,成天給老子擺臉色,你他媽這副怨婦臉是甩給誰看呢,啊?”

白羽閉着眼睛,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別,別說了……”

薛紹看不得他這副委屈吧唧的聖母樣,兩個人在一起不就圖一個快活,白羽倒好,隔三差五跟他鬧一出,單是吃醋倒也罷了,居然管到他頭上來了,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而且這小東西明明心裏有想法,薛紹吼幾句,白羽又巴巴閉了嘴,一副苦水往肚裏咽的架勢,好似是他薛紹薄待了他似的。

薛紹的好心情被這一出敗得一幹二淨,他決定給白羽一個教訓,看他還敢不敢沖自己哭哭啼啼的。

沒有任何前戲,薛紹直接提槍上陣,白羽痛得一聲驚呼,雙手死死抓着薛紹的手臂,一張臉因為疼痛而瞬間煞白,額上冷汗涔涔。

“不要……好痛……”

薛紹壓根不理會他的哀求,發足了狠勁兒橫沖直撞,任憑白羽在他身下哭聲哀哀。

這小東西就得教訓一番,不然成天給他找氣受,他養這兔子可不是為了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他狠狠撞着白羽,嘴裏念着:“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痛,就是要讓你痛,看你還敢不敢跟我鬧,啊?安生日子不過,非得給我找事,操,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知好……”

白羽嗚嗚哭着,覺得整個人都要被撕裂了,薛紹說的話更是讓他心口生疼,為什麽兩個人談戀愛,薛紹可以過問他的事,他卻不能對薛紹的事哪怕問一個字?

薛紹是愛自己的嗎……如果愛,為什麽要用這樣殘忍的方式折磨他……

白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昏過去的,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都在疼,恍惚之間他有種錯覺,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跟薛紹開房時的場景,那時的薛紹就是像這樣,把他折騰到死去活來,然後扔他一個人默默流淚。

他伸手摸摸旁邊,是空的,四下很靜,薛紹已經走了。

白羽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塊,他拿手遮住眼睛,發現已經已經哭不出眼淚了。

躺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周一,一摸手機,發現已經過了上班的點了,主管的電話來了好幾通,他居然沒有接到。

連忙爬起來,剛一沾地,就一陣頭暈目眩,後面更是痛得他當即就悶哼了一聲。他摸摸額頭,覺得自己大概是發燒了,但他顧不得身體的不适,随便吃了點藥,便往公司趕去。

到了公司已經差不多快到午飯時間了,白羽先去主管辦公室道歉,主管平時對白羽的印象不錯,又見他一臉病樣,批評了幾句也就算了。

白羽搖搖晃晃從辦公室出來,正碰上同事結伴去吃飯,問他要不要一起。

白羽搖搖頭,“你們去吧,我沒什麽胃口。”

辦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了白羽一個。他趴在辦公桌上,難受地閉上眼睛,覺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反胃又惡心,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躺了多久,吃飯的同事回來了,見他滿頭冷汗臉色緋紅,便好心過去推推他,“白羽,你怎麽了?病了嗎?”

白羽哼哼了一聲,同事便探了探溫度,這一探就驚道:“嚯,怎麽燒成這樣!”

當下幾人便把白羽送到醫院,護士一量溫度,39度2,急忙挂了水。

白羽燒得迷迷糊糊的,嘴裏都起泡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時不時哼哼兩聲,眉頭緊緊皺着,難受得要命。

同事把人安頓好,一看時間,下午還得上班,于是問白羽:“你家裏電話多少?我叫人過來看着你。”

白羽唔唔了兩聲,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同事問不到電話,一面擔心白羽的情況,一面又着急回去工作,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去走廊給主管打電話,看能不能請個假,等白羽挂完水了再走。

剛走到門口,便撞上進來查房的醫生。同事連忙讓了一條路,就要走時,卻聽那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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