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品相關(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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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追過去拉住他四哥,“四哥你什麽意思?你早知道我跟他的事是不是?”

薛楷皚淡淡看他一眼,“五弟,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相信你心裏也清楚,四哥只說一句,那小子跟着你,沒安好心,你若為薛家着想,趁早把人打發走,別等到我出手。”

“四哥你把你話說清楚,我養個人而已,你這麽說是什麽——”

“薛紹!”薛楷皚突然低吼一聲,“你別忘了你是要結婚的人,別讓薛家為你的不懂事買單。”

說完,薛楷皚拂開他的手,大步離開。

薛紹怔在原地,腦中一片漿糊。

四哥早知道他和白羽的事,四哥找過白羽,白羽已經知道他和王璟雯要結婚的事……

他猛地轉身,含着一身陰雲走過去将白羽一扯,“你什麽都知道了對不對——”

吼到一半,薛紹堪堪止住,白羽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挂上兩行眼淚,眼裏是滿滿的傷心與絕望。

是真的,薛紹要結婚了……

“白羽,我……”薛紹張口結舌,竟不知該從何時開口。

白羽搖搖頭,什麽都沒有說,搖搖晃晃就要走。

薛紹急忙拉住他,“你去哪?”

白羽沒有看他,将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倔強地邁出第二步。

“你他媽給我回來!”薛紹拖住他,“把話說清楚!我四哥是不是找過你?他跟你說了什麽?你別聽他的,他是故意想拆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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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白羽閉了下眼睛,痛苦地說:“你要騙我到什麽時候?”

薛紹語滞。

“他說,你要結婚,我不信,我騙自己,你不會那樣對我,可是現在,我騙不下去了。”他回頭,凄涼而絕望地看着薛紹,“我們分手吧。”

薛紹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說什麽?”

白羽咬着嘴唇,用盡全力逼回眼淚,重複道:“我們,分手吧。”

“你他媽再說一次!”

白羽搖搖頭,傷心地看着他,“放手吧,你要結婚,我不想當第三者。”

“誰跟你說老子要結婚?老子什麽時候說過要結婚了!”

白羽吸了吸鼻子,費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能夠說出話來,“我都看到了,你和她吃飯,你們兩家人都在,你和你四哥打電話,我都聽到了,你說你會和她結婚,就在,除夕那天。”

薛紹心頭大震,萬沒料到他四哥會背着他做到如此地步,然而更讓他氣憤的是,白羽明明知道這一切,卻裝作毫不知情,任他在他面前胡編亂造各種借口,還沾沾自喜把人哄得團團轉。

結果被甩都團團轉的人竟是自己。

薛紹氣得眼前發黑,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你一開始就知道?”薛紹粗着氣道。

白羽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苦澀。

“你他媽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不跟我說,把老子當傻子耍很好玩是吧,啊?”

白羽愣住了。

他萬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是薛紹跟他發脾氣,還是以這種理由。他默默吞下多少委屈,努力去相信薛紹,結果換來這樣一個結果。

他的委曲求全在薛紹眼裏,竟是一種嘲諷。

白羽臉上爬上一絲絕望,緩緩退了一步,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傷心,薛紹為什麽會這樣想他,不僅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歉疚,反倒把怒氣發到他身上。

他忽然就堅持不下去了,這段時間的所有隐忍與付出全都像一場鬧劇,那些經歷過的甜蜜時光,此刻扭曲成光怪陸離的碎片,狠狠地嘲諷着他。

“薛紹,在你心裏,究竟把我當成什麽……是你要結婚,為什麽現在卻把錯推到我身上……我只是,只是相信你不會騙我,這樣有錯嗎……為什麽,我相信你,你卻要對我發火……你有沒有想過尊重我,哪怕一點點……”

“我……”薛紹頓住了,明明是自己瞞着白羽要結婚,為什麽現在卻惱羞成怒對白羽發火呢?如果他怪白羽沒有對自己說實話,那麽一直欺騙白羽的自己又算什麽呢?

薛紹抹了把臉,啞聲道:“白羽,我們先回家,坐下好好談談。”

白羽沒有動,只是搖頭,“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別這樣,你聽我解釋,那是我家裏給我定的婚事,你也知道我家情況,我不可能不結婚,但我發誓我真一點都不愛那個女人,我跟她結婚只是為了給薛家留個後。”薛紹急切地握着白羽的肩膀,“你別鬧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我跟她就是逢場作戲,我心裏喜歡你你還不知道嗎?就算以後我結婚了,我喜歡的也是你,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我們還可以住在一起……”

白羽痛苦地搖了搖頭。

薛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在他心口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他要結婚了,還要求自己當做若無其事,繼續和他談這場飄渺的戀愛。

這算什麽,究竟算什麽?

白羽一直以為薛紹是真心愛他的,但現在才知道,這個人從來沒有在乎他,從來沒有把他當做一個人去尊重去愛護。

薛紹握住他的手,急于把白羽拉回家,白羽卻突然用力甩開他,搖着頭步步後退。

那一甩雖然不重,然而卻讓薛紹怒氣中生,他踉跄了幾步,忽然吼道:“你鬧夠了沒有?老子結不結婚輪得到你管?老子不娶一個女人難道還娶你回家?你要是能生孩子,老子至于要娶那個女人嗎?”

白羽的心冷到極點。

他無力再說什麽,轉身就走。

薛紹覺得胸中的憤怒上升到了極致,白羽憑什麽這麽對他,他怎麽敢這麽對他!他養他這麽久,哪點對他不好了?你當他薛紹願意結婚啊,他白羽憑什麽對他指手畫腳的?要不是自己把他從“魅惑”撈出來,他到現在還只是個賣屁股的MB!

“好,你滾啊!滾了就別再回來!你他媽當自己是哪根蔥,啊?老子的事情輪到你管?你他媽可真把自己當回事,啊?你還敢跟老子提分手,你他媽就是一個出來賣的,你也配?滾!現在就滾!沒了你,老子分分鐘找個比你漂亮懂事的!”

白羽頓了一下,沒再回頭,拖着身子搖搖晃晃地走了。

薛紹氣得一腳踹在路燈杆上,大口喘着粗氣。操,他白羽算什麽,啊?他就是“魅惑”一鴨子,還敢跟他提分手?薛紹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被人甩過,巨大的恥辱和憤怒燒得他雙目通紅,恨不得沖過去把白羽撕成碎片。

憑什麽?憑什麽?

他死死瞪着白羽離開的方向,眼裏拉滿了血絲。

他不會這麽放白羽走的,從來只有他甩別人,沒有人敢甩他,白羽膽敢這樣對他,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這麽長……我寫不動了……

☆、章二·南呂09

白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停下,他什麽都沒帶,行李還留在薛紹家,全身上下只有一臺手機和錢包。

他緩緩蹲下身子,抱着腦袋,怔怔望着地面。

一切都好像夢一樣。

明明上一秒還在和薛紹甜蜜,這一秒卻決裂如斯,他甚至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那些殘忍的話薛紹從來沒有說過,他和他還窩在房間裏彼此相擁。

怎麽會這樣……怎麽變成了這樣……

變故來得這樣快,白羽腦中一片空白,他沒料到薛楷皚會突然出現,沒料到那個他一直拼命逃避的現實會這樣快逼至眼前,他沒料到薛紹真的打算結婚,甚至沒料到在薛紹心中自己從來只是一個MB,一個被包養的對象……

那些甜言蜜語,那些寵溺歡好,都是薛紹編織的謊言,兩人的關系中,從來只有他一個人動了真心,沉溺其中無可自拔……

心一陣陣的抽搐,他捂着胸口,眼淚大顆滾落。

他曾以為薛紹是拯救他的那個人,以為薛紹會帶他走向幸福的人生,然而就在剛才,薛紹的話将他毫不留情地打回原地,重新将他推回那個深不見底的懸崖。

來往的人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這個蹲在路邊痛哭的年輕人究竟經歷了什麽事。白羽無暇顧及路人的眼光,他的心痛得不可自抑,仿佛下一秒就要痛死過去。

他哭到腦子缺氧,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有路人過來好心問他:“小夥子,發生什麽事了嗎?”

白羽茫然地看着他。

“遇到什麽傷心事了嗎?要不要幫你聯系一下家人?”

白羽怔了一下,搖了搖頭。

他在宛市已經沒有家人了,離開薛紹,他無處可去。

路人見他神色哀凉,不由道:“要不我幫你聯系下警察吧,你這樣在外面很危險。”

白羽擺擺手,“不用了,謝謝你。”

他勉強站起來,拖着疲憊的身子踉踉跄跄地沿着馬路走了。

該去哪?能去哪?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柳彬從車裏出來,親了男人一下,然後笑着同男人告別。等到車開遠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條項鏈,就着路燈細細打量,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情。

遇上個有錢的主顧就是好,二話不說就給他刷了卡,不像上回那個,磨叽半天都不肯送他點東西。

收好項鏈,他雙手插兜哼着歌往酒吧去,打算今晚再釣一個回家。

沒走兩步,他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正魂不守舍地沿着馬路走着,被人撞了還毫無知覺一般,餘了路人罵罵咧咧地瞪他幾眼。

那不是白羽麽?

柳彬連忙橫過馬路追上他,“喂,弟弟,你怎麽在這?”

白羽茫然轉過身,把柳彬吓了一大跳。

“嚯,你這是——怎麽哭成這樣?”柳彬道,忽然恍然大悟,“啊,薛紹欺負你了?”

聽到薛紹的名字,白羽的嘴唇抖了抖,眼淚唰的一下就出來了。

柳彬忙不疊地道:“哎哎,別哭,到底怎麽回事?”見白羽哭個不停,這又是在大馬路上,柳彬只得到:“先去我家吧,別哭了先啊。”

柳彬把白羽帶回自己家,給他倒了一杯水。白羽的眼淚暫時收了,接了水杯,輕聲道:“謝謝。”

柳彬坐到他對面,“說說,怎麽回事?”

白羽的手頓了頓,搖了搖頭。

柳彬混了這麽多年,一看白羽這樣就猜得差不多,此刻閑閑道:“是不是薛紹把你甩了?”

白羽沉默了一會兒,啞聲道:“我們分手了,他要結婚。”

“哦,”柳彬毫無意外,“他是薛家的,早晚都要結婚。他給了你多少分手費?”

白羽搖頭。

“什麽?你伺候他這麽久,臨散了,他居然什麽都沒給你?”

“我跟他不是為錢。”

柳彬嗤了一聲,“你傻啊,他擺明了就是玩你呢,我早說了,你跟他頂多也就是玩玩,不可能長久,這不是,人家要結婚了,立馬一腳把你踹了。我說弟弟,你是真傻呢,一分錢沒撈着還把自己賠進去了,我都替你不值。”

白羽疲倦地閉上眼睛,“別說了,別說了……”

“得,我閉嘴。”柳彬呼了口氣,“你們掰了,你打算怎麽辦?”

“我不知道。”

“有地方住嗎?薛紹不是送了你一套房子嗎?”

“我不要……”白羽艱難道,“我……”

柳彬一看他這落魄樣,也就知道他無處可去,“得,你先住我這吧,看在我們跟過同一個人的份上——”

這話一出,白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柳彬索性把話說全了,免得這孩子還看不清現實。

“跟你說了吧,薛紹對你根本沒有真心,就上個月,他還點過我,更別提他還有沒有找過別人。”柳彬道,“不過你也別怪我,我做這行的,沒你那麽純情,客人來了,我不可能不伺候。你也早點醒醒吧,什麽情啊愛的,那都是浮雲,只有你這種傻逼才巴巴相信薛紹真喜歡你。”

白羽臉上一片煞白,哆嗦着嘴一個字都說不出。

打擊接踵而至,他眼前一片黑暗,殘酷的現實刺得他渾身都在疼。

到底為什麽……為什麽……

柳彬看他那模樣,也不想再說什麽,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給他收拾了客房,然後就回自己房睡覺去了。

他也像白羽這麽傻過,以為那人真喜歡自己,結果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哭吧,哭完就醒了,醒了就好了。

薛紹怎麽想怎麽來氣,好好的日子被他四哥一通攪合,全給毀了。

他氣得把家裏砸了一通,一連幾天都沒去公司,連王璟雯的電話他也懶得接,打得煩了,他連手機都摔了。

薛楷皚找上門來的時候,薛紹正坐在沙發裏灌酒,見到他四哥來了,擡了下眼皮,理都懶得理。

“你怎麽回事?”薛楷皚劈手奪過酒瓶,“公司也不去,電話也不接,王家人催了好幾次讓你們去照婚紗照,你倒一個人躲在這裏快活,你腦子到底在想什麽?”

“我快活?你他媽把老子的人氣走了,老子上哪裏快活,啊?”薛紹的火氣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嘩地一下全冒出來,“四哥你到底想幹什麽?我什麽都按着你的意思來,你還要來攪和我的事,你自己不找女人是不是還看不得我找別人?”

“薛紹,你別胡鬧,你和王璟雯的婚事是你自己答應的,到這時候你不給我上心,你想讓薛家在王家面前丢大人是嗎——”

“結你麻痹!”薛紹一拂手将桌上的酒杯砸得稀爛,指着薛楷皚的鼻子道:“四哥,你不是愛管閑事嗎,你聽好了,老子不結了,誰他媽愛結誰結去!你嫌丢人你他媽去娶她啊,左右都是姓薛,你不是愛給我收爛攤子嗎,我就讓收拾個夠!”

話音剛落,薛楷皚就一拳砸在薛紹臉上。

“你他媽說的什麽混賬話!”

薛紹呸了一口血,目眦欲裂,二話不說沖上去就跟他四哥幹上了。

兩人扭作一團,分毫不讓,沙發被踹飛,茶幾砸得稀爛,屋內幾乎一片狼藉。

薛紹喝了酒,行動不免遲緩一些,揍了薛楷皚幾拳就被他絞住雙手按到地上。薛紹喘着粗氣,大吼道:“你他媽有種打死我,啊?你不是愛指揮人麽,好啊,我就看看你還能不能把我壓去領證、結婚,再壓着跟那女人上床!”

薛楷皚又是一巴掌揮過去,“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呵,四哥,你有能耐,從小我就比不上你,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什麽事都不讓我自己拿主意,我養個人你也要來插一腳,行,你行,你大可以繼續管,這個跑了,我可以再養,你抓呀,我倒看看你會管到什麽時候?”

“薛紹,你別耍混蛋!”

“我他媽耍混蛋也好過你玩陰的!”薛紹梗着脖子怒吼道,眼裏布滿了血絲,“你他媽有事沖我來,背着我去找白羽算什麽男人!耍我好玩是吧,啊?讓我在人面前當跳梁小醜好玩是吧,啊?薛楷皚你他媽就是個王八蛋!”

薛楷皚氣得渾身發抖,“閉嘴,你他媽懂個屁!”

“呵,我是不懂,你從來就喜歡自作主張,把人當木偶使。老子要是念着兄弟情份,早他媽跟你翻臉了!”

“你要是念着兄弟情分就不該為了那只鴨子跟我動手!”

“白羽不是鴨子!老子喜歡他,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他跟着你沒安好心,你要是心裏還有薛家,就該趁早跟他斷得一幹二淨!”

“他安沒安好心老子比你清楚!”薛紹一個翻身把薛楷皚摁倒地上,幾乎咬牙切齒,“你他媽八年前就把人擠兌得家破人亡,八年後還不肯放過他,是不是非要把他逼死你才甘心?”

薛楷皚一怔,“你——”

薛紹笑得陰冷,“四哥,他到底做了什麽要讓你這樣報複?你根本就是一己之私,卻拉上薛家的名義來拆散我們,是,他是出來賣的,但他現在是我的人,輪不到你來管!你以為你把人擠兌走了,我就會如你願了,你他媽做夢!”

“薛紹,你知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不是我報複他,他跟着你才是想報複你——”

“你他媽閉嘴!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麽恩怨,但四哥我告訴你,我的事,以後一點一毫,你都別想再管!”

說完,他将薛楷皚拎起來扔到一邊,憤恨地瞪他一眼,走進自己房間,嘭地一聲摔上門。

薛紹把自己仍在床上,難受地蜷起身子,抱住自己的腦袋。

這一刻,不管白羽曾經和他四哥有過何種矛盾,又跟薛家有何種過節,他統統都不在乎了,他只想把人找回來,好好同他過日子。

去他媽的王璟雯,去他媽的結婚,他不在乎!

他只想在這張床上摟着白羽,兩個人像以前一樣,窩在一起安然入睡。

可是他怎麽可能向白羽低頭……

白羽瞞了他那麽多事,又看了他這麽久的笑話,更何況,他居然是被白羽給甩了。

他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強烈的自尊心不允許他低頭去找白羽勸人回來。白羽算什麽,竟然敢跟他分手……

薛紹深深呼出一口氣,鼻子有點酸。

真是越寵越來勁,該死的……早知道,早知道就不……

就不說那些話,把人氣走了……

白羽在柳彬家住了幾天,覺得不好意思,決定出去找份工作。

之前薛紹給他安排的工作他不敢再去了,打了個電話辭了職,眼前他一無存款二無工作,好比坐吃山空。

他想到自己的學歷,以及上次找工作的經歷,于是直接将目标縮小為店員這類的小時工。做了幾天,柳彬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副窩囊樣,便介紹他去“碧海”當個服務生。

白羽一開始婉拒了,他不想再和那種地方沾上任何關系。

“謝謝你,柳哥,不過不用了,我想換種生活……”

柳彬嗤了一聲,随口道:“無所謂,你願意吃苦我還攔着你不成?只是你不還欠着薛紹錢麽?你打算怎麽還?”

他也就是逗逗白羽,沒想到白羽的臉色一下就凝重起來,沉思半響,竟道:“柳哥,服務生工資多少……只是服務生,還是包括別的……”

柳彬愣了一下,笑道:“你還真打算還啊?傻吧你,且不說薛紹不缺這點錢,你跟他這麽久,難道連這幾十萬都不該得?我是看你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才想給你介紹個工作,你要是還想着還錢的事,那你還是繼續當你的跑堂吧。”

“柳哥……”白羽咬咬嘴唇,“我不想欠他……那錢是我借的,我得還……我……”

我不想被當做包養……

柳彬懶得理他,飄回自己房去了。

白羽卻自從被柳彬提起這事後,竟真的認真做起規劃,大有定要還清借的錢的架勢。這麽過了幾天,柳彬看他大晚上坐在客廳算賬算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被這副小家子氣模樣氣得胸口發漲,走過去劈手奪了他的本子,惡聲道:“明天跟我去報道!”

白羽一愣,而後感激地說:“謝謝你,柳哥。”

第二天,柳彬親自把他領到經理那,又抛媚眼又獻殷勤的,讓經理給白羽安排了個不需要應付客人的活。

經理把白羽安排在酒庫,平時就點點數目,忙的時候則幫着送個酒之類的。白羽對柳彬十分感激,萍水相逢,自己曾經還對對方心懷戒備,如今柳彬能不計前嫌幫助他,白羽感動得連聲道謝。

柳彬典型的心善嘴惡,“行了行了,趕緊掙點錢從我家搬出去,你賴在那我都不好帶人回來。”

白羽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領了工資就馬上找房子……”

柳彬一挑眉,“你那點工資先養活自己吧。”

白羽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是真的很感謝柳彬,不僅因為對方在自己落魄的時候願意幫他一把,更因為有柳彬時刻在身邊跟他說話,哪怕口氣不好,也不至于讓他一個人沉浸于失戀的痛苦之中。有人陪着,白羽才不會總是想起薛紹。

因為一想到那個人,心就會痛得無法呼吸。

他想,等還完欠他的錢,他就帶着白婉離開宛市,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忘記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其實他早該忘記的,八年前舉家搬離時,他就應該忘記薛紹。

如果不是還對他存着一份癡心,自己也不至于落到如今這般狼狽的地步。他該知道的,薛紹是他的魔障,沾一點,就粉身碎骨。

是自己蠢,以為他們可以摒棄前嫌重新來過,卻不料從始至終,他從來沒有入過薛紹的心。

擦掉眼淚,白羽告訴自己,不要再哭了,忘了吧,忘了這一切,忘了薛紹,心就不會疼了。

薛紹頹廢了十幾天,連他老爹打電話過來罵人,他都直接挂了,更別提如今和四哥勢同水火的關系,以及王家那邊不滿的情緒。

白羽走後,他才知道日子有多難過。

沒人噓寒問暖,沒人端茶送水,夜裏睡覺,也沒人小心翼翼鑽進他懷裏,頂着一張紅撲撲的臉緊緊抱着他。

有的只是這個空蕩蕩、毫無人氣的家。

他媽的,薛紹一腳踹翻椅子,白羽怎麽還不滾回來!

他受不了了,給助理打了電話,要他把白羽給自己帶回來。助理為難道:“薛少,四少爺吩咐過,不讓你再和那個人有交往……”

薛紹一聽火氣就往上冒,“你是他助理還是我助理,老子現在使喚不動人了是不是?”

“不是,只是薛紹,四少爺那邊……”

薛紹直接把手機摔了。

一想到他和白羽鬧成這樣全是拜他四哥所賜,他就恨不得現在撲過去掐死薛楷皚。

發了一會兒悶氣,他又撿回手機,剛翻了個號碼正準備按下去,又頓珠,他四哥能把命令發到助理這來,不用想,那些個發小鐵定全被收買了。

薛紹一口氣悶在心口,真真要憋過去。

他好了好大勁兒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給陸祎斐去了個電話。

陸祎斐如今的日子過得不知道多爽,自從把許朗哄回來後,他整個人都飄乎乎的,眼下正計劃着怎麽再提一次結婚的事,趁早把人綁死在自己身邊,免得又把人弄丢了。

聽到陸祎斐那心情不錯的聲音,薛紹就有點不爽,連客套都省了,直接開門見山,“給我找個人。”

“誰?”

“白羽。”

“嗯?”陸祎斐挑眉,“吵架了?”

“吵個屁!人都跑了!”

陸祎斐來了興趣,“怎麽回事?不是你養的人嗎,怎麽還沒看住?是偷了你錢還是偷了你心啊,這麽火急火燎的找我幫忙。”

“少廢話。”薛紹沒好氣道,“一句話,幫還是不幫。”

“幫,沒說不幫,不過你也得把事情先說清楚,不然我去哪裏給你找人。”

薛紹耐着脾氣道:“我四哥整的好事,跟他說我要結婚,那小東西居然當場就要分手,一走就沒人影了。”

陸祎斐沒忍住笑出聲來,“這麽說是你被人給甩了?”

薛紹就要發飙。

陸祎斐忙道:“好好,先冷靜。話說人丢了,你自己怎麽不去找,總不至于號碼都換了吧?”說話間,看了一眼許朗,許朗會意,撲過來掐了他的臉,惡狠狠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說我。”

“沒有的事,我怎麽舍得說你呢?”

“哼,你要是敢,我就把你閹了,看以後誰上誰。”

“嚯,寶貝想換口味了?”

薛紹忍不住吼道:“你他媽有完沒完!”

陸祎斐忙推開許朗,“抱歉抱歉,說正事。”

薛紹又罵了一句,才喪氣道:“他甩的老子,憑什麽老子去找他?”

“那又要我找?”

“……”薛紹忍住摔電話的沖動,“再廢話老子就挂電話!”

陸祎斐心中啧啧,二世祖就是二世祖,求個人都一副命令的口氣,又好面子,明明舍不得,卻不肯低頭認錯,真真活該。

“行,我給你查查。”陸祎斐說,“不過紹啊,這可就是你不道義了,你結婚的事怎麽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呢,好歹認識一場,送個禮金還是要的。”

“結個屁!都他媽我四哥整出來的事!”薛紹氣道,“你趕緊給我把人弄回來,一個小玩意兒,居然敢跟老子拿身段,簡直不識好歹。”

陸祎斐應着好,心道這麽個不識好歹的小玩意,偏又惹得你薛少上了心。

薛紹挂了電話,心裏依舊堵得慌,他現在可算是腹背受敵,家裏他爹氣得就差拆屋子了,王家那邊也是意見大得很,白羽又跑了,薛紹如今的處境不可不謂之凄涼。

他就是氣不過他四哥插手他和白羽的事,氣不過白羽竟然因為這點破事就要跟他分手,他玩了這麽多人,就沒見過白羽這樣死心眼的。

等找到白羽,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叫這人再也離不了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章二·南呂10

本來陸祎斐不會那麽快找到白羽的,陸祎斐人脈是廣,但宛市大得很,如果白羽躲在某個旮旯角落裏,陸祎斐也不可能挨家挨戶問。

他之所以沒幾天就得到白羽的消息,是因為相熟的人在“碧海”遇到了在那上班的白羽。陸祎斐得知這個消息時還意外了一把,雖與白羽只見過幾面,但看得出白羽性子單純,不似他手邊這個,沒自己看着,立馬可以再勾一個。

白羽對薛紹如何,衆人是看在眼裏的,以是陸祎斐接到白羽在“碧海”工作時,第一時間通知了薛紹,生怕白羽是被人騙進去的。

薛紹接了電話,立馬火冒三丈,“碧海”是什麽地方,別人不知道,薛紹還能不知道?白羽居然敢去那種地方工作,薛紹氣得一張臉都黑了。

他就這麽急着找下家?

沒有多想,薛紹一車奔去了“碧海”,領班迎上來,招呼還沒打全,薛紹就沉聲道:“把白羽給我叫出來!”

領班愣了一下,“薛少,我這沒有叫這名的少爺啊。”

“給你十分鐘,交不出來,我就砸了這。”

領班意識到這位主是真動怒了,也顧不得“碧海”到底有沒有這號少爺,立刻打發下去,通知各個部門,有叫白羽的就趕緊帶過來。

白羽正在酒庫幫着搬貨,帶他的人忽然就沖進來,急匆匆拉住他,“快快,手裏的活先放放,領班找你。”

白羽一愣,立刻掙紮道:“不,不,你搞錯了,我不接客的,不接的。”

“不是接客,”主管也是急得一頭汗,“有人找你,你趕緊的,那位主可得罪不得,你別害老板為難。”

白羽聽得一知半解的,懵懵懂懂跟他去了,路過一個包廂時,裏頭正在陪客人喝酒的柳彬瞧見了,還遞過一個疑問的眼神。

白羽滿腦子問好,不知道到底是誰找他找的這麽急,莫非是妹妹在學校出了什麽事?一想到這,白羽拉住主管,問道:“經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我家裏出了事?”

主管一張臉都皺成苦瓜,“哎呦你就先別問了,叫人等久了,誰都擔不起責任啊。”

然而一到貴賓室,白羽就明白了,“碧海”的人占了一屋子,個個臉上都是一片焦急之色,而正中間衆星拱月坐着的,正是薛紹。

白羽一下就變了臉色,“你,你怎麽在這……”

薛紹臉上陰雲密布,眸子裏閃過各種情緒,最終醞釀成一場暴風雨。他做了個手勢,方才站了一屋子的人瞬間退得幹幹淨淨,白羽下意識退了一步,不知道事到如今薛紹還來找他做什麽。

“你……”

“我說你怎麽走得那麽幹脆,原來是急着到這釣金主。”

“什麽?”

“看不出啊,裝作一副清楚的樣子,骨子裏卻這麽下賤,老子一個喂不飽你是吧,這麽急着離開老子,是為了到這尋野食是吧,啊?行啊白羽,我真沒看出你天生就做這行的,老子好吃好喝養着你,你他媽還不樂意,非要跑到外面賣屁股你就滿意了是吧?”

白羽從一開始的茫然,逐漸明白薛紹在說什麽,整個人晃了一下,萬沒想到薛紹找到自己後的第一句話竟是懷疑他的清白。

白羽傷心地看着他,輕輕搖了搖頭。

然而薛紹已經陷入暴怒之中,白羽的沉默在他看來就是一種默認,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白羽甩了他跟別人睡了,他養了這麽久的小白兔不再幹淨不再只屬于他一個人了。

薛紹拽着白羽的手,将人粗魯地丢到沙發上,自己也跟着壓上來,捏着白羽的下巴,惡狠狠道:“說,你他媽跟人睡過沒有?”

白羽吓得渾身發抖,上一次被薛紹粗暴對待的記憶突然湧入腦海,他手腳并用地推搡着薛紹,“放開,放開我。”

白羽的拒絕顯然觸怒了薛紹,之前不管多少次,白羽從來都沒有拒絕過他,而此時的抗拒在薛紹看來,擺明是這小東西變心了,跟人跑了!

一想到這十幾天白羽都待在這種地方,也許已經接過不少人了,薛紹就眼前發黑,心髒抽得喘不過氣來。

這是他薛紹的東西,誰也碰不得!

他一巴掌抽在白羽臉上,力氣之大,讓白羽半天都頭暈目眩,耳邊嗡嗡直響。薛紹不再管他,急切地扒掉白羽的衣服,迫不及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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