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生病了 她怕極了,怕他跟棉花團一樣……

春末,夏初,正值雷雨時節,近來總是下雨,黏黏膩膩的,空氣也沉 ,叫人無端煩躁。

便在前日,梁钊染上怪病,太醫們束手無策,李皎鳳日日守在床榻邊,其他嫔妃又只會哭哭哭,于是乎,整個皇宮都陷入了壓抑恐慌中。

“噼裏啪啦”“噼裏啪啦”,大雨不停地下着。

梁輕鳶走出寝殿,望着屋檐上墜落的雨滴,雙手合十祈求。

希望父皇能早日醒過來。

五日後,梁钊沒醒,璃妃薨逝。

梁輕鳶怕梁纓一人待着生出病來,便想去宣寧宮安慰她,奈何王若朦攔着,說是璃妃死得詭異,不吉利,小孩子去不得宣寧宮。

正巧,風羿也想去宣寧宮,梁輕鳶一說,他立馬帶着她翻牆去了宣寧宮。

李皎鳳不準宣寧宮設靈堂,梁纓便在自己住的院落裏供奉牌位。這晚倒是沒下雨,只是圓月被烏雲掩蓋了,星光也無,夜幕出奇地黑。她跪在牌位前,一張一張地将紙錢往火盆裏丢。

梁輕鳶走過去,說不出什麽動人的話,更多的是抱住梁纓,輕輕地拍她的背。

風羿站在外頭,直直盯着靈堂中央的牌位,心頭五味陳雜。

他來帝都是為保護璃姑姑和她的女兒,但如今璃姑姑死了,這叫他以後如何面對父親和族裏的長老。

成為梁輕鳶的暗衛後,他隔幾日便會來宣寧宮瞧瞧,還真沒瞧出璃姑姑有自殺的跡象。宮裏人都說璃妃有瘋病,可他知道,那不是瘋病。

風羿滿心自責,暗自愧疚,直到梁輕鳶喊他才回過神。

璃妃死後的第二日,梁钊的怪病好了,巫醫說是老天開眼,李皎鳳欣喜若狂,當日便帶着衆人去祠堂祭拜列祖列宗。

夜裏,風羿等梁輕鳶睡下後去了宣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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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外頭雨勢不小,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他行至庭院中,對着風璃的排位跪下,只聽“咚”地一聲,膝蓋重重砸在地上。

梁钊一醒,他便明白了一切,璃姑姑是用自己的命救人。可惜,梁钊愛的人是秦初,對她毫無情意。

在他看來 ,自是不值得。

很快,大雨便将風羿打濕了,不算厚重的暗衛服全都黏在了他身上。

翌日。

天還是蒙蒙亮的時候,瑤霜宮的院子裏空無一人。風羿疾步從外頭回來,身上已換了身幹淨的衣裳,他唇瓣發白,顯出一絲病态。

這日休沐,不必去學堂,梁輕鳶閑着無事便開始研究衣裳的樣式。

她左手托腮坐在書桌前,食指不住地點着面龐,右手拿着墨塊,有一下沒一下地研着磨,想得正出神。

乍然,橫梁上傳來一聲悶哼,接着,修長的黑影從橫梁上墜落。

風羿單膝跪地,沒撐多久,直直倒在地上,像是昏死過去了。“铿!”長劍落地,這一聲很重。

梁輕鳶被吓了一跳,擡眸望去,見風羿昏倒,忙将手中的墨塊往研盤裏一扔。“風羿!”

她飛奔過去,撲到風羿身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探他的鼻息。

此刻,她怕極了,怕他跟棉花團一樣離開自己。若是他也離開,她想,自己就再也不會有人陪了。

還好,老天沒作弄她。手下的溫熱氣息告訴她,風羿沒死。

梁輕鳶不由松了一口氣,又覺手下的熱意不大尋常,她試着摸了摸風羿的脖子。

很燙。

他這是,發熱了?

“來人!”顧不得多想,梁輕鳶便扯着嗓子喊人。

片刻後,禦醫來了,是金喆。

金喆提着藥箱匆匆進屋,內心翻江倒海,今日又輪到他當值。他只能在心裏安慰自己,自己跟六公主有緣罷了,而這種緣分,其他禦醫羨慕不來。

放下藥箱時,金喆愣住,暗忖,六公主對這暗衛還真是上心,竟讓他睡自己的床榻。

他走上前,在梁輕鳶那十分關切的眼神中拿起了風羿的手。

“怎麽樣,他病得重不重?”一等金喆搭上風羿的脈搏,梁輕鳶就開始問,問得急切。

金喆沒回話,面色漸漸凝重,許久才道:“回公主,他染了風寒,病得算是有些重,微臣得盡快給他去熱,再這麽燒下去,他多半會被燒壞腦子,興許還會變成傻子。”

“變成傻子?”梁輕鳶驚呼,她從未想過風羿會生病,還病得這般重。在她的認知裏,風羿是暗部第一名,跟鐵人差不多。“不成!他不能變成傻子!”

“……微臣定當竭盡全力救治。”金喆從藥箱裏拿出白布和一壺酒,小心翼翼地瞥了梁輕鳶一眼,生怕惹得她不開心,小聲道:“請公主放心。”

“別廢話,快治。”梁輕鳶脫口道,她攪着雙手站在床榻便,一臉擔憂。

“是。”

金喆拿着瓷瓶的手微微顫抖,從裏頭倒出一顆黑漆漆的藥丸,先将藥丸碾碎放在茶水裏,随後,掰開風羿的嘴倒進去。

“咳咳咳。”茶水進了氣管,風羿劇烈地咳嗽起來,面露痛楚。

“混賬!你小心些!”眼急心急,梁輕鳶的話更急,當即怒吼一聲。

“是是是。”金喆的手應聲又抖了一下,不敢動作了。風羿是躺着的,躺着的人喝水容易嗆着,所以即便他如何小心,茶水也會進氣管,但這些事兒他不敢說。

小心再小心。

廢了好大勁兒,金喆才将安宮牛黃丸喂進風羿的嘴裏,直到風羿咽下,他才籲了口氣,擡手擦着額際大片的冷汗。

下一步,拿藥酒擦身子。

這又是個難事。

金喆偷偷往梁輕鳶看去,她正黑着臉,他立馬收了嘴裏的話。

“波!”他拔開酒瓶上的塞子,将裏頭的藥酒倒在白布上。暗衛的面具不能摘,他便只擦風羿的脖子和上半身。

梁輕鳶拉了張凳子坐在床頭,一瞬不瞬地盯着風羿。他沒醒,她的心就是繃着的,仿佛一根弦,一不小心便會斷裂。“風羿。”她吸着鼻子,伸手去拉他的手,緊緊包裹在自己的兩手之間。

“……”金喆放下布巾,見得這一幕即刻低頭。後宮裏頭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不準你出事,你聽見了嗎?”梁輕鳶凝望着風羿的臉,每一字都說得很重。

公主天天撩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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