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的轉變 誰讓你不說,你不說我怎麽知……

夜幕層層遞進, 一寸寸沉澱,直至吞噬整個寝殿。此刻,帳簾內幾乎看不到任何光線,黯淡地寂靜, 徒留兩人的呼吸聲。

一個前, 一個後, 一個快, 一個慢,又漸漸重合。

作為一個暗衛, 遇上這場面想都不用想,必須堅決拒絕,不僅要拒絕, 還得自覺回訓練營領罰。

風羿張開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剎那間,暧昧的熱意彌漫在兩人之間。

梁輕鳶緊緊盯着他,盡管她看得不大清晰,但她知道一件事,他也在看她。“我數三聲, 你不說話便是答應了。”

語氣還是一貫的高高在上。她向來不管風羿願不願意,她做事的原則是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一……”她開口時,風羿伸出手。一個天旋地轉後, 梁輕鳶被按在了下面, 被困于他的雙臂之間。黑暗中, 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勢比猛虎。

兩人的姿勢變了,她由主導者變成被控制的那個, 而他成了主導者。

她習慣欺負別人,偶爾被人欺負會覺得新奇,尤其對方是他。他主動時有種野性和放肆,那種霸道感格外地吸引她。

可惜屋內太暗,叫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他的眼睛。

“嗯?”忽地,她想起了自己看過的那些話本,故意拿話揶揄他,“我的小暗衛要造反?”

風羿微微一怔,這話他聽過,在中情迷後的幻想中。原來她真的會說。

“怎麽不說話?”他久不說話,梁輕鳶急了。念起他前幾日的愛答不理,她更想欺負他了。她擡起嫩白的手臂,妩媚地圈住了他的脖頸,輕聲道:“你要是不會,我來。”

不可否認的是,她喜歡和他親近。興許,她喜歡他吧。

倘若他不是暗衛,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嫁給他,然而現實沒有倘若,她不能嫁給他,公主不會嫁給一個暗衛。但她想把自己給他,只想給他,夢裏的惡心事,她不願意再感受一遍。

“咕嚕”一聲,喉結上下滾動。風羿直勾勾地盯着她,即便在夜裏,他也能看清她的臉,她面上略顯哀傷,跟平日裏的高高在上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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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解梁輕鳶。她性子別扭,從不會表達自己的羞澀和膽怯,只會用相反的行為來掩蓋內心。

他想,她是真喜歡他,所以才會在夢裏喊他的名字,才會跟他做暧昧的事。

訓練營裏只教習字不教修身養性,所以風羿的觀念裏并沒什麽非要成親才能行周公之禮的觀念,只有“服從主子”四字。當然,他算不上真正的暗衛,他有自己的思想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他跟她的性子差不多,想做就做,但眼下不是時候,她年紀還小,容易傷着。

“把位置讓給我。”雙手借力,梁輕鳶主動貼上去。

感受到身前的柔軟,風羿登時低頭堵住了梁輕鳶的嘴,粗暴地吻着她。對于她,他是萬般珍惜,能忍則忍,可她偏偏喜歡勾引他,勾引地他控制不住自己,想狠狠欺負她。

靈巧的舌尖在她口中來回撥弄,兇得仿佛要将她吞下去。

“公主喜歡這樣?”好半晌,他才放開她,單手撐起自己,似笑非笑地看着身下癱軟的人。她想玩,他倒是願意陪她玩,就怕她受不住。

她的領口有些亂了,檀口大張,急促地呼吸着,像是溺了水的魚兒,使勁抓住機會呼吸,有點別致的可愛。

原本梁輕鳶沒覺得如何,他一問,她反而覺得羞了,面上不由自主地發起熱來。

她與他親近,是将他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但他問出這話便是将兩人的位置再次拉開了。他還是在下,她在上,可他做的事恰好相反,是他主動的姿态,她在承受。

兩者正好有一個反差。

她短促地呼吸着,并不回答他的話,生怕自己回答了便會低人一等。“本宮不喜歡。本宮要你親本宮,你得服從命令。”她硬聲說着,奈何說話聲軟綿綿的,沒什麽魄力,聽着更像是在撒嬌,增了幾分情趣味。

風羿低低地笑了一聲,這一聲很低,低地幾乎聽不見,“嗡嗡”的。

但梁輕鳶聽見了,自小到大,她都沒見他笑過,更別說聽他的笑聲。現在聽到,她覺得,他笑起來的聲音很勾人,同話本裏寫的妖差不多,帶着惑人的意味。

“是。”風羿回應她,字面還算恭敬,語氣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尾音上揚,似乎帶了戲谑。“這可是公主自己說的,倘若之後公主喊停,卑職也不會停。”

“撲通撲通撲通……”心頭跳得厲害,仿佛下一刻便會沖出嗓子眼兒。他說這話,她覺得開心的同時也覺得刺激,故意嗆他,“你是什麽東西,還敢命令我,我就要喊……”

沒等她說完,風羿再次吻住她,他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不輕不重,迫使她揚起臉,又不會讓她感到疼痛。

他的吻跟他的人很像,帶着股狠勁,時不時咬上一口。

“唔……嘶……”舌尖被咬得疼了,她忍不住伸手推他,卻不想被他扣住往上舉起,牢牢地壓在枕上。

上次那次,他雖然霸道卻沒怎麽弄疼她,所以她的感覺相當不錯,而這次,顯然不怎麽好,舌頭疼。

“嗯!”她不停地用眼神瞪他,試圖讓他溫柔些。

風羿對她對視,悄悄放輕力道,溫柔地舔舐着她被咬的地方。等安撫好她,他才偏頭去吻她的耳朵。

“啊!”他的呼吸一撲上來,她便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兒。類似的酥麻感覺,她在話本上見過,通常情況下,姑娘的耳朵會比較敏感,碰了會軟下身子,看時她沒在意,真親自體驗了,她只能說,寫得對。

“你不能親那裏,啊,停,嗯,本宮讓你停下,狗東西……”她嬌聲嬌氣地說着,甚至擡腿踢了他一下,奈何他腿上肌肉多,她把自己給踢疼了。

“卑職方才說過,只要公主下了命令,卑職便不會停。”他擺正臉,定定地注視她,眸子在黑暗裏出奇地亮。

“你!”梁輕鳶被噎住,雙手被舉着,她想捶他都捶不了。“本宮命令你,不準親耳朵!”

“這叫前戲。”風羿淡淡地說着,語氣絲毫不起波瀾,“沒前戲,公主吃不了正餐。”

這是風羿會說的話?她心裏頭的那點開心瞬間消散,一點一點地成了怒意。梁輕鳶轉着心思,怒道:“你怎麽會知道前戲?你是不是跟那個野女人做過?”

“卑職只親過公主,也只碰過公主一個女子。”見她誤會,風羿連忙解釋。他生活單一,除非是去執行密令,其他時間只會待在兩個地方,訓練營和她的寝殿。上次的事他解釋過,她為何還要冤枉他。“至于這些事,話本上都有寫,公主不是看了許多遍麽,怎麽不知道前戲和調情?”

風羿這一席話把梁輕鳶聽愣了,她印象中的風羿寡言冷漠,根本不會說太多話。

“我覺得你不是風羿。”她不安地掙紮起來,大聲道:“風羿才不會說這麽多話,你到底是誰?”

“別動!”風羿按住她亂動的身子低斥,聲音沙啞地厲害,“公主并不理解卑職。”嗓音沉沉,像是在嘆息。

梁輕鳶不動了,眨着眼,回嘴道:“本宮是公主,為何要了解你一個暗衛。”她嘴上這麽說,心裏倒是想了許多。仔細說起來,自己确實沒了解過他。

她沒了解過他的身世,沒了解過他的喜好,更沒了解過他在想什麽。

風羿垂下眼眸,順着她的話繼續往下說,“是,卑職說錯話了。”

聽得短短一字中的平淡,梁輕鳶頓覺心頭難受,猶如卡了根魚骨,動一下便疼。“誰讓你不說,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大羅神仙。”

這還真是她會說的話。風羿輕笑出聲。“公主當真會聽?”

笑聲直入耳膜,直直打在心尖兒上,梁輕鳶抿住嘴。

“噠噠噠……”驀然,外頭走廊上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榻上兩人齊齊一震,煞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風羿快速直起身,順道将梁輕鳶被扯亂的衣裳弄好,恭恭敬敬道:“卑職先上去了。”說完,他親了她一口,利落地飛出帳簾,身影比平日要僵幾分,不怎麽靈活。

“……”梁輕鳶按上唇瓣,面上熱燙地很。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白堇問道:“公主醒了麽?”

“醒了。”梁輕鳶揚聲回應。

白堇推開房門,手裏捧着一盞蠟燭,将殿內的琉璃燈一一點亮,“公主?”她走近床榻,撩開帳簾,“該用晚膳了。”

“嗯。”梁輕鳶掀開被子,假裝剛從睡夢中醒來,單手攏了攏散亂的發髻。

只一眼,白堇便看出了她哪裏不對,她是過來人,還是一個非常有故事的過來人。她暗忖,公主必須嫁人了。剛發芽的東西還算好掐,再不掐,它怕是會長成大樹。

“白堇姑姑?”對上白堇深沉的眼神,梁輕鳶心裏一慌,她不喜歡被人看穿。

“公主快去前廳用晚膳吧,朦妃娘娘已經坐下了。”白堇長長地嘆了口氣。

“嗯。”梁輕鳶打理好自己,臨走前給風羿打了個手勢。

公主天天撩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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