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別樣勸婚,春宮

花溪一邊擺弄着自己的藥箱,一邊看向秦溯,“意思就是,沈小姐得嫁人,還得嫁給一個命格極貴的人,這樣方能破局續命,懂了嗎?”

秦溯看了一眼沈奕,以前這些神神鬼鬼的,她是不信的,但是現在,她重生一事發生後,這讓她不得不信。

上一世沈奕是皇後,母儀天下,自然是尊貴至極,而沈奕也确實活到了二十□□的年紀,要不是因為自己,可能也不會死這麽早。

所以也就是說,花溪說的可能是真的。

秦溯看向沈奕,“既然如此,沈小姐可有心儀之人?”

沈奕蒼白着臉,看向秦溯,這是秦溯第二次問自己有無心儀之人了,看來她對自己的婚事當真很關心啊。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秦溯的這種關心,卻讓沈奕覺得心中分外難受,可又不知為何,只能垂下眼眸,掩下思緒。

“若是只靠別人方能活下去,那我寧願不活,這本就是我的命罷了。”

沈奕也不知道自己在賭什麽氣,只是想着自己為了活命,而要去嫁給一個所謂命格極貴的人,心中便覺得膈應。

“這怎麽能行?”

秦溯聽沈奕這話,自然不願,可這是沈奕自己的選擇,她又不能多加幹涉。

眼看着兩人一個悶聲不說話,一個急得眉頭緊鎖,花溪站起身來,“不如請殿下先出去,在下來勸勸沈小姐也許有用。”

看着好像很正經的花溪,秦溯卻是一點也不放心,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花溪的鬼點子确實很多,也許她真有辦法。

秦溯無奈,只得摘下旁邊風鈴上的鈴铛,遞到沈奕手裏,“她只要一碰你,你就搖鈴铛,我就在門外。”

花溪:……拿我當采花賊防着了?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溯,花溪直接把人攆了出去,沈奕被秦溯這樣一說,看着房內只剩自己和花溪兩人,也不由自主攥緊了鈴铛。

看着緊張戒備的沈奕,花溪險些笑出聲來,閑閑坐在床邊,兩手一攤,“這麽緊張做什麽?你我都是女子啊,沈小姐,我能對你做什麽?”

被花溪這樣一說,沈奕才回過神來,對啊,花溪是女子,同是女子,自己在防範什麽?

看沈奕陷入沉默,花溪伸手拿走了鈴铛,從藥箱裏拿出止血棉布,直接把鈴铛堵上,這一通操作看得沈奕一愣。

“花神醫這是?”

“還真是單純得可愛,誰說女子就不能做什麽了?”

花溪像是露出尾巴的狐貍,脫下羊皮的狼,不懷好意得看着沈奕。

沈奕何曾見過這樣善變的人,伸手想要去拿鈴铛,卻被花溪擋住,想要開口喊門外的秦溯,卻見花溪突然撤身,又恢複了那副正經模樣,“沈小姐莫要驚慌,現在沈小姐知道,女子亦能做什麽了吧?”

拉着被子,沈奕眨眨眼,顯然是有些被吓到了,還沒緩過來。

“沈小姐長這麽大,不會還未看過春宮圖,未曉閨房之事吧?”

這回輪到花溪驚訝了,彎腰湊近沈奕,卻只從那雙幹淨純粹的眸子裏看到疑惑和不解。

“那是什麽?”

沈奕自小便由幾位奶娘在江南帶大,這些奶娘都是沈夫人精挑細選出來的,為人正派可靠,将沈奕自小到大一切事宜打理得幹淨妥當,自然,也不準許有這些污穢之事染了沈奕的眼睛,甚至連她看的書都要仔細篩選才行。

沈奕問完,看着花溪那震驚不已的模樣,感覺自己可能問了一個蠢問題。

花溪揉了揉自己的臉,又撓撓頭,從藥箱底拿出本書,糾結再三,打開書翻找半天,又狠了狠心,将那一頁面向沈奕。

縱然是花溪這樣沒心沒肺的老流氓,面對沈奕那雙幹淨的眸子,也忍不住有些罪惡感,臉色發紅。

沈奕不明所以地看去,只見那書上赫然畫着兩個赤~身*裸~體的女子,一上一下,相擁在一起。

沈奕:!!!

只看了一眼,沈奕小聲驚呼一聲,當即便捂住眼睛,本來蒼白的臉上也立馬紅得滴血。

收起這少兒不宜的書,花溪看着沈奕,感覺自己心裏的愧疚感更重了,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那什麽……這就叫春宮圖,有男女,女女,男男,什麽樣的都有,介紹閨房之樂的……”

花溪的聲音越來越小,她還以為這高門大戶在兒女到了合适的年紀,都會有嬷嬷教導此事,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如此。

房內一時陷入沉默,沈奕半晌才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整個人紅成了個蝦子,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花溪,“你為何要予我看這個?”

“我只是想給你看看什麽叫春宮圖,然後找了一頁沒那麽刺激的給你看……”

花溪也沒想到,就這種程度的,竟然還能把人吓成這樣。

沈奕現在是真的知道這是咋回事了,臉又紅了些,擋在被子後,遲遲不敢擡頭。

花溪看自己捅婁子了,也有點慫,原地轉了兩圈,“那什麽,我把秦溯喊進來吧,我去給你配藥。”

“等等。”

沈奕細微的聲音從被子後面傳來,花溪轉頭看去,只見沈奕露出一雙眼睛,有些難以啓齒地看着花溪。

花溪耐心等着,半晌,沈奕才開口接着往下說。

“女子……也可以在一起?我從未聽說過。”

沈奕還懵在剛才那一幕的沖擊中,還有花溪的話,男女可在一起沈奕聽說過,可女子與女子,男子與男子,這又如何在一起?簡直聞所未聞。

“只要是喜歡的人,和男女關系并不大,只是這女女男男一般不可被世俗容忍,亦有些老學究,認為這枉顧人倫,大逆不道,所以一般鮮少聽聞。”

花溪擦了擦額頭并不存在的汗,其實大雍還是有南風館之類的,她亦見過女客人,也見過樓裏姐妹在一起的,但這并不能被世俗所接受,也是真的。

沈奕似乎頭一次聽說這樣的言論,久未回神。

花溪看沈奕這樣子,心道不妙,立馬腳底抹油開溜,打開門正巧撞見門口的秦溯。

“我去給沈小姐配藥,殿下可先去照看沈小姐。”

找了個借口,花溪一溜煙跑沒影了。

秦溯直覺不對,讓紫雲跟上花溪,她自己進了房裏,就看見沈奕正低着頭,兩眼呆滞,臉色緋紅地坐在床上。

差點以為沈奕出什麽事了,秦溯快步走到床邊,“安平?安平?”

秦溯坐在床邊,連喚兩聲,沈奕才回過神來,看着秦溯臉色卻更紅了些,連耳朵都染上粉色,還往後躲了躲。

這太不對勁了,秦溯擔心地看着沈奕,伸手去碰沈奕的額頭,卻被躲開。

“安平,你別吓我,你這……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花溪對你做了什麽?”

沈奕縮在被子裏搖搖頭,但不說話。

“那到底是怎麽了?”秦溯越想花溪一溜煙沒影的樣子就越覺得有事,“我現在去把花溪抓回來。”

“別。”

沈奕伸手拉住要走的秦溯,臉上的熱度一點降下去的意思都沒有。

秦溯還是擔心沈奕,“那你告訴我,花溪到底做了什麽?”

沈奕看了一眼秦溯定要問罪花溪的樣子,猶豫再三,還是坦誠相告。

“她給我看了春宮圖……”

秦溯:……

“花溪!!!”

秦溯眼中浮現出殺氣,将沈奕的手放回被子裏,“安平你稍等,我現在就去把花溪碎屍萬段!”

在沈奕着急的眼神中,秦溯出了門,一路往太醫院而去,身上煞氣沖天,路上宮人分分閃避。

一路殺到太醫院,秦溯一把抓住了轉身就想跑的花溪,将其捆成了個粽子,扔進空無一人的藥房裏。

“這哪能怨得了我?”花溪哭喪着臉喊冤,“這誰能想到,沈小姐已及笄這麽久,還連春宮圖都不知道是什麽……”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随身攜帶春宮圖?”

秦溯怒氣升騰,她就知道花溪不靠譜,什麽都幹得出來,所以才分外不放心她,沒想到這一放松警惕,就讓她鑽了空子。

花溪被秦溯說得啞口無言,只能試圖轉移話題,“其實我覺得吧,沈小姐寧死不嫁人,也許是因為從未嘗過情愛,若真讓沈小姐喜歡上個人,那定然是願意嫁了,殿下你說是不是?”

秦溯眯起眼,看着眼珠亂轉的花溪,知道自己就算再生氣,沈奕也要靠她醫治,自己也拿她沒辦法,只能順了花溪的意思,想了想她的話。

不得不說,花溪多少說的有點道理。

“既要安平喜歡,還要極貴命格,這樣的條件有點難,你先把極貴命格的人給我列出來,我再想想辦法。”

秦溯為難地皺眉。

“這個在下倒是早有研究,這有貴格貴命的,才是極貴之人,有貴格賤命,還有貴命賤格的,都不合格,也就是說現在不僅要命格尊貴,還要身份尊貴,這樣的人自然是天子腳下最多,也好找。”

花溪醫術毒術都算得上登峰造極,武功也不弱,但其實,她的師父是玄機谷谷主,正兒八經靠天吃飯的人,嚴格說起來,這算天算地算人間命才算是花溪正兒八經的主職。

看秦溯聽得認真,花溪幹脆一口氣跟秦溯交代完了。

“就比如說幾位皇子殿下,個頂個人中龍鳳,身份至尊至貴,命格也都是百裏挑一的好,一生富貴的命,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

這說不得,反正都可以,另外還有楊國公府的大公子二公子,晉國公府的大公子,大将軍家的三位公子,這都是極合适的命格。”

花溪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名字,但是秦溯從始至終的眉頭就沒松開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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