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先祖皇帝,先賢
那千夫長還怕秦溯不信, “殿下,此事千真萬确,當時裏面只剩一棟空樓, 三皇子殿下讓我們誰都不準說出去, 然後一把火将那樓少了個幹淨, 出來便對衆人說, 天煞閣餘孽俱已伏法, 全部誅殺,我等在那裏逗留兩日, 便啓程回來了。”
“三皇兄膽子不小啊, 這可是實打實的欺君之罪,”秦溯斂下眼皮,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殿下,卑職上有老,下有小,殿下萬萬要保證此事絕不外洩,要是讓三皇子知道了,卑職的一家老小, 都得死啊。”
千夫長聽秦溯這麽一嘟囔, 更是吓掉了魂, 不停地磕頭請恩。
“你且放心, 只要你說的字字屬實,本宮定保你一家老小,若是你敢有半點欺瞞, 也掂量掂量你自己的項上人頭。”
秦溯擺擺手, 讓他離開。
“殿下,僅聽一面之詞, 未必可信,不如再找幾個人過來問問如何?”
紫雲在旁邊提議。
“你去找些信得過的,再問一遍,低調一些,盡量不要打草驚蛇,這幾日你先留在軍中,留意一下,這些人被三皇子帶出去這幾日,是否有些人生了二心。”
秦溯交代紫雲,她以前倒是不管這些的,但是現在卻不得不防,她前世也沒少在這上面吃虧。
紫雲領命離開,秦溯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準備去看看花溪和仇栾回來沒有。
剛出營帳,秦溯就看見了旁邊輪椅上的易弦,“易公子這是要去哪?”
易弦手上還站着一只木頭雕的鳥,後面是那個傀儡小童在推輪椅,看見秦溯停了下來。
“是殿下來了,前幾日我見軍中夥房裏有些廢柴,倒是好料,所以便要了些運我那兒去,現在快用完了,我再去看看還有沒有。”
易弦現在在軍中的日子過得風生水起,格外滋潤,頂着陣法師的名頭,偶爾幫秦溯操練一下演陣,閑着的時候就自己去找點東西,做點傀儡機關,軍中大部分人都認得他,他倒使喚起人來也不客氣,比他在小木屋中處處自己親力親為省事許多。
“若是需要什麽料,直接叫人尋來便是,何必專門去尋廢柴?”
秦溯到現在也不知道易弦這些傀儡都是怎麽做出來的,只知道是些木頭,稻草,還有皮毛之類的。
“專門去尋,未必合适,天下萬物,皆可為傀儡,多試試,許有不一樣的收獲,于我也有益處。”
易弦擡起胳膊,将那鳥兒遞給秦溯,“殿下且看。”
也不知易弦是如何擺弄的,那木雕的鳥兒竟撲扇起翅膀,連綠豆大點的眼睛也轉動起來,活像個真的鳥無異。
“當真稀奇。”
秦溯也有些興趣,湊近了瞧瞧,卻沒發現些絲線。
“殿下喜歡,那便送與殿下,只是随手做來的小玩意,沒甚用處,逗個樂子罷了。”
易弦看秦溯喜歡,将鳥兒從胳膊上拿下來,遞給秦溯,指了指鳥兒長長的尾巴,“機關就在此處,只需摁幾下,這翅膀和眼珠子便能轉動幾圈,閑時逗趣還可。”
秦溯放在自己胳膊上,鳥兒爪子被做成半圓的樣子,随意挂在哪兒都好,當真巧妙。
“那我就不客氣了,屬實有趣。”
秦溯摁了幾下,看着那小鳥又撲扇起翅膀。
“我那裏還有些小玩意兒,殿下若是喜歡,回頭給殿下送來。”
易弦也是大方,直接開口都送了。
秦溯自然也沒客氣,“不必,等我下次來的時候去挑就是了。”
“也好,那我先去夥房了,殿下先忙。”
說完後,易弦動了動手指,身後的傀儡推着他慢慢走遠。
秦溯又去找花溪兩人,兩人已經聊完了,正好在往回走。
“殿下這是忙完了,還是等不及了?便是這般離不開我?”
花溪看着秦溯,打趣的話張口就來,讓仇栾看向兩人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本宮還着急回太學。”
秦溯也沒解釋,反正也都知道花溪這個性子,當不得真。
“好,那仇大哥,就此別過吧,我就先走了,回頭見。”
花溪看了一眼天色,現已大亮,是不早了。
別過仇栾,秦溯和花溪一同往回趕去,不用藍影跟秦溯報備,花溪自己就先交代了。
“我和仇栾,就說了兩句當年水雲樓滅門一事,仇栾說他當時是接了個任務,等聽見水雲樓出事,趕回去的時候,就已經晚了,整個水雲樓都沒了,後來他還遭到了埋伏刺殺,懷疑是天水閣的人,沒辦法,只能輾轉躲藏,後來一路躲到了邊關,正好遇見京中屬軍招兵,所以就特意跟了來。”
花溪打了個哈欠,“他告訴我,他是懷疑天水閣的人和朝廷有關系,所以特意想要留在京中調查一番,畢竟能在一夜之間冒出來那麽大的勢力,除此之外,也沒什麽別的猜測了。”
“和朝廷有關系?”
秦溯倒還是第一次聽說,接着又想起什麽,“天水閣和天煞閣,不會有什麽聯系吧?”
剛才聽見那個千夫長所交代的,秦溯就有些懷疑,是不是朝中有人提前去通風報了信,所以才能讓天煞閣毫發無傷地逃脫。
“天煞閣?這我倒是不了解,不過這個天煞閣在江湖中存在挺長時間了,之前不像是朝廷裏的,但也不确定,要是背地裏有了什麽主子,也說不定。”
花溪已經脫離江湖很久了,消息也不是很靈通,只是知道一些以前的事,而且這種背後有主子這麽隐秘的事,一般也不會大張旗鼓得讓人知道。
“看來還是要查一查,”秦溯在心裏默默把這兩個江湖勢力放在了一起,“對了,現在還有人追殺你嗎?追殺你的到底是誰?”
“現在自然是沒有了,我現在可是皇家的人,誰也動不了我,”花溪得意地一挑眉,“只不過是以前的一些私人恩怨,倒也沒什麽事,殿下這可是在擔心我?”
秦溯搖搖頭,“我以為你也和水雲樓什麽的攪和在一起了,還當有什麽線索。”
“殿下果真是無情,倒不如沈小姐一半好,算了,殿下就此別過吧,在下要投入沈小姐的懷抱了。”
正好走到岔路口,花溪一轉馬頭,就要往回宮那條路走。
“你倒是想得美,今日安平也是要去太學的,你自己回宮吧,另外你之前用在晉少雲身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藥粉給我準備些,我有用處。”
秦溯斜睨了一眼花溪,把人打發走了。
藍影跟在秦溯身後,看着花溪焉頭搭腦地整個人趴在馬背上,覺得有趣,“殿下,這花神醫當真是個奇人。”
“是個什麽奇人?慣喜油嘴滑舌,說些不着三四的話。”
秦溯還記着剛才花溪說沈奕的話,倒不知道她也是個女子,怎就天天惦記着沈奕作甚。
藍影看着滿臉不悅的秦溯,不敢再多言。
一路從兵營回到太學,秦溯到的時候剛好,還未算遲到。
一進學堂,秦溯便看見沈奕正同楊怡坐在一處,兩人正說着什麽。
“你們這是在說什麽呢?”
秦溯站在沈奕身邊,開口詢問。
“呀!長公主殿下,”楊怡驚喜地看着秦溯,“沒說什麽,正閑聊呢。”
秦溯看了一眼低頭并不看自己的沈奕,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麽,向後走去了。
“咦?安平你怎麽不同長公主打招呼啊?”
楊怡奇怪地看了一眼從始至終都低着頭的沈奕,碰了碰她的胳膊。
“這又沒什麽好說的。”
沈奕在位子上坐下,拿出書本,裝作翻書的樣子,擋住楊怡探究的視線。
“你呀你,整天便只知道功課功課,當着那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了?”
楊怡就看不得沈奕這副整日只知埋頭看書的樣子,也不知那些讓人看了就頭大的書文,沈奕怎麽那麽喜歡。
“你還在這裏貧嘴,夫子若是來了,再檢查功課,怕不是頭一個便要點你的名字。”
沈奕不想再同楊怡多說,催着她快些回去。
時辰卻是差不多了,楊怡又羅嗦兩句,回了自己的位子。
秦溯回到位子後,托着腮看着前面沈奕的背影,怎麽也想不透,昨晚剛好了些,怎麽今日安平又不與自己說話了。
“殿下,殿下,”旁邊的晉少雲總算是在他強烈的抗議下,将臉上的紗布撤了下去,現在正拽着秦溯的袖子,試圖引起秦溯的注意。
“叫魂呢?”
回過頭,秦溯看向晉少雲,“你有什麽要緊事?”
“殿下,今日七皇子和八皇子沒來,這不會是真出事了吧?”
昨日晉少雲一回家,又挨了頓他爹的胖揍,在家裏鬧得雞飛狗跳,還被罰跪在祠堂一晚,連飯也沒吃上。
不過他倒也是習慣被秦溯牽連了,更何況這次秦溯還是為他出氣,只是想再打聽打聽情況,要是兩位皇子真出事了,他好找機會收拾收拾家當跑路為上,先出去避避風頭,等他爹氣消了再回來。
“能有什麽事?自然是屁事沒有,我自己下的手,我自己能沒數嗎?”
秦溯瞥了一眼晉少雲,“你爹揍你了?”
“嘿,又打不死我,沒多大點事,”晉少雲聽秦溯這樣說,那就放心了,“只是為何今日七皇子和八皇子沒來太學?”
“若是你挨了這麽頓揍,你爹娘心疼你,同意你不來太學,你來不來?”
秦溯托着腮,又看向沈奕。
“那我自當不來。”
晉少雲徹底放下心來,又扯了扯秦溯的袖子,“殿下,我爹昨天晚上沒讓我吃飯,我現在肚裏正在打鼓,不如我們等會出去罰站,再去膳房找點吃的吧?”
“你要去便去,拽上我作甚?我這幾日得消停些,有事別拽我。”
秦溯抽回自己的袖子,大有不與晉少雲同流合污之态。
晉少雲倒是甚感稀奇,“殿下,莫不是這幾日要換性子?”
“什麽換性子,哪有人來聽次課,便要被罰上一回的?當真臉皮厚便能真不要些臉皮了?”
秦溯說得那叫一個正義淩然。
“殿下這話說得活像是夫子一般,真是吓死我了。”
晉少雲撇撇嘴,對于秦溯的話完全不信,這要是秦溯自己的真實想法,那倒真是天上下紅雨,地上母豬會上樹了。
兩人正說着話,夫子從門外走了進來,學堂中頓時安靜下來。
秦溯這堂課難得安分,手中捏着筆杆,垂着眼看會書本,看會沈奕,再和夫子大眼瞪小眼瞅一會,但好歹也算是好好上了堂課,讓夫子甚感欣慰,甚至不免表揚了兩句,聽得秦溯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總算是捱到了結束,夫子前腳一走,秦溯後腳便起身,走到了沈奕的位子上,同她坐在一起。
“殿下……”
差點沒攆上秦溯的晉少雲從後面跟上來,幽怨地看着秦溯,“殿下,我快餓死了,咱去膳房吧?”
“你要去便自己去,我還有事,”秦溯擺擺手,“對了,膳房今日若是蒸了包子,也幫我拿兩個回來,若是有菜有湯,也給我帶點回來,我也未用早膳,現在正餓着呢。”
秦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平,你可也要吃點?雖都是素的,但是味道還湊合。”
“不用了,我用過早膳了。”
沈奕搖搖頭,今日她起身的時候,就聽綠煙說了,秦溯有事先走一步,她在正陽宮用過早膳才來的太學。
秦溯點點頭,催促晉少雲快些去。
等晉少雲走開後,秦溯看向沈奕,從袖子中拿出從易弦那裏得來的鳥兒給沈奕看。
“安平,這個送你。”
擡起沈奕的胳膊,秦溯把鳥兒放在沈奕的胳膊上,然後摁了幾下鳥兒長長的尾巴,接着小鳥的翅膀撲扇起來,眼珠也活靈活現地轉動起來。
沈奕的注意力被鳥兒吸引過去,好奇地看着,“子尋這是哪裏得來的?當真有趣,這翅膀同真的一般。”
看沈奕感興趣,那秦溯就放心了,“從一朋友那裏得來的,今日正巧遇見,他正拿着這鳥兒玩,我看有趣,便要了過來,想着安平應當喜歡。”
“子尋朋友倒是多得很,今日那般早便出門,也能碰上個朋友?”
沈奕自顧自逗着鳥,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秦溯今日說也沒跟自己說一聲,便沒了影,只讓綠煙留了個口信,還未說清去向。
聽沈奕這樣一說,秦溯總算是想起是怎麽回事,忍不住笑起來,“我說今日安平怎又不理我了,原是怨我今日早走。”
“誰怨你了?我可未曾這樣說過。”
被秦溯看穿自己的小心思,沈奕臉色微微發紅,強撐着嘴硬。
“好好好,安平自是大度的,只是我小氣些,非要同安平說說今早一事,”秦溯拉過沈奕的手,“今日我起了個大早,便想着有好些日子沒去過營中,正巧時間充足,所以幹脆跑了一趟兵營,處理些軍中的事務,這才趕回來。”
手被秦溯捂在手心,沈奕只覺得自己心跳有些失常,“子尋軍中太學兩頭跑,豈不是辛苦?”
“倒不辛苦,只是安平這般不理我,倒讓我心慌。”
秦溯拉着沈奕的手,“現在安平可願意原諒我了?”
秦溯的這些話,親密至極,雖然沈奕知道秦溯并無歪心思,但也忍不住多想,耳朵也熱得發燙,“都說了,我何曾怪過子尋。”
“原是實話,那我便放心了,對了,今日散學後,安平可有打算?
若是無事,安平不如随我一同去挑些禮品,過些時日,便是父皇生辰,我自當表示表示,只是年年都頭疼,不知該送些什麽好,正好今年安平幫我出出主意。”
秦溯也是臨時起意,不過二月初旬,确實是永樂帝的生辰,到時候諸事并行,至于賀禮,還是早些挑選好為好,到時也能少些麻煩。
“皇上應當更看重子尋的心意,送些什麽,倒不重要。”
沈奕覺得有些不妥,畢竟這是要送給永樂帝的,需得格外重視,自己又不了解這些,怎能亂出主意。
“我心意父皇自然看重,便是不送也沒關系,只是我終究還想給父皇準備些能讓他高興的禮物,安平便幫我出出主意也好。”
秦溯記得自己歷年給父皇送的賀禮都是最千奇百怪的,甚至有一年還送了兩條從父皇的禦花園撈出來的錦鯉,屬實是荒唐了些,還是讓沈奕幫自己把把關為好。
聽秦溯都這樣說了,沈奕也只得答應下來,抽回自己的手,“那此事便等散學再說,子尋先回去吧,夫子又快回來了。”
“好嘞。”
知道沈奕還要看書,秦溯也不多打擾,正好餘光瞥見提着飯盒鬼鬼祟祟溜進來的晉少雲,忙跟餓死鬼投胎一般迎了上去。
沈奕握着自己的手,本來冰涼的手現在已經被秦溯捂熱,手心更是有些發燙,也不知是被秦溯捂得,還是同沈奕的耳朵一般,自己發燙。
聽見後面的喧鬧,沈奕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秦溯正腳踩着書案,和晉少雲二人正瓜分食盒裏的包子,看上去那包子竟然還真有些誘人。
“安平,晉少雲拿了不少包子,你要不要吃些?”
察覺到沈奕的視線,秦溯十分大方地舉起包子,要給沈奕送過來。
“不必不必!”沈奕連連擺手,雖然這包子看上去不錯,但是沈奕還是不習慣在大庭廣衆之下這般豪放地吃東西。
看沈奕當真不吃,秦溯也不強求,只自己與晉少雲一起吃着,晉少雲還真不忘盛了兩盅米湯,二人吃得好不開心。
正當兩人吃吃喝喝的時候,門外走進來個人,秦溯打眼一看,險些嗆到自己。
只見進來的不是旁人,正是秦邈。
秦邈一進門,第一眼也看見了秦溯,眯着眼看着秦溯毫無任何公主風範的樣子,“秦子尋!今日回去,我必親自給你挑選四位教習嬷嬷,改改你這土匪般的作風!”
“咳咳,”秦溯被秦邈劈頭蓋臉一頓罵,咽下口中的包子,默默把食盒收了起來。
沈奕笑着看着秦溯這吃癟的樣子,将帕子從前面遞了過來,指了指嘴角的位置。
拿着沈奕的帕子,秦溯笑着擦了擦嘴角,“不礙事,自也沒人敢笑話我。”
秦溯這句話正巧被前面的秦邈聽見,登時走了過來,“旁人表面上自是不敢笑話你的,但是若是背後呢?
你看看別人是不是将你笑話死,公主自當有個公主的樣子,你且看看你自己,連個人樣子都沒了。”
“二皇兄……”秦溯耷拉着眉眼看着秦邈,“你來此處作甚?”
“今日我來給你們上堂課,我便是你們的夫子,可懂了?”
秦邈拿着書本卷起敲了下秦溯的腦袋,“快些收拾幹淨,今日我便給你們講講,太—祖皇帝。”
要說這個,秦溯可就來了興趣了,這太—祖皇帝,當初也是馬背上打天下,召集天下強兵強将,掀翻舊朝,自立新朝,又在新朝建立之後,任人唯賢,勤勉治國,開創大雍盛世,雖年僅四十餘歲,但是一生的功績早已載入史冊,必将成為名流千古的偉大帝王。
同時這位祖爺爺,也是秦溯最喜歡的人物,對于太—祖皇帝一生中的幾百場戰役,簡直如數家珍,張口就來。
但是今天秦邈講的,明顯不是這些,他講的是大雍立朝後的事,多是對太—祖皇帝的歌功頌德,但是秦溯亦聽得津津有味。
這一天的課堂,秦溯竟是難得的認真,一直到了散學,同沈奕乘一輛馬車回宮的時候,還在跟沈奕喋喋不休地講着太—祖皇帝的事。
沈奕雖然對此知之甚少,但是也願意聽秦溯說,兩人就這般一個聽,一個說,一直到了正陽宮。
一直到了正陽宮,秦溯才有些戀戀不舍地住了嘴,又開始突發奇想,“安平,等那日得了閑,我帶你去太—祖爺爺的皇陵逛逛,上面記載的事跡更為詳細!”
“子尋,這就大可不必了,”沈奕慌忙搖頭,倒是真被秦溯的大膽給吓到了,“這皇陵豈是什麽人都能進的?你可莫要再想此事。”
“安平莫不是害怕?”
秦溯撓撓頭,這才覺得确實不妥。
“害不害怕,都去不得,好了,子尋只需收起這個念頭便是,你之前不是說還要給陛下挑選生辰賀禮嗎?那我們快些去選吧。”
沈奕現在覺得,給永樂帝選生辰賀禮這件事,可比陪秦溯一起去皇陵看太—祖皇帝好多了。
“我倒險些忘了此事,安平且随我來,我這正陽宮中有一寶庫,正好安平也看看有無中意的,随便拿便是。”
秦溯一拍腦門,忙領着沈奕去了寶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