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撲面而來的……
第22章 撲面而來的……
兩人在從德國世界杯回來後不久便過了湯姆的生日。
十一歲。
一個大轉折的日子。
所有的幼年巫師在十一歲時都會收到所在地學校的入學信，這意味着他擁有魔力并且被允許學習魔法，而對湯姆而言則意味着他必須除了寒暑假之外都待在學校──全程。
他很不願意，但沒辦法，因為撫養人的意志決定了小孩子就是要乖乖聽話……早知道那時候就多親幾口了……
湯姆的哀怨自然沒有傳到Voldemort的眼裏，關于學生要住校這點有過經驗的Voldemort當然清楚無比，煩人的小鬼打包走了剛好能讓他專心做自己的事，但Voldemort沒想到，即使他有經過正規的收養程序霍格沃茨竟然還是會派老師來了解家庭狀況……這該說是過于負責還是浪費資源呢？
Voldemort不屑的撇了撇嘴，對于眼前相談極歡的兩人他只覺濃濃諷刺，在他學生時代時阿不思．鄧布利多就不喜歡Voldemort，或者說是打從第一次見面？
Voldemort被排斥的理由也許是因為鄧布利多在Voldemort身上看到了曾出現在格林德沃和自己身上的野心，但一個小孩子能懂得最大野心是什麽？也不過是不安于下而想要勝過人的好勝心而已。
鄧布利多因為他的直覺和自孤兒院長聽來的偏見而終生提防Voldemort，但現在他卻和湯姆．瑞鬥相談極歡而且非常欣賞？真是夠了。
Voldemort幾乎壓抑不住心中的毒汁和想濺射出的黑水，那種強烈而黑暗的怨憤讓他咳了咳，虛弱，但仍是不能自己的露出刻薄疏冷的諷刺笑容。
鄧布利多和湯姆的對話因此有了短暫的停頓，看到Voldemort表情的他停下來摸摸還沒有轉為銀白的赤褐色胡子，然後踏着他獨有步伐的向Voldemort走來。
「湯姆是我見過最出色優秀的孩子，Voldemort先生，您有個好兒子呢……」
……我自己的優秀我當然知道，這似乎輪不到你來講吧……Voldemort在心中冷嗤，但面上還是有禮的微笑道：「不……湯姆不是我兒子或親戚，我只是暫時照顧他而已。」
「不是嗎？──真是令人意外，你們兩個生得就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鄧布利多驚訝的眼神在眼鏡後一閃而過，半月形的鏡片反了反光，但他的目光随即轉為思索，鄧布利多清清喉嚨，猶豫再三後用疑惑的聲音低聲問道：「Voldemort……那麽冒昧的詢問一句，既然您和湯姆沒有血緣關系，那你又為什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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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知道這個問題失禮，就不要問下去了。」Voldemort微笑的擋了回去，那冷漠的态度讓鄧布利多再度一愣──
「Voldemort先生，您是不是好像很讨厭我？」
「怎麽會呢……」Voldemort微笑，但笑容進不到眼底，溫溫的黑色瞳孔下埋藏着深重的寒冰，守望般的随着他的嗓音穿行，「不過是您問了我不好回答的問題而另我困擾了而已……」
他對鄧布利多的感覺可不是讨厭這麽簡單，而是更想除之而後快的……
談話的氣氛就這樣僵硬而尴尬的維持了下去，最後受不了的鄧布利多起身準備告辭。
在鄧布利多走出門前，Voldemort突然主動握住了他的手，Voldemort重重施力，和鄧布利多交握的一同搖晃，「湯姆就拜托你了。」
他說，在看着湯姆時眼神是難得的複雜深重，「他是我最重要的人，請不要讓他受委屈。」
「……湯姆是個很好的孩子，我會的。」對于Voldemort突來的熱情鄧布利多有點接受不能，他不自在的在晃了晃後先縮了手，然後鄭重的對Voldemort保證，但Voldemort似嘲諷似感傷的眼神又讓他疑惑了。
「……希望你能保守你的諾言啊，阿不思。」Voldemort最後輕輕的說，「我是真心的希望，湯姆能有個健全并且快樂的校園生活。」
「霍格沃茨是個好地方，您不用擔心。」
「不……我擔心的不是霍格沃茨，而是別的什麽，比如不懷好意的某些成年巫師？呵……當我什麽都沒說吧，我也只是擔心而已……」
Voldemort笑不達眼底的道，而覺得對方句句好像都在針對自己的鄧布利多也拉不下臉了，他哼了一聲，再度告知兩人開學時間後便直接走人，留下沉默的Voldemort和湯姆對看。
「那……Voldy我也回房了。」湯姆低下頭，小踏步的想從Voldemort身邊走過，但卻被Voldemort眼捷手快的攔住了。
「瑞鬥先生，請問你為什麽要藏入學信呢？」
鄧布利多的上門不是沒有原因，因為湯姆雖然确實有收到信件，但他不但沒有讓Voldemort過目反而還态度模糊的私下拒絕，這不肯入學理由又不詳的結果便是讓那個老蜜蜂上門。
當然，這些話湯姆都沒說，是Voldemort自己主動推測出來的，Voldemort完全無法理解湯姆為什麽會拒絕去霍格沃茨，當年的他在知道世界上還有和自己一樣的人時明明是很開心的，那他為什麽……
「……」
湯姆倔強的低頭，介于男童和少年的頸線清秀，別有一種沉默的美，Voldemort不自覺的以目光進行巡禮，他的視線滑過被光線暈染的發絲.……白磁般的皮膚……領口下線條優美的鎖骨，然後他後知後覺的愣了下……剛才他居然在欣賞小時候的自己？
自己的外貌一直是完美的，他很清楚，但，居然會完美到讓自己都覺得有點沉迷其中麽？
他是禁欲太久了吧……
醒過神的他默默伸手，按在湯姆的背上讓湯姆将姿态轉正，然後沉下臉，口氣憤怒并且帶着對自己嫌惡的道：「小孩子都要上學，沒有理由，我等一下就帶你去報到！」在出什麽事情之前還是把他送得越遠越好。
「我才不是小孩子！」
湯姆反應激動的擡首，在那瞬間日光透過揚起的發絲，将那綢緞般的烏黑末端渲染得泛金，同色漆黑的目光也閃閃發亮的直視着Voldemort，那種不安和傷心的眼神讓Voldemort覺得胸口有些糾結，而理由是很煩悶的莫名。
「……為什麽不想上學呢？」
他放緩了口氣，平和的為自己沏了杯茶，然後目光透過袅袅煙霧的開口。
「我不可能全方位的教導你，在學校裏面你能學得更多，會有很多同伴，路特跟納吉妮我也可以讓你帶去，而且你去學校的話，也可以幫我的忙的。」
Voldemort抛出的話無疑是可以滿足小男孩自尊心又很有誘惑力的，但湯姆沒有上鈎，他只是平靜的搖頭拒絕，口氣郁郁：「但我連你身上的知識都還沒有學完，貪多也沒用。」
「去學校才能比較系統的掌握學問，現在而言你學不了太高深的內容。」Voldemort的口氣重了些，冰冷壓迫，讓人聽了就覺得胸口壓了塊大石，「……而我，可沒那時間精力帶着你從頭開始。」
「……你把我當累贅或是我造成了你的困擾嗎？」
「可以這麽說，你對我某些不該有的行為也是。」Voldemort毫不猶豫的響應，讓湯姆原本就白皙的面色更顯得蒼白，少年的身體震了下，頭垂得更低了，那不住顫動的雙肩讓Voldemort有湯姆在哭的錯覺，于是他皺眉了。
「你在哭嗎？」
「當然……不。」湯姆擡頭冷笑，原本柔和的雙眼也被灰色的陰雲籠罩，他挺起胸膛，瘦小的身軀因為拉高的音量而顯得挺拔「我只是覺得有些諷刺和想笑而已。」
「……哦？」
「Voldy，我會聽你的話，去那所叫做霍格沃茨的學校念書。」湯姆向Voldemort走了過來，然後彎下腰，火熱的雙唇輕輕的貼上Voldemort的手背，「只要那是你的期望，我就會為你做到……」
「……好孩子。」Voldemort将湯姆攬入懷，讓他貼緊自己胸口的輕輕撫摸他的頭發和背脊，聲音溫柔，但面上卻沒有笑意。
沉默的房間裏只有這兩個互相擁抱的兩人，身體貼着身體，心跳幾乎重合，卻同樣是面無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