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段奕嘗到了戀人舌尖甘美滋味,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夜色四合,偏僻郊外少有人來往,天時地利人和,簡直不能更完美。他跨前半步,把戀人用力壓在後車門上,舌尖探長,纏繞,幾乎頂進咽喉中,一邊粗魯深吻,一邊享受着小青年又像反抗又像迎合的顫抖,下半身也緊緊貼合碾壓,呼吸急促熱烈,交纏如同有火苗竄出來。
雲嘉樹被他吻久了,呼吸有些不暢,胸膛起伏得更激烈,臉也漲紅了,終于一把将人推開,這才緩過氣來。
段奕依舊緊貼着戀人下肢,時不時頂磨兩下,享受着彼此溫暖擁抱的滋味。小夥子換了沐浴液,是怡人的松木味,在這有些微涼的夜裏,仿佛一下子把人帶到了空山人遠的幽靜松林中,又仿佛一股安詳寧谧的溪流緩緩流淌,令躁動的情緒漸漸平複。
他一下下啄吻着戀人的唇角,兩手環繞過腰身,仿佛不多觸碰一點就會難受一樣。雲嘉樹也回應地摟住段奕的後背,一句話不說。不知道什麽蟲子開始吟唱,聲如銀鈴。風吹過田裏的新綠嫩葉沙沙地響,又帶來青草和肥料的氣味。送雲嘉樹來的車已經不見蹤影,四周靜悄悄的。
纏綿了好一會兒,段奕終于開口了,“不對,你怎麽找到我的?”
雲嘉樹扭頭不看他:“……是愛情的力量。”
段奕秒懂:“找上官仁幫忙了?”
雲嘉樹沒吱聲,算是默認了。
段奕反而笑起來,側頭又寵溺親親小帥哥的耳朵,“這次算他幹了件好事。”
“那我幹的好事你也要記得誇一下。”雲嘉樹回應一般側頭,輕輕咬下他的嘴唇,從戀人懷裏離開,打開駕駛座的門,上車,發動,“上來,帶你去個地方。”
段奕雖然想試試就這麽在外面做一次,看到雲嘉樹一臉想要獻寶的神色,還是利落上了車。雖然修哥的事還是沉甸甸的壓在心頭,不過雲嘉樹就像是從滾滾烏雲縫隙裏透出的金色陽光——
兩個小時後,段奕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裏,這地方從柱子到天花板都被黃澄澄的金箔包住,仿佛金色陽光。
滿牆的金色中都有以青、綠、紫、藍、紅各種彩色琺琅鑲嵌出的植物跟幾何的圖案,地上鋪着厚厚的波斯絨毯,一腳踩下去幾乎陷到足踝。
和暖的空氣裏漂浮着甜得發膩的香味,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來自中東地區的沒藥。
而那個極具阿拉伯風格的房間中,無數個比人還大的金絲絨抱枕間,有七八個人東倒西歪地倚靠着吸水煙,穿着舒适的阿拉伯長袍,有幾個還掩人耳目似的帶着面具,周圍伺候的少年皮膚雪白柔滑,楊枝一樣柔韌細長的肢體只點綴着極少的輕紗和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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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魂的可疑聲響,水聲,呻|吟聲,喘息聲交織一起。
這些都不是重點。
伺候的人全部都是美少年美青年,白花花的肌膚耀瞎人眼,這也不是重點。
從他們身邊走過的男人也穿着阿拉伯長袍,牽着遛狗繩散步。狗繩的另一頭系在一個四肢着地爬行的小夥子脖子上,脖子的項圈還墜着個鈴铛,随着動作清脆晃動敲響。那小夥子路過時還特意低頭嗅了嗅段奕的褲腳,結果被牽繩子的男人揚起馬鞭,狠狠在屁股上抽了一鞭,伴随啪一聲脆響和青年忍痛的喘息聲,挺翹白皙的臀|丘上立刻浮現出一道鮮紅腫痕。
不對,這也不是重點!!
重點是!!!小樹怎麽會知道這樣的地方,還會帶他過來!!
段二爺擡手遮住半邊臉,默默在心中咆哮,他好歹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士,而且也算交游廣闊,消息靈通。可他也從來不知道這麽個娛樂場所啊……
雲嘉樹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那堆抱枕中間已經有個男人放下水煙,站起身向他們走過來,男人身材比段奕還高大,魁梧得像是貝特農神廟裏的等比例大理石雕像,他握住雲嘉樹的右手,低頭吻上手背,“終于見到你了,我的阿多尼斯。”
看到自家媳婦兒公然爬牆,段二爺臉都青了,想都沒多想就握住雲嘉樹手腕一拽,把戀人的手解救回來。
那男人三十出頭,沉穩內斂,長得雖然不是特別出衆,卻勝在氣質雍容,沉靜得像平和的海洋,被段奕這麽橫插一杠子也不生氣,還是微笑着伸出手,“這位就是小樹愛吃醋的伴侶了吧?幸會幸會,我姓岳,是這家俱樂部的老板。”
居然還叫小樹……段奕自動默認了“愛吃醋的伴侶”這個頭銜,挂上商務用笑容,卻還是掩不住額角青筋突起,一邊握住那男人的手,一邊咬着後槽牙笑,“岳老板,幸會幸會。”
岳老板自然看得出年輕人這點小心思,也就點到即止,笑眯眯收回手,招了秘書過來,“兩位第一次光顧,真是蓬荜生輝啊。小馬,去叫人開黑海館。”
小馬扶了下眼鏡,有點為難,“老大,今天黑海館不用留給裴少了嗎?”
雲嘉樹見了也說,“岳老板,不用這麽麻煩……”
岳老板還是笑眯眯的,握住雲嘉樹的手又摸又拍,“黑海館是我這兒最好的房間,當然要留給好兄弟的……朋友。沒事兒,小馬,去吧,裴少這幾天忙着呢。要真來了……就帶去加勒比館。”
雲嘉樹拗不過,只好兩個人一起跟着小馬穿過裝修得富麗堂皇又豔麗奪目的走廊,上了單獨的電梯。小馬取出卡刷了一下,又輸入密碼,這才摁下頂層9樓的數字鍵,過了一會兒,電梯門開了,兩列通身只點綴着薄紗和珠寶的美人站在門外,恭恭敬敬地鞠躬:“歡迎光臨。”
簡直是……美不勝收、秀色可餐。
段奕憋了這麽久,再也憋不住了,一把摟住雲嘉樹走出電梯,就往對面的房間裏走,随手要關上門時,小馬問:“等等,要不要挑兩個……”
“不用!”段奕粗暴地打斷他,掏出一疊鈔票放在小馬手中當小費,然後果斷地把門反鎖了起來。
雲嘉樹還沒察覺到戀人的暴躁,立在寬敞的房間裏四處打量。仍然是阿拉伯風格,輕紗層層垂下,滿地色彩鮮豔的抱枕和墊子,舒适無比,給人一種可以随地滾的感覺。
空氣裏漂浮着香料燃燒的氣味,雕花的窗棱上,塗滿金粉的長蛇纏繞。
段奕心想,不愧是我們家的女王陛下,開個房都開得這麽驕奢淫逸,一邊坐在靠牆的沙發上,扯松領帶,并且終于找到了機會發問:“你怎麽找到這種地方的?”
雲嘉樹也把風衣和夾克脫下來挂衣帽架上,邁開長腿坐在圓型大床的床頭,打開床頭櫃取出個平板開始研究,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岳老板跟仁哥是老朋友,加上他在影視圈有不少人脈,所以仁哥介紹我們認識了。”
開高級愛情酒店的老板在影視圈有不少人脈……
段奕皺眉,又起身去開酒櫃取了兩瓶啤酒,同時暗暗嘲諷,阿拉伯不是禁酒嗎,這麽鮮明的清真風格,卧室裏結果還配了酒櫃,簡直是招掐的節奏。“這種人少跟他打交道,小心把你也騙進去。”
雲嘉樹笑,托着平板起身,走到離床一米遠的地方站定,“他問過我要不要做兼職……我拒絕了。”
段奕雖然惱恨拉皮條的,不過好在他家小樹是好孩子,欣慰地靠過去,擡手揉揉雲嘉樹柔軟的發絲,一邊低頭看平板,“從剛才起就在擺弄啥?”
雲嘉樹手指輕輕滑過平板的屏幕,說:“這個。”
話音剛落,那張大床突然動了起來,伴随着輕微的液壓器械伸展、壓縮的聲響,紅色天鵝絨的圓形大床的周圍地板和天花板伸出枝桠橫生的鐵架,架子上還連着幾十根末端有皮革手铐的漆黑鐵鏈。
支架、懸架、吊索……
幾分鐘前還奢靡得像堕落貴族房間,現在就立馬變成了鋼鐵藤蔓的樹林。
段奕手中的啤酒瓶無知無覺地滑落,骨碌碌滾在絨毯上,啤酒液體灑了大半。不過二爺現在根本就留意不到,他滿腦子只剩下我、操兩個字。
雲嘉樹不滿意,又在平板上輕點輕劃,鐵架收了大半,只剩下天花板上懸垂的幾根,接着地板上又鑽出成排的鏡子,床上方的天花板也全變成了鏡子,将一張床團團圍在其中。躺上去的話,那就是全方位無死角……
輕微的機械聲響,現在也變成了極為暧昧的挑逗。雲嘉樹又在app上一通亂戳,一會兒天花板垂下幾十個蜘蛛腳似的攝像頭,一會兒牆壁打開地板上突起兩條軌道,一架威風凜凜的黑色木馬嗖地滑了進來。一會兒天花板又裂開探出個造型後現代的機械手臂,握着個皮手拍揮得空氣嗚嗚作響。
更過分的是,三個投射燈彙聚的半空中,突然有個人形出現,雖然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分辨出是個沒穿衣服的美青年,紅色的繩子圍成一個個多邊形,緊緊貼在青年的皮膚上,将他全身綁住。影像和真人一樣大,還緩緩旋轉着,360度無死角的展示。該露的不該露的,一點沒落下。
伴随着這極度科幻的一幕,還有輕柔音樂跟男中音解說響起:“龜甲縛,是束縛捆綁中最簡單的一種,對人體束縛作用很小,但視覺效果極佳……”
這他媽不是被國家列為最尖端、投注了大量資金在開發研究的全息成像技術嗎!在軍方都還是機密,拿來做情趣道具是不是太奢侈了一點……
段奕正掩面嘆息,結果被雲嘉樹抱住了。
小帥哥含住他的耳垂用力吮舔,兩只手也伸進了襯衣下擺裏,去松他皮帶,呼吸灼熱噴灑在耳朵上,還用沙啞嗓音挑逗他,“我準備好了寶貝,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