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路上不理我了, 我覺得他不喜歡我。]

[可是他又來幫我解安全帶,可能還是喜歡的吧?]

[那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你們怎麽不說話了?]

[你們還在嗎?]

江淮打完最後一個字,就撞到了陸無祟突然停下來的後背上。

好痛!

他揉了揉鼻子, 帶了點淚光,擡頭看向陸無祟。

其實在看向陸無祟之前,他還想譴責一下陸無祟的。但是想着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住了話頭。

陸無祟的表情已經十分不好看了。

不過他最近對江淮, 整體來說比較的克制, 所以沒有立刻就發火。

——當然, 哪怕是給他一個機會,朝着江淮發脾氣。

估計他現在也不怎麽會發。

他臉色陰沉, 卻硬生生扯出來一抹笑意。

“跟誰聊天呢?抱手機抱一天了,也聊不累?”

前半句還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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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句怎麽聽怎麽陰陽怪氣。

江淮立刻又往群裏發:[完了,他朝着我發火了, 應該是不喜歡我吧?]

與此同時, 陸無祟忍無可忍。

他微微垂眸, 伸出手, 攥住了江淮的胳膊,把他拽到了自己的方向。

在江淮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他的手機就已經被抽走了。

這樣的“流氓”行徑, 直接把江淮給搞懵了。

以前陸無祟從來不會這樣的!

要是他發在群裏的那些話,被陸無祟看見了會怎麽樣?

江淮其實并不怎麽清楚後果。

但是他莫名的感覺到了種羞恥。

就在江淮以為陸無祟要看他的手機時,陸無祟側過頭,将他的手機息了屏。

然後扔還給了他。

接着又硬邦邦道:“走路看路。”

江淮:……好險!

他不知道的是, 在陸無祟把手機還給他後, 又攥緊了拳頭。

——都這種時候了, 還裝什麽好人。

由于群裏的人太長時間不回複消息, 江淮幹脆打了個電話過去。

等他把電話打過去之後,另外的兩個人接着就接了。

江淮疑惑道:“你們不是都在線嗎?”

在線為什麽不回複他的消息?

珍姐在電話裏尴尬地笑:“我這不是忙着做飯呢嗎。”

朱小艾道:“我這不是看書呢嗎。”

江淮這會兒還沒意識到什麽不對。

他剛想說話時,才想起來什麽,對着朱小艾道:“你不是不喜歡看書嗎?”

朱小艾一下子就尬住了。

兩人從小玩到大,對于對方的習慣不能說了解,只能說完全知道。

他見江淮表情逐漸不對起來,連忙甩鍋道:“珍姐,你不是說你不會做飯嗎?”

珍姐:“……”媽的,什麽人啊。

她也哈哈一笑,企圖用笑容掩蓋住尴尬,“我就是突發奇想,突發奇想。”

“算了,”江淮決定忽略這些小細節,對着兩人道,“剛剛我在群裏發的消息,你們看見了嗎?”

兩人裝模作樣,假裝回去翻了翻。

江淮兀自苦惱着,等着兩人能來給他答疑解惑。

“其實吧,我覺得,”珍姐道,“這件事和其他的事情都不一樣,戀愛也好,人的感情也好,都是件複雜的事情,充滿着變數和不确定性,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知道的。”

“還有,江淮,”朱小艾正色道,“你為什麽非要知道陸無祟喜不喜歡你呢?”

江淮愣住了。

他、他為什麽非要知道?

“那當然是因為……因為,”江淮有些卡頓,“當然是因為他不放我走,不肯和我離婚。”

“那你知道了他喜不喜歡你,你們就能離婚了嗎?”朱小艾又問。

江淮這次徹底的愣住了。

因為答案好像很明顯。

——他确定了這件事,對兩人離婚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那他到底是為什麽要确定這件事呢?

“你确定,你在知道陸無祟喜歡你之後,你還能順利和他離婚嗎?”朱小艾又問。

江淮遲疑道:“……為什麽不能?”

朱小艾道:“你自己想。”

又是這個回答。

江淮從陸無祟那裏得到的是這樣的回答,在朋友這裏得到的依舊是這樣的回答。

他想事情,好像是真的有些少。

“好啦好啦,反正你也是要離婚的對不對?”珍姐及時打斷道,“其實這件事和你離婚沒什麽關系,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都要看緣分的,既然如此,你就別逼自己太緊了,放輕松。”

江淮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鏡頭之外,珍姐和朱小艾同時松了口氣。

——陸總,實在是對不住了!

不是他們兩個不想幫忙。

主要是,被這麽個小祖宗叫魂兒似的滴滴一天,他倆實在是遭不住了啊!

既然太急切得不到答案,江淮也就佛了。

他暫時把疑問埋在了心底。

但既然已經埋下了疑問的種子,種子在經過澆水和施肥之後,生根發芽,也是遲早的事情。

于是陸無祟欣慰的發現。

江淮玩手機的時間大大縮短,在隔天就恢複到了平常的狀态,除了娛樂時間會拿手機看看圖,再沒有過整天拿着手機聊天的時候。

陸無祟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沒發生過這件事,沒往深了追究。

畢竟就江淮這個遲鈍的腦袋瓜,就算是有人想要找他聊點下三流的東西,他可能還反應不過來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對他呢。

他對他再放心不過了。

陸無祟咬牙切齒地想。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又過去了一個月。

學校裏即将到考試周,江淮也忙了起來。

江淮一整個學期都沒落下課程,甚至因為陸無祟給他請的家教,導致他的水平突飛猛進,成績也提高了一大節。

不過雖然他的成績提高了,該忙的時候也還是要忙。

每個學期的這個時候,都是學生們最“精彩”的一段時間。

一群人在你面前成群結隊走過時,都能看出來幾個不同的狀态——有人歡喜有人憂。

歡喜的自然是江淮和朱小艾這種平時沒少下功夫的學生。

至于憂愁的,珍姐可以當其中的代表人物。

她哀嚎道:“完了,我的色彩要完了!這次考試可怎麽辦啊。”

朱小艾和江淮如今都和她比較熟悉了。

聞言,無情嘲笑道:“平時不努力,期末徒傷悲。”

美術這種東西,和其他的專業不太一樣,其他的專業在期末可以通過記憶惡補,但美術不可以。

美術和審美、平時潛移默化的練習脫不開關系。

想要一下子惡補回來,實在是太難了。

江淮很認真道:“我可以幫你的。”

珍姐心比較大,聞言揮了揮手,“就我那水平,補是補不回來了,還是好好想想假期裏怎麽玩吧。”

江淮只是對自己要求高。

至于其他人的話,尤其是他的朋友,他一向是慈母多敗兒——自己的朋友怎麽看都好的那種心态。

所以他點了點頭,“玩也是很重要的。”

“哎呦喂,”珍姐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臉,“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啊江淮,我說什麽就是什麽,要是有一天我沒忍住把你給拐跑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挺好?”

江淮:“……”

雖說是誇獎。

但是聽着怎麽就是這麽不對味呢。

三人在校園裏走着,朱小艾忽然想起來什麽,問珍姐道:“你之前不是還有玩的比較好的幾個朋友嗎?怎麽最近老跟着我們兩個?”

“她們啊,”珍姐不太在意道,“我性格比較粗,平時得罪了她們都不知道,那氛圍我實在是……”

她還沒說完,就看見了江淮臉色變得有些不對勁。

不止是她,朱小艾也看出來了。

兩人吓了一跳,連忙一人扶住他一邊,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江淮臉色發白,被扶着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

他皺着眉,捂住肚子,在兩人擔憂的目光之中,感受了下他自己是哪裏疼。

好像是小腹的位置。

江淮有些疑惑,他最近沒吃什麽奇怪的東西啊。

他不禁想起來他上輩子患上的急症。

但是上輩子,他肚子也不是這個疼法,而是那種刀割一樣的疼。

這次是有什麽東西下墜一樣的疼。

好在,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很短暫,在他剛坐下沒多長時間後,就消失了。

只是他的臉色依舊不是特別的好看。

朱小艾皺眉道:“要不要去醫務室?”

江淮擡起頭,臉上的血色逐漸湧了上來,又恢複了往日的紅潤,他奇怪地走了兩步,輕聲道:“好像是沒事了?”

朱小艾再三确定,“真沒事?”

江淮點了點頭。

餘下的兩人被他這麽一吓,也沒繼續聊天的心思了。

珍姐道:“別是曬了這麽一會兒有點中暑了吧,我們趕緊回去,我那裏有熱水。”

江淮就這麽被兩人扶着回了教室。

不過等回到教室之後,江淮倒是沒再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了。

他也就沒把這件事給放在心上。

珍姐和朱小艾就坐在他的身邊,時不時看他一眼,覺得他沒事之後,才把心給裝回肚子裏。

就在快上課時,有一個人進了教室。

他進來之後,先是在教室裏掃視了一圈,朱小艾見狀道:“這不是謝老師的助教嗎?”

上次畫筆事件之後,江淮對謝老師就比較愧疚。

他回來後才知道,謝老師為了他,一直在給學校遞申請,希望學校能夠放他回來繼續上學。

不過江淮休學,和畫筆的關系不大。

所以學校那邊也一直在裝傻。

助教看見了江淮,眼睛一亮,沖着他揮了揮手,“江淮,謝老師有事叫你過去。”

江淮聞言,有些奇怪地站了起來。

到辦公室後。

謝意明還是在之前辦公的桌子上,他的桌面很簡單整潔,但因為他的精心設計,簡潔當中又不失美觀。

江淮進辦公室後,就看見了他的電腦桌面,頓時一愣。

謝意明的電腦桌面——竟然是他的一幅畫。

謝意明笑了笑,“你這幅畫很優秀,我之前逛畫展的時候發現的。”

江淮有些奇怪。

他在畫展上的署名,是他随便取的一個名字,不是他本名,謝老師是怎麽認出來的?

“不過今天找你來,不是想說這個的,”謝意明道,“給你這個看看。”

江淮拿過來一看後,微微睜大了眼。

他看向謝意明,又看了看手中的東西。

“雖然你不是班上成績最好的學生,但是我覺得你的畫最有靈氣,”謝意明道,“等這次假期回來,學校就要挑選交換生了,我覺得這對你是個機會,你看看要不要報名?”

江淮這次是真的有點發怔。

出國嗎?

他雖然想過和陸無祟離婚之後,等畢了業就離開這個城市,可還沒想過出國的事情。

“我手中有一個舉薦的名額,”謝意明道,“只要是你想,老師随時都可以支持你。”

江淮眨了眨眼。

晚上下班回家後,陸無祟總覺得江淮的情緒不太對勁。

好像比平時低落了點。

吃飯的時候,好幾次江淮都差點把筷子給碰到地上去。

陸無祟不動聲色地看了他兩眼。

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好像是孕初期的症狀。

馬上就要到兩個月了。

他的視線放在江淮的肚子上,心裏有些緊張。

雖說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要這個孩子,但當這個孩子真的有可能來臨時,他心裏的情緒依舊很複雜。

畢竟是他和江淮的孩子。

上天給江淮這個體質,也不知道是禮物還是懲罰——估計是懲罰居多吧。

既然是懲罰。

他就和江淮一起受着。

陸無祟整理了下衣服,對着江淮道:“明天學校裏有課嗎?”

江淮正在出神,聽見他這麽問,先是一機靈。

然後才慢吞吞道:“上午沒有。”

到了考試周,課程也稀少了。

等過了這個周末,就是正式考試的時候。

“那就好,”陸無祟道,“明天上午帶你去醫院檢查身體,你做一下準備。”

又要做檢查?

江淮再遲鈍,此刻也意識到了些許的異樣。

從小到大,他比起同齡人确實會多做一些體檢,但是也沒像今年這麽多過。

可是問陸無祟,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沒問題。

江淮聯想到他今天肚子疼。

……不會吧?

難道說,他再次患病了?

江淮最近喜歡看電視劇,漲了不少沒用的知識。

比如說,電視劇中,許多人在患上絕症之後,家裏人通常都不會告訴他,而是一直瞞着。

現在陸無祟在法律意義上來說,就是他的家人。

那麽知道他患病之後,是不是也會瞞着他?

隔天,在做完檢查之後,醫生的結果出來了。

陸無祟拿着這一張薄薄的紙,感覺懸挂了兩個月的心都放回了肚子裏。

醫生也松了口氣,對着他道:“您現在應該放心了吧?”

何止是放心。

要不是顧忌着形象,陸無祟簡直想沖進檢查室,把江淮抱起來親。

陸無祟還是帶了幾分的顧慮,沉聲道:“這個檢查,應該不會誤診吧?”

醫生猶豫了一下。

就是他這一下子的猶豫,又讓陸無祟沉下了臉色,他沉聲道:“上次你說是因為月份小,這次不會又要找別的借口吧?”

“這……”他都怎麽說了,醫生還敢說什麽?

醫生道:“以小江少爺的體質,不是沒有誤診的可能,但是兩個月的胎兒,按理說已經可以檢查到了,所以誤診的可能性很小。”

他們做醫生久了,習慣性不會把話說太死,畢竟人不是機器,不可能百分百不出錯。

陸無祟依舊皺眉,“可能性小,就是說也有可能誤診?”

醫生聞言,知道不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他今天不會罷休。

他無奈道:“要是誤診,您把我的頭摘下來當球踢,這樣總行了吧?”

陸無祟:“……”

他的眉目總算是舒緩了不少,緩聲道:“那倒也不必。”

醫生:他看他剛剛要是不這麽說,這位還真有這個意思。

不過他也松了口氣。

現在的場面就正好,皆大歡喜。

江淮也不用遭罪,陸無祟也不用提心吊膽,時時刻刻擔憂着他,醫生更是不用怕因為給江淮做手術沒做好而丢飯碗。

“對了,還有一件事,”醫生道,“既然現在小江少爺沒懷上,時間寬裕了不少,您可以暫時不結紮,難保有一天醫學技術發展成熟,未來小江少爺也能安全生育不是?”

話是這麽個話。

但陸無祟……

他清咳了一聲。

等技術發展成熟之前,他總不能不碰江淮了吧?

雖然說現在江淮晚上睡覺都不願意讓他抱。

但是人嗎,總不能連點念想都沒有吧?

江淮坐在醫生辦公室的椅子上。

每次他過來檢查時,醫生和陸無祟都會這麽出去說話,半天都不回來。

由于剛剛做完彩超,耦合劑也是剛剛擦去,江淮的肚皮還是涼涼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總感覺他的肚子有些難受,還是上次那種熟悉的墜痛感。

人一旦起了疑心,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再傻的人也是如此。

畢竟江淮的前世并非善終,他原本就沒什麽安全感,如今他捂着肚子,更加的疑神疑鬼起來。

會不會是他記錯了前世疼的位置。

其實前世就是小腹疼呢?

等陸無祟和醫生回到辦公室時,看見的就是他這副驚惶不安的模樣。

陸無祟見狀,有些心疼。

這段時間由于他太擔心,帶江淮來醫院的次數也多,他沒忘了,江淮挺害怕醫院的。

他上前,把手搭在了江淮的肩上,沉聲道:“走,回家了。”

江淮連忙站了起來。

陸無祟這次牽起了他的手,兩人這些天,親密接觸有限,陸無祟很少主動碰他。

江淮見狀,頓時變得驚悚起來。

上次陸無祟對他這麽柔和,還是在上次。

反正沒什麽好事就對了。

在坐到車上後,陸無祟幫江淮系好了安全帶,系好之後,手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放在了江淮的臉上。

他的目光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

還有對江淮的愧疚以及憐惜。

江淮有些呆呆的:完了完了,他為什麽要用這麽悲傷的眼神看人。

陸無祟捏了把江淮的臉,嘴角翹了起來。

江淮:笑、笑容也很勉強。

今天格外高興的陸無祟,在開車時,速度也提上去不少,時不時來幾個漂亮的漂移,直接把路上用的時間縮短了一半。

之前怕江淮懷孕吓到他,陸無祟開車都是很慢很慢的。

而江淮想着的卻是:完了!

果然是心情不好,都開始飙車了!

晚上到了睡覺的時候,江淮縮在被窩裏,獨自百度。

[怎麽樣才能确認自己有沒有病。]

[得絕症前會有什麽征兆?肚子疼能不能确診是絕症?]

前者搜出來的答案是:[你自己有沒有病,自己不知道啊?]

江淮:……

後者搜出來的答案還比較靠譜點。

[如果說,偶爾肚子疼的話,可以看看自己是不是拉肚子之類的,這種通常沒有什麽大問題。但要是劇烈的腹痛,并且很頻繁的話,那确實是需要注意一下,上腹部位置可能是xxx(某癌症),中腹部位置可能是xxx(某腫瘤),下腹部可能是xxxxx(更加嚴重的疾病)。]

江淮:震撼。

等陸無祟工作完回來後,看見的是已經卷成毛毛蟲狀的江淮。

這都入夏了,真讓他這麽睡下去,非得捂住一聲痱子不可。

陸無祟一頓,在上床之後,伸出手去扯江淮的被子。

……沒扯動。

原來這小傻子醒着呢。

陸無祟略一挑眉。

他想起江淮已經沒事了的情況,幹脆用了點力氣,直接把江淮連人帶被子一起卷進了懷中。

等抱住人,他才發覺了點不對。

江淮一聲不吭的。

陸無祟扒開他臉前的被子,頓時一愣,皺眉道:“怎麽了?誰惹你了?”

江淮眼睛紅通通的,一看就知道剛哭過。

不止是眼睛紅,由于一直捂着,整張臉都像是剛從蒸籠裏出來一樣,皮膚晶瑩剔透——不過透出來的是粉紅色。

陸無祟略微急切起來,“有人欺負你?”

江淮連忙搖了搖頭。

一搖頭,又掉下來了兩滴眼淚。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陸無祟放柔了聲音,去擦他的眼淚,“恬恬給我說說好不好?”

“沒,沒有人欺負我。”江淮語氣哽咽。

但是他看見陸無祟這麽溫和的态度。

就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陸無祟看見他哭,心像是被人給揪起來,咬了咬牙,“到底是怎麽了?”

“陸無祟,”江淮可憐巴巴道,“你是不是喜……還挺喜歡我的啊?”

不然怎麽會煞費苦心地瞞着他,不讓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呢?

在前世的時候,陶家可從來不會管這些。

陸無祟:“……”這也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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