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陸無祟聽見他這麽問, 才開始還有些不自在。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江淮問這個問題,真的就只是問一問而已。

江淮原本還躺在他的懷中。

在聽不到他的回答之後,慢吞吞地挪了挪, 企圖挪到另一邊去。

陸無祟:“……”你但凡再執着一點呢。

執着是不可能的。

江淮的整顆心都陷在了他有可能患病這件事上。

生死都成了大問題, 別的自然也顧不上太多。

眼見他心不在焉地往旁邊轉過身, 陸無祟忽然伸出手,拽住了他。

江淮略微茫然地看向他。

他的皮膚在月光的加持下,泛着珍珠似的光澤,臉頰線條也是圓潤流暢的,眼中帶着他特有的澄澈天真,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染髒他。

陸無祟微微一頓,沒再猶豫,掐住了他的下巴,往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兩人不止有過這個層面的接觸。

可是每一次的接觸,都有着令人臉紅心跳的粘膩感。

尤其是在許久都沒有親近的情況下。

江淮睜大了眼睛, 這次,他能夠感覺到陸無祟近在咫尺的呼吸,還有他掌心加大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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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發仿佛有電流湧過,電的他一陣陣發麻。

還有他的脊骨, 好像成了棉花,讓他軟綿綿地癱了下去,頗有幾分無措。

兩張嘴唇緊緊挨在一起, 碾磨,吸吮。親過好幾次, 陸無祟的吻技都熟練了起來, 江淮卻還是不怎麽會換氣。

最終還是陸無祟放過了他。

兩人的唇瓣分開, 發出了“啵”的細微聲響。

江淮已經傻了。

他以前,被陸無祟親的時候,有過那種酥麻的感覺嗎?

如果沒有的話,那為什麽這一次有了?

他結結巴巴,簡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幹嘛……”

“不是問我喜不喜歡你嗎?”陸無祟喘着氣,抵住他的額頭,“你最近看了那麽多的電視劇,裏面的主人公在幹這種事情的時候,通常都發生在什麽樣的情況下?”

江淮像一個在課堂上忽然被老師提問的學生。

問題是,他也沒準備好答案啊。

陸無祟也不指望他忽然能夠明白這些。

今天江淮能問他這個問題,本身就已經是意外之喜。

江淮道:“喜、喜歡?”

陸無祟捧住他的臉,誘哄道:“還有呢?”

“還,還有什麽?”江淮有些懷疑人生。

陸無祟道:“還得互相喜歡。”

江淮這次是真的懷疑人生了,他努力分析,“也就是說,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其實他這話,完全是照搬電視劇裏的。

他看電視劇,也不會找特別優質的看,基本上電視臺播到哪個算哪個。

而且他還特喜歡在八點左右,某著名狗血電視臺看。

主要是這個電視臺經常放電視劇,八點多和他的休息時間也能對上。

裏面都是些“歐昊辰我宣你”“我也宣你”然後男女主就吻在一起了。

陸無祟喜出望外,看着江淮。

他上翹的嘴角都快壓不住了,柔聲道:“沒錯。”

“那要是這樣的話,”江淮道,“我們不符合條件啊。”

陸無祟:“……”會心一擊。

不該聰明的時候,倒是挺機靈。

而且他怎麽有種被紮心的感覺?

江淮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整個人都坐了起來,特別新奇道:“那你不應該親我!”

陸無祟:“……”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差不多就是這個情況了吧?

陸無祟摁下腦門兒上的青筋,忍着怒氣道:“雖然我們沒有滿足全部的條件,但是我們滿足了大部分的條件。”

江淮好奇道:“什麽?”

“我喜歡你,”陸無祟一頓,“我們的關系處在婚姻中,在法律的保護下。”

在江淮充滿疑惑的眼神中。

陸無祟牽住了他的手,“所以我親一親你,也是可以的。”

別的他不指望了。

親江淮的權利,他好歹得保住吧。

江淮一夜之間打開了新大陸,連他生病這件事都給忘記了。

他甚至因為學到了新的知識,而迫不及待地在群裏炫耀起來。

[原來親吻這種事情,是互相喜歡的人才能做的啊。不過要是有法律關系,也是可以的。]

剩下的兩個人仿佛是住在網絡上了,二十四小時在線,接着就回了消息。

朱小艾呆滞:[□□珍,你給他說什麽了?]

珍姐冤枉:[我什麽都沒說!]

江淮連忙道:[沒有啦,是陸無祟告訴我的。]

朱小艾發了個不懷好意的表情包:[什麽情況下知道的啊?他會平白無故跟你說這個?]

江淮想起來那個粘膩的吻,臉頰莫名其妙紅了起來。

他在這方面倒是沒什麽講究,直接道:[因為他親我了啊。]

珍姐好奇道:[都是怎麽親的?]

江淮也沒藏着掖着,想了想道:[我們晚上在一起睡覺,他把我給抱過去,然後我問他喜不喜歡我,然後他就親啦。]

珍姐呆滞:[我一個單身沒多久的人聽的臉紅心動——這是可以聽的嗎?]

江淮不解其意,連忙道:[可以可以。]

朱小艾道:[虐狗,舉報了。]

江淮委屈。

有過前車之鑒,江淮收起了他珍貴而無用的經驗。

他倒是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懂的東西少,拿出去炫耀估計也是被人給嘲笑。

所以他撿起他自己在畫畫上的謙虛,深藏功與名。

除此之外,他和陸無祟相處的狀态,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江淮也不知道怎麽,自從上一次他被陸無祟給親之後,他看着陸無祟,總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就像那次那個吻一樣。

黏黏糊糊,惹得他不自在。

可是在那之後,陸無祟對他頂多也就是牽牽手,摟摟肩膀,晚上的時候抱着在一起睡一睡。

也就是說,陸無祟根本沒怎麽招惹過他。

可是他為什麽還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而且自從他知道了陸無祟喜歡他之後。

他盯着陸無祟久了,就會想起這件事,想起來陸無祟認真的對着他說“我喜歡你”。

江淮最近到了考試周。

考試周對他來說,不會出什麽大問題,尤其是他現在比起班裏的同學,水平高出去一大截的情況下。

不得不說,陸無祟其實還是挺了解他的。

不然在家裏的那個家教,也不會找的與他正好合适,并且能夠帶領着他更上一層樓。

原本他在班級裏,就屬于中上水準。

這一次,拿個第一恐怕也不是什麽難事。

等終于都考完試的那一天,江淮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

這時,他聽見了一道聲音叫他:“江淮!”

江淮扭過頭去時,與謝意明溫柔的目光對上,也開心道:“謝老師。”

謝意明站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淮。

他收斂了下神色,露出個笑容來,“上一次和你說的交換生的事情,這次暑假放假回家,你好好的準備一下,等暑假回來之後,九月份差不多就能走了。”

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江淮都把這件事給忘了。

他聞言,微微一怔。

交換生去國外生活一年,不管在哪個專業來講,都算是比較寶貴的一段經歷。

尤其是對江淮這種有靈氣的畫家而言,外出會學習到更多的知識,得到更多的經驗,還能和國外的人才交流。

用朱小艾的話來說,就是,只要是有足夠的錢,傻子才拒絕。

錢財對江淮來說不成問題。

而且他也思考過,他之前打算換一個城市生活,換一個國家和換城市對他而言沒什麽區別。

所以他也答應了下來。

但是現在,他在聽見老師的話後,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竟然是陸無祟的臉。

謝意明有些不解:“江淮?你怎麽了?”

江淮回神,有些無措地搖了搖頭。

謝意明更擔憂了起來,“老師上次看你,你覺得你不太拿的定主意,是……在什麽方面有困難嗎?”

江淮在哪個方面都挺好的。

可正因為如此,他才越發的迷茫。

謝意明見他不說話,更加急切起來,柔聲道:“你要是有什麽困難,說出來,老師可以幫你。”

“沒有困難……”江淮奇怪道。

江淮看見他這個樣子,忽然有點看見了陸無祟的影子。

不對吧,謝老師只是他的老師啊。

可陸無祟是喜歡他的……陸無祟是他的丈夫。

謝意明見他的神情不太對,竟然伸出手,有些擔憂地貼在他的額頭上,“不會是中暑了或者不舒……”

江淮在被他觸碰到的一瞬間。

像是受到了驚吓一樣,連忙退開了些許的距離。

謝意明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而江淮,就更加震驚了。

他沒有潔癖,也不是不許別人碰,朱小艾天天和他勾肩搭背,他也照樣沒什麽感覺。

陸無祟更是天天要摸一摸他,還會抱他,他也不會排斥。

剛剛、剛剛這是怎麽了?

謝意明有些低落地把手放下下去。

江淮連忙道:“老師,對不起……”

“你又沒做什麽錯事,道歉幹什麽?”謝意明勉強一笑,語氣還是溫和的,“行了,都已經過去放學的時間了,你也趕緊回家吧,好好享受假期。”

江淮帶些歉意的點了點頭。

謝意明留在原地,望着江淮步态輕盈地往校外走,有些愣神。

良久之後,才有些失意地舉起手,看了看。

江淮到家之後,發現陸無祟也在。

這對于最近而言,是件稀罕事。

原本江淮畫畫就已經夠勤奮,而且是因為他喜歡才能勤奮的起來。

陸無祟不一樣。

再厭惡的工作,他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做下去,一絲不茍地把它完成,而且通常不做完不罷休。

傳說中的工作狂。

最近他好像是更忙了,江淮晚上睡着,都不見他從書房裏出來。

但今天不一樣。

陸無祟不僅沒有在工作。

他甚至在修剪花草。

還有閑情逸致和人打電話,當然,內容江淮都沒怎麽聽懂。

陸無祟對着那邊的人道:“我今天下午就會過去,嗯,不打算住院。”

“時間都已經騰出來了,幾天能恢複?”

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陸無祟沉默了許久,才道:“我知道,會分開睡。”

江淮恍恍惚惚。

——陸無祟修剪花草,這個畫面也太刺激了。

他都怕陸無祟一個手抖,把這些可憐的小花小草都給弄死。

果不其然。

在他産生這個想法的下一秒,陸無祟手中的剪刀一歪,直接把一條不該修剪的花枝給剪下來了。

江淮:“……”

江淮和管家同時心疼地看着落在地上的花枝。

陸無祟轉過身,淡定道:“回來了?”

不等江淮說些什麽,他又道:“我帶着你出去玩幾天,要不要?”

江淮一愣。

在家還沒坐穩,江淮就被帶上了車。

他的行李早就被準備好了,顯然陸無祟早有安排,江淮看着整整齊齊的行李箱,心裏滿是好奇。

要去哪裏呢?

這次出門不用他收拾行李,這也太爽了。

兩人坐在後座上,陸無祟就在江淮的旁邊,他似乎是有些疲憊,上車開始就一直在補覺。

江淮看着陸無祟的側顏,又有些恍神。

“江恬恬……”陸無祟喊了江淮好幾次,他都沒答應後,直接叫了一聲,“江淮。”

江淮連忙回神。

他對上陸無祟有些無奈的神情,整個人就是一震,感覺好像被陸無祟給看扁了。

于是他清咳了一聲——他好像是有點明白為什麽陸無祟之前總是清咳了,為了掩飾尴尬,下意識就會這麽做。

陸無祟皺眉。

最近江淮恍神的次數越來越多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江淮……身上好像有了點肉。

不過,平時江淮抱起來就軟軟的,陸無祟也摸不準他到底胖沒胖。

他有時候,也會忍不住把江淮往懷孕的方向靠攏。

可因為有醫生的檢查報告在,哪怕是他起了這種疑心,也會很快否決掉。

一個是陸家醫生的水平在這裏擺着,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

還有就是——他排斥江淮身上出現有危險的可能。

人總是害怕未知的恐懼,就像很少有人去想象親人患病去世。

江淮倒是還傻乎乎的。

他已經考完了試,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個大擔子。

本來以為放了暑假,也只能待在家裏發黴,沒想到陸無祟會帶他出來玩兒。

他們過來的這個地方,是陸無祟私有的“避暑山莊”,也是在本市,地方倒是不怎麽偏僻。

之所以避暑,是因為這裏種植了大量的綠植,漫山遍野都是樹木,稍微到一顆樹下,都能感覺到沁心的涼意,比起空調還舒服。

要是尋常的人家,到了這種地方,基本上就與世隔絕了。

但是陸家有數不清的車,還有專職司機接送,所以哪怕是這種地方,也不耽誤什麽。

江淮左顧右盼,心裏全是驚嘆。

這裏也太适合他寫生了!

兩人從車上下來之後,江淮就差沒一頭紮進園子裏了。

要不是被陸無祟給拽住,他恐怕就像是一只脫缰的野馬,一刻也不會消停下來。

陸無祟掩去眸中的笑意,清咳一聲後道:“我今天還有事,你自己玩兒,行不行?”

那可太行了。

江淮連忙點了點頭,整張臉上都洋溢着快樂。

直到陸無祟都已經走了。

江淮才想起來——陸無祟帶他來之前,明明說過要和他一起休息一星期的,怎麽還會走?

不過很快,他就把這件事給抛之腦後了。

沒別的,因為他不僅在這個山莊裏看見了田野,甚至還有專門種植玫瑰的花園!

江淮在看見這些玫瑰之後,眼睛就一直亮晶晶的。

管家特意給他搬了張小板凳,讓他坐下來畫畫。

江淮畫着畫着,覺得嘴裏有點澀。

他盯着面前的玫瑰,問管家道:“管家先生,這裏的花可以吃嗎?”

管家:“……”

怎麽還能看花看餓了呢?

江淮覺得胃裏有點燒。

其實他最近莫名其妙就會餓,有時候明明剛吃完飯才半個小時,他就覺得有點餓。

而且想吃的東西還全都是些稀奇古怪的。

比如說面前的這個鮮花。

等管家和園丁通過電話,确認沒打藥後,江淮迫不及待地摘了一朵,就着旁邊的水龍頭一洗,就放進了嘴裏。

呸。

味道沒有想象中好吃。

慘遭摧殘還被嫌棄的花兒們:……

管家笑眯眯道:“您看看您,這個東西沒經過處理,肯定是不好吃的,您要是想吃的話,我晚上讓廚房給您做點鮮花餅好不好?”

江淮聞言,連忙點頭,想了想後又道:“剩下的菜也想吃清淡點。”

管家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在江淮的世界中,竟然還會有清淡兩個字嗎?

要知道,江淮可是早餐都吃得下糖醋魚的人,平時廚房裏也是為了他,變着法兒的去做各種各樣的硬菜。

這樣的人——轉性了?

管家再奇怪,也還是給廚房裏打了聲招呼。

而聽到江淮這個奇怪要求的廚師,也是一頭霧水。

現在的廚師,可以說是比照着江淮的口味來找的,做飯也是絕對的重口。

江淮這要求,多多少少為難人了。

等晚上陸無祟回來。

看見的就是一桌子的素菜。

陸無祟:“……”

他忍着身上的疼,咬牙道:“今天的菜,是為了照顧我?”

江淮不解其意,還問:“你怎麽了?”

為了男人的面子。

陸無祟閉了閉眼,咬牙道:“……沒怎麽。”

要不是知道江淮的智商就在這裏,陸無祟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要動手術,特意擺了這麽一桌全素宴。

他是為了誰?

晚上,江淮和陸無祟還是睡在同一張床上。

陸無祟遲遲沒來摟江淮。

江淮側躺在床上——雖然他有點不想承認,但是他确實是在等陸無祟來抱他。

明明這段時間,都是這麽過來的。

黑暗中,江淮側過身去,正面朝向了陸無祟。

往常的時候,他都是背對着陸無祟,都不需要他轉過身,兩人自然而然就抱在一起了。

可是他都把正面轉過來了。

陸無祟還是緊閉雙眼,不動如山。

江淮咬了咬唇,往前挪了挪。

這下夠明顯了吧?

可是,在他即将要觸碰到陸無祟時,卻被陸無祟一本正經地推開,正色道:“三天內,你都要離我遠一點。”

江淮問:“為什麽?”

陸無祟忍痛道:“沒有為什麽。”

原本他憋的就挺辛苦,加上動了手術,手術口還是在比較尴尬的位置。

早晨要是看見江淮在他懷中,他不小心升旗。

那,就是痛徹心扉了。

江淮有點委屈。

但是,委屈的情緒一上來,他頓時愣住。

——他為什麽要委屈?

不過是陸無祟不抱着他睡覺了而已,以前的時候,他不是不喜歡那種全身被束縛住的感覺嗎?

他甚至還做過噩夢。

夢見他被繩索給纏住了,又熱又窒息,結果醒了之後才發現是被陸無祟給抱的。

江淮原本蠢蠢欲動的身體,僵硬了下來,賭氣道:“我才沒有要靠近你呢。”

可是沒等他失落幾秒。

在餘痛中回神的陸無祟,反應過來了點什麽。

——剛剛好像,是江淮第一次湊近他?

想到這一點的陸無祟,忽然睜開雙眼,看向江淮。

他忍住了瞬間的欣喜若狂。

在這剎那間,身上的疼痛都仿佛不存在了,比任何的麻醉藥止疼藥都管用。

他怎麽能放過這種機會?

幾秒鐘後,江淮腰間一緊,還沒等他回神,一具炙熱的身體就抱住了他。

江淮:嗯??

陸無祟:果然沒掙紮,小笨蛋怎麽這麽反常?

幾分鐘後。

江淮:好熱,後悔了。

而陸無祟閉了閉眼,疼的頭發發麻。

剛剛太激動,還沒到早晨就升旗,果然是要完。

算了。

他一個大男人,這點疼算什麽。

又是幾分鐘後。

江淮挪了挪已經出汗的胳膊,小聲道:“陸無祟……”

陸無祟無情道:“閉嘴。”

他已經猜到江淮想說什麽了。

江淮默默閉上了嘴巴。

又是幾分鐘後,江淮再次擡起頭,叫了他一聲:“陸無祟,我好熱。”

陸無祟:是嗎,他也挺疼的。

江淮見他不說話,又閉上了嘴巴。

最後的最後,兩人到底是沒分開,抱着睡了一整晚。

可是明明一個熱的要死。

一個疼的要死。

誰都沒有開那個口,說分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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