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傳送進度99.99%..】

【傳送進度99.999...】

懸浮在空中的人已經陷入了深度休眠, 他的身體不斷變得透明,又恢複原樣。

冥冥之中,像是被某種詭異的力量不斷拉扯。

【警告警告!出現未知能量!】

系統的警報聲響起。

【警告!位面正在毀滅!】

【系統正在全力修補位面!】

而後, 純白色空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淩洲隐隐約約開始能聽見聲音。

【位面...】、【融合...】

耳邊的聲音忽遠忽近,淩洲想仔細聽,卻又被一陣器械的雜音打亂。

嘀嘀嘀——

他聽見人聲、還有機器聲...

“病人生命體征恢複正常。”

“病人有蘇醒跡象,立即進行複蘇介入。”

他還聽見...顧成耀的聲音?!

“淩洲,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嚴霜燼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說好了跟我結婚的,你給我起來啊...”

見鬼了見鬼了。淩洲冷汗直流, 反複在心裏祈禱。

千萬千萬,他一睜開眼就能看見熟悉的大街,還有街邊的馄饨攤。

忽地,他感覺一雙手緩緩拂過自己的臉頰, 是時钰——他掌心的疤淩洲再熟悉不過。

不行不行,馄饨攤馄饨攤...

“裴先生,我們是京城派出所的, 一年前那件失蹤案有了線索請您過來配合調查一下。”

“是麽。”分明是裴斯年的聲音, 可是男人的聲音卻沒有了一絲人類的情緒。

“我現在過去。”

淩洲下意識想擡手捂住耳朵, 可他發現自己的四肢都像被灌了水泥,一動不能動。

就在淩洲懷疑人生的時刻,他終于聞到了那熟悉的,小馄饨的味道。

回來了?淩洲仔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沒錯, 是當時他離開時的那條大街!

街道上人來人往,燒烤攤煙熏火燎, 冰激淩店裏魔性洗腦的兒童歌謠...

沒錯,是人間真實的味道。

淩洲被巨大的喜悅包圍。美好的人間,他終于回來了!

“患者生命體征穩定,很快就會蘇醒。”

淩洲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感知到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鼻尖萦繞着消毒水的味道。

難道是暈倒後被送到醫院了?

淩洲緩慢地,輕輕地。小心翼翼地睜開眼。

純白色的天花板、長長的輸液管、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

是市醫院嗎?淩洲一時間還不适應過于強烈的光線,他微微眯着眼看着來來往往忙碌的醫護人員。

而後,他察覺出一絲不對勁。這個病房的設施、裝修都好得不像話。

以淩洲的經濟能力,他不可能會住這樣豪華的病房!

怎麽回事?淩洲閉上眼又睜開,反複确定自己确實身處在一個豪華單間病房。

就在這是,一個不詳的聲音弱弱響起。

是系統。

【主人,我們傳送的過程出了點小問題。】

淩洲沉默了,他徹底地沉默了。

【但是主人您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将您傳送回了您原本的真實世界!現在您所處的地方就是正常世界的私立醫院!】

“正常世界...”淩洲麻木地閉上眼,“什麽樣的世界會有你的存在。小黃,你給我解釋解釋,你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抱歉主人,系統在傳送您的時候出現了重大故障,四個位面能量爆。炸出現了意外融合的情況。】

“什麽意思?”淩洲有種不詳的預感,“任務不是都完成了麽?”

【系統暫時也沒能檢測出位面崩潰的原因,只能将位面強行休眠。】

淩洲:“然後呢。”他的直覺告訴他,位面休眠之後還有更多“驚喜”等着他。

【由于危險人物能量過于強大,位面無法強行将其休眠。】

好家夥,也就是說那四個大boss所處的世界完蛋了,但是他們本人卻完好無損?!

淩洲語塞了一陣,才勉強鎮定下來,“那你為什麽還跟着我?”

系統沉默了一陣,似乎在組織措辭盡量穩定淩洲的情緒。

【主人,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

【四個位面互相碰撞最後意外融合。瀉出的能量影響了整個宇宙。您所處的世界也受到了部分影響。】

“世界運轉正常嗎?”

【該世界一切正常,并未受到嚴重影響。】

淩洲自認是個升鬥小民,只要世界能正常運轉就行。至于詭異事件就交給國家專業人員來解密吧。

“好消息。”

【他們還深愛着您。】

淩洲:“什麽...誰們?”

“小黃,你別告訴我,他們也——”

【主人,位面融合了呀。】

位面融合了,那四個冤種男人也來到了他的世界。

淩洲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警告警告,檢測到未知強大能量正在朝您靠近!】

淩洲飛快地閉上眼,躺在病床上裝死。

在他聽見時钰聲音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死。

“怎麽還沒醒。”

即使看不見男人的模樣,淩洲也能想象得出此刻時钰臉上陰沉沉的神色。

“病人的生命體征确實恢複。如果還不醒的話,有可能是病人本人...他的求生意識并不強烈。”

“求生意識不強烈...”時钰看着病床上靜靜沉睡的人,沉默了很久。

他的小洲,原來是真的不願意再回到他身邊。

就這麽恨他麽。

男人緩緩地撫摸着淩洲的臉頰,放低了聲音,像是在哄鬧脾氣的小孩。

“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淩洲閉着眼,卻能感受到男人強烈的視線。他聽着時钰沙啞絕望的聲音,仿佛看見了這個一向目不下視的男人低下了頭,露出前所未有的卑微和祈求。

淩洲的手被男人握住,濕熱的毛巾緩緩擦拭着他的掌心,指尖。

男人熟練地為淩洲擦拭着身體,他的動作很小心,像是在對待什麽珍貴的瓷器,怕一用力就會碰壞了這個過于脆弱的身體。

淩洲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個殺人不見血的男人,這樣細致的溫柔。

詭異又荒唐。

等男人從病房離開,淩洲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

他看了看四周,并沒有發現能逃出去的方法。

但是眼下他還不能輕易離開,他必須弄清楚現在的事态。

躺在床上平複了一會兒亂七八糟的心情後,淩洲慢慢冷靜下來。

淩洲有着超乎常人的強大意志。在經歷了巨大的起伏變故後,他還是尋回了自己的理智。

作為能面不改色地接近四個危險人物的人,沒點膽識和魄力怎麽行。

慌亂和抱怨沒有任何用處,解決困境才是唯一的出路。

“小黃,将你能掌握的數據全部發過來給我看。”

系統很快将所有點的據發給了淩洲。但由于四個危險人物的不确定性,其實系統能掌握的數據并不多。

淩洲有種摸黑打boss的感覺,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有什麽驚喜等着他。

他看完所有的資料後,終于得出了一個結論——現在的世界确實被位面影響,但或許是為了維持世界的秩序,現實世界也主動合理化了一切。

在這個世界,幾個人物的身份交錯卻并不沖突。

他們像四條平行線,暫時穩定地朝各自的方向流動。

唯一聯系他們四個人的關鍵點,就是淩洲本人。

“現在他們應該還沒有察覺到位面的存在。”淩洲松了一口氣。

“小黃,他們各自的位面還有修複的可能性麽?”

【系統正在全力修複!】

“要是他們察覺了位面的存在,後果是什麽?”

系統還沒出聲,淩洲就想象到了那個災難的場景。

四個能夠毀滅世界的男人,同時黑化暴走...不敢想不敢想。

【無法預知危險人物的行動,但想必會是一場浩劫。】

現在淩洲能做的就是将潛在的破綻合理化,不讓其他人發現任何破綻。

但淩洲思索了一會兒,他發現,現在自己的存在才是最大的破綻。

他該怎麽跟顧成耀解釋,自己背着他跟其他男人搞在一起?還不止一個...

他該怎麽面對嚴霜燼的質問,其實他不是工地搬磚的小混混而是豪門養尊處優的小少爺?

還有時钰,他要是知道自己不僅打架鬥毆,還去過工地搬磚...

裴斯年要是知道淩洲不僅有前男友,還有未婚夫...

如果說從前淩洲是為了貪小便宜完成任務。現在,他就是為了讓自己的世界不崩潰在走鋼絲。

所以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從天而降的不義之財,不能要。

“小黃。”淩洲捂住了額頭,嘆氣,“其他人現在的狀況,說一下。”

【現實世界合理化後,顧成耀那邊您是被親人接走了。】

【嚴霜燼那邊,您也是被親人接走了。】

【裴斯年那邊——】

“在裴教授眼裏,他的未婚夫上了個廁所的功夫,就失蹤了一年。”

系統【是的...】

淩洲沉默地躺在病床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思索着什麽。

【主人,您一定可以力挽狂瀾的!加油!】

力挽狂瀾?淩洲冷笑一聲,他的人設已經崩得稀碎。什麽傲嬌小作精、痞帥小混混、單純白蓮花、年下小奶狗...這是一個人能駕馭的角色麽?

挽回?早就沒辦法挽回了。

【您放心,等位面修複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将危險人物送回去!】

【所以在此之前請主人想辦法拖住他們!迷惑他們!】

“拖住他們...”淩洲聰明的腦袋忽然靈光一現。

一個荒唐又絕妙的想法浮現出來。

只要讓那四個家夥沒時間冷靜思考不就行了?

只要讓他們瘋起來,誰還有精力懷疑淩洲的身份、去追究這個世界小小的不合理?

要想讓他們瘋還不簡單麽。淩洲一笑,眼下,不是有現成的狗血修羅場等着他們呢?

而淩洲要做的,就是拱火。

以毒攻毒。

只要他們四個打起來,就沒他什麽事兒了。

淩洲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感慨自己這聰明的腦袋。

“首先,我需要一個狗血但是合理的劇本。”

淩洲憑借自己多年的胡編亂造忽悠人的經驗,很快将自己撲朔迷離的身世構思好。

總之,怎麽可憐怎麽來。怎麽悲慘怎麽編。

接下來,淩洲開始面對第一個需要忽悠的對象。

時钰...淩洲咬咬牙,有種單槍匹馬面對深淵怪物的悲壯。

“小洲醒了!”進來送飯的張媽一進門,就看見淩洲好端端地坐在床上。一時間張媽老淚縱橫,一邊呼喊,一邊跑過來抱住了淩洲。

“小洲啊,你可吓死張媽了——”

淩洲也算是從張媽身上感受過真實的溫暖,比起時钰,他更願意面對張媽。

但是,時钰才是淩洲需要真正面對的家夥。

時钰很快出現在淩洲的視線中,淩洲從張媽懷裏擡起頭,看着走到了門口的男人。

男人還是一副陰森沉郁的模樣,他的臉色明顯比從前更加憔悴,眼底帶着疲倦的紅血絲。

自從淩洲出事,時钰就沒怎麽好好休息過。他所有的理智都被一根細線吊起來,随時有崩塌的可能。

在看見淩洲好端端地坐在那兒的時候,時钰懸空多時的心,才緩緩觸碰到了地面。

“大少爺小洲終于醒了。”張媽哭着退開。

淩洲仰着一張蒼白的小臉,淺色的瞳仁重新亮起生命的色澤。

可他看起來太過脆弱,仿佛一碰就會碎。

時钰擡手,竟是有些不敢抱他。

“小洲。”他叫他的名字,如同無數個絕望而漆黑的夜裏,徒勞又執着地呼喚着他的名字。

“嗯。”這一次,時钰終于聽見了回應。

淩洲眨眨眼,輕輕撥開了時钰想抱自己的手。

“時钰。”他不再叫他大哥。

經歷了生死過後,淩洲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他的眼裏,沒有了往日的柔弱可欺。

“我有話想跟你說。”

時钰微微側目,病房裏的人很快退了下去。

“家裏...”淩洲頓了頓,才說,“時家的人現在都很聽你的話。沒有人敢跟你作對了吧。”

時钰靜靜地聽他說着,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淩洲低頭看着自己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災難之後,他确實瘦了很多。

“我的使命完成了。時钰,我對于你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對嗎?”

男人深深地看着他,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洲...”

“時钰,我不想待在時家了。”淩洲輕聲說,他根本不屬于這個勾心鬥角的家族,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追求。

他不想被困在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時钰:“小洲,以後哥哥會好好護着你。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傷害你。”

“不需要。”淩洲一改往日可憐小白花的面貌,神色竟然帶着細微的不屑。

淩洲:“我不需要你保護。”他抱着胳膊,靠在病床上,眼神漸漸變得陌生。

“時家那破地方我待夠了。”

男人啞然片刻,他看着這個變得有些陌生的弟弟,緩緩開口:“小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

時钰銳利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眼前人,毒蛇般的視線恨不得刺破對方的皮囊,鑽進他內心看個清楚。

淩洲維持着原有的姿勢,毫不避諱地對上時钰可怕的視線。

看清楚了麽男人?這就是老子的真面目。

“時钰,你所了解的我是進入了時家之後的那個我。在進入時家之前,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麽日子麽?”

“你懂我原來的生活麽?你想過了解我的過去麽?”

一字一句,猶如尖刀一般刺中了時钰。

“我喜歡的那個溫柔大哥消失了,你喜歡的那個單純弟弟也同樣會消失。”

淩洲的小嘴叭叭個不停,他毫不畏懼地展示着自己多年來跟嚴霜燼吵架練就的口才。

“淩洲,你如果想用這樣的方式離開我,那麽你錯了。”時钰怒極反笑,他握住淩洲的手,“好不容易從閻王爺那裏搶回來的弟弟,我怎麽可能放手呢。”

“不想放手的可能不止你一個。”淩洲眉頭一挑,開始下套。

他迎上時钰的視線,淡淡地說:“他叫顧成耀。”

淩洲還好心地給時钰指明了方向,“航宇科技的大佬,他應該也在找我。”

時钰握着淩洲的手緊了緊,“什麽...”

“我跟了他好幾年。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問他。”

然後打起來。最好打得難舍難分,你死我活,雙雙毀滅。

時钰很快消失在了淩洲的視線裏。

淩洲也沒閑着。他天性就喜歡作妖,可不會放着這麽大一個舞臺不管。

他拿起床頭的電話,開始了自己精湛的表演。

“麻煩幫我接通一下顧總的私人電話,就說我是淩洲,我被囚。禁了叫他來救我...”

不到三十秒,顧成耀的電話打了進來。

時隔多年,再次聽見男人熟悉的聲音,淩洲的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哥,救我...”淩洲面無表情地發出一絲哽咽的聲音。

“淩洲...是你嗎...”男人聽着電話那頭久違的聲音,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是我。哥,你來接我回家好不好。”

“你在哪。”顧成耀張口,竟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

不過,顧成耀不愧是內心強大的大boss,即使是這樣的大場面,男人也能強行鎮定下來。

憑借着變。态的意志力,他将翻湧的情緒壓抑住,沉着冷靜地問出了淩洲所處的位置、環境。

“別怕,我現在過去接你。”

淩洲猶豫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顧成耀,以前的事...是我騙了你...”

“我隐瞞了自己的身份,對不起。”

男人沉默了一瞬,接着,電話那頭傳來一如既往讓人心安的聲音。

“我知道,不怪你。”

簡短有力的一句話,将過去的恩怨愛恨都一筆勾銷。

顧成耀要的至始至終只有淩洲這個人,無論淩洲的過去如何不堪,他都不會在意。

果然是顧總...真好哄。放下電話,淩洲便安安心心地躺平在了床上。

後面的事就無他無關了,他只是一個被變。态哥哥要挾囚困的小可憐,他什麽都不知道。

淩洲一口氣睡到了半夜,要不是聞到了香噴噴的小馄饨味道,他還能接着鹹魚躺。

他循着熟悉的味道看去,見樓下正好有一家小混沌攤子。

好想吃...淩洲眼饞地看着攤主熟練地包着小混沌,圓滾滾的馄饨一顆顆落進清湯裏,在氤氲熱氣裏滾啊滾。

淩洲看得入迷,連病房外響起的争執聲都暫時屏蔽了。

“時先生,請你配合警方。你現在涉嫌拘禁他人——”

“那是我弟弟。”——時钰還算淡定,可能是覺得男人并不能構成威脅。

“可他不願意留在這裏。”顧成耀的聲音也同樣沉穩,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兩人面上都不動聲色,可幽暗的眼神已經無聲地殺了好幾個來回。

聽見門口的争執聲,淩洲掀開被子,小步小步跑到門口,貼着門聽外面的動靜。

除了貪財、喜歡作妖這些小毛病外,淩洲還有一個小毛病——就是喜歡看熱鬧。

就連街邊大爺大媽吵架,淩洲都能津津有味地看上好一會兒。

顧成耀和時钰劍拔弩張的時刻,周圍的的人都不自覺退讓,不敢靠近。

唯獨淩洲,恨不得門上有個貓眼好讓他清清楚楚地看熱鬧。

多年不見,顧總依舊可靠。關鍵時刻,也能沉得住氣用最有效的方法解決問題。

警察盤問的聲音不斷響起,甚至有人開始準備強行破門。

但是時钰也不愧是時家養出來的毒蛇,他不慌不亂,輕描淡寫地擋在衆人身前。

“首先,淩洲是我弟弟,我是他唯一監護人我有資格照顧他。再者,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要求見他。”

顧成耀一字一句,“我是他丈夫。”

空曠的走廊裏,這句話格外清晰。

時間仿佛停滞了一瞬。所有人的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顧成耀單刀直入、一針見血,将不為人知的真相展露在對面的人眼前。

“丈夫...”時钰雙眼微微眯起,輕而緩地笑了起來。

男人的輕笑聲溫柔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心情不錯。可淩洲對時钰還算了解,上一次時钰這樣笑還是處理時慶年的時候。

他眯起眼睛輕笑時,就是蓄勢待發準備咬住獵物喉嚨的時刻。

時钰:“他在我床上哭得不像樣子的時候,你這個丈夫,又在哪裏?”

平地一聲雷。

這下,連警察都沒有再說話。他們意識到,這件事的複雜程度超乎尋常。

“畜牲。”顧成耀總算是動了真怒。

他兩步上前,擡手就往時钰臉上一拳。時钰悶聲受了,嘴邊卻依舊笑得駭人,“怎麽,沒辦法接受?”

時钰如同卯足了力量的毒蛇,只要對方露出一絲軟肋,就會亮出自己森冷的毒牙。

“小洲的過去并不重要。現在,他已經是我的人——”

時钰的話未說完,就被顧成耀揪住了衣領。

“你這個畜牲!”

門外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期間混雜着拳拳到肉的打鬥聲。

打起來,打起來...淩洲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不得再加把火。

忽地,門被人狠狠一撞。

淩洲反應迅速。他飛快地跑回床上,蓋好自己的小被子,佯裝成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

看見門口衣衫淩亂卻依舊英俊帥氣的顧總後,淩洲眼睛一亮。

“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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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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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開【金絲雀重生後跑路了】

#追攻火葬場#

風鶴是翺翔在秦嶺高原上的小鷹。

十七歲的風鶴天不怕地不怕,哪怕褲兜裏窮得只剩一塊錢也照舊在荒漠上橫着走。

直到白朝辭出現在了他的世界。

成天吹風吃沙的少年,第一次跑到河邊将自己臉上的沙子洗了個幹幹淨淨。

風鶴戴上紅色小氈帽,騎着他的小駱駝追在大明星身後,“我是風鶴,你叫啥名兒?”

那個漂亮得像神仙一樣的大明星只是輕輕掃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大明星嫌棄的目光如有實質,輕輕地戳了戳少年的自尊心。

随後的幾個月,風鶴領略到了世界的參差:

他騎小駱駝,大明星開豪車;

他穿的衣服又破又舊,大明星從頭到腳都光鮮華麗;

他餐餐窩窩頭,大明星一頓飯錢夠他吃一年。

風鶴:“好有錢。”他也好想變得有錢QAQ

節目錄制結束的那天,大明星終于朝風鶴伸出手,“跟我走麽?”

荒漠的小鷹被帶離了家鄉。

再也沒能飛回家。

***

多年後,獲獎無數、名利雙收的樂壇第一人白朝辭接受采訪。

主持人:“聽說您獲得金曲的那首歌是特意為一個人寫的?”

白朝辭:“是的。”

“方便透露,那個人是誰嗎?”

白朝辭捧着冷冰冰的獎杯,眼底卻一絲光亮都無,“是我愛人。”

是起初的驚鴻一瞥,是後來的白月光、朱砂痣。

是背着他從風沙中死裏逃生的人;

也是黃沙埋骨,此後經年,都再不願入他夢的人。

***

風鶴離開他的那個清晨,平靜得跟無數個早晨一樣。

半生糾葛,風鶴留給他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我是荒漠的鷹,不是你的籠中雀。”

——

重生後的風鶴:誰是你愛人,老子是你爹:)

#論重生後如何帶領父老鄉親們脫貧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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