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擺在淩洲眼前的有兩條路, 一條是繼續在豪門當富貴小少爺。但随時要面對時钰這個觊觎自己身子的陰鸷變。态大反派。
另一條,是跟着顧成耀回家當豪門少夫...豪門未婚夫。
鑒于顧成耀比較方便哄騙忽悠,淩洲機靈地選擇站在了顧總的身後。
他躲在顧成耀身後, 單薄的身軀像一朵迎風搖曳的小白花。
他看着時钰,像是累極了,“時钰,你別再逼我。”
“淩洲...”時钰眼睜睜看着淩洲靠在了那個男人身上。看着他對另一個男人流露出純良無害、甚至是依戀的神色。
從前是時慶年,現在是顧成耀...時钰苦笑一聲, 淩洲留給他的總是這麽殘忍的現實。
分明,是淩洲自己先莽莽撞撞地闖進他的世界。是淩洲先在他昏暗的世界裏點起一束光。
是淩洲用天真單純的眼神,用最純情的感情一步步将時钰攻陷。
可當時钰企圖伸手去觸摸那束光的時候, 淩洲又殘忍地收回了所有的愛意。
淩洲告訴他:“我曾經愛的哥哥沒有了,我也不喜歡你了。”
他愛他僞裝出來的虛幻,卻不接受他的真實。
“小洲,你不是親口說過喜歡大哥的麽?你分明說過, 最喜歡跟大哥在一起。”
時钰深吸一口氣,才按捺住想要将人搶過來的沖動。
“小洲,你不能讓我愛上你, 又将我推開。”
淩洲無辜地看着時钰, 殺人誅心, “你知道的,我喜歡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你啊。”
是啊...良善溫和,斯文有禮——這些都不過是時钰僞裝出來,用來迷惑對手的假象。
真正的時钰是偏執的、陰暗的、森冷無情的。
“時钰, 我好歹也差點為你丢了性命。你要是真的還有一點良知, 就放我走。”
淩洲轉過身,沒有再看他。
又一次, 淩洲留給時钰的,是決絕離開的背影。
半晌,才傳來男人低啞絕望的聲音。
“好...”
時钰垂眸,沒人能看見他眼底可怖的黑暗。
淩洲終究是離開了他。時钰甚至沒有擡眸去看兩人離開的背影。
沒關系...沒關系的,很快,他親愛的弟弟就會再次回到他身邊——時钰這樣告訴自己,才能稍稍緩解心中翻騰的殺意。
他緩緩坐在淩洲躺過的病床前,伸手撫摸枕頭上殘存的溫度。
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只要顧成耀不在了,他的弟弟就會回來的。
“顧成耀...”時钰輕笑着,眼底卻是風雨欲來。殺了顧成耀的念頭在男人腦子裏瘋狂叫嚣。
——
原以為顧成耀會叫司機開車,可男人卻坐在了主駕駛位。
淩洲一邊打開車上的音響找自己喜歡的音樂,一邊不經意地說:“司機呢,怎麽不叫他開。”
顧成耀是個工作狂魔,就算是在車上也是文件不離手。寬闊舒适度的保姆車算是顧成耀的第二個辦公場所。
淩洲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握方向盤。不得不說,這男人認真開車的模樣還有點小帥。
“不放心別人開。”顧成耀目視前方,神情比在工作時還要專注。
淩洲一笑,“這有什麽不放心...”話未說完,他意識到顧成耀為什麽不放心。
看來當初的那場車禍給顧總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顧成耀:“以後出門,我送你。”
“好啊。”淩洲躺在椅背上,懶洋洋地回答。
一句不經意的回答,卻讓男人終于有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以後...還好,他們倆還有以後,還有未來。
對于那場驚心動魄的車禍,兩人都出于各自的目的避而不談。一個不忍提起,一個神游天外被路邊的馄饨攤吸引了注意力。
“哥,我要吃那個。”淩洲擡指點了點車窗,指着對面馬路的馄饨攤,眼睛亮晶晶的。
熱乎乎的小馄饨在鐵鍋裏翻滾,白色的蒸汽飄啊飄,淩洲的臉都變得熱熱的。
他端着小馄饨,呼呼吹了兩口氣。在嘗到熟悉的味道後,淩洲才有種回家了的真實感。
手裏熱騰騰的馄饨,空氣裏漂浮着的着的各種食物的香味。因為插隊吵起來的大爺大媽,還有在地上打滾鬧着要吃冰激淩的倒黴孩子。
回家了回家了...淩洲吸吸鼻子,幾乎喜極而泣。終于,他身邊的人不再是冷冰冰的數據,是活生生的,會喘氣的活人。
就連那個哭得驚天動地的熊孩子看起來都那麽可愛。
“想吃雪糕?”顧成耀順着淩洲的視線看去,看見那個撒潑打滾小孩兒身後的冰激淩店。
淩洲搖搖頭,“冬天吃雪糕腸子會斷的。”
熊孩子的哭聲瞬間消失。
“吃飽了。”淩洲回頭看了看小吃攤的老板,朝他一笑,“很好吃,謝謝老板。”
“常來啊。”老板也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叫上你的同學一起來吃。”
“好...”淩洲的笑僵在了嘴邊。
是了,他現在是顧成耀養在家裏的廢物金絲雀。他該怎麽解釋,其實自己還在上大學?
可男人卻沒有一絲異常,他牽着淩洲的手慢慢地走在人聲鼎沸的街頭。
“哥,你嘗嘗這個。”淩洲舉起一串燒烤遞到男人嘴邊。
顧成耀吃了。淩洲又遞過來一串五花肉串。
顧成耀接着吃。
淩洲心虛地看着男人面不改色地吃着,尋思對方的注意力應該已經被轉移了。
“還想逛逛哪裏?”兩人已經在小吃街走了一圈。
淩洲想了想,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娃娃機,“我想要那個。”
而後,衆人就看見一個穿着正裝的男人站在了粉紅色的娃娃機前,身邊圍繞着幾個好奇的小朋友。
顧成耀仿佛沒看見旁人異樣的眼光,一本正經地開始操控着機器。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只要開口的是淩洲,顧成耀幾乎是毫無底線可言。
可惜,顧總研發出來的高科技産品開創了一個時代,可今天卻敗在了眼前粉紅色的娃娃機前。
“那個哥哥好菜啊...”一個小朋友捂着嘴,跟自己的同伴說。同伴也點點頭,“一個都沒夾到。”
“對啊。”淩洲也蹲在小朋友身後,捧着臉,笑着說,“真菜啊——”
淩洲:“可是那個哥哥很有錢的。”他眨眨眼,“人也長得特別帥,做飯也很好吃。”
“所以啊,”淩洲望着男人的背影,意味深長,“我暫時就跟着他吧。”
本以為很快就又能見到顧成耀的豪宅,可車子卻沒有往家的方向開。
“不回去麽?”
顧成耀:“家裏太久沒人住,讓阿姨打掃了再回去。”
“嗯?”淩洲有些疑惑,“你不回家住了?”這男人不會是忙着工作,直接在公司住下了吧?
“在醫院。”顧成耀留意着路面的狀況。自從淩洲出事以後,他幾乎就沒有回過家。淩洲在醫院躺了多久,男人就在醫院守了多久。
淩洲閉上了嘴,沒有再說話。
他忽地想,要是位面沒有融合,要是他真的永遠都不會醒來。
顧成耀怕是就要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守着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人一輩子。
真慘啊。淩洲想,所以說智者不入愛河嘛。
顧成耀将淩洲帶回了公司。從前,淩洲就愛在顧成耀的公司瞎玩兒,所以公司裏還額外開辟出來一層給淩洲住。
“呼——”淩洲伸了個懶腰,醫院的病床再舒服都比不過家裏的。他熟練地從衣櫃裏找出自己的睡衣。
淩洲一邊往浴室走,一邊看了看房間,發現這裏跟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顯然是有人刻意保持着這兒原來的樣子。
他正想洗個澡好好休息,餘光卻瞥見男人坐在沙發上,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淩洲頓了頓,迎上顧成耀幽深的目光,“怎麽這麽看着我。”
“那年,你傷得很重。”顧成耀坐的地方只有一盞昏暗的氛圍燈,男人半個身子都隐匿在黑暗中,看着無端孤寂。
顧成耀:“還疼麽?”
伸懶腰伸到一半的淩洲總算意識到了什麽。啊對哦,他是個大病初愈的患者。
出車禍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的病人,一出院,就沿着小吃街從街頭吃到結尾。
淩洲:“...”大意了。他不該被回家的喜悅沖昏了頭腦。
“沒事兒,我年輕恢複得快。”淩洲若無其事地将浴巾甩在肩上,想了想,還是勉強裝出有點虛弱的樣子,緩步朝浴室走去。
沒等進門,身後就傳來男人熟悉的溫度。
顧成耀從背後抱住了他,輕輕地,小心地貼近了淩洲。
“別動,讓我抱抱。”夜深人靜,男人才終于流露出劫後餘生的後怕。
他抱着淩洲,長久地沉默着。
“顧總。”淩洲偏頭,唇不經意地掃過男人的臉側。
“我也想你。”善意的謊言會讓人心情愉悅,所以淩洲從不吝啬甜言蜜語。
顧成耀沉默着,就在淩洲以為男人要這樣抱着他到天亮的時候,男人的手卻忽然往下滑了滑。
顧成耀無聲地表達着自己的思念。
淩洲忍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顧成耀,你...你什麽時候...”
變得這麽如狼似虎?
“我想你。”男人抱緊了他。
淩洲仰頭吸了口氣,顫微微地說:“現在不太方便吧。”
他的人設,還是個病人呢。
“嗯。我讓你舒服。”顧成耀偏頭,吻在了淩洲眉心。
他不奢求更多,只要能碰到他,就已經足夠。
只有真切地觸碰到淩洲,顧成耀才能告訴自己這并不是夢。他的淩洲終于回來了,真真實實地被他抱在懷裏。
“淩洲,以後不要再擋在我身前。”顧成耀不願意回憶那個痛苦的夜晚。
可淩洲鮮血淋漓的模樣卻一次又一次進入他的夢裏。
生死關頭,淩洲不顧一切撲過來的模樣;淩洲最後一次笑着說愛他的模樣。
一幕一幕,在男人的腦海裏反複上演。無數個夜晚,顧成耀就在那一幀一幀慢放的回憶中煎熬。
他生不如死。
“我寧願死的是自己。”男人壓着聲音,低聲在淩洲耳邊說着。
到現在,他也不願意将太過痛苦的模樣展現在淩洲面前。
顧成耀向來強大,永遠獨當一面,永遠是淩洲可以無條件依靠的顧總——這讓淩洲以為,男人從不會傷心,也不會痛苦。
原來,顧總也并不是不知痛苦的機器人啊。淩洲摸了摸顧成耀的臉頰。
淩洲仰頭,看着鏡子裏男人低垂的眉眼。顧成耀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神色。
原來,顧成耀也會難過啊。
他第一次意識到,顧成耀也是人,也會有人的情緒。
男人從虛幻的世界走來,進入了這個真實的、屬于淩洲的世界。
...
這是回到現實世界後,淩洲睡得最好的一次。
不用在意那些亂七八糟的數值,不會再做噩夢,不用天天提心吊膽。
淩洲打定了主意,要趁現在享受一段時間紙醉金迷的生活。
他要好好感受感受富豪的生活——真實的富豪生活。
早上,他站在落地窗前欣賞了一會兒風景。看着眼前熟悉的世界,淩洲舒暢地伸了個懶腰。
接着就有人将早餐送了進來。
餐盤整齊地排列開來,各色各樣的食物吸引着淩洲的視線。
用完餐,又有人端上來一盤盤飯後甜點。甜點小巧精致,剛好一口一個。
甜點之後,又進來幾個醫護人員圍着淩洲做各式各樣的檢查。
接着是理療師、心理醫生...
淩洲終于開始不耐煩,過于精致的生活也實在是負擔。
他拒絕了按摩師要為他按摩的請求,擡腳就往門外走。
“顧成耀。”淩洲沒好氣地推開男人的辦公室。從前顧成耀也算照顧他,可經歷了一場車禍之後,男人像是把他當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兒似的,就差叫人給他喂飯了!
顧成耀停下了手裏忙碌的工作,“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啊。”淩洲面無表情。
男人眉心一皺,起身,“哪裏不舒服?”
淩洲:“哪裏都不舒服。”他推開男人上來想要抱他的手,“顧成耀你沒必要把我當祖宗一樣供着。”
面的淩洲忽如其來、毫無道理可言的脾氣,顧成耀頓了頓。
已經很久,沒有再看見這個人鮮活生動的模樣。
“好。”顧成耀将人抱進懷裏,輕輕拍着他背,“你不喜歡,就不讓他們再來了好不好?”
淩洲的小脾氣都卡在了半路,他還沒來得及作妖,就被男人的抱抱澆熄了氣焰。
從前顧成耀也事事都依着他,但也沒到這麽極端的地步。
就連淩洲都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可顧成耀這是什麽反應?
“餓了?”
淩洲:“我剛吃了早餐。”
“那陪你去街上走走?”
淩洲看着男人桌上堆成山一樣的文件搖搖頭,“你工作吧。”
顧成耀聞言,從抽屜裏拿出個遙控器。然後淩洲就看着偌大的牆面瞬間變成了游戲界面。
“公司裏新開發的游戲。”顧成耀調試好機器,将游戲手柄遞給他。
顧成耀:“早就想給你玩的,可惜你一直沒醒過來。不過,現在也不遲。”
淩洲不知道顧成耀一個科技公司的總裁為什麽要研發游戲,他接過手柄,隐隐覺得男人有些不對勁。
這是什麽新型的創傷應激後遺症嗎?難道是當初淩洲演得太逼真,終于把顧成耀忽悠瘋了?
淩洲一邊疑惑,一邊開始打游戲。
嗯,游戲還是挺好玩兒的。
至于顧成耀瘋不瘋...他也管不着啊。
“永淩生物制藥那邊的負責人還是沒有消息?”
“嚴先生說是臨時有事,項目暫時擱置了。”
電腦端的會議引了淩洲的注意。他好像聽見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名字?
在與淩洲無關的事情上,顧成耀還是那個顧成耀,冷漠極了,“什麽急事。”
“好像是說什麽家裏人失蹤了。現在在跟警方交涉呢。”
顧成耀:“那這個項目有沒有人跟進?”
“顧總您也知道,永淩全權掌握在嚴先生手裏根本沒有人能勝任他的工作。”
嚴先生?淩洲愣了愣,是巧合嗎?
顧成耀:“叫人去聯系他。”
“沒問題。想必嚴先生不會不給咱們這邊面子。”
“什麽?”顧成耀眉頭一擡。
淩洲也漸漸提高了注意力。
“顧總您不記得了麽?嚴先生讀博士期間還在總公司實習過的。當時,還是您破格錄取的他——說不定,他也還記得您呢。”
破格錄取的嚴姓技術員...小嚴...
淩洲因為夢話翻車後倒打一耙,編出來的“第三者”,小嚴?!
淩洲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聽見顧成耀翻閱着資料。
顧成耀:“嚴霜燼?确實有點印象...”
嚴霜燼?!
淩洲猛地從地上竄起來。
“嗯?”顧成耀暫停了會議,朝淩洲看過來。
淩洲磕巴了一陣,朝廁所走去,“我上廁所。”
——
“小黃!怎麽回事?”淩洲雙手撐在洗手池邊,深深地嘆了口氣,“顧成耀,還有嚴霜燼,為什麽他們一早就認識?”
還是在位面沒有融合之前就有了交集!
當年淩洲不小心在夢裏喊出的“小嚴”,讓顧成耀而黑化值猛漲。
為了不露餡,淩洲急中生智,胡編亂造才騙過了男人。
只是淩洲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當年随口一提的“小嚴”居然就是另一個位面的,嚴霜燼!
系統【主人,系統暫時無法做出解答。】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當時的能量磁場已經出現了紊亂,導致時空意外交彙。】
是了,當時位面頻頻出岔子,淩洲好幾次都算錯了時差。甚至還發生過失蹤了一年的錯誤。
這樣看來,位面的崩潰早就有跡可循。
只是...嚴霜燼跟顧成耀有了交集——這是淩洲怎麽都沒有料到的。
而且聽顧成耀的話語,嚴霜燼已經在尋找自己的下落。
在嚴霜燼的視角裏,就是好好躺在病房裏的人莫明失蹤。所以他才報了警。
可要是讓嚴霜燼知道,自己跟其實是跟顧成耀跑了——這件事就徹底解釋不清了。
在想出更好的方法之前,或者說,在淩洲編造出更合理的故事之前,他并不想讓兩人這麽快碰面。
不行...淩洲擡眼看着鏡中的自己。不能讓他們發現任何bug,不然他自己的世界也該保不住了。
“顧——”淩洲出來的時候,顧成耀不知在跟什麽人通電話。
顧成耀瞥見了站在一旁的人,擡手将淩洲扯過來,讓人坐在自己腿上。
而後,淩洲隔着電話聽見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顧總,我們的合作還會繼續。但是,在找到我的愛人之前,我恐怕沒有辦法再跟進項目。”
顧成耀:“好的。如果嚴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跟我們溝通。”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陣,忽地說:“不知道顧總願不願意幫我一個忙——我們這邊可以讓利。”
“你說。”
嚴霜燼:“顧總手底下的人脈多,不知您是否能幫我找一找他。”
“你要找到的人叫什麽名字。”顧成耀随口一問。也不知出于什麽心理,他竟沒有直接拒絕。
或許,是他從嚴霜燼的語氣裏聽出了跟自己從前一樣的,絕望。
又或許,是冥冥之中,淩洲開始走黴運。
“他——”
還沒等電話那頭的聲音傳來,顧成耀的手機就被人抽走。
接着,男人的唇被咬住。
淩洲一邊吻着顧成耀,一邊不着痕跡地将手機甩到一邊,耳邊是嚴霜燼模糊的一聲“淩洲”。
嚴霜燼:“顧總?”
嚴霜燼的呼聲無人應答。
“別鬧。”男人的聲音低沉,卻清晰地穿到了嚴霜燼的耳朵裏。
嚴霜燼聽見了顧成耀的輕笑聲,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人細微的不滿聲。
“工作重要我重要。”
顧成耀無奈一笑,“好,陪你。”
在聽見手機那端、那個熟悉的聲音時,嚴霜燼仿佛被人一把攥住了心髒。
兩人接吻的聲音格外刺耳。
可嚴霜燼還是仔細地聽着。
那個人,在接吻的時候會習慣性地低哼出聲。
那是嚴霜燼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淩洲...”嚴霜燼咬緊牙關,雙眼通紅。
——
以為風波平息的淩洲跟顧成耀親昵了一會兒,就冷酷無情地起身,繼續拿起了游戲手柄。
對于淩洲作天作地的小性子,顧成耀習以為常。
忽地,手機裏傳來信息提示。
顧成耀不喜社交,知道他私人號碼的人不多。
嚴霜燼?顧成耀皺眉拒絕了對方的好友申請。
可一向冷漠的嚴先生卻再一次發來了好友申請。
顧成耀終于點了通過。
【顧先生,方便透露一下剛剛跟你接吻的人是誰麽?】——嚴霜燼發來了第一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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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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