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在知道三個男人即将找上門的時候, 淩洲并沒有急着逃跑。

在走之前,他得制造一些爛攤子給男人們收拾——這樣他們才能專心致志地解決彼此,無暇研究位面。

淩洲小算盤打得很響, 對于即将到來的混亂局面絲毫不慌。

早上,淩洲吃了兩碗熱騰騰的馄饨;中午裴斯年做了他最愛吃的臘腸香菇煲仔飯;下午茶時間,淩洲吃了點心若幹、切件蛋糕若幹。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淩洲已經不怎麽想趕他走。畢竟吃人嘴短,淩洲還吃得挺快樂。他漸漸地适應了裴斯年在他身邊。

裴斯年實在是居家好男人, 會做飯,會做家務,最重要的是能夠察覺淩洲的情緒, 不會在淩洲排斥他的時候貿然靠近。

他會跟淩洲保持适當的距離,不打擾、不強迫。潤物細無聲地讓淩洲習慣自己的存在。

比起其他人強烈的攻擊性,裴斯年看起來就格外無害。

當然這只是看起來而已。淩洲還沒有忘記裴斯年那個駭人聽聞的研究項目。

他揉着吃飽了頓肚子,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既然裴斯年沒有表現出過強的占有欲和偏執, 那麽現在還是先觀察一段時間。

一來,他想弄清楚裴斯年實驗的進度,二來, 跟裴斯年一起生活真的很舒服。

察覺到淩洲對自己沒有那麽排斥後, 裴斯年笑了笑。他慢慢地坐到了沙發旁邊, 刻意跟淩洲保持了一段距離。

電視裏播放着本地新聞。兩人都心不在焉,但誰也沒有提離開的事情。

淩洲吃飽了正昏昏欲睡,忽地,身邊的男人拿過來一個毯子蓋在他身上。裴斯年靠近的時候, 淩洲又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幹淨的味道。

裴斯年的手帶着熱度, 不經意碰到淩洲的肩膀時,熟悉的溫度讓淩洲有些恍惚。

寒冷的冬天, 沒有什麽比一個溫暖的抱抱更舒服了。

短暫地靠近後,裴斯年又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仿佛剛才的觸碰真的是無意。

窗外刮着寒風,淩洲裹着毯子縮成一團,這樣的天氣實在太适合睡午覺。他看了裴斯年一眼,對方正安靜地看電視,一身柔軟的居家服看着格外溫柔。

在這樣歲月靜好的氛圍下,淩洲滿足地閉上眼小憩。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身上的毯子不知怎麽滑落下去,淩洲覺得有點冷。他本能地縮了縮,尋找溫暖的熱源。

好在,他很快尋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對方展開手臂抱他的時候,淩洲舒服地蹭了蹭,在一片溫暖中沉沉睡去。

裴斯年撥開淩洲的額發,俯身輕輕在他額上落下一個吻。他抱着淩洲,終于感受到了久違的寧靜。

骨子裏翻湧多日的殺意也漸漸消停了很多。

淩洲睡了一個很好的午覺。等他醒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現在正以一個很...随意的模樣靠在裴斯年懷裏。

淩洲仰頭,看見裴斯年也正閉着眼休息。他靜靜地盯着裴斯年英俊的睡顏看了一會兒。

只有當裴斯年睡着的時候,他五官帶來的鋒利感才格外鮮明。他天生骨相偏英氣,長眉鳳眼,眼角尖、鼻梁挺,面無表情的時候自帶一種冷漠疏離、目不下視的冷傲感。

可裴斯年又常常帶着笑。他笑起來的時候,鋒利的眉眼像冰川化開,春風拂面,看着格外溫潤。

淩洲仔仔細細地看着裴斯年的臉,認真看的話,裴斯年的長相其實跟嚴霜燼是一個風格——都有種游離于世界之外的冷漠感。

可能是兩人都性格天差地別,所以淩洲一直沒察覺。

其實細細想一想,不止長相,四個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同樣的偏執、危險、同樣的高智商...淩洲越想越覺得奇怪,他發覺,這四個男人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在科研領域的研究。

時家産業升級漸漸向新興科技産業靠攏;顧成耀是科技界的天才人物;嚴霜燼在大學的研究方向也是科技創新。

還有裴斯年,淩洲印象最深的就是裴斯年企圖突破“時空”的概念。

是巧合嗎?淩洲不知不覺開始走神,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他的手正緩緩抱住裴斯年線條結實的腰。

臉上忽然被一雙手攏住,溫柔地捏了捏,淩洲才回過神。

“醒了,要不要出去走走。”裴斯年沒有對淩洲出格的舉動發表任何言論。反而自然地握住了淩洲搭在自己腰間的手。

淩洲也沒有不好意思,他索性維持原樣躺在裴斯年懷裏。

“不想動。”誰知道外面有什麽人盯着自己呢。要是貿貿然出去,說不定就被三個人其中的一個抓走。

裴斯年點點頭,說:“晚飯想吃什麽,我出去買菜。”

“嗯——”淩洲漸漸已經習慣了男人的照顧,自然而然地開始思考晚上吃什麽,“想吃魚香茄子,麻婆豆腐...”

裴斯年一如從前般溫柔地笑起來,眼神裏有無限的寵溺和縱容。

他笑着說:“好。”然後揉着淩洲微微長的發,“頭發有些長了,要不要剪一剪。”

淩洲将微微擋住眼的頭發撥了撥,确實有點長,他想了想,決定去理發店剪個頭發。

理發店的叔叔是淩洲的老熟人,見淩洲掀開簾子走進來就招呼他坐下。

“好久沒見你回來了,怎麽樣大學學習忙不忙?”

淩洲想起自己至少有五六年沒有去大學,但現實世界中他只是缺席了一個星期。

有些感慨,也有些無奈。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貪小便宜,什麽一天一萬塊的兼職,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

等理完發出來後,裴斯年早早地等在了路邊。

他手上提着從菜市場買來的蔬菜、肉類,還有淩洲喜歡的海鮮。

淩洲走近,才發現裴斯年還買了一束豔麗的藍色妖姬。

看着男人凍得有些發紅的手指,淩洲良心發現接過了他手上的花。

“回去吧。”裴斯年自然而然地牽起淩洲的手。

淩洲頓了頓,在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後還是沒有掙開。

移動的大型暖貼,實在叫人無法拒絕啊。

兩人牽着手,沿着有些老舊的巷子慢慢走回家。旁人一眼看去,就像一起共同生活了許久的夫夫一般溫馨。

但是,在顧成耀的眼裏,無異于誅心。

看着兩人交握的手,顧成耀甚至第一次懷疑起自己引以為傲的判斷力。

前幾天還纏着他說愛他的人,那些甜言蜜語,那個瘋狂的夜晚,那些...回憶,都是假的麽?

淩洲對他的依賴,喜歡,都是他自以為是麽?

顧成耀站在胡同口,任由穿堂而過的冷風撲來。他死死地盯着淩洲的背影,還有那個陌生男人的身影。

“嗯?”淩洲的目光被一串氣球吸引,他沒想到這麽冷的天公園廣場上還有人擺攤。

裴斯年看出了眼前這個家夥幼稚的小心思,他提議去公園走走。

淩洲看了看風中朝他招手的氣球,又看了看裴斯年默許的眼神。雖然有種被家長嬌慣小孩兒般的羞恥感,但淩洲還是點點頭。

他喜歡玩兒,看見有意思的東西當然要去。

賣氣球的是一個很和氣的中年女人,見淩洲模樣生得好看嘴又甜,還多給了兩個氣球。

接着,裴斯年還鼓勵淩洲去一群小孩兒隊伍裏排隊,買糖人吃。

淩洲站在一群孩子裏有些違和,但有了裴斯年無聲的鼓勵和支持,他還是玩兒得很開心。

要知道,從前他就算看見這些也頂多是遠遠地看着別人玩兒,心裏羨慕,但是還是要做出大人的模樣。

無形之中,裴斯年确實給了他做小孩兒、被寵愛的感受。

不是因為一個氣球,一串糖人,而是從裴斯年嘴裏自然而然說出的“我家的小孩兒也愛吃”、“別的小朋友有的,我家小朋友也要有”

這是淩洲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父愛?

不對,淩洲咬着糖人暗戳戳地想,應該是老男人的寵愛。

心裏想着老男人,就會撞見老男人。

在看見遠處站在冷風中的顧成耀時,淩洲頓時覺得手裏的糖沒了滋味。

“怎麽了。”裴斯年牽起淩洲的手,“想回家了?”

淩洲:“...”不是,這劈腿被當場捉住的心虛感是怎麽回事?

要是來的人是嚴霜燼或者時钰,淩洲都不會像此刻這樣心虛。

也許是因為,前幾天才把人睡了,轉頭就跟另一個男人手牽手看起來格外離譜。

淩洲默默地掙開裴斯年的手,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面,故作輕松地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

“沒事,那個你先回去我,我...有點事兒。”

裴斯年盯着淩洲的臉看了一會兒,他沒有阻止他——或者說,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止。

他擡手,将氣球系在了淩洲的衛衣帽子上——跟其他小孩兒一樣。

“好,我回家做飯。”裴斯年摸了摸淩洲的頭,“你早點回家。”

淩洲低着頭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裴斯年忽然捧起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說:“小洲,我可以抱抱你麽?”

還沒等淩洲回答,裴斯年就緩慢又堅定地抱住了淩洲。

裴斯年抱着人,眼神卻看向遠處的顧成耀。

他這才露出如同怪物一般兇狠的眼神。

他像是換了個人,跟在淩洲跟前溫柔穩重的模樣大相徑庭。

裴斯年偏頭,在淩洲臉頰上落下一個吻。他擡眼,陰森地看着顧成耀,無聲地彰顯着自己的存在。

不遠處的顧成耀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沉默地站在冷風中,不知在想什麽。

裴斯年提着菜回家後,淩洲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顧成耀沒有走過來的意思,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朝男人走去。

這還是淩洲第一次被顧成耀用這樣的眼神盯着看。但是淩洲已經不用再顧及黑化值,所以比起緊張害怕,更多的是隐隐心虛。

“你找到我了。”淩洲站定在顧成耀面前。他帽子後面還系着兩只氣球,臉上是不合時宜的淡定平靜。

顧成耀默不作聲地攬過他的肩,将人帶到冷風吹不到的角落。

“解釋。”顧成耀逼近,将人圈在自己的可控範圍內。

淩洲按着原本的計劃說:“我變心了,我喜歡其他人了。”

抱歉啊顧總,為了阻止你繼續深挖位面的秘密,就只能給你點氣受了。

畢竟顧成耀內心強大,見慣了風風雨雨,這樣的事情應該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只見顧成耀兀自低下頭,發出幾聲苦笑。他擡起眼的時候,淩洲看見了對方眼眸裏的猩紅。

顧成耀:“看來你也不是那麽愛他啊。”他手背青筋暴起,卻克制着沒有爆發。

顧成耀:“你不怕我弄死那個男人,嗯?”他貼近淩洲,擡手摸了摸淩洲的臉頰——在觸碰到裴斯年剛剛吻過的皮膚時,顧成耀的呼吸頓了頓。

“給我一個理由。”他說。

淩洲:“移情別戀不需要理由。”他也不怕顧成耀對付裴斯年,反正兩人的戰鬥力都不容小觑,打起來正好拖拖時間。

顧成耀盯着淩洲,仿佛要透過皮囊看見對方捉摸不透的心。

“好。”顧成耀的聲音啞了,他停了停,才支撐着繼續說下去,“那你能回答我一些問題麽?”

“你問。”

顧成耀摸着淩洲的臉,分明對方的臉頰是熱的,可他卻再也感受不到淩洲朝他釋放的溫度。

淩洲看向他的眼神是冷的,跟他說話的語氣也是冷的。

在顧成耀深深沉淪于這份感情的時候,淩洲忽然告訴他:我不愛你。

顧成耀:“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從什麽時候開始,淩洲不再是他一個人的呢?

分明從前他們有着那麽多美好的回憶。淩洲喜歡肆無忌憚地朝他作妖,喜歡跟他鬧,跟他索取——顧成耀将這些都看做是淩洲愛他的表現。

雖然他的小男朋友脾氣壞又愛作,可他也只是跟顧成耀鬧,跟顧成耀作。

顧成耀享受着淩洲的信賴依戀,享受着這個小男朋友獨特的表達愛意的方式。

在那場車禍之後顧成耀更加深信,淩洲就算天性多情、愛玩愛鬧——至少自己在淩洲心裏的地位是旁人無法取代的。

所以,無論是跟時钰對峙,還是跟嚴霜燼争論的時候,顧成耀都沒有懷疑過淩洲對自己的感情。

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呢?他的小洲不再只是跟他一個人鬧,不再是他一個人的小朋友。

淩洲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向另一個人,甚至,任由那個人親吻、擁抱。

“是從嚴霜燼開始,還是從那個男人開始。”顧成耀壓低了眉頭,看着比以往要兇狠。

顧成耀:“從什麽時候開始,你這裏,住的不止我一個?”他的手從淩洲的臉頰一路拂過,按在淩洲的心口。

顧成耀的質問,淩洲無從回答。

他總不能說“其實啊,老子誰也不愛,心裏什麽都沒裝——哦,只裝了錢。”

“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再問也沒意思。”淩洲絲毫不在意自己專一深情人設的崩塌。

他無所謂地挑眉,“人學壞是很快的。”

顧成耀冷笑,随後擡手按住了淩洲的後頸,将人拉到自己跟前。

淩洲被迫對上了男人深淵一般的視線。

顧成耀:“你在抱我的時候,跟我上。床的時候,想的是誰?嚴霜燼,還是那個男人?或者,還有別的什麽人,嗯?”

“你不是壞麽?那就壞到底。淩洲,告訴我啊。”

淩洲确信顧成耀确實是真的生氣了。他看着顧成耀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先說“我确實不愛你”、還是該先說“你身材超級好,跟你上。床我沒功夫想其他人”。

就在這時,淩洲眼前閃過一抹黃色的光暈。

接着,他察覺自己眼睛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充滿了眼淚。

淩洲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淚流滿面。

系統微弱的求饒聲在耳邊響起【主人求求你了!你哄哄他吧!救救位面!位面受到他情緒能量的波及,真的快崩潰了嗚嗚嗚!】

哈?顧成耀這是暴走了嗎?竟然還隔着時空影響到了位面。

不得不說,危險人物果然真危險。

意識到不能将人逼得太過,淩洲配合地露出一個悲傷的神情。

“顧成耀,我只想過普通人的日子。”這句話半真半假。淩洲想過自己的小日子,也喜歡刺激的冒險。

但,他知道自己最終還是要回歸一日三餐小馄饨的小日子。

淩洲的眼淚砸落在顧成耀衣襟前,瞬間打濕了男人的衣領。

“你就當我是個混蛋,成麽。”淩洲哭得投入,“我們分手,以後——”

他的話還沒說話,顧成耀的吻就洶湧而來。

顧成耀吻得又兇又急,強勢得讓淩洲連呼吸都困難。

他沒有再給淩洲辯解的機會,狠狠地碾過他的唇,堵住了他接下來注定會讓他失望的話。

為了安撫男人過于陰暗的情緒,淩洲沒有反抗,難得安靜地被按着吻了一會兒。

淩洲正猶豫要不要推開顧成耀的時候,系統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完了,完了呀】

【另外兩個能量體正在靠近。肯定是嚴霜燼和時钰。】

淩洲及時推開了顧成耀。他盯着男人猩紅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還是決心按照自己原本的計劃來。

“顧總,我們談談。”說完,淩洲拉起顧成耀的手朝胡同口走去。

他沒有理身後顧成耀幽深陰暗的目光,自顧自拉着人往外走。

走着走着,淩洲總有種牽着自己養的猛獸去跟另外一只猛獸決鬥的感覺。

驅虎吞狼?淩洲恍恍惚惚地想。

很快,淩洲看見了另一只狼。

嚴霜燼從車上下來,在看見顧成耀跟淩洲的時候,将車門甩得震天響。

“好巧啊。”淩洲摸了摸自己被親破了的嘴角,勉強笑着跟嚴霜燼打招呼。

嚴霜燼沉着臉走過來,掃了一眼兩人牽在一起的手,随之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冷笑。

“你怎麽來了。”淩洲緊緊牽着顧成耀的手,說,“來找我的?”

嚴霜燼語氣不善,“不然呢。”他看了一眼顧成耀,“聽說你又甩了顧成耀,我來看好戲。”

淩洲吸吸鼻子,說:“我們确實鬧了點矛盾,但是現在已經沒事了。”

果然,嚴霜燼面色更冷,“是麽...”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淩洲決心親手打破自己卑微戀愛腦的人設,于是毫不留情地說,“跟你交往的時候我只是貪戀一時好玩兒...其實,我更愛的是顧成耀。”

空氣幾乎凝滞。

嚴霜燼冷笑幾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

“也就是說,我當了幾年的小三,是麽?”說着,他看向顧成耀,恨不得用眼神殺了對方一樣。

一個沉悶無趣的老男人,有什麽值得淩洲着迷?嚴霜燼嫉妒得發瘋,他不願意相信淩洲是為了這個男人抛棄了自己。

他不願意相信,淩洲為了任何人,不要自己。

分明,他們有過最為青澀美好的時光。分明,他們就差一點點,就可以為彼此戴上婚戒...

嚴霜燼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他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尊嚴人格碎成一地。

“小三啊...”嚴霜燼眯起眼睛,開始露出危險的神色,“淩洲,是什麽讓你覺得,我嚴霜燼會甘心給你做小三?”

淩洲:“對不起。”其實嚴霜燼不是小三,誰也不是。

畢竟,淩洲誰也不愛。

嚴霜燼:“你他媽——”

“夠了。”顧成耀同樣憤怒,可他還是不允許任何人對淩洲不利。

他一把扯過淩洲,嘆了口氣。愛也好,恨也罷,他早就将自己的一切交到了這個壞家夥手上,是生是死,由他開心吧。

利用也罷,顧成耀忽然都不在乎了。

在淩洲跟前,他從前都是被動的。他能做到,無非是接受,或者不接受。

但似乎,他并沒有加載“拒絕淩洲”的程序。

“去角落待着。”顧成耀擋在了淩洲身前。

淩洲一步一回頭,像是害怕,又像是好奇。

只見嚴霜燼說了什麽話,顧成耀也說了幾句。

接着,兩個大帥哥就開始互相揪着對方的領子。

好可怕...淩洲眨眨眼,想了想,準備一跑了之。

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挑撥顧成耀和嚴霜燼,可想到時钰可能也在附近,淩洲還是有些不安的。

時钰是個變。态。誰也無法預料一個三觀爆。炸的反派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默默地退到了角落,然後趁着兩人越來越兇就要打起來的時刻,偷偷地跑開。

淩洲沒敢往家裏跑,引狼入室是下下策。

他一路沿着小胡同跑,左拐右拐,最後停在了一個小巷子裏。

“呼——”就在淩洲松了口氣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他的帽子上系着兩個可愛的氣球。

氣球的質量很好,飛得很高,顏色靓麗顯眼。

足夠讓方圓幾十米的人隔着重重圍牆,清清楚楚、輕而易舉地找到他。

系統【主人,時,時钰好像,就就在拐角那邊...】

淩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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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淩洲洲:單方面宣布跟氣球絕交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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