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
你只管說，我想辦法去找！”
百裏清離咬了咬牙才說出口道：“需要你的心頭血。”
“……你說什麽？”
“只需要一點，齊靈藥會穩妥取藥，不會讓你有事的！”
百裏清離急忙解釋。
司荼怔忡看他。
“司荼。”
百裏清離握住她的雙肩，痛苦地問：“你，你不願意嗎？”
“……”
司荼緩過神來，她按掉百裏清離的手，扶着桌子坐下，她不肯開口。
“司荼，你說句話啊。”
雪凝随時可能會死，他們等不起，他知道她委屈，日後他會好好補償她的。
司荼手指按着桌角，指關泛白，她的聲音，第一次委屈到帶着哽咽：“我當然肯救她，但是不該是你來跟我說。”
“司荼……”
“行了，走吧。”
司荼轉瞬便冷靜了，起身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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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荼趕到白家，剝心，取血，取血時她坐在桌邊，緊握着雙拳，嘴唇發白，一動不動，連一聲痛都沒有叫，齊靈藥瞧着心疼，不住安慰她。
百裏清靈姐妹幾個在一旁看着，看到司荼敞開衣襟，刀子劃破她白皙的肌膚，鮮血淋淋而下，百裏清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紅着眼眶扭頭沖出門外。
百裏清離一直在外焦急地等，他急忙迎上去問：“二姐，怎麽樣了？”
“你問哪一個？”
百裏清靈譏嘲他。
百裏清離心中苦澀：“當然問司荼。”
百裏清靈冷笑：“虛情假意的問這些有什麽用？”
齊靈醫取血很快，很快便喊她們進去，司荼傷口已經縫了針上了藥，她只是臉色蒼白，人倒是沒事。
百裏清離心中松了口氣，暗自慶幸，他便知道她會沒事的，她修為那麽高，怎麽可能會有事。
“司荼，沒事吧？”
他上前扶着司荼，關心地問。
司荼攏了下衣衫，她嗯了一聲，聲音有些疲憊：“我沒事，你去陪着白雪凝吧。”
司荼一個人走了。
下雪了。
今日的風，似乎格外的寒。
司荼騎着大白，在風雪中，沿街上慢慢走，大白與她心意相通，似乎也知道她心中難過，乖巧地慢走沒有鬧騰。
司荼忽然趴在它的背上，雙手抱住它的脖頸。
大白嗚嗚一聲，輕輕晃了晃頭。
司荼閉上眼睛，低聲道：“連你都知道我難過。”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起身，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她拍拍大白的腦袋笑：“好了，別垂頭喪氣的，天塌不下來，走吧，我們回家。”
白雪凝的枯心毒已經解了。
百裏清離松了口氣，他擔心起司荼，他出門找司荼，裏外都沒有找到她人。
“她走了？”
聽到柔蘭說，百裏清離一愣。
柔蘭點頭：“司姑娘一個人早就走了。”
百裏清離立刻騎上雪麒麟去司家，司荼沒有回司家，百裏清離等了一下午，等得心急如焚！他實在等不下去了，便出門去尋。
——
司荼到第二天晚上方才回來，百裏清離找了她一天一夜，熬得臉色憔悴，站在院中看她回來，心中又急又怒便發了火！
“你去哪了！”
他紅着眼眶喊！那邊是白雪凝離不開他，這邊是她不辭而別，他都快要瘋了！她們這是要逼死他嗎？
“我到處找你！”
百裏清離看到她臉色蒼白，想到她割心頭血求白雪凝，又心疼，軟下聲上前問：“你的傷還好吧？還疼嗎？”
“不疼了，白雪凝怎麽樣了？”
司荼站在院中，将手上的包放到石桌上問。
“她毒已經解了，人沒事了，就是還是很虛弱，司荼，對不起。”
“沒事。”
司荼笑一笑，回頭問他：“後天我們成親，你會來吧？”
“你說什麽呢，成親我當然會來，我們就差一個婚禮，實際上已經結了婚契的夫妻了不是嗎？”
是啊，雖然還沒洞房，但也是結了婚契的，确實是夫婦，司荼挑了挑眉點頭。
“司荼，你還在生我的氣？”
百裏清離拉着她的雙手問，他知道她心裏委屈，他也是實在沒辦法，本來就是他虧欠雪凝，他總不能看着雪凝去死。
司荼搖頭，朝他一笑：“我不生氣，我在婚禮上等你。”
到了成親這日，按雪族習俗，婚禮要先在女方家中辦，第二日再到男方家中再辦謝賓宴慶賀，一大清早，司家就熱鬧起來。
百裏家也一樣熱鬧，人人都換了新衣，百裏清離在房中換了婚服，便等吉時到，他便去司家迎娶司荼，快到晌午時，百裏清離正在房中準備出發，忽然看到柔蘭沖進屋，他頓時心中一沉。他幾個堂姐都在房中，百裏家幾個女孩看到柔蘭進來，她們一齊變了臉，這白雪凝是又怎麽了？
“百裏公子。”
柔蘭一面哭一面将白雪凝的絕筆書信給他，信上只有一句話：清離，我忘不掉你，撐不下去了，請你替我照顧我爹娘。
百裏清離白着臉，信從手中飄落。
百裏清靈撿起信，她看到了心中又急又氣！
百裏清離舉着雙手，呆呆站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扭身就朝外沖！
“清離！”
百裏清靈閃身過去一把拽住他，急白了臉，怒道：“你去哪！你今天成親！司荼還在等你！”
“我得去找雪凝，晚了她會死的。”百裏清紅着眼，急得喊，上次雪凝便想不開，服了毒！
“二姐，你去幫我跟司荼說一聲，婚禮今天不辦了，我對不住她，晚了我會跟她解釋的！”百裏清離顧不上多解釋，掙開沖出屋外。
百裏清靈追到門口，急得跺腳喊：“清離！你回來！！”
快晌午了。
雪玉匆匆走進司荼房內，司荼正坐在窗戶邊喝茶，一身窄袖白衣，那件華貴的婚服還整齊擺在桌上，雪玉急了：“我的小祖宗，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換衣服，這頭發也沒梳！”
司荼就像往常一樣，紮了高馬尾！她坐在窗邊，轉着茶杯朝雪玉笑一笑：“衣服不用換了。”
雪玉沒聽清她講什麽，急着過來拉她，要趕緊給她換婚服梳頭發，司荼卻摟着她拍一拍她的肩，然後閃身朝外走。
喜堂布置一新，到處一片喜慶的紅色，兩家的宗親還有族中長老都在堂內，司荼一身白衣走到喜堂上，提了張椅子施然坐下。
司一急忙上前：“小五，你怎麽出來了？”
司荼捏着茶杯，漫不經心地轉動，與他說道：“大伯，別忙了，這親不成了，坐着等百裏來就行。”
司一臉色一變，他壓低聲問：“你什麽意思？”
司荼朝他笑：“您就坐着等着就行。”
晌午吉時一到，百裏清離卻沒有現身，司荼一點也不意外，想來，是白雪凝又事了吧，是自盡了，還是又中毒了？
百裏家匆匆來人了，是百裏鐘親自來的，百裏鐘跟司荼說道：“司荼，清離出了點事，這親事怕是要推後了，實在是對不住。”
這時白靈從外頭匆匆趕來，在司荼耳邊說了幾句，司荼便笑了，挑眉看百裏鐘：“老爺子，白雪凝又留書自殺了，百裏清離親都不成了，去找她了。”
百裏鐘無地自容，沒臉再遮掩，羞愧道：“司荼，我們百裏家對不住你。”
“跟你無關，跟百裏家無關。”
司荼放下茶杯，淡淡說道：“派人去把百裏叫回來吧，告訴他，白雪凝在我這裏，讓他快點過來，別耽誤我的時間，我等着。”
白雪凝在這裏！？百裏鐘吃了一驚，他立刻吩咐人去喊百裏清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百裏鐘上前追問。
司荼垂眸與他解釋一句：“沒什麽，我猜到白雪凝會出事，事先派人把她帶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