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節

第 17 章節

起來的時候氣質深沉,跟五短身材的賀蘭讓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水西流想想都想哭。聞到雲清身上陣陣的淡香,就好似貴族公子一般非常講究,擅長香料。想想雲清的身份,倒也不難猜測他會是這般人物。

然而,這般人物放在眼前,加上水西流方才死了那大老粗的丈夫,說不動心,那是虛僞的。

雲清與此同時睜開了眼睛,瞧見二人情形,面上有些尴尬,“哦,對不住。”

“沒,沒事的。”水西流連忙從他懷裏出來,叱咤風雲的臉色換成了嬌羞。她羞紅了臉,連忙用手擺了擺自己鬓角垂下的發絲,“雲公子睡得如何?”

雲清站起身,并不理會她的問話,“我記得來的時候,前方半個時辰左右,有茶館人家。不然吃點東西墊墊底?”

水西流連忙收起心底的慌張,見對方并不在意,忙點頭,“好。一起吧。”

路上。

水西流察覺到雲清雖然懂得用劍,卻從未見他配了寶劍出來。雙手空空,一身孑然,反倒像個書生。水西流有些好奇,“雲公子,你既是劍客,怎麽不見你的佩劍?”

雲清渾身一僵,轉過頭來,笑得有些勉強,“我……其實已經不大用劍了。”

“啊,是西流多嘴。”水西流道。

“不的,沒事,”雲清搖手,“我原本是個劍客,也一心想超越大師兄。後來練得太過,傷了筋骨,就再也拿不動劍了。現在,也就剩下一些空招式,內功心法是只剩一層了。”

“呀!”水西流聽得明白對方是武功練多了,走火入魔,最後反其道而行之,導致功敗垂成了。臉刷得一白,難怪雲清只是三年前揚名了一下,就再也沒了蹤跡,居然是期間出了這樣的事,她有些同情,“這太可惜了。”

“只是命而已,沒什麽可惜的。”雲清點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那我們去喝茶吧,與水姑娘結伴回中原,想必是天下所有男人的福分。”

水西流見他挑逗得都如此小心,記憶深處的一些感情悸動又被悄悄勾出,臉微微一紅,當下幹脆把賀蘭讓還在出殡一事給忘幹淨了。

兩人一同走入了“三曲茶館”。這一樓喝茶,二樓也就是住宿的地方了。其實,也就是說昨日再走多半個時辰,就可以找到這住客的地方,水西流當下心頭一陣懊悔,卻又心中犯疑,那這雲清不是知曉嗎?為何也選在那破廟裏呆了一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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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也想不明白,與雲清對坐下來,叫了茶。

上茶之前,雲清也不知從哪裏抓來了幾根竹皮枝條,拿在手中,他眼神專注地,慢慢地拿捏起那些竹片。水西流盯着他清俊的側臉看了半晌,不知他是作甚,心中只念,快快端上點心來吧。

不多一會,雲清編出了一只谷黃色的螞蚱,遞給水西流,“這個給婕小姐拿去玩吧。”

水西流正想拒絕,此刻搭着白毛巾的小二已經奉了早點來,“來來,早茶飲來。”

水西流當然沒有拒絕,也沒有深想這是不是雲清特意挑好時候讓自己無法拒絕。就收起那螞蚱,放入懷裏,“謝謝,很可愛。”

待小二撤下了茶桌上的早點,水西流站起身來,“好了,又可以上路了。”

雲清點點頭,也準備站起身,卻不料身邊的水西流一下又坐了下來。杏眼朝四面八方瞪了一瞪。雲清亦是不解地往周圍看了一眼,立刻清眉暗皺,“哪一道?”他的聲音極其柔和,卻又帶着冷硬。

“道?”開口的絡腮胡子不以為然,大笑數聲,陰陽怪氣地飄忽着聲音,“非、奸、即、盜!”

見有人來挑釁,茶館小厮那是撒腿就往樓上奔了去。那群人也不管,團團将水西流和雲清圍在中央,水西流目光一沉,右手已經探上了腰間的銀鞭。雲清朝她看了一眼,然後微微轉過頭,“要多少銀子?”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解腰間的錢袋。

第五節 真情假意(4)

“銀子?嗯……本爺也愛,可是……本爺更想搶了這美人回去做壓寨夫人啊。”大胡子一開口,幾十個抄家夥的頓時哈哈狂笑,一路叫好‘大王夫人!大王夫人!貌美絕倫!’等等。“是吧,小美人?跟着這麽個瘦弱書生幹什麽,臉上還一道疤,哎呀,不如跟了本爺。寨子裏都你說了算,将來給本爺生了娃……”

“我呸!”水西流不等那糙漢說完色膽包天的蠢話,當即一口唾沫噴上對方的臉。

“哎呀呀呀呀!”糙漢來勁了,一抹臉,極其變态地,短手指指向水西流,眼瞅大夥,“小美人生氣了,烈性的,本爺更愛了!”一邊說着,還下流無比地做了一個騎馬的動作。

一幫人拍手叫好,立刻幫腔,‘火美人火美人,生娃火辣辣!’

水西流懶得再忍,當下就要一鞭子給他們厲害瞧瞧,不料手卻被雲清按了下來。

“錢袋裏有黃金五兩,應該夠你們重修一下寨子。請放過在下妻子。”雲清說着就把鑲着銀絲的錢袋放在了糙漢面前。水西流當真是耳朵一豎,這下情急連‘妻子’都喊出口了,她本就對雲清略有好感,這會兒,心直接亂拍了。雖然自己是個寡婦,但動心一事,還真的不是跟寡婦不寡婦有關系的,況且水西流本就不是什麽以‘正義’發家底的人,道德這些底線,是別人的事,水西流要愛要恨,全憑自己意思來。

一想到這些,她又不禁去瞧了兩眼雲清板正嚴肅的側臉,見他坐的端正,氣質悠然,臨危不懼,不畏強權,甚至還保護女子,深沉溫柔,猛地又在自己心底一陣加分。

一聽裏頭是黃金,那糙漢身邊一幹人等,全都眼神發直地看着那錢袋,各個都不做聲了。糙漢自顧上前,伸出肥手抓住那錢袋,打開一瞧,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然後他分外輕蔑地鄙視了雲清一眼。“原來已經嫁人了呀,喲喲,有點可惜喲。”把那錢袋揣兜裏,忽然一掌擡起,猛地,呼嘯朝雲清拍了過去,怒吼一聲,“本爺幫你變成寡婦,改嫁本爺怎樣啊!”

“小心!”水西流當真吓得換了臉色,适才聽得雲清說自己武功如今只剩一層,如何抵抗這糙漢威猛的一掌之力。

卻沒想到,雲清右掌一翻,眼神分外從容,一側身,立刻就回了一掌上去。很快,形勢就變成了兩人的交掌對決,那糙漢每每使力,都被雲清擋回,瞧得雲清和那糙漢是雙雙背上騰起白煙,水西流當下臉也也比那煙更白上幾分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那糙漢收了掌。一搓鼻頭,“媽的晦氣,看在你出手還算大方,本爺不跟你計較了。小娘子,來日再續緣分呀!”

就在“哇哈哈哈哈”的一陣簇擁聲中,土匪們終于揚長而去了。

水西流回神,朝雲清的方向移了移自己的身體,坐的更近了些,她勾下頭去看雲清,“你受傷了嗎?”見雲清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在他臉上投射出一片陰影,他卻也不答話。

水西流眨了下眼睛,也不知雲清怎麽回事,連忙伸手去碰碰他。雲清蒼白的薄唇輕聲吐出幾個字,聲音變得非常虛弱,“別碰我。”

水西流一撇嘴角,“你有沒有受傷?”

雲清便又不答話了。

水西流大眼睛轉了幾個圈,“那,我們就繼續趕路?”

“你先回中原吧,日後江湖再見。水姑娘請。”雲清微微睜了睜眼睛,他将一手放回了桌面,其實是借着桌面的力量撐住了搖搖欲墜的身體。他面色蒼白如紙,就連眼神也非常不對勁,似乎雙瞳難以凝光,非常散亂。

水西流心頭膈應,“雲清,”她偏下頭再去打量。“你臉色白得很厲害,你……”

見水西流還是不走,雲清額角都滲出了冷汗,看着水西流的眼神就好像是逐客令一般,但水西流實在覺得奇怪,愣在那裏偏偏不走。撅着嘴巴,一個勁地瞧着要粉飾太平的雲清。終于,他再也支撐不住,眼前的景致也開始扭曲模糊,所有的東西都浮動翻轉了。一仰頭,雲清是整個人就往後面倒了下去。水西流張大了嘴,立刻跳了起來,“雲清!”

水西流将人扶住,發覺雲清的唇都已經發紫了,她連忙把人擁入懷中,大叫一聲,“小二哥,你快來幫忙!”

小二急匆匆從二樓奔了下來,“夫人夫人對不住,方才那是‘霸王花’,我們都不敢得罪。”

“得了,快幫我扶人。”水西流用下巴朝二樓方向擡了擡,小二立刻點頭,“好的好的,讓相公去休息一下。”說罷立刻手忙腳亂地把雲清給架了起來,往二樓廂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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