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謝斑的吧。

佐助不會後悔離開曉,放棄最終的複仇。只要鼬還在他的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之後的日子裏,他帶着鼬小心翼翼的逃避着斑的搜索。之前斑的作為讓他知道,自己此刻所擁有的眼睛是斑完成計劃所必須的存在,所以他這樣帶着鼬離開,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或許這正是斑不願意告訴佐助鼬還活着的另一個理由,因為斑知道如果佐助知道鼬還活着,是絕對不可能那樣殘忍的奪取鼬的眼睛,并且在絕望中瘋狂的對着木葉作出那樣的報複。

也許斑現在已經無暇去關心他們的蹤跡,包括木葉在內的所有忍者都在追捕着斑,想要殺了他。但是佐助還是不願意自己以及自己的兄長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被暴露在危險之中。

逃亡的路途中自然不可能是舒适的,不僅僅是缺乏更好的生存條件,更糟糕的是沒有足夠的醫療條件,這才是最讓佐助擔心的。即使有香磷的醫療忍術,可是有許多次,佐助都以為鼬已經撐不下去,會就那樣的死去。但是最後鼬還是活了下來,就好像是為了達成佐助的希望一樣,那樣堅持的維持着自己最後的一絲氣息。

他們最終來到了位于山林中的一間廢棄的大宅中,這裏是佐助一開始就定下的目标。這裏是宇智波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建築的房屋,或許只是為了修養或者是囚禁什麽人。不算龐大的房屋卻設計精巧,足夠讓他們住下。佐助并不知道斑知不知道這裏,但是他想斑就算是知道,可能也不會想到他們居然會回到這個地方吧,畢竟這裏已經被廢棄了太久了,除了幼年時他的母親偶然的提起,否則就沒有其他的人會再一次的想起這裏。

對于這裏,佐助還是滿意的,雖然說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了,但是房屋卻還是保持了完整,并沒有因為疏于整理而塌毀。而且這樣帶着幽靜而安然意味的住所,或許能夠讓佐助和鼬體會到他們所從未經歷過的平靜,那是身為忍者的他們永遠都不可能享有的寧靜。

清掃出了必要的房間之後,佐助将被他安全的放在樹蔭中的鼬抱到了屬于他的房間的隔壁,那是兩間連在一起的房間,或者曾經就是屬于兄弟的。

之後的日子裏,佐助卻從來都沒有回到過屬于自己的那間房間,除非必要,他一直都是陪在鼬的身邊。照顧鼬,他不願假他人之手,仿佛是希望借着這樣的接觸,能夠更加的了解鼬的過去,增加兩個人因為刻意造就的誤會而完全疏遠的情感。

擦身、喂食水、上藥、每隔一段時間的翻身,乃至于照顧鼬的排洩,所有的事務都是由佐助一手包辦。就算是香磷想要幫忙,也被佐助嚴厲的拒絕了。

只是佐助這個從來都是只會接受別人照顧的孩子,又怎麽能夠照顧好別人?最初的時候,他經常會作出一些蠢笨的舉動,把所有的一切都弄得一團糟,最後不得不花費更大的精力來整理。但是最後佐助終于還是做到了,就算是香磷也不得不承認,她無法做的比佐助更好。或許只有佐助自己才知道,他究竟為此付出了多少的精力。

日複一日的,就算是佐助再怎麽的精心照料,可是鼬都始終沒有任何的起色。即使他的面孔不再像之前在曉的基地裏那樣的憔悴,可是緊緊閉着的雙眼卻好像還是預示着他仿佛就會這樣的一直沉睡着再也不會醒來。

佐助端着水盆從房門外走來,這是他每天都會完成的工作。一直以來都喜歡清潔的鼬想必也不會容忍自己的身體上有絲毫的髒污吧,所以佐助總是會在給鼬喂過飯之後用溫水給他擦臉。

輕輕的将被水浸濕的毛巾覆在鼬的臉上,然後細細的擦着他在來到這裏之後由于佐助細心的照料而終于豐潤了些的面頰。但是鼬的面孔還是太過的瘦削而蒼白,原本尚且圓潤的下巴已經帶出了尖利的弧度,只是相較于最初在斑哪裏看到的時候已經好轉了許多

然而鼬的生命卻還是那樣的好像随時都會消失,細弱的似乎随時後悔停止的呼吸,讓佐助擔心的幾乎無法離開片刻。

因為佐助的動作而散開的烏黑的發絲散落在了白色的枕頭上,形成了黑與白的強烈對比。這些日子以來,鼬原本就已經可以沉甸甸的垂下的黑發長的更長了,為此佐助每天都會特意的抽出一段時間來将鼬的黑發梳理一遍,然後細心的綁好。

其實這是佐助從小的希望,希望能夠觸着哥哥的黑發為他梳理整齊,這也算是佐助對總是為自己做了許多事情的哥哥的一種報答。可是在他笨手笨腳的在梳頭的時候扯痛了哥哥之後,鼬就再也沒有允諾過讓他接觸自己的頭發,而佐助卻總是費盡了心機想要達成自己的願望,就算是最初的目的不過是想要為哥哥做些什麽,可是到了後來,卻已經變為了小孩子的執拗,直到鼬殺死了宇智波一族所有的人。

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裏,佐助因為仇恨而忘記了這個希望,直到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現在佐助有了足夠多的機會與時間來滿足自己幼時的願望,接觸那後來一直可望而不可以及的黑發,可是他卻無數次的在給鼬梳理頭發的時候寧願鼬再一次的睜開眼睛,然後微笑着戳着額頭告誡他不許動他的頭發。

然而他卻知道,這樣的事情已經絕對不可能再次發生。看着除了那烏黑的發絲幾乎無法分辨出床單的顏色與那慘白臉色區別的鼬的面孔,焦躁突然的帶着莫名的絕望湧上了佐助的心頭。

繼續這樣的照顧,還有什麽意義?看着鼬一天比一天更加的衰弱,并在最後毫無知覺的悲慘的死去嗎?僅僅是為了滿足他那不可能實現的奢望,這樣的他,比之前那樣無情的想要殺死自己兄長的佐助更加的殘忍。

無法控制的将自己手中的毛巾砸進床頭盛滿了溫水的臉盆裏,佐助發出了低沉的近乎于嗚咽的吼叫聲。

水花四濺着,透明的水珠落在鼬的臉上,緩緩的滑下,在他的臉色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仿佛是在那血色織染的夜晚中鼬不得不離開他的時候眼角所滑下的淚水。

如果這樣結束鼬的生命,是不是會讓他覺得更加的輕松一些?與其讓鼬這樣茍延殘喘,失去所有尊嚴的活着,還不如由他親手将鼬送入另一個世界。想必這也是鼬的希望,否則他不會在最後做出那樣的選擇,在兄弟兩人中只有一個能夠活着的情況下,選擇了犧牲自己。

懷着這樣的念頭,雙手好像不受思想控制一般的慢慢的挪到了鼬的脖頸上,就仿佛被什麽邪惡的妖魔所控制,讓佐助将要犯下重複的罪孽。

注定了要再次染血的雙手交握于鼬的脖子之上,開始将全身的力量緩緩地注入到接觸于鼬皮膚的手指之上,收緊……然後佐助近乎悲哀的發現,他終究還是無法下手,曾經因為仇恨而灌注的決意殺死鼬的意志,在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的作用,他還是無法親手殺死自己的哥哥,那個就算是對着全世界都犯下了罪孽,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他的兄長。

原本已經握住鼬脖頸,只需要輕輕一折便可以結束一切的手,卻失卻了所有的力量的緊緊只能做出些微的移動的姿勢,而根本無法将死亡的結局加諸于鼬的身上。

原來弑親的感受竟然是這樣的嗎?如此的痛苦,如此的……絕望。原來鼬也曾經受過這樣的煎熬,只是比佐助更加堅強的鼬,最終還是貫徹了自己的意志。就算明明知道可能是錯誤的決定,卻為了木葉短暫的安寧而付出了如此寶貴的東西。

佐助的雙手顫抖着,想要将雙手從鼬的脖子上移下來,唯恐自己會就這樣的輕易摧折了原本就已經脆弱的鼬的生命,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

可是在那之前,佐助的視線卻被吸引着固定在了鼬那已經失去了所有生氣,沒有絲毫血色的雙唇上。蒼白的沒有絲毫顏色嘴唇,就好像鼬已經死去,生命力已經完全的從他的身體之中流逝而去的感覺。

恐懼瞬間湧上了佐助的心頭,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這樣随時都惶恐着鼬的離去的日子,讓他的神經已經近乎崩潰。

想要給這樣的雪色染上生的色彩,想要讓自己親身感受到鼬還活着的事實。

仿佛受到了蠱惑一般,佐助緩緩地低下頭,将自己的唇印上了鼬的,然後輕輕的吸吮舔抿着,想要将自己的溫度這樣的傳達給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生機的兄長。這或許是已經失去了所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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