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完美演出
“霍隊。”莊宇已經在半路等了一會兒,霍君兮開車過來,他掐滅了煙頭,整了整衣服上車。
“呦呵!”莊宇上車瞄着霍君兮,“啧啧”地抽風,霍君兮今天穿的這一身,不太像他平時的風格。
“瞄什麽瞄,半夜耍流氓,沒見過帥哥啊?”霍君兮龇牙一笑。
同樣是耍流氓,家裏那個就讓他受不了。
姜武意站在浴室門口等他,他真想把人揪過去,問問到底想整什麽幺蛾子。
心裏念了無數遍“靜,靜,靜”,才挑了簾出去。
出去一句話不敢說,倒頭就睡。
GE,god eye。
霍君兮看着酒吧門口忽明忽暗、鬼氣森森的招牌,滿血複活,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進去一定有收獲。
淩晨三點半,不想回家和無家可歸的人們,散落在酒吧的角落裏,淡淡的音樂流淌過昏暗的燈光,成功掩飾着濃重的悲傷情愫。
霍君兮明白什麽人才會在這裏消磨時間,以前他煩悶的時候也會半夜出來,什麽都不幹就那麽坐着,但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氛圍,仿佛一切都了無生趣,自欺欺人地逃離這個世界。
自從姜武意回國之後,他半夜再也沒有出來過了。又不是沒有家,大半夜折騰個什麽鬼,對付家裏那個小的,精力都不夠呢。
兩人徑直走到吧臺,不着聲色的溜了一遍周圍環境,不斷有客人擡頭看過來,這個時間來的人本就不多,況且姜武意那當季新款襯上霍君兮原本出挑的相貌,太過招搖。
“兩位先生喝點兒什麽?”
霍君兮随便點了兩杯酒,看似無意的問道:“你們這外國客人還蠻多的。”
“是呀,GE是一家連鎖酒吧,客群很廣,國外也有經營。”Waiter介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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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麽厲害啊,是國外的品牌嗎?在哪些國家有經營?”
“我們是地地道道的本土品牌,只是因為老板是海歸,所以在荷蘭、瑞典等地有連鎖。”
“是麽,喝過洋墨水就是視野寬,這外國人的玩意兒竟然能開到外國人自己家門口,厲害。”莊宇豎起大拇指,浮誇的吹捧了一番。
“少見多怪,人家去荷蘭那麽久,你以為都像你這麽笨啊。”霍君兮莫名撇嘴,這表情怎麽看都不像是批評,感覺在撒嬌,惹得莊宇直起雞皮疙瘩。
這家夥演起角色來,比平時可愛多了,但這表情消受不起啊。
“你怎麽知道人家去荷蘭,難不成又是你認識的~熟人?”演就演呗,誰怕誰,莊宇幹脆小蘭花指翹起來了。
“讓你平時多讀書提升智商,就是不聽話,沒聽人家第一個就是說的荷蘭嗎?笨。”
得,這倆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哥們來喝酒了,大半夜三點不在家睡覺,跑這兒來打情罵俏的,也是倆奇葩。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點兒在外面晃悠的不都是奇葩麽,Waiter也見怪不怪了。
“先生,您猜的對,我們老板确實是荷蘭留學回來的。”有其他客人招呼,Waiter禮貌地放下酒,轉身要走。
“我就說你不能無緣無故來這吧,偏偏就是荷蘭的,說,是不是你認識的人?”莊宇提高了音量,生氣的質問霍君兮。
“你小聲點兒,只是湊巧。”
“湊巧?世界上哪天天有湊巧,每次你都說湊巧。”莊宇不依不饒,非要拉過來Waiter問清楚。
小夥子可憐兮兮的看着這二位,實在不願意摻合這事兒,但又不好意思推脫,那樣對客人太沒禮貌了,靈機一動,說:“老板是女的。”
“女的?竟然是女的,姓姜的你可真行。”
“你別無理取鬧了。”
“我無理取鬧?我看你是故意帶我來這的吧,讓你們老板出來,我要見她。”莊宇似乎并未消氣。
“對不起先生,老板她不在店裏。”這滿身的醋味,來的太措不及防,小夥子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有點兒緊張,不會真是老板的相好兒吧。
“不喝了,回家。”霍君兮使勁兒把酒杯放到桌上。
“你還來脾氣了,不是你說完事兒來喝一杯嗎?”
霍君兮付了錢起身就走,沒搭理他。莊宇當然就在後面追出了門。
兩人出門後,霍君兮回頭又望了一眼招牌,說:“調查一下酒吧老板。”
莊宇遞給他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一根,點點頭:“已經發信息給李季了。”
兩人一同上了霍君兮的車。
“完美演出。”莊宇坐上副駕,抽着煙,有點兒小得瑟。
“別在車裏抽煙。”霍君兮從他手裏拿走了煙,連同自己那根,一塊扔到了外面。
姜武意讨厭車裏有煙味兒。
莊宇無奈,只好不抽了,估計是姜律師不喜歡。
“還不夠完美。”霍君兮毫不客氣的給他破了一瓢冷水。
“我感覺挺良好的呀,自然帶入,點到為止,見好就收。”
“你要換一套衣服就更完美了。”偏執狂霍君兮。
“配您那一身?我也得買的起。”還等攢錢還房貸娶媳婦呢。
“為啥是姓姜的?”霍君兮突然問。
“啊?那個啊,避免暴露嘛,姜律師這不天天在咱局裏晃悠,第一意識就想到姓姜了!”
“哈哈哈~”霍君兮無言以對,這個原因也确實可靠,想到姜大律師半夜三更可能莫名打噴嚏,甚覺開心。
莊宇琢磨,為啥是姓姜的你心裏沒點兒數啊?自己裝傻子,就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呢,可憐姜律師啊,就差買999朵玫瑰直接拿大喇叭告白了。
霍君兮把莊宇放到半路,兩人各自開車回家。
淩晨四點,天沒有亮,空氣微涼。
霍君兮落下車窗,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大腦頓覺清醒。開始回放酒吧的每一個情節。
霍君兮強勢剛直卻有常人難以企及的細膩心思,每次辦案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細節,他都高度關注。
他讓莊宇在半路等他,制造一起開車去酒吧的場景,兩人進酒吧到出門共12分鐘,基本全部按預想劇本走了一遍,臨時應對也算自然。
除了莊宇這家夥太邋遢之外,應該是沒什麽纰漏,還好Waiter涉世未深,如果是個老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倆根本不是一對。
姜武意這個小混蛋也不知道省着點,随便一套衣服幾萬塊,看來真的好好跟他談談了,太敗家。
不知不覺開車回到了小院。
小院的燈亮着,霍君兮沒有開車進去。
“開進來,要是早起有人刮了小爺的車,你賠啊。”姜武意坐在院心玩兒手機,霍君兮走了之後他就沒睡。
霍君兮沒搭理他,扔了鑰匙上床睡覺。
臨走整了那麽一出,霍君兮這會兒覺得太膩乎了,突然見面,竟有點兒不大好意思。
姜武意在他背後狠狠地比劃了一刀,絲毫沒有解恨的感覺。
自己垂頭喪氣把車開了進來,胡同裏人多雜亂,萬一車被刮花了又得去修。
停好車,姜武意關了手機,進門也輕手輕腳,生怕打擾了霍君兮睡覺。
不曾想,剛一進門這家夥蹭的從床上坐起來了,撒癔症。
姜武意沒敢出聲,心想,這癔症撒完說不定就睡了。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撒癔症,那就徹底今夜無眠了。
一分鐘過後,
果然~
姜武意克制自己,別生氣,別跟這個病號一般見識,就當爺今夜半路救了條狗。
又不曾想,那條狗說話了,還特別不同尋常的溫柔:“小武,我真的睡不着,一躺下腦袋跟過電影似的,躺着也是心煩,我直接去局裏了。”
姜武意有氣也撒不出來了,這人就是知道自個軟肋在哪裏,碰上這麽個主兒,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有啥辦法呢,忍着呗。誰讓你看上了呢?
“我送你。”姜武意把霍君兮的衣服擺到床頭,就差手把手伺候了。
“別了,你也一宿沒睡了。”
“我明天不開庭。”姜武意也不看他,自顧自穿衣服。
“行,送我回來你歇會兒。”
“嗯。”
哥倆路過街邊24小時肯德基店,姜武意停下車,合計着今天局裏值班人的數量,給霍君兮定了四個全家桶,當領導的淩晨去“探班”,總得有所表示吧。
可惜周邊只有肯德基,要不然姜律師肯定會買更貴的,讓某人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我說你就不能省着點,花錢如流水。”霍君兮看着後座四大桶吃食,唠叨開了。
嘿,買了四個全家桶就花錢如流水了啊,這人怎麽不定時抽風呢,姜武意琢磨了琢磨,看着他問:“要不我退回去?”退哪兒去呀退,能退才怪。
“別了,買都買了,以後省着點兒。”
“行,”姜武意點點頭,心裏犯嘀咕,上個月光生活費一項我就省下了30多萬,也沒見得你誇誇我。
晚上A組值班,值班同事見霍君兮這個點兒過來,手裏還帶着夜宵,那才叫一個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下半夜是真餓呀。
“頭兒,你太好了,這個點兒帶吃的,真的餓死了。”李季果然是霍君兮的死忠粉兒,一邊兒吃一邊兒唠叨就沒停過。
“一會兒吃完了,咱們綜合所有線索推演一遍案情,看看有什麽進展,分析完你們就先回去休息,白天B組上。”
“收到。”
“現在的最新進展有幾個,第一,通過與家屬,也就是ZOE的妻子溝通,吊墜不是ZOE的,而是她妻子的,這一點從助理Anna那也得到了證實;第二,酒吧老板調查出來了,确實跟ZOE有交集,但是通過她妻子,她們曾經是大學同學;第三,通過進一步屍檢發現,ZOE可能死于慢性中毒,發病期應該在3天左右,而不是去世的當天淩晨。中毒跡象并不明顯,第一次屍檢甚至都沒有發現,是一種非常容易忽略大劑量吸入會導致突發血液疾病的神經毒素,這種毒素并不常見。”
“3天?那她豈不是還在荷蘭?”霍君兮食指輕輕敲着桌子,若有所思,“說說那個酒吧老板。”
“GE酒吧老板summer,真實姓名楚夏,32歲,荷蘭籍華裔,富二代。”
霍君兮問:“她現在在哪?”
“荷蘭。”
“可以暫時排除作案嫌疑。莊宇再捋一遍人物關系和細節。”
“好。死者ZOE,38歲,她的同性妻子Angela,32歲,女,無業,兩人有一個養子,5歲。死者生前曾與一個樂隊鼓手因為排練問題争吵,樂隊人員反映,排練過程中争吵時有發生,嫌疑不大且有不在場證明。昨天跟你一起去的酒吧的老板summer,也有不在場證明,越來越模糊不清了。”
李季補充到:“而且,最關鍵的新消息,死者在生前突然從自己名下的賬戶提取了大筆現金。”
霍君兮一愣:“多少錢?”
李季:“5000萬,歐元。”
所有人就最新線索展開了讨論。
“如果死亡原因是三天前,那麽作案嫌疑人就要重新排查。”
“是的,這樣一來就複雜了。”
“她妻子有沒有作案嫌疑?”
“據了解,兩人已經分居一段時間,案發前一周她們都沒有見過。”
“致死毒素的來源有沒有方向?”
“這是一種新型毒劑,李季在全球地下市場都暫時沒有發現有購買這種毒劑的渠道,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出入實驗室的科研人員。經過進一步深度排查ZOE的社會關系,很奇怪的是并沒有發現她與任何科研人員有關聯,甚至她身邊的人也沒有。”
“那個叫做‘GE’的組織有什麽動靜?”
“目前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動作,我們也查了一下這個組織,這個組織的成員遍布在全球各地,他們像影子一樣通過暗網進行集會,而且集會的時間不固定,非常難捕捉信息。”
霍君兮試圖一條條理清脈絡,每個案子到現在這個階段都是最痛苦的,越來越多的信息湧出來,糾纏在一起,黎明似乎馬上就要到來,線索似乎馬上就能摸清,可恰恰也是這個時候,最黑暗,最模糊,最難捱。
他站起來走到黑板前再一次描摹關系圖譜。“通過你們分析,我們權且暫時排除樂隊成員的嫌疑,也暫時排除她妻子和summer的嫌疑,那麽就目前的關系圖譜中誰的嫌疑最大?”
“這就沒人啦。”
“不,還有一個人。”
“誰?”
“助理。“莊宇和霍君兮異口同聲提到了這個人——Anna。
“莊宇,說說你的看法。”
“是。助理和明星是關系非常親密的人,甚至比家人還親密,加入ZOE吸入知名毒劑是三天前,那麽她在這三天中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可是我們與Anna交流中她絲毫沒有提及前兩天,之說死者去世的當天晚上與Leo有過争吵,之後死者說有點兒不舒服就回房睡覺了。”
“立刻與荷蘭警方溝通,徹底排查這個Anna的社會關系,這個人嫌疑很大。”
“會不會是她一時緊張忘了說了?”
“不,絕對不僅僅是因為緊張,我們得再去見見這個Anna。”
“頭兒,我跟你去。”李季拿着一個雞腿兒,疲憊一掃而光,果然加雞腿是有用的。
“你們都回去休息,下午給我準時來上班,我帶韓曉菲一起去。”
“偏心弟媳婦。“
“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雞腿真好吃。”
……
上午8:30,韓曉菲氣喘籲籲感到集合地。“霍隊,這一大早的您是要二次審判啊。”
“說什麽呢,別瞎用詞兒,注意你人民刑警的身份,要時刻保持良好的法律素養。”
就這法律意識,還想追姜武意呢,扯吧?
“是。”要不是穿着便裝,韓曉菲肯定給他敬個禮,霍君兮嚴肅起來,讓人措手不及。
“嫌疑人左肩有一個紋身,比較隐蔽,一會兒想辦法看看圖案。”
“是。”
盡管平時嘻嘻哈哈,開工絕對容不得半點兒馬虎,韓曉菲也是高材生,除了犯花癡之外,還是有很大用處的。
ZOE去世之後,樂隊人員搬到了新的酒店,ZOE的家人也住在這個酒店。霍君兮和韓曉菲先去見了Anna。
“請帶我們去建議下ZOE的愛人。”霍君兮沒有過多的溝通,表明來意。
韓曉菲倒吸一口冷氣,霍君兮竟然英語這麽好,溜得不要不要得,連她這個剛從英語系畢業的都自嘆不如。
如果說Anna是一個精明玲珑的女強人,ZOE的妻子Angela則是一個文藝範兒十足的淑女,這倒是令人意外,似乎跟印象中明星的老婆不太一致。
她看起來很悲傷,她說兩個人雖然在冷戰,但她們其實還是像親人一樣有感情。
霍君兮也讓Angela 感受到了壓迫,這個警察看起來有點兒疲憊,但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胸有成竹的氣勢,似乎什麽都瞞不過他。
霍君兮單刀直入,對付女人,他自有一套:“ZOE身邊有一個吊墜,我們了解到這個飾品上的符號,跟某個組織有關聯,能說一下嗎?“
“是的,那是我送給她的,她總是想要。“
“ZOE也是‘GE’的信徒?“
“不,她只是想了解,并沒有加入。”
“那,您認識summer嗎?GE的summer 。”
“她怎麽了?她跟這件事絕對沒有關系。”Angela有點兒緊張,“我不知道你們怎麽知道summer 的,但我并不想隐瞞這件事,我知道你們早晚會調查到的,我和summer 是大學同學,我們關系很好。”
霍君兮眼神犀利:“我這麽問可能不太禮貌,你們是普通朋友關系嗎?”
“不,比朋友更好一些,事實上,我們,我們曾經是情侶。”
一直安靜的Anna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意外,雖然她一直都刻意保持平靜,但一瞬間的眼神洩露了她的驚訝,或者說悲傷。
“你們現在還保持聯系嗎?”
“最近剛剛回複了聯系,她是一個好人,絕對不會傷害ZOE。”
“哎呀,sorry。”霍君兮一個眼神,韓曉菲端着咖啡杯到處晃悠,不小心“剛好”灑到了Anna衣服上,趕緊道歉。
霍君兮匆匆一瞥,果然,紋身一角跟ZOE身上吊墜的邊緣相似。
他淡定的坐回原位,叮囑韓曉菲小心一些,又問了一些與案情相關的問題,起身告辭。
“頭兒,剛才為什麽不繼續追問?我感覺Angela 和Summer,還有那個Anna ,絕對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老天啊,她們不會是連環情債吧。“
霍君兮閉目養神:“連環情債?不,Anna跟她們不是情人關系。”
韓曉菲:“那怎麽證明這個Anna有嫌疑呢,她的社會關系人物圖譜中也沒有跟研究所相關的人。”
霍君兮:“跟荷蘭警方溝通,請求繼續加大排查範圍,不僅排查她的社會關系,要排查她近一個月的出入場所,尤其是研究機構、醫院和學校。”
“好,馬上。”
沒有關聯社會人物,那就查一下是不是有關聯社會動作,比如說“順手牽羊”之類的。
“霍隊,那個娛樂周刊的記者還在跟着你們。”霍君兮和韓曉菲從酒店出來,收到附近同事的消息。
“警告她一下,不行就采取措施。”這女記者怎麽還沒完沒了了,別以為認識姜武意,我就拿你沒辦法。
霍君兮擡頭看看副駕駛上的韓曉菲,這兒還有一個。
頭疼!
姜武意,你丫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整天招蜂引蝶。
“采取,措施嗎?”聽說這個記者上次差點兒鬧到大領導那,非要告霍君兮濫用職權,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不告了。
“要不咱們再看看,如果那記者沒有特別出格,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了。”一個同事悄悄說。
“霍隊的話你敢不聽?”另一個心裏有點兒打鼓。
“萬一再像上次鬧那麽一出兒咋整?”
“算了,咱還是辛苦點兒盯着她吧,也別警告了,省得惹毛她,跟霍隊也有個交待。”
“我看行。”
作者有話要說: 姜武意,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整天招蜂引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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