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确定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掐指一算今天是個好日子
霍隊終于是小武的了,真替我們小武心累
心裏一激動手下一哆嗦,竟然碼了九千多字兒
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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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霍君兮拉着姜武意從爺爺書房出來,奶奶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那個不争氣的兒子是個滾刀肉,從小到大被修理,老太太也不心疼了,兩個寶貝孫子沒事兒就行。
“奶奶,我得回局裏。”霍君兮說。
“行,你忙你的,別惦記家裏,我上去勸勸你爺爺。”
姜武意也說:“奶奶,您趕緊去勸勸吧,我倆就先走了,我們在這裏,他們倆肯定不好意思。”不管怎麽說都是親爹,當着兒子的面兒被老頭子收拾,姜武意怕姜思勉和霍晨汝臉上挂不住。
奶奶上樓去了,姜武意沖霍君兮撇撇嘴,一臉頹廢喪氣。
霍君兮以為姜武意這是在埋怨他在家裏說工作的事情:“那麽看着我幹嘛?就他倆辦的這好事兒,誰能忍住?”
姜武意唉聲嘆氣擺擺手,拉着長音說:“看來還是親爹好,對別人再好也是白~搭。”
霍君兮一愣,他這是怨我沒照顧好他。
“小武,對不起。”姜武意連續出兩次意外,他都脫不了幹系,今天姜思勉的做法雖然有點兒極端,但想想還真是後怕。
雖然爺爺說的都對,霍君兮也知道姜武意從來不是怕事兒的人,可還是覺得對不起。
姜武意嘆氣,得,這人又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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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意就是不經意撒了一個小嬌,他又想歪了。“我真想扒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構造,怎麽就這麽不開竅。”
“你要想看的話,我去做個腦部核磁共振。”霍君兮說的倍兒認真,一點兒都不像在開玩笑。
姜武意瞪大眼睛,傻了。
霍君兮在他臉上掐了一把,奸笑。
所以,他這是在酒後調戲我?姜武意一陣臉紅,覺得應該去做腦部核磁的人是自己。
“我有蓋世武功,還有巧舌如簧,誰能奈我何?”姜武意掩飾着自己的慌亂,蹦蹦跳跳下樓。他的心情因為霍君兮的幾句話突然就好起來了。
霍君兮笑着跟在他後面,說:“小武,你也跟我去局裏。”
“啊?”姜武意聽到這句話,一驚,差點兒從樓梯上栽下去。
霍君兮趕緊跨了一步,上前雙手抱住他:“你小心點兒。”
“沒,沒事兒。”姜武意下意識要掙脫,那人抱得更緊了。姜武意在霍君兮耳邊輕聲說:“你幹嘛,這是在家裏。”眼睛心虛的往樓上瞟。
霍君兮一臉疑惑相:“家裏怎麽了?”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姜武意擡手推他,霍君兮一本正經:“啧~爪子拿開,別摸我。” 他自己的手卻沒松開。
姜武意又淩亂了,這人是在發什麽神經,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關鍵他今天真不能跟霍君兮去局裏。
馮川說晚上給他打國際長途,萬一被霍君兮逮到,多尴尬啊。啊,呸,呸,呸,逮到什麽逮到,搞得好像多見不得人似的。
姜武意就是想,怎麽着也得等人家回國,再當面談分手的事情,今天這通電話先鋪墊鋪墊情緒。就這麽扔過去一條信息說分手,真是太渣了。不管怎麽說馮川對他也算是一往情深,從校內追到校外,從美國追到中國,還都在律師圈子裏混,以後見面多尴尬啊。
“杵在那兒幹啥,走啊。”霍君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放開他了。
“啊?我~晚上有事兒。”姜武意支支吾吾,莫名緊張,話都說不利索了,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霍君兮若有所思,像提審罪犯一樣打量着他,盯得他渾身冒汗,在他即将崩潰的時候終于說話了,聲音帶着冰碴子:“你~在等他的電話?”
霍君兮想到吃飯的時候姜武意就拿着電話不撒手,還扣在桌子上不讓別人看到屏幕顯示,院子裏沒信號也是他先發現的。
姜武意低頭不說話。他想直接吼,你管得着嗎?沒敢。
霍君兮的眼神太吓人,恨不得把他吃了。
面對霍君兮,他就是慫包一個,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怕他,怕的寧可八年不回家也不敢給他打個電話。蒼天可見,他真不是因為生氣不回家,就真的是不敢回。
怕他什麽?姜武意也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好多年,最後只得認命,他得出的結論是自己上輩子欠人家的。也是醉了。
霍君兮目光帶刀剜了他一眼,左手抓着他手腕往外走,右手掏出手機給莊宇打電話:“局裏怎麽安排的?”
莊宇:“明天上午咱倆去雲南,機票已經訂好了。目前掌握的信息不是很多,咱們得過去之後見機行事。”
“今天晚上我不去行嗎?”
“今天你就別過來了,資料也沒多少,飛機上看就來得及。多帶點兒行李,搞不好得去個十天半月的。”
“好。”
霍君兮挂了電話,把姜武意塞進副駕駛,也不吭聲,開車就走。
姜武意揉揉被他攥得發紅的手腕,生疼。
霍君兮不會是想找地兒打他一頓吧,這事兒小時候不是沒發生過。有一次姜武意糊弄他,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
姜武意結結巴巴:“我~我想等他回來,再跟他說~分手。”
他吓得要死,霍君兮,求你了,求你了,千萬別問我分手之前怎麽辦,這是送命題啊。
霍君兮雙手抓在方向盤上,松了又緊:“分手之前呢?”
呃……
霍君兮冷哼:“還接他電話?跟他撩騷?”
姜武意急了:“你,你,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別這麽下流。”倆人從小家教好,頂多也就來幾句京罵痛快痛快嘴,從來沒有說過一個這麽不文雅的詞兒。
霍君兮突然一個急剎,把姜武意吓了一跳,一聲吼把他耳膜都要震破了:“我下流?馮川把你壓在下面的時候就不下流了?”
“霍君兮,你非得總提這破事兒嗎?”姜武意也炸了,氣得砸了兩拳頭車門:“開門,我自己回去。”
霍君兮充耳不聞,後面的車喇叭按的震天響,搖下車窗罵人。姜武意探過身自己解鎖車窗,拽開車門就要下車。
“我X!”右側一輛車唰地開過去,霍君兮伸手拽他還是晚了,車門差點兒被那車撞掉,幸好姜武意腿還沒邁出去,一身冷汗。
那車嘭地停住了,車上司機也是個年輕人,下來就想揍人。
“哥們,對不住,對不住,我們這車突然故障了,我們給您賠償。”姜武意趕緊跟人家道歉,畢竟他們有錯在先,主要霍君兮明天還得出差,把事兒鬧大了麻煩。
那司機看了看姜武意,又看了看他的車,這麽好的車突然故障?司機疑惑地問:“你們不會是喝酒了吧?”
呃……姜武意心裏一哆嗦,他這才想起來,酒,好像是,喝了。
霍君兮一直靠在車門上抽煙,聽到司機這麽一問,他也是暗倒一口涼氣,完了。被馮川那孫子氣得腦袋一熱,忘了這茬了。
姜武意哈哈大笑着說:“怎麽可能,哥們兒,您快別逗了。”
霍君兮睨着姜武意跟那人說笑,姜武意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嘴巴一張一合,臉頰被風吹的白裏泛紅,時不時還主動上爪子拍人家肩膀。他發現姜武意就跟他撒謊的時候哆嗦,在外面嘴皮子溜着呢,磕巴兒都不帶打一個的睜眼瞎掰。
這還了得,回去得好好說道說道,不能跟誰都瞎搭搭。霍君兮嗅到了一絲極度危險的氣息,小武長大了,前面有馮川,後面還會有別人,他再抻着,他的小武就要被人勾搭走了。
姜武意把那司機拽到前面,倆人不知道拿手機搗鼓了一會兒什麽,那司機就走了。
“前面找地方停車,打車回去。”姜武意上車,沒好氣兒地說了一句。
下車進了胡同,姜武意也不搭理人。霍君兮拽住他手腕:“唉,走那麽快幹嘛?”
姜武意不言語,霍君兮啧了一聲,拽着人家問:“你給他錢了?”
“嗯。”
“給多少?”
“5萬。”
“5……你沒毛病吧,他那破車都值不了10萬。”
“5萬你還嫌多?”姜武意一把抽過手,指指霍君兮,又指指自己:“一個警察,一個律師,酒後駕車,車裏吵架,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別鬧,這是在路上。”霍君兮重新攥住他的手。“回去說。”
我鬧?嘿,我鬧?行吧,我鬧。服了。
一通折騰,倆人火氣沒那麽大了,牽着手腕在胡同裏往小院晃悠,晚上安靜,這麽逛逛還挺好。
霍君兮合計着上次我是不是沒把話說明白呀?他本來想委婉表白來着,他以為小武這智商,自己只要稍微那麽一點撥,他就會秒懂。怎麽,好像,他沒懂啊,還發那麽大脾氣。
我這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馮川那孫子回來之後背地使壞咋整,那孫子眼睛賊溜溜的,一肚子壞水,我們小武都沒有談過戀愛,不在跟前兒看着還真不放心。不行,今兒得把話說明白點兒,實在不行就……确定關系?
霍君兮發愁,這話應該怎麽說才不那麽尴尬?自己前段時間腦袋進水拒絕了人家,這會兒又厚臉皮自己往上貼,以後會不會落下話柄?
聽韓曉菲嘚吧嘚跟李季科普過,據說倆人交往的話,一定要占據主動地位才行,要不然以後都會被人家拿得死死的。
要不就進了院門直接把人按在門板上,親?這不算是被動了吧,還挺男人的。
“開門。”姜武意把鑰匙扔給霍君兮。霍君兮不知道抽什麽風,攥着他的手腕不放開,還一會兒一運氣,攥的生疼,他懶得動了。
“唉……小武,等……會兒。”霍君兮開門關門的空當,人家已經進院兒了。霍君兮頓時……
姜武意沒有直接進屋,坐在院子裏發着信息,霍君兮悄麽聲湊上前,斜眼瞄到微信頭像是“馮川”,心裏咯噔一下。
姜武意扭頭看到霍君兮站在一米遠處,好像在喝水,杯子是空的。
他無奈嘆口氣,霍君兮這人就是情商低,你能怎麽辦呢,認命吧。
他突然把手機屏幕直接送到霍君兮眼前,差點兒戳着他眼了——“我們還是做朋友吧。”然後直接關機了。
霍君兮愣了一下,回過味兒來龇牙一笑:“小武,等我找到我媽……”
姜武意十分不爽地把手機扔在桌子上,繃着臉說:“霍君兮,小爺現在心情還湊合,你能別說話了嗎?”
霍君兮這人,不說話哪哪兒都招人待見,一說話就哪哪兒都欠扁。
“我……”霍君兮張了張嘴,不敢說話了,他知道自己說話不中聽,怕再惹毛了人家。
可小武明明心情就不好,他心情好的時候小嘴兒嘚吧嘚,一會兒也不停,這會兒他抿着嘴,一看就是憋着想罵人。
霍君兮直勾勾看着姜武意的嘴唇,剛才沒有親上,要是親上了……他想起那次小武喝多了,那嘴唇軟軟的,暖暖的,撲着香氣。
姜武意看霍君兮那運氣的傻樣,也是真拿他沒轍。“行吧,你想說啥,說吧。”今天幹脆一次說清楚,要你媽還是要我。
霍君兮看得出神,酒精上頭,脫口而出:“我想讓你口。”
“啥?”姜武意沒聽懂。
“沒沒沒……我我我……對對對……對不起。”霍君兮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在裏面給自己一百個耳刮子。
姜武意看着他慌亂的模樣,又想了想剛才那句話。
“我X!”他擡腿踹了一腳桌子,桌上的茶具嘩啦掉地。“霍君兮可真行,你把我當什麽了?”他瞬間崩潰,眼淚“嘩”就出來了,霍君兮你還真是牛掰,總能刷新我的忍耐底線。
霍君兮徹底蝦米了,趕緊拽人家,語無倫次:“別,別,別,小武,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氣,我也行,我也行。”
姜武意使勁兒一掄胳膊,想甩開他:“滾蛋,你也行什麽你也行,你他媽的……你,也,行……”
“X!”霍君兮扶額,擡手給自己一巴掌,敗給自己了,你個廢物玩意兒,說的都什麽狗屁話。
姜武意驀的頓住了,定定地看着霍君兮,眸子還含着淚光,直擊人心,有點兒吓人,看得霍君兮心裏一顫一顫的。姜武意看了一會兒,轉身進屋。
“小武。”霍君兮喚了他一聲。
“進來。”姜武意頭也沒回。
“我收拾收拾。”霍君兮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
“進來。”姜武意徑直進了自己卧室,霍君兮不明所以,怕他生氣,趕緊追了過去。
“小武,唔……”霍君兮話沒說利索,被姜武意一把按倒在床上,直接堵住了嘴。
小武,這是……要親他?霍君兮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己已經渾身發軟,不行了。
霍君兮閉上眼睛,跟着姜武意那柔軟的唇瓣起伏。倆人打包五十多歲了,兜兜轉轉十八年,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親吻,笨拙的用舌頭勾着對方的舌頭,感受着對方咚咚咚的心跳。僅僅一個吻而已,他們卻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窒息一般的火熱,激動地要原地炸裂。
兩個人親的難舍難分,快要窒息的時候,終于推開了對方,仰躺在床上一起大口喘氣,然後又抱在一起互相望着嘿嘿傻笑。
笑夠了,姜武意窩在霍君兮的肩甲裏,眼裏含着水汽望他,白皙精致的臉上泛過一抹紅暈。霍君兮突然想把這樣的小武變得小小的,揣進自己兜兒裏,這麽勾人讓別人看到還得了。
姜武意附上霍君兮的肩膀,含着他的耳垂,輕輕吹了一口氣,小聲咕哝:“一起洗澡。”
“嗯。啊?”霍君兮吓了一跳,這家夥是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他在想什麽?
想歸想,但實際操作的話那也太……
雖然以前倆人也一起洗過,可剛才來這麽一出,感覺不一樣了。霍君兮有點兒不好意思,又不想讓姜武意覺得他太慫,只好推脫:“你自己去吧,我累了不想動。”
“嗯?”姜武意伸手捧着他的腦袋,強迫讓他望着自己,一字一句地問:“你,想,反,悔?”那小眼神兒像刀子一樣。
霍君兮秒慫,兩根手指頭下意識舉過頭頂做發誓狀:“絕,不,反,悔。”
姜武意盯着他,語氣裏滿滿都是威脅:“霍君兮,你從小就說男子漢大丈夫吐沫吐在地上就是個釘,你不會真的慫了吧?”
霍君兮也是怕了他了,怎麽倆人剛親了一回,氣場就不對了,以前我的小武多可愛多聽話啊?栽了。
姜武意眼睛還直勾勾盯着他,他只好又舉起另外一只手投降:“我就是累了。”
姜武意撇撇嘴,滿臉委屈:“還說沒後悔,不洗怎麽行,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弄了?”
“弄,弄,什麽?”霍君兮用他那已經被蠱惑的暈頭轉向的石頭腦袋使勁兒回憶了一下。他倏地瞪大眼睛:“你不會認真的吧?”他只不過是大腦缺氧,腦神經短路,嘴巴禿嚕了那麽一句。
禿嚕歸禿嚕,霍君兮當然不能認慫。最後,他腦袋發懵,稀裏糊塗,被姜武意威逼利誘,直接打包處理了。
雖然他有點兒被動,感覺不那麽體面,但鑒于姜武意的表現甚得他心,他臨時決定以後就住在小院了,畢竟這裏的産權有他一半。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姜老爺子的書房裏,姜思勉急的抓心撓肝,他擔心老爺子的身體,畢竟80歲的人了,再硬朗也經不起折騰。“爸,您就消消氣吧,您這麽陪着我們,兒子真的無地自容了。”
姜老太太也上來勸,勸不聽就哭:“老爺子,你就聽我一句勸,你這把身子骨要是壞了,誰看着這不争氣的東西。”
老爺子最後點頭同意。攙扶他坐下之後,姜思勉和霍晨汝繼續回去跪着。
老爺子休息了一會兒,問姜思勉和霍晨汝:“以後還會辦這種糊塗事兒嗎?”
倆人都趕緊說絕對不會了。
老爺子點點頭:“今天就着這個機會,你們倆的事兒我老頭子也說道說道。老婆子說的對,我們都80了,土已經埋到了脖子,看不了你們多少日子了。你們倆在一起這麽多年,我和老婆子雖然沒有受你們一拜,但心裏早就認可晨汝了。不管你們跑去國外結過婚也好,怎麽搗鼓過儀式也罷,都不作數。今天在你祖爺爺面前磕個頭,請他老人家做個見證,你們就算正式結婚了。”
“爸,媽。”姜思勉沒想到老爺子會提這事兒,他多少年都沒激動過了,突然眼淚就留了下來,誰不想自己的婚姻被家人祝福?
他拽拽霍晨汝的衣服:“還不快叫爸、媽。”
“謝謝爸、媽。”霍晨汝眼角也濕了,往事一樁樁一件件,酸甜苦辣都浮現在眼前,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在一起,有多難。
“晨汝啊,你也不用總在心裏有疙瘩,你是個正人君子,也是個大才子,抛開你是思勉的愛人不說,我老頭子一直是很欣賞你的,這麽多年相信你也看得出來。我們從來沒把你當媳婦看,就是當兒子看,你跟思勉在我們心裏是平等的。關于岳闵晴的事兒,我老頭子也得跟你說道說道,這事兒是我老頭子做的不體面,那年代思想古板,覺得你要是找個老婆就不會跟思勉綁在一塊兒了,剛好岳家丫頭也看上你了,她願意為了你冒個險,最後不成想弄成這樣,害了你也害了她。”
霍晨汝給老爺子磕了個頭:“爸,這事兒您不要總在心裏翻騰,這事兒不怨您,怨我,是我不夠果斷,我明明不喜歡人家還跟人家結婚,是我害了她。您救了闵晴,幫我把兒子養大,把小君教育的這麽好,我這輩子都無以回報。”
當時姜霍兩家極力反對姜思勉和霍晨汝在一起。霍家一氣之下把霍晨汝掃地出門。姜家就姜思勉這麽一個兒子,一輩子光明磊落的姜老爺子也是被逼的實在沒轍了,只好想了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法子,搞不定姜思勉就給霍晨汝找一個媳婦。
岳闵晴那個大哥見錢眼開,他在背地裏幫着折騰,一次酒會之後霍晨汝和岳闵晴發生了關系。岳闵晴喜歡霍晨汝,霍晨汝是個正人君子,自然是不會不認自己做下的事情,于是有了後面種種糾葛。
那些陳年舊事姜思勉早就知道了,他根本就不想再聽。但他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晨汝剛才說他不愛岳闵晴,他說他後悔,他說……
姜思勉這輩子心裏都有個疙瘩,就是霍晨汝曾經為了一個女人背叛了他。他恨舍不得恨,罵舍不得罵,打舍不得打,只能在心裏憋氣,他是真愛霍晨汝。
老爺子看姜思勉那喜出望外的模樣,也猜到了他心裏在想什麽。“思勉,你能遇上晨汝這麽好的伴兒,是你的福氣。咱家就是個行伍出身,人家正正經經的大少爺,抛家舍業跟了你,受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一輩子就陪着你這麽個混蛋東西,好好珍惜吧啊!你以為你那點兒小聰明就能讓人家破産?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晨汝要是真想跟你鬥,兩個你都不是對手。你也別總因為闵晴那丫頭的事兒自責了,闵晴那丫頭不是你害的,當初是晨汝沒跟她走,那丫頭自己帶孩子走了,這麽多年來晨汝一直知道他們在哪裏,一直給他們錢,卻從來沒去找她,因為他放不下你呀。後來,闵晴出了車禍,她照顧不了小君了,就把小君托付給了我和你媽。我們一直沒跟你說這個事兒,是因為我答應過闵晴不告訴小君,她的意思我明白,她是不甘心吶,她不想再看到你們,不想再傷心。”
姜思勉今天簡直就是重新刷新了世界觀,這幾個人還有多少事兒聯手瞞着他:“岳闵晴真的還活着?”
“嗯。”
“岳闵晴沒有死,她還活着,你們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讓我們有這麽多誤會。”這麽多年他多內疚啊,總覺得自己當年不應該那麽意氣用事,對不起霍晨汝,對不起霍君兮,讓小武都跟着自己擡不起頭來。
姜老太太說:“我們答應過闵晴,再說我們總也不願意承認兒子是……,都不說了,現在我們倆老古董也想通了,只要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就是福氣。”
話說開了,老兩口也長出了一口氣,這麽多年來壓在心裏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在大家的勸說下,姜老爺子回房休息了,姜思勉跟霍晨汝繼續跪着受罰。
同樣是受罰,姜思勉這時候心裏美滋滋的,神清氣爽,一個勁兒往霍晨汝身上靠。
“跪好。”霍晨汝瞪他一眼。
他也不管霍晨汝兇不兇,繼續貼着人家問:“媳婦兒,你那麽愛我,為啥這麽多年從來不跟我說呢?”
廢話,就您這狗脾氣,不拿着您點兒,指不定出軌多少回了。
霍晨汝還是瞪眼:“誰是你媳婦兒。”
姜思勉:“我是你媳婦兒,行了吧,下次那啥的時候讓你在上面哈。”
霍晨汝:“滾,多大年紀了,每個正形。”
姜思勉:“我滾了你舍得啊,嘿嘿。”
霍晨汝:“神經。說真的,小君的事兒你不要插手了,你越管越亂。”
姜思勉:“你沒聽剛才老爺子給我下的命令,這事兒要是不解決,我以後還能進這個院門麽。”
霍晨汝:“老爺子是氣你少了年輕時的意氣剛直,現在一身油滑狡詐。”
姜思勉望着霍晨汝:“晨汝,你也是這麽看我的嗎?”
霍晨汝沉默不語。那就是默認了呗。
姜思勉感覺受到了一萬點的打擊:“我還不是因為愛你,愛你們,這一大家子我都要承擔起責任,哪個出事兒都不行,只要大家平平安安的,你們怎麽看我,我無所謂。”
在一起二十幾年,霍晨汝豈能不知道姜思勉是怎麽想的,他早就想跟姜思勉談一談這事兒,無奈兩人總有疙瘩,根本沒法深度交流。
霍晨汝握住他的手,說:“你呀,你想照顧父母,想照顧我,又想照顧兩個小的,其實我們每個人都能照顧自己。你看小君和小武,這倆孩子不僅優秀而且都個頂個都有大主意,用得着你操心嗎?你以後就顧好自己的生意就行了,家裏也不需要你那麽多錢,你要高興就幹,不高興就做做慈善,不要給自己太重的負擔,天天帶着個狗脾氣,苦大仇深的樣子。”
姜思勉還是委屈:“我哪有狗脾氣,我……好吧,我承認自己現在脾氣是有點兒暴躁,那還不是被你氣的?好吧,我承認自己年輕時候脾氣也不太好,那還不是被你慣的?”
霍晨汝已經見怪不怪了:“怎麽你都有理,混不吝。”
姜思勉:“嘿嘿。”
霍晨汝:“聽見了沒有,緬甸的事兒你不要管了。”
姜思勉:“那絕對不行,我要不管,以後在兩個小崽子面前擡不起頭來。”
霍晨汝:“讓你別管你就別管,我有辦法。”
姜思勉:“你有什麽辦法?你別逞能啊,你都多少年沒出家門了。”姜思勉對霍晨汝的政策一直就是一天24小時你得23.5小時圍着我轉,要不然我就耍混。
姜思勉琢磨了一會兒,不對味兒,他疑惑地盯着霍晨汝說:“你不會瞞着我在做事兒吧?”
霍晨汝斬釘截鐵:“沒有。”多年作戰經驗,回答姜思勉的問題一定要一氣呵成底氣十足,你稍微一猶豫,他就馬上連環炸十八個問題出來。
姜思勉咂摸了一會兒,不對,這裏面有問題,他還是沒有跟自己說實話。本以為誤會都解開了,但他總是這樣就別怪自己耍混。
姜思勉心裏已經在煽風點火,強忍住沒有發作:“你一定有事兒瞞着我。我也是太相信你了,堂堂霍大少爺怎麽可能甘願每天在家給我煲湯?”
“一說你就來勁,沒有,沒有,沒有,又懷疑我是吧?真不知道你這智商怎麽生出小武來的,你驗過DNA嗎?我真的天天在家給你煲湯嗎?就您那大盤看的,要不是煲湯的人給你點兒意見,咱家早就破産清算了。”霍晨汝也是有脾氣的,懶得跟這個狗脾氣的男人一般見識罷了。
公司每次需要做重要決斷的時候,霍晨汝還要拐彎抹角不動聲色的讓姜思勉自己認識到他的想法是錯的,應該怎麽正确決斷,累不累呀。
“咱家,嘿嘿。”姜思勉沒長性,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這點姜武意倒是随了他。
這會兒他的毛兒又被捋順了,霍晨汝一口一個咱家他聽的很舒服,這妥妥兒就是一個勤儉持家的好媳婦兒呀。
“你眼珠滴溜溜亂轉什麽呢?別打緬甸的主意了,算了,告訴你吧,岳闵晴在那邊。”霍晨汝太了解他了,這事兒要是不告訴他,他非得自己買把槍跑過去不可,到時候鬧得不可收拾就晚了。
姜思勉深吸一口氣:“霍晨汝,今天晚上你還要給我多少驚喜?你是想讓我犯心髒病嗎?你跟岳闵晴一直有聯系?”
霍晨汝合計我應該說有聯系還是沒聯系呢?當然不能說一直有聯系,這個醋壇子很容易炸。他只好藝術地處理了一下話術:“沒有聯系,每年給她寄一次小君的照片。”
姜大董事長臉一沉:“那還說沒聯系?”
“又沒見面,又沒通話,算什麽聯系?照片都不是寄給她本人。”霍晨汝的智商,該說清楚的時候,他還是能說的很清楚的,只不過以前不想跟這個混不吝說。
一方面,霍晨汝認為,讓姜思勉完全掌控他,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姜思勉這種不作不死的性格,他倆早晚因為這件事兒雞飛狗跳。另一方面,霍晨汝也不想讓霍君兮察覺到岳闵晴還活着,以霍君兮的脾氣肯定得跑去找。
現在他跟姜思勉都五十歲的人了,霍君兮也長大了,說就說了吧。
姜思勉不炸毛了,只是不屑地念叨一句:“他一個女人能管什麽事兒?”
霍晨汝說:“她是一個有頭腦有主意的女人。”姜思勉一陣郁結,原來你是這麽看她的。霍晨汝又說:“但總是做沒有頭腦的事情。”好吧,姜思勉偷偷長出一口氣,體驗了一把坐過山車的心情。
“岳闵晴在那邊兒做什麽?嗯……你要實在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每次兩人争論,姜思勉總是率先做出一副通情達理的姿态,然後過不了多久,還是郁結爆炸。“不想說就不要說”這種事兒,他絕對忍不了,他的話聽聽就行了。
霍晨汝:“我真的不确定,我只是聽說她在那邊兒做生意。”
姜思勉撇嘴:“黃賭毒?黃,不是她的風格。賭,她那種假清高的人也看不上。難道是?”
“別瞎說。”霍晨汝不想這樣讨論岳闵晴,畢竟她是霍君兮的親媽。
但近幾年岳闵晴的大哥岳闵學沒來伸手要錢了,還開上了跑車,憑他的那點兒道道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除非是有人大筆資助。如果霍晨汝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岳闵晴。
岳闵晴一向看不上他這個哥,可是岳闵晴要面子,她不願意讓自己大哥來跟霍晨汝伸手。
岳闵晴到底做什麽生意,霍晨汝真的沒有問過。他也确實想過要問,一個女人在緬甸邊境那種地方能做什麽呢?他掂量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問,以岳闵晴的性格,問了又能怎麽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