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謊言

黑瞎子聽了這話一點也不意外一樣嘿嘿一笑:“你們可一定得來啊,黑爺帶你們吃頓好的。油炸大青菜,暴炒青辣椒,油焖黃瓜,都是好菜哈。”

吳邪幽幽的說:“我要吃茶葉蛋,小哥你呢?”悶油瓶看了一眼他,也說:“我要吃泡面。”黑瞎子說:“這兩樣東西可不便宜,你們這是打定主意要吃窮我呢。好吧,為了能讓小三爺賞臉吃頓飯,就算貸款也要買到啊,不過啞巴你的泡面就別指望了啊。”悶油瓶現在是胖子附身:“你不是黑戶嗎?”

黑瞎子一口氣沒緩上來:嘿啞巴你這話說的,好像你不是黑戶一樣。

他們堵在小路上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吳邪的目光往黑瞎子後方一看,剛才那個男孩怯怯地站在另一棵大圓的冬青樹後面,露着個腦袋和手,手上還拿着個細細的竹簽,上面插了顆糖葫蘆。

吳邪:“黑眼鏡,快看,人家小孩現在找你求負責了。”

黑瞎子扭頭一看,向吳邪說:“我把你折騰到醫院,我也可以對你負責啊。不要太多要求,只要你拿着我送給你的那種花站在那,我就答應了。”

吳邪哼了一聲:“行了,你快滾吧。”

黑瞎子圓潤的滾了以後,悶油瓶說:“你看,我說過讓你離他遠一點的,我現在都有點不太對勁了。”

吳邪想呵呵他一臉。

估計是吳邪臉上的表情比便秘還便秘,悶油瓶終于恢複到最開始的版本。他輕輕勾起嘴角:“住院久了不會難過嗎,這樣有沒有好點?”

吳邪覺得悶油瓶真是太夠朋友了,從擔心他所以大老遠的跑到h市去見他,到現在的開啓影帝模式簡直堪稱新一代天朝好夥伴。

悶油瓶沒有在吳邪這裏停留太長時間,他在吳媽媽來之前走了。

吳邪躺在床上想到今天和黑瞎子的偶遇。他雖然心裏很煩黑瞎子那夥人的不要臉數值突破天際,不過也認為他們為了蛇眉銅魚這麽锲而不舍,各種陰招齊上陣挺不容易,結果今天一遇到黑瞎子聊了幾句以後才發現哪裏不容易了,根本就是本色出演好嗎?

還有悶油瓶表現出的新技能的殺傷力也是突破天際的,不知道影帝模式的他跟胖子對罵誰會贏?

吳媽媽進來難得沒有帶骨頭湯,而是一道清蒸魚。吳邪抄起筷子夾了幾塊魚肉吃掉以後問她:“媽,我三叔還沒回家?”

吳媽媽聽到這句話,停下正在收拾花瓶裏花的手:“你找他幹嘛?”吳邪:“我這不是很久沒見想他了嘛。”

吳媽媽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上次的借口就是這個。”吳邪說:“這不就代表我對我三叔情深似海嗎?”吳媽媽說:“你還是對送你玫瑰花的人情深似海吧。”吳邪想到黑瞎子,打了個哆嗦:“那我寧願對驢蛋蛋情深似海。”

吳媽媽笑着說:“你看你說的什麽話,人小姑娘再怎麽不好到底還是送給你花了,怎麽說也是對你好,你不喜歡幹嘛這麽說人家。”吳邪咬着筷子大呼冤枉:“媽呀,你不知道情況。我知道是誰送的花了。上次來的那個胖子你覺得怎麽樣?”

吳媽媽:“他送個給你的?看上去挺不靠譜的。”

吳邪哼哼:“不是他送給我的,不過送給我花的人比胖子還不靠譜。”

吳媽媽:“你說人家不靠譜,我看你最不靠譜,要不然怎麽會好好的就從樓上跳下來呢?”吳邪心想你兒子我跳下來是為了吳家的将來,情有可原,還有誰比我更靠譜嗎?

“別扯開話題,我三叔還沒回來?”

“前幾天回來。你要是想見他,我今天回去給他說一聲。”

吳邪笑了一下:“嗯。”

三叔回來了肯定是知道了什麽,三叔知道了二叔肯定也知道了。二叔的話不好套,三叔的話好問。撒潑耍賴外加激将法總有一招有用。

吳邪第二天果然在病房裏看到了吳三狐貍。他這次出去短短十幾天,路途卻很長的樣子,因此一身狼狽,現在看上去也是難掩老态。

“三叔,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吳三省沒有自覺性的點了一根煙:“就前幾天。我聽你媽說你小子跟沒斷奶的奶娃子一樣一直在找我,怎麽,餓了想吃奶?”他抽了一口煙,“沒事幹學人家跳什麽樓,沒用。”

吳邪苦哈哈的說:“行了,三叔,咱麽這麽久沒見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吳三省:“不行。”他雖然還是這麽說,但是給了吳邪一根煙:“大嫂這幾天看得你嚴,沒機會抽煙吧。”吳邪大笑着說:“三叔你真是我親三叔,誰過來有這份心啊。”

吳三省這煙不是什麽好煙,味道奇沖,抽到嘴裏是辣的。“我說三叔,你就不能買幾盒好點的煙嘛,這煙抽多了對身體不好啊。”

吳三省斜睨了他一眼:“愛抽不抽,都抽煙了誰還管身體問題。”

他坐在沙發上專心抽煙,頭發亂糟糟,眼裏有血絲,眼下面試黑眼圈,面部泛青黑,胡子拉碴,衣服也不整齊,整個人看上去萦繞着一種滄桑感,似乎精神狀況很不好。

吳邪還在思索着怎麽跟他開口,吳三省直接把煙掐滅,跟吳邪說:“你二叔給你的那個蛇眉銅魚,你還留在身上呢吧。”

吳邪眼皮一跳,急忙說:“當然留着呢。三叔,怎麽了?”

吳三省說:“你長點心把它看看好,別弄丢了,那東西不簡單呢。”他說完又點了一根煙,像是不準備說下去了。吳邪怎麽甘心等了這麽久就聽這種早都知道的話:“三叔,前段時間,嗯,我有一個室友,拿到了另外一條。”

吳三省說:“你就吹吧。”

吳邪笑了一下:“你看我這手你就應該知道了。”他苦笑着晃了晃笨重的手,“你知道我是從哪裏跳下來的吧,學校宿舍。我們宿舍在哪裏?三樓。我是瘋了還是吃飽了撐的為了消食才從樓上往下跳?”他說,“潘子應該給你說了我室友是誰了,一個是四九城的王胖子……”吳三省的表情很淡定,吳邪繼續說,“還有一個是啞巴。”

吳三省表現出來的還是很淡定,但是吳邪的眼神不錯,他能看到三叔的瞳孔猛地收縮。吳邪知道,他的目的到了。

悶油瓶,真的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啊。

吳三省舔了下幹燥起皮的嘴唇:“你們怎麽拿到另一條魚的。”

吳邪:“他以前看到了我有一條魚的,然後他就問我借……”吳三省打斷他:“然後你就借給他了?!”

吳邪心頭一跳,他三叔現在的脾氣很暴躁啊,不過這也說明二叔沒有跟他串臺詞,這樣更好,這樣他才好發揮嘛:“對,我借給他看了幾天。”

“吳邪你還真行啊,沒事幹把自己的東西接給一個剛認識的人,我怎麽有一個像你這樣沒心眼的大侄子。”

吳邪佯裝委屈:“這怪誰啊,你們怎麽不告訴我蛇眉銅魚是個很重要的東西!蛇眉銅魚到底是幹什麽的!”

還在生氣的吳三省一聽到大侄子這麽委屈的聲音潛意識裏沒想那麽多,順口一嗓子就吼出來了:“蛇眉銅魚它是……”

——真的,就像電視劇裏演的一樣,說到最關鍵的地方,吳三省的話被打斷了。吳邪在心裏把這個推開門腦袋探進來的護士簡直要剝皮拆骨。

這個護士長得很漂亮,短頭發,帶着粉紅色的護士帽:“哎,這是醫院呢,說話聲音小一點!還有趕緊把煙掐了,病人嘴裏怎麽也叼着煙呢?你這個當長輩的也不管一管?”

吳三省的話戛然而止,他本來怒氣沖沖,嗓門很大,突然禁了聲,就像一只叫的正歡的鴨子給人掐住了咽喉,憋的臉都泛紅了。

兩人臉觀臉,鼻觀鼻,心裏各自打着算盤。

小護士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漸漸遠去,吳三省也意識到剛才差點說出來不該說的,于是就只悶頭抽煙。

吳邪繼續說:“他問我借過去看了幾天就還給我,然後我們就一起去旅游了,剩下的事潘子也應該給你講過。後來我回家,第二天去找二叔,因為他在第一天晚上給我發了張照片,上面是另一枚蛇眉銅魚。二叔說他什麽也不知道,我就跟我室友見了個面。”吳邪笑了一聲,“然後那夥人就盯上我了,他以為我有兩條蛇眉銅魚。所以我就從樓上跳下來了。”

吳三省依舊在抽煙。

“他說他知道了這東西的用處是什麽,也知道這東西是怎麽來的。”吳邪說,“三叔,這是不久前才從土裏出來的東西吧。”

吳三省點了點頭,他說:“為了這東西,我這邊折了不少人啊。那餡好吃啊,就吃太燙嘴了。”吳邪聽懂了最後一句話,大致意思就是那是個肥鬥,但是也是個兇鬥,他知道一些不能放在臺面上的詞該用什麽代替。

“啞巴他問你要另一個魚了?”

吳邪說:“沒有,他什麽也沒說。”

吳三省:“他可不是這種人。大侄子,我賠了多少人進去才換了這個東西,你可要把它看好點啊。啞巴那種人不簡單,我找人看了他最近兩三年的行程,他跟陳家人走得比較近。”吳三省給了他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吧。”

吳邪心裏聽了這番話,整個都亂了。

但是他也很快冷靜下來,要是悶油瓶想要他的魚早都拿走了,又何必一直在幫他?

“三叔,你還是不肯跟我說實話。”

吳三省徹底暴躁了:“跟你說實話?跟你說實話就算把這事解決了?跟你說實話你能幹得了什麽?跟你說實話然後讓你摻合進來?你是不是非要看到我被你媽打死?”

吳邪苦笑:“前幾天我收到了啞巴的郵件,郵件裏是蛇眉銅魚的來歷跟用處。我一直沒打開,因為點開了,我就要把魚給他了。”

吳三省哼笑一聲:“陳皮阿四哪知道這東西是怎麽來的?”

吳邪:“夾喇嘛的人。”他頓了一下,“程四。”

吳三省臉色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吳邪:你是誰?

悶油瓶:我有很多名字,張起靈只是一個代號。我的真名叫張海鮮,我的簡稱叫張禿,我的外號叫影帝張。最新影帝技巧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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