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別有洞天
吳邪瞪大眼睛,眼睛裏包含了非常深的驚恐與迷茫:“……”
悶油瓶見他已經穩定下來了,就慢慢的松開自己的手,吳邪咽下口水,看着悶油瓶說:“……裏面有眼睛。”
每個人的童年幾乎都幻想過這樣恐怖的場景:從門縫裏往裏看時,看到了一雙別人的眼睛。有好多人因為這件事有縫隙恐懼症,因為無論這種事發生在什麽地方,都要把人吓一跳,更妄論在這樣根本不太可能有人住的地下室裏,看到了一雙眼睛!
胖子已經把頭湊過去看了,他仔細的看了很久,對吳邪說:“天真,你神經過敏了。”
“……”吳邪張了張嘴,“希望吧。不過咱們現在怎麽辦?裏面是鎖,不是鎖鏈。”悶油瓶想了一下,他走到門前,從自己的口袋了拿出一把套着刀鞘的小匕首,然後上下推了推門,像是在确定門鎖的位置,這才把匕首拔出鞘。
吳邪不知道什麽是好刀不過男人嘛,誰不希望自己有一把絕世神器,哪怕只是一把小匕首。但是這把小匕首的确不是凡器。他們在這兒是開着手電的,白慘慘的燈光打在這把匕首上,能清楚的看到匕首上的雕刻着精美的花紋,非常精致,悶油瓶把匕首一斂,卻沒有任何的反光,仿佛這把黑色的匕首可以吸收掉光芒一樣,華光內斂,真正的金玉之物。
胖子在旁邊啧啧贊嘆:“好東西!”
吳邪兩眼亮光的看着悶油瓶,以為悶油瓶準備用這把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匕首砍掉裏面的鎖。悶油瓶手腕一翻,匕首劈向門……
……如果不是這裏是地下室,吳邪真的感覺有一陣冷風拂過……
這是一個非常詭異的場景,三個平均身高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堵在狹窄的地下室入口,兩個青年,一胖一瘦,眼角抽搐的盯着前面那個青年,那剛才那把鋒利無比,他們驚為神器的匕首在……刨門!
雖然用刨門這個說法有點破廉恥,但是這好歹也是一個看上去就很牛逼的神器啊,就算悶油瓶你用匕首劈門的動作非常飒爽,但也不能掩飾你在刨門的事實!
門鎖那邊很快就讓悶油瓶弄出一個能放進手的洞,悶油瓶挽起袖子,把手伸進去。手不知道在裏面怎麽動了幾下,看上去并不輕松,因為吳邪能看到他白皙秀氣的手腕內側這時候暴起筋,上面的肌肉繃得很緊,線條流暢無比。大概過了有十幾秒吧,就聽到裏面一聲悶響,似乎是有什麽沉物砸到地面的聲音。悶油瓶抽回手,扭頭看了吳邪一眼,輕輕推了一下門,開了。
吳邪的嘴角抽了抽。
裏面似乎是很久沒人進去過了,積了很厚的灰塵,但是因為內部潮濕,沒有揚起多大灰來。吳邪進去以後,特意拿手電照了照地上的鎖。那是一把最常見的鎖,上面是個拱形,下面是個圓角長方體。悶油瓶是抓着下面的部分用力,将拱形與鎖身分離。吳邪不知道悶油瓶到底用了多少力,只是鎖身已經被悶油瓶捏到變形了。吳邪心裏草了一聲,不愧是捏骨狂人悶油瓶。
胖子見吳邪對着那個鎖發呆,就低低得叫了一聲:“天真,你魔障了?快跟上。”吳邪趕緊走過去,壓低聲音在胖子耳邊說:“胖子,鎖變形了!”他說,“吊,悶油瓶身上得有多大的勁道啊。”
悶油瓶是怎樣的人物啊,他輕易的就聽到吳邪在胖子耳邊嘀咕什麽,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過去,吳邪瞬時就閉嘴站在一邊望天。
“咱們到處看看,不要鬧出太大動靜。”吳邪回去把門重新關上,努力把這個恢複成原樣。
令吳邪有些吃驚的是,在這個氣體非常不流通的地下室裏,除了有物體腐爛發黴的氣味,還有一股很奇特的香味,跟每位摻和在一起,吳邪不知道在哪裏聞過,他在記憶力對這個味道非常熟悉,但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就好像在跟人聊天時,明明話都到嘴邊了,卻偏偏說不出口,非常糾結。
吳邪他們分成三隊,每人手裏都有一個手電筒,不是狼眼,那東西燈光太亮,不适合在這種情況下使用。
地下室裏堆滿了木架子一樣的東西,很像是書架,吳邪翻了翻上面的東西,鍋碗瓢盆,廢棄衣服,發黃的書本,什麽都有,實在看不出有人在這裏生活過的痕跡。吳邪抓着手電慢慢地移動,他就在這木架子上發現了一些端倪,這些木架子上,都會有像是被什麽東西生生抓過的痕跡。
他把手伸上去比一下,更加像是人的手指抓出來的。
吳邪看得入神,卻感覺到脖子那裏有點癢,他以為是圍巾上的穗穗,就把那東西抓着,想要往後一圍。但是只有這東西到了手裏,他才發現了不對勁,根本不是圍巾粗糙幹燥的質感,這東西出手濕滑冰涼,非常柔軟滑溜,更像是什麽上等的綢緞。
吳邪把手電的光照過去,卻被一個東西遮住了光芒。他緊張的往後靠,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口袋,他記得他褲子口袋裏有個zippo的。但是他今天穿的是牛仔褲,口袋處非常緊,吳邪的手指伸進去,夾了好幾下都沒夾住。他抓着手電的手已經被綢緞一樣的東西裹住了,吳邪緊張的剛要把整個手都伸進去,那東西居然整個都湊過來了,吳邪心裏一驚,只能伸出手去抵擋。
他不能叫出聲,他不能都已經到這裏了,還被他爸媽逮到,功虧一篑。
他狠狠的抓着手裏的綢緞扯了幾把,那大概是個生物,所以它也感覺到疼了,貼得更緊。吳邪急得滿頭直冒白毛汗,這東西身上有一股非常香的味道,就是剛進這個地下室聞到的。草,在門縫裏看到的眼睛,不會就是這家夥吧!
吳邪伸腳去踹,他的腳又被纏住了,包括小腿。那東西越裹越緊,纏上來的越來越多,吳邪卻不在感受到難過,他被那香味熏得昏昏然,咬緊牙關去抵擋,眼前更加發昏。
一注光猛地就照過來,吳邪身上一情,那東西被這光刺激到了,想要脫身離去。吳邪也在那一刻咬破了自己的舌頭,疼痛感讓他頃刻清醒過來,他狠狠地拽了一把手裏綢緞一樣的東西。悶油瓶的聲音從那邊的黑暗處傳過來:“吳邪?”
吳邪張嘴說話,這才覺得自己舌頭疼得厲害,他倒吸了口涼氣:“小哥……這兒有東西。”悶油瓶走過去一看,在吳邪的手心,躺着兩根黑色的頭發。他把手電轉手放在木架上,拎起一根仔細看,非常柔軟的頭發,很長,都快有一人那麽長了。這是吳邪硬拽下來的的,估計沒全根拽斷,按照這長度看,這根頭發至少有他這麽長。
胖子也湊過來了,他看到這頭發,不由得笑罵道:“天真,敢情這不是地下室,而是你家人金屋藏嬌的地方啊。這得把人關多久才能長出這麽長的頭發。”吳邪罵了一聲:“我藏你媽。這東西是活的,小心一點。”
“東西?”
“對。”吳邪拿起手電,示意他們看木架上的抓痕,入木三分的真實寫照。“它剛才把頭發整個都纏到我身上了,而且身上很香,在剛開始我還奇怪為什麽這個地下室裏除了黴味,還有其他味道,看來就是從這東西上出來的。”
悶油瓶聽完吳邪說的話,把自己的臉湊到吳邪的脖子那。
“小哥?”
悶油瓶沒動,他說話時的熱氣全部拂在了吳邪的耳朵上:“我聞聞看什麽味道。”
吳邪抿了抿嘴,只能讓他聞去了。胖子的目光變得非常怪異,他愣了一下,然後想吳邪露出非常誇張的笑容,甚至還想吳邪豎起了大拇指,一副“小子你真行”的表情。
悶油瓶直起身來,非常認真的對這位吳邪說:“很好聞。”
……我要說多謝惠顧嗎?吳邪想。
這個插曲非常短暫,但是他們更加小心翼翼,但好歹也放心了一些,他們已經知道了這裏有活物,而不是最開始的兩眼黑。
吳邪一點一點地往裏蹭,他很警惕那東西會不會有纏上來。但是好歹一路太平,他很快就走到了地下室的末尾,那裏是一面牆,掉了白漆,牆旁邊有個大洞,洞後面黑漆漆的,好像是能把人整個吞進去。
吳邪拍了一下手,胖子跟悶油瓶也走過來,胖子唏噓一聲,吳邪還以為他要講什麽“真是太吊了”之類的話,沒想到他搖頭晃腦的說:“設計太逆人性化了,把老子卡住了怎麽辦?”
吳邪冷笑:“小哥會把你踹進去的,你不用擔心你自己,我擔心你進去了,這牆就塌了。”他說着就想先進去,悶油瓶在她後面抓住他的手,吳邪扭頭看他,悶油瓶出口解釋:“你不知道裏面情況,危險。”
吳邪無所謂的笑笑,剛想說“都到這種時候了,還分什麽危不危險”,悶油瓶手上一個用力,把他拽回來,然後自己先走了進去。吳邪看着他的背影走進去,不由得搖搖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洞裏面別有洞天,也是黑漆漆一片,比外面更加潮濕。他們把手電筒的光四處亂照,白色的牆壁上長滿了青苔,還有一些跟剛才木架上很相似的抓痕,吳邪不由自主的繃緊神經。這個地方看上去不像外面亂七八糟,反倒有點像是人生活過的地方。
裏面有一個缺了一條腿的木桌子,倒在它旁邊的椅子,在角落處有一個工作桌,上面甚至還有書,在另一個牆角還有一個像是床一樣的東西,上面放着亂七八糟的被子。
吳邪只要一想到,有人會在這個不見天日,潮濕腐爛的地方生活,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作者有話要說: 噠啦啦,大家留個言,順便收藏一下嘛。不要只看,也考慮一下熬夜趕文存稿的苦逼的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