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想娶他 小纨绔求娶老婆啦~
容虞舟這夜的夢, 歡喜與痛苦交織,初晨還未破曉,他就迷糊着清醒過來。
探出胳膊向旁邊摸了摸, 卻沒摸到人。
“心肝兒?”
少年的聲音尚且還未舒緩過來,惺忪沙啞裏帶着幾分嬌和憨,沒人回他,他又拔高着聲音又喚了一句:“寶貝兒?”
嗚嗚嗚,心肝兒又不知道去哪兒了。
今天他特意醒得這麽早,卻還是沒見到易扶玉。
經過這麽一晚上的交心,易扶玉就是他的寶貝兒。他還沒抓緊時間和心肝寶貝溫存,易扶玉又被這繁雜的軍務纏身。
可惡,易扶玉到底是他的心肝兒, 還是公務的心肝兒?
他有情緒了,他要鬧了。
容虞舟在榻上鬧了半天, 最後頭發都打起了結,他束發的時候梳不開,梳子都被他扯斷了幾齒。
怏怏不樂之餘,容虞舟看着榻上易扶玉的枕頭和他枕頭貼在一起,心緒就清寧了許多。
易扶玉這麽早就去處理軍務, 那他也不能松懈下來, 他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必須挑起養家糊口的重擔, 以後給易扶玉最好的生活。
易扶玉看着像個書生,且文氣的很,所以他要在二人以後的宅子裏修出一間大大的書房。
一面放着易扶玉愛看的書, 一面放着他自己喜歡看的春宮圖, 但如果易扶玉覺得不雅的話, 那他也不妨将春宮圖收起來。
易扶玉還喜歡吃他烤的紅頭魚,那等自己以後有了軍功,進宮面見陛下的時候,就向陛下讨要一些魚。
陛下是個好人,不會不答應他這些小小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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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虞舟只想這些能早日成真。
心中有了惦念的人,容虞舟操練都有了勁兒。
将将結束了上午的操練,他日常和王穆瑜閑嘴起來,王穆瑜的虛疲已經好了許多,都能不喘粗氣地說話。
而王穆瑜也最愛打聽軍營裏的稀罕事兒:“昨晚韓子越的營帳被人放了死老鼠的事,你知道嗎?”
“這有什麽稀奇的,我榻子上不是也有?”
多虧了老鼠,他才能搬去和易扶玉住。
“那怎麽一樣呢?昨天秦墨書陪着韓子越一起回營帳,韓子越見了死老鼠不生氣,秦墨書可氣地當即就将那些褥子扔到火裏燒了。”
“氣有什麽用?”容虞舟翻了個白眼,“我們越是氣,那些幕後黑手就越開心,只有我們當做無事發生,他們才會破防。”
王穆瑜驚了,朝他豎起大拇指:“你說的居然有點道理。”
“別貧了。秦墨書就只燒了褥子,沒說什麽?”
秦墨書脾氣不好不是秘密,眼下那些人還傷到了韓子越,秦墨書必然忍受不了。
“當然還動手了,他把平時看不順眼他的那幾個老兵圍堵,可這事兒怎麽會有人承認?那幾個老兵挨了頓打,秦墨書也因為違背軍規,私下動手而被軍法處置。”
秦墨書雖隸屬纨绔這一脈,也要遵守最基本的軍中律法,午前秦墨書被打了一百板子,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行刑令還是韓子越下的。
說到這,王穆瑜就不理解了:“秦墨書他這次怎麽這麽沉不住氣,遇到這種事情他私下裏套麻袋打一頓便是,何故鬧到明面上。”
容虞舟不由得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覺得你喜歡玉芙姑娘是假的?”
王穆瑜:“?”
“若是玉芙姑娘被人折辱,你還能忍到月黑風高的時候才套麻袋?”
反正他忍不了,如果易扶玉遇到這種事情,他必然提了刀砍去那人的命根子。
膽敢碰他的人,斷子絕孫都是輕的。
二人閑聊幾句後,容虞舟便商量着尋個時間去看看秦墨書,畢竟是纨绔團裏一起出來的,總不能不去看看秦墨書的慘狀。
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是倒黴時互相揶揄,互相挖苦。
“那就晚上去看看,他現在可被韓子越貼身照顧着,心裏可美着呢。”
“等下,韓子越不需要處理軍中事務嗎?”
為什麽易扶玉就需要早出晚歸,他今天起那麽早,都沒瞧見易扶玉。
“自然要的,但我聽我哥說陛下挺看重他的,還囑托了我哥平素多照顧着些。”
“哦……”
容虞舟突然撇撇嘴。
原來韓子越走了後門,難怪來了軍營這麽輕松。
不像他的心肝兒,有這麽多事物要處理。
心肝兒,好慘啊。
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将那幾個幕後的老兵找出來。
軍營之争,風氣不佳,固然有秦墨書等人的關系,但在秦墨書還沒有來到軍營之前,這種老兵沆瀣一氣,欺壓新卒的情況就早已存在。
現在還只是鬧到他和韓子越面前,如果日後波及到易扶玉那兒,又該怎麽辦?
易扶玉性子軟,人清冷又不愛說話,遇到這樣的事情吵都吵不起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哭不鬧難免會吃虧。
但他的人怎麽能吃虧。
他會心疼的。
容虞舟頭一回懂得未雨綢缪多麽重要,他勢必要将所有不好的可能都掐死在破土之期。
若有個法子能将那些人揪出來就好了……
午後天氣陰沉,天邊的烏雲壓得很低,就像為長出新葉的樹冠帶上了黑黢黢的帽子。
莫名的流言也随着天邊的烏雲在軍營各處肆虐。
“聽說東營有兩個士兵突然嘔吐不止,軍醫說危在旦夕?”
“确有此事,我還聽說了似乎是碰到了山中野物。”
“野物?”
“左不過老鼠,兔子和山蛇之類的。”
“可這些東西打獵的時候不都常捕麽?”
“今時不同往日,多少東西長着長着就出毒了,前朝的瘟疫不也是因為京中蛇鼠之禍麽。”
“吓!說的我頭皮發涼,我也有些想吐的,本來還以為是中午吃多了……不行我這就去找軍醫看看。”
實際上,軍醫處并沒有衆多士兵,容虞舟和王穆瑜在屏風後蹲着,看着幾個面色慘白,行為惶恐的兵卒先後進入醫房,手中的麻袋早就不動聲色地舉到胸前 。
韓子越一聲而下,二人一沖而上。
此刻韓子越雙手抱于胸前,他不得不驚嘆容虞舟腦袋瓜子的靈光。
本來他也為秦墨書這事憂煩,容虞舟來找他時,他不信容虞舟能幫他找出幕後之人。
但聽着容虞舟的謀劃,再看着眼前這些哀嚎的兵卒,他不免感嘆,或許容虞舟才是對人心掌控最為敏銳的那個。
當下容虞舟封號好麻袋的口子,這些麻袋都是他提前備好的,用了上好的麻線編織而成,即便他已經用了好些年也不見損舊。
容虞舟踢了踢地上的那幾人,指揮着王穆瑜把這幾人分開安置。
随後容虞舟去了其中一個營帳,言辭坦蕩:“我們都已經查清楚了,放死老鼠的是你們了。”
那厮咬牙,就是不語。
容虞舟嗤笑一聲:“都這會兒了,你還念着別人會顧上你?你那幾個同伴都已經招了,年年都捉老鼠吓新兵卒,冬日潑冷水,多累啊,身上的老鼠估計都快被你們抓盡了吧。”
那厮還在抵制:“不是我。”
“真的不是麽?他們都已經交代你的名字了,而且因為坦白從寬,他們不過受了三十板子,但你……”
軍中的老兵再聰明,也只會用這種死老鼠恐吓的法子,哪裏比得上在灏京見多識廣,作惡多端的小纨绔呢。
被這一番話所恐吓,那厮終于老老實實交代了緣由。
他們最初不過玩笑,但後來的确心生嫉妒和怨恨,将往帳子裏放野兔,老鼠的行徑變成了丢死老鼠的惡行。
新人越害怕畏懼,他們心裏頭就越暢快。
這種變态的心思容虞舟不懂,也不想懂。
剩下幾人說出的緣由都大差不差。
無非是他們也經歷過這番恐吓,為什麽不能将這樣的習俗傳承下去?
韓子越将其中所有的細節都記錄在文書之上,老兵新兵不容的事情節度使大人和他說過,眼下有了眉目就更當斥力整頓。
這頭他剛收回筆,擡眼就看見靠着窗的少年目色清冷。
韓子越視線微動,容虞舟這樣的姿勢和神态有些眼熟,他仔細想想,倒是和入宮觐見時見到的陛下那般。
容虞舟并非清冷,他不過抱着胳膊想他的心肝兒了。
也不知道易扶玉現在在忙什麽,這會兒天色早就暗了,再過一個時辰他就該回營帳,就這麽回去也太過無趣,他應當給易扶玉準備個驚喜。
少年毫無頭緒,眼下看着韓子越死馬當活馬醫。
“你當初在老家是怎麽搞定秦墨書的?”
韓子越:“……”
“放心,這樣的私密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韓子越嫌他煩,容虞舟卻在處理今日這事上有功,還是回道:“我說我要娶他為妻。”
容虞舟的雙眸陡然一亮,裏面閃着星光:“真的嗎?你和我想的一樣!”
他也想娶易扶玉當他的媳婦兒。
媳婦兒孩子熱炕頭,縱使沒有孩子,但有了媳婦兒和熱炕頭,他這一生也就完美無缺了。
韓子越嫌棄地看了容虞舟一眼:“可我說的是皇榜高中,再去娶他。”
“皇榜高中?”
按這個要求,他不是一輩子都娶不到易扶玉了?
不行,不可以。
容虞舟自動為自己降低了标準。
韓子越考取功名,皇榜有名;了。
他在繪作春宮圖的衆多丹青手中也為翹楚,堪稱黃榜有名。
所以其實也沒什麽區別,他也是高中以後才去求娶易扶玉。
想通了的容虞舟為自己又默默加了一分。
可現在難就難在娶妻生子他也沒經歷過,小時候遇到婚嫁的事情,他只負責去席間吃席……
思酌片刻,他去尋了食肆掌勺的廚子。
他之前閑談,聽這廚子提起過他曾在村子裏掌勺紅白宴席十年之久,如此,他必然了解民間婚嫁。
廚子說得很好。
得了專人指點,容虞舟晚上回營帳時,仔細備好了紅綢,珠玉和暖酒,本來還需要一只大雁,但時間太緊,他尋不出大雁。
退而求其次,便臨時捉了只大白鵝。
作者有話要說:
小纨绔身上挂着鵝毛:被鵝叨了,要老婆親親才能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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