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置。落座後城主不斷的向陳眉容說着白厲勢力和本事,看來是想要拉攏二人的關系,進而為白厲争取醫治活命的機會。由此,陳眉容得出白厲和城主的關系很好。

觥籌交錯,美食味道四溢,原本這宴席只是有權勢的人認識認識“神醫”,為以後自己和親人的性命找個擔保的“親近”會,但由于陳眉容的一句“食不言寝不語,乃養生之道。”,變成了單純的宴席。

只是當大家吃了個七八分飽,以為會空手而歸的時候,陳眉容一邊由着夜揚秀恩愛般的給她擦手,一邊不經意的說:“昨夜我聽到了些關于白門主的風言風語,還以為是真的。可今日看到白門主很是開懷的出現在宴席,那些傳聞便不攻自破了。那些人可真是無聊,竟然編排白門主的妻子……”似是因為那話不好聽,不好意思的收住了話尾。

整個飯桌徒然一靜,所有人像是說好了一般,齊刷刷的看向白厲,又很快的移開視線,但卻沒有人說話唠嗑的,一個個的支着耳朵聽白厲的答話,其實他們對此事也是疑惑不解,更是心理暗罵白厲的薄情寡性,夫人死來還不忘拉攏對幫派有益處的神醫。

對面白厲整個人一下子陰郁了起來,城主臉上神色頗為不自在,也不好越俎代庖的說這件事情。白厲吸了口氣:“不滿陳神醫說,此事是真的。”狠狠一甩酒杯:“白某今生若不殺了那個毒婦誓不為人!”悲痛的別開臉。

城主看了看他領會般的将柳佩苑多年前毒殺白厲夫人的事情,和昨日對方懷孕夫人再次被毒殺的事情說給了陳眉容,當然在他的描述下,柳佩苑是個求愛不得的瘋狂可怕的女人,白厲是個十足的受害人。

陳眉容眨了下眼睛,睫毛顫動間将神色收斂:“如此……白門主當真是……”沒有講話說完,給不同人表達出了不同的內容。

白厲一抹莫須有的眼淚,用自己袖子擦紅的眼眶看着陳眉容:“其實白某來此,就是為了請陳神醫,幫忙查出毒害夫人的是何種毒藥,也好、也好……防範毒婦再次作惡,祭慰亡靈。”

夫人死了最重要不是追抓兇手嗎?若是兇手再次犯案也不一定要用同樣的毒藥。陳眉容一眼看出此中各處漏洞,嘴角抿出嘲諷的角度,以她猜想白厲的目的或是為了自己身上的毒,或是為了柳師叔再次找上門毒死他,或是其他的原因,但這其中絕對沒有亡妻失子之痛,因為他的眼睛裏沒有一絲絲悲痛,嘴巴卻吐出:“看在白門主一片愛妻之意上,我這個大夫變作一把探案的仵作。”

正好她還想知道白厲夫人的死到底和師叔有沒有關系,沒有關系她就離去。有關系,就幫助師叔達成所願,人都是護短的,她陳眉容也不例外。當然,在她看來,柳師叔絕不是個喜歡牽連無辜的人,不論是這次還是多年前的那次,其中必定有隐情。很可能柳師叔是被誣陷的。

64疑點顯露悄驗屍

因為複仇“毒婦”正虎視眈眈,所以白厲可謂是熱鍋上的螞蟻。宴席告終就将陳眉容二人生拉硬拽回了闊刀門。一路上白厲将一位身寬體胖的俠士顯得是淋漓盡致,将他們一家的“老底”都當做了路上的消遣,說給了陳眉容聽。在到達闊刀門後,立即将陳眉容二人引到了門主夫人的靈堂,來到打開蓋子的棺材旁,讓陳眉容檢驗。

下午偏後時,天色還算亮堂,只是身在白色布置的廳堂中,讓人覺得身處秋日一般的透心涼意。披麻戴孝的下人分站在兩側。

陳眉容接着亮色,低頭望着棺內腹部微凸的夫人面容,嘴唇黑紫,嘴角沒有白沫,可七竅流血,的确是中毒的症狀,至于是何種毒……轉頭看了眼站在一旁渡步等待的白厲:“白門主,我需要解開夫人的衣裳,并采用一些損壞夫人遺體的方式檢毒,不知白門主可會介意?”

“這個……”白厲眼神閃爍,略微沉吟道:“夫人本就慘死,所以……白某曾聽聞,驗只需取得中毒者的血液便可,不如陳神醫不如采用此不損害夫人掩面的法子。”

白厲不讓自己查看白夫人的身體,難不成是身上有什麽不可見人的東西?陳眉容望向棺內,眸光閃了下,轉開視線:“如此便聽白門主的,只是夫人身上血液已經停止循環,需要一些特殊手法輔助,這些我是需要時間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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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厲立刻道:“不妨事,陳神醫盡管去準備。”

這會,夜揚也看出問題了,原本這白厲異常着急的将眉容拉來就是為了驗明夫人所中的毒,可這會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不着急了。

白厲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有些古怪,沉默了片刻道:“比起自家性命,夫人的尊嚴更重要。對了,陳神醫需要什麽東西請跟管家說,白某還需要去處理一些其他的事情,畢竟夫人去了……”不等陳眉容二人反應,喚來管家,不知蹒跚的走向自家書房所在的方向。

管家擔憂的望着白厲背影:“夫人和小門主去了,門主他雖然表現的像是個正常人,但其實早就是痛不欲生,昨個更是昏了過去。”

“這樣……”陳眉容語調悠長,帶着些意味不明。

管家點點頭,吩咐人将棺材蓋子重新蓋上:“陳大夫你需要什麽東西,盡管吩咐我。”。既然管家都在這麽說了,陳眉容夜不再客氣,将所需要的藥材和工具一樣樣說給了管家,管家不斷點頭,一一應承,轉而吩咐人将二人帶到了早已收拾好的客房休息,自個去采辦去了。

西方天際一片火燒雲,可見明日還是個大晴天。因為白厲和城主交情不錯,所以城裏的江湖産業幾乎都落到了闊刀門的手中,陳眉容和夜揚入住的客房富麗堂皇,令人咋舌。

陳眉容坐在床榻上,手指在撫平衣擺的時候,摸過床榻上鋪着的一塊塊玉石編織成的涼席,涼涼溫潤的觸感讓她低頭看了涼席一眼。

夜揚目光在碧綠色的涼席上流連了一陣,夏日天氣燥熱,若是有了此物,眉容睡覺時能更安穩些,将此事記在心裏後,目光回到了陳眉容的身上:“眉容當真要為那居心叵測的白厲查詢其夫人所中之毒?”

陳眉容搖了搖頭:“自然不會。只是……”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我覺得他夫人八成不是師叔害死的,而且我看他本人中毒很深,他不要求我醫治他,反而讓我研究他夫人身上的毒,可否做出一個大膽的懷疑,他和她夫人身上中的是一種毒。所以研制出白夫人身上毒的解藥,也就是救了白厲。”

夜揚沉默了一下,開口:“他夫人的毒會不會是他下的。”從白厲的目光中,他看不到對方對妻子和未出世孩子的愛意,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有可能。”陳眉容遲疑了一下,将夜揚的假設套入現實,思考了一下發現若真如此,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聯想白厲不讓她對白夫人寬衣檢查的事情,一個想法浮出腦海,眼眸因這個猜測微微變幻了下神色,斂目望着自己平整的指甲:“我要看看那白夫人身上藏了什麽?”

夜揚聞言,立刻将方才去過的靈堂的地形位置,和守衛的人員位置從記憶中調出,抿了下嘴唇,将瞬間閃過的注意以及利弊說了出來:“調虎離山,時間不夠危險,不如我将她帶出去,讓眉容細細研究。”

因夜揚的用語,陳眉容心裏覺得好笑,嘴角也顯露出了踏入闊刀門後的微笑:“不可對死者不敬,我只是為了查找出真正的真兇。再者若是動作太大,驚擾了他人,我看反倒會是亂上添亂。”想到昨日用餐時,一晃而過的柳師叔的雨中背影,眼眸閃出疑惑,頓了頓:“至于如何能不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檢驗門主夫人,便要看你我的配合了。”

晚飯之前,管家将東西采購歸來,陳眉容也不再遲疑。立刻取了白夫人的血以做研究。

當夜天空群星閃爍,燃着蠟燭的靈堂中,五個下人打着哈氣,守着長明燈的一人時不時的添加燈油,忽然房中燭光一閃,添加燈油的人餘光瞥見對面牆上閃過一道暗影,那人好奇轉頭看去,靈堂外面漆黑一片,能瞧見的一塊星空盡顯靜寂,難道是他看錯了?揉了揉眼睛,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一陣似有似乎的香氣從方才閃爍的燭火中,随着黑煙徐徐升起,擴散而開……

五個下人包括添油的都雙眼迷茫了起來。房頂傳來陳眉容低語的聲音:“好了我下去,你在這看着,有其他人靠近,用貓聲相告。”,“好。”夜揚低沉的聲音。随即一道紫色身影從靈堂房頂一閃而下,無聲無息的落在地上,陳眉容手裏捧着藥箱,從呆呆的或站或坐的下人面前走向棺材,擡手解開了白夫人的衣裳……

一刻鐘後,陳眉容望着棺材中人的腹部,睫毛一顫猛然睜大,後槽牙緊緊咬着:“這世上竟然有人……”

靈堂外,闊刀門距離靈堂不遠的一處亮起橘色紅光,夜揚站在房頂一眼就看到了那處夜裏的光亮,心裏不由自主的一顫,映着火光的瞳孔一縮,自妙劍山莊那晚他便對這火産生了些懼意,不再守住房頂,翻身而下瞬間來至陳眉容身旁。

恰逢陳眉容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東西,擡手為白夫人系着衣裳,只是眼眸中的煞氣不斷閃爍。感到身邊多了一人,夜揚熟悉的氣息讓陳眉容沒有絲毫緊張和防備,轉頭詢問的看着夜揚:“怎麽?外面有人來了?”話才問出口,就聽到外面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呼喚聲,竟是走水了。

陳眉容不再停留,擡手快速的為白夫人穿好衣服,沖着夜揚一點頭,夜揚二話不說,彎腰抱起陳眉容,眨眼間消失在了原地。任憑外面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靈堂內五名下人卻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直到有下人跑進靈堂抓着一人晃悠了一起:“沒看着了!趕緊出去一起救火啊!”

靈堂內無人這才如夢初醒,愣了片刻才回過神,在看到外面沖天的大火時,一個個長大了嘴巴:“這、這火是什麽時候起的啊?怎麽這麽大?”

客房,“聽聞”到外面聲音的陳眉容和夜揚衣衫淩亂的奔走而出,抓住一名下人詢問“外面發生了何事?”,下人說,門主廂房起火,火勢不大,很快就能撲滅,請二位貴客安心休息。果然半個時辰後大火已經撲滅,一切都已經處理妥當,只是……門主似乎是毒了一枚毒镖,所以剛剛“安歇”的陳眉容就被下人請了過去。

白厲住處已經化為灰燼,所以白厲居住的地方是另外一個院落,陳眉容和夜揚一進院落就看到了嚴陣以待的滿院持着兵器的闊刀門門人,陳眉容和夜揚走入白厲所在的房中,一眼就看到了□着臂膀的白厲正與下人說話,等下人跑出院落之後,白厲才對着陳眉容苦澀一笑:“沒想到那個毒婦竟然這麽快就又找來了。”

夜揚目光沉了下,起火前後他一直呆在房頂,以他的功力是沒有發現任何潛入門主院落的可以人物。想着看向陳眉容。陳眉容心有靈犀轉頭與其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對方心裏有話,只是有很多話語不好當着他人的面說出,只好沉默了一下。

燈燭下白厲臉上青黃一片,陳眉容目光在他額頭上隐隐可見的青色,慢慢轉到了對方胳膊上沒有拔下的毒镖:“這镖……?”

白厲嘆氣說:“這便出自由那毒婦之手,勞煩陳神醫相救。”

陳眉容點頭,幾步坐到白厲對面,擡手先是為他診了會脈:“此毒……我是聞所未聞,只能先用平常的抑制毒素的藥物給白門主服下,至于毒的解藥需要我取了門主的血回去仔細研究。”,取了顆自己給自己準備的藥丸遞給白厲。

白厲不疑有他,接過道謝服下。陳眉容取來傷藥準備準備拔下白厲身上飛镖,就聽白厲問:“陳神醫,你說白某與夫人身中毒藥可會是一樣的?”

陳眉容擡手揪住飛镖的動作頓了下,随即狠狠拔下,在白厲呼痛的同時,意味不明的勾起一抹諷刺的微笑:“興許吧。”

替白厲處理完了傷口,二人再次回到房中休息。在陳眉容的示意下,夜揚判斷出周圍并無活物,陳眉容才開口問:“方才在白厲房中,夜揚可是有話要和我說?”

夜揚颔首,皺眉腦海一邊回憶一邊說:“當時并無人潛入白厲院落。”

陳眉容明白了夜揚的意思,悠悠的道:“如此看來,這一切應該是白厲自己演得一場戲,只是他到底是為了什麽呢?”,在聯想白夫人身上發生的事情,眸光恍然有所思,眉頭慢慢蹙起:“難道是……?”

夜揚:“眉容可是想通了什麽?”

陳眉容點頭靠近夜揚将發現的事情告訴了夜揚,夜揚雖面無表情但眼裏有厭惡閃過,良久陳眉容立刻,略帶擔憂的說:“不論白厲想要做什麽,不論此事是否和柳師叔有關,但無疑都将箭頭指向了柳師叔。再加上日前見過的那個背影,我現在更擔憂的是柳師叔和……師傅的安危。”

夜揚立刻開口:“不若我去尋師叔,将此事告知她。”

陳眉容想了下:“不若明日,以幫我辦事為借口,出去辦理此事。”房中燭火閃爍,房中光亮明暗變幻了一下。

翌日,陽光妩媚。陳眉容在房中研制解藥,夜揚出去尋找柳師叔。在旁邊幾個客房入住了新客人之後,發出噪聲後,陳眉容詢問了一下送飯的下人,才知道因為多年前殘害武林中衆人的毒婦再次出現,在白厲的號召下,有親人受害的衆多江湖人士紛紛趕往闊刀門。陳眉容聽到這個消息,眼眸充滿冷意的沉默了一會。這看起來似乎是合情合理,只是日前“毒婦”才出現,昨日門主家裏起火中毒,今日大家都到齊了?這怎麽看都透着不尋常。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收拾白厲,然後在師叔師傅的見證下結婚,嚯哈哈~~

65将計就計揭惡行

午後的太陽最是熱烈的時候,敞開的窗子吹進股股熱風,陳眉容任由對面坐着的人大量自個,面上不露出分毫不耐煩的神色,直到對方說累了意識到自己呆的太久了,起身告辭:“陳神醫在下這就告辭了,您請休息。”

陳眉容點點頭起身相送:“翟大俠請慢走。”

“陳神醫請留步。”翟門主眼睛瞄了眼房間一旁桌子上大堆禮物中最為顯眼的一個,比起其他人的他的果然最氣派,露出了大大的笑意,邁着步子走了。

陳眉容問望着他搖晃遠離的背影,掃了眼那個放着玉獅子的盒子,眉頭不耐煩的蹙起。她一路義診走來,在獲得衆多有權有勢的人資助的同時,也醫治好了他們早就或是親人的疾病,結下了交情。于是被白厲召集裏的江湖人士,不論是沖着她本身的本事,還是沖着她與有權勢之人的“交情”,在聽到她和他們住在同一院落的時候,紛紛帶着禮物來拜訪,看不出半點沉浸在五年前親人被毒娘子害死,從而聚集前來報仇的憤恨悲痛模樣。

那麽他們究竟是在做什麽的呢?陳眉容迎着不斷湧進門口的熱風,太陽看向藍色的天空慢慢移動的白色雲朵,額前發絲随風輕晃。眼眸也蕩出了幾分擔憂,夜揚已經出去三個時辰了,也不知現今身在何處,又有沒有尋找到柳師叔。

不等她轉身入門,闊刀門中的一名弟子就邁入門中,喚住了陳眉容:“陳大夫,門主請您過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陳眉容轉身的動作頓住,同時間睫毛一顫,轉身後睫毛垂了下去:“你可知門主找我何事?”

弟子搖了搖頭:“具體的不知道,但是應該和明日的屠‘毒’大會有關系。”

陳眉容眼眸突然睜大,呼吸散亂了一下,柳師叔已經被抓了?刷的一下望向弟子,努力的穩住了情緒,淡淡的問:“屠毒大會?這是什麽意思?要屠殺的是什麽人?”心裏已經有了定論,但是在是确認般的問了出來,明明昨夜白厲才遭遇襲擊,今日就抓住了柳師叔,明日就要屠殺嗎?眼珠思慮的轉悠了一瞬,難道柳師叔早在昨日之前就已經被抓了?

弟子道:“還不就是那個毒害了門主夫人,又放了火的毒婦柳佩苑麽。”作勢領路:“門主還在等,能否請陳大夫……”

“我現在就過去。”

陳眉容一路走向白厲所在的房間,見到闊刀門上下一個個緊張戒備的神色,目光閃了閃,陷入了某種沉思。直到進了白厲的房間才回過神來,白厲房間內放了一盆半融化的冰,因而比起別處涼快了很多,使得陳眉容精神一震,望着額頭顏色加深的白厲,問道:“白門主,你所中之毒的解藥還沒有研制出來,讓白門主失望了,是在抱歉了。”

白厲眼睛失望的一暗,但并不明顯。陳眉容揚眉,看來白厲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且來找她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此事。果然白厲再次開口:“其實白某找陳神醫并不是為了此事,而是……明日白某準備舉行屠毒大會,希望陳神醫昨個鑒證。”

陳眉容壓抑住心裏的氣憤,只是“哦”了一聲,表示疑問。

白厲對陳眉容的疑問語氣,自有他的一番想法:“昨夜白某遭受襲擊之後,就立即派人追找那毒婦,也是白某幸運,順利捉住了那毒婦和她的同夥。礙于她的仇人衆多,我也不好私自處理她,所以便開了這個會。哎!她做了諸多錯事,都因為愛白某人所起,白某甚是不忍心,且白某身上的毒只怕還需要她才能治得了。所以想要陳神醫明日出手阻止此事。”

陳眉容對白厲的迂回之法很是不理解:“白門主身為此會的舉辦人,自己阻止豈不是更為恰當。我……”

“白某和毒婦只見糾葛身為複雜,為殺死夫人的人求情,只怕會讓人覺得白某有私心,和毒婦之間有些難以啓齒的問題。知道陳神醫夜出身藥谷,所以不論是出自同門情誼,還是出自于想要從毒婦口中得到毒經研制的借口,都是合情合理的。”白厲語氣急而穩的吐出一長串話語。

陳眉容意味深長的看眼白厲:“那麽,等我救下毒娘子,白門主想要将她如何處置呢?”

白厲語結了一瞬:“這個……這個,當年藥谷便将其軟禁,不如将将她軟禁在闊刀門吧,當然白某随時歡迎陳神醫來研究毒經。”

曉之以情,動之以“利”,白厲果然目的不單純,不論你想要做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如意的。陳眉容垂眼看着膝蓋上交疊的手指,“如此,我便答應了。明日的屠毒大會,一定會讓白門主驚喜的。”嘴角慢慢綻放出一抹淡淡的譏諷笑意,只要到時候你不要後悔就好。

日夜交替,西方的太陽還沒有徹底落下,淡淡的月牙浮出東方的天際。陳眉容面前擺着滿桌在點着的蠟燭顯得色澤亮麗的佳肴,可她的的視線卻停留在了院落門口的方向,腦海裏交疊浮現的是,夜揚何時回來?柳師叔又身在闊刀門何處,過着何種生活?若是夜揚還不回來,就要吩咐廚房重新做一桌熱乎的飯菜了,夏日炎炎,但吃涼食對胃腸還是不好的。

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陳眉容一直懸着的心放了下去,起身迎去。夜揚擡手摸了摸陳眉容的發鬓,目光轉過沒有動過一筷子的飯菜,轉出歉意:“眉容應該先吃飯。”

陳眉容笑了起來,拉着夜揚來到水盆邊:“兩個人才能吃出飯菜的味道。”

燭光下夜揚藍色的眼眸剔透了起來,裏面充滿了幸福,邊洗手邊道:“我沒有找到柳師叔,但怕眉容着急,便回了來。”目光擔憂的看向陳眉容,生怕一只害怕主人懲罰的獵犬。

“夜揚做的是對的。”陳眉容對夜揚擔憂自己着急而回來的事情很是認同,更重要的是讓夜揚為了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奔波,她不僅是擔憂還心疼,夜揚才是最重要的不是?想着,将白日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夜揚,最後終結道:“所以,柳師叔已經被白厲捉到了闊刀門。而我也答應參加了。不過我要做的……”揚起雙眉,對着夜揚勾了勾手指,夜揚寵溺低頭,陳眉容嘴唇一開一合,将明日打算一一說了出來。

夜揚寵溺點頭,待陳眉容說完遞上手巾,他才快速的洗完手接過陳眉容遞過來的手巾,擦幹手後,反手拉着陳眉容來到飯桌。陳眉容眼眸映着兩點燭光,将筷子遞給夜揚。夜揚擡手接住筷子,眼睛卻直愣愣的望着陳眉容漂亮的眼睛,臉頰紅了起來。

陳眉容似是沒有察覺夜揚的一樣,嘴角卻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桌子上的燭光慢慢暈開,化作了第二日晌午燦爛的日頭。衆多武林人士聚集在闊刀門靈堂,陳眉容和夜揚并肩站人群之中,聆聽白厲大會前的宣言。陳眉容擡眼瞥了眼白厲,沒想到白厲竟然會同意她的意見,将屠毒會的地點改在這個地方。

這時,白厲已經深明大義的說了很多話,并将柳佩苑害過的人一一列出,五年前的衆人,以及昨日前日他家再次發生的慘案,最後道:“将毒婦帶上來,以慰亡妻,以及各位英雄親人的在天之靈。”

此言一出,下面衆人神情皆變化了起來,有的是咬牙切實,有的盡是看好戲的神色,有的一臉不知為何的惋惜。

陳眉容神情一凜,轉目看向柳師叔被帶上來的方向。兩名身穿闊刀門弟子服裝的男子提着一名披散頭發看不清面容的青衣女子走了過來.陳眉容和柳佩苑相處時間不多,因此僅憑此女子一身狼狽的模樣,判斷不出來到底是不是柳佩苑。

兩名弟子将柳佩苑慣在了地上,柳佩苑失去了人的支撐。任由柳佩苑軟軟的倒在地上,頭發兩分而開露出了面容,陳眉容瞳孔一縮,确實是柳師叔!陳眉容将下意識邁出的步收了回去,現今時機不對。

柳佩苑雖然全身無力,但一雙眼眸分毫不露出怯意,傲然的環視了一圈怒目圓睜似是和她有些血海深仇的人,哼笑一聲:“我柳佩苑五年前确實下過毒,但不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我下毒的對象只有你這個負心漢!”仰頭目光鎖定白厲。

“你這個毒婦!現今還要狡辯麽?當真是寧頑不靈。不是你下毒,五年前的人們又是怎麽死的?!”白厲一副痛心疾首:“佩苑你怎麽變作了今日這副模樣。”

衆人看着白厲不忍的神色,炸開了鍋:“白門主不會是在姑娘和這毒婦的私情吧?”“白門主你可不要做糊塗事!”“快些将這毒婦殺了!”“雖說毒婦心腸歹毒,但身懷的毒經可是珍貴難尋,不如……”“我不管什麽毒經!我就要她為我爹償命!”

柳佩苑眼神鄙夷,語氣嘲諷:“白厲!你要殺便殺,何必做出一副令人作嘔的神情模樣!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五年的折磨将你逼瘋了吧?連……”

在衆人的喊殺聲中,白厲厲聲道:“毒婦住口!”,其他人只以為白厲被柳佩苑激怒了,只有柳佩苑和陳眉容露出了然神色。

白厲利落的抽出佩刀指向柳佩苑:“”刀面反射出烈日的光芒,不着邊際的對陳眉容做了個眼神,示意陳眉容出來阻止。

陳眉容目光露出譏諷的神色,目光轉到柳佩苑露出了真切的關心,在白厲期待的目光下,在夜揚撥開人群的時候,陳眉容慢慢走到柳佩苑和白厲之間:“且慢,大家請聽我一言。”

地上柳佩苑這時才看到陳眉容,嘴巴張了張,最終抿了起來,幽深的目光望着陳眉容:“我的是不用你管!”

柳佩苑态度惡劣,但陳眉容并不在意,陳眉容知道她是害怕連累了自己,淡淡的瞥了眼“萬事盡在掌握中”的白厲,在衆人嗡嗡響起的質問聲中,繼續道:“因為她不是殺人兇手。”

白厲神色一變,沒等他反應,夜揚已經來到白厲身邊,白厲也想要反抗,奈何二人武功差得太多,夜揚只輕輕伸手在白厲肩頭穴位一點,便止住了白厲。衆江湖人士被這一幕驚駭的不知如何作為。白厲詫異的看着陳眉容,目光一轉,已經想通了什麽,大聲喝道:“陳神醫?你當真要為了這個敗壞藥谷名聲的人,與整個武林為敵?”

江湖人士都是好忽悠的,衆人立刻拔出武器将陳眉容四人團團圍住。陳眉容沒有露出絲毫懼意,掃視了一圈衆人:“各位應該聽說白夫人是被柳師叔下毒害死的吧?其實不然。”轉身指向身後靈堂內的棺材,提高了聲音不急不緩,讓大家都聽清的語速抛出了一個平地驚雷的事實:“白夫人可以告訴大家她是

66真相大白欲成婚

衆人聽到了陳眉容的話,下意識的看向棺材內的白夫人,有的人在觸及白夫人的明顯中毒而亡的面容時,愣了一瞬,難道這夫人的死當真有蹊跷?想着疑惑的目光又看向了白厲。而另外的人卻是質疑的看着陳眉容:“你和這毒婦都是藥谷的人,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白夫人身上做了什麽手腳?”

陳眉容嗤笑一聲:“現在大家倒是想起來我是藥谷的人了,昨日乃至今日大夥要我主持這毒毒大會,又是抱着什麽心思呢?難道那時你們不覺得我會公正的處理此事?更何況,你們就不想找到真正的兇手祭慰親人的亡靈麽?難道你們就甘心被小人利用?令亡靈蒙冤,令自己做個‘無知’的傻子?”

呃……這倒是真的,因為陳眉容醫術超群,和很多權貴有了交情,另外陳眉容的義診以及北頭關一戰,現今名聲在外,确實很讓人信服。衆人中心态較為公正的人道:“我覺得大家不妨看看陳神醫想要我們知道什麽,再根據情況,判斷的好。否則豈不是傻傻的被人利用,還不自知?”,衆人聞言轉念一想,得罪了陳眉容也不是什麽好事,而且比起給四人報仇,明顯救人命的大夫更實惠一些,畢竟死者已矣,惑人更為重要些。

陳眉容看大夥都安靜下來了,起步來到白夫人身邊,擡手想要解開白婦人的衣服,但手在衣服上空的結處停留了下:“公開驗屍實為對死者不敬,我便先将我的發現說與大家,若是不信,可找讓你們信任的仵作來檢驗。大家都知道白夫人已經懷孕兩個月,于前日被‘毒婦’毒殺而死。但是經過我的探看,發現白夫人是因為被練習毒功而做火入魔的人通過夫妻行房,将毒素灌輸到了白夫人的體內。”

停頓了下“當然我想白門住興許只是想要一個孩子,大可惜的是,腹中嬰孩在成型過程中已經中毒,成為了死胎,白夫人的下|體和腹中嬰兒都可證實。另外,大家都知道白門主是昨日才中毒,但是只要細細探查他的筋脈,就知道他體內的毒是慢慢積累而成。白門主體內一部分毒順着筋脈有序的流轉,一部分則不受控制的流入五髒六腑,若說是被人暗地下毒是絕對不可能的,但若說是練習毒功,走火入魔,便一切都可以說的通了。”

陳眉容言之鑿鑿,令衆人心裏的天平傾向了她,但還有人質疑:“按照你所說五年前的事情也是白門主做下的,但是這麽些年來白門主不可能看大夫吧?怎麽就沒人發現?”

這剛說完,不用陳眉容反駁有人就嘲笑道:“知道也不敢說吧!”

陳眉容掃視衆人:“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大家都知道走火入魔并不代表都是一下子無法控制內體毒素,而是随着時間的推移,慢慢越來越厲害,最終導致毒不受控制的流入五髒六腑,才能讓人診脈探查出來。現在只要你們找個大夫,便能證明我說話的真僞。”

“但是……誰知道這事情是不是陳眉容做了手腳?而她一個辰國藥谷的人千裏迢迢跑到袁國,是不是就是為了救毒婦,然後才……”話沒說完,但大夥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陳眉容嘲諷的勾起嘴角,望着那說話的人,直将對方看低了頭,才說:“你也說了袁國與辰國千裏迢迢。所以我一年前就料到了你們白門主會弑殺妻兒,抓住柳師叔嗎?豈不是可笑?”

“你說的确實有道理,但是這……只能證明白夫人,和昨夜的火是白門主自己做下的并不能證明五年前的事情也是白門主所為。”

這确實是個難題,陳眉容眼中情緒亂了一瞬,垂眼看着地面,還沒有理出條理。

地上柳佩苑開了口:“證據?五年前的事情哪裏來的證據?我倒是有意見真是發生過的,與白門主确實練了毒功的事情想要告訴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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