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保了。

“以後影門有我暫時代為管理!”

鷹不是第一次無視喬非的命令,只是這回她沒盯緊賀沖,讓他得以去到黑市,販賣了很多消息。要知道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還好吧,鷹!”

“死不了!”

真不懂她都這個時候了卻還是要嘴硬,怎麽非要那麽倔,“鷹,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麽?”

“嘶,啊…你難道…就那麽甘心聽她一小破孩兒的指令,啊?啊啊……”

下藥的手重了些,祁陌忽視她的叫喚,“她和神君的關系你難道不清楚?”

“就因為……”

“對!你別糾結了,好嗎?我拜托你好好養傷,別再整這些有的沒的。你呀到底要我說幾遍。”

黑市,雲龍混雜,各類消息物件交易之地,酒喝多了誤事,賀沖算是一時沖動,他現在戰戰兢兢,總覺得喬非随時會要了他的命,驚恐之際他藏到了穆府,拽緊兜裏他在黑市用幾條訊息換來的逃離中原的法子。走到這一步,他已無路可退。

“你怎麽臉色那麽差?”

“不舒服?”

言盛寧上前攬住喬非,“還是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說說嗎?”

放松身體地靠在她的懷裏,“沒有,我…我可能是累了吧!”

當喬非得知賀沖跑去了黑市,她預感到事情不對,第一時間備上了足夠銀兩親自去到那裏,“不管他和你們說了什麽,我希望你們不要散布出去,多少銀兩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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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麽呢?累了就去床上休息會兒,我會守着你的,喬非。”

一個吻輕輕地落在額頭,“睡吧。”

這種時刻,言盛寧是喬非心裏最大的慰藉,有她在真的很好呢?可喬非心裏又深深地害怕恐懼着,她總是會懷疑,老天爺真的會那麽厚待她嗎?怎麽辦,好像一不小心,讓言盛寧在自己的心上越紮越深,但即使這會要了她的命,喬非也不會願意将她從心頭拔離。

嘴角彎彎,看着她心滿滿的,言盛寧勾着她的小指,這人怎麽無論何時看到她,她都那麽好看呢?

大清早,俞利帶着镖局的一夥人出發,這回目的地有點遠,涼州,靠近邊境,眼皮一直在跳,俞利很不舒服,揉了很多次。

“好勒,都裝上車了,走喽!”

“公主,你終于畫好了小姐的畫像了?我看看!”南黎放下手裏的木盆,擦盡手上的水珠,走近瞧了瞧,“天啊,公主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估計是趕不玩榜單了,盡力吧,想哭!

☆、二卷九回

六皇子這些天能下床到院裏散散步,言盛寧看着身邊臉龐上還帶着些稚氣的小小少年笑了笑,“喝藥吧,我們。”

兩碗相碰,清脆的一聲響。

“盛寧姐,你也生病了嗎?”唐辰霖雙手捧着碗擡頭問。

低頭又是溫柔地笑了笑,“嗯,是呀,我也生病了。”

言盛寧說:“若好了,辰霖你想做些什麽?”

“騎馬射箭!”小少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有些不敢相信,不相信倒不是因為他體弱多病,而是唐辰霖是芷妍的弟弟,皇子中自己唯與他有過多一些的交集,言盛寧還是比較了解六皇子的喜好。

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為何?”

“父皇和母後定會歡喜吧。大皇兄為了大凜兩年來未歸長安,同樣身為皇子的我卻日日躺在床上,辰霖覺得慚愧。”

言盛寧拍拍他的肩膀說了幾句安慰他的話

“盛寧姐,我很謝謝你能回宮醫治我的病,還有,讓我那個笨蛋姐姐重拾笑容。”

“你呀,有膽量當着她的面這麽說!”

“我可不怕她。”

兩人聊得愉快,太監卻來傳喚言盛寧。

皇帝要見自己,言盛寧不覺奇怪,她也好奇,他會和她說什麽。

“皇上,言姑娘到了。”

“讓她進來吧。”

小丫頭兩年不見長高了,只是人怎麽那麽瘦?

“盛寧,這兩年在外面過得不好吧,你想回來随時都可以。”皇帝佯裝翻閱着手裏的奏章,漫不經心地說。

“不必。”言盛寧語氣淡漠,拒絕得直接。

皇帝一時覺得臉上挂不住,放下奏折,“朕是好意,何況朕怎麽說都是你的長輩,你這番語氣與朕說話,要是朕是個暴君,你覺得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兒?”

言盛寧看向皇帝,“那盛寧要謝謝皇上您的不殺之恩。”

“你!伶牙俐齒!”

唐錦明再次詢問言盛寧兩年來的生活,不想她卻說:“竹屋外的人不是皇上您派來的嗎?話說回來,盛寧該感謝你,兩年來多虧了他們,讓我不那麽無聊。”

“盛寧,朕想你對朕恐怕有些誤會,朕派那些人只是擔心你,想了解你的狀況,卻不想你真是一點都不手下留情。”

言盛寧攤手,“怎麽,皇帝今日找盛寧,就是為了興師問罪?”

唐芷妍扶着唐辰霖回床,替他蓋好被子。

“姐,她被父皇叫去了。”

“誰?”

“你說呢?”本想拍他的腦袋,想到他還病着,唐芷妍只好重重地揉了揉弟弟的發。

“臭小子,你好好休息。”

就只想着盛寧姐,連親弟弟都不顧了。六皇子心裏暗暗嘀咕着。

“父皇!”唐芷妍找言盛寧心切,加之皇帝對她向來的寵愛有加,來之禦書房,不通報推門就進。

推門進來就看到言盛寧側躺在地上,微微發顫,鼻孔裏不斷有血湧出。

“盛寧,盛寧,你怎麽了?你怎麽會?”

言盛寧試圖睜大眼睛,保持清醒,只是視線越來越模糊,她努力地抓住唐芷妍的手,“帶…帶我走,走……”

“朕已經宣了陳禦醫,芷妍你不要太……”

唐芷妍用力地甩開皇帝想要扶起她的手,轉頭會瞪着自己的父親,這眼神着實令皇上一驚。

“我要将盛寧帶到我那。”

言盛寧再有意識的時候,陳禦醫正在長樂宮替她把脈,他的臉色很不好。整個人逐漸清醒,反手抓住他的胳臂,言盛寧強忍着不适坐起身,挂上笑容,“我沒事,有勞禦醫費心了。”

“你的身體……”

“沒事,天氣緣故加之忙着給六皇子治病,這些天作息不穩,所以才,陳禦醫你說呢?”

“可你的脈象實在是過于……”

“我也懂醫,自個兒的身體還不知道嗎?”

陳禦醫看向言盛寧,嘴裏有些話欲言又止,他從裏屋一出來,皇帝和唐芷妍都圍了過來,問言盛寧的狀況。

“她醒了。”

聽到她清醒了,唐芷妍立馬沖了進去,狠狠地抱住那人。

“她到底是什麽怎麽回事。”适才和她聊得好好的,突然倒地,皇帝又問:“陳禦醫朕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醫治好她。”

“其實,其實言姑娘,她,她其實沒什麽大礙,就是作息不穩加上天氣變化才會如此。”

“真的嗎?”皇帝有些懷疑,可是禦醫為何要騙自己。

“不管怎麽樣,你給她開點藥吧,她以後要還這樣,朕定唯你是問。”皇帝想進去看言盛寧一眼,又想到芷妍看自己的眼神,眉頭一皺,轉身走了。

言盛寧拍拍她的背,“芷妍,你想把我憋死呀?”

唐芷妍整個人沉浸在差點要失去言盛寧的恐懼中,什麽話都聽不進,抱緊言盛寧不願撒手。言盛寧無奈地看一眼桌上的水壺,她真的非常口渴啊。

幸虧沒多久,南黎進來,熱乎乎的一壺水下肚,人舒服多了。

唐芷妍坐到她身邊,“是不是我父皇對你做了什麽?”

“你怎麽會這麽想?”言盛寧換了個姿勢靠着背後的枕頭。

“盛寧你別怕,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你可以和我說實話。”

“你父皇只是希望我可以在太醫院任職而已。所以才把我找去談話,傻丫頭,你再瞎想什麽呢?”言盛寧輕輕地一點她的腦門,“再說,你父皇能對我做什麽呀。”

怪了,芷妍是知道些什麽嗎?

“還不是你突然這樣,我才會緊張嘛!”

“是嗎?”

言盛寧抓住唐芷妍的手,手心的溫度互相傳遞着,“放心,我沒事的。”

唐錦明想要選拔人才的事,在長安城內傳得沸沸揚揚,早不是什麽新鮮事兒,有心人都早早做起了準備。能入朝為官,對于普通百姓那就是光宗耀祖徹底改變人生的大事。不過沒想到,有些職位皇帝會願意招納女子,不得不說,這讓言盛寧內心多少對他有那麽些敬佩。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麽會突然這樣,不清楚是不是因為新藥的緣故,明日得去看一下六皇子的情況。

都這個時辰了,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忙!

身側的唐芷妍吧唧了兩下嘴巴,一個翻身壓到了言盛寧身上,身體虛弱懶得動彈,沒多久,言盛寧的眼皮越來越重。

酒,碎裂的杯子,賀沖的事情令喬非有些疲憊,影門的人去了幾批竟還沒查出他的行蹤,不過比起他的行蹤喬非更在意那些訊息。

拳頭一緊,剎那鮮血從掌心湧出,喬非笑着說:“不是說過不會留夜的嗎?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wow 時隔那麽久 還有人在嗎

☆、二卷十回

從長安一路過來,俞利才能深切地體會到何謂帝都的繁華。這邊遠地區的夜啊,都不似長安城夜的繁華與喧鬧。裹着條大棉被,喝着熱姜湯,俞利還是覺得冷得刺骨,真希望快點趕回去兒,出镖兩年來第一次這般渴望回俞府。而這種時候,自然也會更加思念起心頭的人,想着她好像能讓自己暖一些。镖局裏的幾個弟兄扣了扣房門,又給她拿來了些吃的喝的。

條件艱苦加之天氣的不适應,弟兄們都忍不住抱怨,“你說,那些富商是不是銀子賺多了就想要落個好名聲,就這幾車破破爛爛的鍋碗瓢盆大老遠的讓我們從長安運到這,不就為了彰顯他的善舉。”

“就是,真要響應朝廷,倒是把賺的大把銀子拿一部分出來呀,真的是!”

“有錢人都這樣,做做樣子麽,咱也不抱怨了,咱就是勞碌命,還得謝謝他,不然咱幹啥吃呀!”

俞利笑了笑不說話,她從來不是個會去抱怨的人,當然,她也不會去反駁他們。她說道:“明日交了貨,我們輕裝上陣,快馬加鞭的回長安。兄弟們,再熬這一晚。”

“也是啊,小姐說得沒錯,再撐一下咱就可以回去了!”

“總算能離開這破地方。”

破地方嗎?俞利在心裏也忍不住問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麽,她到了涼州後有種莫名的愁緒,還有一絲熟悉的感覺。想想,可能她也是無法适應這兒吧,這兒的夜那麽的長。

月色明亮,喬非坐在屋頂,靜靜地看着,掌心的血液已經凝固。

天還是灰暗的,床上的言盛寧卻突然醒了,坐起,鼻血又緩緩地流下,趕緊用手接住,一滴滴落在手掌心。

心跳不停,她其實有些害怕。

鼻血流得不多,止住後她穿戴整齊準備出宮。窗口推出一道縫隙,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估摸着已經是寅時了。

糟糕,定是昨晚太累,才會睡死過去的。言盛寧一邊走着一邊思考着要如何與喬非解釋,或許她并沒等自己而是睡了,又或者像上回那樣她不會多過問,不管怎麽樣,現在,言盛寧有些心慌。

“言姑娘,留步。”

“陳禦醫?”

“言姑娘你的身體還好嗎?”

“費心了,沒事。”言盛寧眼下一心要出宮,無意搭理陳禦醫,她自然也沒看到身後陳禦醫的表情。

匆匆趕去籁音閣卻不想撲了個空,桌上碎裂的酒杯,碎片上幹了的血液着實吓壞了言盛寧。

她闖入紅姨的房間,拉起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兒,“她人呢?”

“你幹什麽呀?”紅姨迷迷糊糊略帶怒火地嘟囔着一句。

“我問你她在哪啊?”

“誰?”

“喬非!”

“我哪知道啊!”

扒拉開言盛寧的手,紅姨又躺了回去,拉起被子轉了個身懶得再搭理這個人。

言盛寧不死心又跑去冷情的房間,險些被她當成歹人一劍刺死。收回劍冷情淡淡地說了句,“什麽事?”

“喬非她不在房間,她去哪呢?”

“奇怪,你都不清楚我怎麽會知道?”

“冷清!我沒和你開玩笑,我看到桌上的酒杯碎了上面還有血跡,我擔心她出什麽事情!”

冷情聞言眉頭一皺,可轉念一想,在籁音閣以喬非的武力誰還能傷得了她。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裏。”

“好吧。”話音一落,言盛寧就跑了出去。

坐于屋頂的喬非眼看着言盛寧在各房間裏跑進跑出,她也不清楚自己是在生她的氣還是因為近來事情的煩心,總之,她不想就這麽簡單得出現在她的面前。又或許,兒時至今從來也沒人那麽緊張過她,她其實有些享受被人特別在乎的那種感覺。

緊張再加上跑上跑下,言盛寧兩眼一黑,昏了過去,徹底喪失意識前她好像看到喬非了,嘴角微微揚起。

天漸漸亮了,市集上喧雜的聲音響起。

言府常年不住人,言盛寧也只偶爾回來料理幾株植物,植物不能解決饑渴的問題。賀沖饑腸辘辘,于是他冒着會暴露的危險前去西市,買了些吃的。

睜眼卻未見到想見的人,唐芷妍心頭的失落逐漸擴散開來,因為她發現了言盛寧怪異的地方,她好像,不是那麽想要和自己一起睡。傻傻地笑了笑,不會的,她不會的,怎麽會呢?

下床跑去看自己作的畫,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只是每天唐芷妍都還是會去修一修,改一改,也不知何時她才會有勇氣拿給那個人看。心裏還一直糾結着那個被打斷的告白,一鼓作氣地說了現在又會怎麽樣呢?

“別動!”

按下想要起身的言盛寧,喬非說:“躺好!”

“哦!”

全身被兩條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個腦袋,腦門上還放了塊濕布,喬非看着看着,竟笑出了聲。

言盛寧也笑笑,“幹嘛,我都這樣了,你笑那麽開心?嗯?”

眉毛一挑,言盛寧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又把喬非逗樂了。她拿走她額頭的布,手輕柔地放上,“還好,言盛寧你不知道你自己發燒了嗎?”

怪不得自己會心慌還有些腳軟。

喬非又說道:“你知道,請來的大夫把了你的脈後說了些什麽?”

“像他那樣的庸醫我以後都不會再找他來看病,我知道你肯定能醫治好你自己,對吧?華佗再世的言大夫。”

言盛寧拉過喬非的手,嘬了一口,“當然!”

“我現在肚子很餓,能否允許起床先吃點東西呢?”

“可以,哎等一下,你昨晚幾時回的?”

言盛寧馬上打了個哈欠,“我好困哦,先睡一會兒。”

“嗯,睡着吧,廚房炖了湯,估摸着要熬個幾個時辰吧,我去瞧一眼。”

什麽?言盛寧的內心波濤洶湧,表面要裝出一幅熟睡的樣子。

喬非輕輕地勾起嘴角,垂頭近距離地看她的睡顏,“睡得可真香呢?等你睡醒了就有吃的了!”再靠近些,一個吻落在言盛寧的臉頰。

聽到了關門聲,言盛寧睜開眼睛,摸着空空的肚子,輕嘆了一聲,這算是幸福的懲罰嗎?

交了貨,俞利領着一行人火急火燎地往回趕。沒出涼州城就被一群人圍住了去路,大家夥也都亮出了防身武器,來這兒就沒消停過,越是貧乏之地越是混亂沒有什麽規章制度,只是這回來的人一看裝扮就知道不是中原人了。

不遠處傳來了馬蹄聲,怎麽又來了一撥人,來人人數還不少。

俞利和镖局的人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只是兩方争論之下,起初圍困他們的一方撤了。

“你們想要怎麽樣?”

俞利騎在馬上冷着一張臉問了句,不料他們中間還真有人能聽明白中原話。

“俞姑娘,你能和我們走一趟嗎?”

“我們小姐又不認識你,幹嘛要跟你們走?你們就說吧你們想怎麽着?”

那人耐着性子解釋他們沒有惡意。

俞利盯着那人的臉良久,她終于想起來了,兩年前她第一次押镖晚上的入室的竊賊,又往旁邊看去,另外一個也在這。

事情這下變得有些古怪,即使俞利不是心思敏銳的人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你們為什麽想要找我?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跟你走的。”

“你的父親想要見你!”

衆人一臉疑惑,除了俞利。這回跟着出來的都是镖局利年紀輕的幾個,自然沒人知曉俞利是俞遠帶回來的,并非親生。

無數個夜晚,俞利躺在床上會想着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想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怎麽會不要自己呢?她這一生還有機會見到他們嗎?她該不該問俞遠當年的事情,她該不該去尋找他們。如果找到他們,他們會願意認自己的,在她的腦海裏也曾設想過無數個和父母相認的場景,但眼前的場面不曾出現在她的想象裏和夢裏。

“你說我的父親?”

“對,你的父親,他在等你!”

“胡說什麽呢!我們小姐的爹在長安,哪來的神經病,趕緊讓我們走!”

“阿鐵!”俞利大聲地喝了一句,“你們在原地等我回來。他們人多勢衆,我跟着去看看。”

“可是,小姐!”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好喝嗎?”

猛點頭,言盛寧餓壞了,直往嘴裏塞東西。

“比起宮裏的禦膳如何?”

“咳咳……”嗆了一大口,喬非拍着她背,“真是的,怎麽還想個小孩似的。”

“咳……因為你熬的湯實在是美味至極,我恨不得一口就喝光!”

喬非捧着她的臉問:“是嗎?”

點頭點頭,“是呀是呀!”

感覺言盛寧這麽一病,變得可愛多了,喬非向前親上了她的唇。

得逞的笑容,原來裝傻賣乖還有這等好處,言盛寧覺得她該早點發現的。

俞利遲遲未歸,俞遠心裏開始急了,不該讓她去那麽遠的地方,而且身邊沒個有經驗的。

涼州和牧厥那麽近,萬一,不會的,這孩子一看就很有福相。

作者有話要說: 有錯再改,還有前面的幾章。每次有榜的時候總是工作繁忙的時候,這回一定要碼出1.5w個字~天吶,賜我點力量吧,好在最近心情還不錯

☆、二卷十一回

賬外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其中一人勒住了馬,不一會兒,營帳外傳來,“大王子,人帶到了。現在就帶她進來嗎?”

赤雲烈踟蹰一小會兒,低聲說:“好,讓她進來吧!”

身後兩個人的腳步聲,其中有一人進來很快又走了出去,赤雲烈背對着她,竟有些不敢回頭。

俞利也是緊張的,她現在的感覺很微妙,眼前的這個男子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嗎?

申朝最後的那幾年,也是牧厥人最得意的時期。邊境這一塊兒很多城池都被昏庸怕事的皇帝讓了出來,赤雲飛圖不費吹灰之力就占了這些城,野心就更大了,想要更多。話說,他有個特別喜愛的長子,牧厥的大王子長得高大俊俏,身上卻一點沒有牧厥人身上的野性,真是稀奇啊。赤雲飛圖兒子不少,唯獨一直将赤雲烈帶在身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牧厥以後定是要交到大王子手上的。這也是為什麽,現在的牧厥赤雲烈會更得人心的緣故之一吧,赤雲烈因為少時長年待在中原地區,因而中原文化對他有着很深的影響。

後來他在這裏認識了一個姑娘,涼州太守的女兒梁雅馨。兩人志趣相投,不久便兩心相許,赤雲飛圖自然不會同意赤雲烈迎娶一個中原女子。涼州太守也不會答應女兒嫁給一個牧厥人,要不是局勢所逼,他怎麽會願意向他們這幫野蠻之人低頭,家裏人相逼之下,兩人決心私奔,最後找了一處優美卻隐蔽的地方住了一陣子,那應該是赤雲烈心裏最開心,最無法忘懷的一段時間。

可惜,好景不長。

“你走了,我和女兒要怎麽辦?”

“小雅,你該知道我從來不是好戰的人,我也希望和平。可我是牧厥王子,不管你們怎麽看待我的父親他也終究是我爹啊,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唐錦明的大軍來勢洶洶,我了解我的父親,他不可能願意放棄這些城池的一定拼死戰到底,為人子,我希望這時候我可以陪着他,至少盡我的全力護他周全。”

“那我們呢?如果你有什麽事讓我和女兒怎麽活?”

“小雅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

“阿烈,可是我們有了孩子了!”

赤雲烈心裏當然也是滿滿的不舍,孩子那麽小,可正因為他也是個父親了,所以他才更要回去。赤雲飛圖,牧厥人眼中的大首領,中原人眼中的大惡魔,在赤雲烈面前,他也只是個普通的父親,嘴裏總喊着他小子,每一次跌倒都粗魯地把他拉起,可一遇危險,永遠都會擋在他的前面。他口裏的小子如今也是個男人了,也成了父親,即使不能替他擋掉所有危險至少可以與他并肩作戰。

兩人在一起多年,第一次産生那麽大的分歧。那時候的赤雲烈士去意已決,很多年後他不停地問自己後悔嗎?

唉,後悔嗎?要說後悔,那就是最後一夜沒和小雅好好說一會兒話,沒有再多看女兒一眼,此一別,一個今世再不得相見,一個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無處可尋。

赤雲烈轉過身,面向俞利,兩人看似都很平靜。慢慢的,慢慢的,兩人眼眶發紅,淚就這麽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驚覺自己的眼淚,俞利慌亂地用手抹去,“你?”

“你是我爹?”

赤雲烈的淚越掉越多,看到俞利的模樣他幾乎已經可以确定她就是自己的孩子,當初她出生沒多久,小雅看着女兒的模樣怨念了很久,為什麽女兒那麽像他卻一點也不像自己。

一步步地靠近她,擡起手,俞利一個側頭躲開了。她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接受,她的心裏也有很多困惑。

赤雲烈知曉她定是對自己還有些排斥,也不願勉強她,吸了吸鼻子,擦掉臉上的淚水,說:“對,我是你爹。你脖子上挂的這塊玉石,在牧厥只有王族才能擁有,你出生的時候我将它送給了你,希望能保佑你一生平安。”

“因為種種原因,我和你娘親分開了,我回了牧厥,她回到了自己的家裏。當時時局已經非常混亂,你娘親的爹,是個墨守成規的頑固派,他不願意臣服于中原新的皇帝,甚至帶頭反抗,你娘親只好帶着你東躲西藏,輾轉各個地方,終于她吃不消倒下了,她想盡辦法将這個消息帶給我,想讓我把你接走,我有派人去接你們,可不曾想半路出了纰漏。那會兒,真的到處成群結隊的劫匪。”

“那我…她,她後來怎麽樣?”

“你娘,你娘他們将她送回來的時候,已經……”赤雲烈搖搖頭,悲傷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強忍着眼淚,自己在女兒流淚算是怎麽回事。

“想去看看你的娘親嗎?”

“你,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是你的女兒。”

“那你覺得呢?你看到我,又是什麽感覺,你為什麽會哭呢?”

“你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俞利沉默着不回答,她的确無法否認和抗拒自己與眼前這個人說不出的親近感。是和俞遠都不曾有的。

“你小時候我經常抱着你和你娘坐在山頭看夕陽,特別漂亮。”

赤雲烈又自顧自的說道,“要是你娘親她還在就好了,對了,你要吃點什麽?爹爹可以給你做,你知道呀,我做的中原菜可好吃了!”

“小姐怎麽還不回來?”

“就不該讓她去的,這可怎麽辦?”

宮裏,唐芷妍見南黎這些天做事兒總覺得魂不在了似的,忍不住關心她,“怎麽了?是不是家裏有事兒。”她記得言盛寧有和她提過南黎家裏的事。

“啊?公主!”

“你看,你又沒聽到我說話。”

“不是,哎呀,對不起公主。”南黎有些懊惱。

“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說呀,別藏在心裏自己難受。”

“嗯,公主你放心吧,我沒事的。只是這幾天我有點擔心一個朋友,她出門很久了。”

往常她和俞利總是書信分享個自己發生的身邊事,有機會還時不時約出來見一面,一下斷了消息,南黎有些不太習慣。

“你真的不考慮留下來,或者在這兒住個幾天也行。”

赤雲烈的手藝真的很好,她的父親為她做飯,她其實是很感動的,雖然她一時不會承認這種感覺,俞利放下筷子,“我在中原還有事,那裏還有我牽挂的人。”

赤雲烈張嘴還想要再說些什麽,看着俞利又都忍了下去。能再見到她已經是上天恩賜,自己并不能要求她做什麽,他不曾伴着她成長,她那麽大了,人生中的幾個重要節點,他都不在。見到了女兒,他是歡喜又憂傷。

“來,這菜我見你喜歡吃,多吃點吧。”

“你放心,等下我會親自送你走。這個你不能拒絕我,好嗎?”

“好。”

赤雲烈還想俞利能叫他一聲父親,不過眼下怕她是不會願意的,她小時候自己給她取過名字,叫絲雨,自己和梁雅馨第一次相遇,那一天下着綿綿細雨。看着女兒大口地吃着碗裏的飯菜,真讓人不得不感慨時光。

坐在馬車上,赤雲烈一直看着俞利,他說:“爹爹希望以後你不要和我斷了聯絡。你可以不留在牧厥但要偶爾回來看看你娘,因為她一定很想見你。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絕不會讓我的女兒有一絲委屈。”

“嗯。”俞利差一點就要開口喊他爹了,真的,就差一點。

俞利回來後,大家夥都很關心她的情況,俞利只說了一句,天色已黑,明日再出發,便回房睡了。

“你說……”

“去,別瞎說了,走走,都回房歇着吧。”

言盛寧入宮,想了想,換了方向,先去了太醫院尋陳禦醫。

“言姑娘?近來可好?”

“近來安好,多謝關心。”

“來太醫院是要抓藥嗎?”

“不,來看看你。”

陳以複面色一下緊張,問:“為何?”

“只是想到兩年前,我在獵場受傷好像也是陳禦醫醫治的我,這回身體不适也多虧了陳禦醫,還有當年我娘,你也費心不少。盛寧應當好好感謝才是。”

“不敢當!在皇室當職,本就是陳某應該做的。”

言盛寧直言他謙虛了,“對了,要不改天我請陳禦醫去星滿樓吃個便飯如何?”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怎麽能不用了,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講?”

言盛寧突然一臉正色。

喬非收到了白鴿,賀沖終于有消息了,待今日深夜就将這心頭大患解決。一松手,白鴿就飛向藍天。

冷情進來問她是否去曉夢山莊。

“她好了嗎?”

“差不多了吧。”

“你覺得她會記得這次教訓嗎?”

“以鷹的性格,還真不好說呢,可有祁陌在,祁陌的話她多少能聽進去些。”

喬非笑了笑,說:“也好,去看看她。就怕她會拿到砍我。”

“公主,小姐來了!”

唐芷妍趕緊抱着她的畫作去放好,又迅速跑出來,“你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是苦啊,明天開始為期四天的培訓,周三到周五晚上還要回去工作。不說沮喪的話了,我今晚還要再碼一章,不然怎麽來得及啊!

話說這章你們會不會覺得很無聊?

對了,如若可以能否收藏一下我

☆、二卷十二回

唐芷妍的活潑勁兒總是能讓言盛寧的心情瞬間變好,她笑了笑,學着她的語調說:“是啊,我來啦!”

“盛寧,你快過來看!”

唐芷妍神神秘秘的,言盛寧好奇:“什麽好東西呀?”

“哇,你寫的字?”

“真棒!”言盛寧湊上前瞧了瞧,“我們芷妍也是個才女了呢,字漂亮還會畫畫。”

知道她是在調侃自己,唐芷妍卻還是面帶羞澀低下了腦袋,言盛寧将宣紙拿在手中細細地觀摩起來。

“對了,你好點了嗎?”

“啊?哦,本來就沒什麽大事啊。”

“你這幾天都沒來,我以為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呢。”

“沒啊,就在家試驗新藥。”

言盛寧拿起筆,将唐芷妍抄寫了一半的詩經認真地補完,兩人的字放在一塊兒倒是相得益彰。

拿起紙張看了看,“感覺還不賴哎,看來我們都能成為書法大師。”

“盛寧。”

“嗯?”

“我們出去玩吧,找一天。”

“好啊,什麽時候?”

“要不明天?”

言盛寧湊到唐芷妍面前,“你這表情,讓我有些害怕呀!”

呼吸交錯,唐芷妍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雙手推開她,“幹嘛老懷疑我會密謀害你呀,真讨厭!”

“哎,你摸我哪裏?”

“呀!哼,我不理你了。”

言盛寧無奈地笑笑,被非禮的那人好像是我吧。和唐芷妍日常鬥嘴過後言盛寧去找六皇子,她幾番詢問他是否也有流鼻血發熱或別者不适症狀,幸虧,他的身體狀況還是比較穩定的。

這回藥方又調整了一下,言盛寧覺得之前的方子其中有幾味藥,藥性有點猛,才會有流鼻血的狀況。

調理身體是個漫長的過程,可是只要能好,多喝點苦藥又算什麽。

“來,我們幹了它。”

“今天的藥味道感覺怎麽樣?”

“好喝。”

“好喝吧!”兩個人苦着一張臉直言味道不錯,真是不容易啊!

原本想要快馬加鞭趕回長安的,只是俞利有了心事,一路上走走停停。镖局裏的弟兄都是些粗漢,說話直接,他們幾個都歸心似箭,幾天下來開始抱怨,加上那天發生的事情,私下都開始議論開來。俞利不想解釋什麽,也無心去多說什麽。

“大王子,他們走得很慢,看來公主并不是那麽想要離開,我想你再見她一次,勸勸她,她就能留下。”

“不,我不想她為難,我們就安安靜靜地護送她回去就好。”

“可是我們在涼州還好,出了涼州,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要怎麽向牧厥的子民交代?何況二王子那邊要是得知你不在的消息,乘虛而入,又該怎麽辦呢?”

赤雲烈笑笑,“我還就怕他不知道我不在牧厥,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帖。”

赤雲烈篤定的笑容讓手下安心不少,“不說了,他們走遠了,快跟上。”

“你說她這些年過得好嗎?”

“見公主身形挺拔,又是個練家子兒定是過得不錯!”

赤雲烈一個眼神掃射過去,“哪裏好了,讓一個女子壓镖!風吹日曬地押運那麽重的東西,我讓你去,你肯去嗎?”

頭低得越來越低,不敢看大王子的臉,深怕他一動怒又把自己扔在中原,當年也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弄丢了公主,要不是運氣能讓他注意到俞利身上佩戴的玉石,大王子根本不會放他回牧厥。

“而且她那麽瘦,那天給她做飯,她狼吞虎咽地吃了很多,會不會平時連飯都吃不飽。你說,他們是不是虐待她,我可憐的女兒。”

越想越不放心,赤雲烈真恨不得在俞府旁買間房住下好方便天天看着女兒。

隊伍裏有那麽幾組人不停地嚼着舌根,俞利不想理,可聲音越來越大唯恐她聽不見似的,她內心煩躁之下,一沖動拔出了身邊的劍,“可以閉嘴了嗎?”

“你們那麽急着回家,先走吧,我不攔着。不過,你們要是把這事告訴我爹,那麽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走!”

沒一會兒,原地只剩幾人,他們安慰道:“你別理他們,小姐。那些人和長舌婦沒什麽區別,你放心,咱幾個陪着你,沒事的。”

“謝謝你們,我不該亂發脾氣的。”

“多正常,我和老五那麽好,不還時常吵架打架了嘛,是吧老五。”

“就是,咱又不是聖人,發個脾氣算啥呀!”

聽到他們這麽說,俞利心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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